诸天我为帝-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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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如其来的攻势，不单单是展现长生天神功的伟力，更是也先想要真正探一探这位少年天子的虚实。
　　若是能胜，等到了草原，必然将之拿下，狠狠折磨，如果败了，那先前的吃瘪也是正常，心服口服。
　　这就是蒙古人一贯的想法，弱肉强食，胜者为王，简单粗暴。
　　“准！”
　　顾承颔首，五指一张，神龙蜿蜒而出，闪烁着电芒雷光，竟是一条雷龙，向着雷神力迎去。
　　此乃八部天龙典，这门皇室绝学可招神龙庇护，八可为实际的八条神龙，也可为镇守八方的虚数。
　　仙武大汉的平原王凝炼的就是八条实际的神龙，赤龙、白龙、紫龙、青龙、螭龙、骊龙、夔龙、蟠龙，漫天飞舞，夭矫灵动，顾承则走虚之八方，随意沟通天地，演化无穷神龙。
　　此时两人策马而行，潇洒挥手，表面并无剑拔弩张，头顶上空却是乌云滚滚，电光游离，蕴含出可怕的毁灭雷霆。
　　轰！轰！轰！
　　雷光千转，巨响叠叠，雷霆雷龙弥漫着无穷威能，浩荡碰撞，震裂乾坤。
　　瓦剌勇士纷纷退开，露出敬畏之色。
　　这就是高武世界，直指天地规则，引动风雷水火，举手投足间，都有震天动地的大破坏力。
　　兔起鹘落之间，两者交击碰撞不下百次，雷龙消散，雷神力也消竭，也先目光凝重，一臂再探，拳风疾如闪电，浮光掠影，更甚音速，由四面八方轰击而出。
　　顾承起手，风龙凝聚，来去随风，更若天马行空，难寻轨迹。
　　呼！呼！呼！
　　一时间劲风呼啸，空气疯狂震荡，犹如魔音贯耳，瓦剌战士纷纷露出痛苦之色，再度向后退去，方圆数里之内空无一人。
　　哗啦！哗啦！
　　很快水声传来，两人各出奇招，一路交锋，已然抵达那条曾被大明军队视为救命稻草的小河边。
　　也先目光一厉，干脆起身，向着河面扑去，待得两脚接触水面，双臂一起。
　　飓风席卷扫四方，云海深处现雷霆，这一刻风神力雷神力合为风雷之力，再以河水为地势，水神力激起漫天狂涛，水浪翻卷之下，竟是具现出一座硕大的水巨人，双臂扬起万钧之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顾承轰去。
　　“不错！”
　　顾承点头表示称赞，没有硬接，人马如一，瞬间闪出数里之外。
　　“哈哈！这才是我长生天的伟力啊！”
　　终于占据上风，也先发出锋芒毕露的大笑，立于河面，双臂上扬，十指虚握，一时间仿佛苍天在握，不可一世。
　　然而远方观战的瓦剌勇士，先是激动非常，振臂狂呼，突然间浑身一僵，目光直直朝上看去。
　　也先一怔，下意识向后一看，就见一条通天彻地的黑龙，不知何时浮现于身后，探了探龙爪，把那水巨人合在中央。
　　强烈的对比下，原本硕大无朋的水巨人，竟显得小巧玲珑起来。
　　下一刻，顾承五指虚握，那乖巧可爱的水巨人，就被黑龙捏成了漫天水花。
　　啪！
　　……
　　……
　　“废物！一群废物！”
　　与此同时，太行八径，居庸关上。
　　一位全身笼罩在黑色斗篷下的神秘人目光如电，将远方那风雷交击收入眼中，发出低沉的怒骂。
　　嗡！
　　受其恶念影响，斗篷下伸出一柄外表凶恶狰狞的武器虚影来。
　　那是一把锯齿弯刀，通体燃烧着金红色的火焰，刀锋奇特，由三十道凸起的锋利锯齿组成。
　　而前面二十七道锯齿上，都盘踞着一股充满恶毒怨恨的凶魂，唯有最后三道十分安静，陷入沉寂。
　　神秘人抚摸着这柄弯刀，满是怜爱地道：“帝恨啊帝恨，我知道你饿了很久很久，幸好只差最后三位帝王的凶魂了，我一定将你喂饱！”


第六章　也先之死
　　“陛下神功盖世！臣甘拜下风！”
　　当浑身湿漉漉的也先重新翻身上马，运转内力，蒸干水汽，再望向顾承时，眼中又是恭敬又是忌惮。
　　这场交锋双方都没有拿出真实水平，但也先已经清楚地知道，自己绝对敌不过这位少年天子，对于蒙古人而言，足以涌起对强者的敬重。
　　当然，内心深处的杀意更盛，这样的天子坐镇大明，日后哪里还有南下的希望？
　　“长生天神功，倒是个不错的高武入门。”
　　顾承懒得理会也先的心思，他真正感兴趣的，还是这个世界的传承。
　　长生天，源自蒙古的原始信仰萨满教，萨满教相信万物有灵，无论日月、水火、风雨雷电、山川土地均有灵能，透过崇拜修练，便可获取大自然的无穷力量。
　　而大自然至高无上的主宰，就叫做长生天，以此命名的神功，自然就是蒙古族武学的总纲，包罗所有，兼容一切。
　　长生天神功分为六合，天、地、水、火、风、雷，正常情况下，根据修炼者命格、体魄、天赋的不同，这六大神力是无法同修的，但铁木真就达至六合一身的境界，揉合天地之气、水火之势、风雷之威，化为己用。
　　在顾承看来，这不仅是天赋，还有命格气数的相助。
　　这个世界的大气运者，就相当于仙武世界沟通本命星辰的无双强者，比起他人自然有着巨大的优势。
　　而超越六合一身境界的，还有一门血神力，以自身作为内在的长生天，五脏六腑取代外界阴阳五行，不假外求，自给自足，若再内外合一，战力更会大增。
　　“长生天神功属于一流，如果配合上黄祸和黑死，破坏力倒是不俗，但过于简单粗暴，玄妙精深之处，与其他天子武学一比，简直排不上号！”
　　这是顾承对长生天神功的评价，好在正合他所用。
　　毕竟高武世界的传承已是相当不凡，去糟存精，吸纳精髓，需要循序渐进，一下子就来浑天宝鉴，单靠敌人演练，也看不出太多精妙来。
　　仅仅一夜，顾承就借鉴长生天神功，初步开始运用五爪金龙之力。
　　以国运动大势，顾承早就做过，但将国运纳入己用，辅助修炼武学，这还是首次的尝试。
　　轰！
　　霎那间意识蔓延，无远弗届，天地的一切化为本源的状态，无穷无尽的气机在虚空中碰撞跃迁，形成地水风火，阴阳五行，演化出世界万物。
　　这个本源状态仅仅一闪即逝，很快顾承的意识就落在一条绵延万里，贯穿神州大地的洪流上，那是大地中涌动的龙脉，而龙脉的源头，则位于地窟深处，一条蜿蜒曲折的脊椎上，其内透出古朴沧桑，统御天地，博纳四海，威临九州的气息。
　　“凌云窟，轩辕龙骨？”
　　意念瞬回体内，顾承缓缓睁开眼睛，脸色微沉。
　　看来在这个世界中，轩辕黄帝是半人半龙的存在，他的遗骸也变成了神州气数国运所寄，那根脊椎骨，就是龙脉。
　　平心而论，顾承并不喜欢这种将国运龙脉具体化的世界。
　　仙武大汉中，即便是道祖级存在，也无法将人界龙脉直接抽出毁去，而是要依人道洪流，改朝换代，可到了风云里，东瀛天皇就能想方设法夺取龙脉，还险些功成。
　　即便融合世界，不按原剧情分析，这根龙脉藏于凌云窟中，无论谁进入其内，哪怕稍稍伤及，都会对他这位大明天子造成不小的影响。
　　“所幸凡事有利皆有弊，龙脉的实质化，并非全是凶险，如果利用得当……”
　　顾承目光闪烁，正自沉吟，外面突然传来喊杀声。
　　“难道？”
　　顾承起身，走出帐篷，就见远方火光冲天，瓦剌将士来回奔走，慌而不乱，似乎已经习惯。
　　而眼见大明天子出现，一名孔武有力的大汉立刻率领一众勇士围了上来，瓮声瓮气地道：“陛下请好好安歇！”
　　顾承扫了眼带头的粗鲁大汉：“你是谁？”
　　大汉傲然道：“我是孛儿只斤·哈尔固楚克，蒙古的雄鹰，太师的女婿！”
　　“哦……”
　　顾承看了看他的头顶，仿佛提前进入青青草原，又望向喊杀声起的远方：“你不去保护敬顺王吗？”
　　“贼子伤不了阿爸！”
　　哈尔固楚克信心满满：“请陛下回帐休息吧！”
　　轰隆！
　　话音刚落，一股践踏苍生的残暴凶气直冲天宇，黑色魔气席卷盘绕，发出仿佛万鬼撕鸣的尖锐气啸，原本天穹闪烁的星星消失不见，仿佛被魔掌只手遮天。
　　“天魔功，身怀此等神魔级武学，千军万马也拦之不住！”
　　在哈尔固楚克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顾承叹道：“敬顺王遇此大敌，若有个三长两短，北方又要陷入多事之秋啊！”
　　“快！快！去保护太师！”
　　哈尔固楚克如梦初醒，刚要朝那边奔去，突然与顾承眼神一触。
　　“多谢陛下！”
　　两人对视，哈尔固楚克眼中闪过一抹精芒，躬身行礼。
　　“去吧！”
　　顾承摆了摆手，转身回帐。
　　也先最明确的死因，是屠戮黄金家族，自封大元天圣可汗，后期极度膨胀，众叛亲离，只是那毕竟是六七年之后的事情，不过在哈尔固楚克的眼中，顾承已然看到了反叛的野心。
　　这其实很正常，哈尔固楚克出身不凡，乃是黄金家族的嫡系血脉，现在蒙古可汗的侄子。
　　而也先与蒙古可汗的关系，就有些像三国中曹操和汉献帝的关系，足以谋位登基，只看他愿不愿意撕破那层脸皮。
　　正如曹操将自己的女儿曹节嫁给汉献帝，哈尔固楚克娶了也先的女儿，是一种联姻，同样也是妥协，可不是真的亲如一家。
　　现在目睹天魔功的不世魔威，又得提醒，哈尔固楚克顿时动了心思。
　　他故意慢了慢，等待大战结束，才冲了过去。
　　于是乎，在那足足塌陷了有数丈之深的漆黑巨坑中，哈尔固楚克一眼就看到自己的岳父，权倾草原的也先，浑身干瘦，皮包骨头，五官四肢全部扭曲，死得凄惨无比。
　　他眼中闪过狂喜，口中则发出惊天动地的悲呼：
　　“阿爸！”


第七章　整整齐齐
　　“阿爸！你死得好惨啊！”
　　也先幼子阿失帖木儿扑倒在地上，哭得惊天动地。
　　这是真的伤心。
　　作为最宠爱的小王子，他还指望也先最后能将位置传给自己，而非那个碌碌无为的大哥。
　　但现在，不可能了。
　　“谁害了阿爸！是谁！”
　　下一刻，小王子暴跳如雷，环视周遭噤若寒蝉的将士，疯狂咆哮。
　　也先不是第一次遭遇刺杀，单单这一年中，就被刺客惊扰五次，甚至于王帐中都受过伤。
　　不过那些是暗杀，此次几乎是强攻，一位绝代强者直接冲向也先大帐，将他与一千亲卫全部杀死。
　　也先由于修炼长生天神功，功力深厚，还能留下一具尸体，那一千亲卫已是化作飞灰，尸骨无存。
　　“这个世界的顶尖武学，足以破千军万马，将之定位为神魔级，确实没错！”
　　顾承背负双手，于山坡上俯瞰这巨坑。
　　仙武见识，高屋建瓴，对于武学层次的定位，已是极为准确。
　　长生天神功乃是此世一流武学，若能修炼到血神力的境界，也能入天下强者之林，排个名号，但神魔级功法才是真正的恐怖。
　　比如大天魔本源所传的天魔功，天魔四蚀与天魔极乐堪称北冥神功的超级加强版，能够吸蚀任何生物的血肉精气灵魂，最为可怕的，还是这种吸收来者不拒，毫无副作用。
　　天子传奇一里，理论上只要有修炼天魔功的纣王在，西岐哪怕有百万大军，也会被他一人全部杀绝，并越杀越强，功力说不定还能翻个倍。
　　当然实际情况不可能那样，纣王身怀天魔功，姬发也有浑天宝鉴，王对王，将对将，兵对兵。
　　而现在，也先显然就是死在天魔四蚀下，全身血肉精元乃至灵魂都被吞噬，长生天神功的功力全部便宜了敌人。
　　“有趣，如果也先之前受到的刺杀，是同一人所为，他又怎能逃过那么多次？”
　　“单凭那练的似是而非的神游物外大法么？”
　　……
　　“是你！是你害死了阿爸！来人啊！给本王杀了他！”
　　场中之人连天魔功都不知，更别提发现也先死亡的疑点，小王子双目赤红，环视一圈，唰的一下落在顾承身上，咆哮起来。
　　也先城府极深，能屈能伸，清楚地知道如今的蒙古，早已不复大元皇朝的辉煌，所以他不敢加害大明天子，只想索取好处，待得统一东西草原，将鞑靼的力量纳入麾下后，再图谋光复大业。
　　这才是君主所为，可小王子就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在他看来，瓦剌刚刚灭了大明近二十万大军，已是一场前所未有的辉煌胜利，大明天子又算什么，一拥而上，难道还杀不得？
　　“杀！杀！杀！”
　　不仅是他，受此一激，无数瓦剌将士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发出震天大吼，宣泄出心中的怒火与恐惧，向着顾承围了过来。
　　场面将要一发不可收拾，顾承却不慌不忙，看了一眼也先的女婿，哈尔固楚克。
　　“住手！陛下昨夜根本未离帐篷，与太师的死无关！”
　　哈尔固楚克眼中精芒一闪，立刻站了出来，大喝道：“太师生前都礼敬陛下，你们怎能无礼？”
　　“嗯？你敢拦本王？”
　　小王子先是不可思议地看向哈尔固楚克，然后五官扭曲，怒笑道：“一并拿下！”
　　他就像是曹植，想要与曹丕争夺世子之位，结果汉献帝的儿子突然跳出来，是可忍孰不可忍？
　　“谁敢动陛下！”
　　可哈尔固楚克并不是身边无一人的汉献帝可比，他猛然踏前一步，周身升腾起浩大威势，鹰隼般的目光刺向每一个人。
　　呼！
　　众将士的步伐顿时一停。
　　黄金家族毕竟是曾经入主中原的存在，在草原上有着深入骨髓的影响力，单论身份血脉，哈尔固楚克这绿帽女婿比起小王子还要高贵得多。
　　何况这些将士里面，本身就有哈尔固楚克以前收买和昨夜拉拢的人，而也先最为精锐的心腹，则全部葬送在了魔气森森的巨坑中。
　　此消彼长之下，局面竟是僵持起来，无人率先动手。
　　“你们敢抗命？好！本王亲自动手！”
　　小王子目眦欲裂，唰的一下抽出弯刀，斩出一抹刀气，隔空向顾承劈来。
　　只要这大明天子敢还手，瓦刺上下必一拥而上，到时候弑了君，他的威望也建立起来了，回草原后还有机会夺位！
　　这份果决，倒不愧是也先之子。
　　可惜还有一位，比他更加杀伐果决。
　　哈尔固楚克腰间金刀出鞘，虎躯一震，天地元气旋转汇聚，云霄之上，一道雷电带着炽热暴烈的阳气轰然劈落。
　　火神力！雷神力！
　　小王子想执掌三军，他也要当场击败小王子，奠定威信。
　　“本王一早就告诉阿爸，你怀有异心，果然如此！”
　　小王子面色微变，眼中惊怒，催动毕生功力，杀了上去。
　　两人练的都是长生天神功，运用天地伟力，日月水火，风雨雷电，功力虽然不如也先深厚，但都登场入室，不是纨绔子弟可比。
　　不过很快，哈尔固楚克就占据了上风。
　　他毕竟是黄金家族，铁木真的嫡系血脉，水火风雷四门神力都已精通，实力不容小觑，否则日后也不可能刺杀得了也先。
　　“住手！”
　　眼见女婿将亲子杀得左支右绌，也先毕竟刚死，威望犹存，很多部落首领看不下去了，开始大喝。
　　“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
　　就在哈尔固楚克眼中闪过迟疑，不知是该痛下狠手，还是见好就收之际，顾承轻轻呼出口气，带着仙武世界的天地伟力，揠苗助长。
　　轰！
　　哈尔固楚克雄躯一震，只见无尽虚空、厚重大地、水龙漫卷、炽炎飞腾、风过无痕、雷鸣裂空，六大奇景神力聚于一体，令他不由自主地发出长啸，金刀扬起。
　　“饶……”
　　下一刻，金光划破长空，以一种开天辟地般的气势斩下，小王子惊骇欲绝，求饶的话刚刚说了一个字，六道血痕就交错暴现，整个人蓦然间四分五裂。
　　呼哧！呼哧！
　　漫天血肉中，小王子的尸身掉得到处都是，哈尔固楚克喘着粗气，环顾四方，看着那些目眦欲裂的也先亲信，吐出一个字来：
　　“杀！”


第八章　屎里下毒
　　“帝恨啊帝恨，你很快就不会再饿了！”
　　山坡之上，斗篷人席地而坐，狰狞的魔刀帝恨横陈在膝盖，那炙热的刀气不断涌入体内，很快又从四肢百骸透出，化作更加汹涌澎湃的魔焰，内外循环。
　　若是仔细观察，就能发现昨日还只有二十七道锯齿上有帝王怨魂，而今日则多了一道。
　　这一道，就是也先。
　　不久前还不可一世的瓦剌国师，此时的脸上充斥着怨毒，正被那熊熊燃烧的魔焰折磨，隐约可见其体内的蒙古气运睚眦，也被煅烧得嘶叫不已，逐渐泯灭。
　　“若不是为了土木堡之局，早在三年前，我就将你喂帝恨了！”
　　斗篷遮挡住此人的面庞，却掩不住那邪芒闪烁的双眸：“让你多活了三年，勤修神游物外大法，还不该感谢我吗？”
　　也先的魂魄尚未完全失去理智，听了此言，猛然一怔，露出不可置信之色。
　　“不用惊讶！神游物外大法也是我传给你的，不予希望，又怎能在你陷入最深沉的绝望时收割，为天魔兵提供最佳的兵魂呢？哈哈！”
　　斗篷人发出低沉的笑声，看着也先从怨毒变为痛苦与绝望，得意到了极点：“放心，你很快就会有新同伴。你突然死去，两子争位，伪帝就成了立威的最佳对象，没有你的指挥，一盘散沙的瓦剌大军拦之不住，等伪帝好不容易突围出来，我再……咦？”
　　唰！
　　话到大半，斗篷人脸色突然一变，闪身上了山顶，遥遥眺望，就见号角声响起，瓦剌大军居然开始行军。
　　“怎会如此？”
　　斗篷人怔住。
　　就算瓦剌将士没有和大明天子起冲突，也该搜寻四方，寻找凶手的啊！
　　也先之死，相当于皇帝御驾亲征，行军途中被刺客杀了。
　　结果群臣就跟没事的人一样，继续上路？
　　莫非我杀了假的瓦剌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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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也先派出的三万大军已经领命返回，我们当慢些，等待大明天军！”
　　哈尔固楚克徒步，为顾承牵马，无比恭敬。
　　是这位大汉天子让他具备了六合一身的境界，杀死小王子，哪怕是暂时的，凭借展现出来的恐怖力量，也立刻连杀数位忠于也先的将领，镇压不平。
　　而正因为哈尔固楚克掌权了，瓦剌大军才会立刻开拔，也先父子直接天葬。
　　当然，他知道权力还未牢固，也先还有大王子，相当于瓦剌的太子。
　　虽然此人能力远不如其父，但也有一帮部族首领追随，比起受宠的小王子，根基要深得多。
　　现在回归草原，如果大王子立刻起兵，黄金家族依旧抵挡不住。
　　因此这一刻，哈尔固楚克将主意打在了大明援军身上。
　　他要借大明之势，让黄金家族重掌大草原的无上权威。
　　别以为不切实际，草原不少统治者，都有类似的举动。
　　铁木真都是这么过来的，先借助金国的力量征服各部落，反手再将金国灭掉……
　　哈尔固楚克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出恢复先祖荣光的广阔蓝图，顾承一句话，又如一盆凉水兜头而下：“你先活过今晚吧！”
　　哈尔固楚克面色剧变，意识到了什么：“殿下的意思是，那凶人今夜还会来？不可能啊，他不是已经得手了吗？”
　　顾承道：“若朕所料不差，那人杀也先，是为了让瓦剌大军与朕死拼，现在没有得逞，在查明了是你掌权，自然要除去你！”
　　这番实话实说，反倒让哈尔固楚克一颗心深深沉下，咬了咬牙，跪倒在马前：“请陛下救臣！”
　　顾承问：“你可畏惧牺牲？”
　　哈尔固楚克瞳孔一缩，面色阴晴不定起来。
　　昨夜一战的惨烈，令人心有余悸，也先最精锐的一千亲卫在天魔功下全员覆灭，竟是没有一位活下来，所以这位大明天子问得轻描淡写，可真正要牺牲，绝对不是少数。
　　也先派出三万精锐，追击大明残兵，现在瓦剌有七万大军，被顾承一调派，还能活下来多少？
　　这些可都是他击败也先大王子，征服草原的资本啊！
　　“兵贵于精，不贵于多！”
　　顾承眺望远方长城的轮廓，淡淡点了一句。
　　“不错！不错！”
　　哈尔固楚克一怔，露出思索，很快领悟。
　　是的，也先刚死，小王子被他所杀，大军暂听号令，可一旦回归草原，还有多少部落首领肯臣服于他？
　　兵贵于精，与其带着不安分的因素回到草原，还不如借助大敌的手，将左右摇摆的骑墙派，全部清理掉。
　　“请陛下下旨！”
　　哈尔固楚克有了决意，眼中浮现出狠辣，握紧右拳，在左胸重重锤了两下。
　　顾承颔首，五指张开，一座微型的宝库之影浮现出，正是灵帝的万龙宝库，从中飘出一个精致的玉瓶：“将这三蚀水，倒入大军的灶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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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敌袭！敌袭！”
　　夜幕降临，当一道黑影以张狂霸道，不可一世的势头向着中军营帐直冲而来时，杀声如沸，铿锵大作。
　　经过昨夜的袭击，瓦剌大军显然有了提防和准备。
　　火把齐举，四方光亮，将领指挥，军阵成列，士气凝聚。
　　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大军，不容轻视。
　　然而没用。
　　斗篷人甚至未用兵器，双手成爪，轻描淡写地探出。
　　第一排的瓦剌勇士向前迈出，竟是身不由己，视线中五根漆黑如墨的手指不断放大。
　　唰！
　　那手指尖锐如锥，隔空抓来，就如同五根刺，深深扎入体内，魔气狂涌，将精元、血液、经脉乃至骨肉悉数融化。
　　眨眼间，人已不是人，而是变成了同源同质的魔气，再被斗篷人一吸。
　　嗖！
　　霎那间，第一排身材高大的瓦剌勇士统统不见，人未倒下，轻风吹过，化成沙散开。
　　斗篷人身如鬼魅，已是到了第二排的将士面前，如法炮制。
　　管你什么战阵指挥，上下一心，没有同等层次的高手相阻，斗篷人就是横行无忌，一排排的将士在手中倒下，简直如同割草。
　　“粗野蛮夷，精元都是臭的！”
　　大肆杀戮之下，斗篷人的眉宇间，还露出嫌恶之色。
　　对于天魔功修炼者而言，世间武者可以大致分为三档，小补、大补和珍品。
　　三流二流武者吞噬了，可谓小补，积少成多，一流武者吸收了精元血肉，对于功力必有精进，称之大补，至于珍品则是同档次的绝顶强者了，可遇不可求。
　　而这些瓦剌族人，整日在草原上打猎为生，食物粗杂，生命元气虽然浓厚，但气息比起不入流的武林人士，都要驳杂不堪，就如排泄物一样，其内虽还有营养，但吸收起来自然恶心。
　　斗篷人心底不喜，眼见瓦剌军中又无高手威胁，干脆双臂怒张，犹如开启一道无形的漩涡，恐怖的吸力席卷四方，瓦剌将士挣扎惨叫，竟是离地而起，向他飞去……
　　成百！上千！过万！
　　“魔鬼！魔鬼！”
　　“逃啊！”
　　当无数道魔气纵横交错，生命化作砂砾，随意消散，瓦剌的士气很快崩溃了，无数将士大叫着，开始四散奔逃。
　　“畏战者死！”
　　但这一刻，哈尔固楚克冷酷的声音响起，随着弓弩绷响，逃兵纷纷倒下，其余人见左右都是死，又哇哇大叫冲了上去。
　　“哈哈哈！哀嚎吧！颤栗吧！”
　　斗篷人最不惧的就是人海战术，放声狂笑，大杀特杀。
　　仅仅盏茶的时间，就有近万瓦剌将士化成飞灰散开。
　　“唔！”
　　可当魔威滔天，不可一世，达到极致之际，斗篷人突然闷哼一声，运转内息，脸色变得青紫，发出尖叫：“你们给自己人下毒？”


第九章　建文余孽
　　“卑鄙！卑鄙！”
　　斗篷人自从天魔功有成后，一向无往不利，首次遇到这种招数。
　　瓦剌人的精元已够恶心，还在屎里下毒？
　　确实，顾承让哈尔固楚克给七万瓦剌大军，都下了慢性剧毒。
　　然后所有将士体内的剧毒，在天魔功的吸纳中，再传入斗篷人的体内。
　　这种剧毒名为三蚀水，来自仙武世界，存于灵帝的小金库万龙宝库内，本就极为阴毒，现在瓦剌将士分食，更是难以察觉，而斗篷人一次性吸纳了近万人的精元血肉，这是什么概念？
　　若不是天魔功本身就有同化之效，毒素积少成多，恐怕是一头神兽都承受不住，瞬间死亡。
　　现在斗篷人虽然未死，但发现不对劲时已经迟了，皮肤上出现道道青紫色的纹路，毒素顺着奇经八脉游走，向着丹田蔓延过去。
　　天魔功究其根本还是一种功法，一旦丹田被破，也是瞬间沦为废人。
　　“天魔金身，给我镇压！”
　　不过下一刻，斗篷人怒吼，璀璨金芒暴绽，竟以护身绝学硬生生将毒素压住，五指一并，以一种撕裂天幕的无边煞气，从左至右猛烈划过！
　　天魔刀！
　　霎那间血肉横飞，数百位瓦剌将士直接被腰斩，上半身摔倒在地上，发出凄厉的哀嚎。
　　“杀！”
　　但这惨烈的一幕落在瓦剌眼中，却是精神大振。
　　因为这是正常的死亡。
　　先前他们惧怕的，是血肉成灰，天魔吞噬，再是悍勇的草原人也受不了，但现在天魔刀再强，也不过就是武林中人的招式罢了。
　　在各大部族首领的指挥下，军队集结，重振旗鼓，立刻向着斗篷人杀去。
　　“无耻！无耻！”
　　斗篷人看似魔威滔天，但十丈的天魔刀气在逐渐缩减，丧命的瓦剌人越来越少。
　　他口中大骂，怒不可遏。
　　即便是神魔级绝学，也有最擅长的领域，比如先天乾坤功的天惊地动，紫雷九击的霸道无双，如来神掌的浩大磅礴，浑天宝鉴的包罗万象。
　　而天魔功强就强在以战养战，永无衰竭。
　　可现在瓦剌军上下都服了剧毒，斗篷人无法再用天魔四蚀和天魔极乐，得不到补充，天魔功最大的强项被破，变得还不如一流武学。
　　“走！”
　　斗篷人显然意识到这一点，找准一个薄弱点，开始突围。
　　天魔刀挥斩，纵横睥睨，瓦剌人成片成片倒下，不多时又多了数千亡魂。
　　王帐之上，顾承俯瞰战场，眼中流转出异色。
　　经过对比，他发现高武正好处于一个不上不下的阶段。
　　低武和中武，个人是无法匹敌军队的，而到了仙武，战阵军势已经极为完善，除非成为武圣，摧山撼城，千军辟易，否则即便是无双第七境世尊，也无法在大军面前为所欲为。
　　唯独高武，神功传承上来了，军阵却差了火喉，在天地大势面前，人力显得愈发渺小，反倒催生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