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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焉能辨我是雌雄-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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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与其是别人,不如是秋深。
  就这样吧,也只能这样了。她知道对现在的自己而言,真正重要的是什么。
  秋深和相里一同去探望小爱时,她正练习练得走火入魔中(顾萧朗原话)。相里爱每天都有练习的习惯,最低四个小时,后来由于身体原因而相应减少,若不是因为音乐会,她也不会回到这个废寝忘食的状态。
  所谓的音乐会是三月初在维也纳音乐厅的相里爱个人独奏会。维也纳音乐厅是所有音乐家心中的神圣殿堂,相里爱自是不必提,自出道以来就希望有朝一日能够站在维也纳音乐厅的舞台上,然而世界名家之多,她又如此年轻,想要踏上那块圣地并非易事。相里在接替相里爱大放异彩之后,就让陈承去着手协商这场独奏会,这也是他一直不肯停歇努力奋斗的原因所在。不管是真是假,他都要让相里爱的名字留在维也纳音乐厅的历史上。
  这件事终于有了眉目,更幸运的是相里爱归来,本应让人高兴,但这三人都在担心相里爱的状况。
  相里爱的头痛和耳鸣频发,意识开始出现混乱,据顾萧朗说她的记忆力也在急速渐退,通常想不起第二天做了什么。还有一件事,顾萧朗没有告诉他们,某一天早晨醒来,相里爱满是茫然地望着顾萧朗一言不发,想了好久才想起他是谁。
  以这种状态,上台演奏什么的根本是天方夜谭,可相里爱自身意识不到这点,在听见自己有机会去维也纳音乐厅演奏后都是满心欢喜嚷着要练习,像顾萧朗说的废寝忘食或走火入魔有之,但更多时候是弹着弹着就听不见任何声音,躲在琴边小声哭泣。
  没人忍心去浇灭她的满腔热情,于是就更无法不为她担心。以相里爱现在的水平和状态,根本不可能无事地完成演出,可相里源说没关系,好也罢坏也罢,相里爱的最后一场演出必须要在维也纳音乐厅。
  此后人们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去遗忘一个如烟花般转瞬即逝的年轻音乐家,而身处维也纳音乐中心这件事的回忆自身,会成为她此生最美丽的风景。她人生的最后仅有的那点美好,相里说什么都要守护。
  相里爱结束练习从琴房出来,顾萧朗拉着她坐到自己身边。
  “助听器吗?”秋深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嗯,上次去复诊时医生给的。”
  不只是暂时失聪,还有听力衰退,相里爱半个月前就已经无法进行普通的交流。
  “话说戴上这个真心好吵啊,感觉顾萧朗整天跟在我耳边说这说那的烦死了。”
  顾萧朗呵呵了两声,问她对自己的新婚丈夫就这个态度?
  “对我好点,除了我谁能娶你啊小脾气这么大。”
  这次换相里爱呵呵了,无奈模样跟秋深指了指他:“跟我说什么?不答应就不起来一直跪着,哎呀你知道我最要面子啦,要是被别人看见。。。”
  秋深被他们两个的一搭一唱逗笑,也对无论何时都不忘微笑的小爱感到欣慰。看着这样的她,谁还有心思去管音乐会能否成功呢,只要她开心就够了,最后的这段时光里,她想做什么都可以,哪怕是戏,他们也会陪她演到世界终结那一刻为止。
  从顾萧朗家出来,秋深悄悄拽住了相里的袖子。
  “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
  相里被她的问题问住,看着面前垂头丧气,眉宇间满是哀伤的人说不出话来。他也好想知道,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真的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在最幸福的时候被剥夺生命,而他们却束手无策。
  半晌,相里的掌心覆在秋深的头顶。
  “走吧。”
  已经太晚了,自发现时起就已经来不及了。
  相里爱要举办最后一场音乐会的消息已经传开,对外并未说明她退出乐坛的原因,跟相里家人那边也说了会是相里源上台演奏,原本相里家人说要过来看的,但相里扯谎说不想被家人看见自己穿着女装站在台上,大家也就就此作罢。
  音乐会的门票刚一放出就被抢购一空,三月初,相里爱的身体不能再差,智力退步神经衰弱,连自己生病的这件事都忘了。一整晚都睡不够三四个小时,不是无法入睡就是在疼痛中醒来,连彩排都是相里替她去的。众人都知道,相里爱这样是无法上台的,先不说表演如何,光是体力上都不允许她坐到演奏完毕,可现在的相里爱就像个小孩子一样,每天早上都会把昨天的折磨忘记,兴高采烈地开始练习,晚上又痛哭流涕怀疑着自己,循环往复。或许是对维也纳音乐厅向往了太久,她忘记了许多事情,甚至连穿衣吃饭都需要人提醒照顾,却始终记得这件。
  音乐会当天,四人提早来到休息室做准备。为了掩人耳目相里吩咐过后台,特别是休息室不需要人手。今日的舞台,肯定是要让相里源上了,问题是怎么跟相里爱说,在她的概念里,自己还是那个才华横溢的钢琴师。
  没有人忍心告诉她,她必须跟钢琴说再见,特别是相里,他和小爱从小一起,最知道她对维也纳的渴望。无所谓听众不听众,但凡可以,哪怕她能在台上敲出一个音符来,也算是完成了梦想。在她离开的那段时间里,他已经夺走了她太多太多闪闪发光的机会,她最初也是最后的梦,他不想也不能掠夺。
  “干脆跟听众摊牌,他们应该会。。。”
  “不可以。”坐在轮椅上的相里爱出声制止,“人们看到的最后的相里爱,不能是这个样子。”
  透过休息室的镜子,相里爱看向羸弱不堪的自己。原本乌黑柔亮的秀发现在已清汤寡水,软趴趴地垂下来搭在枯瘦的手臂上,一直红润柔软的嘴唇显得苍白干瘪,青黑色的黑眼圈怎么遮都遮不住,双颊也不知何时瘦的塌陷进去,她觉得如果自己能活到五十岁,大概就是这个模样。
  顾萧朗能够毫不在意的娶了她,可不代表慕名而来的听众们要失望而归,无论何时何地,她都应该在人前展现出最好的样子,而不是现在,一副垂死之相。
  “没关系,”秋深向镜子前微微挪动,挡住她的视线,用哄骗的语气:“大家会理解的,你不是一直想在这里演奏,还拼命练习过了嘛,我们只表演一曲就下来好不好?”
  因为相里爱神智混沌,多数时候要用对待小孩子的方式对待她,可好哄好骗的相里爱还是不答应,在这件事上她的态度十分坚决。
  “你都努力了这么久,发烧了也坚持坚持过来已经很了不起了,没有人会怪你。”顾萧朗蹲在相里爱的轮椅边轻声商量。
  众人都和相里的想法一致,即使是坐着轮椅戴着助听器,即使记不起一个音符,被抱怨被责备,哪怕听众席无一人留下也没关系,他们都想看相里爱最后一次与钢琴一起存在于舞台中央。
  相里爱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突然苍白地笑起来:“我没有发烧啊。”
  大家均是一愣。
  “我病了,病到无法跨八度,病到不能站在舞台上了。”相里爱抬眼,眼睛是从未有过的清澈明亮,“真的很谢谢你们,这么为我着想。”
  相里爱突然间的明事理,让大家都心慌不已,因为他们都知道,人在病入膏肓的时候突然神志清明,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工作人员敲门通知,距离独奏会开场还有半个小时。相里爱一直以来开朗温暖的笑容终于被染上苦涩,她握住弟弟的手,眼泪大颗大颗滚落下来。
  “小源啊,最后再帮姐姐一次,好不好。”
  

☆、“已经春天了。”

  舞台上还没有亮灯,开场前观众席不乏悉悉索索的声音,偌大的音乐厅内只有两个空位。秋深的座位在第一排,最好的位置。
  突然,一束追光亮起,打在纯白色的三角钢琴上。听众们不再出声,神色渐渐严肃起来,期待着这位年轻的表演者登台。
  年轻貌美的音乐家“相里爱”一袭红裙出现在众人面前,她优雅地行了个礼,于钢琴前缓缓落座,热情的红色和纯洁的白色形成强烈对比,让人无法移开视线。闭了闭眼睛调整呼吸,这是相里爱在演奏前的小习惯,不一会儿,灵动活泼的音符开始跳动,所有身处音乐厅的人因这简单的开场曲而心情愉悦起来。
  秋深坐在最近的位置,台上的人是谁她心里一清二楚。
  工作人员过来通知时间,此刻大家都还什么都没准备,相里爱握住相里源的手,要他替他上台。
  眼下这是最好的方案,可是却没人为这救场感到开心。相里源不知该如何选择,以他个人来讲,他希望小爱上台完成这最后的演出,但同时他也不想姐姐最后的舞台满是病痛和质疑,最主要的是,他觉得如果他真的上台了,那么他就抢夺了相里爱最后作为相里爱的机会。他已经以她的名字那么多次受到赞扬和景仰,现在真正的相里爱归来,他实在做不到再若无其事地站在台上。
  他们心灵相通,相里爱又岂能不知他的想法。她微笑着告诉弟弟,自己有多高兴是他站在那个舞台。
  “你不亏欠我任何,是我要谢谢你。”她任性了那么久,闯了那么多祸,始终是小源毫无怨言地在帮她,而且钢琴,是她从他那里剥夺的东西,如果不是她,原本站在舞台上的就是相里源。当她第一次看见那个“相里爱”站在台上时她就知道,她回不去了。
  既然那个“相里爱”她无法超越,那就要尽最大努力去守护。
  “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你能再次弹钢琴。”
  “忘了吗,我们是共同体啊,每次我上台前都这么想,小源和我在一起,你也要这样。是谁上台并不重要,因为无论何时,你就是我,我们无法分开。”
  “所以你从今以后都要堂堂正正站在台上,不是相里爱,而是以你自己的名字。你只要记得,我一直在你身边。”
  相里爱俯身亲吻相里源的额头,像是刻上去的印记,这是她在这世上唯一能留给他的礼物。
  音乐会开始,相里爱和顾萧朗留在休息室,透过电视的实时转播欣赏演出。唯一的听众秋深去了观众席,一个人守着三个位置。
  Beethoven: Piano Sonata No。14; Op。27 No。2 '月光'
  贝多芬在经受着失恋和耳疾的双重痛苦时所创,既是相里爱崭露头角时的成名曲,又是她最后留在人们心中的告别曲。相里源按照记忆里姐姐的弹法,一音不差地演奏下来。
  后台的相里爱听着和自己丝毫不差的演奏,眸中全是泪,嘴角却微微上扬。
  那是她,是相里爱在台上演奏。
  小源一直都是这样,永远都能找到最好的方式给她安慰。
  在座很多听众听过当年的那首月光,有人感叹这跟她当年的演奏如出一辙。秋深知道相里是以何种心情坐在台前演奏,当初她也是这样以母亲的方式为母亲演奏,不管这其中包含的是爱还是恨,都抵不上深深的思念与极为不舍的告别之情。
  相里爱靠在顾萧朗怀里,贪婪地眷恋着他的温暖。如果可以,她还有好多事情想和他一起完成。
  “对不起啊,你的妻子这么不争气。”
  顾萧朗将裹在两人身上的毯子紧了紧,下巴贴着她的头发。
  相里爱的目光有些涣散,不知道在看哪里。耳边是缥缈柔和的乐曲声还有爱人的呼吸,一阵和煦的风吹过,眼前落下淡粉色的花瓣,她突然说:“已经春天了。”
  顾萧朗抱着她的身体一僵,随即鼻子一酸,他紧紧抱着她,附和着回答:“是啊,春天了。”
  “好漂亮的花。”
  “嗯,很漂亮,和你一样。”
  “太好了,能看到花开。”
  顾萧朗一只手捂住嘴巴,不想让妻子听见自己软弱无助的哭泣。
  “你知道的吧,虽然我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但是当听见你跟我求婚的时候,我真的好开心好开心。”
  “我知道啊,我当然知道。”
  “而且我很庆幸,那个时候,我还能听见真是太好了。”
  全世界最浪漫最温柔的,由他说出来的话语,幸好她还能听见。
  “以后你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我不在也不能熬夜玩游戏,而且。。。而且。。。你要再找一个人来照顾你。”
  “不要说了。”顾萧朗靠着她的头:“小爱啊,我们说别的。”
  相里爱摇了摇头,不能说别的,他一定要听下去,因为在这世界上,她最放不下他。家人之间可以相互依靠,小源都秋深陪着,可萧朗怎么办。除了她,他谁都没有。
  “健康的,爱笑的,不会离你而去的女人。”
  顾萧朗无法回答,只能抱着她,紧紧抱着,仿佛这样她就不会消失不见,就可以永远留在他身边。他视线模糊,脑海中不断闪现她过往的模样,她做错事时咬着嘴唇偷偷戳了戳他的手臂,她一脸觊觎地盯着他碗里的食物,被发现后又若无其事地转过脸去,她趴到他的背上揪着他的耳朵咬牙切齿,最后是她灰白色的雾中笑的灿烂明媚,对他挥了挥手。
  “顾萧朗,能作为你的妻子,在你的怀里离开这个世界,我真的真的好幸福。”
  演奏中途,相里的琴声突然顿了一下,再然后就是更为激昂的演奏。大家认为这是年轻的钢琴师在表达着对舞台的不舍,但只有秋深知道,相里为什么哭。他的眼泪不停落在他的手上,琴键上,琴声不仅没有中断,反而更加流畅连贯,他弓着腰,用尽所有的激情和悲痛去演奏,像是要把自己的一切都发泄出来,他用力敲击着琴键,满是急躁传达着什么。直至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泪如泉涌的相里瘫坐在钢琴凳上,无比哀伤地看向观众席第一排,那个和他一样泣不成声拼命拍手的女孩。
  所谓心灵相通,这次,他是真的觉得姐姐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八点半放结局,可能这几章剧情都比较沉重,会给大家一个好结局的放心吧。

☆、Final Movement

  
  春天。
  安静的陵园内,一个穿着米白色大衣,头发温顺地搭在围巾外侧,背着琴盒的女人将手中的一小束满天星放在墓碑前。她转过身去,看着背面正对着的一大片花田浅浅微笑。
  “花开了,小爱啊。”
  浅灰色的墓碑上,第一行写的是顾萧朗的妻子。
  秋深将琴盒放在地上,自己也缓缓蹲下来,双手交错。
  “抱歉啊,最近有些忙,一直没来看你。”秋深摘掉大大的墨镜,手指抚上墓碑上刻着的名字,“时间过得真快,都已经三年了。”
  距离那场音乐会,已经三年过去。当时相里在最后舞台上,以相里爱的名义,用相里爱的琴声,做了最后最完美的演出。自那之后,不管哪个相里爱,都消失于世。在听众们热情的掌声中,相里源和秋深两相对视,泣不成声。相里哭泣,是因为他知道姐姐将再也不会回来,而秋深哭泣,是因为她知道相里要离开她了。
  “半个月前和爷爷在一次交流会上见了面,他很健康,听说叔叔阿姨也都过得很好。小狼也是,他跟我说他在哪个财经杂志上发表了文章,虽然我没有买,不过感觉应该是格挺高的那种。”秋深望向墓碑前放着的两枚戒指和一张合照,有些哀伤地笑了笑:“话说这也不用我告诉你吧,他跑这跑的这么勤,不过也真亏他能找到这个地方啊。”
  顾萧朗给相里爱照的陵园山清水秀,有大片大片的花田,他在这附近买了个小木屋,一直留在这里陪她。
  “啊对了,我今年就正式从Julliard毕业了,虽然他们早就建议我离开,不过我还是想继续读下去。”
  国外的音乐学院很多都没有严格的学年制度,只要你喜欢你可以随时留在里面深造。
  “我在那过得很快乐,遇见了你,遇见了相里和小狼,虽然你们都不在了,但还有Stern大师啊,结果他今年也退休了,我没人玩了,只好就跟着毕业啦。”
  “然后本人我,为了混口饭吃,只好找个工作,你也知道嘛,我没什么别的能耐,就是会拉小提琴,所以说。。。”秋深清了清嗓子,拉好衣襟做出正式的模样,笑着摊手:“酱酱!现在在你面前的是LA艺术家管理公司旗下小提琴手Shelly!顺便一提,经纪人陈承。然后我即将要与纽约爱乐团合作,在卡内基音乐厅演出辣!”
  秋深自顾自兴高采烈地说了一番,脸上的笑容渐渐冷却,她垂下手,语气里满是失落:“要是你们能看见就好了。”
  无论是相里爱还是相里源,都曾和她约定过,日后一起站在台上合奏的。
  秋深低下头,眼泪一滴滴落在地上,留下一小块阴影。
  “真的好想你啊,相里爱。”  
  时间所剩无多,秋深跟小爱说过再见后驾车离开陵园,来到音乐厅进行第一天的合奏练习。出来接她的是乐团的管理人员,一位身材矮小,微胖的金发男子,三十几岁的样子。之前在商讨合作时两人就见过几次面,也不算陌生。
  “Shelly大师,好久不见。”
  “叫我名字就可以了。”秋深还是不习惯有人这样叫她,在她心中大师最起码也要像她的老师那种级别。
  “你来的真早,先准备一下吧,我们的钢琴家还没到,等他来了我介绍你们打声招呼。”
  “哦,好。”嘴上虽然这么应付着,秋深有些疑惑,一不小心就问了出来:“有钢琴家吗?”
  她是受邀合作出演,类似于荣誉活动,对乐团内部并不是很了解,之前她一直以为这场表演只是爱乐团的交响乐表演,简言之,只邀请了她一个人。
  “是的,不过他作为嘉宾,和我们演奏最后一曲。”
  “啊。。。”秋深点头,视线已经移向男人后方,她展开笑容。
  “不过我们这位钢琴家真是厉害啊,刚出道的时候真是震惊乐坛,年纪轻轻就是维也纳。。。”
  “啊,抱歉,”秋深打断他的话,指了指他身后:“我父亲来了,我过去一下。”
  男子说好,看了眼秋深离开的方向,想来她应该也对这话题不感兴趣。他之前略有耳闻,Shelly虽然是小提琴家,却对乐坛上的事不理不睬,除非是响彻天下的名家,不然她不认识几个,特别是钢琴家,不知道哪里惹到她了,她有一次在采访上说自己从来不关注钢琴家,看见就气。
  气归气,面还是要见的呀,而且按照剧本,你俩最后谢幕时还得来个热情相拥呢。
  秋深小跑着到父亲身边,拉过他的手臂:“我不是说不用过来嘛,阿姨呢?”
  秋父虽然年过五十,却一点不显苍老,他腰板挺得笔直,即使两鬓略有花白也毫不掩盖他年轻时的英气,一看就是军人气魄。他将手中的购物袋递给秋深,虽然不苟言笑,但眼中的慈爱却骗不了人:“她在外面等我,你饿了记得吃东西。”
  “知道了。”秋深拿过袋子看了眼自己喜欢的三明治,“不用担心我,快点带阿姨去玩吧。”
  “不着急的。”
  秋深停下脚步,半边唇角嫌弃地扬起,她摇了摇头,表情显得很无奈:“亲爱的父亲,我邀请您二老坐十来个小时的飞机过来是来增进感情的,不是让您放人家一个人站在音乐厅门口等着被其他老头搭讪的好吗?不是要么就一起进来要么就算了,干吗让人家自己在外面等啊?”
  不知道哪里惹了女儿不满,秋父一脸蒙圈但也不敢反驳,小声嘟囔了一句:“她自己说人多不进来。。。”
  “行行行去去去。”秋深松开父亲的手臂,还向外挥了挥手赶他出去:“晚上别来接我啊,我再说一次我有车你们别来接我!”
  秋深哼了一声,听话离开。秋深又看了一眼装的满满的购物袋和父亲依旧英挺的背影,满满的笑意爬上眼睛。
  将父亲给的食物放下,秋深拿出琴调了调音,期间几个乐团的小提琴手过来跟她打招呼,她一一礼貌回应。三年过去,她虽然不是当年那个假小子模样,性格也柔软了许多,但那份豪爽和直率还在,托福人际交往上没出现多大困难,还交了几个朋友。
  213后来搬进来一位学单簧管的日本留学生,她的英语不太好,起初还不能和秋深很好的沟通。Taria一开始三天两头地问秋深相里爱去了哪,后来自己也没了兴趣,只是偶尔透过打开的门看见213里那个摆弄着单簧管的女生时会表情会略显寂寞。
  三年来,相里源音讯全无。秋深最初还想寻找些蛛丝马迹,最后就此作罢。离开是他的选择,而她只能留在原地。或许哪天等他准备好了,自然会出现在众人面前。
  独奏会的最后,相里对秋深说,对不起秋深啊,我想我要离开一阵。
  秋深说我知道的。很多事,他不用说她就知道。
  从他站在台上的那一刻起,秋深就知道,他不会再回来了。
  他要去找寻自己,而她要给他时间。在与他相恋之前,她必须要放他走,多远多久都要放他走,即使知道他可能不会回来。
  简言之,他不要她了,暂时或永远。
  倒也没想过要不要等他什么的,只是自然而然就这样了,秋深继续过着自己的生活,身边也时不时有人表示想要给予陪伴,但都被她一一回绝。虽说不是为了他,但具体原因,秋深自己也想不清楚。或许等再见到他时,她才能找到答案。
  孑然一身也没有多寂寞,毕竟她多年来早已习惯,只是。。。
  “是死是活至少说一声啊。。。”
  秋深小声嘟囔着,终于不再抱着琴保持一个动作,死死地盯着小提琴上的那个名字缩写。感觉身后有人叫她的名字,秋深吸了吸鼻子,放下琴走过去。
  “Shelly,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刚从巴黎举办完独奏会回来的钢琴家,你知道的,相里大师。”
  眼前的男人双眸清澈唇角轻扬,他的头发整洁柔软,额发随意地垂下,隐约能看见透着英气的眉毛。他挺拔纤瘦,骨骼硬朗,白皙分明的手臂更是给人一种少年感。偌大的演奏厅内全是他干净清新的气息,仿佛自体发光,所有人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秋深嘴巴微张,说不出话来。
  穿着简单白衬衫的男人望着秋深,眼神有些恶作剧的味道,他将头侧到一方,为了更好地看见秋深的表情。墓地,他笑出来。
  “好久不见了,秋深啊。”
  秋深眨了眨眼,眼眶瞬间湿润。
  站在秋深身侧的男人没注意到秋深的反应,他反倒是有些意外,指了指两人:“你们之前见过?”
  “当然。”秋深眼睛微红,咬牙切齿。
  “他是我舍友,女舍友。”
  “。。。。。。”男子觉得他还是不要插话。
  相里源轻笑出声,露出整齐好看的牙齿。他旁若无人,看着像在跟别人解释,眸光却始终落在秋深身上,眼里浓浓的温柔化也化不开。
  “她是我很喜欢,很喜欢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完结啦!!!
这是我第一本坚持日更的文,虽然数据不怎么样,但始终有你们不离不弃我才一直坚持(づ ̄ 3 ̄)づ
秋深和相里DD的故事就进行到这里,他们终于如约定的那样,在卡内基进行第一场合奏。日后可能会在其他作品里有客串或小剧场,番外。。。看心情吧。
本来我的想法就是开一条日了狗了的主线,一条较虐心的副线,小爱和萧朗很让人可惜,没错我就是这么恶趣味~~~
新文已开,希望大家能移居隔壁,继续吐槽我的恶趣味_(:з」∠)_
新坑依旧日更,写的是傲娇女神和犬系炸子鸡的故事,还会保持着轻松的风格,欢迎随时来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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