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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歌传-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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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飞不出去呀!”轻歌笑着解释,“瓶子被盖上了。”

“哦”,李昭点了点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那它们会不会死?”

轻歌愕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会”,一旁的李禹淡然的开口,“昭儿,进屋去吧,小心着凉。”

“恩,等等”,李昭打开瓶盖,立刻有几只萤火虫钻出,迫不及待的翩然而去。“还是放了它们吧,一直被装在瓶子里,它们也会死的。”

昨日之日不可留 局外之人

“莫迟归”茶楼仍旧照常运行,只是换了一批人去看管,都是沁园里几个靠得住的下人。尹子修因为轻歌不在,跑茶楼也就没有往常那般勤快,每天埋头读书写字;魏青青也忽略掉茶楼,直接到沁园,和尹子修天天斗嘴;白墨云见他们都不去了,自己一个人无趣,所以也不去了。

空闲下来的白墨云成天四处乱逛,穿过闹市,走过乡野小径,或是独自一人发呆。从来没觉得时间走得如此之慢,一闭上眼睛,眼前便满是一个人的影子。睁开眼,心里却空空的,仿佛少了些什么。

“施主,请留步!”一个着僧衣的和尚突然冒出,挡在他身前,“老衲清瑟,敢问施主……”

不等他说完,白墨云一闪身便从他身旁走过。

他最烦这些和尚,还记得以前他去挑战武林中的十大高手,其中就有一个少林老和尚,在比试之前,先是一番长篇大论,佛学哲理,绕得他头都晕了,好在他定力够,才没当场冲过去暴打那和尚一顿,而是规规矩矩的等比试正式开始。最后那和尚死了,可是却与他无关,那时白墨云压根就没想过要杀人,只是他运气不好。那和尚只接了他一掌,却因为身上原本就带重伤,所以当场吐血身亡。

“请施主留步,施主留步……”身后的和尚这么喊着,白墨云充耳不闻。

不知不觉,他竟走到了皇宫外,静静的立了一会儿,他淡漠的嘴角突然扬起一个若有似无的笑容。

李昭的病情,在杜康的医治下,渐渐有所好转。其实这也和轻歌那天给她服下的红色药丸有关,是泣香丸,虽然它最大的作用是解天下之毒,但它也可以改善人的体质,而李昭恰好是因为天生孱弱!曾经有人断言她至多活不过十八岁,而今,她已几近十七年华。

这泣香丸虽然功效奇妙,可是却是最难配置。它的药引极其珍稀,程序复杂繁琐,手法要求也是极高。这样,即使是知道了药方,也少有人能够配置出。妙手神医申不知,也是在经历了几年以后,才配置出这仅有的三颗。只是可惜,当他终于配置成功,要救的人却先一步走了。那么努力,可最终还是一场空。

皇帝似乎仍旧没有放他们出宫的意思,每次轻歌婉转的提起,都被他同样婉转的拒绝。李禹借口皇榜上说的是要治“好”公主的病,若是不能,胡乱接下皇榜,便要治他“藐视皇威”之罪。

“昭儿”,轻歌轻唤着正独坐在秋千上仰望着天空的李昭。“你想出宫么?”

“出宫?”李昭歪着头问她,“去哪里?”

轻歌嬉笑着走近,“昭儿想去哪里?”

眨眨眼,李昭眼神黯淡下来,“我想去找霓衣姐姐,可是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昭儿很喜欢霓衣姐姐?”一阵静默后,轻歌又缓缓开口问,“为什么会喜欢她?”

“因为……”李昭抓抓头,想了想,“因为霓衣姐姐对我很好。”

“我对昭儿不好么?”轻歌佯装生气,嘟着嘴,“昭儿不喜欢我?”

李昭慌忙摆手,急道,“昭儿也喜欢轻歌姐姐!”

“那喜欢谁多一点?”轻歌故意为难。

“呃……”李昭低头轻轻的绞着手指,不说话。

正当轻歌要开口跳过这个问题时,她突然抬头,“还是喜欢霓衣姐姐多一点”,她小声的说着,大眼睛里满是委屈,拉起轻歌的衣襟,继续道,“但是除了霓衣姐姐外,最喜欢的就是轻歌姐姐了!”

“傻丫头!”轻歌叹着气,拍了拍她的脸颊,宠溺的说。

杜康在一旁坐着看书,修长的手指插在发间,斜倚在玉石桌上。长长的青丝没有像往常般高高的挽着,而只是简单的束在脑后。这个男人,永远如仙子般风轻云淡,日子久了,却也容易让人忽略掉他的存在。

他虽然自小就居于山林,但并非与世隔绝,对于尘世间之事,他作为局外人,反倒比他人看得更加通透。这便是所谓的当局者迷吧!而他却只是一个旁观者,这是轻歌偶尔也会出现的错觉。这种错觉会让她觉得怪异,虽然他们是青梅竹马,在一起也是双方长辈所希望的,但是她就是没法爱上他!他从小就一直对她很好,也时常会让她觉得温暖,可温暖的同时却也让人觉得不真实。

“师兄,昭儿的身体如何?现在适合出宫么?”轻歌走过去也在玉石桌旁坐下,两手托腮,定定的看着他。

杜康抬头看她,眼波流转,最后把目光落在秋千上的李昭身上,恰巧李昭也看着这边,朝他眨了眨大大的眼睛,脸上露出纯真的微笑。杜康措不及防,一时愣住,回过神来也露出温润的笑容,仿佛比此时的阳光更加温暖,这让李昭也瞬间暖和起来,脸上飞来两朵红霞,羞怯的低下头去。

笑了笑,杜康开口道,“公主的身体比前些日子已经好很多,最近若是不变天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他顿了顿然后问道,“你想带她出宫?皇上会同意么?”

“总会有办法让他同意的!”轻歌调皮的眨眨眼,“我们在宫里这么些日子,也不知道茶楼里怎么样了?我不在的话,慕云那家伙铁定会偷懒!还有子修和青青,呵呵,也不知道他们进展如何!”

“小鱼”,杜康怔怔的开口,“你想回去了?”

“恩,想回去了!”想着一大群人在一起时温暖而有趣的情景,轻歌不由自主的露出会心的笑容。

“那么……”杜康缓缓的问,“你会留下来么?”

轻歌愕然,脸上的笑容僵持,她皱眉,良久才开口回答,“以后再说吧,谁又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子呢?”

杜康笑了笑,突然伸手抚向她的唇边,“我记得你小的时候很贪吃”,杜康笑着,琥珀色的眼神也明亮起来,“经常吃得满脸脏兮兮的,也不去擦。”

“呃?”轻歌微愣,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提起小时候,却还是笑嘻嘻的接口道,“因为师兄你会替我擦掉呀!嘿嘿!”

“呵呵!”杜康也失声发笑,似乎又回到了当年两小无猜时的情景。

午间的太阳光愈发的强烈,在花木的阴影里,两个人的笑容那么的耀眼。以至于让冒着大太阳而来的李禹觉得很刺眼,心里有些小小的不愉快,于是干咳两声,重重的喊道,“朕来了,你们两个怎么不过来迎接朕?!”

昨日之日不可留 师承何处

“禹哥哥!”第一个飞奔过去的是仍旧是李昭。

李禹只得快步上前,也不管有没有人来迎接了,“昭儿乖,身体还好么?”这是每次见到这个妹妹后的开场白都是如此。

“昭儿很好”,李昭甜甜的笑着,“多亏了杜康哥哥和轻歌姐姐!”

“是吗!”李禹温柔的道。

轻歌和杜康也闻声而来,“恭迎圣驾!”两人齐齐的说着。既然皇帝都开口了,自然要给他这个面子。虽然他平时来昭月殿的时候,从没这么要求过,也一直是以“我”自居,而不是以“朕”!

“恩!”李禹站直身子昂头,手放到背后,作出一副威严的模样,“杜康,你怎么会在这里?今天也替公主医治了么?!”

“我只是过来看看,公主现在的身体很好,不需要时时治疗!”杜康温和的回答。

“过来看看?”李禹冷哼,“说得倒轻松,谁允许你来的!这里可是后宫,不是治病,谁许你来这里的?!”

杜康一时无言。

轻歌皱了皱眉,明白他是在故意找茬,但不明白他为何针对杜康。正要反驳,却听李昭开了口!

“是昭儿让杜康哥哥来的!”李昭撒娇似的摇了摇李禹的手臂,“因为昭儿很无聊,想多些人来陪昭儿,不行么?”

“当然行!”李禹立刻败阵下来,“昭儿想要人陪么?那我多叫些人过来就是!”

“不用,昭儿就要他们!”

“好好。”

四人到了阴凉处,刚才的玉石桌旁。

“坐吧”,李禹坐下,然后漫不经心的道,“不用拘谨!”

听他这么一说,轻歌毫不犹豫的坐下来,杜康也随之坐下,却没有了方才的随意。

“你们是师兄妹?那你的医术自然也不会差咯?”李禹问轻歌。

“我?我只是略懂得皮毛而已”,轻歌微笑着回答。

“为何?”李禹趴着石桌上懒懒的问。

“因为我们的师父比较古板,认为女子不该学医,所以只教师兄,不教我!”说着轻歌嬉笑着看了杜康一眼。

杜康也朝她微笑,带着些许苦涩。其实事情哪是她说的这样,光是说申不知古板就已经天差地别,他若是古板,天下间怕是没有不古板之人了!还有,别说申不知重男轻女不肯教了,想当初,他可是变着法儿的要哄骗轻歌来学,反而对杜康这个亲徒弟,不管不问,任他学与不学!可惜轻歌对医术不感兴趣,只挑了感兴趣的易容术,也算是抚慰了申不知那受伤的心灵。

两人之间的相视一笑,看在李禹眼中,无异于是在眉目传情,当下眉头便紧紧的皱了起来!却找不到机会发作。

“能教出这么出色的徒弟,那令师一定是个高人!”李禹缓缓道,“不知我是否有缘见识?”

“并非什么高人,只是师兄悟性好,早已经超出师父许多!”轻歌从容道,这些说词是她早就编好了的,不怕他来问。他若是去查,即使查出杜康是妙手神医的徒弟也没关系,除非他精力过剩,又派人去查申不知,如此循环清查下去,或许能被他查出什么也不一定,只是这样着实费劲,轻歌不认为他会这么做!

就这样,李禹问,轻歌答。李昭只是在一旁坐着,古灵精怪的眨着眼睛,最后把目光放在同样静默的杜康身上。突然起身,一把拉起杜康,招呼也不打径直跑到一边玩去了。

“公主?”杜康不着痕迹的收回被拽在李昭手中的衣襟,站直身子,不解的看她,“有何吩咐?”

“我说过的,叫我昭儿!”李昭瘪嘴道,“杜康哥哥不喜欢昭儿么?”

“呃?”杜康愣住。

“禹哥哥和轻歌姐姐都喜欢我,他们都叫我昭儿,而你却总是叫我公主!”她嘟起嘴巴,“昭儿喜欢杜康哥哥啊,也希望杜康哥哥能喜欢昭儿!”

原来是这种喜欢,杜康不可置否的笑笑,看着眼前睁大眼睛满是期待看着他的李昭,突然生出一股怜惜之意。她从一出生便注定只能活在这深宫高墙之内,她毫无城府没有半分心机,不知道人心险恶,也看不到人性中的丑恶,若是没有人保护着,在这阴谋四伏勾心斗角的皇宫,怕是要被吞得连骨头也不能留下。

“我也喜欢昭儿。”他浅笑着淡然说道,仿若炎夏中突然吹来的一阵凉风。

“真的?”大眼睛里的神采瞬间亮了起来。

“当然。”杜康回答。

入夜,哄得李昭沉沉睡去后,轻歌又一人走出大殿,来到院中。白日里开得分外娇艳的花朵,在月光下也同样美丽不可方物。她记得这里有一棵桃树,在后院的角落。按月份来算,如今也该是枝头花开的情景吧。

绕到后院,借着月光,她开始四处搜寻,却见不到绯色花开的痕迹,只有一棵光秃秃的矮树,枝叶早已枯萎。对着枯树怔了许久,轻歌突然笑了。是啊,人都不在了,花,开给谁看呢?

月光皎洁,夏虫声声。

一丝警觉顿生,感觉到有外人的侵入,轻歌回头,却没有任何异常。朝前逼近几步,突然有声轻微的笑声传来,在黑夜中尤其诡异。

“别装神弄鬼的,给我出来!”轻歌喝斥,却极力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呵呵~”又是一阵轻笑,屋檐的阴影下却走出来一个人影。

黑色的紧身夜行衣,黑色的布蒙着脸,整个人隐藏在夜色之中,不细看实在难以发觉。

“你就不能表现得害怕一点吗?”白墨云拉下蒙面布,笑意吟吟的看她。他可是花了好几个晚上,探清楚皇宫的地形,千辛万苦的找来这里,本想恶作剧扮鬼吓她一吓,谁料她比鬼还要凶!

“墨云!你怎么来了?”轻歌见是他,惊喜的跑过去,忽然又板起脸,正色道,“这里是皇宫,你居然随便乱闯!不要命了?!”

“放心,就算他们侥幸发现我,也绝对抓不了我!”白墨云臭屁的回答,然后打量四周,酸酸的说“这里确实漂亮,难怪你都不想回去了!”

轻歌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愿意?我这不是一直在想办法出去嘛!”

“真的?”白墨云微眯着眼睛,故意置疑,“要出去还不简单?我现在就带你走!”

“笨蛋!”轻歌大骂,突然又捂住嘴巴,满脸懊恼。

好在整个昭月殿里的人不多,这个时候大都已经入梦。

白墨云轻笑,忍不住伸手扯她的长发,顺势还亲昵的拍拍她的脸颊。“你做什么?!”轻歌后退一步警惕的说道,脸上蓦然发热!

“这里说话不方便,你跟我来!”不等她开口,白墨云便闪过来一手搂住她的纤腰,轻轻跃上屋顶,越过数道高墙,在夜空里游刃而走,轻盈如落叶,矫捷如游龙,一瞥而惊鸿。

昨日之日不可留 浪漫月色

洁白的月光遍洒,因而星辰略显黯淡。夜却如白昼般,让周围的景物大致都能分辨。

“喂,放开我,我自己也能走!”轻歌郁闷的说着,在白墨云怀里轻微的挣扎。要知道她的轻功也不比白墨云差多少,完全可以跟上他的速度。现在这个样子,若是被人看到,实在是丢脸!

“别吵。”白墨云对她的埋怨置若罔闻,抱着她的手反而更紧了。

轻歌撇撇嘴,放弃挣扎不再说话。周遭的景色飞快后退,有种动态的美丽,可她却无心欣赏。

夏日的衣裳很薄,透过衣裳,轻歌甚至能感受到白墨云的体温,还有他沉稳而有力的心跳。这让她觉得慌张,仿佛有什么正在悄悄变化。

终于,白墨云在一片空旷的郊野停下,这里稀稀疏疏的生长了一些大树,多为低垂着的杨柳,还可见高高的宫墙。轻歌这才知道她现在已经在宫外了!

“有什么话一定要来这里说?”两人才刚着地,轻歌就立即从他怀中脱离出来。看白墨云那么熟悉皇宫地形,必定是花了不少时间查探,想到这里轻歌不由有些感动。

“呃?我说过我有话说么?”白墨云茫然的眨眨眼。

“不然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轻歌阴沉的瞪他!

“没事就不能来这里么?”白墨云惬意的转了个身,靠在一旁粗壮的树干上,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

“你……”,轻歌指着他一时语塞。什么时候一直冷冰冰的白墨云也学会坑人了?谁教他的?!

“好吧!”轻歌忍下怒气,深呼吸,然后心平气和的道,“那白少侠冒着危险,勇闯皇宫,然后把我带到这里来,不知到底有何居心?”想了想她又加上一句,“别说你是因为无聊,所以找我来这里看月亮!”

白墨云扬起嘴角,勾出一抹迷人的弧度,月光让他的眼神异常柔和,却也带着几分狡黠,然后他慢悠悠的开口,“你很聪明,我确实是因为无聊!”

“疯子!”轻歌咬牙切齿,忍不住一掌劈过去。这家伙居然连个借口也不会找!花那么多的精力,冒如此大的危险,却只是因为他无聊!

白墨云仍旧笑吟吟的看着她,不闪不躲。

“你怎么不躲?”轻歌诧异的收住掌势,然后凶狠的威胁,“我真的会拍死你!”

“我知道你不会,而且……”,白墨云轻笑着凝视那张近在咫尺的脸,眼神愈发的温柔,“我情愿为你而死!”

凶狠的表情僵持在脸上,轻歌瞪大眼睛,嘴巴也张得老大,整张脸看起来特别怪异。

“你就这种反应?”良久,白墨云终于忍不住嘴角开始不停抽搐,倍受打击。他可是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说出口的。他不想落在尹子修之后,既然拉不下脸用行动去证明,不如直接用语言点破。难道是他说的还不够明白?

“我该有什么反应?”轻歌眨眨眼,然后恍然大悟,“我应该要十分感动,然后说‘谢谢,其实我也愿意为你而死!’”

“你到底听懂我说的意思了没?!”白墨云急得双手抓住她的肩膀,用力摇晃!

“别晃别晃!我听明白了!”轻歌被他摇得眼晕,“就是说你我之间,肝胆相照,生死与共!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对不对?”

白墨云颓然的松开双手,低垂着头,额前的发遮住了他的眼,他一言不发的转过身去,背对着轻歌开始默哀,为逝去的第一次,第一次表白!默哀!

“不如我们结拜?”轻歌继续说着,绕到他面前,“可好?”

白墨云无言的继续转身。

“你跟我谁大谁小?”轻歌再绕。

白墨云再转身。

“你我好象是同岁,你是几月出生?”轻歌不依不饶。

白墨云继续别扭的转身。

“想起来,你不记得自己的生日了,那我们怎么分谁大谁小?”轻歌继续绕。

白墨云……扭头飞奔逃走……一眨眼的功夫,背影就消失在轻歌的视线里。留下轻歌一个人在原地发愣……

*******************

落雪苑,这是末雪,也就是如今的雪妃,在宫中的居所。如今的后宫中,她俨然是三千佳丽里的佼佼者,集三千宠爱,可是只有她自己最清楚,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一场虚幻。在她决定插足进来的时候,她就像是战场上的士兵,不能后退,惟有前进!

前进?为谁?士兵们是为了保家卫国?她又是为了什么?

绝世谷里,一夕之间,她失掉了全部,她没有了家,没有了亲人,最爱的师兄,却成了自己的杀父仇人!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唯有恨,才是唯一的出路。可是要恨谁呢?谁才最应该恨?她分不清。

那么,就恨天下人好了。

李禹一如往常的迈着晃晃悠悠的步伐,走进落雪苑,身后有内监掌灯。然后有人通报末雪,皇上来了。

抬腿刚要跨进末雪房中,就见一个青花瓷被扔过来,在脚边摔成碎片,这让李禹吓了一大跳,连忙抬眼往房内看去。末雪穿一身华丽的宫装,繁复而精致的发髻,这番打扮和她以前在满红楼时相比,仿佛换了个人似的。满红楼里,她是魅惑世人的夜妖,此刻却是高高在上的女神。只是此时美丽的容颜却一脸铁青,因而让在一旁服侍的宫女们低着头瑟瑟发抖。

“你还来这里作什么?”末雪冷冷的开口,眼睛看也不看向李禹,“昭月殿里的那个女人,皇上这么快就玩腻了?”

“雪妃何出此言?”李禹干咳两声,然后挥退左右。

待宫女内监们一出,门被合上后,李禹立即换上一副笑脸,快步走到末雪身前,“雪儿在吃醋?”他一指轻挑起末雪的下巴,“是雪儿太多心了,朕去昭月殿只是去看望朕的皇妹而已。”

“你当我是三岁的孩子?”末雪冷哼着拍掉他的手,“找借口一直不肯让她出宫,每天不分日夜的往那里跑,你那点小心思能瞒得住谁?宫里的悠悠之口你能堵得住?!”

“雪儿你真的误会朕了!”李禹眨着黑亮的眼睛,可怜兮兮的道,“朕是不是那种随便的人,雪儿你不是比谁都清楚?!再说,她的姿色连雪儿你的十之一二也及不上,朕又怎么会看上她?”

“哼!就会惺惺作态!”末雪偏过头去,可情绪却缓和了不少。她自然知道这样的李禹,不过也是他的一种手段,从第一次见到他,她就知道得十分清楚。一个擅长伪装的……皇帝。或许不是伪装,只是他把自己不该属于皇帝的那些性格发挥得淋漓尽致,却把属于皇帝的沉稳心机掩藏得恰倒好处。

她是知道的,可是却偏偏无法免疫。

“雪儿不喜欢的话,朕马上让她出宫好了!”李禹讨好似的说。反正也是时候让她出宫了,一直这么留她在宫里,对谁都没有好处。何况她已经多次暗示他,只是他不舍,才一直拖到现在。至于为何会不舍,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大概是觉得她很有趣吧。很久没有人会让他觉得有趣了。

“出宫?”末雪缓缓的转过头来,长眉轻挑,嘴角勾出一抹魅惑的笑,“不,你让她进宫吧,最好是名正言顺的进来!”

昨日之日不可留 余波逸事

如轻歌所愿,她出宫了。小皇帝兑现了他的诺言,黄金千两,官宅一座以及太医院的首席之职,一并封赏给了杜康,一时间,杜康成了满城的风云人物,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莫迟归”茶楼出了一个神医,叫杜康。

许多大大小小的官员,把众多谣言前前后后结合起来,揣摩出杜康背后或许有魏相撑着,于是一个个都琢磨着该怎么与他结交。可惜皇帝有旨意,杜太医喜好清净,闲人勿扰。

这一句“闲人勿扰”让许多人望而怯步,毕竟是皇帝下旨,即使是一个不像皇帝的皇帝,但那圣旨上的玺印却是真得不能再真了!

“凡人居”,这是李禹在赐下官宅的时候,因为取名而问杜康,杜康亲口回答的。

隐在山林是神仙,一入尘世为凡人。

然后李禹笑了笑,当即执笔挥洒出三个大字。他的字体很漂亮,想他还是太子之时也曾有许多人夸赞。琴棋书画,他无一不精通,所以当时很多人对他颇多期望。

“凡人居”只有十来个下人负责日常的生活饮食,因而偌大的府邸显得空荡,却清净简朴。

形势变得越来越让人难以琢磨,轻歌恐怕日后会连累火凤,带着白墨云以及尹子修全部搬来,火凤挽留不住,沮丧过后也只得有事没事往“凡人居”跑,同样的,魏青青也是如此,一行人也经常热闹的聚在一起,同以前在沁园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分别。

当所有繁琐的事全都完工,府里焕然一新时,“凡人居”里来了一位客人。她有着一双大而清澈的眼睛,瘦弱的身躯,以及甜美天真的笑容,她是昭月公主。皇帝答应让她在此处修养,因此杜康目前也可以安心呆在府中,一心为公主治病。

“我叫李昭,你可以叫我昭儿。”不管对着谁,李昭都这么介绍自己。因而即使是府中的下人,也都特别喜爱这个可爱的小公主。

魏青青第一次见到李昭的时候,笑得很奸诈。

“昭儿是吧?”她说,“来,叫声姐姐听听!”事实上她比李昭大不了多少,两人同一年出生,只是她是在遍地青色的春天出生,而李昭出生在白雪皑皑的冬天。

“青姐姐!”李昭很配合的喊道,言语间带着几分羞怯。

“真乖!来,姐姐带你玩去!”魏青青乐得合不拢嘴,原来被人叫姐姐的感觉这么好,为何家里那个混蛋弟弟不管怎么叫她,她都觉得不爽呢?!

尹子修在一旁冷哼,“我看你还是免了吧,别带坏了公主!”

魏青青抬头怒视之,怕降低了自己在李昭心目中“姐姐”的高大形象,只得忍气吞声,目光中却传递出一种鄙视的讯息,大意就是:死书呆,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我不叫公主,我叫昭儿!”李昭瘪着嘴,眨巴的眼睛纠正尹子修。

“呃……”尹子修招架不住,开始局促起来,“昭……昭儿……”君臣之礼,他是知道的。眼前这个人是公主,直呼其名怕是不妥。

“呵呵!”魏青青冲尹子修扮了个鬼脸,然后含情脉脉的看向李昭,温言道,“昭儿,有没有想去的地方?姐姐带你去玩!”

“想去的地方?”李昭歪着头想了想,然后茫然的问,“你知道霓衣姐姐在哪里么?昭儿想去找霓衣姐姐!”

“秦霓衣?”魏青青愕然,“她不是已经……”死了,这两个字她怎么也说不出口。她总是不明白为何自己会对一个只匆匆见过一面的女子,一直念念不忘,或许是因为她的展颜一笑,不同于自己见惯了的那些女人们的虚伪。

似乎不管再怎么心冷,只要看到她对自己微笑,心就会不由自主的温暖起来。这样完美的女人,却这般命薄,一定是老天也嫉妒了。

“青青!”有人打断她的话,声音温润,可是却不容置疑,“找轻歌的话去茶楼,昭儿身体虚弱,不能出门!”

“哦,知道了!”魏青青回过神来撇嘴道,“杜康大哥今天好凶!”

杜康勾勾嘴角,不予理会,“昭儿过来,今天又该给昭儿治病了!等下要乖乖的哦!”他温柔的笑着朝李昭招手。

“恩!”李昭露出灿烂的微笑,跑过去牵起杜康的手,嬉笑着走了。

看着两人开心而去的背影,被完全无视掉了的魏青青不由咬牙切齿。

“杜康大哥太过分了!有了昭儿就不理人家了!”她不满的大声嚷嚷,一转身看到尹子修满脸笑意,更是抓狂,“笑笑笑,笑死你个死书呆!”

尹子修也不理她,一面笑一面踱步往外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他叹息,更别说这个是小人的女子了。

两人一路吵吵闹闹的到了茶楼,才走跨进茶楼就发现比起以往,客人不知多了多少,一眼看去,竟有不少都是京城中的达官显贵。伙计们忙忙碌碌,惟独白墨云一个人安静的倚在柜台边上,神情冷漠。一些想过来搭讪的人,被他冰冷的眼神扫过,立即就没有了勇气。

“慕云大哥,姐姐呢?”魏青青一出现,便吸引住不少人的目光。虽然魏青青也算是个美人,但魅力还没有达到这种让人相继盼顾的地步,只是她的身份比她的样貌更加吸引人罢了!

耳听可为虚,眼见定为实!这下许多人心里终于踏实了,魏相的千金都亲自现身于此,并且举止称呼间,都颇为亲昵,看来谣言也不尽是空穴来风,此番来交结应该为明智之举!

“她?”提起轻歌白墨云就一副臭脸,“她一个躲在楼上,估计这时候正睡得正香呢!”

魏青青不解的眨眼,“姐姐躲什么?”然后顺着白墨云的目光看过去,也蓦然明白了几分,当下眉一皱,脸一沉,转身跑到楼梯半中央,一手叉腰,一手指指点点,居高临下的骂道,“别有居心的混蛋们,快给本小姐滚出去,这里是茶楼,只欢迎茶客!”

此言一出,堂中哗然一片。新上任代替杜康的帐房是一位中年大叔,闻言,他欲哭无泪,茶楼到底还要不要开了?她的话到底没说错,只是一秆子打翻了一船人,怕是这茶楼的名声就要毁了!

有人指责魏青青不成体统,这些人自然是真正的茶客,不知道魏青青的身份。也有人反驳指责之人的话,说魏青青真性情,说茶楼只欢迎茶客,并有没错!这些肯定就是“别有居心”的人了。

一时间茶楼里热闹一片,两派开始了辩论赛,由古至今,旁征博引,拼得不亦乐乎,茶楼外的行人纷纷驻足参观比赛。反倒把魏青青这个正主儿扔在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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