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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日离婚-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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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一道他无法逾越的鸿沟。
“贫血,那要怎么办?”曾岑脸一阵白。
“你也不用太担心,我说的是最坏的情况,你从现在开始好好调养多吃补铁的食物,定期来检查,问题不大。”医生安慰,给她开了叶酸和钙片又嘱付些注意事项以及下个月按时来例行检查。
方峤扶曾岑出去,秦易只能在后面默默跟着。
“检查结果怎么样,医生怎么说?”宋佳荷关心询问。
曾岑脸色不好,不想说话。
“你们不要再来骚扰她,她会过得很好。”方峤冷硬开口。
宋佳荷并不打算理会方峤,就算曾岑和秦易离婚,她怎么也会给她这个前婆婆几分颜面。
“岑岑,你别着急,跟妈说说,医生总是爱夸大其辞。”
这种时候当然是做过妈妈的人比男人更可靠,因为妈妈有经验可以给她一颗定心丸。
“医生说……我有贫血症状。”
她一开口宋佳荷心里就有谱了,拉过她的手,“没事儿,贫血在孕妇中也挺常见,你跟妈回家,妈照顾你,保证下次来检查,一切正常。”
“不用了秦老夫人,她有我照顾。”方峤打断宋佳荷。
秦易目光一直锁着曾岑,所有的话语在她的漠视中抑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梗在喉咙。
曾岑已经从慌乱中渐渐回归理智,抽回手,“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我跟秦易已经离婚了。”
宋佳荷叹口气,“是,你两是离婚了,可是婚姻不光是你们两个人的事。阿易爸爸还不知道这事儿,至少你得跟我回去,咱们坐下来心平气和说清楚这事儿,别让我们老人稀哩糊涂的着急,阿易爸爸心脏不好。”她的语气已经近乎肯求。
曾岑的弱点就是心软,秦易对她再不好,秦家二老是真心相待。人都是有感情的,她真做不到铁石心肠。
“……好。”
“曾岑……”方峤担心看着她。
曾岑摇摇头,“没事。已经耽误你一早上,你先回去,我有分寸。”
“我陪你去。”
“方先生,”宋佳荷这才与方峤对话,他们已经从下风转为上风,当然不怕硬碰硬了,“虽然我没必要跟你解释,但我还是要跟你说一声,曾岑我是当女儿待的,她现在又怀着我的孙子。敢问,你是什么人,以什么立场陪她?”
这段数,方峤不是对手,姜还是老的辣。
一路上秦易都沉默,付俊开车。宋佳荷和曾岑的车在前面。直到现在他才真正开始意识到‘失去’,从未体会过的感觉,即使当初送苏清歌上飞机都不曾有过。很陌生的感觉,不在他的经验之列,所以他到现在为止还只会用自己的方式强横解决,他不知道那样只会越来越糟糕。
“啧啧啧,太后这招四两拨千斤玩得漂亮,方峤完全无招架之力啊。”付俊从内视镜看秦易。
秦易依旧没作声,唇色惨白。
付俊皱着眉继续道:“看太后这意思,是想你们复合。先不论曾老师这边是怎么想的,你是怎么想的,还有苏小姐那边……”
秦易握拳抵着唇剧烈咳嗽,付俊赶紧停下车,“你没事吧。你还是应该听医生的话做个详细检查,才受了伤又淋雨感冒,你这,真不要命啦!”
秦易摆摆手,黑沉的眼睛锋芒闪烁,“我绝对不会让我的孩子喊别人爸!”?
☆、第二十六章 斩不断理还乱
? 两辆车稳当停在老宅门口,宋佳荷掺着曾岑先下车,秦易下来让付俊先回,公司没人看着不行。
秦易终于进了老宅大门,还是沾了曾岑的光。
阿姨开门,赶紧递拖鞋。宋佳荷拿手挡了挡,“阿易,你来给岑岑拿拖鞋,她现在不能弯腰。”
“阿姨都已经递到手边……”秦易插兜靠着门橼。
宋佳荷正色,“妈现在就要你拿。”
曾岑已经弯腰下去拿拖鞋换上,进屋。
宋佳荷在她背后狠狠指点秦易,这么好体贴老婆博好感的机会居然不把握。
“老爷子还没到家?”曾岑转身问。
宋佳荷扶她坐下,“估计又是航班延迟了,这是经常有的。你一早上去医院肯定没吃什么东西,妈今天亲自下厨,你就在这儿坐着等吃。”
“不用,我没味口。”曾岑确实没味口。
“你没味口,肚子里的宝宝也要吃,你现在可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
“那我帮你。”曾岑起身。
宋佳荷赶紧按她坐回去,“今天谁也不要帮忙,我做饭给我孙子吃,高兴。一定要亲手做。”
曾岑现在开始后悔不该把怀孕的事让他们知道。只是,这怀孕就好比怀才,时候到了总是会显出来,遮掩不了。
宋佳荷又看秦易,“给岑岑倒点喝的,刚坐了车一定是不舒服的。”
秦易就直接去倒了杯白开水,递到她面前,她不接。
宋佳荷真是捉急得要上手揍秦易了,“去榨果汁来,本来就没胃口还倒白开水!”
秦易皱眉,“冰箱里有现成的。”
宋佳荷压着火气,“孕妇不能喝冰,要新鲜的,现榨!你这样怎么做孩子爸爸!”这一句说得两人都楞了一下。
秦易什么都没说,转身去挑拣新鲜水果。曾岑非常不喜欢这种藕断丝连的感觉,孩子爸爸他想都不要想!她都打好腹稿了,等会老爷子一回,她就当着二老的面表明态度。
厨房不让阿姨插手,阿姨怕秦大少没榨过果汁不会弄,赶过去帮忙。
阿姨悄悄压低声音问秦易,“岑岑是不是有了?”这阿姨在秦家待了快十年,秦家上下早就当是自家人,秦易他们这小一辈也颇为尊敬她。
“嗯。”秦易闷闷应了声。
“我看着她走路的姿式就像。”阿姨笑眯了眼,“这往后啊家里该热闹了。添丁之喜,在我们老家那儿都要请左邻右舍亲朋友好友吃红鸡蛋、喜饼。啊,对了,我还得要虎头帽,虎头鞋,这个就包在我身上了,我的手艺还能拿得出手。”
阿姨絮絮叨叨中,秦易倒真生出了点期待,小小一团戴着虎头帽穿虎头鞋,掂着个儿喊他爸爸会是什么感觉。
榨汁机工作结束,阿姨隔开果渣滤出果汁交到秦易手里,“快端去,新鲜着呢。”
秦易握紧杯子刚要端过去,他手机响了,不用看也知道是医院打来的,挂断,手机攥在手里,去客厅。
曾岑在阳台接电话,他端着果汁走近,听见她轻言细语,“我没事,身体也还好,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你不用特地打电话。”
秦易捏紧杯子,不用想,一定是方峤。这段日子,明面儿上两人没什么交集,暗里,秦氏已经全面狙击方达集团,目的是为了警告方峤,动了不该动的人代价惨重。
曾岑讲完电话一转身就撞到秦易,果汁翻了洒秦易一身,两人的手机也撞落在地。
曾岑瞪着他,“你想听,可以大大方方的,我无事不可对人言,偷偷摸摸太掉份!”
秦易抿抿唇,还是平静开口,“我再跟你说一遍,这世上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一个人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曾岑弯唇讽刺,“我怎么听着,像是在说你自己。”
秦易眼中一凛,“你一意孤行,等着被人卖了还帮他数钱!”他捡起地上手机转身就上楼。
曾岑也捡起自己手机,松口气,抚着小腹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现在不宜情绪激动,所以以后一定见着秦易要绕道走,最好永远不见。
宋佳荷在厨房忙得热火朝天,曾岑也不想那样干待着,进去厨房,“妈,我给你打下手。”
“这里有油烟,你快出去。阿易——”宋佳荷大喊。
曾岑露出不好意思,“你让我给你打下手吧,两个人快一点,我有点饿了。”孕妇容易饿是正常的,不过,她只是想快点儿离开。
“那行,你帮妈把那边的西兰花洗了掰成小块,香菇洗干净,用温水洗,还有千万别碰刀。”
曾岑点头,放水,细细将西兰花捏在手里。
秦易换完衣服下来,舒适随意的家居服很好柔和了他冷硬的棱角,看见曾岑在厨房洗菜,皱一皱眉,“妈,你叫我?”
“是啊,大少爷,岑岑都在帮忙,你好意思闲着。”宋佳荷抬抬下巴,“岑岑现在不能碰刀,她负责洗,你负责切菜。我们要快一点,孕妇是不能饿的。”
秦易挽起袖子去洗手,曾岑洗菜挡住了水槽,他手臂直接环抱她伸到水龙头下。曾岑吓了一跳,后退一步贴进他胸怀。她气恼手肘狠狠一顶,秦易吃痛后退。宋佳荷整个过程当自己是透明人。
曾岑将洗好的西兰花洗好放在一旁,又低头去洗香菇,一个一个放上砧板。
秦易这会儿不敢再随便碰她了,甩甩手上的水抽刀出来,她放一个香菇,他就切一个。这样和谐的相处,要放在以前,曾岑一定满心幸福。以前总羡慕别人家这样温馨的场面,因为她永远只有一个人,现在却觉得讽刺。
很快,宋佳荷拿手的鲍汁菌菇西兰花就出锅。
下一道糯米藕是曾岑最喜欢吃的,每次来一定缠着宋佳荷亲自下厨解馋。袁佳荷也是真疼她,每每都有求必应。这道甜点做起来不难,就是麻烦,得花时间急不得。泡米得两小时,藕去皮一头切开,将泡好的糯米塞入藕孔,用竹筷子将末端塞紧,然后在切开处,将切下的藕节合上。再用小竹扦扎紧,以防漏米。放红糖大火烧开,小火炖制一小时,再放入红枣、莲子、和剩下来的糯米继续煮四十分钟。要吃上一口糯米藕差不多得花上半天时间,心意宝贵。
糯米是宋佳荷一回来就泡上的,她让秦易帮忙洗藕去皮,他和曾岑就并排站在水槽边。曾岑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认真做好手上的活。
宋佳荷默默叹口气,该做的她都尽力做到,还是不行,就真没办法了。
一桌菜很快齐备,除去刚才两个菜,还有蛋香鱼肉卷、猴头菇海底椰顿鸡汤,都是高营养且清淡爽口。
曾岑和秦易对面而坐,宋佳荷不停往她碗里夹菜,秦易筷子都没动,只是看着她。
咣咣咣,粗暴敲门声打断这看似和谐的气氛,阿姨吓得赶紧开门。
秦振国大步进来,脸通红额上的青筋突起,他接到宋佳荷的电话连夜赶回,气得不轻,眼睛直直瞪着秦易,“你跟我上书房来!”
宋佳荷知道他的脾气,忙打圆场,“你才刚回来,吃完饭再说。岑岑还在,你别吓着她。”
秦振国看见曾岑,怒火收了收,表情缓和下来,“岑岑,你放心,我一定让秦易给你赔礼道歉。”
“我……”曾岑想开口说话。
“爸,我也想跟你单独谈谈。”秦易淡淡出声。
秦振国怒火更盛,扔了行李径直往楼上书房去。
宋佳荷拉住秦易,“你爸爸有心脏病,你顺着他说。”
秦易看一眼曾岑,“我知道。”上楼。
啪一声儿,秦振国这是第一次动手打秦易,对这个儿子,他虽严苛却从没失望过。
“浑小子,你对得起曾岑吗?这种忘恩负义的事不是我们秦家人做得出来的,你让我有什么脸去见你傅叔叔!”
秦易硬受下那一巴掌,立在原地也不辩解,事到如令他也没什么好辩解的。
“这事儿,我会亲自登门去说清楚,您别管了。”
秦振国火焰腾的烧到顶点,抓起桌上的砚台主砸过去。秦易侧一侧身正好砸到他背上,顿时撕裂般钻心的疼。他眉毛都没皱一下,“爸,离婚协议我签了,不管您现在有多生气,这已经是事实。”
“你……”
楼下,宋佳荷陪曾岑吃饭,听着楼上咚咚东西摔得震天响,哪还吃得下去。
曾岑搁了筷子看向宋佳荷,“既然……爸已经知道,这件事也算是有个交待,时候不早,我先走了。”
宋佳荷起身刚要挽留,听到秦易在楼上喊,“妈,快打电话叫赵医生,爸爸晕过去了!”
兵荒马乱,宋佳荷去打电话让曾岑上楼帮忙找药,人命关天。曾岑赶紧上楼,秦易已经将父亲移到卧室。秦振国难受得脸涨红,秦易到处翻柜找不到药。曾岑知道秦振国放药的习惯,取药倒水喂他喝下一气呵成,秦振国气息慢慢平复。
秦易额角都是冷汗,一边肩膀微塌,着急又扯到背上伤口。
“岑岑……”秦振国虚弱喊曾岑。
曾岑靠近一点,“……爸,你感觉怎么样?”
秦振国颤颤巍巍抓着她的手,“岑岑,爸爸对不起你,子不教父之过。”
曾岑抿一抿唇,“您别说了,休息一下,赵医生马上就到。”
“秦易我已经教训过了,你要怎么样才原谅他,等我好了,你跟我说,我替你收拾他。”
这种时候,曾岑不好让老人着急,“等您好了,我们再说。”
秦振国点头。
医生来得很快,宋佳荷留下,让他们先出去,医生要给秦振国做检查。
秦易跟在曾岑后面出来,默默下楼,曾岑突然停下脚步,秦易也停下。她回头,“我先走,你跟宋姨秦叔说一声。”刚转过身,秦易握住她手臂,“我爸……醒了一定会找你。”
“等秦叔好了,我再来看他。”她卯足所有力气甩开他的手,没想到轻而易举。
秦易眉心微拢,背上的伤口又扯裂一分,错身绕过她将桌上的车钥匙紧紧攥在手心,“这里没有公交车,我送你回去。”他回一回身,“你拒绝我也会开车一直跟着你。”
曾岑懒得再浪费口舌,跟着出去。?
☆、第二十七章 无言以对
? 暮晚的霞光,映在挡风玻璃上像铺了层透明糖纸,看这个世界似清似浊。
秦易在前面开车,曾岑坐后面脸朝外面,气氛沉闷。秦易抬手开了音乐,LOVETHEME低沉旋律让气氛更加闷。
曾岑看他一眼,一边的肩膀僵得厉害看上去很不妥。秦易许是感觉到她目光,回头,曾岑平静移开目光。
秦易被晒得脸色讪讪,“你……会恶心呕吐吗?”
曾岑微微怔了一下,冷冷回应,“没有。”
“你……”
曾岑强势打断他,“你现在是怎么样?后悔?欠疚?还是实在无聊得紧?”
秦易握方向盘的手收紧,又扯到后背伤口,感觉血已经凝固粘住了衬衫,他一绷紧就会拉到伤口。
他气息下沉,“我和苏清歌,什么都没发生,那戒指是个意外。”久违的解释,是不是太晚了点。
“知道这歌是《天堂电影院》的主题曲吗?”曾岑淡淡开口,“里面有一个《士兵与公主的故事》,讲的是,一个士兵爱上了公主,公主对他说,只要他能坚持站在她的窗外楼下一百天他就可以得到公主的爱。士兵真的在公主窗台底下等,无论蚊叮虫咬,风吹雨打士兵都没动过。就这样到了第九十九天晚上,士兵却离开了……故事在这里就结束。知道那个士兵为什么要走吗?”她笑一笑,“他用九十九天证明自己的真心,用最后一天证明自己的尊严。”
“秦易。”她直直看着他,“以前的我就像那个卑微的士兵,所以我要拿回我的尊严。”
秦易无言以对,唇抿成线,再无话。
天井房的巷子,车开不进去。曾岑本就坐车不舒服,早就想下车。不等车停稳当她就开门,起身的时候有点急,小腹一阵疼,她不敢动。
秦易下车替她开车门,“你怎么了?”
她不作声,秦易看她样子有些慌了,“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伸手要抱她。
“别动我!”曾岑抚着小腹均匀吐纳,小腹的疼痛渐渐消失。她试着撑起身子,已经没什么症状,自己下车,“你走吧。”
秦易跟在她后面,“我送你进去。”
“不需要。”曾岑稍稍加快脚步。
秦易也不管她愿不愿意,一直跟她到门口。曾岑关门被他一手挡住,“我口渴,喝杯水。”
“你松手!”曾岑怒吼。
“喝完我就走。”秦易胡搅蛮缠。
曾岑知道这种时候最好的办法是无视,越跟他吵,越没完没了。干脆大开门让他进来,她转身去房间关上房门,把秦易一个人晾那儿。
秦易环顾屋子,第一次来没好好看,真的很小,白色墙面都变成米色,地板陈旧,他深皱眉,这种地方怎么住人。只有窗台上绿意盎然的植物还有一点生机。
窗台边单人沙发上放了些宝宝的衣物,小衣裳、小帽子、小围脖,手工编织的小鞋子尤为可爱。繁复编织的月牙黄鞋身,蓝线收口,那样小,都没有他手指长,他觉得很神奇,真有这样小娃娃吗。
他小心翼翼捧在手心,心脏被异样的激动充盈,他不知道那是初为人父的欣喜。
房间有脚步声传来,他一下就将鞋子塞进怀里。曾岑没想到他还在,“水还没喝完,还是要我叫警察来伺候你?”
“这里哪是人住的地方……”他本意思是想说,她怎么能住在这种环境,一出口就完全变了味。难怪有人说智商和情商成反比。商场上,他审时度势、运筹帷幄就能决胜千里,这情商真心捉急。
曾岑冷笑,“那还真是委屈秦先生贵人临贱地,本来也没人欢迎你。”
如此的咄咄逼人,秦易生出无力感,目光落在她小腹上,“你自己小心,我走了。”
他才踏出大门,曾岑嘭的关门落锁。
秦易也没回头,径直出巷子上车。他并没有马上走,抽一根烟出来,却没有打火机。烦躁捏碎烟猛的靠进椅背,撕裂的疼迅猛袭来,额角冷汗凝聚。他慢慢移开身子等那疼劲过了,启动车,漫无目的在街上缓行。背上越来越痛,他得找个地方处理伤口。
曾岑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不见了一双婴儿鞋,那是她花了两个晚上织出来的,找了一圈都没找到。把小衣服叠齐放好,进去浴室洗澡,她今天折腾一天身子沉得很。
头发还没吹干,外面手机响了,一声赶着一声。曾岑找了干毛巾包好头发出去,看都没看接起,“喂,哪位?”
那边没声,曾岑移开手机看了眼,还是通话状态,“喂,哪位?你再不说话我挂了。”
“曾岑你还要不要脸!”女人尖锐的声音直直传过来。
曾岑楞了一下,“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还有我的电话号码?”
“曾岑,你不但不要脸,还虚伪,拿着秦易的手机还在这儿装,你会不知道我是谁!”电话那边传来剧烈咳嗽声。
曾岑赶紧拿下来看手机,所以说人不能跟风,她跟风随大众就和秦易刚好买了同一款手机,刚才在老宅两人手机拿错了。
这么理直气壮对着她叫嚣的病西施,她用膝盖想也能猜出是谁。
“苏小姐,你这倒打一耙的本事我真佩服。”
“觉得我侮辱你?秦易已经跟你离婚了,你这样对我的男人死缠烂打有意思吗?”苏清歌显然把自己抬举到了道德制高点上。
曾岑都要讽刺得笑出声了,还真是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确实很没意思。我衷心希望苏小姐能管好你的男人,见到我最好都绕道走。”
“曾岑,你没必要故意拿话激我,你觉得你嫁给秦易很了不起是吗,我告诉你,他娶你是因为……”苏清歌突然收住。
曾岑有种被她吊在半空的感觉,她虽然跟秦易离婚,不想再跟他有一点牵扯,但对于他为什么娶她,还是耿耿于怀。
“因为什么?”她追问。
苏清歌似舒了口气,不似刚才的激动,幽幽开口,“你连自己的丈夫为什么娶你都要从别的女人嘴里知道,真可怜。”
曾岑心绞了一下,疼痛的感觉再迟钝还是要承受,“说别人可怜的人,到最后真正可怜的人是自己。苏小姐这样患得患失的守着一个男人,真的觉得幸福?”
“你……”苏清歌听得出她的讽刺,“好,看样子你是不想知道了!”
曾岑捏紧手机,“对我来说已经没有意义。”
苏清歌在那边笑起来,“如果我说,那个原因关系到你一个很重要的人呢?你不想听一听吗?”
曾岑沉默,心跳得很快。
苏清歌的声音愉悦起来,“你想要知道答案,来医院找我,哪家医院你应该印象深刻。”最后这一句,深深牵动曾岑深埋的伤口,她抓紧自己手臂,血液从身体里汩汩流出的感觉那样清晰,那样可怖,刻骨铭心。
人,有时候走错一步,就会步步错,正如秦易。他和曾岑,今天这样的局面绝对不是他想要的。他一路回想,明明所有的事情应该都在他掌控,为什么会弄成这样的局面。
咚咚咚敲门声震天响,旁边的门铃对他来说是摆设。
付俊开门,斑点狗家居服手里还捧着泡面,秦易径直进屋像回自个儿家,“饿了,弄点东西来吃。”
付俊睁大眼睛看了又看,“老大,你这深更半夜的,说来就来,要是我有什么不方便的事怎么办。”
秦易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喝完,“八点叫深更半夜?就算你有不方便的事,只要不吵到我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付俊翻了个白眼,放下泡面,“我说,你不会是被赶出来无家可归了吧?”
秦易放下杯子,“知道还说出来!”
“不至于吧,真的假的?”付俊惊讶。
“给我弄点吃的,然后准备医药箱。”
付俊放下面,表情认真起来,“你怎么了?”
秦易这才脱下外套,有些困难,“背上应该是砸伤了。”
付俊赶紧帮忙,从外套衣袋掉出两只小鞋,付俊捡起来,“你不是吧,这就自动调整成奶爸模式啦?”他晃晃小黄鞋,“爸比,我们去哪里呀!”
秦易已经连瞪他的力气也没有了,“你无聊够了,东西放好,来帮忙。”他穿的黑色衬衫都能看见背后一大片血渍,衬衫已经粘在凝固的伤口上。
付俊好生放下婴儿鞋,翻箱倒柜找急救箱,好不容易找出消毒药水和消炎软膏,剪开秦易衬衫,伤口触目惊心。
付俊呲牙,“你这怎么弄的?!”
“老爷子失手,砚台砸的。”秦易云淡风轻解释。
“老爷子火气还这么火爆。这上药肯定会很疼,你挺住。”付俊拿着棉球安慰道。
秦易斜他一眼,“能不能别像个女人似的,快点。”
整个过程秦易一声没吭,付俊看着都疼,最后包扎的时候没那么长纱布固定。我们机智的付助理就当着秦易的面从抽屉里拿出一条女人黑丝袜,环绕、打结,“OK,弄好了。”
秦易低头看着横在自己胸前的黑色丝袜,眉深皱,“付俊,你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变态嗜好?”
付俊急了,“这是冯冉冉的,曾老师那个最好的闺蜜。”
“她的丝袜怎么会在你这里?”
“那是……唉,三言两语说不清,你就先将就用一下。回头,我再赔双新的给冯冉冉。”
秦易眼睛定定看着付俊,看得他心里一阵一阵发毛,“有事儿,您吩咐。”
“你跟冯冉冉很熟?”秦易问他。
付俊想了想,“应该……算吧。”那丫头狠宰了他一刀,他这辈子都记得她。
“冯冉冉……曾岑最好的闺蜜?”秦易又着重问了一句。
“嗯。”付俊使劲点头。
“她做什么的?”
付俊想了想,“好像是叫什么职业时尚买手,好好工作不做天天到处飞。”
秦易若有所思,良久,开口道:“联系她,我要跟她谈业务。?
☆、第二十八章 父亲节
? 第二天是周末难得的好天气,方峤带方浩轩出来呼吸新鲜空气,小家伙自从淋雨断断续续病了一段儿。
曾岑心不在焉,小家伙叫她两声才回神,“什么?”
方峤看她一脸心事重重,问她:“哪里不舒服吗?”
曾岑摇摇头,“没有。”她抬眼看了下桌上的手机,秦易的手机。现在,是她给还回去换回自己的,还是等他自己送过来换?两种她都不想。
方峤顺着她目光看过去,“手机怎么了?”
“没什么。”她反应有点激动起身过去把手机收起来。她不想方峤再因为她跟秦易起冲突。
方浩轩一直找机会要跟曾岑说话,一直被爸爸打断,着急爬上凳子,站直了,“我有事!”
两人同时望他,“你有什么事?”方峤笑问他。
“我……忘了。”小家伙害羞的抓抓后脑。
曾岑收好手机过来拍拍他,“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跟老师说?”虽然曾岑暂时不做老师,方浩轩还是一直喜欢喊她老师。
方峤手机响了,出去接电话。
方浩轩踮起脚凑到她耳边,很小声,“今天是父亲节,我想送爸爸一个礼物,这是我和老师之间的秘密。”
曾岑感觉心底最脆弱的地方被重物撞了一下,父亲节,好奢侈的节日。
“老师?”小家伙很苦恼,跟大人说话好累。
曾岑笑一笑,也压着嗓子问他,“那你想好送爸爸什么礼物吗?”
方浩轩小鼻子都皱起来,“没想好。老师你父亲节送爸爸什么礼物?”
曾岑眼底都是茫然,“我……”
方峤已经接完电话进来,脸色凝重看着曾岑,“公司出了点事,我要赶过去一趟,浩轩就麻烦你照看一下。”
“你去吧,他在我这儿你放心。”曾岑递给他外套。
小家伙跳下凳子拉着爸爸袖子,很不情愿他走,“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爸爸处理完事就回,你要乖乖听话。”说完方峤就走了,很匆忙,似乎是碰到很棘手的事。
方浩轩看着爸爸背影,很失落。
曾岑拉他坐下,“爸爸有很重要的事处理完了就会回来陪你。正好趁这个机会我们给爸爸准备个惊喜好不好?”
方浩轩歪着脑袋问:“什么惊喜呢?”
“你不是要给爸爸准备礼物的吗。”
“哦,老师你还没告诉我你都给爸爸送什么礼物的?”
“我……”曾岑眼眸垂下掩去眼底的悲伤,“老师没有给爸爸送过礼物,因为老师……从小就没有爸爸。”今时今日,她已是成年人可以很坚强理智的面对这个问题,心口处还是会痛。
“就像我没有妈妈一样吗?”孩子是天真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曾岑眼眶温热,孕妇就是爱多愁善感。
方浩轩够着抽了张纸巾替她擦眼泪,“老师不哭,以后有我陪你,你不要害怕。”大概单亲家庭的孩子听得最多的就是‘不要害怕’。其实,那种时候,越说不要害怕,心里会越害怕,因为根本找不到可以安全依靠的堡垒。
方浩轩至少还有方峤,她呢?妈妈曾玉兰在她十八岁终于摆脱她,嫁给第五任丈夫。她十八岁之前的生活并不美好,记得那个时候,妈妈每次被男人骗都会骂她,就是因为她这个祸害,她曾玉兰嫁不了好人家,她是包袱是拖累,是阻挡她追求幸福的绊脚石。即使是这样,曾岑依旧觉得温暖、安全,至少这世上,她不是一个人。她一直是孤独的,十八岁之前,没有朋友,因为她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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