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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日离婚-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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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祸。她只希望,她的小月亮平安快乐的长大,所有不好的事都应验在她一个人身上。
  昨晚,方峤留宿,小月亮一定要跟他睡。曾岑没有办法,只得让出大床在沙发将就一晚。小小一居室根本没什么隔音效果可言。方峤给儿子打视频电话,小月亮兴奋叫轩哥哥,方峤每年暑假都会带方浩轩来跟他们住一段儿,所以两个孩子感情特别好。
  “我好喜欢轩哥哥,因为轩哥哥有爸爸。”听到小月亮这句话,曾岑心咯噔沉了一下。孩子从来没有问过她关于爸爸的事,她以为孩子太小还没这个心思。原来,他只是太纤细敏感。
  “如果小月亮喜欢,小月亮也可以把轩哥哥的爸爸当成自己的爸爸。”方峤善意引导。
  孩子小脑瓜转不过这句话的弯,歪着脑袋思考。
  方峤被小家伙样子逗乐,直接问他:“小月亮喜欢方叔叔吗?”
  “喜欢。”
  “那方叔叔当小月亮的爸爸高兴吗?”
  小家伙小鼻子都皱起来,很苦恼的样子,“那我爸爸怎么办呢?”
  方峤怔了一下,在孩子心里,爸爸妈妈永远是理所当然的第一位。
  小家伙拉拉方峤袖子,“方叔。”
  “嗯?”
  “妈妈说她要去很远的地方不能带我,让我乖乖留在这儿听你的话。妈妈是去找爸爸吗?”小家伙问得很认真,脸上是期待。
  方峤却不知怎么回答。
  那晚,曾岑失眠了,她不止一次问自己,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
  她还记得四年前,方峤陪她去医院……
  “你要做流产?!”方峤当时不可置信望着她,“你为这个孩子吃了多少苦,你现在说要打掉他?”
  曾岑坐在医院冰冷长椅上,坚定点头,指甲掐进掌心。
  方峤一把握住她的手拉起她,“跟我回去,这个孩子你不要,我养。”
  曾岑一直倔强逼回的泪终于掉下来,怎么可能不要,怎么舍得不要。
  “我已经决定了,你放手!”
  “曾岑!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方峤见她掉眼泪手上的力道松了些却不放开她。
  曾岑抹干泪,抬头看着他,“你不需要知道为什么,只说答不答应帮我。”
  “你……”
  “曾岑。”护士喊她进去。
  方峤握她的手收紧,“不要去。”
  “我决定的事从来不会改变。”曾岑甩开他的手进去诊室。
  也许是她和这个孩子缘份太深,她下了那么大决心,最后还是没有打掉。
  医生告诉她,胎位太靠后,要流产的话需要调整胎位后才能动手术,强行流产伤害极大,将来再想要孩子就没那么容易了。
  她深陷回忆深处,没有听到飞机即将降落的广播,耳朵的不适疼痛感将她思绪拉回来。
  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她已经从白昼踏入黑夜。
  站在机场灯火通明大厅,她还是回来了,这座让她带着伤痛离开的城市,许多感触一时涌上心头。她还来不及舒一口气,突然听到有人大喊,“救命——”
  一切就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一个穿黑色衬衫的男人拿着近半米的砍刀,一刀砍在行人脖子上,那人捂着脖子拼命跑,血流了一地。
  大厅人群四散,血腥味、尖锐叫声充斥整个空间,曾岑就站在原地,根本还没反应过来。持刀男子直直向她逼近,七米、五米、四米……
  大脑指示曾岑要跑开,快点跑开,腿动不了。
  两米,眼看着那砍刀就要挥过来,“砰——”警察及时开枪,持刀男子面色狰狞在她面前直直倒下。
  “小姐,你没事吧。”警察及时过来询问她伤势情况。
  曾岑当时脑中一片空白,像是得了失语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警察给她披上薄毯,一路安慰她带她上警车回警局。
  巨大惊吓过后,曾岑理智渐渐回笼,小女警给她倒了杯热水。
  “谢谢。”她道谢。
  “是你!”小女警突然声音拔高。
  曾岑抬头,印象很模糊,“你是?”
  “我呀,四年前我们见过,也是在这儿,你来报案家暴要离婚。”小女警记忆力真好,大概是那天的相关当事人给她印象太深刻。
  曾岑也记起来了,“是你。”
  “今天的事吓着了吧,别怕,你现在很安全。”小女警一向热情有正义感。
  曾岑微笑点点头。
  “等会儿录完口供,会有医生来给你做个详细的身体检查,之后会有心理医生疏导跟进。”小女警认真介绍流程。
  曾岑放下水杯,“我没事,不需要检查,录完口供我就可以走了。”
  “那不行,这是正规程序。而且你不能一个人走,得有家属来接你。”
  曾岑皱眉,“真的不需要,我没有家属。”
  “我已经给你先生打了电话,幸好资料室还有存根。”小女警真是尽职尽责。
  曾岑却头疼起来,起身把水杯都撞倒,“真的不需要,快点录完口供我要走了。”
  “诶……”小女警示意她不要激动,往她身事看一眼,“你先生来了。”
  曾岑听着背后沉且稳脚步声穿越人群,越来越近,在她身后一步之遥停下。
  “秦先生,对于您太太的遭遇我们非常抱歉。”小女警官方开口。
  “她现在不是我太太,前妻。现在情况怎么样,录完口供了吗?”秦易声音平静,毫无波澜,甚至没有看曾岑一眼。
  曾岑背对着他,也看不到他表情。
  只有小女警一人尴尬得干咳两声,“马上就可以录口供了,秦先生稍等。”
  秦易就坐在曾岑旁边,曾岑一门心思应付口供,只要她稍微一低头就会发现秦易暴露的情绪。他脚上还穿着家居拖鞋,几乎是一接到电话他就飚车而来,直到刚才进来真真切切看见曾岑他还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梦里。
  因为太害怕这个梦会碎掉,所以他强迫自己压抑着激动,压抑着思念。他不能让自己表现出强烈想要靠近她的意图,那样只会让她更加拒他于千里之外。
  
  录完口供,有医生过来替曾岑检查,秦易全程陪同,没有任何表情。曾岑也从头到尾没看他一眼。
  “秦先生,初步检查您太太没有明显外伤,但是毕竟是一次可怕的经历,在心理上多多少少会留下阴影,家人要特别给予关怀和爱护,有情绪要及时给她疏解。”医生认真嘱咐。
  “我会的。”秦易这次没有解释。
  曾岑不想在警局多待,更不想与秦易关联在一起,“我可以走了吗?”
  “在这里签个字就可以走了。”医生递过来记录档案。
  曾岑拿笔签字,去领自己包和行李,径直出警局。秦易就一直在后面跟着,也不阻拦她。
  警局门口,付俊的车堪堪停在曾岑身边。
  “岑岑——”冯冉冉来得刚刚好,秦易一早就有准备。
  冯冉冉一把抱住曾岑,热泪盈眶,“你终于回来了,你怎么可以一声不吭就走了四年!”
  曾岑被她眼泪触动,“对不起。”
  “你得好好跟我说说,你这四年去了哪里,居然连一个电话,一丝讯息都不给我,知不知我们很担心你。”冯冉冉拉着曾岑要上车。
  刚打开门,小王子从车上跳下来,冲着秦易喊,“爸爸,爸爸……”
  曾岑心一拧,苦涩翻涌,她心疼她的小月亮。小月亮把爸爸藏在最深处,心心念念,而这个男人早就已经忘了他。
  小王子蹬蹬跑过去拉秦易,使劲拉一直拉到曾岑身边,另一只手拉着曾岑,望望两人,“爸爸,妈妈……”
  冯冉冉瞪圆眼睛,第一时间扭头看自家老公,付俊得意的笑了。
  “你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吗?”曾岑冰冷质问,直直盯着秦易,“孩子你也利用?”
  “不是,岑岑,不是你想的那样!”冯冉冉反应过来急忙解释。
  “曾老师,这事儿是我,是我教的孩子,秦易不知情。”付俊这回真是好心办了坏事。
  曾岑冷笑,一直盯着秦易,“过了四年,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卑鄙无耻。”
  秦易什么也不辩解,只是望着她,问:“我们的孩子呢?”
  ?

☆、第四十一章 精诚所至

?  曾岑被他激怒差一点就脱口而出小月亮,死死咬住牙齿。
  “你不配提那个孩子,那个孩子受的所有痛苦都是拜你所赐!”
  秦易自己揭开伤口,他以为有机会终结那个噩梦,曾岑却在他血淋淋的伤口上又撒了一把盐。
  “曾岑……”
  付俊拦住秦易,“都这么晚了,先回家。”
  冯冉冉也拉住曾岑,“今晚住我家,我要跟你睡。”
  曾岑想拒绝,找了个借口,“酒店我已经订好,钱都付了,叙旧哪一天都可以。”
  “不可以!你一走就是四年了,你得好好跟我说说这四年你都去哪儿了。”冯冉冉一边说一边将她的行李推给付俊,付俊动作够快,分分钟全装进后备箱。
  曾岑无奈,只得上了冯冉冉的车。秦易一个人开车在后面跟着。
  冯冉冉一路都握着曾岑的手,小王子都吃醋了,“妈妈,抱抱……”
  “坐好,妈妈现在没空抱你。”冯冉冉按住小家伙不要乱动。
  曾岑好羡慕她有一个健康快乐的儿子。
  “我可以抱抱他吗?”
  “当然。”冯冉冉解开孩子安全带抱过来,“来小王子,让干妈抱抱,以后要叫干妈知道吗?”
  小家伙哭闹起来,直对曾岑偏头,怎么也不肯要她抱。
  冯冉冉很不好意思,“他平时不这样认生的。”
  曾岑摇头笑笑,“没事。可能刚才,我吓着他了。”她刚才太冲动,似乎秦易总是能轻易就挑起她的情绪,怎么都控制不好,那感觉有些无力。
  冯冉冉没办法只得抱小王子坐在自己腿上,“这小坏蛋跟他干爸感情特别好,他亲爹都吃醋了。秦易真的很爱孩子。”
  曾岑脸朝外面,“四年没回,这条街变了不少。”明显不想接那个话题。
  “嗯,到处在扩建,你以前上班的幼儿园都搬了位置。”付俊适时开口化解尴尬。
  “啊?搬哪儿去了,老园长还在吗?”曾岑还想着明天回去看一看。
  “搬到新校区,老园长早几年就退休了,现在种种花,养养鱼也还不错。”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曾岑微微皱眉。
  “那是……为我家小王子早作准备,再过两年要上幼儿园了,我还想请老园长帮帮忙呢。你也知道现在幼儿园都要排号。”付俊脑子转得够快,事实上,跟曾岑关系好的人秦易都有留意,说不定哪天她就会跟他们联系。
  付俊无法想像,秦易这样的男人会选择守株待兔的方法等一个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的人。
  可是,命运就是这么出人意料,他等到了。
  付俊和冯冉冉的新房很大,楼上楼下几百尺,秦易送的新婚礼物,难怪都要跟土豪做朋友。房子虽大,却没有空冷感,看得出冯冉冉过得很幸福。
  “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冯冉冉帮曾岑归置好行李问她。
  “不饿,飞机上吃过了。”曾岑拉着她坐下,“你和付俊到是出乎我意料。”
  “你会不会怪我?”冯冉冉表情抱歉。
  曾岑笑,“我为什么要怪你?”
  “我……明知道秦易那样对你,还和他最好的兄弟在一起。还有四年前,我为了爸爸的生意答应秦易留在你那里作内应。”冯冉冉越说越羞愧。
  曾岑忍不住笑出声,“这都哪儿跟哪儿。你有自己的人生,就因为我把你当最好的朋友,所以我希望你幸福。四年前的事,我知道,我能理解你的选择,错不在你,秦易做那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你不是他的对手。”
  “不是……”冯冉冉一时不知该如何说,一方面她想站在曾岑这边,一方面她这些年所见所闻觉得秦易真的不是曾岑想的那样,很矛盾。
  “有些话我不知该不该说,但是,我希望你能听听。”冯冉冉严肃开口。
  曾岑大概猜到她要说什么,“你说吧。”
  “我不知道当年是怎么回事,秦易也一直不愿提。但是,他这些年真的过得很不好。你刚离开那一年,他整夜整夜失眠,吃药都不行,付俊就跟着他没日没夜的加班。到后来实在不行,送医院打针。但是医生说经常这样对身体伤害极大,建议看心理医生。”冯冉冉停顿片刻,看曾岑反应。
  她由始至终表情都淡淡的,看不出情绪。
  冯冉冉叹口气,“这些年他跟家里的关系也不好。老太太倒是时不时来看看他,老爷子根本不见他的面,每次看着别人儿子媳妇孙子和乐融融就哀声叹气,逢年过节连门都不让他进。你能想像大年三十,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房子,四面壁,在黑暗中对抗时间的感觉吗?”
  曾岑的手微微收紧了下,脸色依旧平静,“秦叔宋姨还好吗?”
  “我和付俊去拜过两次年,老太太还好,老爷子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了。”
  曾岑沉默,不管当初秦易是为什么娶她,秦家二老是诚心相待。
  “下次,你再去的时候,替我带份礼。”
  冯冉冉张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只说了个‘好’字。
  “你怎么样,这四年都在哪儿?”冯冉冉终于还是问到曾岑最不想说的话题。
  曾岑避重就轻大概讲了下她这四年在国外的经历,还好,冯冉冉没有多问,大概觉得孩子是她的禁忌,不想提起她的伤心事。
  楼下,两个大男人在花园抽烟,很久没有闻过烟味了。付俊家有孩子,秦易喜欢带孩子,所以烟是违禁品。
  今晚重新翻出来,因为心里太苦闷。
  “对不住啊兄弟,今晚这事儿我没办好。”付俊检讨。
  秦易重重吸一口烟,被呛到,咳嗽摇头,“不怪你,是我积恶太深。”
  “唉,你也别这样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重要的是当下。”
  当下?秦易无力笑笑,现在对她,松不得紧不得,举步维艰。四年前,方峤要他放手,四年,足够忘记一个人,可他不但忘不掉反而扎根愈深。也许,四年前他还不懂真正爱一个人是什么样,只知道想要得到。时间是检验感情的利器,现在他懂了,却无从下手。在乎一个人才会不知所措,智商降为负值。
  他扔掉指尖的烟,眼中坚定,“我想过要放手,所以不去打听她的消息,不去打扰她的生活。但她自己回来了,这次,不会让她再离开。”仅管他还不知道要如何留下她,决心已定,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第二天,曾岑一早就搬离冯冉冉家,留在那里不是明智的选择。她走时没看见秦易,大概他半夜就离开了。
  冯冉冉也没特别挽留,她了解曾岑的性子,而且曾岑和秦易的事外人真帮不上忙,越帮越乱。
  曾岑拦上出租车直接去天井房,那里大概是记忆中唯一有过温暖的地方。
  院门残旧,锁却是崭新的。房东是方峤的朋友一眼就认出曾岑。曾岑付了一个月房租,租一个月已经是看朋友的面子,她要说租两星期估计要被轰出去。
  事实上这房子早就是秦易的资产,连方峤也不知道。
  房间还和四年前一样,太久没住人有股霉味,她把窗户全打开透气。用力过猛,有个窗户插销坏掉了,真的是太久没住人了。她给房东打电话,房东住在城内,答应明天一大早来帮她修,她觉得一晚上也没事。
  衣柜抽屉都干干净净,一件宝宝衣服痕迹也没有,秦易猜到她会离开冯冉冉家,半夜就来把东西清理干净。
  她收拾好屋子,去了趟超市,要买的东西很多。等她安置好,已经日薄西山。冷风掠过,空气里有潮湿的味道,她赶紧关窗户,想着明天一大早一定要把坏的插销换好。
  吃过晚饭,天已大黑,风越来越大,吹得窗户呼呼的响。她有些不安,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出去找个师傅先把窗户修好,这要晚上雨下起来就晚了。
  她才走出巷子,雨就落下来,狂风卷着暴雨,她又急急往回走,放弃找人,先回家躲雨。突然一条巷子的灯全灭了,老城区电路故障是常有的事。
  天空突然劈开一条口子,曾岑加快脚步,轰隆一声巨响。她捂着耳朵,脑中闪过机场里男人扬着带血的砍刀朝她过来,然后是一声巨响,男人直直倒在她面前,地上都是血。
  又一阵雷声震耳,“啊——”她在雷声中恐惧惊叫,雨中摔倒,她紧紧捂住耳朵身子缩成一团没有力气站起来。这就是警局里医生担心的事故应激反应,当人在经历目睹重大灾难事故后存留在心里的恐惧感,会因为突然的刺激激发出来。
  “曾岑——”黑暗中有人喊她,声音越来越近。曾岑已经害怕得不知自己在做什么,用尽所有力气撑起身子,紧紧抱住来人,一个人在黑暗里太可怕。?

☆、第四十二章  夜

?  “没事,没事了。”秦易试图抱她起来,曾岑抱他太紧,他根本动不了,“雨太大,我们先回去。”
  雨声太大,曾岑深陷恐惧,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说不管用的时候就要用做的,黑暗中秦易精准找到她的唇,柔软相交,他试着用这种方式慢慢平复她的恐惧。他轻轻磨着她唇瓣,潮湿却温暖。两人的衣服已经全部湿透,严丝合缝的拥抱在黑暗中感观被放在一百倍。他的吻逐渐炙热,像渴望已久的人尝到新鲜的蜜果,粗鲁的想要揉碎了尝一尝那饱满的甜汁。舌尖探入,缓慢而坚定,贝齿间的躲藏,吸引他进一步深入。
  舌尖突然传来疼痛,所有的热烈在那一瞬停止,她咬了他,理智归位。
  秦易脱下湿透的外套搭在她头上,“抓紧我。”抱起她往小院跑。
  坏了插锁的窗户被狂风刮开,屋里一片狼籍。没有电,也没有蜡烛,只有曾岑的手机可以打亮。
  秦易放她站在门边,“你站在这里别乱动。”他捡起地上包装绳过去拉上被风吹开的窗户,缠紧插销,绳绷紧绑在窗边的桌腿上,这样暂时可以挡一阵。
  他过去窗边的时候踢到地上有玻璃碎片,应该是摔碎的杯子。
  “我抱你去房间换衣服。”
  幸好有黑暗的掩盖,曾岑不用被他看到脆弱和尴尬。
  “你怎么会在这里?”黑暗中她的声音是防备。
  “路过。”他平静回答,简洁又让人无从反驳。
  房间,秦易背对着站在门口。曾岑手里拿着干衣服,虽然身处黑暗,这样还是别扭,她没法换衣服。
  “你出去。”
  “屋里这么黑,什么也看不到。”他声音一本正经,好似真的只是曾岑一个人想多了。
  曾岑也觉得自己这会儿有点矫情,不再作声,闷闷脱衣服。褪拉链的声音在黑暗中特别响,秦易的湿衣服粘在身上很不舒服,身体里的热气都散不出去。
  等了半天,“换好了吗?”他问她。
  “没有!”曾岑有些恼。
  秦易在黑暗中皱眉,忍着要回身的冲动,“还没好?”
  “卡住了。”曾岑的声音无奈又焦躁。
  “什么?”秦易没听明白。
  “拉链卡住了。”她裙子背后的隐形拉链褪了一半卡住。
  秦易回身过来。
  “你干什么!”曾岑后退一步。
  “帮忙。再不把湿衣服换下来会感冒。”他都不给她拒绝的时间,转过她身子让她背对他,他摸到拉链头,使劲往下拉了两下,卡得真紧。
  他跟那拉链较上劲了,手伸到衣服里面去摸是不是有布料夹进去,冰冷的手指碰到她肌肤,她身子一下僵直,要扭开。
  “别动。”他另一手掐在她腰上,眯着眼睛凑近她后背,“小小一个拉链还治不了了!”灼热的起息洒在她背上,她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自己弄。”曾岑扭着身子要拉开距离。
  “别动!我都拉不开,你就别想了。”他认真跟那拉链较劲。
  曾岑僵着身子配合了他半天,还是没办法。
  秦易耐心用尽,“这衣服对你有没有特别的意义?”突然问她。
  “一件衣服能有什么特别的意义。”曾岑没好气。
  “那就好。”秦易直起身子,大手捏住衣服两边,用劲一撕,衣服破得彻底,完全成了两瓣。
  曾岑猝不及防惊叫着双手捂住胸口不让衣服滑下来。
  这一撕一叫,一男一女的配置在这样的黑夜透着某种禁忌的暧昧。
  直觉,房间温度在直线攀升。曾岑不敢动,更不敢回头,怕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会触碰到那根已然绷紧的欲、望之弦。
  静默,外面雨声,一声比一声急,像此时他的心跳。
  雷声起得毫无预兆,轰一声,地动山摇似的。曾岑捂住耳朵,身子往他怀里缩,衣服滑落在地,他那根绷紧的神经就在那一瞬断裂。
  微凉的唇铺天盖地袭卷而来,她毫无招架之力,蹬掉的鞋子,揉皱的床单,一切凌乱而疯狂。
  “啪——”黑暗中脆亮一巴掌,所有的热情嘎然而止。
  房间的灯突然亮起来,来电了。明晃晃太刺眼,曾岑闭着眼睛,嘴唇微肿,眼泪流下来。秦易一瞬不瞬看着她,她的眼泪硫酸似的他心上灼了个大窟窿,他低头吻干,“对不起。”
  曾岑感觉身上一轻,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她身子蜷成一团。
  秦易没有走,在屋外站了半宿,等雷雨停了才离开。曾岑不知道。
  狂风过境的客厅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曾岑扔了昨晚那件被撕坏的衣服,地上全是玻璃碎片,她仔仔细细扫了三遍,给房东打完电话才出门。她得抓紧时间办正事,办完事马上回去。
  第一站去探望老园长,老园长看见她像闺女回来了似的。张罗水果菜色,一定要留曾岑吃饭。
  “老园长,您好生坐着,今天尝尝我的手艺。”曾岑挽起袖子。
  老园长拗不过她,叹一口气,“老了,不中用了。”
  “哪里老了,您可是风采不减当年。”
  老园长笑着摆手,“这些年我一直心里有愧,当年那件事我应该据以力争保住你。”
  曾岑笑笑,“都是陈年旧事。”
  老园长从抽屉拿出一封信,“这是局里给你的公开道歉信,就是太晚了点。”
  “都过去了。”曾岑背对他摘菜。
  “你和秦易是不是离婚了?”老园长突然问这一句。曾岑怔了一下,“嗯。”轻应一声。
  老园长又叹口气,“作为你的老领导,你别怪我多管闲事。我不知道你们出了什么问题,但那小伙子还是不错的,逢年过节都会来看我这个孤寡老人,我知道,他是想知道你的消息。我有时候挺抱歉,帮不上他什么忙。”
  “我们的事……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得清。”曾岑笑着回头,“老同志不要被糖衣炮弹蒙住了双眼。”
  “不是,他……”老园长要为秦易辩解。
  曾岑叉开话题,“我今儿来找您还有事要请您帮忙。”
  “什么事?”
  曾岑没有停下手上的活,抬了抬下巴,“我现在正研究一个课题,资料在包里,您先看看,给我指导指导。”
  老园长拿了资料出来,一看那课题就非常感兴趣。
  曾岑来这趟收获不小,老园长还约好了,下次带她去见一些老同学,都是国家特级教师。事情如此顺利倒是曾岑没料到的,这样下来,可能还不需要两个星期她就能回去交差。
  她刚从老园长那儿出来,电话就来了,接起,“喂。”
  “岑岑,你在哪儿,赶紧来一趟中心医院。”冯冉冉焦急的声音传过来。
  “出什么事了?”曾岑隐隐觉得不安,就是猜不出会是什么事。
  “我现在没时间跟你细说,你赶紧来,要快!”冯冉冉那边突然断线。
  曾岑也想不了那么多,冯冉冉这么着急一定是出大事。
  拦了出租车匆匆赶去医院,打冯冉冉电话,她出来接她。
  “你可算来了,快跟我走!”冯冉冉拉着她就往急救室跑。
  曾岑心揪紧,未知的恐慌,“到底出什么事了?”
  “秦叔突发脑溢血,我们担心,快不行了。老人就想见你一面。”
  曾岑瞪大眼睛,“你说什么!”加快脚步。
  急救室门口,秦易、宋佳荷、付俊都在,意外的是傅程鹏也在。再一次见到傅程鹏,曾岑的感觉是抗拒。
  “岑岑。”傅程鹏这样喊她,她觉得很别扭。她径直过去宋佳荷身边,“别担心,秦叔一定不会有事。”
  傅程鹏有些受伤,有些愧疚,女儿长这么大,他一点父亲的责任都没有尽到。
  秦易眼睛布满血丝,淋了半宿雨,一夜未眠,身体已经严重超出负荷。
  宋佳荷握紧曾岑的手,“谢谢你还肯来,我们秦家……真的是对不起你。”
  “您别这样说。”曾岑拍着她的手安慰。
  “秦叔怎么会这么严重?”
  “当初你们离婚,你秦叔大发雷霆心脏病突发,我就安慰他你怀了阿易的孩子,没那么容易分开。后来的事我就一直瞒着他,你秦叔一直以为……你的孩子还在,撑着一口气就等着抱孙子。”宋佳荷说着眼泪就流下来,硬咽着继续,“终于等到你回来,那个谎言也藏不住了,你秦叔一时接受不了……”
  曾岑心闷闷的难受,“……对不起。”
  宋佳荷摇头,“不关你的事,不是你的错,都是那浑小子!”宋佳荷指着秦易,“你爸要有个三长两短就是你害的!”
  秦易一个人站在那里,负罪的心情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他终于也尝到被全世界遗弃的滋味。
  “岑岑,你的电话响了。”曾岑的电话响了她都没听见,还是冯冉冉提醒她。
  她拿出电话,屏幕上‘小月亮’三个字闪动。

☆、第四十三章 一点点温暖

?  曾岑下意识捂住屏幕,有些抱歉望着宋佳荷,“我去接个电话。”
  宋佳荷微微点头。
  曾岑走远了一点,走廊太静,她已经刻意压低声音,秦易还是能听到一点她讲电话:“还有些事,很快就可以回去了……我也想你……”温言侬语,电话那头是方峤还是她的新男朋友?四年,一个单身女人有什么理由不谈个男朋友呢,那个会是什么样的人?对她好不好?她爱他吗?这些本不该是秦易该想的,这些问题就是争先恐后涌出来,心底酸涩翻涌,五味杂陈。
  医生出来,曾岑赶紧挂了电话。
  宋佳荷和秦易紧张上前,医生刚踏出急救室被逼回去。
  “医生,怎么样?”
  医生摘了口罩,“病人出血症状已经得到控制,但是我们建议立即安排做开颅手术。”
  “风险有多大?”秦易声音沙哑。
  “以病人现在的年纪来看,50%。”
  秦易脸色黑沉,“只有一半的机会。”
  宋佳荷在这种时候也没有主意。
  医生抬头看了一眼,问:“谁是曾岑?”
  曾岑上前,“我是。”
  “病人说想见你。”
  曾岑抿了抿唇,“好。”
  宋佳荷抓住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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