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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黑卡随便刷-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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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商场附近有地铁站,我可以坐地铁回家。”蔺平和解释道。
  见他立场坚定,陶酥也不好意思强求送他回家,只能跟着经理去刷卡结账,然后和他一起出了商场。
  他真有力气,二十多个装着西装的袋子,居然都是一个人提着,一个袋子都没有让她帮忙拿。
  陶酥站在坐到驾驶位上,打开车篷,有些担心地问道:“蔺哥,你自己真的能拎动吗?”
  “当然能”蔺平和淡淡地说道,“快回去吧,要不然你的家人该着急了。”
  “好,我这就回去,啊对了,”陶酥似乎是想起了某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然后从包里翻出了什么东西,又下了车,站在他面前说道,“下周六画展的入场票,给你。”
  她将门票递了过去,却发现对方已经没有空闲的手来接东西了。
  “还是我帮你放吧。”陶酥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将票塞到了他的西装口袋里。
  轻柔的呼吸拂过他的胸口,像一尾柔软的羽毛,在他心尖处一点一点地挑逗着似的。
  虽然知道她并不是有意的,但蔺平和有一种,想把所有的东西都扔掉,然后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的冲动。
  但还没等他有所行动,陶酥就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好了,回家记得收好,地址和时间都在门票上,下周六见啦。”
  说完,陶酥便朝她摆摆手,然后开车离开了。
  助理很快便驱车到他面前,接过了他手里的一大堆袋子,放在了车里。
  看着那一堆崭新的西装,助理憋了一肚子的问号,但最终还是忍住,一个字都没问。只能透过后视镜,隐约看到蔺平和看向车窗外飞驰而过的夜景……发呆。
  发呆???
  他们公司高冷严肃的蔺总居然在发呆???
  发现了这个惊天秘密的助理差点没踩住刹车闯了红灯,还好一路有惊无险,还是在越线前停下来了。
  他还记得那辆在夜色中无比吸引眼球的红色法拉利,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刚刚从法拉利驾驶位上下来的那个女孩子,好像往他的老板的西装口袋里塞了什么纸。
  ……不会是钱吧?
  这怎么看起来越来越像某种不可描述的肮脏交易了呢?!
  但是作为下属,这种事情他也不好问出口,只能静静地等待着后续发展了。
  不知道,那个女孩子到底是谁……
  ……
  而此时刚刚驱车回家的陶酥,还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蔺平和的助理眼中,和蔺平和有着“某种不可描述的肮脏交易”关系的人了。
  她心情愉悦地把车停在别墅区的专用停车位里,然后一边晃着车钥匙,一边进了家门。
  这栋别墅是陶家的主宅,是母亲在世时买下的。因为母亲年轻时在北欧留学和工作,所以这栋的装修风格也偏欧式。
  别墅很大,一共有三层,一层是客厅和餐厅,陶酥和姐姐住在第三层,哥哥在第二层。因为哥哥会直播打游戏到深夜,如果住在同一层的话,会吵到睡眠质量很低的姐姐。
  周日,哥哥姐姐都很忙,姐姐陪她吃过早饭后就去上班了,直播游戏到深夜的哥哥中午才起床,陪她吃了个午饭也去公司了。
  陶酥一个人在别墅里呆了一个下午,顺便把要交给曲戈的画稿完成,然后自己在家里吃了晚饭,就回学校了。
  因为一直都在准备画展,布置会场,再加上还要上课,陶酥这几天也很忙,以至于感觉一周的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到了周末。
  画展的位置在别墅区附近,陶酥把地址发给了蔺平和,等到了上午九点整,她穿着小礼服,等待着画展揭幕。
  画展从九点半正式开始,封景提前到场,帮她打理一些流程上的小事情。虽然她自己也可以处理得很好,但有人帮忙,无论如何也会更方便一些。
  十点,蔺平和还没有到。
  陶酥心里有点焦灼。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因何而来。
  明明自己也有几个同学,因为一些事情抽不开身,所以会迟到一会儿,但她却不会这样焦灼。
  好像只有蔺平和才是特殊的。
  她的目光总会不经意地扫过入口处,期盼着他快点出现。似乎是听见了她的期盼,几分钟后,展厅门口就出现了一个熟悉而高大的身影。
  “蔺哥!”陶酥喊了他一声,然后兴冲冲地小跑过去。
  她今天穿着白色的小礼服,纤细白皙的小腿和泛着浅粉色的膝盖,全部暴露在空气中,脚上是一双七厘米的白色高跟鞋,鞋尖上镶了好几颗价值不菲的珍珠。
  或许是因为太开心了缘故,她跑向蔺平和的速度有些快,而且她又穿着高跟鞋,一下子没站稳。
  蔺平和迈开长腿,三两步就走到了她面前,然后伸出胳膊,接住了她。
  于是,陶酥就直接扑进了他怀里。


第12章 十二张黑卡
  对于主动扑过来的温香软玉,蔺平和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长臂揽着她纤瘦的腰,穿着束腰款式的白色小礼服,让她本就纤细的腰肢显得不盈一握。她那么轻,只需稍一用力,不仅让她免于摔到,更能将她整个人都圈进怀里。柔软的胳膊贴在他的腰腹上,让人有一种想要好好保护着的冲动。
  她今天似乎用了香水,身上除了往日里常有的那丝不易察觉的牛奶味道之外,还带着清爽的柠檬香。
  在应酬的场合下,蔺平和对于香水的味道并不敏感,似乎都是各种各样妖娆的花香,但这种甜甜的水果味儿,除了陶酥之外,他还真的没有见到过第二个。
  “抱歉……稍微跑得有点急,”陶酥稳了稳步子,然后将身体的重心从他身上移开,“看到你这么晚才来,就有点着急……”
  她大概是刚刚那一下摔得有点迷糊,都没有意识到现在的自己,正被他抱在怀里,从外人的角度来看,这样的姿势暧昧极了。
  “工作有点忙,刚处理完,”蔺平和看着那双浅灰色的眼眸,继续说道,“让你久等了。”
  “不不不,没关系,”陶酥摇头,“我忘记你周六也上班了,毕竟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周六,那天你明明在工作,我却没记得……我带你去看画吧!”
  陶酥把那些负面的小情绪都收好,然后牵着他的袖子,沿着画架的顺序一幅一幅地给他讲解。
  考虑到对方的工作,应该是和美术这东西八竿子打不着,所以陶酥也没有多说一些专业术语,努力以最简洁易懂的方式为他介绍。
  蔺平和其实对这些东西只是略懂皮毛,像巴洛克、洛可可、古典主义这种比较写实的油画还能看得懂,也了解一些,但对于后印象主义绘画之后的西方油画,抽象派思维大行其道的艺术创作手法,他还真的一点都不了解。
  不过,既然这些是陶酥喜欢的东西,他也想试着去了解一下。
  画展上的作品不算多,因为陶酥的年龄并不大,虽然学习油画已经有了十多年的时间,但真正被老师挑出来可以作为展览的作品并不多。
  所以没过多久,陶酥就带着蔺平和转完了一圈,停在了角落里最后一幅画的面前。
  “验收教学成果的时间到啦!”陶酥兴致勃勃地对他说,“来猜猜我画的是什么?”
  蔺平和看着她期待的表情,那双浅灰色的眼眸闪烁着某种光芒,似乎对自己接下来的话颇为期待。
  可是……他真的看不懂这张画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陶酥似乎非常喜欢偏于意识流的油画,这种油画具有一个十分统一的特点:正常人都看不懂作者画的是什么东西。
  比如,毕加索的《格尔尼卡》。
  总结就是:我知道这画很牛逼,可我就是看不懂。
  可是面对着陶酥的期待,蔺平和觉得,自己也不能一味的沉默。
  所以,他决定瞎编。
  为了编得比较像样,他决定用疑问的方式来回答她的问题。
  “我能知道,这画的是马还是驴吗?”他一脸严肃地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之后,陶酥先是一愣,然后笑意瞬间就从唇角扩散到了眉梢。
  她先是小声的笑,继而实在是控制不住笑意,捂着肚子笑弯了腰,想蹲在地上继续放声大笑,但无奈现在穿着小礼服,于是她只能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攥着蔺平和的袖子,憋笑憋得十分吃力。
  致力于刷陶酥好感值的蔺平和,现在觉得自己有点过于自信。
  看她这个样子,虽然没有讨厌自己,但……她会不会觉得,自己变得和封景一样,成了一个搞笑角色?
  陶酥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好不容易笑够了,她再抬起头,看到的仍旧是那张英俊而严肃的面孔。
  “噗、”她没控制住,然后又笑了一声,但还是告诉了他答案,“其实,这是我的自画像。”
  蔺平和:……
  搞艺术的人,真的是一群很神奇的生物。
  蔺平和看着笑得开心的小姑娘,心里只剩下了这一个想法。
  而陶酥说完这句话之后,笑得更开心了。从小到大,她周围的同学几乎都会画油画,哥哥姐姐因为无脑妹控,对于西方油画流派也颇有了解,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蔺平和这样的人。
  他有一种很奇妙的魅力,让陶酥不自觉地被他吸引。
  不过,认识他这段时间以来,陶酥觉得自己已经能掌握一个搬砖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设了。
  陶酥想,接下来他再做什么、说什么,自己也不会感到惊讶了吧。
  “喂!”
  陶酥刚想继续说些什么,话头就被一个男声打断。
  紧接着,她就感觉手腕覆上一丝力道,继而被人拉开。
  好奇地偏过头,就看到封景正黑着一张帅脸,敌意十足地盯着蔺平和。
  “你还真敢来啊,”封景扬起下巴,挑衅地看着他,“小样儿别以为你穿个马甲我就不认识你了。”(①)
  “让我来看看你,”封景保护性地把陶酥挡在身后,然后继续挑衅道,“看起来是不错,穿个阿玛尼还真把你身上的砖头味儿洗下去了,但是你为什么要说话呢?都能把妹子的自画像看成驴,你到底哪里来的自信,出现在我面前?”
  蔺平和没说话,只是眼眸深邃地望着他身后的陶酥。
  封景大概是觉得,他被自己戳到了痛点无从辩驳,于是态度上就更加傲慢了:“我再警告你,离她远一点,否则我——”
  “小景!”陶酥拽了拽他的袖子,然后说道,“你在说什么啊,蔺哥是我请来的客人,你不要这么对他。”
  “我拜托你清醒一点好不好!”封景转过身,握住她的肩膀,开启“穷摇”模式,“你看看这展厅里,哪个不比他懂艺术?哪个能把你的自画像看成驴?你是脑子里进了水吧,居然看上这么个家伙!”
  “哎呀你不要总是晃我,我要被你晃晕了,”陶酥用力地拨开他的钳制,然后转身,挡在蔺平和面前,以一种母鸡护小鸡的态度,对封景说道,“总之我不准你这么说他,我就觉得他好!再说了,你不觉得他说的话都很可爱吗?”
  蔺平和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两个二十岁的小家伙吵架,再一次找到了听现场相声的感觉。
  不过,“可爱”这个形容词,在蔺平和的记忆中,这好像还是第一次被用到自己身上。
  他的个子一直都很高,在身高上就给人很强的距离感,而且脾气也不是特别好的类型,工作上赏罚分明,无论是下属还是家人,对他的印象都以严肃居多。
  但是,比起心情微妙的蔺平和,此刻封景则更加抓狂。
  “你少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封景指着她的鼻子,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就是看他长得帅!跟你姐一样一样的,长得帅说什么都对,我现在必须要拯救你的三观!”
  “我才不是只看脸的那种肤浅的人呢!”陶酥红着脸反驳。
  “放屁!你不光看脸,还看身材,实在是太……太肤浅了!”
  彻底被戳穿了心事的陶酥瞬间连耳尖都红了,封景说得句句在理,她连吵架都吵不过了,于是急得连眼眶都红了。
  怎么办啊……他会不会真的以为,自己是这么肤浅的女孩子。
  陶酥心里急得不行,但却找不到合理的解释来反驳封景。
  因为吵架的声音越来越大,分散在展厅里欣赏油画的人群,没过多久就纷纷围了上来。因为都是熟人,陶酥就觉得更加不好意思了。
  浅灰色的眼眸蒙上了一层水汽,然后她认输般地垂下了头。
  就在陶酥觉得,不得不接受现在这个局面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
  “我会向你证明,我不是空有外表的人,”蔺平和将她拉进怀里,然后安抚性地揉了揉她的发顶,继而抬起头,对封景说道,“而你,要向她道歉,你刚刚说的话是错的。”
  人群中的议论声开始嘈杂了起来,大家似乎对画展上额外出现的这场好戏,非常感兴趣。
  油画在中国本来就很小众,学习油画颇有小成的年轻人,大多也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所以互相也都面熟,偶然在画展上看到蔺平和这样的陌生面孔,自然非常好奇他的身份。
  “先说好,我也是学油画的,”封景挑眉,“意识流绘画和瞎画有着本质区别,别想着蒙我。”
  “而且这里没有多余的颜料和画布……”陶酥靠在他身上,小声对他说。
  蔺平和借着身高的优势,能看到了人群外面的东西,目光锁定在展厅角落里缓台上的那架黑色的钢琴。
  “别担心,”蔺平和凑在她耳边,小声说道,“我去去就回。”
  温热的气流夹杂着诱惑人心的荷尔蒙气息,落在她的耳侧,声音落在耳朵里,而那气息拂过她裸露在空气中的脖颈和肩膀上。
  而他刚刚松开手,离开她往钢琴的方向走去,陶酥就感觉笼罩在自己周围的温度瞬间就降了下来。只是几秒钟,她就开始眷恋那个温度了。
  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态度,围观群众也纷纷走到钢琴附近,吃瓜看戏。而陶酥则担忧地看着蔺平和的背影。
  钢琴这项乐器,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好的东西。不仅费力费神,而且烧钱,他真的没问题吗……?
  虽然,他为了自己挺身而出,让陶酥觉得很感动,但若是连累他也丢人,那她欠的这份情也太大了点。
  说到底,她也没有为他付出过什么,好像除了给他钱,以及给他花钱之外,就再也没有什么了。
  听起来就是非常的敷衍的方式,真的值得他这么帮自己吗?
  陶酥看着蔺平和慢步走上缓台,然后坐在了那架黑色的钢琴前,十指落在黑白分明的琴键上,空气中仍然是静谧的气息。
  他闭上眼睛,似乎在脑海中寻找着什么,并没有着急开始。
  而封景唇角的笑意,却渐渐加深,眉宇间渐渐闪现出一抹志在必得的色彩。
  一个搬砖工,就算穿上了阿玛尼,系上了考究的领带,洗掉了工地的尘土,伪装成上流人的模样,看起来很能蒙人。
  但是,再高明的伪装也只是外表。
  封景坚信,他绝对不可能弹出一首像样的钢琴曲。
  作者有话要说:①:出自本山大叔2000年的小品《钟点工》
  ——
  小剧场↓↓↓
  蔺总:都闪开,我要开始装'哔——'了。
  陶妹儿: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捋胡子【并不


第13章 十三张黑卡
  陶酥从来都没有想过,蔺平和居然会弹钢琴。
  而且,还弹得那么好。
  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是钢琴曲中比较有技术难度的一首曲子,同时,还需要非常丰沛的内心感情,才能演绎得很好。
  明明从事的是那样机械而硬气的工作,但坐在钢琴前,真的像一个自信而优雅的钢琴演奏家。
  陶酥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他了,可直到现在,她才发现,他似乎每一次与她见面,都会带给自己不一样的惊喜。
  蔺平和曾经很讨厌音乐美术这些东西,或许是因为他志不在此,所以,年幼时被母亲逼着学钢琴的经历,一直都是他的童年阴影。
  他跟父亲比较像,比起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对建筑的生意更感兴趣。但无奈母亲是音乐学院的钢琴老师,父亲在家里一直秉承着“母亲说得都对,如果说得不对请看上一句”的理念。无论他坐在钢琴前有多么痛苦,父亲一直都装作看不到的样子。
  不感兴趣的东西自然学着很难。小他两岁的弟弟早早地就过了钢琴八级的评级考试,而他却只会弹这一首《月光奏鸣曲》。
  用母亲的话说,至少有一首好曲子拿得出手,也不算太给她丢人。
  时至今日,他突然无比感谢年幼时那些痛苦的回忆,至少现在,能够让他在面对心爱的姑娘时,显得不那么被动。
  一曲过后,展厅里便陷入了沉默。大家似乎都沉浸在这份难得的音乐享受中。
  几秒钟之后,围观群众不约而同地为他鼓掌。
  蔺平和抬起头,视线从琴键上移动到陶酥的眼眸中。她一直都在看着自己,那种期待而惊喜的目光,让他觉得受用极了。
  他站起来,然后慢慢走下缓台,站在封景面前,鹰隼一样锐利的眼眸直视着他,一言不发。
  封景皱着眉,不服输地咬了咬唇,然后“哼”了一声,转身走到陶酥面前。他信守承诺,如约向陶酥道歉。
  “其实我真的没关系啦,”陶酥有些不好意思地摆摆手,“你不如跟蔺哥好好谈谈,我不希望你们会有什么误会……”
  “别做梦了,我才不要和搬砖的家伙有什么共同语言。”封景傲娇地扭头,虽然话是这样说,但这首《月光奏鸣曲》,实在是让他惊艳。
  封景虽然主攻油画,但艺术理论都是相通的,对其他艺术种类的了解也十分必要。所以他很好奇,这家伙到底从哪里学的钢琴。
  于是,他走到蔺平和面前,不甘心地压低声音问道:“喂,你的钢琴是跟谁学的?”
  蔺平和垂下眼眸,看着他那张桀骜不驯的脸。
  他原本是不屑于和这样年轻的男生过招,只不过,他又想起了刚刚红了眼眶的小姑娘,于是,他决定这次一定要重重地反击一下。
  听到他这样问,陶酥也来了兴致,于是走到他旁边,好奇地问道:“对啊,蔺哥你钢琴弹这么好,在哪里学的?”
  在场的其他人似乎也对这个答案十分感兴趣,集体竖起耳朵等待着蔺平和的答复。
  黑色的眼眸扫过周围的人,最终将目光定格在封景的的眼睛上,以一种颇为淡然的语气说道:“村口弹棉花的大妈教的。”
  封景:……
  陶酥:……
  围观群众:……
  “你、你你你太过分了!”封景一下子被气得脖子都红了,“我这么认真地问你,你居然这么敷衍我!”
  说完,封景便“嘤嘤嘤”地跑出了展厅。
  “小景……!”陶酥喊了他一声,但他却没有理自己,仍是自顾自地跑开了。
  “抱歉,把你的朋友气哭了。”蔺平和十分不走心地表达着自己的歉意。而且,在“气哭”这两个字上面,特意加重了语气。
  虽然陶酥没有意识到蔺平和这样重音的深意,但围观群众里,已经又抿嘴偷笑的人了。
  毕竟,当面被人怼哭然后逃走这个人设,实在是有些一言难尽。
  “没事啦……”陶酥说道,“本来就是小景先找你麻烦,你怼他也没得说,只不过明天看电影就不能找他陪我了,看他气得那么厉害,估计没个十天半个月是不会理我了……”
  “看电影?”蔺平和挑眉。他没想到这两个人的关系,居然已经好到这样的地步了。
  “是,在我家里看,碟片我都买完了,昨天刚刚收到快递。”
  蔺平和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一下子就变得复杂起来了。
  自从第一次见到封景,他就让助理去查了一下对方的资料,他的父亲封林海是他在生意上的熟人,就连封氏现在使用的新办公楼,都是蔺平和承包建设的。
  唯一值得在意的,就是封景与陶酥是十二年的青梅竹马,但男女之情如果会有的话,又怎么会过了十二年都没有什么火花。
  总结来讲,这并不是一个值得费心思的情敌。甚至,根本就不算情敌,因为陶酥对他根本就没有那方面的感情。
  至于他隔三差五出来找茬的举动,蔺平和依然很费解。
  而这一次,陶酥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看电影事件,更给蔺平和敲响了警钟。
  “我可以陪你,”他连忙接过陶酥的话,然后十分积极地对她说,“周末工地不上班,我陪你看。”
  “真的吗?!那太好了!”陶酥突然就开心了起来,脸上郁卒的表情瞬间一扫而光,“是这样的,我要看的片子是《孤堡惊情》,因为想参考一下哥特式的风格,画下个月的单子,但是……我其实不太擅长看恐怖片。”
  陶酥顿了顿,然后轻轻地拽了拽他的袖子,凑近他,小声地继续说道:“没有人陪我看的话,我就不敢看……”
  她知道这种事情麻烦别人不好,可是她的朋友很少,曲戈远在日本,室友们周末都要跟男朋友出去玩,哥哥姐姐那么忙,半个月都见不到人影,而封景又生气了……
  所以,当蔺平和说,能陪她一起看电影的时候,她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开心得不行。
  兼职上的困难被解决后的开心,在一定程度上遮掩住了她内心深处的那份小雀跃。
  她从来都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喜欢上过某个人,自然察觉不到,自己现在心底的那份小雀跃,究竟是为了谁。
  画展结束之后,陶酥把别墅的位置给了蔺平和,并再三询问,他是不是真的不需要自己去开车接他。
  别墅区空旷、安静,自然也较为偏僻,没有地铁口,也很难找到出租车。
  而蔺平和给她的答案是,可以骑摩托。
  其实这个问题他早就思考过了,总不能每次和她见面都没有交通工具,所以在咨询了奋战在建筑工地一线的下属们之后,蔺平和就想到了摩托。
  又便宜又有型的撩妹战斗机,舍它其谁。
  于是,等到了第二天下午,陶酥接到蔺平和的电话后,迅速从卧室里跑出去给他开门。
  推开门,她就看到别墅院子外,停了一辆拉风又帅气的摩托,而旁边站了一个比摩托车还要帅气的男人。
  他带着安全帽,穿着深色系偏紧身的运动装,腿长而直,肩宽腰窄,整个人在摩托车前照灯的衬托下,显得比姐姐公司里的职业车模还好看。
  她不禁有些看呆了,直到蔺平和按了两下车笛,陶酥才回过神来,加快了手上开锁的速度,让他进屋。
  陶酥跟蔺平和约好的时间是下午三点,他非常准时地到了,只不过陶酥昨晚熬夜打游戏到很晚,一直睡到了下午两点多才起床,洗漱完毕之后,就接到了他的电话,连饭都没来得及吃。
  所以,在给蔺平和倒茶水的时候,陶酥的肚子“咕噜咕噜”地响了一声。
  “你没吃午饭?”蔺平和问道。
  “嗯……今早起得有些晚了,因为周末没有设闹钟,所以还没吃饭,”陶酥用端茶的小盘子遮到自己肚子前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没关系,我们先看电影吧,边看边吃。”
  虽然,她觉得自己看这种电影的同时,什么都吃不下。
  蔺平和似乎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于是连忙说:“看恐怖片怎么吃得下去饭,你先吃一点,吃完了再看,我今天没事。”
  临出门前,他已经处理好了全部工作,今晚他可以一直陪着她。
  但是,陶酥却仍然有些犹豫,然后对他说:“可是家政阿姨今天不在,我也不会做饭……”
  因为这个周末哥哥和姐姐都没有回来,陶酥一个人也吃不了多少,所以干脆告诉家政阿姨下周再来,她明明记得上周冰箱里还有一盒豚骨口味的泡面,怎么今天突然就没有了?
  或许,是哪天晚上哥哥直播时饿了,所以吃掉了?
  真相究竟是什么,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的肚子现在正饿得咕咕叫。
  蔺平和看着她,然后从沙发上站起来,关心地问道:“那你想吃什么?我做。”
  “诶?蔺哥你会做饭吗?”陶酥瞬间睁大了眼睛,震惊地望着他,然后补上了一句,“可是我家里没有泡面。”
  “除了泡面我还会做很多,你想吃什么?”蔺平和皱了皱眉,没想到她居然以为自己只会做泡面而已。
  “想吃什么都行吗?”
  “嗯,想吃什么都行。”
  “那我……想吃生滚鸡蛋粥可以么?”陶酥试探性地问道。
  “可以,厨房在哪里?”
  “我、我带你去!”浅灰色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陶酥开心地带着蔺平和往厨房走去,“就在这里,鸡蛋、调料、大米,都在这里,需要我帮忙做什么?”
  “不用,你在餐厅等着就好了。”蔺平和对她说。
  生滚粥属于粤菜系,蔺平和是北方人,原本是不会做的,只不过两年前遇到了陶酥之后,特意查到了她喜欢的食物,生滚鸡蛋粥就是其中之一,所以他特意去学了这些菜的做法。
  陶酥其实对地域的观念不是很强,她在北欧出生,后来跟母亲回国,在北京念书,因为姥姥是广东人,做得一手好吃的粤菜,也就养刁了她的胃口。
  自从姥姥去世后,她就再也没有吃过生滚鸡蛋粥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被人那样关切地询问之后,她就报出了这五个字。
  厨房的装修是开放式的风格,和餐厅是连在一起的。所以,就算陶酥听话地坐在餐桌前,也仍然可以清楚地看到,蔺平和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
  他系着围裙,上身穿着白色的衬衫,做饭时的样子很专注。空气里只有水流的声音,以及切葱花的清脆声响。
  陶酥呆得有些无聊,干脆去卧室取了自己的素描本和铅笔,然后坐在饭桌前,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开始画素描。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饿着肚子的人,大脑思维都比较活跃,所以陶酥刚一下笔,突然就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悄悄地比量了一下男人的身材比例,然后在白纸上点好构图点,继而埋首在桌子上,专心致志地画了起来。
  就在她快画完的一瞬间,耳边就突然传来了瓷碗触碰到餐桌上玻璃板的声音,吓得她赶紧合上了画本,迅速将其藏在身后。
  可她还是慢了一步。因为当她藏好后,抬起头,面前只有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生滚粥,完全没有蔺平和的身影。
  正当她好奇的时候,藏在身后的画本突然就被人抽走了。
  紧随其后,是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刚刚在画我吗?”是蔺平和。
  闻言,陶酥连忙站起来,转过身,就看到男人的手里握着她的画本,正要翻开来一看究竟。
  “别、别看!”陶酥连忙制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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