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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娇妻,二婚宠入骨-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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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两辆车,应该只扣两名司机,结果把她的五名手下全部扣下了,说是要等他们醒酒后做笔录。
交涉一番,乔以婳把徐小美和骆太白,周钰东保了出来。赵明力和安子桦得拘留十五天,还要被吊销驾照。
“真是活见鬼,这种碰瓷的事居然让我们遇上了。”徐小美把一头散乱的头发扎起来,气呼呼地说道:“快到我家的时候,代驾突然说要买点东西,甩手就跑了。我们等了会儿,只等到他电话,说有事不能过来。我们只好自己开回去。没想到会有交警在前面堵着……那时候都凌晨了!这些王八蛋,真是缺德。”
这不就是故意的吗?
律师先走了,费用记帐!
几人坐在车里,面面相觑。
“乔总,现在怎么办?你现在手里可用的资金,应该不超过三千二了。”骆太白拿出手机,开机,调出计算器,噼哩啪啦地按。
他是高级财会师,在她们这几人里,他年纪是最大,大家都叫他‘太白哥’。不过,他一点都不白,反而很黑。
“我妈还有套公寓,这些年来一直空着。我把那里清出来,当我们的新办公室。”乔以婳小声说道:“准备注册公司吧,名字就叫……锦绣。徐小美去联络记者,放出消息,说我要自立门户,启动对艾尔的收购案。”
“可是你哪有钱收购艾尔啊?”徐小美震惊地看着她。
“我有三千二百块啊。”乔以婳看了她一眼,不紧不慢地说道:“挺多了,够我吃一个月盒饭。我吃得少。”
徐小美几人互相看了看,等她说真话。
“新公司肯定要成立,得让别人知道我有实力,让他们愿意与我合作。没钱怕什么,我会去找银行谈。底气一定要装得很足,面子上一定要装得威风。 至于艾尔,我肯定收购不了,但是这件事影响很大,可以免费给我的新公司做宣传,省一大笔宣传费。”
乔以婳调整了一下坐姿,小声说:“快走吧,各办各的事去,我约了刘行长的秘书见面。你们的卡呢,借我一张用用。”
骆太白把自己的卡给她,低声说:“这几年我的工资基本没动,都在卡上。”
“唷,媳妇本都交出来了。”徐小美凑到骆太白的耳边,小声逗趣。
骆太白黑黝黝的脸上闪过一份羞赧的神情,瞪了一眼徐小美,以咳嗽声掩饰不自在。
“谢了,算你入股。”乔以婳小心地把卡收进钱包,轻声说道。
“乔总,你还真厉害,想出这么一招。”徐小美深深吸气,拍着胸脯说道:“我也要入股我有一万块的存款。”
“还真够多的,自己拿着吧。”乔以婳看了她一眼,让周钰东把车靠边停下。
这五个手下,是她这四年来最信任的人。各有特色,各有擅长,和她脾气相投,这也是她的资本和底气。
——
晚上七点。
乔以婳如约见到了中天银行的刘行长的秘书朱倩。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朱倩微笑着和她握了握手,把LV包放到一边的椅子上,笑着问道:“你最近的事闹得挺大的,白天还听到有人八卦你的事。”
“是吗,说我什么,让我学学。”乔以婳开玩笑。
朱倩摇头,“还能有什么好话。女人想凭本事做点事业,总有人说你是靠睡上来的。好像没了男人中间那条腿,这个世界就要毁灭了。”
乔以婳哑然失笑。
“不过,你贷款的事,中天肯定是没戏的。行业里有人放出消息了,谁都不许给你贷款。”朱倩继续说道。
“我爸?”乔以婳拧眉。
“应该不是,刘行长接电话的时候,我在他办公室,听语气不像。”
方悦城没有这个人脉!若不是苏越,还会有谁?
“以婳,你离婚的事不会那么简单的。你做好心理准备,拖上一年两年都有可能。贷款这边你可以死心了,甚至可能在同行业里你都无法就业。”朱倩沉吟了一会,小声说道:“我只能提醒你这么多,你好自为之。今天晚上我买单。”
乔以婳勉强笑了笑,轻轻点头,“谢了,倩姐。”
朱倩很快就走了。
乔以婳看着桌上的冷掉的菜,心情烂到极致。朱倩是个非常精明的人,愿意给她面子过来一见,说明她现在还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方。但朱倩又匆匆离开,说明对方是朱倩不想惹、又不能说的人。
难道是厉瑾之?
这个混蛋!乔以婳脸色猛地变了。她从包里匆匆翻出那支手机,想给他打过去。手指摁到键上,她又放弃了这个念头。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有些古怪。
到底是谁拍了她和厉瑾之的视频?
是谁安排人把徐小美几人送进拘留所?
现在又是谁阻止银行给她贷款?
苏越明显不知道视频男主角就是厉瑾之,还以为是一个普通男人,所以才会紧急安排安如初赶过去见她。
可若她现在去问苏越,只会被苏越骂得满头包。
不管了,这些事必须弄清楚!
她定了定神, 给苏越打了过去。
“怎么,乔大小姐还知道给我打电话?”苏越怒气冲冲的声音传了过来。
“爸。”乔以婳忍气吞声地叫了一声。
“还有脸叫我爸?怎么,以为攀上厉瑾之就了不起了?”苏越又是一顿训。
乔以婳忍耐着,等他骂完,小声说道:“厉瑾之确实比方悦城强呀。爸,想不想换个女婿?”
手机那头骤然安静。
“爸,苏家气数不行了……我若能攀上高枝,离婚不好吗?”乔以婳又试探道。
“你有把握?他可不是一般人,不是你们发生一两次关系,你就能驾驭的。别到时候被他嚼得连骨头渣也不剩了,你才后悔。连一个方悦城,你都没能把人家的心拿下来,现在和我说厉瑾之?”
乔以婳咬咬牙,耐着性子说道:“不一样,我喜欢方悦城,所以他才能肆意践踏我。现在是厉瑾之在追求我”
“追求?你还挺会作梦。”
苏越的语气充满了嘲讽。
“怎么不能追求我,当初……你也是契而不舍地追求过妈妈,把她变成了你的外室,再把我制造出来,承受一切骂名。”
手机那边又安静了。
“银行那边,能不能帮我介绍点关系?”乔以婳直接转开了话题。
“没有,不是要当你的乔以婳?自己找去。”苏越把手机撂了。
乔以婳此时已经能确定这一长串的事和苏越无关,依着他虎狼一样的个性,刚刚不会轻易挂掉电话。
她又想到了保险公司进帐的那笔钱,来源根本查不清。
时间已经到晚上八点半了。
她若能僵持到十二点不去找厉瑾之,她就算赢。
不知道为什么,乔以婳就是不想输给厉瑾之。还有三个多小时,她就不信能出更大的事。是以为她不能把徐小美几人保出来,还是以为她没有能力扛得过方家和苏家的压力?
乔以婳捋了捋头发,转头看向窗外。
在下小雨。
东安城淹没在一片朦胧的光线里,一切都被雨丝擦得有些模糊。
乔以婳有些迷茫,她坚持 了这么多年的东西,突然间就要抛弃掉了,以后的路到底好不好走,怎么走,她全完没把握。
突然,她的手机响了,那边传来了一把熟悉的声音。
“以婳,你的电话终于能打通了!今天这里已经开始拆了……找了你好几天,怎么找不到你!”
乔以婳猛地跳起来,碰翻了水杯,椅子,往外冲的时候,还撞到了侍应生,打碎了一瓶酒。赔完钱出来,她的脑子已是一片空白。
打电话给她的是东安养老院的余焕院长。
那里是外婆一直工作,后来一直住着的地方。因为妈妈和爸爸的事,外婆一度和妈妈断绝了往来。退休后,她自己做茶叶蛋和卤菜卖,维持生活。后来妈妈出了车祸,外婆索性搬进了养老院,一直七十多岁也不愿意放弃工作。
乔以婳被同学们骂得抬不起头的时候,就会跑去养老院找外婆。外婆会给她包饺子,做满满一大锅的煎饺,然后告诉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不必要为别人的话而动气,自己尊重自己就好了。
外婆因为癌症去世了。乔以婳还是时不时去养老院看看,给那些被亲人们丢在养老院的可怜的老人带点好吃的,陪她们说说话。
前年就有人在打个养老院的主意,当时就是乔以婳出面把事压下去的,没想到……
她恍然大悟,往东南角的开发规划图里肯定有养老院!
东安市的大规模开发规划让厉瑾之回到了这里,同样的,本来就在东安的这些巨鳄也不会放过任何一块可以吃进嘴的肥肉。这一连串的事,就是让她身陷家事,无暇顾及养老院。
很可能最开始对方只是盯着她,想拿捏她的错处。没想到真的拍到了她和厉瑾之的事,更没想到,那是厉瑾之!
那厉瑾之呢?
他肯定已经知道对方是谁,所以他才那样淡定地给她一部手机,等着她乖乖把自己洗干净送进他的嘴里。
讨厌,讨厌讨厌讨厌!
可恨,可恨可恨可恨!
她一路开得飞快,手机一直开着,询问余焕那边的进展。推土机去了四部,正在推外面的围墙。
现在雨越下越大,余焕正安排老人家们坐上租来的小巴车,要暂时把他们转移去别的地方。
她一气之下,打通了厉瑾之的电话,刚刚接通,她马上就骂道:“厉瑾之你无耻,你让他们住手。”
第32章 要不要跟我
“对不起,请稍等,我把手机给厉先生。”温柔的女声传了过来。
乔以婳楞了会儿,那边传来了厉瑾之的声音。
“厉先生,请你让拆迁的人停下来。”她咬咬牙,恼火地说道。
“那些不是我的人。”
可是,那些开着推土机半夜还去推养老院的人,就是当地的混混们啊!
收了开发商的钱,所以无耻之徒们挥舞着棍棒冲在前面。对那样的人,警方也没有办法,毕竟他们拿到了批文。对付那样的人,不就得要厉瑾之这种更厉害的“教父”吗?
“请厉先生帮忙。”她放缓了语气,小声说道:“若是养老院现在拆掉,老人家都没有地方可以去。暂时也租不到更便宜更好的地方。”
“那地方和你没关系,和我也没有。”厉瑾之把电话挂断了。
乔以婳被他两句话抵得无话可说。
对啊,她对厉瑾之说过那么硬气的话,现在找他又算什么呢?就像苏越说的,和厉瑾之发生过一次关系又算得了什么?不是连她自己也没有放在心上吗?
乔以婳咬咬唇,车越开越快。
你没有人可以依靠,你只能靠自己去解决。这件事,你甚至不能把徐小美她们牵扯进来,你要面对的是一群不讲道理的混球。
她在路边打印店停下,先冲进去打了份文件,等返回车上时,雨已成滂沱之势。
四十多分钟后,她终于看到了灯火通明的工地。
推土机轰隆隆的声音在雨夜里格外刺耳,高墙已倒,推土机正像无情的妖魔冲向正中间的小楼。
乔以婳咬着牙,一路狂按喇叭,径直冲向大院中。
在院子外停着五六辆面包车,还有黑色的小轿车。乔以婳冲过去,撞开了墙在门口的一辆面包车。
“喂,你是谁啊,疯了吗?”几辆车里的人都跳下来了,气势汹汹地围了过来。
乔以婳抓起路上打印的文件,从车窗丢了出去。
“都停手,这里归我了。”她盯着为首的人,冷冷地说道。
“哟,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乔大小姐,乔总。好久不见了。”一个穿着白衬衣的男人晃着肩膀过来了,手里夹着烟,身后有人给他撑着一把黑伞。这架势,还真有些像韩剧里那些混混出场的画面。
乔以婳也下车,撑起伞,冷冷地看着他。
“让你们老板出来和我谈,这块,市府已经给我了,批文在这里。”
“开啥玩笑,你姐夫早就拿到这里的批文了。”男人左右看了看,大笑了起来。
乔以婳如梦初醒。
大姐苏洛茵嫁的是东安最大的房地产商许建雷的长子许东轲。这夫妻二人,可不比她和方悦城,他们两口子是打定主意要拿到玖建集团的继承权,为此费尽心机,不惜一切代价。
原来是苏洛茵在整她。
大姐一直看她不顺眼,逮着机会就踩她几脚。这些乔以婳能够理解,毕竟她和妈妈的出现,就是对苏洛茵母女最大的伤害,那也是一种耻辱。
但是,一码事归一码事,怎么能在大半夜把老人家赶走呢?
这个养老院和别处不一样,原本是官办的,后来转为私人所有。那名老板生意失败后,原想把这里卖掉,是余院长和外婆一起出力,老人家把能拿出来的钱都凑起来,又在社会上募捐了不少,总下买下了这里。这里的所有人,是全体无家可归的老人家!他们日常生活,也是靠外面几间门面出租和社会捐款维持。
“我会问我姐姐,你们先停下。”
乔以婳既然知道了对手是谁,就没之前那么慌乱了。苏洛茵有自己的弱点,她和老公许东柯面和心不和。许东柯倒是在她这里献过好几回殷勤了,醉翁之意不在酒,不是个好玩艺儿。
“苏总说过了,如果你来捣乱,就把你捆起来。哈哈哈……乔以婳,别装了,你和方悦城要离婚。不然以后嫁给我吧,我会好好疼你的,我们柴家也不比方家差。”白衬衣猥琐地笑了几声,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乔以婳终于想起他的名字了。
柴以乐这个不要脸畜生!凭着强取豪夺,收保护费,放高利贷挖来的第一桶金,也装模作样搞起了房地产。他手里的每一张钱上都沾着老百姓的血汗!
“我要嫁,你敢娶吗?”乔以婳盯着他的眼睛,冷冷地问道。
“我为什么不敢,我现在就敢上了你!”柴以乐直接过来抱她的腰,低下头就吻。
“以婳!”余院长冒着大雨冲过来了,用力推开了柴以乐。
养老院现在生活着二十七名老人,大部分不能自理,完全要靠护工照顾,路上必须有人跟着,所以一趟小巴车走不远。还有两位八十多岁的老婆婆,连坐起来都困难,刚刚受惊吓,现在正在等救护车。
“老女人,臭女人,你活得不耐烦了?给脸不要脸?”柴以乐抬脚就想踹。
你看,这就是底层的百姓的生活。别人要欺负你,你若打不过,只能躲,只能任人欺负。
这种恶棍虽不多,但是你遇上了也只能面对。乔以婳最恨这种人,她当即就捡起了掉在地上的伞,狠狠地往柴以乐的脑袋上敲了几下。
“乔以婳,老子是看你长得有些姿色才让着你,你别在这里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们苏家根本就不把你当一回事,方悦城那小子,老子还给他送过女人呢。你他妈的清醒点。”柴以乐一手捂着脑袋,另一手往乔以婳的头上拍。
“以婳,我们走。”余焕拉住乔以婳,焦急地说道:“救护车根本进不来,被他们的人拦住了。刘婆婆得赶紧送医院。”
“反正都要死,浪费钱干什么。 ”柴以乐大声嚷嚷。
“你反正早晚要死,怎么现在不死?”乔以婳愤怒地骂道。
“又来了,今儿老子要让你看看,是你嘴硬,还是老子这儿硬……”柴以乐脸色一沉,一把抱住乔以婳,腰下重重撞了乔以婳几下。
正在他张狂得意时,突然有一根手腕粗的木棍狠狠地打中了他的背。
他一声惨叫,反手捂背,想扭头看看是谁。
但对方没给他机会,挥着木棍,又是狠狠的几棍子。
十数盏车大灯直射过来,车大灯照得人根本睁不开眼睛。推土机很快就被迫停下车,司机被拽下来,和前面的人一起捆成了一长串。
“喂,你谁啊,你知道我是谁吗?”柴以乐继续叫嚣,“你知道这是许东柯的地盘吗?”
“这是乔以婳的地盘。”慢悠悠的声音从灯光深处传来。
众人抬头看,那人背光而立,手持黑伞,步子缓慢而沉稳。可惜没有人能看清他的脸。
“乔以婳,”男子在乔以婳面前站定,慢慢向她伸手,“可以做选择了,要不要跟我来?”
乔以婳深深吸气。
厉瑾之!
他还真的敢这样说,敢这样做!
可是,她若跟他走,不又是一段情妇和主人的关系?她不能这样,她的名声最重要了。她不要像妈妈一样,背负一辈子的脏名。
她摇头,把手往身后藏。
“我会还你这个情。”她哑声说道。
“哦。”厉瑾之慢慢收回手,蓦地笑了笑,“可以。”
他居然没强迫她?
乔以婳楞住了。
“你的车,可能开不了,要不要坐我的车?”厉瑾之又弯下腰,把伞撑到她的头顶,慢悠悠地说道:“你现在这样子,真像个小可怜,让我很想送你回去。”
这么肉麻的话,厉瑾之从哪里学来的?
乔以婳的脸都红了。
“来吧,谈谈这块地的事。来时路上我看了一下规划图,感觉还不错。”厉瑾之站直腰,盯着她看了几秒,转身就走。
乔以婳扭头看了看一片狼藉的养老院,心里一片凄然。
这地方,随着开发计划的推行,始终保不住。现在她只能这里的老人家争取更大的利益了。
“苏洛茵出了多少钱?”她小声问。
“一百二十万,钱还没给。”余焕苦笑。
“无耻。”乔以婳咬咬牙,大步跟上了厉瑾之。
她一身雨水泥巴,毫不客气地坐到了厉瑾之顶级豪车的真皮座椅上,还故意碾了几下。
这种小孩儿撒气一样的举动,让厉瑾之唇角勾了勾,但一句话没说。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给你洗车钱。”乔以婳手掌心在座椅上抹了两把,又往自己的衣服上抹。
“洗车费三千二。”厉瑾之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连她还有多少钱都知道,厉瑾之你是长了顺风耳和千里眼,还是派人跟踪她,或者是在她身边安了眼线?
“骆太白还是徐小美,还是周钰东?”她不满地问道,语气还有些沮丧。她自认为十分可信的人,原来也不是那么百分百可信。
厉瑾之淡淡地笑了笑,人往后靠,闭目养神。
乔以婳在他面前,真的就像小孩儿,气场完全被他碾压。
可能,没几个人在厉瑾之面前还能有多少气势吧,他似乎天生就是那种为王为帅的类型,眼神淡泊,神情冷漠。就算他很温和地和你说话,也是这种让人难以亲近,并且心里生惧的感觉。
“总之,刚刚的事,谢谢你。”她扭头看了一眼,救护车的路已经通了,能看到蓝白的灯在不停地闪烁。
“我还以为你真的什么都可以舍弃。”厉瑾之缓声说道:“想不到还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
“你不是就拿这件事要挟我,算准我要向你求救?你昨天就知道这件事了,为什么不能明说?”她质问道。
“你有向我求救吗,我又为什么要告诉你呢?”厉瑾之反问道。
对啊,她与他只是萍水相逢,一晚之缘,淡得不能再淡了的关系……
“厉先生。”乔以婳突然伸手,在他的腿上轻轻地抓了两下。
第33章 床,或者沙发
厉瑾之慢慢侧过脸,乌幽幽的眸子沉静地看着她,并没有阻止她的举动。
“跟你走,我能得什么?”乔以婳眨眨眼睛,学别人抛媚眼。
厉瑾之挑了挑眉,坐正身子,淡淡地说道:“你眼睛抽筋了。”
乔以婳咬牙,五指用力抓了一把。
厉瑾之唇角微微扬起,“裤子,算你六千块钱。”
乔以婳飞快地缩手。像他这样的人,裤子可能都是穿一回就丢掉,算她六千估计还是给了人情价。
厉瑾之路上再没出声,乔以婳也识趣的没去惹他。
车一路往前,直接抵达博晶酒店地下停车场。乔以婳扭头看了一眼,开着她的车人还没跟上来。
“别看了,会直接给你丢到废弃工厂。”厉瑾之下车,稳步走向电梯。
“为什么,送去修就行了。”乔以婳赶紧下车,一溜小跑跟上他。
“坏掉的东西,直接丢掉好了。”
厉瑾之的手往后伸,似是想要让她把手给他。
乔以婳装着没看见,低眉敛目,快步往前,厉瑾之撩人有一套,对她这种还未尝过恋爱滋味的女人简直是致命的。想她乔以婳还真是失败,长得又不丑,活到24岁却是第一次有个长得像模像样的男人主动来保护她,主动向她伸手……
有这么一瞬间,乔以婳觉得自己之前24年白活了。甚至还能理解妈妈当初面对金玉珠宝,满室鲜花妥协的心情。就像朱倩说的,大部分女人在这个世上,想好好活、活得好,真的不容易。若有人能依靠,又有谁真的想辛苦呢?
她慢慢抬头,电梯门上映着她狼狈的模样,头发被雨水淋湿了,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睫毛膏化开了,糊了满眼圈。
乔以婳啊,混成这样子,也是你的本事。离开了苏家和方家,你还能扬武扬威说你是乔以婳吗?
不,绝不能妥协!
她凑到门前,抬起袖子往脸上擦了几下,淡淡地说道:“我们说好了,等下只谈正事,不能发生进一步的事。”
厉瑾之眉梢轻扬,低声说道:“今天我没兴致。”
“我怕我有,行了吧?我扑过去的时候,请推开我!”乔以婳袖子在脸上用力蹭了几下,转头看他。
她下巴微扬,眼神坚定,看似毫不畏惧,实则掌心都在冒汗。
半夜三更,孤男寡女,还要独对猛兽,你以为她不害怕吗?怕啊,真的怕他会扑过来,把她戏弄完了,两只狮爪子拎着她的肩膀,轻而易举地丢回滂沱大雨里,而四周站的全是看热闹的人,看她如何跌倒,如何粉身碎骨!
乔以婳这辈子最怕的事就是世人的耻笑!从小到大她听过的嘲讽和羞辱的言词能写成一本书了。最厉害的武器莫过于人的言词,杀人与无形。
但怕这个字,又能给人力量,让她鼓足勇气撕开拦在面前的黑雾,去走向她渴望的鲜花和光明。
她必须稳稳地站着,面对强大的厉瑾之,还有外面那些恶狠狠地盯着她的人。
今晚上,她要解决的养老院的事!苏洛茵和许东轲两口子腹黑冷血,一旦瞄准了养老院,只怕会死咬不放。她得把这两口子的牙打掉才行。厉瑾之既然对那块地也感兴趣,她就要暂时抛开恐惧不安,做一个对养老院最好的选择。
他在这里房间也是大楼倒数第二楼的整个楼层,长包房。
“你的房子还没装好吗,为什么不住回家。酒店就是酒店,哪有家好。”她一边换鞋,一边小声问道。
拉拉家常,这种把戏她常做,不是为了让对方放松,而是让她自己。而且她觉得这样可能能让无家的她和他拉近一点距离,让接下来的谈话会显得轻松一些。
“先去洗干净,别把地毯上蹭得到处是泥。”他看也没看她,大步走向卧室。
呸!
乔以婳冲他的背影挥了挥拳头。
这只骄傲的臭狮子!刚刚还想牵她的手,她把不睡二字挑明了,他就懒得应付她了。所以说,乔以婳一定要撑住,等下就算喝下十斤烈酒,十斤啥药,他再脱得光光的,她也要控制住自己,绝不可以再做错事。
洗手间是黑色的大理石台面,上面整齐地摆放着牙膏,沐浴用品。她好奇地拿起洗手液看了一眼,发现和她用的是一个牌子,不过包装应该是特供的,全部用了黑色。
这个人有强迫症吗?弄得四处黑漆漆的一片。毛巾是浅灰色,但浴袍也是黑色……
她的头发上都是泥水,必须要洗干净。匆匆洗完头发,换下湿衣服,看着黑色浴袍她又有些犹豫了。继续穿湿的,她会着凉。但是换上浴袍,会不会让他误会?
不能病啊,乔以婳。病了谁心疼你,谁替你挡在前面,除了外卖小哥,谁能及时把药给你送到手里。
她咬咬牙,取下浴袍。
娇小的身子包裹在浴袍里,让她看上去更显小了。
要不要露一点点沟出来,以让他在神魂颠倒之际放松警惕,答应她的要求?
算了吧,乔以婳,等下他又要嘲讽你抽筋了!
“好了吗?”厉瑾之在外面敲门。
乔以婳定了定神,深呼吸七次,打开门出去。
他也换了一身衣服,深灰色的睡袍,腰上的带子松松地系着,手里端着英式瓷杯,正在喝水。
他又在喝白开水?还挺会养身,要不要放点枸杞进去?
“厉先生,是不是真的对养老院感兴趣?”她直截了当地问道。
厉瑾之转过身,唇角扬了扬,“假的。”
乔以婳有一种扑过去把他打死的冲动!
她又吸气,走到一边坐下,小声说:“那对什么感兴趣?我不觉得我有这么大的魅力能吸引你。”
厉瑾之走过来,在她面前两步的地方停下,递给她一杯水。
“喝水?”
乔以婳不敢接!里面谁知道有没有猫腻!
“放心,男人和女人在床上的时候,其实更喜欢看女人的真实反应。水就是水。”他把茶杯放到她手边,走到另一边的沙发前坐下。
“厉瑾之,你对什么感兴趣?”乔以婳捧起茶杯,犹豫了一下,喝了一大口。她确实渴了,喉咙在冒火。
“我给你看过我的规划书了,收购案明天开始启动。”厉瑾之顿了顿,居然来了句:“我给了苏家准备准备时间,我还不错吧?”
乔以婳的心里又堵了一下。
骄傲的狮子,把苏家人当玩具了吗?AN集团上下人都因为她透的口风而寝食难安,碾转难眠,这人居然还在这里自我表扬!还不如赶紧伸出一刀杀过去,让人觉得痛快。
“太晚了,我得睡了,明天白天再谈。”厉瑾之抬腕看了看表,起身往卧室走,“你自己选,床或者沙发。”
呵呵……
乔以婳把滚字咬在嘴唇里,没丢出去。她眼睁睁地看着厉狮子拉开他柔软的被子,安稳地躺下去,连门都不关。这是给她留门呢?她才不会往狮子嘴里跑。
她睡不着,缩在沙发上想心事。明天天亮之后,她要怎么去敲苏洛茵夫妻的牙?
想到半夜,终于有一点眉目了,看到一点希望了,她浑身放松,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梦里面推土机嗡嗡地响,她挥着伞狠狠地揍翻了柴以乐那个蠢货!正揍得痛快时,她突然一脚踢上了热烘烘的一堵墙,待她慢慢睁开眼睛,猛地发现她在床上,他就在身边!
“你打呼噜。”厉瑾之的声音从头顶传了过来。
她飞快地抬眸,脸胀得通红。
他睡袍散开了,结实的胸膛往上,是他性感的喉结。下巴微翘,唇角挂着几丝意味不明的笑意。她不敢再往上看,怕和他对视。
她要羞死了!
怎么就跑床上来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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