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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魔王给的糖-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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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酸意铺天盖地袭来,宛乔不住打了个冷颤,想起还没有给沈博延道谢,于是便给他发了一条微信:“谢谢你的糖。”
  没有等到沈博延的回复,反而等来了江雪霁的来电,宛乔犹豫了一下,还是接听了。
  母亲的声音从听筒传来,隔着电波,有那么一点失真:“乔乔,回到学校了吗?”
  宛乔“嗯”了一声:“回到一阵子了。”
  原以为母亲会评价自己今晚的演出,不料她却说:“明天晚上有课吗?要是没有,跟妈妈吃一顿饭吧。”
  宛乔知道母亲是个大忙人,即使回国,行程想必也是排得满满当当的,说不定早上约了这个专家会面,下午又得接受什么媒体的采访。上次她回国,明明说好一起吃饭,结果临时有个活动邀请她做嘉宾,结果到她离开那天,她们母女俩也没有餐聚过。
  对于母亲的邀请,她只问:“您明晚有空?确定吗?”
  听出女儿语中的怀疑,江雪霁无奈地叹气。三两秒后,她说:“我这几天都没有安排工作,你要是方便,可以陪妈妈到处走走。”
  宛乔听后很高兴:“那我们上哪儿吃饭?”
  江雪霁说:“你爱吃什么?妈妈带你去吃。”
  她们在电话里头商议着明晚的菜单,宛乔很少跟母亲聊这么久,当母亲温柔地自己道晚安时,她的鼻尖莫名地酸了一下,就是那颗苏打汽水糖的滋味。
  切断通话后,宛乔切入微信页面。沈博延在十来分钟前以后回复了,他发来三个字:“怎么谢?”
  宛乔想了想,给他发了一个红包。
  很快,沈博延回复了一个符号:“”
  宛乔又发了一个红包,这回她特地删掉那句“恭喜发财,大吉大利”,然后输入“苏打汽水糖”。
  这一次,沈博延不仅没有碰那两个红包,而且久久不曾回应。
  拿着手机发了片刻的呆,宛乔忍不住给他消息:“人呢?”
  宛乔以为他睡了,结果他又回复了三个字:“没诚意。”
  得到这样的评价,宛乔有点委屈,她的手指快速地在屏幕上敲字:“已经是双倍的诚意。”
  沈博延慢悠悠地发来一句话:“我像是可以被钱收买的人吗?”
  确实不像。
  宛乔想了想,再敲字:“那你想怎样?”
  沈博延回复:“请我吃饭吧,明晚。”
  宛乔一看就笑了,她故意说:“一包糖换一顿饭,我血亏啊!”
  不料他却回复:“那就继续欠着吧。”
  其实宛乔不过是开开玩笑罢了,她连忙表示:“我明晚没有空,改天再请你吃饭可以吗?”
  沈博延问:“有约?”
  “对。”宛乔回答,正犹豫要不要解释一下,但想到沈博延应该没有闲心管她那点小事,于是作罢。
  也许是默允了,沈博延没有再发来消息。宛乔退出微信去洗漱,睡前还敷了一个面膜,希望明天能够以最佳姿态跟母亲见面。
  她们约好傍晚五点半在学校正门碰面。艺术节期间,宛乔不用上课,她提前半小时就迫不及待地从宿舍出发,结果刚走到目的地,停靠在那边的一辆白色的SUV就降低了车窗。江雪霁从里面探出头来,轻声唤道:“乔乔,这边!”
  虽说提早出门,但原来自己已经迟到。宛乔快步走过去,她的唇角不自觉上扬,像极了将要被母亲带去游乐园玩耍的小孩:“妈妈!”
  江雪霁替她把车门打开:“快上车,外面太阳很大。”
  上车以后,宛乔才发现坐在驾驶座的人是毕宇旻,她有点意外,结果也是他先打招呼:“小师妹,你今天很漂亮。”
  即使是礼貌的客套,宛乔也有点娇涩:“谢谢毕师兄。”
  在旁的江雪霁笑了,她说:“都认识多少年了,你俩怎么还是师兄师妹地叫?”
  毕宇旻很配合,他看了宛乔一眼,也学着江雪霁唤她:“乔乔。”
  那一眼多多少少含着打趣和恶作剧,然而江雪霁却没发现,她跟宛乔说:“你也别叫人家毕师兄了,下次就叫旻哥哥吧。”
  宛乔“哦”了一声,但没有把这声称呼唤出口。
  毕宇旻将她们送到学校附近的综合商场。在路上,江雪霁告诉她,毕宇旻也顺路到那边的琴行买一些小辅件,而自己又很久没有开车,于是干脆就搭一趟顺风车。
  抵达商场前门,毕宇旻便让她们先下车:“你们准备走的时候,就给我打电话。”
  江雪霁问他:“你待会儿跟我们一起吃饭吗?”
  毕宇旻婉拒:“不用了,我也约了朋友。”
  还不到晚饭时间,她们便先逛逛商场。江雪霁带着女儿走进服装旗舰店,兴致勃勃地挑了很多款式,结果宛乔都是一个劲地摇头,她有点挫败,笑言:“看来妈妈跟你真的有代沟啊。”
  这话宛乔倒是没法否认,将母亲递来的衣裙放下,她说:“要不我们逛别的地方吧。”
  经过宠物店,宛乔的视线就没有从橱窗挪开过,里面有个小店员正给一条拉布拉多洗澡,旁边还有好几个小笼子,里面装的是品种各异的幼犬和奶猫。
  那条拉布拉多并不是很配合,当它笨拙地甩着自己的身体,将小店员甩得满是是水的时候,宛乔忍不住笑出声来。江雪霁猜到她喜欢,于是就说:“进去看看?”
  宛乔应了一声“好”,就挽着她的手臂走进了宠物店。
  迎面而来的是一股怪异的味道,江雪霁眉头微皱,但见女儿一副感兴趣的样子,她便强忍了下来。察觉宛乔对一条不知名的小狗特别感兴趣,她提议:“你要不也养只小宠物吧,妈妈经常不在你身边,让它陪陪你。”
  宛乔有点心动,但只能语带惋惜地说:“可是宿舍不能养宠物。”
  江雪霁一心想着哄女儿高兴,此际倒没有怎么深思熟虑就把话说了出来:“可以养在家里呀。”
  听了这话,宛乔脸上的笑意便开始消退,她又重新挽起母亲的手臂,往门口的方向走:“我们再逛逛别家店吧。”
  江雪霁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女儿,她思量了一下,试探着问:“怎么了?又跟你爸爸和冼阿姨吵架啦?”
  宛乔闷闷地说:“没有。”
  江雪霁不相信:“那你怎么变这样子了?”
  想起那个家,父亲跟冼冬雯恩恩爱爱,对霍晟又看着得很,他们仨时常乐融融的,反倒是自己,好像是多余的。宛乔越想越觉得郁闷,好半晌才回答:“我不喜欢回家。”
  思及女儿的处境,江雪霁也无声地叹了口气,不过之后还是温声劝说:“可他毕竟是你的爸爸,不管你回家不回家,你们的关系也断不了。”
  宛乔没有应声。
  江雪霁本想继续劝说,但见女儿这幅样子又有点不忍,内心也充满愧疚。她牵着宛乔的手,像小时候牵着她那般:“乔乔,你要不要考虑过来跟我一起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红包就想收买大魔王?乔乔太天真了……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宛乔的脚步微滞,她望向母亲,表情有点古怪:“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光看女儿的反应,江雪霁就知道她答应的几率很渺茫,她自嘲地笑了笑:“没什么,想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到国外发展而已。”
  跟宛忠平夫妻缘尽时,是江雪霁事业乃至人生的最低谷。比赛落败、机会错失、灵感匮乏……不管在哪方面,她都很不如意。
  各方压力像沉重的高山,江雪霁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偏偏宛忠平并不能体会她的痛苦,还三番四次地指责她眼中只有工作,甚至让她放弃现今一切,安心地相夫教子。
  江雪霁自然不甘愿过那种平淡无奇的日子。他们各自坚持自己的立场,谁也不肯退让,从开始的争吵不休,到后来的冷战僵持,千年修得的姻缘就这样被消磨殆尽。
  先提出离婚的人是宛忠平,听他说出“离婚吧”三个字,江雪霁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或许他们都厌倦了这场婚姻,要结束的时候,反倒一派轻松。
  宛忠平向来出手大方,他把自己大量的物业和资产都转移到江雪霁名下,唯一的要求,就是请她让出女儿的抚养权。
  那年宛乔才十岁,江雪霁自问没有精力和时间去照顾女儿,于是就很爽快地答应了。尽管如此,她也没有接受宛忠平的馈赠,除了几把伴随她多年的小提琴以外,她什么都没有带走。
  江雪霁也不是不在乎女儿,但与掌声与名誉相比,她毅然选择了后者。如今她终于名成利就,却发现当下所拥有的一切,并未能使自己幸福快乐。这些年来,她从未尽过当母亲的责任,由于自己那点私心,她缺席了女儿最需要被照顾与护航的成长时光,这样的遗憾,即使得到再多的赞美和荣耀,也无法弥补的。
  昨晚在艺术中心,看着在台上专注演奏的女儿,江雪霁真的感概万千。不知不觉间,当初只懂得哭闹的女娃娃,如今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大概是经验不足,宛乔的临场发挥还是有那么一点瑕疵,力不从心时,便会轻轻地锁着眉头,极像自己旧时的模样。她真的很想亲自栽培宛乔,也很想修补那早已破损的母女关系,只是她们之间的隔阂已经根深蒂固,宛乔至今仍未能接受宛忠平新组家庭,而自己抛下她远走异国,想必亦未能使那丫头释怀。
  果然,听见她这样说,宛乔显然松了一口气。斟酌片刻,她说:“南韵可能比不上国外的条件,但这里的老师很同学都很好,我也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暂时没有别的打算。”
  被拒绝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江雪霁还是难免地失落,她说了句“没关系”,之后便不再多言。
  母亲的沉默让宛乔不解,转头察觉她脸色不佳,不自觉就想起父亲的病,语中便多了几分担忧:“妈妈,最近您的身体还好吧?”
  江雪霁有点困惑:“好着呢,怎么突然这样问?”
  宛乔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她:“爸爸前阵子生病了,连公司也管不了,冼阿姨正准备陪他去尾海养病。”
  江雪霁不感到意外,她说:“你爸工作忙、应酬多,熬夜抽烟嗜酒,每一样都是慢性自杀,年轻的时候底子好就能熬下来,现在老了,能不垮吗?”
  到底是曾经相爱过的人,即使无缘做夫妻,也是可以做做朋友的。话虽这样说,但江雪霁很快又提议:“他什么时候去尾海?要不我找个时间跟他见个面吧。”
  宛乔回答:“这个月月中。”
  江雪霁点头:“叫上你的冼阿姨和哥哥,我好像也没有跟他们好好地吃过一顿饭。”
  江雪霁让宛乔帮忙邀约,向来跟父亲不亲近的宛乔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拖延了两天,最后便辗转找了霍晟。
  接到宛乔的来电,霍晟还在公司处理手头上的事务。夜幕已经繁星点点,他却连晚饭也没有时间吃,声音难掩倦意:“什么事?”
  称呼都省去,这样开门见山的问话,倒让宛乔有些为难。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能胡乱地说:“没什么,你到家了吗?”
  霍晟一听就乐了,将手里的鼠标松开,他靠着宽大的椅背舒展筋骨:“还没,顺便接你一起回去?”
  宛乔沉默。
  霍晟故意逗她:“那我现在过去学校接你。”
  这时宛乔才急匆匆地拒绝:“不要!”
  短促地嗤笑一声,霍晟说:“小公主,你又玩什么把戏?”
  宛乔罕见地忽略了他的冷嘲热讽,咬了咬牙就说:“我妈妈回国了,想约你们吃顿饭。”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霍晟的语气很温和,然而下一秒,他又冷漠地吐出两个字,“不去。”
  宛乔急了:“喂,你这人怎么这样!”
  霍晟慢悠悠地说:“你有跟我妈好好地吃过一顿饭吗?”
  宛乔再度沉默。
  霍晟继续说:“既然没有,那我凭什么赏面跟你妈吃饭?”
  宛乔被堵得说不上话来,两颊因生气而涨得通红,幸亏他并不在场,否则肯定少不了他的嘲笑。
  像是参透了她的心思,霍晟挑明:“还有,我是不会帮你传话的,有什么事,你就自己跟你老子说。”
  挂线以后,宛乔低头盯着那条通话记录,气鼓鼓地说:“坏人!”
  胸中的郁闷无处释放,宛乔便决定打几局游戏发泄一下。刚登陆上,一条游戏邀请便发了过来,她以为是邓青珩,定眼一看,却发现是沈博延。
  猜想他估计也像自己当初那样发错了邀请,宛乔没有接受,几秒后,对话框消失了。正要进入对战模式的时候,同样的邀请窗口又弹了出来,她想了想,最后还是选择接受。
  游戏房间就他们俩,沈博延没有立即开始匹配,宛乔以为他在等人,不料他发来一句话:“我的车还在吗?”
  宛乔马上回复:“在。”
  说起沈博延那价值不菲的山地车,宛乔就头疼,毕竟不是自己的东西,要是有什么损坏或许丢失就不好交待了。这些天来,她一早一晚都会到车棚视察,确认它安然无恙,她才放下心来。
  沈博延又发来一句话:“还给我吧。”
  宛乔十分欣喜,本想问他什么时候过来取车,结果他补充道:“明天下午五点把车骑过来,我在学校东门等你。”
  她还没来得及点开对话框作出回应,沈博延已经点了开始匹配的按钮,连半点商量都余地都没给……
作者有话要说:  大魔王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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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跟沈博延组队绝对是躺赢的。三局下来,宛乔的平均输出大概只有五个点左右,就算队友没意见,她也有点不好意思。
  胜利的滋味实在太过瘾,宛乔根本停不下来。然而沈博延却比她节制得多,时间超过十点半,任她怎样给他发游戏邀请,他也没有半点反应。
  宛乔带着几分失望下了线,退出游戏页面就收到沈博延的微信:“早点睡,明天见。”
  艺术节尚未结束,宛乔跟几个同学逛摊位,将近五点才骑着沈博延的山地车到对面学校找他。
  为了方便骑车,宛乔特地穿了一身很悠闲的衣装,长发也被束成马尾,倒少了几个艺术生的影子,即使走进校风严谨的师范学院,也没有什么违和感。在东门环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沈博延的踪影,她正想给他发微信,左肩就被人拍了两下,还没回头,对方已经开口:“我在这。”
  宛乔把车还给他,他单手扶着:“一起吃饭吧。”
  宛乔以为这是客套话,于是就说:“不了……”
  沈博延站在原地看着她:“怎么,又有约?”
  那语气听着有几分兴师问罪的意味,宛乔这才想起自己好像已经拒绝过他一次,她讪讪地笑了笑:“那……我请你吃饭吧。”
  用餐的地点是沈博延选的,就在东门附近的一家西餐厅。这家餐厅专门做附近学生生意的,一进门全是结伴成群的年轻男女,宛乔还没稳住脚跟,靠近门口那一桌就有人高声唤道:“延哥!”
  沈博延微微颔首,跟那一桌子人打了声招呼,之后就带着宛乔坐到较为安静的卡座。菜谱就放在手边,他将它推给宛乔:“看看想吃什么。”
  这家餐厅宛乔来过几次,菜谱也算是翻烂了,她心不在焉地看着,同时问他:“你不跟他们一块儿吃吗?”
  服务员送来两杯柠檬水,沈博延轻声道谢,之后才回答宛乔的问题:“凑巧碰上的。”
  宛乔不禁回头张望,总觉得那里头有几个人特别眼熟。
  沈博延似是看出她的困惑,主动告诉她:“靠近门边坐着那几个,是我们乐团的人,刚才叫我那位是聂铮,上回一起看过比赛的,还记得吗?”
  经他提前,宛乔总算把人记起来了:“原来是他。”
  与此同时,那一桌子的人也在好奇跟沈博延同桌的女生。聂铮略知一二,但又不便过多透露,于是敷衍地交待他们曾经开过黑的事。他的话这般吞吞吐吐、含含糊糊,更是惹人寻味,大家不满地起哄,直至察觉沈博延投过来的目光,众人才有所收敛。
  背对着门口的宛乔自然不知道这段小插曲。点餐完毕后,她将菜谱递给对面的人,他也没看,直接唤来服务员下单,末了还多加两个甜点。
  服务员拿着菜单离开,沈博延拿起水杯,发现宛乔正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他便问:“怎么了?”
  宛乔说:“你好像很喜欢甜的东西。”
  沈博延挑眉:“不是你们女孩子喜欢吗?”
  宛乔也拿起水杯,轻轻地喝了小口柠檬水:“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妹妹很喜欢。”他理所当然地说,“你们这些小女生的喜爱应该差不多吧。”
  宛乔有点诧异:“原来你还有妹妹。”
  沈博延说:“你不也有个哥哥吗?”
  此话一出,宛乔的唇角微微沉了下去。
  气氛忽然凝固了些许,沈博延自在地靠着椅背,审视了她片刻,便用陈述的语气问她:“又跟你哥吵架了?”
  宛乔抿了抿唇,觉得难以启齿。沈博延跟妹妹相亲相爱,而他跟霍晟,虽说只是继兄妹,但却从未有过半天的安宁。到了这个年纪居然还不懂事,她想想也觉得丢脸,更别说当着沈博延的面承认了。
  她的眉头紧了又紧,沈博延的好奇心又加重了,他追问:“这回又因为什么吵架了?”
  其实宛乔也很想找个人倾诉,沈博延多问了两句,她便把事情的经过都原原本本地交待了。
  相比于满脸愁容的宛乔,沈博延的表情则要放松得多,他对宛乔说:“我敢打包票,他虽然拒绝你,但最后还是会去的。”
  对于他的断言,宛乔表示不解:“嗯?”
  沈博延不紧不慢地说:“吵了这么多年架,你没有发现你哥这个人,嘴巴硬得跟石头一样,其实心肠却是软成一坨的吗?听说你以前天天跟他作对,不过他也没有把你怎样吧?要不是他让着你,你还能这么得瑟?气焰能烧得这么盛?”
  他说得一本正经的,但宛乔还是听出那淡淡的调笑之意,她托着下巴看着他,眼中有一丝不满:“你怎么不直接说我恃宠生娇?”
  “不会。”沈博延说得很真挚,“难道这不是女孩子的特权吗?“
  这个答案让宛乔意外,沉默了半晌,她才开口:“你不觉得我小肚鸡肠?”
  沈博延摇头。
  她接着问:“不觉得我刁蛮任性?”
  沈博延继续摇头。
  她死心,再问:“也不觉得我无理取闹?”
  沈博延还是摇头,瞧她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他忍不住低笑:“我只是觉得你傻里傻气的,别人愿意对你好,你为什么不肯接受呢?”
  这时服务员端来热腾腾的铁板牛排,待她离开后,沈博延一边将餐具递给宛乔,一边继续刚才的话题:“其实冼阿姨也很疼你的,之前为了给你挑一把大提琴,她花了不少心思,光是琴行就跑了好几趟。有一次我恰好也在,她就让我帮忙给点意见,我随口问了一句你的喜好,她竟然能够滔滔不绝地说了很多很多。你知道吗?冼阿姨如果不是真正关心你、爱护你,是绝对不会发现这些的。”
  没想到那把大提琴的背后还有这样一段故事,宛乔内心有所触动,但嘴上还是说:“原来你是来当说客的。”
  沈博延感到无奈:“讲道理,这事明明是你先提起的,怎么就说得像我早有预谋一样?”
  “就是这样!”宛乔强词夺理,唇边却挂着一抹藏不住的笑意。
  若是在旧时,单凭沈博延跟冼家的渊源,宛乔肯定不会跟他深交,更不可能跟他共进晚餐,还给机会他为冼冬雯和霍晟平反。
  这样的话题,在宛乔这里绝对算得上是禁忌,奇怪的是,她居然会放任沈博延提起,甚至还开始反思自己这些年是不是错得离谱……
  直至晚餐结束,宛乔仍在为此困惑,在她失神之际,沈博延已经把账单给结了。她有点生气,那双沉乌乌的大眼亦染上怒意:“不是说好让我请的吗?”
  沈博延随手将小票扔进烟灰缸:“一顿饭而已。”
  宛乔却跟他较真:“那我不是越欠越多了吗?”
  他们一前一后地往门外走,沈博延走在前面,他头也没回,只说:“那就欠着吧。”
  宛乔密着步子追上去,不料沈博延竟毫无预兆地顿住脚步,害她差点一头撞上他的背。
  聂铮那一桌子人还没走,看见宛乔和沈博延,便纷纷邀请他们进入游戏。盛情难却,沈博延也不好拒绝,他询问宛乔的意思:“你有兴趣吗?”
  以为他们准备开黑,宛乔想也没想就答应了,结果坐下来才发现,他们玩的是早期颇为流行的老外游戏I NEVER。
  宛乔有点懵,坐在聂铮对面的女生就说:“之前很火那部美剧《LOST》看过吧?就是这剧里面的游戏!规则很简单,我们轮流说一件自己没有做过的事,如果有谁做过,那人就要罚酒,要是谁都没有做过,那就自己喝了吧!谁要是敢撒谎,那就大刑伺候!”
  席间有男有女,除了沈博延和聂铮,都是宛乔不认识的人。他们看上去好像很熟悉,想来应该是关系要好的朋友,对于突然加入的宛乔,那态度都十分的友好。
  他们一共八人,恰好是四男四女,有人提议男女分组,输的一方就要受到终极惩罚。
  最先开始的是一个陌生的男生,他一开口就是大尺度的重型炮弹:“我从没被男人扒过内裤。”
  坐在角落那对男女不太自然地对视,那女生的脸更是瞬间涨红。聂铮轻佻地吹着口哨,那女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后还是很豪迈地将啤酒灌下去。
  刚把酒添上,那女生就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从没用过自…慰杯。”
  男生们倒是放得开,聂铮跟旁边的男生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之后都自觉地拿起酒杯。
  宛乔听得一愣一愣的,她像一个误入成人世界的小女孩,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借着酒意,聂铮更加兴奋,正要开口,沈博延虚咳了一声,低声提醒他“差不多就好了啊。”
  言下之意,就是让他注意尺度。他也很识相,眼睛在众人身上转了一圈,接着很收敛地说:“我没有唱过A中的校歌。”
  那位来自A中的女生施施然地将酒喝完,之后忍不住说:“你也太欺负人了。”
  聂铮笑嘻嘻地说:“并没有,你要是说你没唱过我们Q中的校歌可不一定会赢,毕竟我这种坏学生,高中的时候真的一次也没唱过校歌。”
  几轮下来,三瓶啤酒都见底了。
  在此期间,宛乔也很不幸地招了两次招。她很少喝酒,连她也没法把握自己的酒量,幸好啤酒的度数不高,她喝完也没有什么异样。
  双方的比分追得很紧,当女生这边又有人被罚酒,聂铮便得意洋洋地宣布:“平手了平手了!”
  他将目光投向宛乔:“最后一回了,你要是赢不了,那么你们几个小美人就等着被惩罚吧。”
  其实她们这边的比分,基本上都是宛乔输的。其他三个女生都是爽直大方的人,倒不介意她拖后腿,还一脸无畏地说:“宛乔你别慌,被惩罚就被惩罚,姐们什么大风浪没见过!”
  宛乔还真有那么一点慌,一来她不想连累队友,二来这群男生实在玩得有些狠,要是输了肯定会被恶整。反正怎样都没有好下场,她把心一横,视死如归地说:“我从未在楼道里抽过烟。”
  话音刚落,那三个女生便认命般叹气,而聂铮更是得意洋洋地说:“小乔啊,你难道不知道我们南师向来积极创建无烟校园,一经发现就没法评优拿奖学金了,况且楼道装有摄像头,那个傻子会在那里抽烟……”
  在聂铮激昂地发表所想时,他口中那个傻子默默地拿起了酒杯,神色如常地把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
  一时之间,大家都很有默契地安静下来。
  面对众人那诧异的目光,沈博延连眉头也没动一下。右手仍扶在杯壁上,他似笑非笑地盯着宛乔,那眼神似乎正传达着一个意思——
  你给我等着!
作者有话要说:  胆敢一次又一次坑大魔王的人,大概就只有乔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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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这样的逆转让大家都措手不及,在大家回过神之前,宛乔以上卫生间为由,很没出息地溜掉了。
  沈博延,江湖人称“大魔王”,胆敢触他逆鳞的人,坟头草大概有三尺高了。也许是因为他待自己还算不错,这竟使得宛乔遗忘了他是一个不能招惹的狠角色。
  最初听闻“大魔王”这个代称,宛乔以为他是那种生性阴险,长相凶神恶煞、在校内无恶不作的不良青年。后来在演奏厅的后台碰见他,她才发觉众人所传的“大魔王”,跟自己所想象的有着天壤之别。
  一直以来,宛乔都很好奇,到底这个长着一副好皮囊,玩得一手好乐器,甚至待人亦彬彬有礼的男生,到底为什么会有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外号。时至今天,她终于明白,原来这世界有种凶残,叫做笑里藏刀,以及……杀人不见血。
  刚才对上他的眼睛,宛乔真的从心底发慌。难怪大家都这么怕他,他那气场极盛,明明是温然无声地笑着,也能使人倍受压迫,本能地躲避。
  此时的宛乔悔得肠子都青了。缩在在小小的厕格里,她一点也不关心外面那群男生会被怎样恶搞,只是很想知道自己将会落得怎样的下场。假如时光可以倒流,她宁愿被惩罚一百次,也不要这样惹毛沈博延。
  在卫生间足足待了十分钟,宛乔才拖着脚步出来,还没想好等下怎么应对,她已经被人堵在了走廊。
  看样子,沈博延应该在那里待了好一阵子了。宛乔挤出一点笑容,然而对方根本没有反应,她只好硬着头皮说:“你在等我啊?”
  走廊不宽,沈博延身形高大,光杵在那里就有点惹人侧目。他偏偏不以为意,甚至没有挪开的意思,只站在原地说:“我还以为你已经溜了。”
  宛乔假装听不懂他的话:“没有啊,怎么会……”
  沈博延垂眼睥着她:“是吗?”
  那眼神有点恐怖,宛乔很快招架不住,只得软着口气向他认错:“好吧,刚刚是我不对,我不应该那样说。”
  沈博延扬了扬下巴,似乎示意她把话说下去。
  在他的威迫下,宛乔委委屈屈地说:“全是我的错,是我害你变成傻子,是我破坏你在团友心中的美好形象。”
  沈博延问她:“在厕所里躲这么久,就悟出这点东西?”
  宛乔缩了缩脑袋,很虚心地请他赐教:“那我还该悟出什么真理?”
  这时沈博延迈前了半步,上半身微微向她那方倾斜:“譬如,怎么补救这个错误。”
  道理是这样没错,但宛乔却想不到什么补救措施,她连最后的底气都没了,声音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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