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爱情解码-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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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下心神，从袋里拿出蜜枣放茶盘里，等他出来清洗，甚至不明白为什么变得如此细心？

　　卫生间传来淋浴水响，她将外套和裤子脱下挂进衣橱，脱其它衣物时又罢手，思绪纷飞：第一次在一起不能太随意，男人不喜欢轻率的女人，尽管不轻率的女人又让他们恼火和失望。

　　没觉得是一见钟情，好像认识很久似的，知道会成为他的女人，他有情人吗？不是说重叠之外是各自另外生活吗？那自己是否需要保持另外的生活？答案不清晰。

　　她坐床沿出神，有个问题非常突出，谁来满足他平常的需要？即使是自己也不可能天天陪他身边，这个问题出来一直固执在脑中盘旋，情人与小姐不同，他过去即使有一百位情人，她不太放心上，说明有足够魅力，接受不了他找小姐，那是极其肮脏的，想起都令人不快，何况关系到喜欢的男人。

　　其实她平时不爱较真，不然私生活秩序早已大乱。

　　“喂，洗完了，要我帮你洗吗？”他在里面嚷打断她思绪。

　　“哈、哈，你帮我洗？那不行，本小姐不习惯，乖乖地出来，不然往外拖了。”她到卫生间门口见他三下五除二刷完牙，不很牢靠的浴巾缠在腰上。

　　“武装这么齐全啊，那我赶紧腾地方。”他往外走，突然扭身把她搂在怀里，见她没有摆脱，亲吻她的睫毛、眼皮、脸颊和耳垂，她温顺得像只猫，已把洗澡忘在脑后，胸中燥热呼之欲出。

　　“虹儿，等会再洗吧，我先好好爱你。”

　　她眼神示意接受，俩人接近床边，她仰面下沉，他扑在她身上，一只手在她衣服里，另一只手在小腹和裤带间延伸，她甚至来不及推挡。

　　忙乱中他腰上浴巾不翼而飞，俩人开始全面身体接触，试探是否足够润滑，她悄声问：“喜欢吗？”

　　“喜欢，就像农民喜欢土地。”他想耕种最肥沃的地方。

　　“想要我吗？”她臀部微微抬起。

　　“马上劳动。”他的鼻子深吸土地灵气。

　　“嘻嘻，进来吧，你平时拿什么解决呢？”她无意中说出内心徘徊的声音。

　　“小姐呀！”他狂放中毫无顾忌，鼻尖伸进泥土。

　　正在等候的她全身一下凝固，转眼间凝固传染给周围空气，他整个身体瞬间也僵硬，变成充满情欲并尴尬的造型，她的泪水泉涌而出，淌到腮边时挺身而起，用全身力气奋力将他推开，完全脱离的身体片刻成了水与火的写真，成了完全静止不动、相互仇视的雕塑。
第11章　情感隔膜
毕竟是女人，宁虹痛恨之余本能地套上内裤，见他弯腰拾浴巾，她扔掉胸罩，左手迅速抱住他的头，右手搂住他胳膊，张口咬住他左肩，他吃惊神色未完全展开，皮肉已被牙齿牢牢钳住，没敢挣脱，也没想挣脱，心想不会真咬的！

　　他轻轻扳她双肩，她抗争，他感觉肩上咬合力不断加强，牙齿在挤压着切入，疼痛顿时让他紧张，双手在匆忙中想改扳为推，又觉不忍，便放弃挣扎任她行动，等待皮肉撕裂。

　　几秒钟后疼痛减缓，她姿势没变松开牙齿，全身剧烈抖动并伴随抽泣。

　　他心中一片茫然，不懂她的反应为何如此强烈？右手轻抚她后背，回味刚才情景，一句玩笑话竟掀起大波澜，无论如何始料不及，同时为自己的无意伤害深深自责，任他百般机警，有时也难懂女人心，难抚此间情。

　　她放手后没再看他，不到一分钟穿戴整齐，进卫生间整理零乱的头发，他趁机也穿好衣服，知道不可挽留，只想送她回去，胸中堵塞说不出的懊恼情绪。

　　俩人安静站在公路旁等候出租车，谁也没再说一句话，汽车偶尔一闪而过，然后又恢复宁静，海风更加清凉，像无所事事的好事者，让变化的五色路灯不时透出阵阵寒意，透过他们有些单薄的外套，使俩人身体轻微颤抖。

　　他此刻的心就像前方大海寂静，不知道其中笼罩着怎样的故事，在他眼里无限延伸的漆黑中有远航游客、有守卫士兵、有一颗颗如他一样沉重跳动的心，使人产生无尽遐想的同时，也畏惧人生的莫测变幻。

　　是啊！眼前大海虽然没传来呼啸海浪声，可说不定又有一艘“泰坦尼克”正在沉没，心中不由升起强烈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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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直低头想心事，不时疲乏地搜寻出租车微弱且熟悉的小红灯，此刻不关心身边男人在想什么，只是不停地舔着刚才的伤口，原来的恼怒变成失望，又变成了孤寂，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在当时说谎？那是怎样的时刻，那是一个本应熔化却遭遇无情冻结的时刻，一颗本来柔软无比的心就这样被活生生冻裂，脆弱四散开来时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收拾，收拾起来又能怎样呢？不可能通过粘贴再恢复原状！

　　她意识到身边男人长时间没有动静，才觉得风竟是那么凉，凉得想迅速逃离立即钻进温暖被窝，于是发现他其实与自己没有一点关系，只是在几小时内对他曾经有过强烈好感，但他们仍属于完全陌生的人。

　　她漫不经心起来，侧身用眼角瞟他两眼，希望能看明白眼前男人到底是什么人？无论他是什么人，已经不重要了，他刚才的回答如果只是单纯轻率地行为，那他已经用这种轻率表现出对自己的极度轻视，是不是也把自己当成婊子？想到这里恼怒又升上来，他的回答如果是真实的，那更不用为他多想了，不值得。

　　他从兜里掏出香烟，不停拨打火机，为了挡住风的干扰，身体完全背向她，他没有将香烟点着，却立刻将她那团无名火点着，他怎么会没有安慰自己的企图呢？一个大男人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可以没有任何反应？完全可以借口风大为自己挡寒来搂抱，香烟上的零星火光能带来温暖吗？

　　当然，不会接受他的搂抱，会毫不迟疑礼貌地拒绝，她继续胡乱地想。

　　想着、想着那无名火窜起，快步走到他身边，将他费劲点着的香烟一把抢走扔在路边，对他嚷：“你为什么不撒谎？”

　　看着重新失去控制的她，他猛然冲动起来：“撒谎？为什么？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没有女人……。”本来想脱口而出“没有女人就找小姐来充饥”，当再次看清她闪烁的泪光，生硬地把原话吞回去：“我也有正常需要，再说，有这么严重吗？”他真是这么想的，小姐也是女人，不比普通女人低贱，找个小姐泄欲是正常不过的事。

　　“正常？那你为什么不找婊子当情人？”她用食指点着他。

　　他的火气直撞脑门，转身不再看她，良久，情绪平缓后说：“如果我对你造成伤害，是我不好，但那不是我的本意，真的不知道你这样在乎那种事？”

　　确实做过那种事，怎么撒谎？从未因为她们是小姐就瞧不起，她们和男人在一起时仅仅多了金钱交换过程，这能说明什么？没有金钱交换的女人同样淫秽、照样低级、甚至不堪入目，从人性角度讲小姐中的很多人同样善良。

　　“那你就撒谎啊！那不是男人的强项吗？”她面向公路擦拭干涸的眼泪，一辆空车从远处驶近向他们鸣喇叭，他们不约而同的举手。

　　他打开后车门钻进，她没有阻拦跟着进去，除了她向司机开口讲明要到的目的地，俩人再没有说话，汽车疾驶起来，激荡晚风拍打车身发出“扑、扑”的响声。

　　起床前他反复想昨晚的事，洗完澡烦闷也随之消除，对没有善意的撒谎，不再责怪自己，在外工作的内容之一就是要学会怎么为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找合适的女人，自己当然不可能不湿鞋，这是男人生活的另一半，不幸的是恰巧这另一半的内容被一个关注自己的女人知道了，他认为如果能让小姐们合法化倒是不错的办法。

　　靠在床边喝牛奶时他笑了，夹杂着几缕苦涩，笑自己赶上这种事情，真正气恼的是自己怎么在那种情况下失去说话的控制，平时就是酒醉得不省人事也从不乱说，有些事只能做，不能随口说，仔细地将这句话在心中重新储存。

　　至于宁虹很抱歉，他的确收到来自她的关爱，她越是反应激烈说明她在乎他，今后会怎么样？懒得多想，有机会恢复不会拒绝，只是比以前更小心罢了，如果不能恢复，只好顺其自然了，这不是她说的吗？

　　当谈芯取代宁虹位置出现在脑海时，赶紧拿过手机，想昨晚伤的是谈芯呢？自己会怎样？还像现在这样轻松？肯定会大大不同，说不定想尽一切办法、用一切手段来让她破涕为笑，尽管不会起到明显效果。

　　他用二十分钟给谈芯写了一个分三段的短信，储存后再细细看，确认没有一处错漏后按出她的号码，在按发送键时犹豫了，心想干吗说得这样缠绵，自己都肉麻，万一那边来个石沉大海呢？便迅速将短信删除，换上：“想你了，今晚见面吗？”幻想短信如何进入空中，并在空中停顿片刻按响谈芯手机，她打开手机看短信，露出难以琢磨的笑容。

　　打开电视，一个地方电视台正重播《中国式离婚》，边看边等谈芯回信。

　　本来断断续续看过几遍的电视剧没让他集中注意力，另一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浮现出来：为什么宁虹对足球那么敏感？可惜现在不能问她了。

　　他静下心来盘点与宁虹的短暂接触，她女人味十足，情绪变化像海上的天气，最明显的就是快乐和不高兴之间似乎用不着转换，这是为何呢？因为没有结婚？还是她抽掉了快乐与不高兴间的那层隔膜，这种隔膜一般是生活经历沉淀形成的，每当自己不高兴时，这层隔膜起了很大作用，适可而止张开一条缝，能够释放情绪就成了，绝不张到不能再弥合的程度，类似一张过滤网，这对于处理男女关系和保护感情视窗尤其重要，能有效地把普通情感搁置在相对应的层面上。

　　他把剧中情节与现实联想：也许，宁虹与剧中女主人公一样！至少有点像，那成天折磨老公的女人处境更难，宁虹可能是因没有结婚一直在跟随时代的推进配置自己的生活硬件，情感软件也随之更新，可剧中女人自始至终也没弄明白自己病根在哪？其实很简单，就是她一直在用一层不变的家庭生活原则对抗网络时代的万千变化，像绝大多数家庭主妇一样在疲惫不堪之余又对生活感到茫然。

　　要是宁虹结婚之后呢？如果自己结婚之后呢？终于有一天他们也会陷进家庭责任中，产生渐渐被生活淘汰的强烈萎缩与无奈感，时代前方广阔无尽头，拼尽全力还跟不上，等到从家中休息一段时间再出来看，面前世界已完全陌生，除非永远守在家门口。

　　他不管怎么忙，都抽时间上网，就是想保持与时代的时刻链接。

　　一小时过去了，另一集也结束了，谈芯杳无音信。
第12章　想念验证
短信铃声将丰帆从梦中惊醒，从枕下摸出手表看完心里骂：刚七点，谁这么缺德啊！

　　从牛仔裤兜里翻出手机，看号码傻了，竟是等了一天没回信的谈芯，短信很简短：九点来接我吧！

　　“疯女人！”他第一反应是久等后的埋怨

　　静下心想象谈芯收到他短信的情景，肯定出现微笑，然后双眉轻轻一拧，意思是你想见面就见面啊，得好好抻抻你！接着调皮的笑。

　　想到这，原有情绪立即化为乌有，对谈芯立增几分痴迷，反复想：这女人不一般！十分明白男人心理，采取突然惊喜化掉自己所有不满，得承认她收到预想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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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床收拾完只用十分钟，开电视、抽烟，又烧一壶开水冲泡咖啡，凡是能想到的事都做一遍，仍然感觉时间过得太慢，后来干脆找出那本《情色艺术史》琢磨，平时能产生一些联想的字和插图仿佛变成蜡烛，思想总在谈芯身上转悠。

　　终于等到8：19分，尽管知道路上用不了十五钟，提前出发的理由是男人等待时间越久越有诚意。

　　道路很顺畅，雾出奇的大，离市区越近雾越浓，在车里看不清前方五十米的地方，司机似乎很习惯这种天气，如风驰电掣，他觉得还是慢，也担心太快出事，根本没想提前到地方也是等候。

　　到第一次送谈芯下车的地方，下车搜寻确认没有谈芯身影，到旁边报亭想买《体坛周报》，足球是最喜欢的体育节目，每期必买。

　　卖报老头笑说：“也太早了，送到还得一个小时吧。看别的吧。”

　　丰帆听话的从一摊报纸、杂志中选能读的，最后拿起《读者》原创，刚准备付钱就听后面有人问：“是给我买的吗？”

　　转身见谈芯笑盈盈站在身后，顺手抢过他的书。

　　“哈哈，当然是给你买的，我看不懂的，听说《读者》太纯，看了也白看。你怎么也这么早？”他将装矿泉水的塑料袋接过，把三枚硬币放书摊上。

　　“想早点看见你啊！关键是监视你，看是不是把我们的见面当回事？哈哈！愣着干吗？走啊！”她照例用动作亲昵问候他。

　　“我还用监视？接到你短信，别的事都没干，先把手表拨快了。你真够残忍的，为什么提前两小时发短信？提前二十分钟多好，免得我死掉那么多红、白细胞。”看着一身休闲打扮的谈芯信口胡扯。

　　“好啊！你收到我短信后那些细胞才死啊！没收到它们就安然无恙，是不是？我回去了。哼！”她的嗔怪与表情天然生成，让男人不忍心看她真生气，激发出百般呵护的心动。

　　“我好冤枉啊！”他利用拖长尾音空当赶紧想词，一把搂住她：“没收到前是思念，‘死’掉的是我一个、又一个幻想，全是那些红细胞壮烈陪葬，收到后那些白细胞才有机会加入，收到前后死去的数量差不多。”他想反正她也没法弄清楚。

　　“好啊！我相信，拿出证明来，要书面有权威的证明，否则不承认。拿来啊！”她停步伸出一只手，脸色严肃，接着妩媚一笑：“小样，拿不出来吧，跟我玩呢？”倒欣赏他的快速反应。

　　他想她是对的，她没法弄清楚，自己也没法证明，脑筋电闪之下：“书面证明没有，医生国庆全体休假，本人可向你证明一共死了多少细胞？什么时候死的？都记录在某个部位，是用数字显示的，只是大庭广众，嘿嘿，不太方便。”他双手放在皮带上做出要解开的架式，无赖的笑。

　　“好啊！你解吧，我要看！”她明知他假装，笑容蔓延，看他真的解开皮带眼睛仍眨都不眨：“来，让我看看。”

　　他把裤腰撑开，本想把内裤一同撑开，想想还是没敢，眼睛望着别处看是否有人注意他们，嘴上不服软：“雾大，没人注意，你看吧。”动作很可爱，不知道还真以为有只小猫、小狗要蹦出来，心中祈祷她别真看，关键怕她看后意犹未尽，萎缩有什么好招摇的。

　　谈芯哭笑不得，挥手使劲打他的手：“你疯了！以为谁稀罕看啊！好吧，放过你，等有机会再验证。”悄声在他耳边说：“去你那的海边吧，雾大，没风。到那再看，好不好？”

　　“不错！神秘加上性感验证过程，让人联想不断。”他顺势收篷，赶紧把皮带扣上，没敢露出丝毫胜利的微笑。

　　俩人站路边注意雾中可能出现的模糊红灯，趁他不注意，朝他腰上打了一拳，疼痛让他身体一震，搂着她的手却没松开。

　　“想得美，我突然失去验证兴趣。嘻嘻！”　她说。霸气书库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13章　心中之船
坐海边礁石上，谈芯没提验证的事，好像俩人都忘了。

　　雾越来越大，空中飘着无法形容的细雨，至少是他找不到恰当的词来形容，南方细雨看得很多，细而密，在雨中行走一会，能把头发和单衣湿透，并沿着额头滴哒。此时的雨连绵飘飞，飞到脸上竟没什么知觉，本来撑着她带来的伞，十分钟过去，没发现伞檐出现犹豫的雨滴，才感觉真是多余，没来由辜负大自然一片美意。

　　“今天真出来对了！”谈芯望着他收好伞，露出满足笑容，然后痴痴地望着模糊的大海。

　　他的心跟她一样充满幽静，趁她凝视工夫把周围环境看一遍，雾收得很紧，在视野内看不见一个人，以他们休息的礁石为中心，形成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世界，唯一有动静的是脚下浪花，没有落潮时的欢腾，没有涨潮时的汹涌，每一次浪潮之后，温柔海浪退后数步，又去重复舔摸露在水面的石尖，沿岸边像有无数只小京巴摇着白色尾巴在讨主人欢心。

　　顺着她的方向凝视，除了浓雾就是不清晰的海浪，于是想弄明白她眼中世界是什么？当看着她面部侧面轮廓时，她表情肃穆，目光深邃，无忧无虑，无嗔无喜，盘在脑后的头发注解着经典女人味，不知名的、若有若无的香水味随意散发，挑逗他淡淡地挥之不去的情欲。

　　他终于明白她什么也没看，周围世界很小，可她眼里已没有世界，如果真要找到她眼中的世界，无疑是她内心深处如雾似梦的小小世界，透过她眼神流露出的遐想却是无限广阔。

　　是啊！每个在雾中的人都有这么一个小小世界，要是自己能永久拥有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类似虚拟的世界，宁可放弃浩大并真实的世界，只要与眼前女人在一起。

　　她把右手放他手中，没有看他，轻声说：“知道我在看什么吗？”

　　“是在陶醉吧，这个世界看来还有可爱的一面。”他轻柔地用手指感觉她手背光滑的皮肤，知道情感细腻的女人最在乎男人的此时回答，如果内容与她的期望相去甚远，就如同在海里扔进一块巨大石头，会突然失去交心的想法。



　　“刚才坐下时，我注意到雾中有艘小渔船，依稀看见上面打鱼的人，等我再想看清一点，却消失了，一直在寻找那条小船，我不为小船和上面的人担心。”她转头看着他，如梦初醒的笑容：“我很傻吧？”

　　“是有点傻。是不是看不见它后，过了很久发现它在心里漂着，然后你开始留意心中那艘小船，那上面满载你的回忆吧？”他空出左手摸她手心，不让她生痒，担心破坏交流沉静。

　　“你看出来了？刚才确实把好多事都过了一遍，跟寂寞时的感觉不一样，好像是冬天躺在家中躺椅上看书，阳光透过玻璃用温暖呵护身体，思想随着书中爱情长出一双翅膀，静静地和谐，好美！”当她目光重新寻找海上小船时，头依偎在他肩上。

　　“我的感觉与你有些不同，我是被震撼了。”他扶住她的腰，抚摸牵动神经的迷人曲线。

　　“是吗？”她对他的话很好奇，歪着头听他继续讲。

　　“准确地说是为雾中世界所感动，它好像帮我挖掘出新的自我，没有丝毫欲望，只充满柔情。很早以前，我看《查太莱夫人的情人》，被其中爱的表达方式所震撼，憧憬自己今后也要为某个女人那样去浪漫。第一次在网上与女人毫不掩饰的谈性，为对方坦然地描述她心中对性的渴望和理解，感慨之余，又为大多数人捏一把汗，也不失为一次震撼。刚才看着你的眼神，那种眼神很陌生，也许有的人一辈子也不会有机会流露，把女人温柔幻想完全展现，将我原本凝固的情感在瞬间挥发，突然找到某种感觉，而这种感觉已经丢失近十五年了。”左手揽着她的头，有了吻她的冲动。

　　“喜欢我吗？”她顺着他的身体把脑袋枕在他腿上，纤腰有凌空时的顾虑，左腿紧紧缠在右腿上。

　　他没有吻她，只是俯首与她平静对视。

　　“我喜欢你！担心这种感觉不会持续太长，不知道为什么？总不知不觉地担心。给我讲讲查太莱夫人的故事？”双手搂着他，尽量让俩人保持舒适地接触。

　　他顺从她的想法，从遥远记忆中开始检索，把能记起来的重要细节一点、一滴讲给她听，听着他的话，变幻着神情，仿佛她已变成查太莱夫人，而他已化身为查太莱夫人的浪漫情人。

　　“你说，我们是情人吗？好像对这两个字本能的反感。现在我们暂时没有束缚，特别是来自家庭的束缚，我的束缚在于我自己，情人？突然觉得在堕落，总觉得网上带来的一切都是虚拟的，一夜之间，这种虚拟又变成了活生生的情人，我不只是惊讶，真的，我是恐惧。”她眼中盈满泪水。

　　他用亲吻拭去类似海水的液体：“我会让你快乐起来的，相信我！如果不喜欢情人这两个字，那就别去想情人不情人的事。”他没为她的话感觉担心，在他看来两个成熟的人面临快乐，只要能良好沟通就行了，不管这种快乐来源何处。

　　“细心地对待我们的约会吧！像那书中写的，把每次约会当成最后一次。”她眼中散发狡黠的光：“我不能经常跟你在一起，你能忍受吗？嗯，七次！看我们能不能再见六次，行不行？”她没解释为什么冒出这个想法。

　　“七次之后呢？”他除了想到七次的温情无限，也想到无限之后的事。

　　“我也不知道，真的。也许是担心网上下载下来的感情不长久吧，或许担心人生多变幻吧，让我们先守这七次之约，好吗？”

　　他尽管有无数疑问，但没有继续问。

　　这时，雾薄了许多，阳光渗透进来，温暖在他背上爬行，面前大海越来越开阔，脚下浪花开始跃跃欲试，可那艘只有她见过的小船仍无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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