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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内掌柜-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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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还有小九九,那就是能学技术,一技傍身。
没实行计划生育的年代,家家户户至少也有四五个小孩子,哪里有钱去缝纫社做衣服穿啊,更别说买成衣了。
于是自己织的白粗布,再拿到染缸店里染了,就可以自己手工给孩子们缝制衣服了。
村里的大娘、大婶们都会做衣服,她们有擅长做上衣的,有擅长做下衣的,田径裤头的。大家取长补短,有时一件衣服,这家裁了,那家缝了,一件衣服做出来,会经过许多人的手和许多人的关注,穿在身上,也就分外暖融融、乐陶陶了。
当然都是手工缝制的,缝纫机这种高级货,会用的可不多。
她娘打听人家,她们母女俩也是鹤立鸡群的站在队伍中。
与长长的队伍风吹日晒的晒的黑不溜秋的女人们来说,华珺瑶和她娘,皮肤白净的比蒸出来的白面馒头还白,看着扎眼,根本不像乡下人。
前后一打听,知道来历后,远远的像是瘟疫一般的避着她们母女俩,年菊瑛拉着她的手,紧了紧给予无声的力量。
华珺瑶轻轻地抚摸着她的手,表示自己没事。这点儿闲言碎语真伤不了她什么?华珺瑶站的如笔挺的树一般。
很快她们也没时间指指点点了,因为招工开始了。
今儿招的是三名车工,很简单的面试,就是坐在缝纫机前,穿针引线,两块布料车在一起,布料缝在一起才巴掌块儿大。
可是如此的简单,对于大多数人从来没有摸过缝纫机的,这是在太难了。
坐在缝纫机前吓得不敢乱动、乱碰,生怕碰坏了。
有的拿着线哆哆嗦嗦的都急哭了,最终放弃。
哭着跑了出来,陪考的家人戳着她的脑袋,“笨死了,这都不会?老老实实的给俺回家种地去。”
看着被淘汰的一个又一个,年菊瑛对于自家闺女更是信心十足了。
轮到华珺瑶的时候,只见人潇洒如风地坐在缝纫机前,纤细修长的手指,熟练的穿针引线,查看没有底线。
熟练的上底线,换底线,脚踩着缝纫机的动作很轻,手里的动作也非常的标准,跟得上针的度。
年菊瑛怎么看自家闺女这手上的动作怎么好看,眼里迸着欣喜,嘴角压抑不住的上翘,看着那些指指点点的人微微扬起下巴。骄傲的不得了。
第59章 上班
当然那些人根本无心看她娘年菊瑛与有荣焉的样子,因为大家都注意着华珺瑶的手上的动作,默默的记下,临时抱佛脚也好!比坐在缝纫机前手足无措急得掉眼泪要好。
考官三十来岁女人,穿着一丝不苟,看着华珺瑶拿起被车在一起的碎布头,不住的点头,走线直,而且没有跑线,跳针且起针收针的时候还特别注意倒线牢固一下,如此熟练当场拍板就定下来了,现在就上班。
余下的人考试有华珺瑶示范,磕磕巴巴的有两个幸运的被选上的激动的向家里报喜。
招工完毕,被选上的三个姑娘自是高兴,没有被选上的只好投以羡慕的眼神,失落的离开。
“瑶瑶,好好干。”年菊瑛拍拍她的手道。
“年大姐,你放心吧!”四十来岁的气质极佳的中年女人走过来道,“瑶瑶的手艺不错,是干这个的。”
“瑶瑶,来见见你梅姨!缝纫社的裁缝师,跟着你梅姨好好的学。”年菊瑛拉着华珺瑶道,又看向罗青梅道,“青梅,我可把瑶瑶交给你了。”
“放心吧!大姐,瑶瑶在我这儿不会受委屈的。”罗青梅拍着胸脯保证道。
“青梅你忙吧!”年菊瑛笑道,“那瑶瑶,你好好的干,我走了。”
“瑶瑶,送送你娘。”罗青梅笑着挥手道。
“哎!”华珺瑶脆生生地应道。
母女俩出了缝纫社,站在大树下,年菊瑛叮嘱她好好干,“你梅姨的手艺可是出了名的好,跟着她好好学。”怕闺女敷衍,她继续说道,“青梅这裁缝手艺,可是家学渊源。她自幼心灵手巧,尽得祖父真传,十多岁就成为咱们区有名的裁缝师。三十岁以前,裁缝是她的主要职业,通晓男女各式服装的裁剪缝制,皮件制作的工艺尤为精湛。她手工制作的皮大衣、皮马夹、皮褂、皮袍等皮件衣服在2oo件以上。
十来年前区街道办特地购来缝纫机成立缝纫社为该区历史上第一次,特聘她为师傅带徒授艺服务这么多年了。无论亲朋、邻里,还是省城好多人是慕名而来的,无论达官显贵社会名流还是平民百姓,她都热情服务,而且大多是“人情活路”,不收分文报酬。
你也知道咱这千仞山山高林密,虎皮、毛狗皮、野猫皮等等,这些天然动物毛皮资源较为丰富,经济条件较好的人家都可以备置。在这年月,有上乘的皮张,再请名师精工制作一件毛狗皮褂、兔毛衣服,穿在身上有多么舒服、惬意,又有多么风光和神气。
天然毛皮形状极不规则,加工制作技术要求特别高。成品要看上去自然天成,看不出加工痕迹,方是上品。你梅姨就有这本事,她的皮件作品就是“天衣无缝”。”
“我知道了。”华珺瑶忙不迭地点头道,“我一定好好的学。争取早日给您做出列宁装。”
“好好,进去吧!”年菊瑛高兴地说道。
“那我进去了。”话落华珺瑶转身进了缝纫社。
缝纫社加上她们三个新人才十个人,除了裁缝师罗青梅是个多面手,余下的都是各有各的长项。
罗青梅看着华珺瑶她们三个道,“席暮春、李翠霞,华珺瑶,从今天开始你们在缝纫社工作,一个月十块钱的工资。”
“嘶……”华珺瑶听到旁边传来一阵抽气声,显然被惊着了。
罗青梅握拳轻咳,席暮春和李翠霞立马绷住嘴,严肃地看着她。
罗青梅接着又说了些缝纫社的规矩,杂七杂八的,最后道,“麦收和秋收的时候缝纫社关门,都要下地抢收……这可关系到你们的口粮!”
结束语道,“好了,进到这里大家都是姐妹,我希望大家同心协力,把工作做好。接下来分配工作……”
既然是车衣工,自然是得上缝纫机操作。先拿着碎布头勤练习,然后分清衣服的先后片,该怎么缝合,该怎么上袖子,上衣领子……缝纫社的前辈们是一项项的教她们三个。
华珺瑶上辈子干过车衣工,所以对此难不住她非常快的就‘学’会了。
华珺瑶也想像流水线作业一般的提出建议,在缝纫社里待上一个多星期,就歇了心思。
流水线作业是好,提高了效率,虽然独立做成一件成衣就慢得多了,可真正把技术学到了手。
然而顾客没有几个,一天能有小猫两三只就不错了,都抢着做。
根本轮不到她们这些新人,她们要么钉扣子,要么锁裤边,要么熨衣服。
当然熨斗是铜熨斗烧炭热来熨衣服。
好多还是奔着罗青梅的名声来的,生意勉强维持着,又不是过年做新衣的多。
又不赶时间,所以慢慢学吧!把技术学到手。
华珺瑶倒是想动她们制造成衣去卖,可也得看她们敢不敢,最重要的制衣得有布料。她们没有大量的布料,一切都是空想。
前辈们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在干自己的事。有的在织毛衣,有的在看裁剪书,有的在唠嗑……
轻松的很,反正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迟到早退,请假打声招呼也没问题,不久华珺瑶也加入了织毛衣的行列。
其实给她娘的毛衣早就织好了,枣红色大众色,菱形花的圆领毛衣,菱形反复堆叠,再简单不过的花纹,穿在她的身上非常的大气。
宽窄合适,穿上非常的熨帖合身,跟买的似的。
年菊瑛一个星期后穿上闺女亲手织的毛衣,逢人就夸这是闺女亲手给她织的。
她爹的那件靛蓝色的鸡心领毛衣,已经到了收尾的阶段,和她娘一样的花色,夫妻装嘛!
一身列宁装和中山装也已经做好,只不过在空间中还没拿出来,等时间到了自然会拿出来。
给大哥一家织的毛衣,做的衣服也都好了,依然是在空间中。
华珺瑶给自己织的枣红色的毛衣已经穿上了身,麻花纹在此作为配角,甘心为栩栩如生的野果子枝桠立体花纹当绿叶。圆润的小球一颗颗悬挂,可爱而精妙,有着浓郁的可爱风。
第60章 抓猪仔
华珺瑶踩着夕阳踏进了家门。
“瑶姑姑,还有没有《数理化自学丛书》。”华公社一看见华珺瑶进门立马迎上去问道。
华珺瑶闻言一愣,随即失笑道,“你当我这里是书店啊?要多少有多少?这可是从废品收购站淘来的。这一套丛书你没看后面是六十年代出版的,很稀有的,你不会手抄吗?”
确实很稀有,这是一套凝聚了很多学者智慧和心血的学习性丛书,不过第一次出版就遭到了批判,理由是“学会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这是修正主义路线的产物。这套书更是违背了后来上山下乡的方向,要斩草除根销毁,最后沦为了废品。
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废品站成为了特殊的书店。
“我也手抄了,不是嫌慢吗?”华公社嘿嘿一笑不好意思道。
“我们能在废品站找到完整的一套,已经是上天眷顾了。”华珺瑶拍着他的肩膀道。
华公社眼睛滴溜溜一转道,“哦!原来是废品收购站弄来的,我知道了。”
“你这小子!”华珺瑶摇头轻笑,又叮咛道,“记得别太扎眼了。”
“知道,姑姑。”华公社压低声音道。
送走了华公社,华珺瑶赶紧做饭去。
由于老爹大胆的预测,孩子们都准备了起来,放工后,都猫在家里悄摸地看书。
知道书的来源,这全省的废品收购站都被这帮孩子给扒拉遍了。
这些偷来的时光,都是孩子们赚到的。
差不多一个星期了,华珺瑶的豆芽应该可以了,终于端上了餐桌,自家的豆芽,根须长,所以要把根掐了。
为了省油,所以豆芽凉拌吃,用开水汆烫一下,姜蒜干辣椒、放在蒜臼捣成泥,放入醋,鸡油,倒入控干水的豆芽上,凉拌一下上桌。
口感爽脆,微辣,开胃。让吃了一冬天白菜萝卜咸菜疙瘩的人终于换了一种口味了。
没两口就吃完了,意犹未尽的齐刷刷地看向华珺瑶。
“没了?”华老实问道。
华珺瑶抬起双眸有些意外地看着老爹,老爹是那种死板的人,一板一眼的,怎么可能是他问。
华老实挑眉道,“有没有?”
“有,我现在就去拌。”华珺瑶笑嘻嘻地说道,“我看着的不错,所以我就又了些。”说着出了东里间,跑到自己的房间,拿出好的豆芽,豆皮已经冲走,根须已经一根根的掐了,直接凉拌就行了。
一家人吃口新鲜的,吃的喷香,吃到最后,华老实最后道,“家里还有绿豆吗?多一些,给左邻右舍送点儿。”
“是!”华珺瑶脆生生地应道,“可是没那么多绿豆。”
“放心绿豆会有的。”年菊瑛笑眯眯地说道。
华珺瑶稍微一想就明白了,了然道,“礼尚往来!”送去了豆芽,人家会直接送来一些绿豆。
豆芽好吃,可惜绿豆太少了,吃不了几回就不能再吃了。留些绿豆,到了盛夏要熬绿豆水消暑。
转眼间就到了三月春分,“春分麦起身,一刻值千金”,北方春季少雨的地区要抓紧春灌,浇好拔节水,施好拔节肥,注意防御晚霜冻害。
一场春雨一场暖,春雨过后忙耕田。春季大忙季节就要开始了,春管、春耕、春种即将进入最繁忙阶段。
天气转暖,生物钟使华珺瑶习惯性的在破晓时分醒了过来,早上那第一声鸡叫划破了黎明的宁静,临近的公鸡不甘示弱纷纷宣誓主权,如此接力下去,让人印象深刻;然后村子里得狗也会叫早,叽叽喳喳鸟儿鸣叫声跟着奏一曲晨乐交响曲。
华珺瑶起身,麻利的编了两个麻花辫。洗漱干净后,背上背篓拿上镰刀,晨练兼打猪草,今儿要去抓猪仔。
华鹤年早在一个多星期前,下工后,就修整家里的猪圈,别到了雨季猪圈墙泡倒了,猪跑出去还得冒雨去追。追回来又得抓着湿滑的石块垒猪圈墙。
伟人在《人民日报》出一篇文件,题名《关于展养猪业的一封信》。其时农业建设风头正盛,但化肥始终是不小的投入。在现有肥源之外,全国各地还进行土化肥的试制。
而老人家在这封信中说:“……一人一猪,一亩一猪,如果能办到了,肥料的主要来源就解决了。这是有机化学肥料,比无机化学肥料优胜十倍。一头猪就是一个小型有机肥工厂。”
所以家家户户必须养猪,除了交官猪,余下的等到过年杀年猪。
养猪业在中国一直是历久不衰的,然而制约养猪业展的问题是饲料问题。因为粮食产量低。所以不能大量养殖,不过家家户户都养,也似乎是个大的养殖场,化整为零。
具体到梨树沟生产队有“猪倌”,每天给大家到草甸子上放猪,猪们天天早上从各家猪圈里集合,被猪倌赶去放,晚上各自回家。所以梨树沟所养出来的猪都剽悍得很!
捡猪屎积肥种自留地,这可是农家孩子们上学前的必修课。早上早早起来,拿着屎蓝满村转捡猪屎。
放学后打猪草,也是必须的。
儿歌就是真实的写照:“小三娃放学后,一把镰刀拿在手,上东山呀下西沟,那里有草哪里走,舞起那镰刀光闪闪,割下那青草绿油油,割了那一箩又一箩,喂得猪儿肥呦呦。”
吃完早饭,碗筷都顾不得洗,大人小孩儿急匆匆地跑到队上,抓阄,抓猪仔。
此时的队上如菜市场似的嘈杂,雷大胆站在堂前,场面立马安静了起来,可见这个大队长的威望。
雷大胆朗声道,“今天社员们聚集到这里,来干什么?我也不多说了,社员们站好队,抓阄,然后去围栏里挑猪仔,让猪倌抓给你们。”
程序社员们都知道,所以一切有条不紊的很顺利。
华鹤年抓的号码不前不后,轮到他时,全家一起围到猪圈,看着活蹦乱跳的猪仔,华鹤年看着华珺瑶问道,“挑哪个?”
“吃猪肉我在行,挑我可不擅长,大哥你自己挑吧!”
华珺瑶一句话,逗得在场的人哈哈大笑。
“笑什么?你们不也一样,”华鹤年爽朗地笑道,说着挑了两头活泼的小猪仔。
“两头公猪。”猪倌将猪放进竹编的猪笼里道。
华鹤年一手提溜着一个猪笼,去了村口一间平房处。
华珺瑶当然知道大哥去哪里了,劁猪,顾名思义,就是阉割一下猪,一种去势手术。
第61章 割断是非根
这种技术比较霸道,公母通吃。 其道理和古时阉人当太监是一样的。劁猪在东汉就有了,这种神奇的古传妙法,据说此乃得自当年华陀高外科手术的真传。
老北京的七十二行中也有此等营生,绝门手艺……劁猪。劁猪匠拿着一把劁猪刀子,扛一副挑,走遍乡野,吃万家饭,和古代侠客有几分神似。
所以生产大队,抓猪仔的时候,劁猪匠就跑到那个生产大队。
小孩子好奇心重,华承晔就问道,“娘,爹抓着猪仔去干什么了,干嘛不回家。”
“小孩子家管那么多干什么?”华承进老气横秋地说道。
“承进你知道干什么去了。”华珺瑶看着故作深沉的他好笑地问道。
“给猪打针,让它好好的长膘。”华承进童声童气地说道。
打针?华珺瑶闻言一愣,随即笑道,“对,你娘说的对。”
相当年爹娘也是这么告诉她的,小孩子对打针有天然的畏惧。
呵呵……
所谓劁猪是因为,猪不劁不胖。这是有足够多的实践证明了的。理论上说,不劁的猪,吃的很多食物,并没有转化为膘,而是为繁殖积攒精力和活力,大量耗费卡路里,自然胖不起来。
猪不劁心不静。所谓饱暖思*淫*欲,猪虽牲畜,亦有所需,不劁的猪,凡公猪均瘦长,凡母猪皆婀娜,整天准备吸引异性而躁动不安,可又生不逢时,投胎猪圈,社交圈过小,终不能得偿所愿,郁郁寡欢,越吃越瘦,徒然浪费粮食,农人见其瘦,又不忍杀,变本加厉,人猪皆苦。
要是劁了就不一样了,春天心不动,夏天胸不躁,秋天意悠扬,冬日等太阳……总之,猪劁了,心就静了,气就顺了,身体倍棒,吃嘛嘛香,自然就胖了!
如此这般“双手劈开生死路,一刀割断是非根。”朱元璋的这副春联,算得上是对劁猪匠最形象贴切的定义了。
在以前的农村,劁猪是一门谋生的好手艺,从事这一行业的一般都是男人,而且是青年或中年男人。他们靠一把刀吃饭。四方八邻的,也许就出那么一个。他们的生意是季节性的,因为老百姓养猪基本都将时间约定俗成了。农村家家户户大多养猪,如果买来的小猪是雄性的,只要不将猪留作种猪,到了猪将成年时,情便势不可挡,便都要阉割,否则,一旦作起来,那猪便不睡不吃,性情暴躁,挖砖撬石,甚至越栏逃跑。所以必须及时把它割掉。雄猪被斩除情根,没了需求,从此以后,就只会愤图强吃食,一心一意长膘了。
到了七十年代末,农村开始展集体猪场,猪场都有专职或兼职的兽医,就能把要劁的猪给劁了,走村串街的专业劁猪匠就俨然消失的不见了。
劁猪匠的手艺很好,手起刀落是干脆利落。
劁好后,劁猪匠在猪的伤口处涂上一把黑黑的柴草灰,或用猪毛把切口贴住。也有的劁猪匠却将这一步也省略了,将他那双血糊糊的手在猪毛上捋一捋,留下那个血糊糊的窟窿,让人好生可怜疼痛之意,尤其是养猪的女人。其实那个切口其实很容易愈合,既不必消毒,又没有缝线,人们认为人还可以阉成太监,莫说是牲畜了。
劁下来的猪卵子,有的被劁猪匠顺手拿了去,积少成多,成为一碗大补的下酒菜。
有的被主人要了去,放饭镬里蒸熟,给男人吃,说是吃啥补啥的。
咦!华珺瑶撇撇嘴对这些是敬谢不敏,好在华家人没有这个嗜好!
当然更多老练的劁猪匠却是轻轻一挥手,将两颗玩艺儿抛到了猪舍的屋顶上。为什么偏偏要扔到屋顶上,这大概是从阉人那里得到的启。
读过历史的大概会知道,人阉割下来的“枪支弹药”是不可以随意扔掉的,一般要放进一个木制的锦盒子里,安置在高架子上,行话叫“高升”。“高升”的目的是要让现管太监验明正身,同时死时能够全尸下葬。
猪不是人,猪卵子自然不能在家安置起来,那就只能将它抛向屋顶,权当是为它图个“高升”吧。
等华鹤年把劁好的猪提溜回来,放在猪圈里,有些恹恹的,估计还在哀悼自己的子孙根,不过当新鲜的猪食端上来,倒入食槽中,又小猪仔又活了过来,哼哼着冲了过来,一头栽进食槽中,闷头就吃。
从此家事中又多了一项喂猪,打扫猪圈。
庄户人家家里的女主人是真干净,还是假干净,有两个地方可以看出来,一是家里的厨房,二就是猪圈。
猪肉吃着香,可这猪圈味儿可真不敢恭维,尤其一到夏天可真不好闻。
猪似乎也通人性,也懂的只在猪栏的一个小角落拉屎****,小角落外边地上一个小坑洼,猪粪尿就流蓄其中,其余地方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当然,这还得益于主人勤快。夏天,猪舍每天刷洗;冬天,猪栏一角铺上金黄茅草,猪睡草上。猪粪尿,包括猪睡的茅草庄稼人都很珍惜,每一点都收拾干净,堆积沤肥,这是下到自留地的好肥料,交到生产队还给记工分。
来年春天,在院子里墙角处,倒上一箩筐猪肥,填上土,移栽上一颗南瓜苗,不要太多管理,翠绿南瓜叶子爬满整面石墙,金色南瓜花朵绿叶中,秋后南瓜果实,大大小小,星星点点。南瓜嗜肥,猪粪是宝。
芋头、地瓜、山药、萝卜等,以及所有叶类蔬菜都喜欢猪肥,施上猪肥的蔬菜都绿油油,茁壮壮。而常年累月施用猪肥的土壤,黑的亮,肥的流油。
庄稼人还用猪粪沤成肥给小麦追肥,用木盆装着有机肥料,顺着一行一行的小麦行距弯腰前行,在每一株麦苗根部,都用手抓一把猪肥塞进稻苗根部泥中,增产。
从此公鸡打鸣中,农家小院又时不时的听到猪哼哼……
第62章 求娶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了绿豆不了豆芽了。不过在乡下永远不缺吃的,天气转暖,野菜芽,总能找到要吃的菜。
先就是香椿芽,仿佛一夜之间红褐色的香椿芽傲然挺立在枝头,在春风的抚摸下像鸟儿张开翅膀一样绽放它们的嫩芽。
香椿芽一开始是红褐色的,渐渐地长大就变成了翠绿色,绿色,而这时候的香椿芽也就变成了香椿叶,也就没有了食用价值。
梨树沟的香椿树大部分都比较高,需要用钩子才能采摘得到。钩子是自己制作的,其实制作起来很简单,只需一个钩子和一根竹竿,把事前制作好的钩子绑在竹竿上就成了摘椿芽的工具了。
到了每年春天的三、四月份,香椿竞相芽,村庄里弥漫着香椿的气息。天刚微微亮,年菊瑛就叫上华鹤年钩香椿,因为早晨的椿芽看上去很鲜艳,很有水分。如果是上午,刚摘下来的椿芽没多久就会耷拉着脑袋,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香椿的吃法可谓五花八门种类繁多,不过,在农村的吃法大致有两种,一是从树上掰下来后当顿饭就吃,用烧滚的水烫一下,切至一到两厘米放盐加调料吃,二是长久的吃法,就是掰下来后用水洗一洗,晾至半干用盐腌起来,平时忙了顾不上炒菜,就着窝窝头扯几根腌制的香椿就过了饭食,有条件的话,把腌制的香椿洗后切切放几滴香油,其味更佳。
华珺瑶最钟爱的吃法就是香椿炒鸡蛋,但是农家的鸡蛋都攒起来换些针头巴脑的东西,根本就舍不得吃。
所以这鸡蛋就成了华承进他们三个小家伙上山砍柴捡来的野鸡蛋,当然都是华珺瑶跟着事先放下的三、五个野鸡蛋。
年菊瑛总是笑着搂着孙子们道,“俺们这仨宝贝疙瘩,真是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
华珺瑶闻言嘴角直抽抽,好运就好运吧!
华珺瑶向罗青梅打了声招呼,提前早退。背上斜挎军绿色的帆布包,出了缝纫社朝家走。
心情好的华珺瑶打算去山上溜一圈,‘逮’两只野味儿打牙祭。
嘴里哼着小曲儿,“我们走在大路上,意气风斗志昂扬,**领导革命队伍,披荆斩棘奔向前方,革命红旗迎风飘扬,中华儿女奋图强,勤恳建设锦绣河山,誓把祖国变成天堂……”
华珺瑶看着村口石桥站着的男人雷满仓瞬间这好心情嗖的一下飞走了。
已经尽量躲着他了,怎么还被他给堵着了。这是回村的必经之路,绕道也行,只是太远了。且想掉头的话也来不及了,因为已经被他给看见了。
雷满仓自然也看见了她,看着她想躲得样子,心情更加低落。
刚从华家出来,他的求亲被华叔一口给拒绝了。
和家里斗争了一个月也没有说服爹娘,雷满仓决定先斩后奏,有句话他娘说的对,虽然现在提倡自由恋爱,可婚姻大多还是父母做主。
只要说服了瑶瑶的爹娘,自己的希望就更大一些。
可是一直没有机会,当然没有机会了,华老实一直避免和雷满仓单独见面。加上春耕春种,哪有时间。
今儿中午上工前,华珺瑶离开后,终于逮到了机会,走进了华家。
厨房内,听见院子里的动静,年菊瑛解着围裙一看是他便道,“满仓来了,吃了吗?”
“吃过了。”雷满仓说道。
“有事吗?马上该上工了。”年菊瑛疑惑地看着他道,心下纳闷,他来干什么?
“婶子,老叔在吗?我有话想说!”雷满仓非常局促地说道。
“在呢!可是……”他们好像没有什么话要说吧!年菊瑛犹豫当中,雷满仓挑开帘子径直进了堂屋,进了东里间。
坐在东里间炕上的华老实也打算下炕,上工,看见雷满仓进来,于是笑着道,“满仓来了,有话我们边走边说好吗?”
“老叔能给我半个小时的时间。”雷满仓故作镇定地说道。
如果是公事的话边走边说没问题,如果是私事的话,华老实希望借此打消他的念头,可是他坚持的模样,躲不过了,那么有些话还是说开的好!
“他爹。”年菊瑛追上来道。
华老实安抚地看了眼年菊瑛,见雷满仓执着的样子,盘腿重新坐好,“满仓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他爹?”年菊瑛着急道。
“他娘你也坐。”华老实看向她道,“满仓坐吧!”
年菊瑛一欠身坐到了炕沿上,神色不安地看看老伴儿,又看看满仓这孩子。
雷满仓看着二老,原本充满迷雾的双眸变得坚定了起来。
“有什么话就说吧!”年菊瑛看着呆呆地站在他们面前的孩子道。
“扑通……”一声雷满仓跪了下来。
年菊瑛在他跪下那一刻腾的一下站起来立马拽着他道,“满仓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有什么话,起来说,咱们起来说话。”
雷满仓下定决心闷头就道,“叔、婶,希望你们把瑶瑶嫁给我!我是真心稀罕她。”
年菊瑛下意识的松开了他,手足无措地看着华老实道,“他爹!”
“满仓起来!起来说话。”华老实看着无动于衷的雷满仓道,“如果不起来的话,那你就别说了。”说着伸开腿要下炕。
雷满仓见状着急的站了起来,“老叔,您听我说。”
“瑶瑶娘,挪挪地儿。”华老实看着站前炕前的年菊瑛道。
“哦!坐,满仓坐。”年菊瑛让开了位置,让雷满仓坐到了华老实的对面。
华老实静静地看着他,眼神晦暗不明,“满仓啊!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稀罕瑶瑶,老叔在这里谢谢你。”
“他爹!”年菊瑛着急道,可别贸贸然答应了,虽然很感动于雷满仓的心意,可是这件事不是单纯的同意了就皆大欢喜的事情。
华老实一抬眼瞥了眼年菊瑛,不能说话,站在雷满仓身后年菊瑛只好摆摆手,不让他同意。
雷满仓这边着急了,赶紧道,“老叔,我保证婚后会把瑶瑶捧在手心儿里的。”
华老实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道,“满仓,叔不能答应。第一,结婚说结两姓之好,是要得到双方家长的同意。”他可不想两家成仇,那样的话伤了梨树沟根基。
雷满仓急切地说道,“我爹娘会同意的。”
第63章 激烈抗争
“会同意,也就是没同意对吧!”华老实看着雷满仓温和地说道,“第二,我坦白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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