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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霸-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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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颈子上的吉祥牌符啊,贴身配带的东西都落到别人手里,只怕是凶多吉少,江坤人呢?
人现在何处?”
  惶悚怔忡的江坤,有些迷惘的道:“人?大少爷说的是什么人?”
  江昂大吼:“送这东西来的人呀,你这楞头,我还会问什么人?”
  江坤嗫嚅着道:“人已经走了,大少爷。”
  江昂咆哮一声,起步前冲:“没用的饭桶,还不随我去追!”
  冷冷的,燕铁衣道:“不必追了。”
  猛的煞住势子,江昂又急又慌又恼的叫:“大当家,这送符牌来的人便是一条线索,
也是找出舍妹下落的唯一关键,如此重要的人证,怎么可以放他离去?”
  燕铁衣缓步走上前来,平静的道:“稍安毋躁,江兄,看你平时蛮机警怎的一旦事
情临头便慌了手脚,失了主张?这样鲁莽是不行的,你且先定定心,从头问起。”
  江昂急得头顶冒烟的喊着:“大当家,大当家,眼下不是谈道理论修养的时候,我
们再要延误上一会,那送东西来的人便追不上了!”
  双眉深皱,燕铁衣道:“你怎么还在钻牛角尖?谁叫你去追赶那送东西来的人?你
追他的目的又在何处?”
  江昂嚷嚷着:“追上那人就能问出舍妹的下落来啊,大当家,你想……”
  打断了对方的语尾,燕铁衣漠然道:“不用你告诉我“想”什么,江兄,论江湖上
的阅历,行事处事的经验,你还稍嫌生嫩了些,现在你且先住嘴,让我来问几句话,行
么?”
  江昂十分勉强的退开了两步,不再出声,但脸红脖子粗的憋了好一肚皮怒气。
  燕铁衣没有理他,径自询问江坤:“送东西来的那人,是否留下了什么话?”
  江坤连连点头道:“就在柱香时刻之前,门上来了一个又瘦又干的汉子,冲着小的
便塞下这方锦囊,说了一句,要找你们二小姐且来“大裕集”易府便知分晓,然后转身
自去,小的追在后面呼叫了几声,那人却头也不回,又快又疾的走了个无影无踪。”
  燕铁衣向江昂道:“江兄,你听到了?”
  搓搓手,江昂讪讪的道:“原来那人留下了话……”
  燕铁衣毫无表情的道:“我早就猜想对方一定会有言语或信函留交下来,因为他们
若须保密,便不必多此一举,再派人送来令妹的贴身对象;他们既然有了如此明确的表
示,理所当然会点出一条路,好叫我们顺着路往前走。”
  江昂难为情的道:“大当家,我是一时情急……江坤也混帐,未曾尽早告诉我对方
留话的事。”
  苦着脸,江坤吶吶的道:“大少爷,你压根就没给小的禀告下文的机会。”
  一瞪眼,江昂叱道:“你还多嘴?”
  燕铁衣摆摆手,道:“江兄,以道上的一般情形而言,举凡这种传信递万的角色,
大多是专门跑腿听差的小人物,没什么分量,也不会知道很多事,他们只是受人差遣,
奉命而行,即使拿下,对我们亦不可能有太大帮助,反倒落给对方一个讥我无量失度的
口实,放他走,才是比较在行的方式!”
  江昂心悦诚服的道:“大当家说得是,只怪我经验不够,定力太差。”
  说着,他不禁又急了起来:“舍妹夫踪的原因果然不出我们所料,她是被易连顺那
小子劫掳去了,大当家,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燕铁衣道:“找易连顺去!”
  握拳向空挥舞了几下,江昂咬牙道:“这个横行霸道,无法无天的狂徒莽夫,他真
是欺人太甚,目无余子,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绑架起我的妹妹来了,要不还他一个公道,
给他几分颜色,我江昂往后尚能在“青河镇”住下去么?”
  燕铁衣道:“他会付出代价的,江兄,而且这代价之大,将要大大超出他的预料?”
  江昂焦灼的道:“我们得赶快,大当家,我妹妹落在他们手里,只怕危在俄倾,姓
易的小子唾涎舍妹已经不是一朝一夕。”
  燕铁衣的面颊微微抽搐,语气却异常冷峭:“如果她对令妹做了什么,他就后悔莫
及了。”
  顿了顿,他又道:“江兄,你的身子挺得住么?”
  江昂忙道:“没有问题,我业已壮健如牛!”
  点点头,燕铁衣道:“那么去取你的兵刃,我在门口等你!”
  江昂交待江坤立即备马,他自己有如一阵风似的奔了回去;燕铁衣背着手走向前门,
一路上,他在思索着一桩疑惑,一桩可能潜伏在“大裕集”的阴谋!

          

柳残阳《枭霸》
第八十三章 施小计 请君入瓮

  蹄声如雷中,双骑并辔奔向“大裕集”。
  江昂全身劲装携配着一对又薄又锋利的无鞘“双叶刀”,双刀合一,斜别腰侧,在
衣袂飞扬,束发丝带的飘拂中,英姿自见,颇为洒逸不凡。
  燕铁衣长衫迎风拂动,嘴里咬着头巾一角,策骑奔驰,默然无语。
  靠近了一点,江昂高声问道:“大当家,你在想什么心事呀?”
  燕铁衣吐出咬在嘴里的巾角,微微放缓了坐骑的速度:“你有没有想到,易连顺为
什么故意把这件事告诉我们?”
  呆了呆,江昂愤怒的道:“他是要借此羞辱我江家。”
  摇摇头,燕铁衣道:“姓易的不会这么幼稚,劫掳令妹的事,非同小可,传出去对
他有害无利,但他却悍然干了,并且毫不忌讳的通知于你,这其中,恐怕别有图谋!”
  江昂气恨的道:“这畜生,他莫非是想勒索?”
  燕铁衣道:“以他的富厚财势来说,他会么?”
  江昂在鞍上移动了一下坐姿,自己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易家有的是钱,似乎不
该有这种打算。”
  燕铁衣道:“不是为财,而他唾涎令妹,亦已劫掳到手,他却不求隐密其事,反倒
唯恐我们不知,立时遣人来告,骨子里,他在动的什么邪门?”
  敲敲额角,江昂不解的道:“不错,这王八蛋是在动的什么邪门?”
  燕铁衣深沉的道:“据我想,他是要一劳永逸,一网打尽!”
  江昂愕然道:“大当家,此话怎说?”
  燕铁衣目注前路,缓缓的道:“你是令妹的兄长,在‘青河镇’甚有名气,本身亦
非可欺之人,而我是你的朋友,与令妹相交颇善,令妹的被劫,你我自然不会甘休,依
情度理,我们两人都将立时追究探查令妹下落,而最大的嫌疑,便是‘大裕集’的易连
顺,这一点,我们想得到,易连顺也会想得到!”
  江昂忙道:“这又如何?”
  燕铁衣道:“你身怀技艺,我不易相与,他们全很清楚,令妹虽被劫掳,易连顺却
难以高枕无忧渡其逍遥岁月,为了一劳永逸,他势须将我二人诱往歼杀,才能免除后患,
去其忌虑。”
  眼皮目下的肌肉猛跳,江昂破口大骂:“这个恶毒阴狠的狗东西,真是天良丧尽,
人性全无,他居然定下如此一条斩尽杀绝的毒计,妄想坑害我们——上苍有眼,便看他
的阴谋能否得逞?”
  燕铁衣道:“你且莫激动,这只是我的猜测,是否保准,目下也还不敢断言。”
  江昂嗔目切齿的道:“错不了,大当家,姓易的定然是敲的这等算盘,这天打雷劈
的孽种!”
  望着两边迅速倒退的景物,燕铁衣又道:“此次前往‘大裕集’,江兄,我们都得
加上几分小心,对方必然是早有准备,认为吃定了我们,才会来上这一手。”
  “呸”了一声,江昂怒道:“做他的清秋大梦,吃定了我们?他们即使吃定了我,
也能吃定了大当家你么?真是笑话!”
  燕铁衣道:“问题是,不知他们业已晓得我的底细否?”
  江昂迷惘的道:“知不知道大当家的底细,对局面的演变也有影响么?”
  燕铁衣道:“当然——如果他们已经明白了我是谁,犹敢前来传信挑引,则他们必
已请到极为厉害强悍的高手助阵方敢如此,反之,他们纵然有人帮场,实力便不会过于
铺陈了,这其中的关系很大……”
  江昂有些忐忑的道:“但是,以大当家震山撼岳,力敌万夫之能,不管他们摆到何
等阵仗,该也不堪大当家一击。”
  淡淡一笑,燕铁衣道:“我们讲事实,不要说神话,江兄,我是一个人,一个与你
同样为血肉之躯的人,或许我比较强而有力,但也止于人所能的极限,不要把我看得太
超凡,否则,你就会失望了。”
  江昂不安的道:“大当家,你可得撑着啊,这一趟,全赖着你了。”
  燕铁衣道:“放心,我会尽力——我请你不要把我看得太过神奇,但是,你也不必
对我泄气,比你所想象最好的我要差些,比你所想象最坏的,我多少要好一点。”
  尴尬的咧着嘴,江昂道:“我知道,大当家是谦虚。”
  燕铁衣忽道:“江兄,我们把奔势缓下来,不必急着赶。”
  江昂瞪大了眼:“大当家,事情慢不得啊!”
  燕铁衣道:“我们并不延宕,江兄,我只是要狙击后面的跟踪者,或许可以得点收
获。”
  吃了一惊,江昂急忙回头,却见来路上一片静荡,除了他们双骑奔行之际所扬起的
灰尘滚滚以外,并没有发觉其它的异兆;抹了把汗,他道:“后面没有人呀,大当家,
你莫非搞错了?”
  燕铁衣道:“比较高明的跟踪是不须太过接近目标的,江兄,跟踪者可以遥遥吊缀
于后,随着远处的尘头行动即可;我的判断大概不会有错。”
  江昂微现紧张的道:“那么,我们在何处狙击他们?”
  略一顾盼,燕铁衣道:“前面有条横过路中的小河,河上那座木桥,江兄你看见了?”
  长身朝前望瞭望,江昂道:“看见了,就在半里开外。”
  燕铁衣道:“稍停过桥的时候,我便翻身离鞍攀附桥下,你仍然骑马照直前奔,让
跟踪者随着尘头跟踪而来,我就会在他们行经木桥的当口加以狙击!”
  江昂道:“我可在大当家动手之际相助一臂。”
  燕铁衣道:“不必了,收拾几个小角色,犯不上如此劳师动众。”
  江昂没有坚持,他又问道:“我在过桥多远再转回来呢?”
  忖度了一下,燕铁衣道:“大概三四里路之后,你再往回转。”
  江昂又扭头看了看,惊疑不定的道:“你留神,大当家。”
  笑笑,燕铁衣道:“多谢关注。”
  于是,双骑奔至那座木桥之前,桥下,半满的河水黄黑混浊,河面约有丈多宽,沿
河两边生着杂乱的草丛;木桥的年代也相当久远了,马蹄踏上,除了响起轰轰的空洞回
声之外,桥身也在不住晃动,策骑奔至桥的中间,江昂方待提醒燕铁衣准备行动,扭头
间却赫然发觉燕铁衣踪迹早杳,他那乘坐骑还在跟着骋驰。
  江昂骑着一匹马领着一匹马,扬起漫天的灰沙往前蹚了下去,从远处看,根本搞不
清楚那匹马上有人或是无人。
  燕铁衣便静静的攀附在木桥的桥梁下,他全身紧贴着梁柱,双手十指宛若铁勾也似
扣在桥板之内,他一点也不着急,他的预料很少出错,他相信会有情况随后发生——如
果不是他推测的那样,才真叫意外呢。
  易连顺在大白天里计掳了江萍,跟着又派人到来明揭实表,完全一副挑衅煽动又轻
藐狂妄的架势,然而,这只是表面上如此,燕铁衣判断对方骨子里必然早有了安排,定
下了步骤从劫掳江萍,报信逗引,一直到“大裕集”布下的陷阱,绝对皆有在他们认为
十分完善的计划,燕铁衣本人与江昂的可能反应及行动,他们也会预作推断,因此,燕
铁衣认为己方的举止,业已受到敌人的监视,乃是极其合理的,现在,他就要证明一下
他的猜测是否正确。
  大约过了盏茶光景,攀隐在桥底的燕铁衣,便已听到了一阵急剧的蹄声,正从“青
河镇”的方向奔来这边,他在蹄声的落点及疏繁声音中听辨,不禁笑了——敢情那也是
两骑。
  等待着,燕铁衣在默默估量对方的奔速及位置,当那种擂鼓似的蹄声滚到了桥上,
桥身又开始了有些晃动时,他猝然斜射于桥侧的空间,却在一个不可思议的折曲动作里
笔直上冲,宛若鹰隼,猛扑而下。
  那只是一抹光影的闪映,一阵飙的卷荡罢了。
  正骑在马上奔过桥面的两名大汉,甚至连什么景像尚未看清,只觉一团黑影暴闪之
下,两位仁兄已经怪叫着自鞍上摔落。
  燕铁衣一言不发,双手各自提着那两个人的后领,连拖带拽的扯到路边,将他们横
掼于地,而不待这二位跌得七荤八素的朋友定下神来,他已扬手如电,左右开弓,一个
人给了他们十几下响脆沉重的大耳光。
  齿血喷溅中,两位仁兄被打得一边,“嗷”“嗷”惨号,一边溜地翻滚,三魂六魄
几乎都被打掉了一半。
  背着手,燕铁衣气定神闲的站向一旁,等着对方从惊乱昏沉中清醒过来,他的模样
就和一个与事无关的局外人相似。
  爬在地下晃动着脑袋,喘着粗气,一口一口唾吐着血水的那两位仁兄,好歹总算恢
复了神智,各自抬起两张血污瘀紫的肿涨面孔,迷迷糊糊的找寻着目标——那狠揍他们
的人,视线蒙胧中,燕铁衣正向他们颔首微笑。
  陡然间,那两人表情大变,却在一剎那的惊骇之后勉强扮出茫然的神气来掩饰,但
是,他们的表演显然不是天才,内心的反应难以与面部的形态互为沟通,转变之间,笨
拙而又僵木。
  笑了笑,燕铁衣道:“久不相见了,二位。”
  抑着头,其中一个生了双倒八字眉的仁兄拭去了嘴唇的血债,期期艾艾的道:“你……
你是什么人?怎么突然袭击我们?朝庭有法……江湖有道……就算……你要拦路行劫……
好歹……也该先放下句话来……那有……那有才照面便施辣手的规矩?”
  另一位窄额狭鼻的朋友也咿唔不清的道:“可……可不是……你看……竟把我们揍
成……这等模样……”
  燕铁衣笑容可掬的道:“二位不认识我么?”
  那两人极难察觉的极快的,互觑了一眼,齐齐摇头;倒八眉吶吶的道:“认识你?
我们……我们怎会认识你?”
  燕铁衣道:“当真不识?”
  倒八眉苦着脸道:“朋友,若是真个认识你倒又好了,我哥两何至于吃这等苦头?
的确,我们不知道今天以前和你在那里见过。”
  点点头,燕铁衣问另外一位:“那么,想你也是和你的伙计一样,不认得我了?”
  那一位拚命舐着嘴唇道:“我……我想不出在何处见过你……”
  燕铁衣笑道:“刚才揪你们下马的那一着,便叫‘下马威’,接下来每位奉送的十
来记大耳光,权做‘当头棒’,‘下马威’也施了,‘当头棒’也喝了,可憾你们执迷
不悟,犹不醒觉,把我看成了一头呆鸟,罢罢,二位既不上路,我便只好朝绝处干。”
  蓦地一哆嗦,倒八眉骇然道:“你,你待干啥?”
  燕铁衣搓搓手,道:“对不住,二位便搭当一起到阎王老子那里应卯吧!”
  窄额狭鼻的那个尖声叫:“喂,喂,你莫非是疯了?我们与你远日无怨近日无仇,
只为了不认得你,你居然就要杀害我们?这算什么名堂?”
  燕铁衣安详的道:“为了要证明二位所言不虚——如果我先宰了你们当中的一个,
另一个仍然不认识我,你们说的话就有一半真实性,设若再将剩下的一个也宰了,你们
依旧是不认得我,便表示你们全说的是实话。”
  倒八眉惊怒交加的喊了起来:“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就算你是大霸天,二
皇上,也不作与这般整治人,你完全是蛮干一通嘛。”
  另一位跟着嚷:“喂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不妨摆明了,犯得上开这种损人的玩笑?”
  脸色倏沉,燕铁衣暴烈的道:“好,我们彼此之间都不用再玩笑下去了,说吧!你
们是‘大裕集’易连顺那狗头手下的什么角色?”
  倒八眉反应迅速,他立即一叠声的呼起冤来:“你可冤死我们了,我们和那什么易
连顺素不相识,又如何与他扯得上干系?朋友,你是找错人啦!”
  那一个也道:“可不是,我哥两只是自混自管的苦哈哈,姓易的高高在上,有钱有
势,我们又如何攀得上交情?你弄岔了!”
  燕铁衣看在眼里,笑在心里——你有你的千般妙策,我有我的不变之规——他早就
辩实了,认定了,闲闲散散的道:“说你们不上路,是半点也不错,天底下就有你们这
种不见棺材不下泪的角色,好吧,你们楞要玩花巧,我就只有叫你们显原形。”
  那倒八眉忐忑的道:“朋友,你可得多少讲点道理,那能屈打成招的硬朝人头上加
罪名?我们……”
  “们”字还在舌尖上跳动,燕铁衣的手中已暴眩起一溜寒森森的芒彩,宛若自他的
手掌心里耀闪起一蓬冷花花的焰苗,倒八眉杀猪般狂号半声,半片左耳已血淋淋的弹向
一边。
  露出洁白的牙齿一笑,燕铁衣道:“数你最坏。”
  说着话,他的右手彷佛托盘似的旋动——看不清拔剑的任何过程,又是,一抹光焰
像邪术般闪亮自他的手中,尚抚着左耳干嚎的倒八眉猛的蹦起老高,右耳又去了半片!
  侧过脸来,燕铁衣冲着那窄额狭鼻的仁兄笑道:“两只耳朵不能只剐一边,左右必
须对称,是么?现在让我看看,你这副尊容上该要如何加以修饰?当然,我也不会忘记
‘对称’的原则。”
  面色早已青中泛紫的这一位,突然全身一软,“扑通”跪下,带着哭嘶号:“手下
留情,求你手下留情啊,我说,我任什么都说……”
  燕铁衣笑嘻嘻的道:“真的说?”
  这位仁兄抖个不停恨不能剖心以示:“皇天在上,我要再敢一字推搪,便叫我不得
好死呀!”
  燕铁衣颔首道:“可要注意,起誓赌咒往往都是相当灵验的,如果你不说真话,老
弟,这‘不得好死’的下场只我就能令你应验,犯不上麻烦苍天了。”
  转向倒八眉,他又道:“你呢?是否还得侍候点什么才能掬出你那‘体已话’来?”
  两手抚着两边的伤耳,倒八肩痛得冷汗直流,嘘嘘吸气,他憋着嗓门呻吟:“不……
不……我认了……我认栽了……”
  燕铁衣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们真是何苦来哉?早点输诚合作,彼此不是都少
麻烦?更无须伤了和气。”
  路的另一头,便在此刻又传来了马儿奔驰的声音,不太急,似是骑马的人一边策行,
一边观望。
  倒八眉与他的伙伴不由眼睛一亮,不期然浮起了某种祈盼巴望的神情,更透着紧张
之色,偷偷向蹄音传来的那边觑视。
  吃吃一笑,燕铁衣道:“不必兴奋,二位,来的是我的朋友,不是你们的朋友。”
  正说着,江昂业已出现在道路上,他的后头,紧紧跟着燕铁衣的坐骑。
  那两位立时像泄了气道两枚猪泡胆,满脸懊丧的垂下了脑袋,模样儿这才真似认命
了。
  望见了这边,江昂急忙催骑奔近,一面高声问道:“大当家,姓易的果然派得有人
盯梢么?”
  燕铁衣一指那两位道:“喏,不是都在这里?”
  跃下马来,江昂怒视这两个倒足了邪霉的仁兄,狠狠咆哮:“好一双奴才,今天你
们要是胆敢混瞒搪塞,不说实话,江爷我在这里就先活剐了你们!”
  燕铁衣道:“江兄,你忍着点,这两位业已明白利害,知道轻重,审情度势,想会
有所取舍。”
  江昂咬着牙道:“一见着易连顺或是他手下的爪牙,我不禁就怒上心头,恨不能一
个个把他们挫骨扬灰!”
  拍拍江昂肩头,燕铁衣平静的道:“冤有头,债有主,江兄,我们找那始作俑的罪
魁祸首,这干小角色,倒不必过分计较,他们也是端人的碗看人的脸,由不得自主?”
  江昂问道:“大当家盘询过他们了?”
  燕铁衣道:“还没有,这才刚要开始。”

          

柳残阳《枭霸》
第八十四章 省思居 魅怪列陈

  江昂低促的道:“事不宜迟,大当家,还是赶紧问完了将这两个奴才打发掉,我们
把握时机,救人要紧!”
  燕铁衣道:“好,我来问。”
  转过身来,他朝那倒八眉的仁兄古怪的一笑,道:“老弟,我们不必转弯抹角,这
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易连顺派了几拨人来盯梢?我是指除你们之外。”
  倒八眉哭丧着脸道:“共有两拨……一拨仍然隐伏在江家门外,一拨随后跟踪,我
们就是跟踪的一拨。”
  眉头微皱,燕铁衣道:“那隐伏在江家门外的一拨,又是什么作用?”
  舐着嘴唇,倒八眉吶吶的道:“是提防你们这边再有什么帮手出现,好随时向大爷
示警。”
  重重一哼,江昂道:“易连顺这狗头倒是奸狡!”
  燕铁衣凝重的道:“用什么方法示警?”
  倒八眉吞吞吐吐的道:“用一种……呃……传信的法子……”
  冷笑着,燕铁衣道:“江兄,把这一位请远些,稍停再拿他们的回答互做印证,只
要略有出入,他们就会体验到一种极其痛苦的死亡方式了。”
  江昂一把揪住那窄额狭鼻的汉子,硬是拖出了三丈多远去,同时,他的“双叶刀”
也已交叉架上了对方的后颈——纯是一副随时准备追魂夺魄的功架!
  燕铁衣缓缓的道:“好了,现在你就老实点头说了吧!”
  吞了口唾液,这一位显得有些艰辛的道:“是用飞鸽传信……”
  燕铁衣心里叹了口气,说道:“如此说来,我与江昂的行动,你们也早已用鸽传信
的法子通知易连顺了?”
  倒八眉瑟缩的道:“是的!”
  燕铁衣生硬的道:“江家二小姐及其贴身婢女已被易连顺劫掳了去,想你也知道?”
  倒八眉畏怯的道:“我知道……”
  燕铁衣冷森的道:“是谁动手劫的人?如今又把人藏匿在何处?”
  那倒八眉忙道:“这两样我就不清楚了,这位朋友……”
  猛扬手,打得对方仰头跌了个倒翻元宝,燕铁衣凛然的道:“不要称我‘朋友’,
你还不够这个分量——现在回答我方才说的问题!”
  抹着满嘴的血,倒八眉几乎哭出了声:“我是真不知道啊……我只是易大爷下面一
个管事,平日受差遣跑腿,他们搞的什么名堂,又怎会说与我听;这位……爷,我向你
赌咒,我没有诓你。”
  观颜察色燕铁衣相信了对方的话,他毫无表情的道:“易连顺向我挑衅,他原该没
有这个胆量,他请了那些帮手来助拳?”
  倒八眉又抹了一把唇角的血渍,喉咙里打着“呼噜”道:“我只知道尤二爷的师傅
尊宫老前辈来了……另外另外似乎还带着他一个朋友同来。”
  燕铁衣有些疑惑的道:“宫不礼来了,是尤老二到‘大凉山’去搬请他的么?”
  倒八眉嗫嚅的道:“不是,好象是宫老前辈下山经过附近,特来探望二爷的。”
  点点头,燕铁衣冷峭的道:“除了宫不礼与他随行的朋友,其它还有些什么角色!”
  倒八眉吃力的道:“还有……还有……‘黄小靴子’……‘大铜扣’汪焕堂……
‘翻皮筒’老谷……我知道的就是这些。”
  燕铁衣忽然徐徐笑了起来,他摇头道:“‘黄小靴子’黄翔,‘大铜扣’汪焕堂,
‘翻皮筒’谷如宾这几个,全是道上声名狼藉之辈,一个个心狠手辣,无恶不作,易连
顺招引了他们,往后可是有好日子过了。”
  倒八眉颇觉意外的道:“这位爷……你,你认得他们?”
  燕铁衣道:“他们认得我。”
  倒八眉鼻青眼肿的陪着笑:“是,是,他们认得你。”
  燕铁衣道:“还有没有其它什么人,你是真不知晓?”
  倒八眉诚惶诚恐的道:“给我十副胆,爷,我也不敢瞒你。”
  燕铁衣冷冷的道:“另外,我是谁?”
  呆了呆,倒八眉愕然道:“你,你是谁?”
  燕铁衣阴沉的道:“不错,你可知道我是谁?”
  倒八眉迷惘的道:“爷,我可真不知道你是谁……他们只告诉我,江家有个帮手,
紫巾紫袍,模样生嫩,但却武功极高,尤其一手剑法凌厉异常,可就没说你是什么人……
依我看,他们怕也不明白。”
  燕铁衣道:“易连顺那干人料定我会偕同江昂前去索人么?”
  倒八眉点着头道:“他们说你一定会去,因为……因为江家二小姐对你很好……他
们还说你和江家二小姐业已定情,断不会坐视不救。”
  燕铁衣低沉的道:“易连顺来这一着的目的,可是要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吸了口气,倒八眉涩涩的道:“我想是这样吧,要不,有你在,有江昂在,你们岂
会就此罢休?大爷若不趁早交待了你们,他又如何逍遥得起来?”
  燕铁衣尖锐的道:“眼下易连顺就有得受了,且看谁能‘交待’了谁吧,任他请了
宫不礼或是那些牛鬼蛇神!”
  倒八眉噤若寒蝉,一声也不敢响。
  燕铁衣望望,他缓缓的道:“你知道么?你与你的伙计全有着好运气,在这里截下
你们,是你们的造化,如果在易连顺那里相遇,你们能否留着这条命看明天的朝阳,那
就很难说了!”
  抖了抖,倒八眉乞怜的道:“这位爷,我业已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还求高抬贵手,
饶我一命。”
  燕铁衣道:“当然,我素来言而有信,你与你的伙计,便暂时在路边草丛里睡上一
觉,黄粱梦醒,你们便会知道已经生死转回,再世为人了!”
  倒八眉惊慌的道:“但是,爷——”
  燕铁衣的手指轻轻自倒八眉的“黑甜穴”上收回来,这位仁兄还牟张着嘴,已经软
软侧倒,燕铁衣扶住了对方,抱向路边草丛深处,当他放下倒八眉的身子时,还谨慎的
不使草叶搔沾上这位朋友的两边伤耳。
  三丈外,江昂高声问:“盘问过了么,大当家?”
  来到江昂身边,燕铁衣道:“差不多了,我叫他好生睡上一觉,聊作补慰。”
  江昂迫切的道:“大当家,那小子都说了些什么?”
  微微一笑,燕铁衣道:“别急,同样的问题,我们还得问问这一位,两边对照一下,
他们若是说得相似,都可以得到一觉的补慰,否则,这一觉下去,他们就永难苏醒了。”
  窄额狭鼻的仁兄惊恐骇怖的道:“我说,我说,我任什么都说,你们可千万别杀我
啊!”
  燕铁衣凑近了些,又把方才询问过的问题再一次重复盘询这一位;一边是冷冷的问,
一边是掬心以答,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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