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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请拿走您的厚爱-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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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嫣?”季宴洲笑挑眉峰,睨向始终垂着脑袋装死的荣嫣,“这么熟了?”
“是啊,我们聊得很投缘。”周政说。
荣嫣完全说插不上嘴,因为全被那男人抢了。
男人继续说,“不知道阿嫣在你那儿具体做什么呢?”
季宴洲笑,“挠痒捶背。”
荣嫣:“……”
周政:“这……这样吗……”
“还有什么要问?”季宴洲笑容坦荡,倒显得周政小家子气胡思乱想了。
“生活助理是这样的。”周政自己找台阶下。
“荣嫣。”
“哎!”季宴洲一叫她名字,荣嫣便神奇地做出反应,她眼神如临大敌地看着他,睁地大大地,这是工作以来季宴洲第一次对她展示BOSS的威严,她不自觉进入他员工的状态,小心翼翼。
“让陈年送你回去。”说完,径直上楼。
周政望着那人风华气度的背影,猛地想起什么,“他是季宴洲!”
“你认识?”荣嫣专业假笑。
“我是听说过陈位先生,”周政看着陈年说,“想起来刚才那位姓季,不正是季宴洲先生吗?幸会,幸会,这是我名片……”
陈年表面维持着笑,心底早惊叹。这荣嫣相的什么人呐。
……
接下来,荣嫣没让陈年送自己回去,而是将躲在外面等待进展的廖冰弦抓出来一顿臭骂,“你干嘛跑了!”
害她在季宴洲面前丢脸!
廖冰弦不明所以,“咋了?”
荣嫣难得生气,“这个周政,手伸太长。”
“他是不是自作主张,管东管西了?”廖冰弦看来早知周政是什么人。
荣嫣猛吸气,“我不想说了。”对方巴结陈年的嘴脸让她窒息!
“……”
……
翌日,送完孩子去学校,荣嫣照例来季公馆上班。
此时节气已到了深秋。
季公馆内的银杏大道上铺了一层厚厚的黄金叶,工人们在清扫,荣嫣穿着短靴从上面踩过,弯腰捡起一片树叶,对着天空迎着阳光看。
看着看着,忽然几点叶孔中季宴洲书房窗口的实景落入在眼中。
她放下叶子,再看那扇窗户,一个女人窈窕的身影一闪而逝。
“周奕舒?”荣嫣奇怪。
自上次应聘至今快两个月,荣嫣没再与周奕舒有过交集,今天早上来,对方竟然在窗口偷看她?
不过荣嫣上楼后,书房里只有季宴洲在伏案工作,他最近很忙,左臂恢复功能后,事情一件件地多起来,荣嫣明显感觉自己不再是养老状态,接发传真都弄地手软,她毕竟不是专业的秘书,所以很多时候感觉很吃力,这就是周奕舒来的原因吧。
“荣嫣,我们谈谈。”一直伏案的男人突然发出声音。
荣嫣正把小桌上分散的报表分门别类,声音弄地很轻,不打扰他,他却忽而要跟她谈谈。
她手一顿,扭头看他,“季先生,要谈什么?”
是临时助手到期了?
“谈谈你的家庭。”季宴洲突如其来地说。
“……”荣嫣第一反应是诧异,为什么谈她家庭?第二反应是无话可说,“我有两个孩子,除此以外没其他的了。孩子的事情也在面试第一天就跟你说了。”
季宴洲放下笔,窗外的阳光折射在他身上,仿佛给这个男人镀了一层光。
荣嫣看着他从窗口走过来,挺括的西裤面料上一丝折痕也没有。
在她面前站定。
荣嫣麻木地盯着他的长腿。
“希望你不要觉得受侵犯。我很欣赏你。”
“哦。”荣嫣呆呆的。
他在她面前的长椅上坐下,隔着一张矮几,两人平视。
“你孩子的父亲呢?”他大方的问。
荣嫣松了半口气,说实在的,这男人既给她压力,又给她动力,“孩子父亲没有,如果两颗精子也算的话。”
“他没有找过你们?”季宴洲眼底静静地,像秋天森林里面的寒水,平静中意义不明。
荣嫣摇头,“没有。”
“你是说他不知道孩子们的存在?”季宴洲太意外了。
“是……”荣嫣回答地很艰难,因为头一次对一个算外人的男人详谈这些事,“以后我也不打算找他。孩子们是我的。”
“你考虑过,如果他知道了呢?什么后果?”季宴洲开始怀疑她看男人的眼光差劲,怎么会有男人不知道自己有一对龙凤胎骨肉?
“我每天都努力让自己强大,慢慢的,就算他知道了,他也斗不过我。”
“你盲目自信。”他笑。
“必须自信。”荣嫣最大的底气是一双儿女,由她亲手带大,蒋应晨就算再有势力,孩子们的心不在他那里,想夺走很有难度,“季先生,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虽然他今天很奇怪,但也许解雇前的步骤就是如此,嘘寒问暖,谈谈心,感谢感谢,然后再把你甩掉。
在荣嫣看来临时工结束是正常程序,她不会介意,季宴洲却好像不这么想,她完全看不透他深邃的眼眸中所酝酿着的情绪。
“昨晚相亲愉快吗?”他忽而道。
……相亲?
话题跳跃度太大,荣嫣楞了两秒,才实在答,“一般。”
“一般?”季宴洲听出了兴致,唇角半扬,动手给她沏了一杯热茶,递给她。
荣嫣接过,不知他壶里卖的什么药,一边浅尝,一边留神他动静。
“你知道吗,学会拒绝,你的生活才会变得轻松而有序。”
“我知道了。”荣嫣低着头。
季宴洲这人一旦教育起人来一套一套的,她就是太优柔寡断了才会勉强自己去相亲,还说了让自己变强大,以后和蒋应晨斗,可她连拒绝都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自己不痛快的事上,如何才能强大?
面前的女人低垂着脑袋,两耳垂红红地,一副认真听老师讲话的样子。
季宴洲眼底的严光稍有弱化,他笑了笑,好心放她走。
“下去吧。看看中午吃什么。”
“啊?”荣嫣欲言又止。
季宴洲眼神示意她说。
“没事了。”荣嫣总不能问他,你到底什么时候辞退我?
话咽回肚里,下楼去了。
……
周奕舒站在过道中拐角上,目送荣嫣蹦蹦跳跳下楼,步履有些沉重地在书房门上敲了敲。
“请进。”季宴洲的声音。
周奕舒推开半掩的门走入,在他桌前站定,“总裁。”
季宴洲在文件上签着字,未曾抬眸,“什么事?”
“刚才你们的对话我全听见了。”
季宴洲没吱声。看她要说什么。
“我记得五年前,你决定用我当秘书的时候,也这么跟我详细恳谈过,”周奕舒试探问,“难道你想让荣嫣当你正式秘书?”
“周秘书。”季宴洲声音不变,清冷低沉的声调,“你现在是在干涉我?”
“不是……”周奕舒立刻否认,“只是觉得,她不太适合。”
“她适不适合,取决于我用哪种容器盛她。”
周奕舒突然落泪,“季总,您真要她……”
季宴洲不置可否。
于是书房里细细地全是她的泣声。
季宴洲终于抬起头,眼神不可思议,“你怎么变成这样?”
“我变成哪样?不过是爱上你罢了!”周奕舒情绪失控。
季宴洲无奈摇头。
“季总……”声音哽住,梨花带泪看他,“我一定不影响工作。不让我走行吗?”
季宴洲那张脸英俊而冰冷,“可能么。”
她抽泣。
“你已经打扰到我。”
她不甘心,“那如果荣嫣也喜欢上你呢?!”
“她可以喜欢但我的秘书不可以。”
办公室私情是季宴洲大忌。他曾因此开过三个秘书。周奕舒马上是第四个。
……
楼下餐厅,荣嫣突然连打三个喷嚏。
“荣助理,有人想你了!”正在上菜的保姆笑说。
荣嫣站在窗口,浑身打冷颤,心说,这哪里是想分明是咒她吧!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陌上雪
收藏像海绵挤挤就有了。(呐喊
第7章 谈判
“我想不通他怎么会看上荣嫣?”从楼上下来周奕舒崩溃了,捂着脸在后院哭泣。
陈年在安慰她。
后院刚好对着厨房窗户,一颗圆圆的脑袋正趴在窗户上看着这一切。
幸好隔音不错,不然荣嫣马上就会知道她的解聘不但不会到来还会因为被季宴洲“慧眼识珠”而兵荒马乱。
首先她要考虑的问题繁多。
孩子们怎么办?她当秘书跟着季宴洲到处跑谁来带孩子?
其次季宴洲的公司总部在A市,她确定要跟着他回A市吗?
……当然目前上面两个问题尚未发生。因为荣嫣被蒙在鼓里。她除了觉得陈年看自己的目光有些若有所思外,并不觉得周身环境发生任何变化。
这天早上,陈年收拾行李出发欧洲,处理一桩商务谈判。荣嫣帮他提提小东西,送他到车边。
“总裁拜托你了。”陈年突然说这种话。
荣嫣诧异地睁大眼睛,“陈特助,拜托两个字我可承受不起。”就算是照顾,也是周奕舒这个专属秘书来照顾,她一个临时工只是打打下手。
陈年看她的目光慎重其事,“荣小姐,你很快不一样了。”
荣嫣收敛笑容,“到底怎么了?”
陈年叹了口气,“你还不知道么,周秘书下周离职。”
“比我还快吗?”荣嫣吃惊,“那她走了,你也不在,我应付不来怎么办?”
“总裁会手把手教你。当年周秘书也是他教的。”陈年迟疑着说,“总裁今年已经三十岁,可他还是未婚,在周秘书之前已经有三位和她同样的理由被离开。”
“什么理由?”季宴洲未婚和秘书们离开有什么关系?
“不要对总裁动男女之情。”
“啊?”荣嫣惊悚,“我明白你意思了,你放心,我不会!”
见她小脸煞白,被吓着的神态。
陈年笑笑安抚说,“荣小姐你聪明伶俐。总裁很看重你。加油。”
“呵呵。”加油个啥呀,不过一个临时工,她马上就走了好吧。
。
下午,荣嫣到书房找季宴洲。
工作三个月以来,她呆在这间书房的时间最多,这几天他工作量大,荣嫣退房让贤,周奕舒在里面负责。
这趟浑水荣嫣可不想趟了。
周奕舒明显对她有敌意。
荣嫣觉得莫名其妙。
到了楼上,荣嫣一推门进去,看到周奕舒也在里面,她愣了一下,
“季先生。”不过对方不看自己荣嫣也懒得看对方,走到办公桌前,公事公办道,“您找我?”
季宴洲穿了一件白色外套,内搭是灰色系,整个人显得休闲而雅致。
“这周五晚七点在家里办一个谢宴,我出车祸时这些人都来了,你和周秘书负责这次安排。”季宴洲递给她一张名单纸。
荣嫣奇怪,一个晚餐罢了兴师动众的要两个人负责?
季宴洲看着她笑,“不要小瞧这些人,给了你名单不一定请的来。”
“那你就不要请好了。”请了不来干嘛请,荣嫣心直口快地说。
季宴洲尚未表态,旁边的周奕舒先冷笑一声,“这是你跟总裁说话的口吻?”
“他是你的总裁不是我的。”荣嫣有一双漂亮的秋水眸,平时活灵活气,这会儿明显争锋相对,“我一个临时工,你不要为难我。”
周奕舒噎住,看她的眼神宛如烂泥扶不上墙,“这什么地方?你是在跟我吵架?”
“你又不发我工资,跟你吵什么。”荣嫣回呛。
“你搞清楚,刚才那些名单,不是总裁请不来。是负责通知的你请不来。”
“你管我。”
“你……”
两个女人相互瞪地面红耳赤。
季宴洲事不关己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等屋子里争执声自觉降落。他笑了两声,“结束了?”
周奕舒背脊一凉,怯怯看了他一眼,“总裁……”
“出去。”
周奕舒不敢耽搁,连忙带门出去。
等她一离开,荣嫣终于大吐一口气,一改方才斗鸡的状态,望着桌子后面的男人道,“季先生,你怎么这样啊。”
“哪样?”季宴洲微讶。她竟然完全不怕他。
荣嫣没注意到男人观察自己的眼神,自顾自地说,“她对我敌意好大,这个什么餐会,你不能让她一个人安排吗?”
季宴洲听出来了,她不愿意干,他眸光带着严肃,“你消极怠工?”
未等荣嫣回应,他紧接着没有转圜余地地,“周五,我要看你的成果。”
“……”荣嫣欲言又止,心说,我都要离职了干嘛为难我。
。
距离周五餐会仅剩三天的时间,荣嫣接到这个噩耗般的任务。
首先,上流社会的一顿晚餐和普通家庭的截然不同。
如果是荣嫣生病了答谢亲友的探望,直接在小饭店办上一桌,电话一个个通知到,保准人全部来到。
季宴洲给她的名单,人员是这样子的:
光华电器董事会主席:某某
宝山区投资公司董事长:某某
某某军区某某团团长:某某
……类似以上。
荣嫣一个头十个大!
她挨个打电话过去,轻声细语,报明来路,对方接线的人只一句话就将她堵死:你哪位?
“我是季公馆季宴洲先生的助理。”
“我只认识周秘书,你哪位?”
都说了是助理,助理!
忍住咆哮,荣嫣依旧言笑晏晏,“我是他刚上任的助理,我姓荣。”
“不管你姓什么,有事让周秘书来打。”砰一声,对方挂了。
一连打十个,每个都是这种态度。
荣嫣心灰意冷。
那边,周奕舒在负责场地和饮食相关安排。其实,打电话通知这事就该让周奕舒来做。
不过,当荣嫣看到季公馆的小花园在半天之内搭起大气精致的餐会场地,她又扪心自问,换做你,能做这么完美吗?
一筹莫展……
晚上,季宴洲把她叫到书房。
荣嫣把脑袋闷着,像只鸵鸟。
她其实已非常用心,为了配合餐会,连两个孩子都拜托给廖阿姨接送,晚上还坚持到六点才下班。
然而,不是花了功夫就有回报。
季宴洲看她霜打了茄子似地,唇角不经勾起一抹笑,“前两天不是很嘚瑟吗。”
是的。她和周奕舒斗嘴那刻起,她就输了。
这些电话交给周奕舒打多好,根本不用费劲。
“我教你一个方法……”季宴洲说。
“真的?”她一忘形,直接打断他,“你是要亲自去打吗!”
“做梦。”季宴洲老神在在地走到她面前,双臂环胸。
“您现在像在幸灾乐祸的样子。”荣嫣吐糟。
季宴洲失笑连连。
荣嫣更加无语:“……”
季宴洲笑够了,仅隔着一层衬衫布的胸膛晃到她眼皮子前,荣嫣小脸突然爆红,他站的太近,好闻的男性荷尔蒙直扑她面门。
季宴洲并没有意识到这点,或者是不在意,上下属之间,靠近一些谈话,正是亲和力的表现。
荣嫣却受宠若惊,整个身体都僵硬。
“听明白了吗?”他低缓磁性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
“……啊?”听明白什么了?荣嫣懵。
“你不听我说话的?”季宴洲不可思议望着她,这姑娘到底想什么说了一堆她竟然一个字没听进?
季宴洲自己都佩服她了,“你是第一个敢在我面前走神的人。”他食指点点她最后气不过干脆利落地给她脑门弹了记脑瓜崩。
荣嫣懵懵盯着他漂亮的凤眸看了足足有三十秒,“哎呦——”反应过来,捂着脑门痛呼。
季宴洲:“……”
佩服她的反射弧。
“季先生,你,你刚才说什么,我再听一遍好吗?”荣嫣捂着脑袋痛呼说。其实一点不疼,就是额头那被他手指温度烫了一下,她吓坏了,就嗯嗯啊啊地掩饰脸上的热度。
季宴洲眼睛眯了眯,“你在跟我演戏。”
“没有。”荣嫣窘迫地很,“我可不想成为被你开除的第五个秘书。”
“真没有?”季宴洲怀疑地看了看自己中指。
“真没有。很疼的。”
“……对不起。”他道歉。
“没事儿。”荣嫣此时忍不住笑了,他歉意的样子真的超级帅,男人如果足够英俊再加一个温柔的性格话,那简直无与伦比的完美,怪不得周奕舒她们这么惨。
“不说了,我先送你回去。路上再教你。”
“不要吧。我可以坐地铁。”荣嫣是真过意不去了,紧张地看着他套上大衣,一副真送她出门的样子。
季宴洲回头见她站着不动,眉头微拧,“别耽误时间。忘记跟你说,接受也是一门学问。”
说拒绝是一门学问的是他。
说接受是一门学问的也是他。
荣嫣完全被牵着鼻子走。
车厢里,两人一齐坐在后座。司机在前头开车。
“这下明白了吗。”季宴洲淡淡问她。
“明白了。”荣嫣点点头,耳根子发红着,心想,他对每一任秘书都这么手把手地教吗?
“季先生,我心里有个疑惑想问你。”憋了许多天,荣嫣终于忍不住了。
“什么?”季宴洲在闭目养神,静静靠在头枕上。
此时,车子正经过隧道,车厢内没有开灯,隧道里的灯光投射在他坚毅的脸庞上,忽明忽暗,让他看上去有种迷人的危险。
荣嫣说:“你是想留下我吗?”
“还不明显?”他轻嗤了一声。眼眸仍未睁开。
“明显。”荣嫣脑海里犹如五雷轰顶,纵使她表面平静,“陈特助出差前有跟我暗示,加上最近你对我特别严格,我又不是傻。”
“你想做吗?”他给她机会,但也要她明白做他季宴洲的秘书有很严酷的前提,比如,在他面前随意吵架的事,她以后恐怕要掂量掂量。
无疑对荣嫣来说,当季宴洲秘书是一次飞黄腾达的机会,这个社会追名逐利,季宴洲秘书这个标签,会让名单上那些纸赫赫有名的人物从此对她刮目相看。往小的说,对她两个孩子而言无异于抬高N个起点。
从前一分钱都掰开花的日子似乎都将远去。
夜幕黑沉。
有着朱红色内部装饰的劳斯劳斯停在荣嫣家老破小的楼下。
残酷的对比。
荣嫣深吸一口气,不知怎么回答他。
“这么难吗?”季宴洲睁开眼睛,唇角似乎勾着轻嘲的弧度,“我不喜欢你的犹豫不决。”
他逼迫的话音落,荣嫣紧跟着提问,“我们会回A市吗?”
“当然。”
“我要考虑几天。”
一提A市就要考虑。方才却沉默不答。
季宴洲不再说话。
荣嫣自己打开车门下车,已是初冬,外面寒雾笼罩,季宴洲不高兴了,她能感觉到,瞧,虽然还不是他正式秘书,三个月的时间呆在他身边,她除了偶尔的故意嘻嘻哈哈,其实已经超出自己所预料的对他性格另一面的掌握。
“季先生,再见。”她弯腰朝里面鞠躬。
季宴洲余光中只见那个女人瘦弱的身影仿佛与外面的寒雾融为一体,下一刻即被吞没。
然而,她没有松口,转身往更深的寒雾里走去,脊梁笔直。
第8章 婚礼
接下来连续三天荣嫣没来季公馆上班。
不是照镜子时对自己容貌有一丝信任季宴洲怀疑自己是洪水猛兽才将她驱走。
他心情颇受影响。
宴会结束当晚,一位熟稔的伙伴在停车场边问他,是不是要换秘书?
季宴洲怎么答,他要换上来的那个女人不仅消极怠工连声招呼都没打跑了?
哼哼笑两声,不置可否地敷衍。
“你把奕舒留下吧。并肩作战五年的老伙伴,换了你自己也不顺手。”
“周奕舒都上你那儿求情了?”
“算是吧。”
“焦总那边已经定下她,一去就是副总,我待她不薄了。”季宴洲摇头笑,他其实最不喜一种女人,死缠烂打,五年前周奕舒跟他的时候干脆利落,“我是招秘书不是招太太。”
“朝夕相处女人对你有点小心思也正常嘛。季总,你向来也是怜香惜玉的人。”
“我哪里怜香惜玉。从小被家里教导尊重女性罢了。”
这人不但没劝动他,反而第二天周奕舒就被办了欢送会,毫无转圜余地。
与此同时,荣嫣那边一直没消息。
……
晚上,陈年跟他汇报欧洲市场上的情况。
季宴洲稍作思考给出回复,然后听到屏幕前的助手故作轻松地缓和气氛,“我听说荣嫣小姐没来上班今天打电话给她,她说她孩子生病了。单亲妈妈很不容易的,听说她那两个孩子出生时还交了五万块的社会抚养费。唉,单亲已经很可怜,还要加重母亲的负担。”
季宴洲淡淡哼了一声,没作回复。
陈年察言观色半天,心里清楚季宴洲气已经消了大半,接下来得有一个契机,两人方能复合。
。
下午从医院挂水回来,荣嫣扛着包地像小粽子样的亲闺女往楼上走。
初冬流感肆虐,小姑娘不幸中招。
烧了三天,整个人都瘦了,终于医生通知,明天不用挂水。
荣嫣心疼又疲惫,还好结束了。
“妈妈,你放我,我至几走。”虚岁五,实岁刚过三周,小丫头除了霸王一样的性格,这大舌头的毛病也是荣嫣一块心病,真担心她以后好不了,小姑娘讲话大舌头多难听呀。
虽然廖冰弦常说,听听咱们与与说话多可爱呀,奶呼呼地,一开口人们就想狂亲她。
但荣嫣作为亲妈,当然不觉得大舌头是有趣,此时又在纠正她,“自,己!”
“至几!”
“自——己。”
“至——鸡!”
越教越完蛋,荣嫣气笑,对着她小屁股拍了两下。
小丫头不疼不痒地,病稍好就恢复了闹腾地本性,在荣嫣肩上扭着,和妈妈玩毛毛虫的游戏。
荣嫣被逗笑,母女俩一直闹腾到五楼,她们家家门口。
荣嫣下意识一抬头,只见眼前站着一道阴影,若不是大白天她准吓一跳。
那道阴影一直沉默,死静站在那里。待她看清那人影是谁后,吓着的小脸,变成了僵硬。
“这是水?”小姑娘骨碌着大眼睛,看着自家门前站着的奶奶。
荣嫣眼眶发酸地说,“叫外婆。”
这话音落,那妇人眼眶也猛地红了。
小与与什么都不懂,她印象里根本就没有外婆这号人物,此时看看妈妈,再看看那个“外婆”,就只觉得,咦,这两人长得好像呀。
……
荣嫣她母亲这趟来不为别的。
为了自己大女儿的婚事。
荣嫣这个姐姐念书念到博士,今年和谈了三年的男朋友准备结婚,她母亲这趟来是邀请她参加婚礼的。
哦对了。
为什么小与与出生五年没见过外婆呢,因为荣嫣怀他们那一年,荣家除了荣嫣,举家搬去A城。
所以老家对荣嫣而言就是老房子拆地鸡零狗碎,亲戚除了看不起她的那些,这地方什么都没剩下了。
虽然如此,当季宴洲邀请她去A市,她家人所在的地方时,她还是受惊万分。
她不想回去。一是不想接触家人,二是孩子们的亲生父亲在那里,她只想躲在老家,好好带大孩子们,而非在A城发生些节外生枝的事。
停工这几天,她不是没有挣扎思考过,以至于一开始看到五年不见的母亲出现在自家门口,她以为是幻觉。
小时候她生病时,虽然常常见不到父亲,但母亲准是奋战在第一线的。这次与与生病,她连轴转,脑子都空了,幻想如果母亲在多好,她可以有个人搭把手,有个人关心她有没有吃过饭……然后,对方就真的来了。
这是天意吗。
母亲让她回A市参加姐姐的婚礼。
婚礼前一天,A市下了初雪,纷纷扬扬在南京路上飘荡。
荣嫣掐指一算,自己已经无故旷工两周,除了陈年打过一次电话过问细节,季公馆仿佛是她曾经做过的一个豪杰梦。梦中衣香鬓影,群贤毕至。她站在外头看着里面,仿佛在观一只西洋镜。
镜中天花乱坠。她独自清醒。
和眼前情景,别无二致。
“让我们恭喜年轻有为的方局长和我们最温柔美丽的荣芷小姐——新婚愉快!”
新婚愉快。
隔着不远的距离,荣嫣随现场来宾一齐向那对新人举起杯。
“小嫣呐,真是好久不见。”落座后,同桌的某位姑姑对她这么说。
荣嫣抬眸看了下,这位姑姑倒是住在老家,只不过平时在大街上遇到,荣嫣老远就开始喊她姑姑,这人充耳不闻从她面前走过,这会儿竟然说好久不见。
荣嫣笑着点点头。废话也不多说了。
当然她不多说,不代表别人放过她。难得凑在一起有个乐子。
“小嫣我听说你在老城买了房子,那时候买便宜吧,可能都赚几波了。”
“没有。房贷还在还。”
“哎呦,那你一个人是辛苦。我在医院给我孙子看病,看到你当爹又当妈连口饭都糊不上,要不是小孙子闹,我肯定要帮帮你。”
荣嫣但笑不语。
“你说你家孩子的爸,五年来不管不问,你还不找他,等孩子们长大他再来认亲,到时候两小孩被一勾就跑走,你不是要孤独终老了嘛。”
“对的,对的,带两个孩子不好找。”
“你看荣芷,不是大姨说你们俩姐妹,你命运从此就不能跟她比了。果然不是亲生的就差些,当初叫你妈不要生你……”
荣嫣眼睛一红,带笑瞪着那个人。
她和荣芷同母不同父,这个事在她初中时才晓得。
所以她当时才明白为什么同为姐妹,父亲对她的态度和姐姐差那么多,原来她是母亲的婚外子。
“好了,吃饭了。”这些亲戚自己给自己找了台阶下,“马上新人敬酒,别闹了。”
荣嫣垂眸给孩子夹菜。
幸而音乐够大声,两个孩子才没听见。
“荣嫣。”有个成熟男声叫她。
在她身后。
与此同时,还有一股女性香水的芬芳移了过来。
“姐,姐夫。”荣嫣举杯站起,微笑着,“新婚愉快。”
她叫姐夫时那人明显震了一下。
不管了。
荣嫣快五年没见方炎彬,再见是姐夫。挺好。
“孩子这么大了,都好可爱。”荣芷喝完酒,笑着摸摸荣小树的下巴。
“女孩像你。”男人说。
荣嫣应付地笑了笑,“是吗。”
“晚上有个派对,你一起来。”荣芷邀请她。
“不了。妈说想带孩子,我趁机溜达溜达。五年没回来了。”荣嫣说。
“晚上注意安全。”
“谢谢姐夫,我会的。”
荣芷微笑着,不曾插言。
。
酒店外面很冷。但是今晚谁看到美丽的新娘子不会梦想一回自己也是万众瞩目走向最高幸福殿堂的那个人呢。
踏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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