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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心如顾(丹枫)-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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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倾宁这一趟住院。全程几乎都是顾应钦亲自照顾,很少假以他人之手。
很快到了拆绷带的那一天,拆了没多久,陆倾宁就去了洗手间这会子已经是大半天的时间了。
顾应钦狐疑的放下手里的电脑,来到洗手间门口敲了敲门:“倾宁,你好了吗?我有点急,你出来一下好吗?”
大概过了几分钟没人应答他,他蹙了蹙眉准备推门进去,刚扭动门把手,就听见咔哒一声锁从里面开了。
他慢慢的抬头,之见陆倾宁耷拉这脸站在他面前,他心里滑过一丝不安,弯腰扶住她的双肩低头看她:“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要不要找医生来看看?”
陆倾宁摇了摇头,抬头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现在是不是特别丑?”
终于顾应钦恍然大悟,原来这女人在洗手间里待了那么久,就为了这事。
因为伤到了脑部,所以当初做手术的时候,陆倾宁那一头长而飘逸的黑发被剪掉了,医生的专业是做手术又不是做发型,那头发被剃的一个坑一个洼的,头皮上就像是长出了癞子一样,再加上那条长长的伤疤,硬是把一个天生丽质的美女给整成了猪扒。
其实陆倾宁早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可哪里想到正真看见自己这个鬼样子的时候,她的好不容易筑起来的心理防线立马崩塌了,虽然她对自己要求也不是像顾应钦那样的苛刻,可也总不能像现在这个鬼样子吧?
这个样子,嘉懿看见了不会怕吗?
顾应钦捏了捏她的脸蛋:“你等我一会。”
他很快折回病房,从自己包里拿出了一样东西来,然后又快步折回到陆倾宁面前,将自己手上的东西套在她的头上,然后抱手托着下巴上下打量了一下:“唔……这样也不错……”
说完,他扶着她的双肩带着她来到了镜子面前,俯首抵在她的肩头上,很快她的侧脸颊上都是他的温热的气息:“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适合粉色,来……抬头看看,看看我们宁宁有多美……”
陆倾宁在顾应钦的诱惑下抬头看向镜子,镜子里的她已然不再是刚刚那个满头坑坑洼洼的刺猬了,粉色的羊绒帽子耳朵两边是两颗白色的狐狸风毛,那风毛的品相极好,即便没有风也微微摆动着。
顾应钦伸手触了触那蓬蓬的毛球:“这是sunny闺女的胎毛……”
她惊讶的抬头,凑近镜子伸手摸了摸那团绒毛,竟然不是狐狸毛,又想到他刚刚的话,她忽而开口:“sunny都有女儿了?它什么时候有女朋友的,我怎么都没听说过?”
顾应钦双手抱臂好笑道:“拜托,人家也是正值壮年的正常公狗,找个狗老婆,生一窝狗宝宝,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再说了,我们sunny品相那么好,很多小母狗都是慕名而来的排队还来不及呢,你还愁他没有女朋友?开什么玩笑,有我这么优质的主人,sunny还不是上赶着被倒追?”
陆倾宁扑哧一声笑出口,转身看着顾应钦:“所以你的意思是什么人养什么狗吗?”
顾应钦忽的就像只狗一样凑过去在陆倾宁的脖子里拱来拱去:“怎么?难道我说错了?我不优质?sunny不优质吗?”
陆倾宁脖子被他的呼吸扫的腻痒腻痒的,她躲着试图让开:“顾应钦,你怎么又来了,够啦……”
他声音明显的产生了变化,从刚刚的清朗逐渐变的嘶哑:“不够……这样怎么就够了呢?”
陆倾宁自然知道他要干什么,连忙拒绝:“喂,你说过的以后不会再强迫我的,况且这里是医院,你想让别人笑话死吗?
他慢慢的从她的脖子里收回脑袋,一脸的欲求不满,眉毛恨不得蹙在一起:“那就先欠着,嗯,我算算,从你来英国到现在已经是快三个月了,三个月的时间,九十三天,按我平日的战斗能力,就算三天一次,那也是三十一次……”
陆倾宁彻底无语,哪有人连这种东西都算的?
“那也不是月月都三十一天啊,还有三十天的呢?”
某人才不管:“在我这就是月月三十一天。”
“那每个月总还有不方便的那几天吧,那这样算起来也可能总是三天一次吧。”
某人更加皮糙肉厚:“那就算两天一次,这样不就差不多了。”以巨助才。
终于,陆倾宁彻底被打败,闭嘴拒绝回答任何问题。
于是后来的很长的一段时间,顾应钦就是抱着三十一次补偿的这一美好愿景在医院里渡过的。
有顾应钦亲自尽心尽力的照顾,陆倾宁恢复的很快,现在基本上已经能和以前一模一样,不再坐个两个小时就脑袋晕晕的要睡了。
陆守信每天都会准时准点的在下午来看女儿,而且每次都是挑好了顾应钦不在的时候,因为他不想打扰他们夫妻两人相处的时间,他希望他们能尽快的和好。
下午来的时候,陆倾宁正坐在病床上捣腾儿子的拼图,那是一副超大的狮子座的拼图,正真拼完了能有半面墙那么大,而她快四岁的儿子已经拼出了冰山一角,由此可见,这孩子的智商一定是遗传的顾应钦,她可没这么聪明。
☆、Chapter113 你想要的答案在这里
间隙间看见陆守信进来,她连忙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爸……你来啦?”
陆守信将带来的新鲜欧月插好,才坐在病床边上和女儿说话:“这两天感觉怎么样,医生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能出院?”
陆倾宁摸了摸脑袋上的帽子:“前两天听顾应钦说,过几天再做个磁共振,如果没问题就可以出院了。”
陆守信安心的点了点头。恰巧遇到下午医生来查房,给陆倾宁量了血压又叮嘱她还是要多多休息,完了才准备离开,都快到门口了,医生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朝着陆守信开口:“陆先生,您的检查报告已经出来,如果方便的话请来趟我办公室。”
陆倾宁听见连忙问:“爸你哪里不舒服吗?医生,我爸他是什么问题?”
国外的医生要比中国的医生直接多了,于是便直接搭了陆倾宁的话:“怎么?陆先生没告诉你吗?”
陆倾宁一听就明白这是陆守信故意瞒着她不告诉她,她沉默下来不再说话,看着医生在陆守信支支吾吾的亲自打发医生出了病房。
两人刚一出来,陆守信就很诚恳的请求医生:“我女儿并不知道我的病情,以后请不要在她面前再提这事了。”
医生很诧异:“可是陆先生,片子显示您已经是晚期了。现在必须住院治疗,如果再拖下去也许您今年中国年都过不了,她们是您的女儿,她们有权利知道真相。”
陆守信摇头:“不……不要告诉她们……”
医生很无奈:“好吧,我们尊重患者的意见。”
再后来,陆倾宁暗里明里问了陆守信很多次,只可惜他要么不是不说话要么就是转移话题,他以为自己这样做就能瞒天过海了,可却没想到自己的闺女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小姑娘了。
陆守信走的时候,顾应钦正好过来,翁婿俩又有的没的聊了几句,他送陆守信离开。
这两日英国难得云少阳光多,斜斜的从欧式的窗户里照射进走廊里,远远的看过去就像铺上了一条金色的地毯一样。
英国的天气太潮湿,顾应钦因为过敏患上了慢性咽喉炎,喉咙总是痒痒的让他动不动就想干咳。
陆守信走的很慢。说话也不似以往那样的中气十足:“都这么久了,你这咳嗽怎么还没好?医生看了吗?药吃了吗?”
顾应钦双手插在裤袋里,清了清喉咙:“又不是铁打的身体,生了病自然得看医生,正在配合治疗吃药,应该很快就没事了!”
陆守信点了点头:“嗯……年轻的时候还是要多注意保养,别等到老了身体垮了才后悔。”
顾应钦忽的停住脚步:“爸,白奕阳公司那边正好遇上年度体检,我们商量着自作主张给您报了。”
陆守信转头一脸错愕:“不……不用了,我前段时间刚刚做过体检,指标一切都很正常,不要再浪费名额了。”
顾应钦若有所思:“名额富余的很,一点都不浪费。您就听我们这一次吧。”
虽然相处的日子不长。但是顾应钦的脾气陆守信还是摸得一二的,这孩子不比白奕阳那么好说话,做起事情来也是利落干脆,绝不会受别人影响,当然了除了陆倾宁之外。
他沉下心来不在说话,老头子心思极重的样子,顾应钦一一看在眼里,他心里仿佛坠着一块大石头,随着重力越落越低。
送走了陆守信,折回病房顾应钦发现陆倾宁心情不是很好,于是顺手从沙发里拿起了一个儿子拉下的手套玩偶凑到她面前。
那是一只灰太狼的玩偶,他故意改变了自己的声音,学着动画片里灰太狼的声音和她说话:“老婆……老婆……谁惹你不开心了?”
陆倾宁看着那只在顾应钦手里灵活灵现的玩偶。冷不丁的来了一句:“我爸病了,这事儿你知道吗?”
顾应钦一听手里的动作立马停了下来,他怔怔的看着她许久没有说话。
看见他认真不说话的样子,陆倾宁心一下子跌到谷底:“你知道的对不对?告诉我,他究竟怎么了?”
顾应钦沉下声来:“这事我也不确定,我也在等结果。”
陆倾宁那颗心一瞬间沉到谷底,连顾应钦都不知道,看来陆守信这次真的是有心故意瞒着她们的。
她忐忑不安的渡过了几天,这几天顾应钦很少见着她笑,他自然知道是什么原因,再没有得到最终结果的时候,他除了按兵不动先稳着陆倾宁之外其它什么都做不了。
一直到体检前的一个晚上,顾应钦给陆倾宁去取换洗衣服,走的时候她还好好的睡着,这一来一回也就是十几分钟的事情。再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她蜷缩着身体坐在沙发上。
病房里只点了一盏壁灯,浅浅的晕出微弱的光线来,他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却耳尖的能听见空气中细微的抽泣声。
他暗暗叹了口气走近在她面前蹲下,伸手摸了摸她的脚,病房里明明暖气开的很足,可她的脚却还是冰的像块千年寒冰一样。
他干脆盘坐在地上解开了西装扣子,轻轻的将她的双脚捂在自己的小腹上,知道她心情不好,他的声音也连带着轻了好几帕:“宁宁,别这样。”
病房里太暗了,暗的连带着空气中的气压都低了很多很多,隐隐的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陆倾宁的声音有点嘶哑,他知道这是因为刚刚哭过的原因,她捂着脸似乎堕入无尽黑暗的记忆里:“二十五年的那场地震,五层的楼房轰然崩塌殆尽,妈妈整个人被压在楼板下面,脸上身上都是血,我亲眼看着她因为内脏受损而闭上眼睛,而我那个时候却什么都做不了。妈妈死后,陆守信又娶了妻子,这位后妈对我们也是极尽苛责,从家里搬出来的时候,我心里对陆守信是存着恨的,恨他三年一过就迫不及待的让另外一个女人进门,恨他没有能保护好我们姐妹。我们失去联络那么多年,直到今年我结婚的时候他突然出现,小女儿出嫁,他终于尽了一个父亲应尽的责任。还有姐姐这次自杀缺血,他竟然不远万里的从国内赶过来输血,他做的一切一切都慢慢的抹掉了我心里的恨,既然不恨了那就相安无事的继续生活下去吧,可老天遂不顺人意,他究竟怎么了?生了什么病?哪里不舒服?我这个做女儿的却一无所知,我好怕,好怕一切会像二十五年前那样重演一遍,眼睁睁的看着最亲近的家人离开,而我却什么都做不了,那种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顾应钦伸直手臂擦掉她脸上的泪:“不会的,你经历了那么多坎坷的过去,老天会垂怜你的。”
她将脸埋在他的手心里:“但愿吧,但愿一切都只是我多想了而已。”
顾应钦没再说话,只是安静的坐着,坐了很久很久,久到陆倾宁冰凉的双脚被彻底暖回来,久到她疲了、累了,沉沉的睡过去为止。
第二天,是顾应钦亲自去接陆守信的,到家的时候,客厅茶几上面两杯泡好的茶腾腾的散出热气来,他慢慢的走近用手指触了触杯壁,很烫,应该是刚泡上的。
很快陆守信从二楼抱着嘉懿下来,看见顾应钦来了,连忙招呼他坐:“应钦,别愣着,坐啊。”
小朋友一看见爸爸就跟脱了缰的小野马一样,从陆守信身上下来就往顾应钦身上蹦过去,他眼疾手快的一把抱住他:“臭小子,这些天被姥爷养的又重了嘛……”
小朋友搂着顾应钦的脖子一个劲的撒娇:“爸爸,你和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啊。”
顾应钦伸手刮了刮小朋友的鼻子:“快了,等妈妈彻底好了,我们就回家了,爸爸妈妈不在家,你要听姥爷的话知道吗?”
小朋友很认真的点头:“我一直很乖很听话的,不信你问姥爷。”以估东技。
顾应钦笑着看向陆守信:“爸,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走了。”
陆守信还是一副很家居的打扮,似乎根本没打算出门,他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水,完了才从身后拿出一份档案袋来,径直推到顾应钦面前没有丝毫的遮遮掩掩:“你想要的答案在这里。”
顾应钦看了陆守信一眼,拍了拍儿子的小屁股:“嘉懿自己去玩,爸爸和姥爷有事要谈。”
小朋友像只企鹅一样圆鼓鼓的从顾应钦身上爬下去,一转眼就摇摇晃晃的撅着小屁股去了阳光房。
顾应钦开了那封档案袋,里面是几张ct片和医疗诊断书,片子他大概扫了一眼,诊断书上最后确诊的那两个大字让他心情彻底落没至深渊:“肝癌。”
他不可置信的放下了手里的报告看向陆守信:“片子上显示的日期是四个月前,那时候我和倾宁还没结婚,您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
陆守信心态倒是极好,仿佛不像是患有绝症的病人,乐观让顾应钦都觉得有点害怕:“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该配合治疗的我也都已经配合了,干嘛还要让你们小一辈跟着后面折腾操心?”
☆、Chapter114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顾应钦慢慢的放下手里的病历,语气沉重无奈:“那您希望我怎么和倾宁去说这件事情?”
陆守信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最好不要告诉她。”
顾应钦摇头:“倾宁是您的女儿,您应该比我更了解她,她那么聪明,早就看出您身体不舒服的事情了,这事儿我们瞒不住的。”
陆守一大把年纪活到这这个时候竟然心里陡升出一股子酸涩来。他咳了两声清了清喉咙:“那就委婉一点,别看倾宁平时里那么坚强,其实这丫头有时候比她姐还要脆弱。”
顾应钦站起身神色凝重:“您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啊。”
这一天顾应钦故意在家里陪了儿子一天,一直到晚上陆倾宁主动打电话来催他,他才和儿子道别去了医院。
这一天、一路上,顾应钦都在想该怎么把这个消息告诉陆倾宁,又让她不要特别的难过。
停好车从后备箱里拿出一叠的文件,他默不作声的将陆守信的那份诊断报告随手掺了进去,那一叠白色的A4纸里,那封黄色的牛皮纸袋特别的显眼。
到病房的时候,陆倾宁正对着电视发呆,上面放着的是一部家庭喜剧,里面笑声不断,可她却仿佛失神的娃娃一样,眼神空洞无光。
看见顾应钦一来。陆倾宁立马回神下床第一件事情就是攥着顾应钦的西装袖子:“怎么样?有结果了吗?是什么病?好还是不好?”
顾应钦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让我先上个洗手间好吗?”
她怔怔的松开手,任由他从她面前擦过去。
沙发上是他刚刚带进来的文件和电脑,好多的一堆一下子都摊散了下来,她走过去收拾,没整理几张就看见那封颜色鲜明清晰的档案袋,上面的logo是英国圣玛丽体检。
就好像是知道这里面的东西会和陆守信有关系一样。
鬼使神差的陆倾宁拆了那份档案袋。
顾应钦是故意这样做的,故意让陆倾宁自己去看见那份诊断书,她不是个孩子,她那么聪明,如果他继续隐瞒下去,她一定会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来寻求答案的。
有些事与其让他说出口,还不如让她自己亲眼看见,虽然这么做会很残忍,从另一个角度来讲是他自私了,他不想因为隐瞒这件事情再来恶化他们的刚刚回春的关系。以估协巴。
大风大浪的商场战争面前顾应钦都能面不改色从容应对,可到了陆倾宁这里他就自乱阵脚了。
他站在洗手间里抽烟。大约过了很久,预期中的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炸响,他夹着烟的手不由自主的抖了抖。
看见诊断报告的那一瞬间陆倾宁脑子里嗡的一下彻底炸开了花,眼泪簇簇的往下掉:“晚期的肝癌,怎么可能?”
顾应钦掐了烟,意料之中结果。
他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慢慢的出去,双手揽她入怀:“不哭,我已经和白奕阳商量过了,相信我们,我们会请最好的专家来给爸爸治病的。”
陆倾宁心里就像是有千百只蚂蚁在啃食一样:“我姐生我的气不理我,我爸又生了这样的病,我最亲近的两个人都要离开我。我该怎么办?”
这要是放在以前,哪个女人在顾应钦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他大概只会冷笑几下让她趁早的赶紧去上吊,哪里还会像现在这个样子抱着哄着?他现在最见不得的就是陆倾宁哭,她一哭他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
他抱着她就像在哄孩子一样声音软软的:“不会有事的,相信我,有我在不会有事的,现在医学那么发达,实在不行我们做肝移植,只要能找到合适的肝源,那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死死的抱着他的胳膊,眼泪一滴一滴的在他的衬衣上晕出湿润:“真的吗?”
他双手捧起她的脸颊,脸上是只有在工作时才会有的认真:“我说过不会再骗你。一定会说到做到。”
她哽咽着将额头抵在他的胸口上,眼泪一滴一滴的砸在他的手背上:“应钦,求求你,帮帮我,帮帮我爸。”
他伸手按住她的后脑,声音清朗星稀:“我帮你,有我在,什么都不要怕……”
就这样,陆守信肝癌晚期的事情不管他试图怎么隐瞒最终大家都还是知道了。
他直接被顾应钦安排进了肿瘤科,医生给出的治疗方案也很明确,先对癌变的肝组织进行切除,如果面积不大,那么就不需要进行肝移植,如果癌变面积太大,那就得考虑进行肝移植手术。
事关陆守信生命大事。白奕阳也不敢瞒着陆倾城,和陆倾宁一样,她听说这个消息之后,整个人都临近崩溃的境地,一个人把自己锁在卧室里哭了整整一个下午。
白奕阳心里怕怕的,眼见着陆倾城这些日子慢慢平静、慢慢好转起来,他都生怕她会被这个消息彻彻底底的打趴下再也站不起来。
陆倾城现在就像是绷紧的琴弦,必须小心翼翼的去弹拨,如果一不小心用力过猛,这根紧绷的弦嘣的一下就断了。
切片检验的结果很快出来了,很幸运,癌变的面积并不大,医生建议建议进行切除肿瘤,然后再看排异期情况和后期是否扩散,再制定下一步治疗方案。
白奕阳一向行事谨慎稳重,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有planB,事情落到陆守信身上,又和陆倾城扯上关系,他决定起来更是慎之又慎。
而顾应钦则和他相反,凡事要么不做,要做就要狠准快,万一错失了最佳的治疗时间呢?
所以当医生等着他们拍板的时候,顾应钦知道白奕阳身上的担子和顾虑,于是主动的承担下来了这个决策权。
“做,麻烦尽快安排手术,最好的手术团队,不惜任何代价,无比要保证手术的成功。”他一口正宗的美式英语说的流利而又绝决。
最终顾应钦和医生拍板,签字的时候,他也并不是全无顾虑的,毕竟他身后还有个陆倾宁,如果因为他的抉择而导致陆守信躺在手术床上却再也下不来,那后果也是他无法预料也是承担不起的。
所以说顾应钦一点点压力都没有,那是屁话用来骗人的。
陆倾宁发现顾应钦这段时间话很少,总是一个人站在阳台上抽烟。
她站在病房里看着他倾长的背影和空气中慢慢晕开的烟圈,他这样频繁的抽烟,不是心情不好就是压力太大。
有那么一瞬间,陆倾宁觉得自己凭什么这样?凭什么要求顾应钦这么全心全意的帮自己?
他一个集团的执事者,那么多繁琐的公事压在他的身上,他身在国外每天要通过远程视讯来处理一大堆公事不说,还要帮她处理父亲生病的事情,她呢?她还和他闹着脾气,这样的她何德何能让他如此心力交瘁?
她拔步去了阳台来到他身边轻手轻脚的从他手指尖抽出香烟掐灭:“慢性咽炎,烟要少抽。”
他眉开眼笑,没心没肺的样子着实让陆倾宁打心底心疼,不管肩上的担子压力再怎么重,可自从结婚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在她面前展露过一丝一毫的不堪压力来,不管何时何地,只要面对她,他一定都是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
他双手撑着栏杆,心里的沉闷因为她的关心一扫而光:“有老婆关心,这感觉不错。”
她实在是被他的乐观打败,低头轻轻的开口:“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他侧身伸手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帽子:“傻瓜,跟我说什么傻话?准确的说起来,那也是我的爸爸。”
她依旧微微垂着头,他可以看见她尖尖的下巴:“瞧瞧这段日子,你都瘦了,以前下巴没这么尖的,现在像锥子,丑死了。”
她清浅的笑了两声:“如果我胖了,你又会说了,胖的像猪一样,丑死了!”
他笑着收回手,为了配合她的身高故意弯着腰,看着她卷卷的睫毛:“那就快点早早的让自己好起来,赶快恢复到以前那个样子,我就没话嫌弃了。”
她也没多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一个轻轻的好字从唇中溢出来。
做手术的这一天,陆守信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陆倾宁哭着拦下了推车:“爸……你说过的,以后会好好照顾我和姐的,你不能说话不算数,一定要安安全全的出来,知道吗?”
陆守信这一病彻底老了不少,即便病魔来势汹汹,可他却还是很乐观,或许人到了他这个年纪,又经历了那么多的是是非非,他早就看透了吧?
他勉强的扯出笑容,眼角的皱纹深深的:“倾宁,听爸一句,这天底下的男人都会犯错,可他犯错并不代表他不爱自己的家庭,所以,答应爸,好好的和应钦过,爸爸看的出来,他很在乎你。”
陆倾宁固执的摇头:“我不,你出来……你安全的出来我就答应你……”
顾应钦在后面好笑的摇了摇头,这女人真是有够幼稚的。
☆、Chapter115 物是人非我们都变了
陆守信冲着顾应钦招了招手,他连忙俯身凑过去,陆守信颤颤巍巍的先是拉住了他的手完了又拉住了倾宁的手,将两只手一上一下交叠在一起:“应钦,如果我出不来,你一定要照顾好倾宁。”
顾应钦也学着陆倾宁耍赖:“等您安全的出来了。我就答应您。”
这夫妻两的一唱一和让陆守信无言以对,最后他笑了笑拍了拍他们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手。
最后又转头看着白奕阳:“奕阳,倾城就拜托你了,她脾气不好,你多担待着。”
白奕阳歪头看着动容的一笑:“等您这次好了,就来英国养病,有倾城陪着,一定很快就会好的。”
陆守信闭上眼睛微微点头:“好……好……来英国养老,只要你们不嫌弃我这个糟老头子……”
到这里,护士提醒他们时间快到了,于是大家纷纷让开,陆守信就这么从他们每一个人面前被推进了手术室。
红色的手术灯亮起来的时候,陆倾宁伸手握住了顾应钦的手,他蹙眉,因为她的手心湿哒哒的全是汗。
他用巧劲分开她的手指。与之十指相扣:“别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紧紧的攥着他的手,就像是想要努力攥住从手指缝里溜走的沙子一样。
一场历时近十几个小时的手术最后终于在医生一句手术成功下拉下帷幕。
尤其是陆倾宁,当她清晰的听见医生所说的话时,她激动的眼泪刷刷的直往下掉。
顾应钦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我说过没事,就一定会没事的。”
她抽泣着鼻子,声音哑哑的发嗡:“谢谢你,顾应钦……”
陆守信这一病,前前后后都是顾应钦和白奕阳在着手处理一切,联系医生、讨论治疗方案、好的坏的情况他们都想到了,就连适合的肝源都被顾应钦给找到了,如果实在不行就在走这一步。
还好,癌变的面积并不大,就算切除了那一块陆守信的肝功能还是能正常工作。
所以陆倾宁这声谢谢顾应钦是完全承受的起的。
后来的一段时间陆守信的排异期渡过的也十分平稳,顾应钦考虑的很周到,知道陆守信在英国时差始终调整不过来。于是便动用专机提前送他回国疗养。
送陆守信走之后,顾应钦载着陆倾宁回医院,路上他漫不经心的开口:“爸手术那天你说过的话还算数吗?”
陆倾宁不明就里的转头问他:“什么话?”
顾应钦不遮不掩,干脆利落:“原谅我,我们好好过日子。”
陆倾宁低头,嘴角边上有隐隐的笑意:“我们什么时候回国?英国总是阴雨天,潮湿的让人受不了。”
这样的回答虽然不够干脆利落,可顾应钦一听就明白了,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回去之后医生会给你再做个全面的检查,没有问题我们就回家……”
她闭上眼睛安心的舒了口气:“好……一切都听你的。”
至此,顾应钦心里一直吊着的那块石头彻底放下了,老婆重新追到手了,终于一切回到最初。尘埃落定。以台尤才。
陆倾宁的检查报告显明,她现在脑部的各项指标都很正常,医生终于仁慈的宣布她可以出院了。
顾应钦收拾好了一切却迟迟不动,陆倾宁不免奇怪:“我们不走吗?”
顾应钦看了一眼时间,笑着答她:“再等一等,一会就好……”
陆倾宁还在琢磨这家伙是不是又搞什么花样呢,很快外面就响起一阵嘈杂声,她转头看了一眼被推开的门,不禁惊讶万分。
来人竟然是吕远和老爷子。
老爷子怀里抱着嘉懿正慈眉善目的哄他开心,吕远一进门就直奔陆倾宁的面前,拉着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看见她剪短的短发和戴着的绒线帽子,心疼是一定的。可这说出来的话却是暖乎乎的直达人心:“我们倾宁就是洋气百搭,戴着帽子也很迷人很漂亮。”
老爷子在旁边也一个劲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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