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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岛頔-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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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再仔细的看看。”说话的人,是人力资源主管马睿。
  岳凯困惑的皱起眉,拿着这份简历端详,“我再看……难道还能看出花来?”
  结果,就真让他瞧出点东西来,“咦……”
  虽然暂时没有人进来,岳凯还是不自觉压低音量,“这霍芹,是不是那个霍氏的?”他指的是,简历上赵嫤母亲的名字。
  马睿似乎早有所知的点点头,“我听说霍芹的女儿确实去了国外留学,而且年龄也对上了。”
  这可就难办了,岳凯眉间拧成川字,“上面有人带话吗?”
  “谁会乐意留下这号和其他企业挂钩的人物,你看看市场部的李然就知道了,那处境,说是四面楚歌不为过。”
  他这么一说,岳凯反而更困惑,“那你拦着我是什么意思?”
  马睿一脸看他不开窍的样子,就把话说的直白些,“这么多年老朋友,我只是给你提个醒,如果你想攒点自己的人脉,就把她留下,将来万一有什么变动,说不定还能多条路走。”
  经由他一番话,岳凯陷入沉默,马睿说的不全无诱惑力,但是,“我还是想在这坐的长远些。”他说着,就将手中的简历放在淘汰的那一叠上方。
  见他已然熟虑后做的决定,马睿便不再说什么,岳凯有自己的打算,他不好在这件事上表现的太积极,主要是与禾远相比,而霍氏无论哪方面都不足挂齿,实在不好糊弄。
  马睿早就猜到,霍老想要他外孙女按这条路进禾远,恐怕是不行。老人家的算盘,放在如今人才济济,求不应供的时代,没有那么容易打响了。
  有百分之九十九把握自己面试失败的赵嫤,站在禾远集团大楼外的玻璃顶下,仿佛在体会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眼前大雨气势汹汹,似乎要把整座城市淹没,一时半会儿没有停止的迹象。
  从来不记得看天气预报的她,自然是没带雨具出门。赵嫤叹口气,张望一番,转身又进大楼,坐电梯下至负一层,因为她看见停车场的出口朝向,应该是离马路边的计程车停靠牌更近一些。
  只是她走在停车场的上坡,看着出口处水流如注的雨帘,和耳边嚣张的落雨声,脚步逐渐慢下来,离停车牌再近,这走出去就是浑身湿透吧。
  在她踌躇不前时,身后传来一声车喇叭。
  赵嫤没有回头,而是下意识往旁边躲去,让出路来,但是那辆车毫无预兆地,停在她身侧。
  此刻副驾驶座的车窗已经是降下的状态,她歪头看向车内,先是他的下颌,然后才是他轮廓分明的脸,在三十九层遇见的男人。
  他倾身说,“雨挺大的,不介意的话,我送你。”
  赵嫤稍愣一下,没有客气的推拒,而是毫不犹豫地拉开车门,跨坐进去。刚刚扯过安全带扣上,她就发现自己触手可及的位置上,放着纸巾盒,余光里,他收回手臂的动作还在进行中。
  “谢谢。”赵嫤抽出几张纸巾,擦拭她裙面和小腿上的雨水。
  “去哪?”他问。
  她立刻把纸团攥在手心,从包里找出一张折叠的便签,展开,递给他,“这是我家地址。”
  因为下雨天路况紧张,他很快地侧目,跟着接过她的便签纸,还来不及看,就捏在手里握着方向盘,对于她为什么记不住自己家地址,也没有任何的疑问。
  虽说四月初夏,但是气温不高,好天时微带凉意,下起雨来就闷热湿黏。宽敞的车内不知道是开着冷气还是除湿,维持着凉爽舒适的温度。
  趁红灯,在导航内输完地址,他转头看向她,问道,“随便就上陌生男人的车,你就不害怕吗?”
  赵嫤表情认真的反问,“那你随便让陌生女人上车,不怕我现在拿把刀出来抢劫你吗?”
  他微抬下巴思考,然后摇头,“看你的样子不像。”
  赵嫤轻轻地嗯了声,“我看你也是一样。”
  他不禁笑了。信号灯变绿,他重新看向前方,雨刷器外的景色随之而变。
  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想的,反正就她而言,害怕是仅限相貌不佳,还透着猥琐气息的男人,遇上像他这样的,如果心跳加速,一定不是因为恐慌。
  出于好奇心,赵嫤忍不住,“我能否问问,您在禾远是什么职位?”
  他似有若无的笑着,“你认为呢?”
  赵嫤目光扫过方向盘,他手腕上的表,价格不菲,大概抵得上她一年的学费,还有这辆保时捷,没有估错价的话,应该在三百万左右。
  “开得起ra,不是老板,就是司机。”她语气笃定的说。
  他正色回应,“我是司机。”
  赵嫤故作恍然大悟,“原来司机的待遇这么好,那我明天就去考驾照。”
  他又笑了,随后问,“你来面试什么部门?”
  “你怎么知道是我来面试的,而不是禾远的员工?”赵嫤说的理所当然,“今天上三十九层纯属阴差阳错,我平时都在底下工作,是没有机会认识你们这些高层领导的。”
  他唇角有笑意,稳稳地摇摇头,“我敢肯定,你不是禾远的员工。”
  “这么大的集团里有多少员工,你全部都见过?”
  “即使集团内部员工我见过的在少数,但是他们知道,在周一例会的时间段,总监以下级别者,不能擅自上来,否则不问原因,一律开除。”
  即使他声线低沉润泽,叙述平缓,仍然让她感受到来自气场的压迫,假如她真是集团的员工,下一秒估计就要报上员工号,明天开始就可以在家睡大觉了。
  再遇红灯,车速又一次降下来,他有机会凝视着她,“而且如果我见过你,一定有印象。”
  赵嫤闻言挑眉,漂亮的男人,话说的也漂亮,可惜,“今天以前我们见过一回,你就不记得。”
  “在翡翠园?”他不假思索的问。
  她稍愣,他说的那家法国餐厅的名字。那时在一定的距离外看他,有种隔岸观花的感觉,是模糊的,所以差一点没认出,他就是那天请她喝粥的老板。
  见她哑然片晌,他笑了笑,问,“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来面试什么部门?”
  赵嫤目光流转如烟波,“你这么好奇,是打算帮我走后门?”
  有瞬间他的神情变化,让赵嫤不明其意。而后,他含着笑意轻摇头,没说话。
  大雨埋城的情况下,一路上车堵得不严重,甚至是过于畅通,而且沿途街景和她来时不一样,由此推断出早上计程车司机绕路了。
  保时捷驶入小区正门,按照她的指路,停稳在公寓楼下。
  赵嫤不着急解开安全带,转头对他说,“谢谢。”
  他淡薄的笑,“不客气。”
  “那我们就说好了。”赵嫤边说,边低头解开安全带。
  他拧起眉,很是疑惑,“说好什么?”
  “刚刚我问你是不是想帮我走后门,你没有回答,我就当做你默认,所以我说谢谢,你又回答不客气,这算坐实了吧。”
  这下他总算有点懵然的表情,赵嫤满意的笑,“我是说着玩的,你不要当真,谢谢你送我回来。”
  他无奈的笑,又回答一次,“不客气。”
  赵嫤摸上车门把手,打开车门的刹那,仿佛湿气漫进来,对了,“还没请教您高姓大名?”她再次侧回身来,看着他问。
  “宋迢。”他的嗓音低醇,无论说什么都透着沉稳,从容不迫。
  她主动伸出手,“赵嫤。”
  宋迢没有犹豫,礼貌地回握她的手。在这片刻的接触里,赵嫤不自觉多看他的手一眼,骨节分明,十指修长,手背有一颗很小的褐痣。
  赵嫤转身弯腰下车,举着包遮在头上,高跟鞋踩过公寓楼前的小坡。她站在门檐下,拍了拍衣服上的雨水,在进入公寓门前,回头朝他一笑。
  她推开玻璃门,保时捷缓缓驶离。
  回到家后,赵嫤将一直攥在手心里的纸团扔进垃圾桶,搁下包,急忙打开手机里的外卖软件,在午餐时间还腹中空空,饿的她顾不上先去洗个澡。
  准备点击下单时,她忽然记起什么,愣住,指尖悬在手机屏幕上,马上又回过神来,退出订餐的页面,打开通讯录,拨去一个号码。
  对方几乎是秒接,赵嫤省去招呼,直接问道,“你上回说,禾远集团现在的ceo叫什么来着?”
  陆琛工作室和房间一体,厚重的窗帘遮挡所有大自然的光线,明明是白天,室内却像黑夜,唯有电脑屏幕的光照亮他脸部的轮廓。
  “宋迢。”他没有停顿的回答后,那边似乎倒抽一口气,就彻底没了声音。
  半响,陆琛疑惑,“喂?”
  接着,耳机里传来赵嫤的笑声,笑的他一阵莫名其妙。
  “我真是太厉害了。”她似乎已经看见美好的前程,就在不远处向她招手,“还没有正式入职,就抱上这么粗的大腿,何愁不能平步青云啊!”
  陆琛淡定的问,“你的目标不是李然吗?怎么变成平步青云了?”
  赵嫤一下清醒过来,“对哦。”
  联系她刚刚所说的,陆琛想来,“你今天见到宋迢了?”
  “何止是见到,我瞧了他整整二十分钟。”
  赵嫤将今天面试后预感自己失败无疑,谁知峰回路转,多亏一场大雨,居然让她遇上宋迢,还被他送回家的事,告诉了陆琛。
  当然,陆琛对此表示困惑,“既然你都说是开玩笑,怎么又确定,他一定会帮你?”
  “因为他对我有兴趣。”赵嫤声线带上一点缠绕,轻柔而笃定,“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兴趣。”
  荷尔蒙告诉她,这事一定有戏。
  在车外不耐烦的喇叭声中,宋迢松开方向盘,这段路堵得水泄不通。
  注定陷进漫长的等待,雨水敲击着车窗,他陡然想着,本该是一套放在职场中,绝对不会出错的通勤裙装,穿在她身上,会显得格外与众不同。还有,不笑的冷淡,浅笑的风华,和长及腰下的头发。
  很快,他认为自己没必要再去想这些,过眼的烟雾。于是,他点开音响,随意接上的电台,偏偏在播放着《can’thelpfallinginlove》,当听清歌词,他莫名笑出一声。
  爵士编曲铺陈背后,歌者声音慵懒,融进周遭的雨声中。
  同样的时间,同样是在车内。
  后座衣着光鲜的中年女人,戴着钻戒的手轻轻撩动一下,耳旁波浪均匀的头发,她全然不顾气氛凝固,而说道,“今天让你见的人,是德望电讯在中国地区的总经理。”
  听着她的话,石净不由得讽笑一声,仿佛前几分钟还在争执不休的母女,不是她们一样。
  石净向驾驶座倾去,对司机说,“前面停下。”
  严茹皱起眉头,扯过她的手臂,“这就要去吃饭了,你不许走!”
  石净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尽量平缓的说,“朋友约我有事。”
  严茹不改威胁的语气,“是你朋友重要,还是我给你介绍的朋友重要?”
  “妈,我求求你,让我静一静。”石净忍无可忍的朝驾驶座喊道,“停车!”

☆、第04章 断片

  属于早晨的光线,清新柔和的铺在眼皮上,她缓缓睁开眼,视野中出现浅灰的松木天花板,一盏四方形的灯。
  这是她完全陌生的环境,有了这个认知后,其他的感官系统也渐渐苏醒,马上她就感觉有什么重物压在胸口,她低眸看去,一只线条均匀的胳膊,横架在她身上。
  石净僵直的转头,瞬间屏息,脑袋一片空白。
  睡在她身旁的男人,鼻梁挺直,唇形秀美,眼窝很深,不同于亚洲人的轮廓,皮肤是象牙白,茶色的发丝散在枕头上,似乎发质比她还要好。
  但这些显然不是重点,重点是昨晚,她好像……喝断片了。
  石净小心翼翼地拎起他的手臂,按住胸口被子坐起时,宿醉的后遗症袭来,如同有人拿着冰锥敲击她的后脑勺,疼得她张口却不敢发声,掀开被子全身酸涩的跌下床。
  幸好有毛茸茸的地毯阻挡一些动静,她猛地抬头看向床上的男人,他呢喃一声,翻过身继续熟睡。石净松一口气,捂着自己胸口,开始满地找她的内衣。
  捡起一路散落进卧室的衣服,她抱着自己的包躲进浴室,飞快地穿上衣服后,再拿出手机来。
  微风轻拂窗帘,画架前坐着背影看来骨架纤细的女人,她的长发随意绑在脑后,脚边几只小水桶,随着画笔的进入,颜料坠在其中,慢慢散开。
  赵嫤身上套着一件在作画时穿的围裙,手中托着调色盘,正专心地涂着她的画时,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电,她转头看去。
  电话接通后,石净背靠着浴室的门,用手遮挡在嘴边,低声说道,“甜甜,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赵嫤将手机夹在耳朵和肩头之间,想着这么厉害的秘密,“我能不能选择不知道?”
  然而,石净并不理会她的想法,直接说道,“我和一个男人睡了。”
  赵嫤来了兴致,沾着颜料的手,匆匆在围裙上抹几下,拿过手机,“你的相亲对象?”
  “不是。”
  “我认识吗?”
  石净垮下肩膀,无力的说,“连我都不认识他,别说你了。”
  赵嫤愣一下,不由得笑了声,“哇,饮食男女呀,真时髦。”
  “你还笑得出来,我现在在他家厕所里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赵嫤急忙严肃的问,“长得帅吗?”
  石净直起腰来,“你居然关心这个!”
  “这多重要啊!”赵嫤立马反驳。
  “帅。”石净沉默几秒,还是承认了这事实,然后她抓着凌乱的头发说,“好像还是混血。”
  这句话像是点醒她脑海中,关于昨晚的零碎记忆,它们似乎开始自己拼凑起来,接踵而至。
  昨天下午,一辆车的轮胎碾过路旁的水洼停下,石净不顾车内她母亲的厉声阻止,甩上车门,顶着大雨跑进附近的艺术区,站在屋檐下时,她身上的衬衣已经湿透了。
  她拨两下刘海,回头就见一块艺术区的介绍牌,这里是曾经的电影制片厂,如今年代久远,一间间咖啡馆、精品屋、餐厅酒吧林立其中,原来的文艺发源地,彻底变成商业集中地。
  石净在这放映老电影的电影院里坐了一下午,一场接一场的影片在她眼前闪过,对白如雨水冲刷她的神经,最后能够清晰记得的,只有在观影期间她打了十三个喷嚏。
  等饥饿感逼迫着她走出来时,衣服早就干透,她看见的是繁华夜幕,不知何时,雨已经停了。
  可能由于天气和工作日的关系,来往的行人寥寥,想找一家填饱肚子的餐厅,却发现正在营业的全是灯光暧昧的酒吧,门缝里倾泻而出曼妙的音乐。
  接着,她发现有温润的光,从一间红砖水泥墙的餐厅散发出来,她走近一些,抬头看餐厅名——blue。
  石净推门进去,这间餐厅整体面积很小,不显得拥挤,像酒吧一样的餐台后,有扇门似乎是通向厨房,装修的很随意,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格调,也许赵嫤在这,就能为她解惑了。
  穿着黑色衬衫的女生,本来在摆着餐椅,见有人进来,急忙上去说道,“不好意思,我们马上要打烊了。”
  “门口挂的牌不是说十点吗?”石净低头看一眼腕上的表,抬头看着她说,“还有一个小时。”
  女生噎一下,面带歉意的说道,“因为我们餐厅的食材是当天采购的,已经都用完了,所以很抱歉,没办法为您提供料理……”
  石净也不想为难她,但是,“随便什么都好,我现在……很饿。”
  女服务生正苦恼着,微张口准备说话时,突然一个声音加入,“lily。”
  循声,石净转头看去,厨房门前出现的男人,就算身穿厨师的服装,也像是在拍料理杂志的模特,而且是英伦风的那一款。虽然她不是颜控,但无可否认,还是被惊艳了。
  他朝女服务生点头示意,随即转身走进厨房,视线似乎没有多在石净身上停留。
  “您坐这儿吧。”李莉搬出餐台前的高脚椅。
  石净回过神来,朝她微笑后坐下,就见那女服务生掀起餐台的板,进了厨房。
  过一会儿,李莉再出现时,已经换下工作服,她低着头脚步匆匆的离开,看上去心情不太好,走出餐厅带上玻璃门后,她抬眸看了一眼石净。
  而正在盯着对面墙上,那些照片和手写食谱打量的石净,并没有发现门外的目光。李莉嘴巴一抿,将门把上的木牌翻成停止营业,然后离开。
  等待晚餐的过程中,石净数着墙上木架中的酒,很快数完酒,视线落在另一排的书时,一股食物的香味掠过鼻尖,勾起她直腰伸脖,向那通往厨房的路张望。
  没多久,男人端着盘子走出来,衣袖堆叠的小臂,在她眼前放下,一盘咖喱饭。
  石净第一时间说着,“谢谢。”
  接着,她拿起在灯光下滑亮的银勺,看着面前这一盘,有些热气升腾,胡萝卜和土豆,几块牛腩肉,普普通通的咖喱饭,和她以前吃过的没什么不一样。
  这么想着,石净舀起一勺米饭加咖喱汁,往嘴里送去。
  下一秒,她眼睛就亮起来,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盯着这盘咖喱饭。就算她现在饥肠辘辘,可是味觉不会失灵,它竟然好吃到让石净觉得,她以前吃过的咖喱饭,全都白吃了。
  简衍把她的表情尽收眼底,他在餐吧后的椅子里坐下,翻着手中的书,目光却不由自主的看向吃饭的女人,明明瘦的脸上也没有肉,吃起东西来就像一只……花栗鼠。
  对,简衍越看她越觉得像,包括那双灵动的眼睛,他忍不住笑出一声,再抬眸时,她嘴里塞着饭,刚好与他对视。
  很快,简衍就后悔了。
  他不该给她倒第一杯威士忌。
  空盘中残留盛过咖喱的痕迹,连着几杯烈性蒸馏酒下肚,石净脸颊染上绯红,开始喋喋不休的说着胡话,好不容易停下,竟是因为打了个饱嗝,她才想起一个问题,“大厨,你会说中文吗?”
  “我母亲是中国人。”简衍用还算标准的普通话回答她。
  石净哦一声,又问,“那她对你好吗?”
  “一定对你很好吧。”不等他开口,石净自顾自的说道,“我妈呢,下这么大的雨,她只关心我能不能按她说的去赴约,不关心我会不会淋雨,会不会感冒生病,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所以我常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她亲生的。”
  看着她说完就一头栽倒在餐桌上,嘴里不知道在呜咽着什么,简衍愣住眨眨眼,无奈的扔下手中的书。
  要把一个醉酒的人塞进车里实在不易,即使简衍比她高出许多,还是比不过她会折腾。石净被压在副驾座里,想挣扎,他先一步扣上安全带。
  简衍坐进驾驶座,关上车门,打开导航问她,“你家在哪?”
  石净激动起来,“我不回家!”
  “抱歉。”简衍摸向她腰下侧的裤袋,掏出她的手机时,这么说着。
  但是,六位数的解锁密码让他犯难,“你手机密码多少?”
  “我怎么可能告诉你……”石净朝他歪过头,手指在面前晃了晃,“绝对不是我的生日。”
  简衍哭笑不得,用哄小孩的语气问道,“那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我生日啊……”她拉长音思考着,最后拉下脸来,“想套我手机密码,没门!”
  三十五分钟后,昏暗的室内来不及开灯,石净背部撞上门板的响,掩过门锁轻轻扣上的声音。
  他们唇齿相依,舌尖交换彼此的唾液,简衍的手从下撩起她的衬衣,不同于自己的温度抚摸着她的肌肤,说不出的刺激感。
  石净搂住他的脖颈,双腿缠上他的腰际,他脚步不稳的往后退了几步,撞上鞋柜,那鞋柜上存放有各国硬币的玻璃罐随即摇晃着,仍然没有人愿意停下,用最本能的方式,持续着深而烈的吻。
  火花发生的突然,但是酒精催化,和她本来就欠缺关爱的情绪下,又是自然而然。
  简衍抱着她倒在床上,她全身只剩内衣,白皙的肩头透着淡红色,像小孩一样柔软的头发,散开在床单上,他两手撑直在她身侧,望着她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石净对他笑着,“安吉丽娜·朱莉。”
  简衍轻笑,“真的吗?”
  “当然是……”顿了顿,她垂下圈着他颈项的胳膊,“假的。”
  石净伸出右手手掌,左手指尖在掌心写给他看,“我叫石净,石头的石,干净的净。”指甲在掌心的纹路划过,痒的不可思议,为什么她要撩自己,她想知道这男人被撩到了吗?
  “嗯。”简衍轻声应道,拉起她的右手,亲吻她的掌心。
  后来,她步步沦陷,毫无招架能力,就像一层层化不开的雾遮挡在眼前,他闯进来的刹那,没有特别疼痛,只有一些拥挤的感觉,也很快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不懂该怎样迎合的渴望。
  满室凌乱的气息,身体与身体却很有节奏的碰撞,薄汗渗出背部的肌肤,忽地颤栗,累到虚脱。
  “事情就是这样。”
  此时,经过昨天大雨的洗礼,今日阳光透彻的照进,这间装修别致的单身公寓中。石净盘腿坐在床上,诉说完她花了大半天时间,差不多回忆起来的内容,当然省略去床上的细节。
  赵嫤坐在书桌后啃着苹果,正听得饶有兴致,忽然就没下文了,“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石净如实说道,“趁他还没醒我就跑了。”然后,她心虚的连家也不敢回,直接投奔赵嫤来了。
  “你难道不打算……和他发展一下?”
  “发展什么?男女朋友?”
  “现在地价涨得比地铁都快,还开得起餐厅,应该经济条件可以,而且……”赵嫤朝她眨了眨眼,“还很帅。”
  石净嘴一抿,可预见结果的摇摇头,“我妈不会同意的。”
  也是,赵嫤缓缓点着头,从小她就和石净玩在一起,对石净母亲的看法,实在不好说。
  或许只是需要有人倾听,否认赵嫤的提议,同样也是否认石净自己心里想过的,她开始的迷茫,逐渐变得清晰,在所有可能的选项中,压根不存在发展下去的这一项。
  就当是一场风花雪月的梦,醒来仍是各自生活,保持再见如陌路的默契。
  安静不到片刻,石净想起,“你不是去面试了吗?结果怎么样?”

☆、第05章 背景

  徐辉说,午休前去一趟他的办公室。马睿立刻答应,接着手机那边就挂断了。
  马睿将手机收进西裤口袋里,拿起一杯刚刚煮好的咖啡,走出茶水间。如果是因为公事,徐辉作为他上级的上级,最先找的应该是他的上司,越级让自己去他办公室谈话,却没有通过助理来传达,显然这事徐辉不希望太多人知道。
  所以,马睿在临近午休前,自然的起身,他是走去徐辉的办公室,其他职员则当他是提前下班,并无在意。
  徐辉是hr总监,年近六旬,老油条的名声在外,连他也常调侃自己说,爱喝麦茶是为了给肚里刮刮油。实际上,徐辉逻辑清晰有条理,跟谁都客客气气,老油条的油在于他擅长打太极,但是做事稳妥,眼看岁数将近,上面也没提关于他退休的事,可见其能力。
  他抬头看见走进办公室的是马睿,随即合上文件夹,等他坐下后,徐辉问道,“前天你是不是去给设计部面试了?”
  为什么他会突然问起这事,马睿有些疑惑,“是,怎么了?”
  “有没有面上一个叫……”徐辉顿住,仔细回想来,“赵嫤?”
  马睿稍愣一下,“女字旁的嫤?”
  “不太清楚,我只知道是这么念,有几个赵嫤?”
  “俩,一男一女。”其中的男性是有两年以上设计师经验的赵锦,但是马睿有种预感,他所指的是赵嫤,虽然这种预感没有确实的根据。
  “哦,女的女的。”徐辉又问道,“那就是面过了?”
  马睿尚不明白他的意图,如实说,“但是岳凯没要。”
  “设计部的经理?”徐辉垂眸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后放下道,“你和他熟吗?去跟他说说,是宋总说的,让他关照一下。”
  中午,马睿就将这件事告知了岳凯,他们约在集团大楼外中环街的西餐厅,这里主营精品的葡萄酒和牛排,环境优雅安静。
  “这是要关照谁?”岳凯拧眉问道。
  马睿不慌不忙的切着牛排,“还记得当时我让你留下的?”
  “赵嫤?”岳凯几乎在瞬间就记起这名字,沉吟片刻,举起红酒饮一口,摇着头庆幸道,“好歹设计名校毕业,不是什么来路不明的门外汉。”
  马睿扬眉,“你对她印象还挺深。”
  “跟仙女似的,印象能不深刻吗?”岳凯语气有些轻嘲的说道,“小宋总看上她,合情合理。”
  他口中的小宋总,是禾远的副总宋茂,美其名曰监管财务,可是手里没有实权,也没有培养自己的人,职位基本算是架空,他本人更是无心发展事业,典型只会吃喝玩乐的公子哥。
  但是,马睿却说,“不是小宋总,是宋总。”
  得知这消息时,他和现在的岳凯,是同样惊讶的表情。
  宋总,禾远目前的总裁宋迢,行事作风老练缜密,不像三十出头的男人,就是行踪神秘,这么多年,马睿见过他的次数屈指可数,而恰恰在这几次的照面中,宋迢给他的感觉,使马睿彻悟冷漠并可怕,可怕的是笑里藏刀。
  也难怪岳凯只能想到玩世不恭的宋茂,毕竟他不是第一次难过美人关了。但是这件事要放在宋迢身上,就让人不得其意了。
  岳凯犯难了,“那你觉得……我要不要多照顾一下,这个赵嫤?”
  马睿提醒道,“在一切没有定论前,该是怎么样就怎么样。”多做多错,不如不做。
  当天下午,赵嫤抱着笔记本窝在沙发里,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剧,指间卷着自己的一缕头发玩。这时,屏幕右下角蹦出一封新邮件提醒。
  她立刻直起腰来,点开邮件,果然是来自禾远集团的面试合格通知信,另附报到时间及注意事项,欣喜之余,她顺手把邮件转发给了陆琛。
  没过两分钟,赵嫤的手机就响起来,拿来一看,正是二十四小时工作在电脑前的人。
  她接通就说,“怎么样,不出我所料吧。”即使不敢肯定是宋迢给她开的后门,但是凭她的资历再没点关系,想要进禾远,不算登天那么难,也比她真的去考驾照还难。
  陆琛口吻淡定的问道,“那按你所说,他对你有兴趣,应该会进一步追求你,到时候你要接受吗?”
  解决一桩心头事,赵嫤心情很好的说道,“为什么不接受?”
  陆琛说,“商人和企业家是我大部分的客源,我和他们打交道这么久以来,始终没有找出他们的思维模式,就像你永远猜不到,长着三个大脑的怪物在计划什么,甚至有些人能根据每分钟的情势变化,提前预测下一秒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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