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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一念贪欢-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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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幸而,后面的故事有了她。
    叶雨浓不止一次的告诉嘉瑜,知非会爱上谁,都不是一件易事,要她珍惜。
    彼时嘉瑜不懂那话到底隐含了几重意思,懵懵懂懂间不知伤过了知非多少回。可是,知非记着她曾说过一句话,她说,要是哪一天我们吵架吵得很厉害,没有退路了,不管有多回不了头,你都最后转身看看我好不好?他答应了,并且记得很牢。
    ……
    糖糖七岁的生日,嘉瑜开车在街上绕了好几圈也不知道给她挑什么礼物。
    这个小姑娘从小集万千宠爱,自然是什么都不缺,嘉瑜怕买不好礼物讨不了她欢心,那她这个舅妈就真的很失败。
    知非去了外地要晚上才回来,嘉瑜在童装店的时候他打了电话来,说已经给小朋友定好礼物了,一会儿会有人送过去,她一定喜欢。
    嘉瑜可放下心来,挂了电话,还是给糖糖买了一条漂亮的裙子。
    其实糖糖不怎么爱穿公主裙,相比之下她更喜欢裤子,那样的话跟男同学一起玩的时候多方便?
    婆说了,糖糖是女孩子,是淑女,不能老跟男同学混在一起爬树、扔沙包,做一个文静的女孩子,要学习跳舞,还得会一门乐器——
    给糖糖换新裙子的时候糖糖抱怨连连,小姑娘颓丧地说起这些,嘉瑜想起了自己的童年……她小的时候不也这样吗,妈妈总是在耳边提醒,女孩子,走路不能太大步,喝水不能太大口等等等等,以至于她一个人在国外自由自在的时候,大口喝酒是她人生当中最痛快的事。
    “还以为知非送我什么礼物呢,害我白高兴一场!”
    糖糖嘟着嘴,埋着头看地上并拢的自己的两只小脚。皮鞋上的蝴蝶结很漂亮,可她并不喜欢。
    嘉瑜默了一会儿,小声问:“糖糖不喜欢小提琴?”
    “本来就要练钢琴了,以后还得练小提琴吗?外婆又让我去学跳舞,外公还说送我去画画呢,到底要把我切成几块?!”
    “很不开心?”“很不开心!”嘉瑜叹气,弯腰抱起她,“嗯……这样,乐器只学一个,跳舞和画画呢,要是实在不想去,那……我帮你去说?”闻言,糖糖不信的看她,“外婆很不好打发,发起火来很凶……”
    “放心啦,我是超级女战士,办不好这件事我不来见你怎么样?”
    “一言为定!”
    拉完勾,嘉瑜问,“那你到底是想要学钢琴还是小提琴?”
    糖糖从她身上跳下去,笑嘻嘻的抱起她二舅买给她的礼物,“那我还是喜欢小提琴。”
    嘉瑜单手横在腰间,笑,“刚才你不是很嫌弃吗?”“……”小朋友很尴尬,不知道看哪里,只把那支小提琴抱得紧紧的。
    “所以,知非是了解过你的喜好才给你买的,别忘了跟他说声谢谢哦。”“……知道……了……”
    糖糖坐在床边摆弄她的琴,嘉瑜陪了她一阵就下楼去了。
    安怡华在厨房跟佣人交代今晚的菜色,她过去想要帮忙,婆婆笑她,“一年难得过来几次,我还舍得让你来干活啊。”
    婆媳二人说笑着出了主屋,坐在太阳伞下,看不远处花圃那边两位老人商量着修剪花枝。
    “奶奶这次下山得呆多久?”嘉瑜问。
    “估计一时半会儿不会山里去了吧,老爷子最近身体不好,她也狠不下心走。”
    安怡华看着那一双满头银丝的老人,正巧有树叶落在知非爷爷的头顶,奶奶看见了,笑眯眯地伸手替他捻去……安怡华微笑,这温馨的画面却让她心里闪过一丝怅惘。
    知非的父亲走得那么早,再也没有人会陪她沐浴在阳光中欣赏风景了。
    嘉瑜看出婆婆的黯然,伸手握住她,“妈妈,在想爸?”
    她笑着点头,“是啊,最近总是想起他来。吃饭想,走路想,睡前想一想,早上起来还会想……哎,满脑子都是他……”
    “要不,改天我和知非陪您去看看他?”嘉瑜宽慰道。
    “就怕你们没那个时间。”
    “能耽搁多久呢,说不定知非也想他爸了。”
    嘉瑜心里算了一下时间安排,然后说,“就下周末吧,我们陪您去。”
    没人注意到,此时楼上有一个小脑袋正搁在窗台上朝花园里看。糖糖很着急,也不知道嘉瑜有没有说大话,要真搞得定外婆才好呢。
    没多久嘉瑜就上楼来了,糖糖在房门口迎接她,一双眼睛睁得圆圆的:“怎么样,外婆同意了吗?”
    嘉瑜诡秘一笑,抬手比了个“OK”,然后又得意地挑眉,“那当然,都说了,我是超级女战士,百战百胜。”
    “什么百战百胜?”
    话音刚落,身后楼梯上就有人上来了,听那脚步,是知非来了。
    嘉瑜转身看他,糖糖则跑过去接他了。
    “知非,小提琴很漂亮,我很喜欢。”
    “刚才听你外婆说了,以后就不弹钢琴,只学小提琴了?”
    知非把她抱起来,笑着捏了两下她肉肉的脸。糖糖歪着脑袋笑,双臂圈住他的脖子,“我会很努力的,不会让你失望。”
    知非点头,“OK,我相信你。不过……你现在得下来,我很累。”
    小姑娘乖乖的落地,嘉瑜过去接住他的外套,“吃完饭还早呢,去房里洗个澡休息下。”
    “好。”
    风尘仆仆的一身,明明面容憔悴,看见她安好地站在身边,他总是忍不住弯了唇角,笑得明媚温暖。
    嘉瑜最喜欢他这抹笑。
    ……
    最近嘉瑜没有那么好运隔天就吃母亲打包过来的午餐,父亲身体调养好之后,在家呆着嫌无聊,于是夫妻二人去远行了。
    中午开车出去吃饭,和真真讲起这件事来嘉瑜就羡慕:“要是我和知非也这么闲就好了,我们还有好多想去的地方没有去呢。”
    “有什么关系,只要你们想去,行李一拎就走人!”真真笑,“主要就是放不下公司的事,是吧?”
    嘉瑜无奈耸肩,“你看现在的情况,我能走吗……哎对了,真真我一直忘了问你,你家就你一个人吗,你爸妈呢?”
    话落,真真缓缓转头看她,半晌才说,“我爸妈在我小时候就已经过世了。”
    嘉瑜当即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对不起啊,我不知道,所以不是故意……”“没关系,都这么多年了,我已经习惯了他们不在。”
    真真低着头,工作牌的带子一直在手指上绕来绕去,她唇边那分明就是强扯出来的笑意,嘉瑜看着难受。
    车子停在一家中餐厅,是真真说那家的松鼠桂鱼做得很好。嘉瑜拉着真真的手进去,她从没这么紧地握谁的手,哪怕是知非和容若。
    在真真说他家人全都不在了的时候,嘉瑜的心里生出一股想要保护她、照顾她的情绪,恨自己没有在早些年遇到她。
    二人跟在服务生身后上了二楼,一路说笑。嘉瑜没有料到,忙得连个电话都没时间打给她的姚知非,竟在这个时候和叶雨浓在这儿私会——
    她不会看错,他的手,握着叶雨浓的手。
    楼上环境很好,装潢也有情调,嘉瑜的眼睛看不见喷泉和假山,也看不见身前有氧浴缸里接吻鱼的恩爱甜蜜,她看得清清楚楚,她的丈夫握着另一个女人的手,那眼神还情意浓浓。
    “走了,我们不在这儿吃饭了。”
    嘉瑜在楼梯口停下脚步,给了服务生消费之后扭头就走。
    真真自然也看见了那状况,她跟在嘉瑜身后,安抚她:“可能误会了,也许他们是在谈什么事呢?”
    “谈事?谈事需要手拉手?怎么不去酒店开个房啊!”
    “嘉瑜,也许真的是误会呢……”嘉瑜在车前停下脚步,摁了车锁,冷笑了一声,“真真你别傻了,那个女人,是他的老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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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9 不为人知的目的

    她先上车,真真看她有些气急败坏,说,“要不我来开车?”
    她摇头,“没事,我可以。”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再怎么生气也得吃饭啊。”
    “我吃不下。”
    嘉瑜把车子开了出去,开了窗,风一吹,心里的气吹散了,情绪却开始低落。
    她实在是不敢相信那个人是她丈夫,就在她看见他握着叶雨浓的手那一瞬间,她幻觉平日里他疼她宠她在她耳边说的那些甜言蜜语都是假的。
    “我最讨厌别人骗我,尤其那个人还是我丈夫,他不止一次的说他和叶雨浓什么事都没有,可我明明就看见他们……他们那么亲热……”
    嘉瑜把车子停在码头,和真真一起上了游艇。
    姚知非送给她的游艇,船身刻着她的名字。童嘉瑜。她是他深爱的女人,他曾经说过这句话是不是?!
    站在船头,迎着那么大的风,嘉瑜双臂抱着自己小小的身子,冷得发抖了还不肯到里面去。真真从船舱里拿了浴巾披在她身上,她说谢谢。说话的时候垂下了头,声音哽咽。
    “他们毕竟有过那么一段,要是真的一点情意都没有,姚先生就太绝情了。”真真说。
    “可他已经结婚了,他口口声声说过的,他们以前不是那种关系。”
    “你是他的妻子,有些话当然是不好坦诚,可是嘉瑜,他们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你没有出现在他生活中的那一段空窗期,叶雨浓是陪着他的。”
    真真凝视着她的眼睛,语气那么认真而笃定,嘉瑜无法忽视。真真叹了口气,转而宽慰她,“不过现在你才是姚太太,无论他们之间的感情是属于哪一种,每天晚上睡在姚先生身旁的那个人是你,你不需要害怕。”
    “我记得我和他结婚前叶雨浓说过,有些东西我永远都不会懂,那时候我就担心,他的过去我没有参与,他对我了解足够深,可我却不能同等的了解他。他过去的生活极少提起,我也不敢多加过问,心想只要两个人在一起过得开心就够了。我不喜欢他和叶雨浓见面他知道的,就好像……好像我知道他同样不喜欢我私下去见简卓然,我可以做到,可他不能。不管是什么样的理由去见她,跟我说一句总是可以的吧,可他永远都是我行我素,不管我是有多努力的要融入到他的人生中去,不管我用了多少心思要进入他的世界,他还是无法将那扇门全部为我打开……是,我不自信,哪怕我是他的妻子,在叶雨浓面前提到他我也会显得底气不足,因为我知道,即便最后嫁给姚知非的认识我,可真正懂他的那一个人,是她。”
    午后的阳光特别刺眼,嘉瑜眯着眼望向远处的海面,也只有在这种平心静气的时候她才敢直面自己,才敢大胆的承认,她爱的男人她一分钟都没有看懂过。
    尽管,她对他说的那句“我爱你”深信不疑。
    真真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削瘦的背影,那一刻,嘉瑜长期以来明媚灿烂的笑脸在她的脑海中渐渐消失。
    姚知非的过去,是嘉瑜心口永远的硬伤。其实若是她多给自己一点信心,多给知非一些信任,总有一天她会惊觉,真爱一个人,就当他的过去是一片空白又如何!
    再善良的女人也有虚荣心,童嘉瑜她怎么可能容许自己输给叶雨浓!恼恨麻痹了她的理智,如果当时她没有转身离开,如果她心平气和径直走向那对男女,她就会发现……
    “喂,我抽烟那么多年了,一分钟都离不开,你按着我干嘛啊!”
    两个人商量事情的时候,叶雨浓一支接着一支的抽烟没停过,烟雾缭绕很熏眼睛,姚知非见不得她这副尊容,在她再次去拿烟盒的时候按住她的手,“你收敛一点,这是公共场所。”
    任何人面前她都一副优雅的样子,只有在他这里,不修边幅,甚至根本就不像个女人。
    叶雨浓四下观望,然后笑,“可也没写禁烟啊!”
    她抽回自己的手又点了一支,吸了一口缓缓吐出去,“姚总您忍忍,饭后就各走各的。”
    姚知非冷冷地看她,“急什么,我下午没事。”
    她笑得讽刺,口没遮拦的,“你这出来私会我,给你家小鱼知道了,回去还上你上床么?”
    他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阵,末了严肃着一张脸:“你废话完了没,正事还谈不谈!”
    叶雨浓眯着眼点头,将刚才从包里拿出来的那一叠资料推到他面前,“你看这个,日本富家明年年初会在这边开设分公司,这家电子设备厂落成后最需要的是什么?”
    “物流。”
    “Bingo。”
    “所以你想做这个?”
    “你有没兴趣?”
    她终于是灭了烟,朝着知非挑了下眉,还拿鞋尖蹭他。知非盯了她一眼,她收敛地笑笑。知非问,“这么早你就收到风声,认识里面的人?”
    她单手托着下巴,缓缓道:“高层有个人去年来过中国,我见过一次。小日本好色,之后常联系,所以一切的动向我都了如指掌。”
    “别把自己卖了。”知非提醒。
    “当我傻啊。”
    她喝了口茶,拿筷子夹菜,吃了两口抬起头,“对了,你二叔最近出入我家蛮频繁的,不知道跟我爸鬼鬼祟祟再商量什么,你当心着点儿。”
    知非笑笑,“他什么时候也没让我省过心。”
    “我认真的,你真得多注意他。我爸现在有什么事对我都止口不提,他本来就……因为那件事跟你闹得不愉快,这又多了一个你二叔,我怕他们会对你不利。”
    许是说到了尴尬处,雨浓埋着头吃菜,没看他。
    知非当然明白。他点点头,道:“我有分寸。”
    “那富家物流你要不要跟我合作?我有靠山你有人脉,怎么样,考虑下?”
    “这提议不错。”
    “你就不能干脆点回个话!”
    “老实说,日本人的生意我不感兴趣。”
    “你……”
    雨浓觉得被他耍了,正要一脚踢过去,他电话突然响了。
    也不知道是谁打给他的,一接起来还没说两句话就黑了脸。叶雨浓仔细盯着他,揣摩他,不一会儿他就挂掉了,对对方说了一句:“那晚上见。”
    “谁啊?”她装作随口问。
    知非看着她,没回答。
    她觉得不对劲,又问,“你怎么了,到底……”
    “有个人回来了。”
    “谁?”
    “……”知非沉默了半晌,淡淡道:“秦子谦。”
    他约知非晚上见面,地点是半支烟。那是他开的酒吧,知非去过,不用再问地址。
    两个多月前知非见了他,并没有刻意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陈年旧事,他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可是这一通电话,却是在预料中的。他知道,那个人他一定会找他,甚至,所有的一切也都不是巧合。
    吵杂的音乐和喧闹的人群,这就是夜店。恍惚记得,秦越风在十年前说过以后要开一间酒吧,一间,暮川最大的酒吧。
    如今他做到了,也做得很好。
    只是,知非仍旧不喜欢这种地方。
    他也偶尔会去喝酒,但不是这样灯红酒绿光怪陆离的场所。他喜欢的,是闲暇时候和陆展一同去的、放着轻音乐或是爵士乐的小酒吧。
    除了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陆展,是陪在他身边最多的人。他年长知非近十岁,却能懂得他任何一个心思。除了自己的妻子,知非也就只有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会彻底放松自己。
    临走时,雨浓试探性问他,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他说不用了,他自己能应付。
    雨浓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劝诫他,他却让她放心,别想得太严重。
    到了酒吧,他并没有立刻找秦子谦,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漂亮的女服务生过来问他喝什么酒,他说,苏打水。
    秦子谦已经在二楼站了很久了,从姚知非一进来视线就没离开过他,知道抽完一支烟,这才双手插在裤兜里,不刁潇洒地下了楼。
    遇上路过的服务生,他站住:“一会儿送瓶酒到那桌,那位先生那儿。”
    女孩子看看那角落里坐着、同时也正看着他们的那个英俊男人,对老板说:“他说他和苏打水。”
    秦子谦笑:“都送过来。”说完就朝姚知非走去。
    时间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一眨眼,十年就快过去了。可是,姚知非他还一点都没变。哪里都没变。
    他在知非身旁的沙发坐下,拿烟点上,然后问知非:“要吗?”
    知非摇头:“谢谢。”
    他望着手里的烟盒笑,知非则看着他,不露一丝喜怒,没有表情。
    他先开口,说:“我以为你会主动找我。”
    知非跳过他的话,只问:“你把你妹妹秦真真安在我妻子身边,究竟是为了什么?”
    ============================================
    这一更来晚了,大家见谅。MUA,爱老虎油~~~
    明日再会。





☆、080 我想要和她好好的生活

    各位读者,这里解释一下,早上作者很勤奋的要码字,可天要亡我,电脑病毒,文件损坏,恢复了一下午终于找回了大纲(我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那份大纲值300块钱,所有文档都坏掉,只剩下知非的大纲,以及半截正文,还有上本书的正文!)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当然,重点是我断更了。
    那么,其实,知非他是这样的……以下3200字。
    =============================================
    秦子谦先是一怔,随即便笑出声:“姚知非你还是那么聪明,怎么办好,这么快就揭秘了,一点都不好玩。”
    知非冷不丁地瞅着他,许久,他不疾不徐地说:“可我猜不到你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是吗。”
    他笑。随手拿起刚被服务生拿过来的那瓶洋酒,在手里一扬,“给个面子?”
    说完就拿拧开了瓶盖,两排八个杯子倒满。
    知非端起一杯浅酌,他一手扶着沙发,一手端酒杯,修长的双腿叠在一起的随意样子懒散却儒雅,邻座的几个女孩子一直盯着他。她们低声耳语,不知道在说什么,秦子谦笑看了好一阵,抬手跟她们打了个招呼,然后对知非说:“不管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姚知非依旧是女人堆的焦点。”
    知非喝了口酒,不应声,只看着舞池里撑着柱子搔首弄姿的女孩——她们喝着用红茶勾兑过的几百甚至上千块一瓶的JackDaniels亦或是JohnnieWalkerBlack,却穿得极其廉价、估计是女人街里淘来的货色,及膝的劣质皮靴让人联想到美国从事色/情行业的女人……不过,又有何区别。
    不多时就有男人过去搭讪,然后贴身一起扭动,然后一番嬉笑而语,再然后,离场。
    女孩今晚在这里的一切消费有了着落,相拥离去的时候亲密无间,该是在说哪家酒店服务好……那时候,有个人最歧视这些红男绿女,却还来这种地方打工,长年累月,出淤泥而……
    知非闭了眼,断掉最后两个字的念头。
    酒杯见了底,他换了一杯,手里轻晃着酒,似问非问地:“怎么会回来?不是在新加坡好好的?”
    秦子谦举过杯来,知非会意,跟他碰了一下。他说:“严格说来这里才是我的地方,在外面那么多年了,总归是想落叶归根——怎么,不欢迎?”
    知非不答,只说:“你无论如何都好,我只希望不要打扰我的妻子,我想你应该明白……”话音未落,玻璃相撞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秦子谦撂下酒杯的力道非常大,他收起了起初的漫不经心吊儿郎当,喝斥:“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有目的接近你的女人你还敢要!你是有多爱她,处处维护就差点把她搁掌心了!”“我说了,不要打扰她!”
    “姚知非,你信不信咱们走着瞧,这个童嘉瑜比起当年的谈若鸿……”
    “你闭嘴!”
    知非怒,扣下酒杯的动作比他狠,殊不知,他冲破平静之后的盛怒,是秦子谦最想看到的样子,他随了别人的意,他就输了——
    终究是一抹伤痕,不管是否结了痂,总归那里还有个印子。若是那么容易就隐形了,曾有过的那些痛楚不都是假的?
    “哈哈哈哈哈……”
    知非没有沉住气,秦子谦笑得爽朗之极,他笑着摇头,啧啧了好几声,然后贴过去离知非很近:“我说……你也别这么激动。”
    他伸手慢悠悠地整理知非的衣领,知非无动于衷,只看着他那双如狼一般透着绿光的眼睛。
    “你的事,你家里人替你瞒得这么紧,当年你母亲也说了,拼了命也得保护你,我这种烂人又怎敢‘胡编乱造,造谣生事’,你说是不是?”
    他抚了抚知非西装的前襟,松手,往后靠,呼了一口气,那声音倒有些无奈,“当初我怎么就那么听话,乖乖的就去了新加坡……不过也不坏,至少300万在那个时候不是什么小数目——”
    他满是讽刺地看知非,“小太子,认识你可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看来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得好好投胎,来世再遇见你。”
    知非一直保持那个姿势坐着,也不吱声,待他废话万之后他犹自起身,淡漠道:“我可是觉得,我宁愿投不了胎也不想再遇到你这败类!”
    “败类?”
    秦子谦笑着站起来,吹了个口哨,眯着眼笑:“你是在说你自己么?”
    知非咬牙看过去,抑制住胸腔跳跃的涌动,一字一顿的说:“你最好,不要再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内。”
    说完他转身就走,秦子谦在他身后吠:“不好意思,做不到。”
    他站住,在没有回头的时候听那个人说:“知道我回来干什么吗?就为了拆散你和你的女人!”
    他深深闭眼,然后抬头,正要走,却见正前方有个女人朝他走来,那目光里藏不住的,是她一直都未停止过的担忧——
    知非更烦躁了。
    想必身后的人也是瞧见了,笑得那样放肆且大声,嘴里的话不堪入耳:“看来我没想错,家里睡着一个,外面还藏着一个,姚知非,你就是这么爱童嘉瑜的?”
    叶雨浓见着了人就径直走过去,秦子谦的话她听见了,尴尬归尴尬,她心理素质好,完全可以当做他在放P,“我怕你喝了酒没法开车,就过来了。”
    “不是说了没事?”知非最烦她自作主张。十年前是这样,十年后还是这样。当年是谁自作多情要陪他去法国,问过他愿意了么?
    “跟这种人在一起会没事?”
    叶雨浓语气也不好,轻视地看了一眼秦子谦,再看看桌子上那些酒杯和那瓶还剩一半的酒,她火大:“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你还跟这种人喝……”“你有完没完!”
    特么全世界的人都会这句,全世界的人都可以当他的监护人,全世界的人,都想要以自己的思维保护他、照顾他……可从来都没有人知道,那是在日以继日地为他筑牢。为什么喜欢童嘉瑜?
    为什么跟童嘉瑜在一起开心?
    为什么只要一看见童嘉瑜笑了他就会情不自禁想笑——
    那是因为童嘉瑜她什么都不知道。
    他也不愿意让她知道。他不想,不想让自己唯一可以守护的女人到头来也变成了母亲那样,变成爷爷,变成奶奶,变成孟希,变成叶雨浓……他不愿意听见让童嘉瑜也说,你好了伤疤忘了痛!他是姚知非啊,他是姚穆盛的的儿子,他怎能被那本该微不足道的过去牵绊住了未来!
    被人玩弄了感情又如何,被深深爱着的女孩陷害又如何,哪怕十年前的他犯过多么不可饶恕的错误,他仍旧是姚知非。
    “走吧,打情骂俏重新找地方去,我这里太吵,叶小姐也不会喜欢。”秦子谦缓缓走过来,双手放于身前,笑容温和,要不是曾见过他那恶心的嘴脸,叶雨浓还真觉得他那张脸很英俊。
    见知非发火,她也不敢多嘴,只弱弱地说:“嘉瑜在家等你,我送你回去。”
    知非的眉心是拧紧了,极不情愿的样子,叶雨浓只能厚着脸皮去拽他。他妥协了,跟她走,秦子谦没忘了提醒他:“常来叙旧啊,老朋友。”
    叶雨浓恨他恨到了心口死了一团血,猛地回头:“你最好早点死!”两人一起出了酒吧,她一直挽着知非的胳膊,出了门,知非甩开她,极不耐烦:“自己回家,我散步。”“大半夜快十二点了你散步!”
    “你谁啊,叶雨浓你谁啊,你说你是谁!”
    这么久了,他还是第一次跟她发这么大的火,像是新仇旧恨一起爆发,指着她的鼻子就骂:“早八百年就告诉过你我们不可能,你都快三十岁了还在盼着什么啊?姚知非是怎么对你的你忘记了?过河拆桥,不需要你的时候就把你打入地狱,叶雨浓你长点儿心,给自己留点尊严好吗?”
    “尊严?”
    她冷笑着摇头。寒夜的冷风中,她打了个寒颤,吸了吸鼻子,跟着就连跑蛛似的:“我爱你爱了一二十年无名无份连手都没拉过碰也没碰过甚至你压根儿就没考虑过要把我拉到你配偶那一栏,你跟我说尊严!”
    姚知非被风吹的僵硬,又被她那半认真的表情弄得想笑。心情比刚才在酒吧里更复杂。
    叶雨浓又猛吸鼻子,嗓子都哑了:“你特么看着我三五几天换男人,中国英国法国日本意大利……差点肯尼亚的都上了,你不知道我就是做给你看的吗?”
    “……”这话也说!
    大姐,私生活混乱就不用炫耀了好吗!
    姚知非不想听她继续磨叽,拉开车门上去,懒得看她一眼:“滚过来开车!”
    她突然一个喷嚏,好大声,知非转头看她,“哇你不要紧吧?”
    上车,关好车门,她拿了纸巾擦了几下,对着她笑,说话跟张柏芝那声音差不多:“没事,咱们走。”
    车开到半路上,她背后一暖,这才发现是知非的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他说,我想要和童嘉瑜好好生活,真的。





☆、081 还有更重要的一样东西我不会让你沾手

    童嘉瑜不抽烟,一直。
    可今天反常,一晚上从霍容若手袋里摸出好几回烟盒。
    她浪费,根本就没吸进去。不会抽烟的人,坐她旁边很遭殃,全都喷人家脸上去了。
    容若嫌弃她好久,终于看出这人是心情不好。
    问她,什么都不说,只笑。那笑好凄惨啊,就跟她当年被男人劈腿似的。
    后来各自回家,嘉瑜把她那包烟拿走了,于是,现在,这一刻,她穿着性感极了的黑色蕾丝吊带睡裙靠在窗台上就在吞云吐雾。
    可她学不出容若抽烟时的风情万种来,一个劲儿的咳嗽,终于看见楼下有光亮了,那是姚知非指尖的星火点点。
    今晚他没开车,正东也没跟他一起,估计是跟陆展在一起。
    要不然,他从下午开始就和叶雨浓呆到现在。
    她不信。
    灭掉烟跳下窗户,嘉瑜突突突地下楼,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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