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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海风云-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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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贼,可以拒绝。不过,我想你们会拒绝的,武林中像你们这种浪得虚名……”  

“小狗住口,”追生大煞受不了激将,倏然渊跳起怒吼。  

“且慢发威,我早料定你会拒绝……”  

“划下道来,小狗?我教你如意。”  

“很简单,我喝一杯你喝一杯,肉亦各半,生死各凭运气,你敢是不敢?你定煞不敢。”  

“那你太便宜了。”  

“不便宜,咱们功力相当,你们并无绝对留下我们的把握,所以要和你赌。”山海之王傲然地说。  

“那是你的想法。”  

“不信可以立见。喝酒时以内功相迫,相距丈五。切肉时虚空运刀,你可用真力相拒,各距八尺,互不相亏。你如自认不行,可以拒绝。”  

“如你力所不逮呢?”  

“任由阁下宰割。”  

七个老魔互相注视片刻,脸上全涌出不信的神色,看山海之王年纪轻轻,从娘胎里开始练,也不过二十来年火候,竟敢大言在丈五之外迫酒,未免太不知自量了。  

山海之王刚才已试出对方的功力,自信尚有制胜的把握,但以一比一,他固然可以应付,以一敌七,他可没有这能耐,所以存心冒险。同时他知道自己的体质,对奇毒没有太大的顾忌,尤其是吃下腹中,他可以迫在丹田下,再用他身上奇妙的药散化去奇毒。早两天中了左曲老的暗器,可化尸的阴域血奇毒也伤不了他呢!  

他见七煞没有回答,便哈哈狂笑道:“我早知你们不敢,哈哈?南荒七煞不过是浪得虚名之徒,竟然不敢接受一个江湖小卒的挑战,可笑啊,可笑。”  

七个鬼怪全都勃然大怒,瘟蛊七煞抖袖而起,用极为阴铃的声音说:“小狗,我接受了。”  

“如果我侥幸,怎么说?”  

“怎么说?让你们滚蛋。”追生大煞怒叫。  

“一言既出。”山海之王用话扣他。  

“驷马难追。”追生大煞果然上当。  

“好,咱们一言为定。”  

“如果你们幸而不死,还在咱们办事时碍手脚,老夫要你粉身碎骨。”  

“我山海之王等待着这一天。”  

“动手,”瘟忠七煞已到了桌边催促。  

山海之王向老花子低语说:“好好调息,别替我担心。”说完大踏步走向桌边。  

三个骷髅看去大小相等,只是有一具略泛灰色,显然年代略久。另一具门齿缺了三枚,生前定然年纪不小。  

至于那方野猪肉,是右肋上肉,精肉多而不见肥的,看不出任何异状,不易发现毒物。也是活该无事,一只小麻蝇嗅到血腥,正停留在右侧一面爬行,一面用舌吮猪血,一面在腹下生出小小的白蛆,蠕蠕而动。  

麻蝇为了下蛆,是不会在一处地方停留的。在蝇类中,麻蝇不是卵生的,卵在母腹孵化,直接播蛆在腐尸死肉之上,小蛆一离母腹,便会移动进食。  

麻蝇从右面急速爬行,到了右面,刚移过线不到一寸,一扇翅膀,便翻倒死去;腹下钻出三条小蛆,稍一蠕动,也僵了。  

山海之王一看便知就理,双目盯紧对方眼神,徐徐举手伸向桌面,移动极为缓慢。  

肉上微小的变化,瘟蛊七煞并未留意。其他六煞坐在地上,自然更无法知道。  

手愈伸愈近了。  

瘟蛊七煞是七个人中唯一眼带表情的人,山海之王便把握他的弱点,从他眼神中下功夫,捕捉他那神色中的极微变化。  

手伸到缺牙那具骷髅上,似要抓起了。  

瘟盅七煞事先未服解药,他也是准备压下丹田以后,方行服药化解。但这到底要冒些小风险,万一对方内力惊人,一迫之下,可能要迫散毒酒,岂不糟透?  

人如有得失之心,而且关系生死,他的神色,自然与平时不同,修为再高,仍可让行家看出极微的变化。  

手一触骷髅的牙床,一丝失望的光芒,在瘟蛊七煞的眼中透出。骷髅是倒放着的,不然盛不了酒。山海之王的手,一抚骷髅牙床,摇摇头,说:“牙缺了,不好,倒胃口。”手伸到完好光洁的一具骷髅上了。  

瘟蛊七煞薄唇旁的一条肌肉,突然现出极微弱的牵动,稍动即止,不留心的人是极难发觉的;那说明了他心中在笑,形之于外了。  

山海之王赂一牵动,随又放下,说:“我自己身上太窝囊不配这具光洁的骷髅,还是选一具最能配我这身烂污,恰合身份的骷髅头。”  

他突然抓起那具略带灰暗的骷髅,说:“接着!”  

骷髅头倏然飞起,飘然在空中划一半弧,向瘟蛊七煞飞去;  

瘟蛊七煞伸手接住,眼中的失望神色更为显明了。但他的目光,仍死盯住山海之王的右手。  

山海之王手按在桌上,说:“借花献佛,我用最好的一具骷髅,奉敬主人一杯好酒,放肆了。”  

他的手缓缓抓起那具光洁的骷髅头,微笑着离开桌边,疽蛊七煞的眼中,透出了阵阵寒芒;显然,他在心中暗凛,没有他的机会了。  

三具骷髅中,只有光洁的一具有毒药,如换了别人,定会拣一具洁净些儿的喝下,便会着了道儿。  

两人相距一丈五尺,山海之王故示大方地说:“你是前辈,论文比印证,该你先请,我恭候赐酒。”  

瘟蛊七煞见事已无法挽回,一咬牙,准备先放倒小家伙再说,托着骷髅的右掌,缓缓伸出了。  

“嗤”一声锐啸。酒从骷髅颈孔中喷出一根白色酒柱约黄豆粗细,略成弧形,急射山海之王。  

山海之王哈哈一笑,说:“好酒?陈年白干。”  

话落酒箭已到,他泰然张口,酒箭射入口中;激射的酒箭连一星细末也未溅出,像落入一个无底深渊中了。  

骷髅头中可盛酒斤余,酒箭急射,成一线绵绵而出。瘟蛊七煞的手,已有些儿抖动了。  

其余六煞,全站起了,全用不相信的目光,注视着泰然接酒的山海之王。  

“克嚓”一声,酒尽骷髅碎,瘟蛊七煞垂手扔掉碎骨,说:“你练了佛门降魔禅功,我七煞小看你了。”  

山海之王微笑举手,说:“借花献佛,水酒一丝,聊致敬意。”  

一条绿豆大小的酒线,冉冉上升,成弧形降向瘟蛊七煞面门,迎风轻晃,似蛛丝随风轻荡,但落下处不差分毫,正是对方之口。  

瘟蛊七煞默运神功,张口接酒,他以为小伙子定然以神奇的功力,行雷霆一击的,岂知酒一人口,力道即失,一滑下喉。  

他不敢大意,凝神运或将毒酒迫下腹中,直至酒完,方吁出一口长气。  

毒酒虽被迫住,但可不能再行功运劲了,稍一松懈,他便得变成残废。迫生大煞大踏步走出,说:“老七,退!这小狗不含糊,这一回应我接下了。”  

山海之王哈哈一笑,说:“在下侥幸了,酒中无毒,多感盛情。”他距桌八尺站好,又道:“还有一关,只有一半机会了。”  

追生大煞也在八尺外站住,伸手虚引说:“别废话了,请!”  

“一客二主,在下有僭。”  

僭字一落,伸掌虚抬,蓦地一翻掌,五指虚抓。  

说是相距八尺,事实上手一伸便近了三尺五六,他平时苦练以气御剑,三丈外仍可遥控,目下不到五尺,自无困难,难在对方运劲虚空阻刀,可任意摊吸晃摆.而他则必须运刀在中间切下,不能斜偏,吃亏太多。  

匕首应手飞起,猛地向肉上一落。  

追生大煞心中一凛,脸上变色。这是没有凶险而十分困难的文比,当然不能用掌击出,须以阴柔的御气术,将对方的真气迫散或走偏,不能像攻招一般疯狂地扑击。他看了小伙子的修为,心中吃惊,掌一翻,向左一拨。  

匕首随掌向左路飘,便又慢慢向中心移。老妖怪一惊之下,突然向右一带。匕首失去平衡,在两种相同的力道摊动下,已越过中线,飘出肉外了。  

山海之王知道老妖怪使奸,突然中食指前伸,他用上了天心指力,护住匕首两例,迫排对方所发的奇猛真气。  

原是沉寂的桌面,先前只见虚悬着的匕首,左右袅袅而动,像有一个幽灵在用无形之手,运使着匕首移动。  

这时突然一变,匕首周围,突然发出丝丝的气流厉啸,匕首急剧地颤动,渐渐移向中心。  

追生大煞的手,渐变赤红,虚空摊吸摇震,他用了全力,衣袂无风自摇,须发猬立。  

山海之王神情肃穆,掌心不见,只看到屈曲如钩的三个指头,和前伸的食中二指,缓缓地移动。  

半盏茶时分,两人的大汗如雨般从头面洒落,衣衫背胸肋一片汗渍,渐向外扩张。  

其余的六名凶煞,与这一面的独眼狂乞,全紧张得瞪大双眼,手心淌汗。没有人做声,似乎他们的呼吸也全部停止了,空气也凝结不动了。  

匕首终于到了中心了。  

所有的人全明白,山海之王的功力,比追生大煞要高得多,他只能引匕首由指定之处切下,对方却可随意转运,先天上就吃亏太多。  

独眼狂乞不仅大汗淋漓,更惭愧无比;看了年轻的山海之王,功力之深几若瀚海,他自己枉活了近百岁,相去不啻千里,他怎能不惭愧?  

在众人凝神注视之下,山海之王俊目中异彩大盛,浑身肌肉一阵颤动,摹地发出一声沉喝:“下!”  

他五指一收一带,手肘猛收,“嗤”一声响,匕首着一沉一带,划向了肉片,没入桌边尽偃方停。  

他神色一舒,拭掉满脸大汗,逐步走近,吸人一口长气,摇摇头,有点倦意地说:“老前辈,你是在下一生中,所逢的第一个劲敌。”  

追生大煞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仍强打精神说:“老夫也有同感,你胜了。”  

山海之王走近桌边,拔起匕首,插入左边肉块上,说:“该吃肉了,是么?”  

“正是,该吃肉了。”追生大煞紧张地答。他打错了主意,满以为山海之王定然是吃这一块。  

“这块给你。”声落,肉已飞出。  

追生大煞这才知道上当,伸手将肉接住,说:“两块都有毒,非死不可……”  

“死也得吃,咱们愿赌服输。”山海之王冷然答,抖掉小蛆抹去血迹,一口咬掉一大块。  

追生大煞“叭”一声将肉丢下,沉声说:“你胜了,滚!”  

“不用吃完么?”  

“悉从尊便。”  

山海之王扔掉肉,撩衣袂擦手,说:“这肉不新鲜,不吃也就算了。”  

追生大煞阴森森地说:“记住:你如妨碍咱们的手脚,老夫要追你的小命。”  

“不见得,咱们前途见。”      

霸海风云(第二部)八    

山海之王徐徐倒退,到了独眼狂乞身边,低声说:“老丈,准备速退,我已力竭,拖我一把。林中确有两个人匿伏,不知是敌是友,咱们得赶快离开。”  

老花子心中一凛,一手架住他的右臂,便待退走。  

毒命二煞突用乍雷也似的嗓音,向林中吼道:“朋友,滚出来!你看够了。”  

林中突然爆发出一阵喳喳狞笑,声如粟啼,十分刺耳,令人闻之毛发直竖,头皮发炸。  

一蓝一灰两条修长人影,飘然而出,不向中落,竟向斜飘,挡住了老花子退路,两人身法不快,似乎离地半尺,随风飘掠,像两朵浮云,悠然飘荡。  

“如此高明的御气踢空轻功奇学,咱们裁定了。”山海之王黯然轻喟。  

“是的,咱们栽定了,是蓝衫隐士段伯升。”老花子也说。额上直冒冷汗!  

山海之王一面站稳身躯,准备调息,一面说:“只消争取半盏茶时分,我可恢复疲惫,蓝衫隐士无奈我何。老丈,一切全靠你了。”说完,吸气调息,心无旁鹜地行功。  

老花子退在一旁,面向蓝衫隐士横杖戒备。  

追生大煞坐在地下行功,他站不起来了。瘟蛊七煞已服下解药,将余毒迫出体外,这时已精力全复,缓缓站起。  

七个凶煞看了来人露出御气蹑空绝学,全部心中暗凛,瘟蛊七煞从腰带下取出一只蓝色葫芦,掀起塞子,一群蓝色小点嗡然发声,瞬即在他周围飞旋转舞。  

蓝灰两条人影脚踏实地,背着双手,举步如行云流水,迳向山海之王和独眼狂乞走来。  

山海之王真力已竭,老花子正想带着他脱身飞撤,突变已生,身后退路已被蓝灰两条人影睹住了。  

两条人影飘然向老花子走近,面貌清晰入目。  

蓝衣人袍袂飘飘,头戴便巾掩住头发,脸型椭圆,凸眉深眶,三角眼冷电外射,鼻梁挺直,鼻翅外张,三绺白须拂脚。头巾是蓝,长袍是蓝,脚下半统薄底快靴也是蓝,全身上下一色蓝,连他那脸色也泛着隐隐蓝光。他手中,握着一把白玉方尺,有一半笼在袖中,手上的肌肤,也泛着隐隐蓝光。除了白玉方尺和胡子是白色外,其余全是蓝,蓝得令人心中发冷。  

灰色的人影也怪,浑身上下也是一色灰。个儿瘦长,头面手的肤色泛着死灰色。灰眉尾端上挑,金鱼眼,鹰勾鼻,瘪嘴唇,灰色山羊胡,灰色面膛皱纹密皮,年纪确是不小了。身上穿着土灰布长袍,脚下是多耳麻鞋。他手中,是一支金光闪闪的三尺紫金旗杆,金色天蚕丝所织成的旗面,卷在杆上。  

老花子趋前三步,植杖行礼道:“晚辈邝昭,参见二位前辈。”  

蓝衫隐士站住了,冷冷地说:“你知道我们是谁?”  

“前辈定然是蓝衫隐士段公伯升。那一位前辈手上有金龙戏日旗,定然是百年前武林盟主九州剑客樊公佑安之后,今隐终南,人称金旗令主樊前辈光昶,不知是与不是”  

“邝昭,你果然名不虚传,不愧称老江湖,端的视闻广博。你知道老夫的来意么?”  

“晚辈愚鲁,尚请明示。”  

“我与你无仇无怨,与你无关,只是早些日曾听老友苍龙二老言及,在兰州府出了一个少年狂人,叫山海之王。刚才老夫已看过听过,他定然是兰州出现过的山海之王了。你走开,我要带他走。”  

老花子吃了一惊,说:“前辈明鉴,目下他久拼内力元气未复,可否稍等……”  

“走开,我有大事待办,岂能等他?我马上得带他走。”  

“前辈是世外高人,该知他此时行动,乃是最紧要关头,如稍有触动;势必真气走岔……”  

“走开,那是他的事,与我何干?我必须带他……”  

话未完,六条人影已经在一侧排开。夺命二煞冷笑一声,阴森森地说道:“姓段的,你该问我们肯是不肯。”  

蓝衫隐士三角眼一翻,转首冷冰冰地说:“嘿嘿!你认为老夫该问你么?”  

“你说对了,老夫正是此意。”夺命二煞也老气横秋地答。  

“其理安在?”  

“小伙子为人如何,你刚才已看到了,南荒七煞虽然人性涡灭,仍然敬重这种有骨气有胆识的真正英雄。他赌胜了我们,我们有权保护他安全离开,在思乡城废墟,不许你动他一毫一发。”  

“喝!南荒七煞恢复了人性,异数。告诉你,老夫人是要定了。”  

“要与不要,那是你的事,在这儿,我教训你,你不可动他。”  

“老夫不信。”他向前踏进一步。  

夺命二煞冷笑一声,也踏出一步,说:“你不信,老夫偏教你信。”  

瘟蛊七煞突然厉叫道:“姓段的,到这儿来,看你的骨头会不会埋在这儿。”  

金旗令主喳喳一笑,说:“你那千百只小蛊蚋,不够老夫一扫。”  

“狗东西,你来扫扫看?”  

金旗令主一声长啸,手一拂,金旗乍展,人如电闪,冲向瘟蛊七煞,旗动处,像刮起一阵狂风,雷鸣殷殷,一闪即至。  

瘟蛊七煞喳喳笑,一声尖啸,黑色长刀出鞘,随着啸声,金蛊蚋突然发出刺耳的嗡嗡厉鸣,四面八方一散,随即漫天澈地而至,劲烈无匹道可拔树摧枝的旗风,仅能将真力所及处的蚋群,荡退丈余而已,无法将其震死,飘退丈余,突又回头反扑。  

金旗令主这才大惊失色,他怎能防范漫天澈地而来的蚋群?在厉吼声中,护身真气进发,舞起金旗自卫。  

金蛊蚋乃是南荒最毒的小异虫,其大如豆,比常蚋大了二三十倍,浑身蓝身,仅头部是金色的,十分抢眼,它口中的金色针刺人人畜肌肤,创口立即肿起拳大,毒一入脉,浑身便僵,中有小蛊游行于经脉,至血尽再裂肌飞出,其毒性之烈,极为霸道,所以名之为蛊。  

金旗令主心中大为焦急,那被金旗击中的金蛊蚋,为数不多,有些被击中后,仍能在地下爬行,如被爬上裤管,那还了得?  

瘟蛊七煞在一旁倚刀冷笑道:“只一种小玩意,你也无法招架,哼,金旗令主,如此而已,等会儿,老夫让你大开眼界。”另一面,情势大变,夺命二煞已欺近蓝衫隐士,即将动手生死一拼。  

两人所立处,距老花子只有八尺,老花子的背后之人,是正在调息的山海之王。  

山海之王仅是调息而已,并非行功攻穴疏脉,根本毫无关系,他只想抽暇恢复疲劳,却把老花子急坏啦:  

蓝衫隐士仍背着手,向夺命二煞冷笑道:“你这南蛮未免大言了,凭什么你叫我信?”  

夺命二煞面色阴沉,逐渐接近,双手叉腰,说:“凭手底下的真功夫。”  

“老夫一只手,也教你晕头转向,你那点三脚猫功夫,登大雅之堂?免了吧。”  

“吹大气不犯死罪,等你埋骨此地之际,方知是怎么回事。老猪狗!冲我来。”  

蓝衫隐士被他骂了一声老猪狗,无名火起,一声冷哼,踏出一步,左大袖突然向前一抖。  

夺命二煞也冷哼一声,也同时左足踏进,左掌谈吐。  

“啪”一声暴响,两股柔和的阴劲相接,双方相距不足八尺,这一记硬拼几乎毫无躲闪取巧余地,如山暗劲一接,罡风倏爆,潜劲尽发。  

蓝衫隐士上身略晃,屹立不动,夺命二煞双足贴地后滑,退出八尺外,左手颓然垂下,山羊眼中攥出了火花。  

独眼狂乞被两人的无穷潜劲一进,立身不牢,他用千斤坠定下身躯,但力不从心,登登登连退三步,半尺之差,便撞在山海之王身上了,地面上留下了三个寸深的足印,左脚的破草鞋断了一只耳朵。  

他骇然一震,脸上变色,勉强向侧一闪,想让开身后的山海之王,以免撞了他。  

突然,他感到袭来的潜劲罡风倏止,耳中听到了山海之王清晰的语音:“老丈,休慌,我已调息完毕,等会儿试试这老猪狗再走,他是苍龙三老的朋友。我要教训他,请保持原态,待他找我时再与他算帐。”  

独眼狂乞心中大定,与山海之王并肩站立,准备出手。  

夺命二煞一招硬拼,优劣立判,显然他吃了大亏,大出他意料之外,心中凛然,他知道今天遇上了中原绝顶高手啦!  

人影一闪,到了拘魂三煞,他在侧方一站,说:“二哥,咱们两人服侍他,这老猪狗果然有两手儿。”  

蓝衫隐士目光射向金旗令主,心中暗惊,论功力,金旗令主比瘟蛊高得多多,可是要对付那不知死活的金蛊蚋,却无可奈何,他那支威镇武林的金旗,仅能自保,狼狈非常,再往下拖,后果堪虑,非栽在这儿不可啦:  

他一看清形势,顿萌退意,同时他也知道,凭他们两人要与七个高手周旋,取胜的机会微乎其微,尤其是瘟蛊七煞这家伙,可能还有更歹毒的玩意构出来哩!  

蓝衫隐士决定先退了再说,猛地一声长啸,向前一扑,左手大袖猛挥,右手向前一振。  

一股阴柔的劲道,以令人窒息的暗劲向八方飞涌,而右手一振之间,白影化为万千个碗大圆圈,在全身布成一道白色的奇墙,随即向外一张。二三两煞同时暴喝,乌光一闪,两人同时拔出其色漆黑,略带弧意的长刀,乌光飞射,向前急迎。  

“叮叮”两声脆鸣,白玉量天尺击中两把黑色弯刀,罡风突然发锐啸,人影疾分。  

二三两煞后挫八尺,踉跄站稳。  

白芒冲过两人让开的空隙,飞扑金旗令主,同时传出蓝衫隐士的沉喝:“咱们撤?以后再说,别误了咱们的大事。”  

白芒冲到,金蛊蚋突然嗡嗡急鸣,向四面八方远避,迅疾地飞走,不敢接近蓝衫隐士身畔。  

金旗令主一声暴叱,金芒疾射,在闪电似的刹那间,已罩向瘟蛊七煞。  

瘟蛊七煞吃了一惊,不知金蛊蚋因何畏惧蓝衫隐士,竟然四散飞走,就在他一怔神间,金芒与罡风已经劈面攻到,迅疾绝伦,已无躲闪余地了。他沉喝一声,一刀攻出—。  

同一瞬间,七个煞星同时暴喝,七把黑色弯刀倏聚,但见乌光漫天澈地,罡风慑人心魄,同时合在长笑与怒啸声围中,蓝影与灰影,带着白芒与金光,突然向后飞退。  

同一瞬那,刀啸之身倏起,七道乌光一挫,各退三步,蓝衫隐士的量天尺,威力果然骇人,加金旗令,真力一合,竟然可将七把黑色弯刀震开,两人的功力,端的令人震撼难信。  

两人的退向,正是山海之王所立之处。  

独眼狂乞本来禁受不起九人硬拼时所发的无穷劲道,裂肤震腑的劲道一到,他背心突然按上了双大手,自己的护身真气力道骤增,但觉身前两尺罡风反奔,潜力一进,袭来的力道神奇地消失了。  

蓦地白芒射到,一只大手同时伸向似乎仍在闭目行功的山海之王肩颈。  

老花子大吼一身,一杖劈出。  

同一瞬间,山海之王一声长啸,双掌同推,似乎毫无劲道发出,掌出乎平无奇。  

噗一声响,乌竹杖错过了白芒,击中了伸来的金旗令,老花子被展得向后急射丈外,双手火辣地,肩膀一阵麻木,几乎一跤栽倒。  

同一瞬间,蓝衫隐士身形向上急升,他发出一声惊呼,声落人已远出两丈外去了。  

金芒乍敛,金旗令主也飘身远扬。  

山海之王早已蓄势以待,突以他所练的一种神奇功力,以十成真力推出两掌,无声无息攻向蓝衫隐士,手掌一沉,左手刚按上小剑靶,但蓝影已经退了。  

蓝衫隐士只知可以伸手擒来,岂知山海之王突然挫腰出掌,两股可化石熔金而又令人血肉冻凝无穷潜劲,以无可抗拒的力道,攻到胸腔之间,一触护身真气,真气立散。幸而他功臻化境,经验到,立即将大袖下拍,以先天真气护住心脉,乘机飘退。  

他一退,金旗令主也同时撤身。  

人未落地,两把乌刀已经截到。  

两人大吼一声,尺旗一振,“当当”两声兵刃相触,两人借力飘退,身形似电,已远出三丈外去了。  

出刀截住的是吸髓五煞和吃血六煞,同被震退三步,同声大骂道:“老猪狗,好奸猾!”  

这些变故说来话长,其实几乎是同时发生的事,令人目不暇接,难以看清实况。  

蓝灰两条人影,已电射而逝,空间里,荡漾着蓝衫隐士的阴冷语声:“老夫有大事急待办理,少陪,日后咱们哪儿见哪儿算帐,后会有期。”  

南荒七煞见合七人之力,仍然让人从容远遁,气得脸上全变了本来颜色,怒不可遏,但他们也暗暗心惊,不得不承认这两个家伙确是了不起的劲敌,如果一比二或者二比一,他们确不是老猪狗的敌手。  

追魂大煞收刀入鞘,向老花子和山海之王沉声说:“咱们算是尽到守诺之力了,希望你们自爱些,如果打扰我们的行事,你们必定万无生理,该走了。”  

山海之王淡淡一笑,说:“看不出你们倒还存有武林道义,不像那些无耻小人。请记住,下次见面,我会酬谢诸位今日的情义。”  

“什么?下次见面?你们还不放手,还要管太叔权的事?”追生大煞不悦地问。  

“是的,咱们各行其是。”  

“呸!你真不知死活?”  

“要是知道死活,就用不着应你们的约,咱们行事但求心之所安,死活倒是其次,人生自古谁无死?死了就一了百了,用不着太过担心,再见了。”  

山海之王朗朗而言,语毕,向老花子招手,两人身形疾射,消失在林影中。  

两人奔上官道,老花子长叹一声说:“这些老怪物全都不甘寂寞,也出现江湖浑水摸鱼,武当派这件事闹大了,咱们真是吉凶难料哩!”  

山海之王不在乎,泰然地说:“没有什么大不了,咱们绝不中途罢手。那蓝衫隐士不过修为精纯些,老丈如果能以游斗之法缠住他,在百招之内,他无法奈何你。”  

“唉,老花子怎能用逃避的打法?再说,如在平坦宽阔之地,游斗亦不可能哩!”  

“你不是说这条路全是丛山峻岭么,尽可施展哩!这几个人交给我,我不会放过那蓝衫隐士老匹夫,他要是不借刀逃命,哼:他绝逃不出埋骨荒城之厄。”  

“你那两掌确是令他吃惊哩!老弟,我不知你到底藏了多少绝学,看来,你将会继承神剑蓝之后,成为宇内第一高手。”  

“神剑蓝的事迹,我听人提起不少次了,老丈,趁这赶路余暇,他可否详说一些,再告诉我一些武林秘好么?日后进游江湖,我也方便些嘛?”  

“好,老花子知无不言,咱们放慢些,看月色估计行程,他们动手夺人之处,当在灌口附近,那是丹江的左岸险要,咱们来得及赶上。”  

两人放慢脚程,老花子口若悬河,将江湖中的见闻一一说出,并将神剑伽蓝华逸云的生前轶事,一一道来,如数家珍。  

这一切,山海之王甚感兴趣,尤其是神剑伽蓝也有一把可发三尺光华的小剑,名叫伏鳌,更引起他的疑心,怎么这样巧。  

他几次想将剑拔出,但又忍住了,他知道,武林中人对宝刃极感兴趣,千方百计搜寻那些古代名剑,一剑在手,即可跻身于高手之林。但名剑有时也随时有送命之厄,稍一大意,便会因剑焚身,所以怀有名剑之人,如不是到了拼死关头,是不会撒剑暴露神刃,以免引人觊觎,招致杀身之祸的。  

他对神剑伽蓝留了心,也对左曲老问是否姓华的事抱有怀疑,他不断地自问:“难道说,我的眼睛真像华逸云?我的掌法也像华逸云?我是否是他的兄弟?我是否与他有关连?”  

这一切都感到迷乱,华逸云是云南点苍人氏,与仙海相距万里,怎会有关连?这是不可思议而令人难信之事,他自己当然不信。  

两人边走边谈,将近蓝田关,南荒七煞已越过他们身边,不住冷笑急急而行。  

灌口,距蓝田不足五十里,不过村镇的名称,而是一处险峻的处所。官道沿舟江左岸而下,在飞崖绝壁间盘旋,对面右岸有两座奇峰,一条溪流湍急地下泻,与舟江会合,水声澎湃如雷,惊心动魄。  

官道在半山中盘旋,在灌口向江中转出。左面是绝壁飞崖,无数小型瀑布斜挂而下,官道上水气蒸腾,右面,就是灌口两江汇流的湍急河床,与官道高低相差约三十余丈,由官道下望,惊心动魄。  

护送山轿的人,在午牌初到了灌口。  

绕山出口,在前半里的六名大汉之一,突然低喝道:“有血腥,师弟们,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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