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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海风云-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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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的青虹剑客,突然拔剑一挥,大吼道:“放箭!擒人。”  

他见对方人多,恐怕逸云吃亏,不顾逸云的嘱咐,先下手为强,下令放箭。  

三十具匣弯狂鸣,箭如暴雨骤至,马快,双方相距不过百十步,正是匣弩的最猛的射程。三十具匣弩,每具一发五支。匣弩虽威力不如大弩彤弓,但在百步内仍可贯革,密如蓬雨,想得到情景够可怕。  

贼人不乱。功力高手脚快的人,齐向远处飞掠,左右急散,手脚慢的人,在狂叫声中纷纷倒地,第一阵箭雨,便射倒了五六名。  

青虹剑客到底是行家,他知道人一散便不易对付,而且这路左右皆有树林掩护,不能再冒险四面追逐,一声长啸发出,挥剑大吼:“列阵!合围。”  

马队雁翅而分,三人一组向左右急抄,共有八组四面追逐袭击逃散的人。中间雁翅排开的三十人。将后路截断了,枪出五名护卫,下马着手擒住五名中箭未死之人。  

“退!退出百步外。”逸云在对面大叫。  

青虹剑客不听,他认为这一战是赢定啦!  

“呕哟……”左首一组骑士中,有一人狂叫着落马。  

那是金鹫赫连西海的杰作,他有盔甲护身,不怕匣弩,站在一处土丘旁,向冲来的一个小组发射金箭。他的箭上功夫委实高明,只见箭到不闻弦声,人倒了弦声亦至。  

“劈卡……”另两匹骏马仍狂急地冲到,机匣弩狂鸣,十枝劲矢射到。  

金鹫不慌不忙,藉土丘掩住下身,从容发射。  

两名弩手左手有盾,但护住人却护不住马,两声马嘶,坐骑轰轰隆隆倒地。两名骑士先后跌倒落马。  

青虹剑客方知不妙,忙发啸声召回散骑。他自伏剑冲出,直奔金鹫。  

松林前官道,逸云已杖伏鳌剑迎上,神剑在手,八方飞腾,但见一团晶亮的光球,滚向祁连隐叟。  

苍龙二老、五丁神叟、仙海人屠、赤煞阴婆五个人,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在怒啸连声中,同时向前猛扑。  

六个人围攻逸云,仍然无法挡住逸云凶猛狂野的攻势,被迫得八方游走,只能互相呼应,他们的兵刃,谁也不敢硬档伏鳌剑,反而险象丛生,岌岌可危。  

六名高手被逸云缠住,金鹫又被青虹剑客迫得只有招架之功,已无暇发箭。二十具弩损失了两具,仍有二十八具之多,弩手挺盾举弩,其余的挺枪举剑,准备冲锋。  

准备停当,沈刚手中棍向下一搭,发出一声巨吼:“冲!”  

四十七骑护卫,加上了中州三义,共计五十人,分成了五组,在呐喊声中,向四面八方冲去。沈刚急功心切,操之过急,人马一动,反而误事,惊走了主凶。  

祁连隐叟知道大势已去,他的手下无法与可远及百步外的箭雨相抗,再往下拖,势必全搁在这儿不可。  

“咱们走!日后再算。”他发出撤走的巨吼。  

马固然快,但已狂奔了五六十里,精力有限,所以并不太快了。而众凶魔的轻功却是了得,向山丘树林飞逃,急如丧家之犬,漏网之鱼。  

撤退最快的是苍龙二老,祁连隐叟与赤煞阴婆断后。  

逸云缠住了祁连隐叟,他叫:“老妖怪,留下,洛阳的官司你打定了。”  

晶芒一闪,攻到了妖怪的后心,祁连隐叟一声厉叫,一剑贴地攻他。  

“撤手!”逸云左手天心指突从右肘下伸出。  

“哎……”祁连隐叟右肘一沉;奇猛的天心指力,射穿衣袖,带走了他一条小臂皮肉;如不沉肘,右胳算完了。  

但他没丢剑,火速暴退。  

逸云正想将剑飞出,先断他一只脚,但又怕对方拼死回扑,人死了岂不糟透?一声叱喝,身形前扑,天心指再次闪出。也在这刹那间,赤煞阴婆抢救,左手大袖一挥,三颗朱红色鸽卵大的珠子破空射到。  

真巧,一颗珠丸撞上了天心指力。“波滋”一声轻响,橘红色的火花四射,一股谈红色的烟雾,分布在丈外空间中弥漫。那橘红的火焰,似乎极为沉浮,在淡红色烟雾中,随风回荡,飘浮而不着地,久久方自行散灭。  

逸云不知是啥玩意,只感到热流四荡,一股令人气血翻腾的臭味,直往鼻端钻,头脑似乎有些多少晕弦之感。  

接着,又是两声“波滋”轻响,另两颗珠丸,在他左右爆裂,那若有若无的火焰,已笼罩了五丈方圆之地。  

他大吃一惊,猛地提气凌空而起,脱出了重围,向旁飘落,仍感到些少昏弦。  

耳中听到祁连隐叟嗯了一声,便已晕倒;并非是被他的天心指所击中,而是被火焰中的奇毒薰倒,人末倒地,已被赤煞阴婆所挟走。  

十匹铁骑已狂风似的卷到,逸云大吼:“快退,危险。”  

十匹马左右一分,折向而奔,最外侧的两匹,突然一声长啸,砰然倒地。马上的人一轻哼,扔弩丢盾翻跌下马,叭噗两声,滚了几滚方寂然不动。  

“好厉害!”奔出十丈外的八个人皆变色的地叫。  

逸云出剑入鞘,人似狂风卷到,双掌连环拍出,人向前扑,抓起两人火速后撤。远出十丈外,方将人放下掏出两包祛毒归元散救人。  

在朱九爆散处五丈方圆之内,那微薄的橘红色火焰,逐渐消失,地面的沙石,腾起一股热流,野草一一萎偃,但并未起火燃烧。  

青虹剑客阻不住金鹫,让他溜了。  

贼人四散逃掉,青虹剑客也着手处理善后。  

共毙了五名青衣悍贼,活擒六名重轻伤的人。护卫中被金鹫射毙一名,摔伤两名;被毒烟薰倒了两名,虽被逸云抢救及时,但也折了一条腿,重伤甚重,马匹也死二伤三,伤的只好弃了。  

活擒的六人中,赫然有大腿挨了两箭,右肩亦挨了一箭的左方雨。他被捆成一个棕子似的,见了逸云破口大骂:“华小狗!报应快了,不久会被削皮抽筋,当你惨死之时,你会想起了太爷的话。你是种便下手处死太爷,要将太爷交与官府,江湖好汉将永远不饶你。”  

逸云淡淡一笑,说:“不打紧,以目前而论,江湖人本就要得我而甘心,华某必定将你交与官府。老兄,你等着凌迟。”  

“小狗,你如果是英雄,该让太爷与你一决生死。”  

“有理由么?”  

“太爷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你该让太爷有一次机会。”  

“阁下高姓大名?华某何时与你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  

“太爷左方雨。先父讳钧。在太白山庄……”  

逸云突记起老花子告诉他当年太白山庄之斗,接口道:“哦,是祁连阴魔左钧?”  

“你不该给太爷一次机会么?”  

逸云伸手将他身上的牛筋索解了,沉声道:“杀其父复杀其子,天道不容。华某今日放你逃生,日后你如果同华某递剑,那是你自寻死路,休怪我心狠手辣。滚!”  

左方雨咬牙切齿,突然左掌扔出,歹毒的寒魄诛心掌真力倏发,击向逸云胸前。  

两人相对而立,相距不足三尺,如换了旁人,这一掌足以将胸膛击穿。  

逸云右手一挥,寒流四散,闪电似的扣住对方左小臂,向下一扭。  

“哎……”左方雨大叫一声,半跪在地,面向上仰。  

逸云面泛寒霜,厉声说:“再饶你一次,凡事皆不过三,你该自爱些,咱们江湖人,争名斗气或主持武林道义,随时皆有送命的可能,只问理字,不问其他;杀人或被人杀,司空见惯。如果人人报仇为务,不问死因该与不该,普天之下,岂不成了血海屠场!华某警告你,饶你两次,让你再想想令尊生前行事,与在太白山庄时的情景是否应该。下次,哼!希望没有下次,华某随时恭候。你身上受伤不轻,张牙舞爪你是枉送性命。我已尽了江湖道义,你该走了。”说完松手。  

左方雨不敢不走,拾回了性命他己够幸运,看了逸云面罩浓霜的神色,他只好悻悻地走路,  

青虹剑客静静旁观,这时说:“华老弟,这家伙极为阴险,你放了他,后患无穷哩!”  

逸云飞跃上马,苦笑道:“在下行事,但求心之所安,有否后患,顾不了许多,咱们走吧!”  

人马返回洛阳,途中逸云向青虹剑客说:“主凶青虚子与谋刺王爷的凶犯,已有部分落网,在下已略尽绵薄。另一主凶与祁连隐叟,皆是江湖飘忽如魅的凶魔,如想辑搜归案,诚非易事。请张兄将原因禀明王爷,在下因有要事要办,已无法在洛阳逗留,日后如果可能,或许会将他们解送洛阳结案,但希望不大,至于金毛吼之事,在下将踏遍天涯,亦须将他找到,逮捕送至王府。”  

“华老弟,你不返回洛阳了?”老大沈刚急问。  

“在下须赶赴金陵,不再延误,定于明晨启行。”  

“华老弟,王爷寄望殷切,尚请至王府稍为耽搁,如何?”青虹剑客诚恳地说。  

逸云微笑着摇头,说:“张兄请勿怪在下直言。王爷为人阴险,鹰视狼顾,喜怒无常,可能是刻薄寡恩之人,日后结果难以逆料。在下不惯与官府往来,草野之人不知礼仪,也受不了拘束。再者……”他住口哈哈一笑,“那水阁中寸寸生险,不啻虎穴龙潭,万一言语间冲撞了王爷,以王爷变幻莫测的性情断论,在下也许永远也出不了王府,也可能落个更悲惨的下场。”  

青虹剑客默然,一丝隐忧爬上了他的脸面。  

过了龙门阵,逸云一跃下马,将缰绳交到一名护卫手中,向众人告别道:“在下另有要事未了,就此别过,王爷面前,请包涵一二。后会有期。”  

众人也知留他不住,只好各道珍重,驱马走了。  

逸云闪在路旁树林中,直待人马去远,方在衣下腰带中取出一件轻绰青色长衫披上,重行上路。  

天津桥右,也就是洛河上游,那是一处极为荒僻的郊区,疏落的树林与连天衰草,只有野狗在那儿出没。间或也有人迹出没,那是黑道小混聚会之处,距安乐窝不到五里地,便不属城郊了。安乐窝没有厢长,以外便称为里,设里长为管辖,这儿却是三不管地带,谁也不管。  

已经申牌初了,申牌正他还有一处死约会,还有二十里左右的路要赶,在他来说,采得及。  

他未能事先早到一步,探看是些什么强敌,凭七星掌和云中鹤两个人,怎敢冒险约他死约会,不消问,定然有其他高手参与,如无所恃,他两人怎敢讨野火?  

如果不是因祁连隐叟,他会事先前往踩探的,他不是个莽撞之人;此一耽搁,几乎丧命在洛河南岸荒郊。  

这是一处濒临河岸的荒原,沿高高的河岸,生长着一丛横柳与白扬,光秃秃的枯树点缀其间,枯草及腰,狐穴鼠窝遍地,偶或窜出一两头野狐,或者掠下三五头兀鹰,显得这儿特别荒凉。与对岸古西宫的亭台楼阁相较,那儿是天堂,这里却是地狱,滚滚的洛河;横亘在天堂与地狱之间,也因为了有了这条河,方划分出天堂与地狱。  

逸云长衫飘飘,不慌不忙沿河岸而行,拔草分枝往上走,走了五六里还不见人迹。  

他凝神通天视地听之术,留意四周的动静,他的六识超人,白天里两里之内有人走动,难逃他的神耳,比猎犬强多了。在十丈内,匿伏的人如不是内家练气高手,也逃不出他的耳下,端的六识通玄,耳力尤佳。  

他一面信步而行,凝神倾听,神目如电,留意四周动静。  

左近没有人,只有禽兽它虫,“唰”一声,飞起两头肥鸠。“嗤溜”一声,窜走了两头骚狐。  

没有指定在何处,只说是天津桥之右,怎么?申牌正已到,为何不见两个凶魔?走了五六里啦!也该遇上了嘛!  

他可不耐烦了,虽说不见不散,但申牌正双方都该到达在的,难道他们藉机溜了?且呼唤一声试试。  

找不到人,他仰天发出一声长啸。  

唔!他们先来了,还在上游里余,那儿有啸声回答。  

他拔步向上走,泰然而行。不错,里外已有拔草走动的声响发出,是两个人,走得太慢,像是拾柴的老大娘,一步一步停顿,不象是应约决死的人。  

正走间,前面一株海碗粗白杨树干上,有人用利刃刻了一行字:“黄泉大道,曷兴乎来!”  

喝!字倒是笔划整齐,不像是出自老粗之手,且有咬文嚼字之嫌。  

再走了十五六丈,一棵柳树上,吊死着两颗骚狐,龇牙咧嘴吊着舌头,肚子剖开,肝肠外挂,眼珠已被刺出,吊在血淋淋眼眶下,树干上,也刻了一行字:“你来了么?有伴了。”  

逸云笑笑,自语道:“他们想吓我哩?可笑之至,如果凭这几手儿能将我唬住,未免想得太天真了。”  

他大踏步而行,对面的脚音愈来愈近了。  

穿出一座柳林,前面是一块枯草坪,草坪中间,树了一根木桩,桩上倒吊着一个人,七窍流血,死状极惨。看穿着打扮,竟然是鹑衣百结的花子,讨米袋挂在领上,打狗棒横插在两胁间,已死去一个时辰以上了。  

这化子他认得,正是谷东主派出踩探津阳坊一带消息的人,已被人处死倒挂在这儿,死前曾受极痛苦的折磨,因为口中没剩下一颗牙齿。  

逸云心中大痛,也怒火如焚,激动得直铿钢牙,血液为之沸腾。这花子只不过是会三两招手的脚色,只算得仅供奔走的小人物,任何在武林稍具身份的人,也不会用如此残忍的手法将他处死。  

他纵至木桩下,伸手取下讨米袋,用指力捏断两端的打狗棒,将人解下平放在地。  

木桩上,也刻了一行大字:“泉下相见,同赴幽冥。”  

他嗅到一丝异香,赂感昏眩,双手也有点麻木,大吃一惊赶忙掏出金蟾内丹,在手上略一搓揉,放在鼻端猛嗅。他知道自己体质特异,有辟毒的功能;但为防范未然,仍用金蟾内丹解毒。  

他收好内丹,切齿大恨道:“你两个老狗罪该万死,华逸云绝不放过你们,必须要你们以血债还血债。”  

他将尸体抱起,玉面上涌起重重杀机,放轻脚步向前急行,耳目留意四周的动静。  

他本想用轻功飞掠,但又恐怕有人潜伏在旁突下毒手暗算。自己的护体神功固然不怕兵刃暗器的袭击,但如是高手特殊的暗器下手,他仍无法抵挡,象左右二曲的淬毒电钻,他就无法以神功保身。  

他沿岸急走,对面已可看到百丈外的两个模糊人影,在树林的映掩下,偶或可以看清面目。  

不错,正是他们,头戴英雄巾,外穿紫底团花苗字阔边罩衫,衣尾掖在腰巾上,腰巾上还挂了长剑,正脸色阴沉,并肩穿林向前迎来。  

前面一块空坪,地面起伏不平,荒草纠结,不时可以看到狐穴。还有那一丛丛的荆棘,散处各地。  

空坪大有亩余,四周全是白杨,濒河一面,只有一排白杨,岸下是滚滚江流。  

惟有这块崎岖的林中草坪,方可施展手脚,在林中拼斗,双方都不能放手一拼。  

他大踏步走到空地上,伸脚猛扫,将中央一段枯草刮光,将尸体平放在地,用手一抹死者眼皮,想令死者暝目。可是眼珠似要突出眶外,睁得太大了,死者生前所受的痛苦,不难想象。  

他不再抹动,站起用低沉而清晰的嗓音,一字一吐地说:“兄弟,我知道你死不暝目。他们来了,要将他们的血染上你的双手,让你平静地升天。”  

他拔草拭净手上的血迹,叉腰而立,俊目中神光电射,脸上杀机怒涌,盯视而来的两个人。  

七星掌在左,云中鹤在右,两人泰然而行,缓缓到了林缘,踏入草坪。  

“你们早来了。”逸云阴森森地说。  

“哈哈,不错,咱们早来了,也久等了。”七星掌厉笑着答。  

“就是你们两个人?”  

“两个人就够了。”  

七星掌哈哈狂笑。笑完说:“华逸云,有多少人,不劳费心,到时自知。哈哈,反正你今日难逃一死,用不着管那么多。”  

逸云手按住伏鳌剑靶上,慢慢拔出,伸手向地下的尸首一指,切齿道:“厉老狗,这人是你杀的?”  

“哈哈!一两人算不了什么,用不着问谁杀的。”  

“厉老狗,你也算得武林大名鼎鼎人物,竟用如此残忍手段,处治一个仅供奔走的下人,你怎算是人?华某……”话末完,正南方丛草密林间,飞起数声鬼嚎般的长笑。    

霸海风云(第二部)二十二    

逸云虽然没发现四周潜伏有人,但依常情而论,七星掌虽然是黑道中一代之雄,功力虽高,比较之下仍相去甚远;云中鹤在江湖固可称雄道霸,在无底潭畔却挨不起一掌。他两人如果联手合攻,仍然不堪一击,竟胆敢约他叫阵,绝不会仅是他们两人,世上没有甘心送死,睁着眼往虎口钻的傻瓜。  

他正想动手,蓦地正南响起了鬼嚎般的厉笑,像是枭啼,也像狼嗥。  

“咯咯咯……”这笑声不陌生。  

“喳喳喳……”这是另一人的厉笑,也不陌生。  

“哈哈哈……”这笑声顺耳些,也依稀耳熟。  

他心中一凛,今天落入重围陷井中了。他一生中,从未遇到过这样突然向人暴袭,也未想到他会向人不意地袭击,但今天他居然突下杀手了。  

对方太多,全是了不起的魔头,必须抢先动手,杀一个是一个。  

笑声一起,他蓦地扭头向笑声发起处看去。  

也就在转首的一刹那间,眼往南看,人却向七星掌云中鹤两人闪电似急射。  

两老凶魔正转首向南看,逸云已到了。  

逸云的左面是七星掌,这家伙毕竟人老成精,见多识广,眼角瞥见虚影一闪,便知大事不妙,来不及拔剑,大吼一声,双掌急拍,连拍七掌之多,直透内腑隔纸熔金的七星掌力,狂涛般向前急涌。  

逸云存心搁下他,出双掌左右拂拨,将前六掌的凶猛劲道,以至柔的力道一一带偏,免得对方借反震力后撤,最后一掌向前急发,至刚至猛的风雷掌力骤发。南海门以风雷掌享誉江湖,奔雷八掌所向无敌,龙吟尊者嫌它太过刚猛,另参悟出寓刚于柔的梵音掌,成了风雷掌的克星,逸云却又嫌梵音掌的啸声讨厌,掌一出便将人吓走,便另以自己参悟的乾罡坤极真力,融入梵音掌之中,可以任意收发那令人心悸的梵音,威力更大。  

七星掌厉岳以柔劲发出专破内气功的七星掌力,逸云用柔劲化去前六掌,最后一掌即用至刚至猛的风雷掌回敬,反而以刚击柔,一举猛袭。  

一声巨响,草飞尘扬,两条人影一前一后,冲后面两丈余白杨林之中。  

“啪叭……哗……卡嚓……”  

一连串暴响,人撞在树上,发出了惊叫,也响起了树干折断声,树枝倒下声,乱成一片。  

逸云晃身飞退,屹立场中,手中伏鳌剑光华熠熠,玉面上杀机未敛,俊目神光如电,凝视着纷纷射到的人影。厉岳的右手,麻木得不像属于他自己的了。凶猛的反震力直冲内腑,气血一窒,只感到胸腹空洞洞地,喉间一甜,眼前发黑,身躯被凌空倒震,撞在一棵白杨树上;树倒了,他口中的鲜血也喷出了。  

一代枭雄功臻化境的七星掌厉岳,以掌成名也栽在掌上,逸云已存心制他的死命,他怎吃得消?也幸而他在前六掌上已知大事不妙,百忙中见机运功护住心脉,不然内腑定被震毁。  

人撞在树上,树倒了,他也倒在地下,虚弱地说:“这小狗太……太可……可怕了!他不死,天下无人可挡。”  

另一个飞退的人影是云中鹤,他站在右面,正好迎着逸云的伏鳌剑,只惊得毛骨悚然。他的轻功超尘脱俗,既然挡不住剑,送死划不来,想拔剑撤招又来不及,唯一的生路是退走,不等剑到,他就在剑芒前两寸飞退,好险!剑气澈骨奇寒,直透内腑。  

他自鬼门关上冲出来了,如果逸云不全力对付七星掌,他也逃不出剑下,准会成为鬼门关的新客。  

他轻功到家,但由于逃得太急,也撞倒了一棵树,惊叫了一声,只觉浑身仍然发冷,剑气似乎在胸前。  

“天!这人快得如同电闪,可怕极了!”他心中暗叫,身上冷汗直冒。  

正南飞射而至的人影,成半弧形将逸云围在濒河一面。  

喝!人真多。南荒七煞,落了单的左曲老,咬牙切齿的朗月禅师,一头红毛的金毛吼,不多不少,十条好汉。  

逸云心中暗凛,仍夷然无惧,心神一敛,六合归一,脸上七情退去,换上了毫不带表情的神色。  

“小畜生,听说你能飞,今天咱们要看你怎样飞去。”朗月禅师大叫,摆了摆已断了一尺的小型禅杖。  

“把太爷的珍宝还我,太爷不剥你的皮。”金毛吼叫。  

“小辈:今天你死定了;判官已勾了你的名,枉死城的城门已为你而开。”追生大煞冷冰冰地说。  

逸云不理他们,向瘟蛊七煞说:“瘟蛊七煞,是你用毒放在尸体上暗算我么?”  

瘟蛊七煞避开他的目光,冷冷地说:“就算是吧!”  

“你记得在冥神佳城的地窟中,你答应我的诺言么?”  

“老夫记得。”  

“你又使用我还给你的毒药了,是吧?”  

“老夫只答应你不用以害人。”  

“所以用来害我么?”  

“你当然不在此例。”  

“这个花子大哥的尸体,也不算么?”  

瘟蛊七煞冷哼了一声,大声说:“老夫不是无信之人……”.  

“事实上你已背信。”逸云大声打断他的话。  

“那该死的家伙已经死了,老夫方撤上毒药的。”  

“谁下的手?”  

“你不必多问,反正不是老夫。”  

朗月禅师哈哈一笑接口道:“哈哈!那是佛爷略施薄惩,小意思。”  

逸云扫了他一眼,仍毫无表情地说:“就算小意思吧!反正万般罪恶你都敢承当。”  

“那就是了,你用不着多废话。”  

逸云徐徐举剑,一字一吐地说:“你们是一个个上呢?抑或一拥而上?”  

“反正你必须一死,多少已无关宏旨,是么?”金毛吼拂着长刀,恶意尖刻地接口。  

逸云脸上泛起一丝极为冷酷,令人心中发冷的微笑,低沉而清晰地说:“求生乃是人之天性,我不责怪你们,因为以一比一你们必死无疑……”  

“住口!小畜生你临死还敢狂言。”朗月禅师恼羞地叫。  

逸云没理他,继续往下说:“你们唯一的生路,就是一拥而上。十二个人,哈哈!华某接下了。如果华某葬身此地,你们至少也要留下一半人,信与不信,立可分晓。”  

“咱们上!”金毛吼大叫,踏前两步。  

逸云似若未见,仍向下说,语声突然提高:“上吧!看谁是留下伴我走上黄泉路的一半中之一。”  

连勉强站起的七星掌算上,十二个人全都心中暗凛,你看我我看你,似乎在分辨谁是那一半。  

“小畜生,临死你仍在唬人。”“哈哈,华某绝不唬人,你们之中,任谁也接不下我神剑的一击,群殴并不一定可占便宜,这地方宽着哩!”  

“准备上!”朗月禅师叫。  

七星掌也挣扎着撤剑加入。云中鹤迟疑片刻,最后一锉钢牙,也撤下长剑。  

十二个人徐徐举步,缓缓迫进。八把长的弧形刀,一支佛手笔,两把剑,一根禅杖,向内举起。  

逸云发起乾罡坤极真力护身,留意左曲老的飞电钻,屹立如岳峙渊亨,伏鳌剑斜指,左手剑诀向吃血六煞一指,仍在废话:“你,我曾说过,我不该救你。”  

吃血六煞低下了头,没做声他又向追生大煞一指说:“在思乡荒城,我认为你是个不失道义的凶魔,不失英雄本色,想不到我仍然走了眼。”  

大煞怪眼一翻,似要发话,但一触逸云的目光,话又滚回了腹中。  

逸云又向朗月一指,语声转厉:“朗月,你要后悔还来得及。”  

朗月狂笑一声,狠恶地说:“小畜生,你即使跪着叩头,我也不会饶你,你死定了。”  

逸云哈哈一笑,说:“你要不死,后患无穷。”接着一声震天长啸,向左闪电似射出,光华一闪,攻向朗月。  

朗月一惊,身形左闪,挫腰向侧掠出。一杖急扫逸云右侧,急似惊雷。  

南荒七煞同声怒啸,飞扑而上。  

逸云先抢朗月,本无意于他,在刹那间向左再飘,狂野地攻向最左的左曲老鬼。  

这突然的转折,不但朗月一杖落空,反而阻住了南荒七煞。  

最右的金毛吼从空隙里抢到,一刀急截逸云后腰。  

左曲老一声大吼,向右急闪,避开了正面,佛手笔攻出一招“花中吐蕊。”  

逸云身形突升,半空中大转身,向北急飘,伏鳌剑脱手飞射,划起一道光弧。  

“哎……哟……”金毛吼首当其冲,临危救命,向左急倒,手拼命向光华拍去。光华穿掌而人,直透臂骨,从左肩滑出,整条手臂分成两片。金毛吼狂叫着倒下了。  

光华再向后飞,射向追生大煞。  

南荒七煞同声巨吼,七把黑色长刀同向光华迎出。  

光华连发龙吟,合七人之力,将伏鳌剑阻住了,无传的潜劲发出,双方似乎势均力敌。  

逸云无法收剑,正向下飘落,足一沾地,闪电似前扑。  

飞电钻一闪即至,两枚落空,一杖擦过逸云背脊,划了一道三分深的血槽。  

逸云只觉真气浮动,血液翻腾,伏鳌剑力道突失,“铮”一声龙吟,被七煞的无穷内力震得回头飞射。  

逸云受伤,但还能支持,去势仍疾,恰好接住反震而回的伏鳌剑,一声怒啸,人向后急退,这些变故乃是刹那间的事。  

“糟……哎……”扑上的七星掌身手不灵,被一枚飞电钻擦过左外肩,鲜血一涌,人向前扑倒。  

朗月禅师向逸云的背影,倾全力拍出一记风雷掌。  

左曲老扔出飞电钻,人向前冲,恰好与逸云劈面相撞,逸云来势太快,急逾电闪,谁也来不及闪让,除了拼死自保,别无他途。  

“砰”一声巨响,两人撞个正着。  

左曲老的佛手笔,由于已用了毕生所聚的全部精力,逸云的伽蓝禅功将大部份劲道震散,扔被贯入左胁寸余,百炼精钢的佛手笔,也折成三段。  

两人相接,左曲老的身躯向后急飞,他的胸腔,被伏鳌剑划开,肝肠外流,八方洒溅  

朗月的那一掌,如山力道将逸云击飞,只觉眼前发黑,鲜血狂喷,身躯接断一株白杨,向洛河下飞坠,  

朗月是他的师叔,自然知道他练有深纯的伽蓝禅功,这一掌想得到够狠,如同万斤巨锤飞撞,竟把逸云击飞,加上逸云本用全力撞碰左曲老,冲势极猛,两种力道相扶,逸云竟飞出五六丈外。  

朗月这一掌,间接地救了逸云,不然在他昏沉重伤之下,定然被南荒七煞分尸而死。  

他人一落水,突然神智一清,“蓬”一声水花四溅,他向下一沉,人即清醒。  

他将剑归鞘,倾全力手脚一拔,浮上了水面,向岸上的一群人厉叫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行再相见。愿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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