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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梦迷情-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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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不想给他打电话,所以仍是联系了皇甫。
她的意见是,他们三个人加起来的股份超过百分之七十,拥有绝对的控股权,即使万安能够买下剩余的百分之三十,也不能撼动主体。或者说,在万安下手前,他们先下手,全面回购剩余的股份,重新进行整合和调配。退一万步讲,哪怕万氏入股,会给Rainbow未来的发展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和后果,都还是未知数,见招拆招,不一定会落于被动挨打的下风。
皇甫同意她的观点,转头与知非商量后,他只说再想想,没有明确的表示。皇甫和尹璃都以为他是在斟酌考虑,最后一定会倾向于他们的想法。他们三人,从创建Rainbow至今,几乎没有出现过因意见相左而产生内部矛盾的时候,可是这一次,显然会是例外。
………………
在两人以为知非在慎重思考时,他却忙于见家长。
欧阳明珺将他带到欧阳家,在包括欧阳谨在内的一大家子面前,喜滋滋地宣布,两人准备结婚时,所有人都大跌眼镜,连欧阳谨都有些难以置信。
他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如果不告诉他,对方是如彗星般崛起在商界的Rainbow掌权人,以他多年看人的经验,恐怕也会走眼。沈知非,看起来斯文隽秀,俊逸出尘,温和有礼却又不卑不亢,没有一丝商人的气息,这一点,跟儿子倒有几分相似。这样的女婿,他自然是喜欢的,就怕事情没这么简单。
万氏跟Rainbow之间的事,他也有所耳闻,给万世昌打电话时问起,对方回答没有听说过。万世昌基本上已经不参与万氏的任何动作,所以,究竟是因为他真不知道,还是确无其事,欧阳谨不敢肯定。难道说是女儿在从中作梗?即便如此,他也不想管。明空内部、欧阳家和自己的身体,已经让他应接不暇,既然这个人是沈知非,这门婚事,就这么定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思前想后一番,欣然应允。
倒是中途跟辰少私下交谈时,被问:“知非,对于你的这个决定,我实在不能理解。你对二姐明明没有感觉,为什么还要跟她结婚?有什么事值得赔上自己的婚姻?”
辰少的敏锐和见微知著,知非向来佩服,他和他,或许有相似之处,但更多的是不同,尤其是在为人处世上,相比于辰少,他更为圆滑。没什么是不能变通的,就看他愿不愿意。
他把玩着手上的酒杯,浅浅一笑说:“婚姻对你来说,或许是不可妥协的底线,但对我来说,却不是。总有比婚姻更重要的,所以我愿意牺牲。”
眼前冲着他们巧笑倩兮的准儿媳妇让沈长安和罗文清面面相觑满脑子问号,这姑娘美则美矣,看起来总有几分做作,即便呈上了一大堆无比贵重的礼品,都没能讨得他们一分欢心。
儿子的主意向来很大,什么事情都要自己来决定,其他事倒也罢了,婚姻大事岂同儿戏?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忽然就把人家领进门,通知他们说两个月后准备举行婚礼。就算他们再开明通达,这一刻也坐不住了,虽然之前是着急他一直单身着,可也不至于一开口就直奔着结婚而去吧?更何况这姑娘他们并不中意!
可毕竟是第一次上门,也不好削了姑娘家的面子,夫妻俩尽管又是气恼又是疑惑,还是尽了基本的礼数,只是因为实在无法接受,脸上多多少少总是表现出了不悦。就算是大名鼎鼎的欧阳家又如何?书香门第自有傲骨,根本不屑攀附,不喜欢,自然就做不到笑脸相迎。他们若是知道欧阳明珺平日里的作风,恐怕连最起码的礼节也没法维持。
其实欧阳明珺今天打扮得很端庄,为了讨好未来公婆,在言行举止上竭力表现得贤良淑德,温柔大方,只是碍于是临时性的,效果确实差了点,常常不知不觉露出本来面目,颇有画虎不成反类犬之嫌。
好不容易送走了未来儿媳,沈长安和罗文清僵硬的笑容瞬间坍塌。
“荒唐!”沈长安第一次冲儿子发了火,儿子自懂事以来从未让他操过心费过神,这次是哪根筋搭错了,竟要娶这么个女人?
罗文清一面安抚丈夫,一面也凝重道:“事情来得太突然了,你让我跟你爸怎么接受?你们什么时候好上的,为什么要急着结婚?欧阳家的千金小姐,我们高攀不起,儿子,你真决定要娶她?婚姻大事可是一辈子的事情,我不想你将来后悔!”
“爸,妈,对不起,确实突然了一点,不过你们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既然已经决定了,就请你们祝福我吧。”
五天后,又是一枚重磅炸弹突然降临——欧阳家的二小姐欧阳明珺,与Rainbow的沈知非,将于四月一日完婚。
作者有话要说:
矛盾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了,阿璃跟知非之间是走到绝境了吗?难道最后是跟阿砚在一起?还是,会有转机?
第八十二章
皇甫刚下飞机;打开手机,就收到了N条的来电提醒;全部都是来自于沐恩。嗬;这不出差才五天嘛;今天中午的时候还给她打过电话呢,这么快就如此思念自己了呀;果然是小别胜新婚啊。想到此,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他随即回拨:“老婆,我刚下飞机;直接上你这儿来?”
“我在去‘美地’的路上;你过来吧。”因为当地天气不好,飞机晚点了将近两个小时;本以为她会暴起,没想到语气是难得的凝重。
“去‘美地’?阿璃这儿?她回来了?发生什么事了吗?”皇甫隐隐感到有些不对劲,一叠声地问。
“去报摊上随便买份晚报一看就知道了。你兄弟沈知非可出息了,他要结婚了,莫非你不知道?”沐恩的声音冷冷的。
“结婚?!”他不敢置信地拔高了声线,听她的口气,结婚对象肯定不会是尹璃,否则不会那么冷淡,“跟谁?我不知道,我对天发誓!”
“欧阳明珺。”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几乎有点咬牙切齿。
“……”,皇甫被震在当场,一时半会儿有些跟不上思路。
“先这样吧,等你来了再说。”沐恩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她也是没多久之前才知道这个爆炸性新闻,一直以为尹璃跟知非还好好地在一起,没想到转眼间就出了这么大的事。而当她心急火燎地打电话给尹璃时,才知道她也是毫不知情!
沈知非,你有种!
可为什么是欧阳明珺?的士上,沐恩有过种种怀疑,会不会,跟当年那件事有关?可好像扯不上这么深的关系啊,至于吗?更何况她从不觉得他沈知非有多么高尚伟大,他给她最大的感觉,是自私冷漠!而且也听皇甫说起过Rainbow现如今面临的危机,恐怕十有八/九,他是想借助欧阳家的势力,稳固Rainbow不被外敌侵扰吧!
赶到“美地”时,尹璃正靠坐在床上,静静地望着窗外,一动不动,像是没听到她进来似的。难受的时候,尹璃喜欢看着外面的世界,万家灯火背后,每个人都有属于他们自己的故事,关于爱情,她未必是输得最惨痛的人。如是想,心里才会好过一些。
给沐恩开门的林砚摇摇头,叹了口气。她忽然觉得这个年轻人不错,虽然年纪小了一点,可感觉各方面都不输给沈知非。而且,至少他会勇敢表达自己内心的情感,即便尹璃不爱他,他依然愿意就这么守在她身边。
尹璃今天上午刚刚出院,她的情绪本就低落,在接到沐恩电话后,更是down到了谷底。报纸上白纸黑字说得明明白白,不可能有假。他要结婚了,她居然是以这样的方式知道的,多么讽刺!
这才多久?好像不久前,他和自己还沉浸在多年来的误会被澄清的甜蜜中,怎么忽然之间,他要变成别人的丈夫了呢?结婚,这跟恋爱是截然不同的。如果说之前知道他跟欧阳明珺的事是伤心失望,如今已是绝望。他果真会有属于他的如花美眷,那么自己呢?既然不可能,何必要让她尝到甘甜?没有过希望,就不会有失望,更不会有绝望。得到过,再失去,她受不了!
她以为自己会泪如雨下,结果却没有一滴眼泪,果然人在感到最伤心的时候,泪腺是闭塞的。只有左胸腔里,那颗红色的,不断跳动的东西,此刻正在接受最残忍的凌迟,一刀一刀,鲜血淋漓,让她痛不欲生。
“怎么会这样?”沐恩轻轻坐到她身边。
尹璃回眸,脸色苍白而灰败,只是木然地将她望着,不说话。
她忽然感到心酸和内疚,尽管已经得到了原谅,可这不代表她已将自己一手造成的错误彻底遗忘,如果不是她改变了他们的命运,就不会有今天。想到此,尹璃没哭,她倒是先捂着嘴流下了眼泪。
林砚在一旁束手无策,本以为来了个能安慰人的,不想安慰的话一句没说,自己倒先伤心起来,这都是什么事儿!
“你哭什么?劝劝她呀!”他没好气地提醒道。
可没人理他,无奈,他只好一头倒在沙发上,选择缄口不语。
“我打电话给他!问问他是不是吃错药了,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沐恩拿出手机正要拨号,却被尹璃按住了。
她摇摇头:“别这么做,没意思。”
“什么有意思没意思的?!他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把你给甩了,总要问一句为什么吧?!”她也急了,情绪有点激动。
尹璃平静地看着她:“别问为什么,这只会让我更难堪。”
“既然如此,那就干脆把他当成陌路人,好好过你的日子,没他又怎么样,难道不活了?!”沐恩知道她那么多年的亦步亦趋真的很难,可既然走到了这一步,放手是唯一的出路。
失恋算得上这世上最难熬的痛苦之一,当爱已经成为根深蒂固甚至本能的一种习惯时,谁能轻易摆脱这摧心裂肺的噬骨之痛?睁眼闭眼都是他,要忘记,谈何容易?
皇甫进来的时候,有点被尹璃的模样吓到。刚刚旅游回来的人,即便在听说了这么一个糟心的消息后大受打击,可也不至于整个人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如此虚弱憔悴吧?人前从来都是坚强的她变得如此脆弱无助,他看着心疼,在心疼的同时,对知非的做法更加怒不可遏。
“阿璃,哥为你去讨公道!”
尹璃欲阻止,沐恩却拦住了她:“我没立场,他们是好兄弟,他总有立场吧?”
看着匆匆出门的皇甫,尹璃疲惫一笑,公道,这世上的公道所剩无几,在爱情里,更是根本就不存在,还有什么可讨的?
越想越气的皇甫将车开得飞快,刚刚来“美地”的路上给知非打电话,一直无人接听,这时再拨,他终于接了。
“我看到报纸了,怎么回事?”他对朋友向来极好,对知非更是如此,这是第一次,他用那么冷淡的口气跟他说话。他提醒自己,无论知非说出什么样的理由,他都不能原谅他的所作所为。
“我在‘灯火阑珊处’,过来再说吧。”说完就挂断了他的电话。
皇甫将手机往副驾座上一扔,往“灯火阑珊处”飞驰而去。
………………
一别经年,“灯火阑珊处”依旧停留在过去的记忆里,很多人很多事已经不同,唯有它,才是静止的。
皇甫找到知非的时候,他正在喝酒。
“嗬,好事将近,独自过来庆祝?”尽管他觉得其中会有隐情,可只要一想起尹璃,就忍不住毒舌相向。
知非也不答话,只是给他满上了:“来,陪我喝两杯。”
皇甫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咚”地一声,重重放下:“我才出差几天,这个世界就变了,能说说为什么么?”
“我跟明珺两情相悦,听说最近流行闪婚,想凑个热闹。”他没看他,自顾自慢慢喝酒。
“你撒谎!有什么苦衷就说出来,我不相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是不是欧阳明珺她要挟你?”这样的女人通常都拥有蛇蝎心肠,谁知道是不是她在耍心机。
“没有,我有什么可被她要挟的?”他淡淡否认。
他不紧不慢的样子激怒了皇甫,他低吼:“那阿璃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与她何干?”
“我简直怀疑坐在我面前的人究竟是不是沈知非!你疯了吗?你跟阿璃,你们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你还说要带她去周游世界!”他努力抑制着不断翻涌的火气,耐着性子问。
“恋爱时的甜言蜜语怎么可以当真?爱情么,分分合合很正常,你不也跟无数女人分过手吗?”知非噙着笑,将他望着。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女人吗?”
皇甫“唰”地一下站起来,一把拎起他的衣领,凑近他,眼里的火几乎要把房顶烧穿:“沈知非,你他妈良心被狗吃了吗?!这些年来,她为你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你有今天,她功不可没!你三番两次伤害她,你对得起她吗?!”
知非用了点力,挣脱了他的手,浅笑着问:“因为被伤害的人是她,所以你那么激动,是不是?”
皇甫的心一抖:“你什么意思?”
“还需要我说得更明白吗?”
“我把阿璃当亲妹妹看待,你他妈别含血喷人!”
妹妹是一部分,红颜知己也是一部分,但绝没有非分之想。
“当年你不是也想追她的吗?”
七年多前初见尹璃,皇甫确实惊艳了一把,她是美人,他向来难过美人关,没有不下手的理由,可蠢蠢欲动的心很快就被知非的一句话扼杀在了萌芽状态,他记得他说“是兄弟的话,别打她主意”。他了然,兄弟妻,不可欺,既然知非开了口,他也就随了他的意,自此再没任何逾矩的想法和行动,即使知非后来并没有对她有什么表示。
没想到时隔多年,知非竟然拿这说事,让被冤枉的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你有什么难处,说出来我跟阿璃一定会帮你到底,哪怕倾尽所有!可是现在看来不是,你果真会因为自己的野心而牺牲感情,阿璃在你心里,终究比不上Rainbow重要,是不是?沈知非,你真是太让我心寒了!我看错你了!”说这番话的时候,皇甫觉得自己差点没能忍住想哭的冲动。
“我没什么要为自己辩解的,只是想说,男女之间的事,你情我愿就好,事后计较得失,未免矫情了些。”
翩翩公子也有失控的时候,面对知非的冷漠凉薄,越想越气的皇甫一个没忍住,就一拳打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三章
皇甫出手突然;而且含怒出拳,力道极大,知非没有心理准备,重击之下连人带凳被打倒在地。皇甫仍觉得不解气;又扑上去对他一通狠揍;他明明有反抗的机会和能力;却只是招架,没有还手。
静吧原本宁和安逸;两人这么一闹,顿时乱成一团;最后还是老板娘姚曳亲自出马,才将两人堪堪劝开。
“不是好兄弟吗?怎么打架?又不是小孩子了!”围观的众人散去后,姚曳看看被打得很是狼狈的知非,又看看还在生气的皇甫,语气像是在责问自己两个不懂事的弟弟。
“好兄弟?我皇甫有容没有这样的兄弟!”皇甫对他怒目相视。
知非没有看他,只是伸手轻轻擦去了嘴角的血迹。
“我退股,Rainbow从此与我再没半分关系!”扔下这句话后,皇甫不顾知非惊异的目光,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本就是为了情谊而决定跟知非尹璃一起创业,商场波诡云谲尔虞我诈,其实他并不喜欢。这几年恪尽本分兢兢业业下来,与其说是对Rainbow有感情,不如说是对这两个好朋友情深义重。可如今,他觉得知非变了,既然三人已经不是一条心,自然也就没了继续留在Rainbow的必要,于是决定离开。
“他这肯定是气话,头脑发热的时候说的话,不能当真,你别放在心上。”姚曳在知非旁边坐下,柔声劝道。
知非苦笑:“曳姐,你不明白。”
这世上,有谁能真正明白谁?
“好吧,我确实不明白你们之间是怎么回事,就想问问你,要不要去擦点药油?”
“不了,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
姚曳点头,起身离去前轻拍了一下他的肩,安慰道:“没什么过不去的。”
这一夜,知非第一次喝得烂醉。其实他的酒量并不好,也不爱喝酒,正因如此,他从不给自己喝醉的机会。现在才发现,醉了除了头痛难受之外,并没能解他的愁,更没能让他忘记想忘记的一切。
………………
皇甫再次回到“美地”时,林砚已经做好了夜宵,见两个女人没有胃口,正一个人享着独食。
闻到香味,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好长时间没吃东西了,问:“做了什么?”
“莳萝芦笋三文鱼面。”林砚将面打卷后送到嘴里,吃得极斯文。
皇甫的口水立马流了出来:“还有不?”
“有。”他指指流理台上的一个大瓷盆。
相对于林砚的斯文,皇甫的吃相就有点不那么雅观了,好像这面就是知非,他咬得很起劲。即便如此,对面对坐着的这两个不同风格的男人,依旧令人赏心悦目。
沐恩黑线地看着他,忍不住问:“怎么一来就顾着吃啊!见着他了吗?怎么样?”
皇甫三下两下将面扫荡干净,答:“打架是高强度的体力活,揍人是需要力气的。”
“你打了沈知非?”沐恩瞪大了眼睛。
尹璃闻言一惊,将目光投向了他,她咬着唇忍住想要问知非有没有被他打伤的冲动,听他继续道:“出气的感觉真好。另外,我告诉他,我决定退股,以后Rainbow的事,再与我无关。”
他起身走到她们跟前,一手搭一个的肩膀,收敛了刚刚的玩世不恭,看着尹璃认真道:“阿璃,铁三角解体了,我感到很遗憾,我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发生在这样的情况下。其实原本我是想等到你跟他结婚以后再退出的,做生意,我真的不大中意。可现在他要结婚了,新娘却不是你……。总之,我没法跟他继续共事,所以……。不管你接下来会怎么做,我都支持你,我跟沐恩会永远站在你这边的。有任何需要,记得开口,千万别跟我们客气,我们是你哥哥嫂子,也是你姐姐姐夫,是你亲人,懂不懂?”
他又转头望着沐恩:“你说是不是?”
“嗯。”她含泪用力点头。
尹璃一时之间百感交集,竟说不出话来,只是一手一个,紧紧地握着他们的手,久久没有松开。
两人临走时,皇甫回头交代林砚:“交给你了,好好待她,有事跟我联系。”
“好。”他郑重承诺。
………………
送走了皇甫和沐恩,他端着一碗面来到她床前:“多多少少吃点吧,不然待会儿胃痛怎么办?”
听了这话,自然而然地想起了知非平日里对她的关怀,忍不住双眼泛红。深呼吸了一下,她接过碗筷,勉强扯出了一点笑容道:“给我讲故事,当做吃面的配料,好不好?”
“还讲?我现在对讲故事有阴影。”
“有阴影的应该是我吧?你到底讲不讲?”
见她会跟自己斗嘴了,林砚很高兴,连忙应允:“讲讲讲,只是,讲什么呢?”
“所有关于你的事,我都要听,我得重新认识你。”
自从上次她赶他走之后,他们不曾好好说过话,此刻终于有了机会,不知道,这是不是机会来临的预兆呢?他不敢耽搁太久,理了会儿思路后,开始徐徐道来。
林砚的父母其实是中国驻澳大使,常年待在澳洲,极少回国,他是外公外婆带大的。因为没有父母的管束,再加上外公外婆的溺爱和纵容,他十五岁以前的生活很恣意。头脑很好,却从未用心对待学业,成天过着浑浑噩噩的日子。
认识义兄,也就是“腾龙”的小九爷桑正,是一次偶然。
那时他念初三,上半学期期末考成绩不理想,拉了一群狐朋狗友,心血来潮去泡吧。
虽说未成年人禁止出入此类场所,但打开门做生意的,岂有将客人拒之门外之理?所以,一行七八个少年,在手举一叠厚厚人民币的林砚的带领下,顺利入内。
他们去的酒吧,是“腾龙”的场子,头一次去这样的地方,每个人都很兴奋,看什么都新鲜。
邻座有两个男人点了小姐,恬不知耻地在那儿上演尺度不小的激情大戏,十四五岁的少年,正是青春萌动的时候,曾几何时见过这样的现场直播,看得他们眼睛都直了,边看还边评论,俨然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被现场围观的两个男人不爽了,推开小姐起身滋事,嘴里吐出来的,自然不会是什么好话,还出手打了其中一个小个子的少年。林砚脾气冲,见朋友被打火气就上来了,直接跟他们打了起来!虽然体力上,他不是成年男子的对手,但凭着一股子热血,还有其他几个朋友的帮忙,倒也没吃亏。一群人混战在一块儿,差点砸了场子。
桑正就是在他们打得快要闹出人命的时候出现的。当时他还只是“腾龙”的少主,说是少主,其实社团的事,他父亲绝不允许他染指,所以少主不过是个名头而已。那几天他正好留学中途回国休假,在几个社团兄弟的保护和带领下,又正好晃到了这里,才遇到了这么一茬事。
反正最后的结果是桑正出手平息了这场风波,他很欣赏林砚骨子里流露出来的义气胆色,收他做了义弟。
初中毕业后,被父母拎到澳洲念书,在他们的严厉监督管教下,林砚的天赋终于被开发,成绩直线飙升。前后不过短短七年时间,接连跳级,二十二岁,就拿到了博士学位。从一个让人头疼的熊孩子,华丽转身成为父母的骄傲。
而这七年里,但凡有长假,林砚都会回到清城,除了陪伴外公外婆之外,其他时间,几乎都待在义兄桑正这里,两个人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却跟亲兄弟没什么两样。很自然的,他和跟在桑正身边的几个好兄弟,也就有了匪浅的关系。他们比他年长好几岁,都把他当弟弟看待,对他很是照顾和保护。打架的好身手,飙车和赌博的好技术,都是几个人亲自传授,当然,那时只为好玩,不想却被他学以致用,拿来泡妞。
“假如那天我没碰到真正的伍静云,你打算将谎言进行到底吗?”
“现在说可能你会怀疑我这话的真实性,但事实上,我是想着跟你一起迎接新年到来的那一刻告诉你全部的。”
她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转移话题道:“阿砚,我想喝酒。”
“你的身体还在恢复期,不能喝。”他拒绝。
“就喝一点点。”她用小指比划了一下,可怜兮兮的模样。
她此刻的眼神纯净澄澈如初秋的天空,让人觉得扫了她的兴就是罪大恶极。他何尝不懂,她不过是想借酒浇愁,酒不是个好东西,但在这种时刻,很多人为了逃避,宁愿长醉不醒。
“家里没酒。”
“那你去买。”
林砚无奈,只得执行这一命令。
想喝酒是一方面,支走他也是一方面。
到底还是心有不甘,到底还是舍不得就这么放手。尹璃拿着手机,犹豫再三后,还是选择了拨通知非的电话。响了好久,那头才接起。
他没说话,背景里也没有一丝杂音,她不知道他在哪里。
“在哪儿?”
“‘静园’。”知非在“静园”有一套跃层,但他很少去那里住。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了下来,只是静静地感受着对方的气息。
“知非,能不能不要这样,对我?”她忽然感到委屈万分,声音里不由自主地带了些哽咽。要有多爱,才会把自己放在如此卑微的位置上,去祈求他?她很讨厌自己这么做,可更不愿失去他。
“如果这就是你打电话来的目的,那就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酒喝多了真的不好过,但更不好过的是自己的心。既然已经不能回头,就让她彻底死心吧,会有另一个人,来抚平他带给她的伤害的。
是伤害吗?说到底,还是因为爱,而且是,刻骨铭心的真爱。
“尹璃,很感谢你的一路陪伴,皇甫说他要离开Rainbow,如果你也要走,我不会拦你……”他控制着自己的声线,尽量平稳,不愿泄露出一丝一毫不舍的情绪。若继续天天面对面,他做不到放开她的,更怕欧阳明珺再次对她不利。
她闭上了眼睛,死死地咬着唇,才能让它不至于颤抖得太厉害。心就这么彻底地冷了下去,直至碎裂崩塌。
第八十四章
林砚拎着两瓶红酒回来的时候;尹璃正坐在柔软厚实的地毯上;拿着一把裁衣用的大剪刀,发疯似地剪着一堆衣服;一刀一刀;又快又狠;像是对待恨之入骨的仇人一般。
“你做什么?”他走过去盘腿坐在她身边不解地问。
“不要了。”她的声音无悲无喜,只余木然。
这些都是知非送给她的。除了生日时以外,每次去参加服装展,他都会从设计师那里拿到看中款式的设计图,请“高艺”按图纸做好再送给她。生日的那几件,更为特别;都是他亲自设计,并请米兰的一位大师全程手工制作而成。
平时她对这些衣服视若珍宝,非特殊场合不舍得穿,穿了之后,即使再忙,也会仔细亲手将它们洗净。可是现在,还有妥贴收藏的必要吗?
看着被剪得七零八落的衣服,林砚拿起来一件一件地看,边看边摇头“啧啧”叹息:“多漂亮,就这么剪了不可惜吗?”
她不理会,只是剪得更起劲了,直到最后手又酸又麻,再也提不起劲来,才作罢。刚刚还是华美的衣裳,此刻变成了无用的碎布料,尹璃抬手狠狠擦去了无声溢出眼眶的泪水,假装不在乎。
天上云还是脚下泥,很多时候,不过是一念之间而已,就像自己。
林砚不干涉也不阻止,直至她扔了剪刀背靠在沙发上,才起身去开了酒,给她倒了一小杯递过去:“哪,就喝这么多,喝完早点睡。”
她看了一眼他手上的迷你杯,不屑地轻哼了一声,忽然一把夺过了酒瓶,对着嘴开始猛灌。
“哎!你干什么……你不能这么喝!”
他想把酒瓶抢过来,她却死命抱着不肯撒手,力气还不小。
“让我喝,就今天,就一次。”她瞪着他,语气却不容拒绝。
他只好投降:“喝吧,我陪你,一醉方休。”
后劲不小的红酒,两个人一人一瓶。
“干杯!”
“干!”
两瓶酒很快喝了个底朝天,林砚又被差去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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