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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草莓蛋糕-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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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吃到喜欢的东西,一双笑眼便弯了起来,脑袋一点一点地,看得季铮唇角微扬,要不是知道一定会被打手,他真想现在就去摸一摸她的脑袋。
  池以歌恋恋不舍地把嘴里的肉咽下去,下一筷子就被送到了她碟子里。紧接着就是第二筷,第三筷……
  池以歌嘴角一抽,他这个样子,是想把整块东坡肉都送到她嘴里吗。
  那让桌上其他人吃什么去,其他人都已经在看他们了啊。
  池以歌捂着嘴干咳一声,同时偏过头去狠狠瞪了他一眼。
  季铮接收到她的眼神,只好把筷子收了回去,看样子,似乎还有些遗憾。
  他们这点小动作悉数落进了赵老师眼里,老太太笑着拍拍池以歌的胳膊,“这么久了,你们两个还是那么好,我看着就放心了。”
  “这臭小子,我教了他三年,还能不清楚他那点歪歪肠子么。”赵老师回想起季铮送他的那份礼,实在是又好气又好笑,“也只有你啊,能管得住他喽。”
  老太太指了指坐在右边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你还记不记得杜栢,之前让咱们班搞一带一学习,你的成绩正好跟杜栢搭在一起,小子那张脸哟。”
  池以歌怔了怔,顺着赵老师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坐在那边的男人注意到她的目光,从容地笑了一下,朝她举了下杯子。
  接着,他就与边上的人继续聊起天来。
  池以歌认识的杜栢,还是个很内向沉默的小少年,不过现在,经历了大学和步入社会工作的锤炼,他也与之前的模样大不相同了。
  高中时,杜栢很少与周围的同学说话,就是偶尔开口,也是一个字两个字的往外吐,他说话有些结巴,虽然不是很严重,但还是能听得出来,十多岁年纪的人,往往意识不到自己随意而为做的事会对另一个人带来怎么样的伤害,只觉得学他磕磕巴巴的口音好玩儿,哪怕是当着正主的面,也不好避讳。
  杜栢就算想跟他们争,但他着急争辩起来,反而引得同学们笑得更厉害,一来二去的,他索性就不爱说话了,就连学习上,也不怎么提得起劲来。池以歌给他讲题,他听是听了,下回照错不误。
  夏天天热,学校又不给开空调,池以歌刚换完的座位离得电扇老远,压根儿吹不到风,她拿本子用力扇着风,也热出了一身燥气。偏偏这个档口,还有同学凑到他们跟前来逗乐似的学杜栢说话,听得池以歌气不打一处来,当即把对方从头到脚贬了一通,那人说不过她,想动拳头吧,池以歌后边又有季铮凶神恶煞地站着,就是十个他都打不过,只好灰溜溜地跑了。
  池以歌赶走了捣乱鬼,又重新坐下给杜栢讲题,好在这回杜栢终于不再是块石头,多少听进去了点,第二回小测验上的成绩不错,他自己也挺高兴的,听见池以歌中午和闻溪说起水果吃完了,当天晚自习就往她桌上放了个又红又圆的大苹果。
  池以歌自觉没白费苦心,还没等她从为人师表的成就感中回味过来,就对上了后排浑身泛着酸气的季同学。


第7章 
  少年刚从操场打完篮球回来,汗湿了他身上的短袖衫,他自然地从池以歌桌上抽了几张餐巾纸擦顺着脖子滑下来的汗液,一边顺手把池以歌手里的苹果捞了过去,二话不说啃了一大口,嚼吧嚼吧就给吞了下去,还煞有介事地评价了句:“酸。”
  池以歌:“这是别人送给我吃的苹果?!”
  季铮把苹果三两口啃了,往教室的角落轻轻一投,苹果核准确无误地被丢进了垃圾桶里。他从抽屉里翻出一个塑料袋,丢到池以歌桌上,“喏,就当赔给你的。”
  池以歌狐疑地打开袋子,里边是一堆各式各样圆滚滚的大水果,“你是从哪儿买的?”这段时间赵老师把假条卡得死死的,想出去买点东西可不容易,尤其是……季铮这种在赵老师眼里的“不法分子”。
  季铮摸了摸鼻子,嬉皮笑脸地趴在桌上看她,“这还不简单,我跟校门口拐角那家水果店的老板可熟了,打个电话给他,他就给我送过来了啊。”
  池以歌:……
  她一时竟不知道是该先吐槽一下他神奇的交友圈好,还是问一问现在校门口的保安查得那么严格,他是怎么把这些东西“偷渡”进学校的好。
  “正门不能走,还能走偏门不是。”季铮耸了耸肩,“小树林那边围着的围栏又不高,还有根老粗的杆子树在那里,随便爬一爬就能上去,让老板把袋子系紧了递给我,不就结了。”
  池以歌瞠目结舌:“这两天教导主任每天都在那一片巡查,要是让他捉到,你可就惨了,你……”
  她话没说完,季铮就把从袋子里边掏出的橘子剥了皮一分为二,将其中一半塞进池以歌嘴里,饱满的果肉在她嘴里炸开,季铮揉揉她的头发,把剩下的橘子塞进自己嘴巴,边嚼边道,“啰嗦。”
  池以歌好不容易把塞了满嘴的果肉咽下去,她气道:“季铮,你把橘子屑屑都蹭我头发上了!”
  季铮潇洒往教室门口走的姿势一顿,随及肉眼可见地加快了步伐。
  趁着晚自习还没开始,他溜达着就钻进了教师办公室里,张老师正坐在椅子上批改他们的卷子,老太太捧着杯菊花茶,一见他这副嬉皮笑脸的模样,顿觉气不打一处来,她刷刷地从一沓卷子里翻出季铮那一张,啪地一声拍在他面前,“明年你就要高考了,啊,你看看你这次小考的数学,上回你考148,这次才考78,就是坐过山车也没你那么能跌宕起伏的啊!”
  季铮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心里在说看来他算得还不错嘛,分数卡得刚刚好。
  张老师把卷子一翻,戳卷子的力道之大,季铮都替她嫌手疼,“还有你这个选择题,总共也就四个选项,那么多道题下来,蒙也能蒙对个一两道了吧,这一块儿上你都能给我抱个零分回来?”
  季铮咬着两颊的肉用力憋着笑,他一本正经地对赵老师说,“我觉得您说的都非常有道理,最近的数学实在有点难,我是真不会做啊,那什么,您看班里不是都实行一带一辅导么,我觉得,杜栢同学最近成绩的提高就非常明显,我需要像他学习!”
  老太太的眼睛眯了起来,看着季铮就像在看一只终于忍不住从羊皮底下露出大尾巴的狐狸,“所以你的意思是?”
  季铮道:“我觉得,您很有必要也找一位富有责任心的同学来带一带我。”
  赵老师拿手里的红笔敲了敲桌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是不是想说,找池以歌来带你,就很适合?”
  “老师您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您看呐,杜栢跟着她复习,这回不就考得很好么,不如就让她也带带我,我保证好好听课,绝不影响池同学自己的学习。”季铮在心底腹诽,最好是能让杜栢换了个人给他讲题,省得他整天往以歌座位边上跑。
  “可以啊。”赵老师哪还能看不出他那点小心思,慢悠悠地答道,“不过么……”
  季铮脸上的笑容来没来得及打开,就又僵持在了脸上。
  “池以歌帮杜栢补习的效果不错,不能半途而废,依我看哪,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再带上你一个也不是不可以。”赵老师见季铮嘴巴一动,就知道他还想再挣扎一下,悠哉游哉地道,“要是你还有其他意见,索性也不用弄其他的了,每天下课了到我这儿来,我破例给你开个小灶。”
  季铮苦着脸道:“没有没有,我简直不能更满意了。”
  他灰溜溜地往办公室门边儿挪,要是长了尾巴的话,现在的尾巴恐怕都已经丧气地垂在地面上,沾了一尾巴的灰。
  池以歌坐在教室里看着墙壁上的闹钟,眼看晚自习都已经开始了,也不见季铮回来,她正犹豫要不要出去找找,季铮终于低着个头走进教室,一进来就趴在桌上不说话了,池以歌转过身戳戳他的胳膊,“你怎么了?”
  怎么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时好好一只精神奕奕的斗鸡就成了蔫巴巴的小鸡仔了。
  季铮从喉头里发出唔得一声,将池以歌搭在他胳膊上的手拽过去,把脸枕在女孩凉凉的手上,池以歌被吓了一跳,她慌忙地想把手抽出来,“你做什么,现在是晚自习时间,随时都有老师过来的。”
  “让我充会儿电。”季铮哼哼唧唧地道,“我快没电了,要以歌摸摸才能好。”
  女生抿了抿唇,拿手里的书敲敲少年的脑袋,却在即将落下的时候,不自觉地收敛了力度。
  —
  “以歌,好久不见了。”觥筹交错间,杜栢握着酒杯走过来,与池以歌碰了下,“毕业后就没见过你,很多事情,我还差你一声谢。”
  “还有季铮。”迎上季铮的目光,杜栢陡然回忆起跟他一起找池以歌教题时,那种如坐针毡的感觉,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打了个哈哈道,“咱们班从前一起的那几对大多散了,也只有你们还那么好。什么时候能喝上你们俩的喜酒啊,到时候我一定给你们包一个大红包。”
  “好啊。”没等池以歌开口解释,季铮就已经抢先一步答道,他平静地看向杜栢,就像在跟他说一件理所应当会发生的式,他与他碰了碰杯,道:“等定下来了,我一定把请柬给你送过去。”
  他的手宣誓主权般覆盖在池以歌放在膝盖上的手背上,就像两个人真还是从前那样亲密的情侣。
  池以歌的手一下子缩紧,她撇开他的手,放下酒杯匆匆起身,“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
  这个借口听上去是很拙劣,但她一时间大脑空空,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的理由了。
  洗手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好像把周遭所有的喧哗热闹都给隔离开了,池以歌将手撑在洗手台上,反复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她觉得把身体里的燥气都吐出去了,才洗了手往外走去。
  刚走出两步,她就看见季铮站在走廊里等她。
  走廊里的光线暗暗的,灯光在他脸上打下了一片阴翳,他的目光牢牢地黏在池以歌身上,就像是一只饿了很久的猎豹终于逮到了最喜欢的猎物,只等到最佳时机,他就要把她拆吃入腹。
  池以歌深吸一口气,就要从他身边走过去。
  “你刚刚,走那么急做什么。”季铮拽住她的手臂,跨到她身前,低下头看她。
  池以歌沉默了片刻,终于与他对视,“那你刚刚为什么要跟别人说这种话呢?”
  “我们已经分手了不是吗,说什么结婚,什么请柬的,你明明知道那种东西根本就不会存在的,为什么还要跟人说这种谎话,以后万一跟老同学见面,他们问起来只会更尬尴的……”
  “那些从不是谎话!”季铮长臂一撑,将池以歌禁锢在他身前那一块小小的角落,“只要你愿意,那些就可以不是谎话。”
  他低低地在她耳边诉说。
  “季铮。”池以歌侧过头去艰难地开口,“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们分手六年了……”
  “谁他妈跟你分手!”自重逢以来,季铮终于撕掉了他那层伪装斯文的皮,他想,要不是怕吓跑了她,他真想现在就狠狠地亲上去,堵上她的嘴,不让她再说出那些话来。
  ……他不爱听。
  “我们没有分手。”他又重复了一遍,声音里不禁流露出淡淡的委屈,“没有分手。”
  “分手是要两个人都答应才算作数的,我没有同意过,我们就不算分手。”
  “就算是夫妻两个,分居两年都可以自动解除婚姻关系,更何况我们。我们现在还住着上下楼,所以,我以为我们至少还能以普通朋友的身份相处。”池以歌避开了他的目光,她哽着嗓子,“你可以,不要让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那么难堪吗?”
  “好。”季铮声音沙哑,池以歌都能感觉到,他的手擦过她脸颊的时候,正在微微发抖,“池以歌,你就是仗着我对你没有办法。”
  池以歌觉得她成了一条溺水的鱼,而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人,就是她最想要汲取的水源。
  不行了,她在心底对自己说,她快要坚持不住了。
  池以歌推开季铮横着的手臂,她就像个临阵脱逃的士兵,匆匆向包厢跑去。


第8章 
  两人前后脚出的包厢,回来的时候,季铮臭着一张脸,飕飕地往外冒着寒气,池以歌眼尾泛红,明显是闹了不愉快。
  要是放在高中的时候,大家没准还会凑上去问几句,不过这会儿一竿子老同学都出了社会,再不是从前的愣头青,不会做出那样没脑没脑地就上去问东问西的事惹人嫌,是以大家看见了也就当没看见,嘻嘻哈哈就过去了。
  池以歌的长发垂在耳际,遮住了她小半张侧脸,从季铮的角度,恰好能看见她忽闪忽闪的睫毛和挺翘的鼻子,女生的鼻尖有些泛红,她干拿着双筷子发愣,整个人神游天外,老僧入定般,连夹菜都忘了。
  池以歌想起了他们分手的时候。
  那些过往被她压在心底,一层层地往上积压着东西,她不愿意去碰它们,时间久了,她自欺欺人地以为真能放下,可当它们被重新挖掘出来,她才发现原来那些东西始终鲜活地存在于她的记忆里,一点都没有褪色。
  临近高考的时候,她和季铮之间已经有了不小的矛盾。
  她妈妈体检时被查出患有肿瘤,要不是舅舅说漏了嘴,她可能直到高考结束都被瞒在鼓里。池爸爸早年因公殉职,她就只有妈妈一个亲人,池以歌根本就不敢想,如果母亲的肿瘤是恶性,她该怎样面对未来的生活。
  她心里压着事,又不想因为自己的家事影响到朋友们的备考,更不想因此影响到季铮,所以始终不愿意告诉他。那段时间季铮的脾气也不大好,一点小事都会成为争吵的导火线,池以歌能感受到季铮当时的状态不对,他似乎迫切地希望能从她的身上汲取到某种安全感,想要把她牢牢地绑在他身边。
  池以歌觉得很累,她和季铮好像成了两只刺猬,明明是怀着想要拥抱的心在靠近,却不小心用自己身上的尖刺弄伤了对方。
  再后来,池以歌陪着妈妈出国养病,在争执中拒绝了季铮报考同一个大学的提议,她换了联系方式,一走就是漫长的六年。
  她终于明白闻溪在得知她和季铮在一起后对她的担心。
  喜欢这件事,或许是促成两个人在一起的根本,却往往不能做长久相好的支撑。
  “小姑娘家家的,吃那么少做什么。”赵老师将一大锅龙虾泡饭转到她们这边,拿过池以歌面前的小碗,不容拒绝地动手给她盛了满满一碗龙虾泡饭在她碗里。
  “我给你盛的,一定要吃得干干净净,不许剩下。”
  “你们那,成天就想着减肥,小脸都瘦成什么样了,瞧瞧你这手腕子,都还没我一个老太太来得粗,要我说啊,还是吃得胖点儿好看呢。”
  赵老师絮絮叨叨地说着,给盛的泡饭满得几乎都要溢出来。她偏心地给她喜欢的学生舀了一大块细嫩的龙虾肉。
  作为南市的老牌酒店,做泡饭选的龙虾当然得是整只的大龙虾,鲜活的大龙虾掐头去尾,挑出虾线,取出一块块的龙虾肉,不过虾壳也不必急着扔掉,剪成小块扔到锅里,再加上小菜和白葡萄酒等作为调味,等上一段时间,就有了一锅喷香的龙虾高汤。
  池以歌舀了一大勺泡饭吃下肚,热热的泡饭温暖了她的胃,最重要的高汤掉得很好,一点都不会觉得腥臭,杂质也被过滤得很干净,米饭绵软适口,被煮得透彻,里边还夹着龙虾肉和拍得碎碎的姜蒜,几根小青菜卧在泡饭上,和鲜红的虾壳摆在一起,颜色鲜艳夺目,好看得紧。
  龙虾肉被煮得恰到好处,卷起来的地方白白软软,外边则是一层交错的红色,吃起来Q弹鲜香,很有嚼劲。
  池以歌把龙虾肉整个塞进嘴里,“我小的时候跟着爸爸妈妈去吃年夜饭,每回快结束的时候,都有那么一碗泡饭端上来,我可喜欢吃了,就是一整桌的人只有那么一盆,不好意思多盛。”
  赵老师笑眯眯地看她乖乖把盛的泡饭吃了个干净,“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还要不要,要的话我再给你盛一碗。”
  “我哪好意思老让您给我盛啊。”池以歌拉拉赵老师的衣袖,凑过去跟老太太咬耳朵,“您是不知道,我那会儿总觉得龙虾泡饭是拿之前被大家吃剩的龙虾端下去给煮的,还奇怪明明都吃得差不多了,怎么一烧成泡饭,就能多出那么多肉来。”
  老太太拿着块瓜儿边吃边乐,“真的啊,你爸妈知道你这么想,也不提醒提醒你?”
  池以歌撇撇嘴,“哪儿呀,他们看我这个乐子别提看得多开心了,我妈到现在都不忘拿这事儿笑话我滢。”
  季铮趁着她们说话的功夫,伸手拿起池以歌的小碗,又重新给她盛了一碗上去,还不忘同样给赵老师盛上。池以歌勾着赵老师的手一紧,老太太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季铮讨好地朝她笑笑,同时殷勤地给老太太拿了两片剥好的橙子。
  “以歌,这么久没听见你的音信,还以为你要留在国外不回来了呢。”坐在另一侧的女人将补完唇妆的口红塞回包里,朝着池以歌款款走来,双手搭在池以歌的椅背上,“对了,今天闻溪怎么没跟你一块儿过来,你们俩不是最要好了吗?”
  女人留着一头长卷发,黑色的裙装勾勒出她纤瘦的腰线,她凑近池以歌的时候带了明显的香水味,见池以歌盯着她的脸瞧,女人勾唇一笑,“怎么啦,不记得我啦?我是陆昭呀。”
  陆昭是她们班上的文艺委员,和闻溪自高中起就不打对付,连带着与池以歌的关系也不过尔尔,一学期下来都说不了几句话。
  池以歌身体前倾,尽量拉大她与陆昭之间的距离:“溪溪她临时有事,来不了了。”
  陆昭哦了一声,不阴不阳地感叹了句,“果然做明星的人就是不一样,一早就定的时间,约定得好好的,说不来就不来了。”
  “麻烦你退远一点。”季铮伸手捂住口鼻,皱着眉头冷冷地看着陆昭,“你身上的味道太冲了。”
  陆昭脸上的笑容一僵,这人会不会说话,她今天出门时明明只是在手腕和脖颈上喷了点香水,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冲鼻吧,更何况季铮这是个什么表情,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身上是有多臭呢!
  “闻溪大学的时候就进娱乐圈了吧,我当时还以为她会做大明星呢,你们说,以后咱们说出去有个明星当老同学,多有意思啊,没想到她这几年都不温不火的,人家年终什么晚会啦,颁奖典礼啦,大大小小总能露个脸,闻溪我可一次都没见过。”
  “欸,池以歌,说起来你和闻溪最要好了,我老听人说娱乐圈乱得很,什么潜规则啊之类的到处都是……”陆昭一边说,一边拿眼神斜斜地往池以歌身上瞟,“也不知道闻溪她有没有?”
  池以歌眼里的温度倏地降了下来,说话的声音里都带了冰碴子,“你胡说八道什么!”
  “仗着溪溪不在,背后说人是非,从网上看到些瞎写的东西舞到大家面前来搬弄口舌,还说什么老同学,”她冷笑一声,“你这个老同学,做得可真是太地道了。”
  她捏着酒杯,心说要是在场的人是闻溪这个正主儿,这杯饮料现在就能被她兜头泼陆昭身上去。
  池以歌说这话时特意提高了音量,陆昭当着她的面这么质疑她的好友,她当然也没必要给她留情面。
  她高中时一直以为都是很乖巧温软的模样,说起话来轻声细语的,很少见她发脾气,六年不见突然发起飙来,弄得陆昭一愣。
  周围坐着的同学陆续听了一耳朵,看陆昭的表情也不大对付。本来么,你就是高中时和闻溪再不好,也没有当着人家朋友的面嚼耳朵的道理,话还说那么难听,什么潜不潜规则的,也难怪池以歌生气了。
  就连从进门起无论对上都笑得和气的赵老师,对上她的目光都带着几分不愉。
  刚才挺热闹倒都挺开心的,这会儿倒好……陆昭不悦地想,一下子就成了众矢之的,她咬了咬唇,手无意识地抠着桌布,只好不甘不愿地讪笑道:“我就是开个玩笑,你那么当真做什么,小不小心眼,没意思了啊。”
  池以歌理都没理她,兀自把头转了过去,连句抱歉的话都没有,还开玩笑,谁许她拿闻溪的名誉开玩笑了!
  “故意捏造并散布虚构的事实,在明知自己的行为会损害他人名誉的情况下仍故意为之,陆昭,你这叫诽谤。”季铮抱臂在前,眼底的嘲讽连掩饰都懒得掩饰,“还是说,你的脑子连这种小孩都知道的道理都记不住了?”
  陆昭看上去恨不得冲上来咬他一口。
  很显然,“见好就收”这四个字从来没有在季某人的字典里出现过,他不紧不慢地敲了敲桌板,意味深长地警告:“现在,道歉。”


第9章 
  赵老师年纪大了精神不好,尽管如此,她还是婉拒了学生们送她回去的提议,固执地决定自己坐公车回家。
  陆昭在季铮的威视下不知不觉就把那三个字说出了口,她自觉丢了面子,没等大伙儿散伙就拍拍屁股跑了,在座的其他同学打着哈哈劝了几句,放弃了原本想再约着去酒吧热闹热闹的念头,道过别后也都各自回家。
  入夜后的飒飒秋风卷起街道上的落叶,围着不远处的路灯灯柱打了个转,寒风扫过池以歌裸露在外的小臂,冻得她打了个哆嗦,她站在酒店门口搓了搓胳膊,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盘算着现在跑去车站也不晓得能不能赶得上末班车。
  车轮擦过地面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池以歌抬头一看,一辆颜色骚包的跑车停在了她面前,季铮摇下车窗,言简意赅地与她道,“上车。”
  池以歌:难道现在警局工作的薪水变得那么高了吗,没记错的话这车好像不便宜?
  “没贪/污,没收贿,这车来路正当,你可以放心上来了?”季铮趴在车窗上望着她的脸缓缓开口。
  池以歌条件反射地捂住嘴,“我刚刚说话了吗?”
  “没有。”季铮眼里带出几分笑意,他指了指脸颊:“但心里想说的话,全写在脸上了。”她脸上几乎写满了怎么办怎么办,要是季铮贪污受贿我该怎么拉他回头才好。
  池以歌:“……”
  行吧,她回头就弄个脸基尼把整张脸都包起来还不成么。
  “快上车吧。”季铮打量着她的眼色,抢在她开口前说道,“不用说麻不麻烦的,我们上下楼,刚好顺路。”
  池以歌:要不是一连交了足足半年的房租,她回头就得把搬家这件事提上日程。
  “末班车是在7点40分,从这里过去到车站还有10分钟的距离,而现在已经7点38了,如果你对自己的跑步速度足够自信……”季铮说这句嘴角的笑容抽了一下,不知是不是回想起了池以歌高中时那惨不忍睹的体育成绩,他朝她比了个请的手势,“你可以试试。”
  “哦,差点忘了提醒你一声。”季铮故意压低了声音,“前不久就在这附近,出了桩人命,听说入夜后还经常能听见有女人在路口哭呢,你走的时候一定要当心,万一看到什么不该看,可千万不要主动靠过去。”
  池以歌鸡皮疙瘩一震,她飞快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这才松了口气,清了清嗓子,义正言辞地道:“什么神神鬼鬼的,社会主义的接班人从不相信这些。”
  要是这时候他上去戳她一下,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吓得直接从座椅上蹦起来,季铮看着旁边这只一戳就破的纸老虎,直到池以歌也朝他看过来,似乎在奇怪他怎么还不开车,他才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把头转回去。
  池以歌扭头看着窗外,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空气中安静的氛围几乎让她产生了一种跳窗而逃的冲动。
  “今天谢谢你帮溪溪说话。”池以歌抓着安全带,道。
  “不是帮她说话。”明明才过了一会儿时间,池以歌却无端觉得已经过了很久,前方的红绿灯变了颜色,季铮踩下刹车,把车停在路边,池以歌惊讶地去看他,正好对上他向她看来的眼神。
  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像是蕴含着万千星辰,“陆昭说你小心眼,我不高兴。”
  池以歌脑袋一空,停顿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哭笑不得地道:“原来你是在在意这个,我没有放在心上的……”反倒是他这个样子,认真地像是她见过社区里最珍惜的宝贝被他人说了的小朋友,不依不饶非要驳斥回来。
  “我不高兴。”
  绿灯亮起,季铮转动方向盘,他平视着前方,语气平静得像是在陈述一件理所应当的事实,“当着我的面说你不好,就是不行。”
  *********
  季铮用一句话把池以歌震成了半个呆子,直到他打开车门让她下车,她才将将回过神来。
  池以歌左右看了一圈,惊觉这厮压根就没打算把车往回家的路上开,而是带着她来到了二中背后的那条垃圾街。
  虽然是叫垃圾街,不过这条街可算得上是他们高中时的宝地,两边的铺子开得全是各种各样的小炒店,什么火锅烧烤大排档,煎饼拌饭炸鸡排的,都是应有尽有,也就现在这个点,加上又是周六,附近的人要比平时少得多。
  季铮轻车熟路地带着她往巷子里走,池以歌边走边看,有很多店都关着门,那些招牌跟她记忆里的已经有了很大的出路,基本都换过了一轮。
  巷子的尽头,有家小炒店仍亮着灯,老板娘站在灶头给店里的客人炒菜,一大盆切好的小菜被倒进铁锅里,油爆出刺啦刺啦的声音,老板娘听见脚步声抬头一看,立马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哟,是小季来了呀,快进来快进来。”
  “今天还带了朋友过来的,还是个漂亮姑娘呢,来来来,坐着,阿姨这就给你们做好吃的去,小季还是吃老样子,是吧?”
  季铮嗯了一声,“给她也照样上一份就成。”
  池以歌抿了抿唇,跑去灶前盛了两碗汤放下,“你……经常来这儿吃饭吗?”
  季铮抬眼看她,朝她点了点头
  这家店是她和季铮高中时最常来的,她都不记得曾经有过多少个早晨,敞着校服的少年趴在桌上对着空空的作业本直挠头,池以歌回回态度坚决,偏又拗不过头,只好把自己字迹工整的作业递过去,边往他嘴里塞吃的边警告,“下次能这样,你不好偏科的!”
  “这些都要重新再做一遍,知不知道?”
  季铮应是应了,她却不放心,只好祭出杀手锏,“你还想不想跟我念同一所大学了?”
  原本还懒散着的少年郎像是突然被戳到了哪个开关,立马精神一振,刷刷动笔研究起题来。
  “来了来了,两份腊肠混炒,给你们放这儿啦。”
  这家店的分量向来是很良心的,老板娘似乎总担心客人们吃不饱,给炒了满满一大盘。
  季铮递了双筷子给她,“吃吃看,味道有没有变。”
  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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