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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虎云龙-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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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玫闻言,虚虚挽了个剑花,将剑收起,道:“哼,你也不敢不说实话……”

突然她又“啐”了一口,似嗔似喜的又道:“谁是大镖头,你别瞎叫!”

云慧这时已把这小姑娘的脾气摸透了!她招招手,示意王玫坐下,方又长叹一声,将金陵之事,详细说给她听!

王玫默不出声,静听了大约有一个更次,直待云慧说完,方才长长的吁了一声,道:“啊!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差点误伤了好人!你,你不会怪我冒失?你愿意和我交朋友吧?”

云慧觉得这小姑娘,当真纯洁无瑕,天真可爱。尤其她此际正感觉寂寞难耐,更加也希望与她作个朋友,稍解寂寞。因道:“小妹妹你这么可爱,我怎会不愿与你作朋友呢?不过,我的事你差不多都晓得啦!可是关于你自己的事,却还不曾告诉我半句呢?……”

王玫大为高兴,抢先笑道:“好啊!我告诉你,我叫王玫,乃是汉中人氏,我爹爹人称‘铁剑银衣王大’,现在汉中开设‘铁剑镖局’,我家孩子就我一个,因此我自幼便被父母,当作男孩子一样看待,所以平常日子,我都是穿着男人的衣裳!”

云慧微微一笑,道:“你为什么溜出来啊?”

王玫粉颗一红,辩道:“谁说我是溜出来的?我是,我是因为近来听人家说,金陵出了两个大魔头,专门和保镖的作对,在一日一夜间,把金陵九大镖局中人,杀死了数十位之多,方才为之生气,偷……拿了我爹的护身银衣,顺江而下,欲往金陵,为镖界除去这两大害……”

说到此处,她拉着云慧的手,又道:“想不到你这位千面夫人,不但不如传言所说的那么可怕,反倒有点可怜可亲的!……你方才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不曾是有人欺负你吧?……啊!对啦,那千面书生呢?他不是你的丈夫吗?怎么不见他啊?”

云慧本来想笑,但听她提起龙渊,不由又勾起了她的愁绪!她长长叹息一声,摇摇头,没有动口。

王玫见状,若有所悟的“啊”了一声,道:“是他欺负你啦!对不对?……”

云慧忙又摇头否认,岔开话题,道:“我的事说来话长,等以后再慢慢告诉你吧!现在天已不早,你我就寝如何?……”

王玫还待多说,但外面“当当当”已传来三下更声!

因此她觉得天色已不早,因乃起身道:“好吧!有话明天再谈,不过明儿你可不能偷偷的溜走噢!……”

云慧“嗤”的一笑,道:“你放心,我可不能像你!动不动就要想溜……”

王玫闻言,嚷着不依,云慧笑着哄着,又闹了好大一会,方才将她送出房去!

云慧关上门,落了窗,躺在榻上,闭上眼睛。但,她怎能睡得着?这半天虽则有王玫从中打岔,引开她的愁思,但如今,当只剩她独自一人时,思想的野马,却不由去追赶龙渊去了!

龙渊、风兰与武夷婆婆,三人乘夜渡江,兼程赶路,次日一早,便已达巢湖之畔的白石山镇。

半年以前,龙渊、风兰巢湖斩蛟,为民除一大害,同时也在这镇边白石山上,三言两语,将一场武林劫难的纠纷化解于无形!

此际,三人旧地重游,不禁同时兴起了熟悉之感!

龙渊自幼得遇其缘,练成不世奇功。风兰也在半年前,得龙渊之助,服食了紫金蛟卵的精英,功力亦自大进!

因此两人经过一夜的疾行,都无疲色,倒是那武夷婆婆,虽然修练功深,却因年迈体质渐衰之故,表面上虽无异色,骨子里却有点吃不消了!

龙渊心细,风兰孝顺,二人察颜观色,便不约而同的提议,在此镇上,稍作休憩!

武夷婆婆也是个生性要强的人物,她瞥见自己的孙女风兰与龙渊,都一般行若无事,轻松潇洒,本欲拼命支持,往下赶路,但来到白石山镇以外,听见他二人说要休息,心知二人体己的盛意,一方面暗暗称赞,他二人心细如发,孝顺可爱,一方面却不由也有叹息,当真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生出无穷的,老之将至的感慨来!

他三人漫步入镇,但见那镇中半年未见,竟然是大为繁华,虽是清晨,已然人来人往,拥挤不堪!

龙渊等皆感诧异,顺着人潮,来到街上,放眼一看,只见镇中央不知何时,已然修建起一片广大的屋宇,约有十多间店!

店中百货杂陈,应有尽有,那一片人潮,多半是堆拥在这十几间店面之前,等着购买食物用具!

龙渊目光锐利,视夜如昼,何况在此光天化日之下,稍一注意,顿时发现其中有一家粮栈,主持者正是在金陵有名的正直无私、喜为人排解纠纷的三江镖局的镖头——赛仲连鲁智!

龙渊恍然大悟,顿时了解,这一片店铺的来龙去脉,因此,他忙即领先带着武夷婆婆与风兰,落在对面一座店中,吩咐店家准备早点各物,然后对二人道:“婆婆,兰妹先请用餐,我出去打听一下,看笑面跛丐,在不在此地!”

武夷婆婆答应一声,风兰却跳起来,问道:“龙哥哥,你找那跛丐做什么?我也要去!”

龙渊此际,仍然是一身老童生的装扮,他听见风兰此言,还未开口,武夷婆婆已然接口笑道:“兰儿你看你,这功夫就一刻也离不得他,将来怎么得了?……”

风兰粉面一红,佯嗔的叫道:“婆婆你坏嘛!……”

柳腰一摆,便要扑向武夷婆婆,撒娇不依。

武夷婆婆不等她真个扑上身来,慌忙双手连摇,道:“好啦!好啦!别来这一套,快走吧!你走了也好让我老婆子休息一阵,清静会儿!……”

风兰本待不去,但瞥见婆婆满面倦容,当真不宜再事纠缠,因便狠狠的一跺蛮靴,白眼相加,反而拉住龙渊,疾步出室,娇声道:“龙哥哥,咱们走就走!……”

说着,穿出房,随手带上房门,关住了房中一阵武夷婆婆的大笑之声!

龙渊亦不由为之莞尔,风兰抬眼瞥见,小嘴一嘟,举起粉拳,在他肩上,轻轻擂了一下。佯嗔道:“都是你!还笑呢!再笑,我不去啦!”

龙渊瞥见她这付宜嗔宜喜的娇态,心平更乐,但可不便再显在脸上,连忙颜容一整,低声道:“贤妹体要生气,请……!”

他这一声:“请”,配上那拂袖肃容的势于,与低哑苍老的嗓子,顿时将一副酸腐气,抖露无遗!

因之风兰便再也绷不住脸,“嗤”的一笑,花枝招展的当先向外走去。

二人出店,拥进对面的店门,那店里店外的伙计与顾客,瞧见一身碧绿,娇艳无与伦比的姑娘,伴着个老童生,走了进来,顿时惊于她的美艳,住了交易!

龙渊领先走到账房桌边,对理账的赛仲连鲁智,抱拳一揖,道:“鲁兄辛苦了!请问笑面跛丐前辈,可在此地?……”

赛仲连鲁智闻声抬头,不由一怔,心说:“这人是谁?怎么识得我的姓名?”

连忙起身,回了一礼,道:“兄台贵姓?但不知要找跛丐何事?”

龙渊瞥见他一脸茫然之色,才惊觉自己,已然易了容貌,心道:“在下姓龙,正是鲁兄在金陵钟山之畔……”

他一言来毕,鲁智也恍然大悟,喜道:“啊!阁下可是千面书生龙公子吗……跛丐前辈,这数日正在发愁,公子你来得正恰……”

说着,转过柜台,举手肃客,道:“公子快往里请!”

龙渊大为诧异,一时想不透,笑面跛丐发愁的原因,本来想问,但一想,笑面跛丐正在里面,见了他不说自明,何必在此地多费唇舌!

故此,便即招呼风兰,一齐随了赛仲连鲁智,直往后堂走去!

所谓后堂,其实就是一个占地颇广的粮栈仓房!

房中堆积着如山的粮米,中央有一夹道,通到后面,一间小阁楼!

鲁智当先疾走,一进仓房,已然大声叫道:“笑面前辈,龙公子到啦!……”

阁楼上应声钻出个蓬头垢面的跛脚化子,面寒如冰,双目闪射冷电“哼”声相应:“龙公子现在何处?”

他正是笑面跛丐,虽则看见了龙渊,却也是对面不识。

风兰虽与笑面跛丐打过交道,却因为时极暂,不了解他的特性,此际一见他面无欢容,忍不住低声告诉龙渊:“龙哥哥,这化子怎么看啦!好像是什么人短了他二百钱似的!……”

龙渊本待解释,但两下相距已近,怕当真会引起笑面跛丐的不快,忙即“嘘”了一声,示意风兰,不可随便批评别人,同时举手长揖,朗声笑道:“龙某叩见前辈!……”

笑面跛丐听见龙渊原来的声音,已知果然是他,见状又是一声冷哼,道:“娃儿你鬼脸儿倒真不少,快别多礼,夫人呢?”

鲁智不待他龙渊答话,插口道:“公子你先与笑面前辈谈谈,在下去前面交待一声,即刻转来!……”

龙渊忙道:“鲁兄请便!”

鲁智对风兰行了一礼,道声:“失陪!”匆匆出去。

龙渊随即双方正式介绍,道:“这位是武夷婆婆的孙女风兰妹妹,快来见过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笑面跛丐!……”

风兰本不愿与笑面跛丐搭喳,但既然龙渊这等尊重笑面跛丐,为她介绍,便只好裣衽为礼!

笑面跛丐上下打量了风兰几眼,连赞:“好好!”道:“姑娘不愧为名师之徒,快请上来说话!”

龙渊与风兰双双登上阁楼,只见那楼上,地虽宽敞,却安着七八付床榻铺盖,而只有一桌二椅!

笑面跛丐让二人落座,亲自为他们泡了两杯茶,自己落坐塌上,不等龙渊开口,又问起云慧,何以未来!

龙渊简单的把他与云慧分手的经过,告诉笑面跛丐,又道:“现在她大约还在芜湖,依照预计,近将暗访少林武当,前辈此地若无要事,盼能早日起驾,与慧姐姐会合一处,助她调查其凶,为孤独前辈,报仇血耻如何?”

笑面跛丐哼了一声,道:“好是好,不过此地之事,却也十分烦……”

风兰尚不知他在此地,到底要做何事,闻言忍不住询问:“何事烦?”

笑面跛丐轻叹一声,道:“姑娘你不知道,早先这娃儿出钱予王敬实买粮救灾,那知王敬实一方面在商言商,二方面眼光远大,在接受了这娃儿一批价值连城的珠宝之后,便立下一个既可以救灾、繁荣社会又可以不用赔本的庞大计划,那知他好人命不长,到了金陵便把一条老命,断送在于三飞的手里……”

当日龙渊将珠宝交予他时,风兰也在场,故此知道这一回事,后来王敬实金陵被害,她也在云慧口中,知道个大概,只不过不晓得,王敬实订的计划而已!’

龙渊其实亦不知王敬实的计划,一听笑面跛丐这般说法,不由诧异,他从何得知王敬实生前之事!

笑面跛丐看出二人的疑惑,长叹一声,解释道:“我老化子过去那知王老板什么计划,在金陵时,与八大镖局的局主,购好救灾各物,借船运来芜湖,本打算发完了事,那知,到此地会见了王敬实的家人,才晓得王老板生前,不但遗留下了一份计划,同时亦正在依计实行了!“

风兰忍不住促道:“老前辈你说说看,到底是什么计划嘛!”

笑面跛丐道:“王敬实临去金陵,环湖十镇,都着手建起数十间广大店面,准备开设各种行号,售卖百货,但凡过去受灾贫民,可凭信用购买,分期摊还,如此数年下来,附近数百里的灾区,不仅可以迅速的重建,其店铺本身,亦可以从中取利,广行交易,便民利己,一举数得!”

龙渊闻言,不由赞道:“王敬实果然是个人才,若真个依计而行,十数年后,岂非不让朱陶公专美于前!……”

笑面跛丐冷“哼”一声,表示他的赞赏,又道:“老化子等来了之后,亦大为激赏王敬实所遗计划,尤其是赛仲连鲁智,也是个鬼灵精,他道这计划不但有利于民,同时也有利于整个武林。……”

笑面跛丐语气一转,继道:“鲁智武功虽不高强,却也有一颗正直无私,济世救人的雄心,他一见王老板这副计划书,便说,当今天下,黑道中毛贼啸集,亦多为生活所迫,故此,千百年来,侠义门人,只因不能为他们彻底解决生活问题,虽则以杀止杀,铲除过恶暴徒,却不能永绝盗患。若今我等,藉此机者,广设行钱买卖,交通有无,所余财力,不仅可以济人之急,更可将收服的黑道毛贼,安插在各种行业之中,教而化之,如此,时日愈久,生意愈大,收纳之力愈强,而教化之功,亦必愈大,数十年后,虽不见得,能将生具劣性之人,纳入正途,最起码,本性善良,被迫无奈而为盗贼者,可以借此机缘,改邪归正,重作良民!”

龙渊抚掌称善,风兰亦不由点头称好!

笑面跛丐微微一顿,又道:“像这等义举,正是我老化子衷心期求之事,故此一闻鲁智这一篇精辟理论,立即赞成,那金陵同来诸人,亦无异议,于是老化子便决定,要鲁智重订计划,着手办事,那知鲁智连打了几夜算盘,算来算去,总是欠人手太少,钱源犹不充足!”

龙渊生具仁心义胆,早抱着救人救命的宏志,过去只由于经验不丰,未曾考虑此着!

此际,被笑面跛丐一言提醒,当真认为这正是一个再妙也没有的法子。

故而,一闻此言,立即接口道:“钱财方面,老前辈不必担心,我家中尚存有无数珍宝,皆为过去与慧姐姐,捞自海底的,正可拿出应用,至于人员方面,目前则不妨先雇用一些生意人。

笑面跛丐冷“哼”一声,道:“老化子与鲁智也正是这个主意,只是在今日以前,却因无法和你取得联系,引以为愁!”

阁楼下面传来脚步之声,接着便听见一阵哈哈笑声,传上楼来,正是那赛仲连鲁智的声音!

龙渊起身相迎,正色拱手,道:“鲁兄来得正好,笑面前辈正好在告诉龙某,鲁兄的真知灼见,的是高人一等,令龙某佩服不已!……”

赛仲连鲁智,手中捏着一个册子,也连连拱手还礼笑着道:“公子过奖,鲁智愧不敢当,想公子世之俊彦,宅心仁厚,惠及百姓万民,才实令鲁智敬佩那!……”

笑面跛丐又哼了一声,说:“你两位都别谦虚啦!鲁智你快把拟订的计划,给龙贤侄瞧瞧吧!”

鲁智双手将那册子,捧给龙渊,风兰近一瞧,只见其中,有字有图,密密麻麻的,足有十张纸!

龙渊打头看,见其中除最前的一章,已经笑面跛丐说过外,其后各种细节,如各处何地设立何种卖买,以何种工具运输等等,都有详细的说明!

龙渊一目十行,片刻间阅览全文,不由对鲁智的才智,大大佩服,他合起册子,恭敬的送还鲁智,道:“鲁兄大才,龙某今日始知,真是可憾可喜,从今而后,龙某愿以所有财物,呈交鲁兄,随意运用,同时若有须用龙某之处,赴汤蹈火,决不敢辞……”

鲁智见他这般说法,顿时双手连摇,道:“公子,公子,你这么看得起我鲁智,鲁智不胜感谢,但若说要我鲁智,全权处理,却是万万不可!”

风兰虽觉得鲁智这主意确实不错,但却不赞成龙渊所言,将一切都交给他去处理!不过,她没有说出来,倒是笑面跛丐,却已代她表示出来!他道:“贤侄不可!此等事老化子等,都已商量过了,鲁智虽则设想周全,但指挥大局,创此大业,却非有过人的功力与智力不可,皆因,目下不仅是钱财一事,其他的收复教化,尽皆是缺一不可的条件,否则,钱财虽多,只能引起奸人垂涎与打劫,不仅不能成功,反而会送掉性命,因此,我老化子想来想去,除了贤侄你,再无第二人堪能应此重任。”

老化子还没说完,风兰已然应声附合道:“对,我觉得这事非得龙哥哥亲自出马,不能见功……”

鲁智亦道:“龙公子功力盖世,机敏超人,加之宅心仁厚,心地慈善,正足以应此重任,鲁智我处处自惭弗如,相差远甚,虽能出点主意,却也挂一漏万,公子你……”

龙渊被他们这么一捧,只窘得那一张经过化装成黄皮瓜瘦的脸上,涨起了红霞。

他“哎哎”的直搓手,不知如何是好,想了半天,才道:“龙某才德鲜薄,怎能当此过赞,本来这也是龙某本份,不应推托,但龙某家有长上,均已年迈,须龙某稍进人子之道,龙某此次北上,也便是为了省亲,这如何能羁留在外,让堂上挂心呢……?”

此言一出,风兰想起了他的家事,与自己的婚事,顿时闭起嘴来,不再言语。

笑面跛丐和赛仲连鲁智,对龙渊身世,均不清楚,闻言第一个笑面跛丐,忍不住询问龙渊:“家住那里?”

龙渊便也不再隐瞒,于是便一五一十,将自己的家事,一一告诉二人!

笑面跛丐与鲁智二人,这才恍然大悟,敢情其中尚有这么多曲折!

按理说父母在堂,子女事亲,岂能远游?何况龙渊他九房一子,堂上九位老人,年事老迈又非武林中人,这岂能勉强他担此重任,冒此风险呢?

但鲁智仍有他的看法,他略一沉思,道:“龙公子身世奇特,大出鲁智意料,不过这一来,公子正可继承先人的余明,以本来面目,出而经商,在各地设行立栈,既可驾轻就熟,暂启用老一辈所用忠诚伙友,又可不致启人疑惑,将来若须安插什么人,只要是公子一只命令即可!”

笑面跛丐与风兰均不由抚掌称善,即连龙渊本人,亦觉得此法可行!

须知,龙渊的伯父行中,有数人过去均在各地主持经商,如今虽已收手,但对往年经营的行业,仍是十分熟悉!

故而若是要重整旗鼓,重操旧业,虽则他伯父不能亲自出马,但若作幕后的参谋指挥,则必然十分在行!

寒仲连鲁智瞥见龙渊沉思不语,心知这番说词,已然打动了他,如今眼看为山九仞,岂能功亏一篑?连忙又接着道:“至于各业的安全,则不妨由在下与笑面前辈负责,联络各地的镖行,加以托保,同时更进一步,收合志同道合之士,行侠江湖,凡经收复的毛贼,只要非十恶不赦之徒,只要他有心向善,立志学好,便可为他设法,推行给公子,将之安插在各地行号之中,若有大事,须要劳动公子大驾,则凭公子这一手天衣无缝的化装妙术,又岂惧被人识得真正面目?”

笑面跛丐忍不住大声赞好,敞开破锣也似的嗓门,道:“对,对,鲁智你这一方法,当真是再妙不过,老化子不但赞成,有生之年,也必然大力支持,誓为此一宏愿努力奋斗,以求略为补偿,当年的心狠手辣!”

风兰亦大为兴奋,娇声叫道:“鲁大侠这计划当真是面面俱到,婆婆若是在此,亦必赞同,我看龙哥哥你就答应了吧!”

龙渊早已深思有顷,闻言抬起头来,扫视三人,慨然正容,道:“既然鲁兄设想如此周到,龙某若再推托,亦显得太过矫情,不过经商一事,龙某素无经验,如何作法,除依鲁兄所计,尚须回家请示……”

说着,语气一顿,又道:“龙某近来,心灵之中,屡现惊兆,心悬家中堂上的安险,不能在此多待,故敢请笑面前辈,先去芜湖一带,与慧姐姐会合,相机助她报了师仇,另外鲁兄,亦可将此地之事,暂时托交他人,代为主持,与龙某同往鲁中即墨,详议行商之事,如何?”

笑面跛丐第一次现出笑容,只见他双目瞪如铜铃,脸上肌肉抽动,发出破锣也似的大笑!

只是,这笑声却比哭声好不了多少,同时,看他这付表情,他根本无什么喜欢之意!

风兰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大笑,吓了一跳,芳心里不由暗忖:“真是的,你这一笑,还真不如不笑的好!”

笑面跛丐笑声一顿,便道“贤侄但请放心,慧侄女报仇之多,老跛子也绝不会置身事外……”

说着,信手抓起身畔的一个破小包袱,又道:“事不宜迟,老跛子先行一步,贤侄你好自为之!”

语声未落,跛脚一拐,竟真的飘身下楼,闪电般疾步出仓而去!

风兰诧异道:“怎么,他真的走啦?”

龙渊心中十分感激,这笑面跛丐的古道热肠,他望着阁楼之外,微微叹了一声,点头道:“真的走啦!”

说着,收回目光,对鲁智道:“鲁兄,你……”

赛仲连鲁智,忙道:“公子与姑娘既然不能在此久待,就请先行一步,鲁智先将此地之事,交待给华雄镖局局主——入云雕华化,随后启行,如何?”

龙渊点头称:“好”。鲁智又道:“前次由金陵同来的八大镖局中人,共有二十九位,他等均十分敬重公子的仁心义举,自动留下,协办此事,分布在环湖十几镇甸,本来是由笑面跛丐前辈,统一指配,由鲁智居中出个主意。至于鲁智所拟计划,他们也齐心同意此事,如今公子既然莅临,是否须要和他们会晤一次?”

龙渊沉思片刻,道:“龙某亦颇想与诸位热心朋友,聚会一次,只是如此一来,不仅时间上来不及,同时也耽误了诸位的正事。因之,龙某以为,目前尚无要事,不见也罢,不过在龙某走后,鲁兄尚请就其中选出一人,总管全局!并代龙某,转达感激之意!”

鲁智连忙答应,龙渊因见已耽误了二个时辰,怕武夷婆婆在客中等待焦急,忙即与风兰告辞而出!

回转店中,只见武夷婆婆果已行完坐功,用完早餐,正在房中等得焦急!

武婆婆一见二人回转,头一句便问:“你二人到底上那里去啦?”

风兰至今虽一直不曾休息,精神却极兴奋,见了婆婆,一下子扑入她的怀内,“吱吱喳喳”的将经过一五一十,说与她听!

武夷婆婆双臂环抱着风兰的纤纤细腰,慈祥的望着她,听着地述说这亘古未闻的壮举!

龙渊望见这祖孙二人,相拥相谈,心中的思家之念,再加殷切。

他急忙出去,招呼店小二速速整治两份早点,回来坐在一边仔细的倾听风兰犹如银铃儿的娇语脆音!

不过他有点听不太懂,一是风兰说得极快,二者她用的似是福建一带的乡音!

不多时,店小二捧着个托盘进来,而风兰也大概的将经过报告完毕!

武夷婆婆竟然感觉十分激动,她虽未流出眼泪,但眼中却己然有些潮润!

她望着龙渊,举袖在双眼上揉了一下,道:“龙哥儿,这当真是一个伟大的计划,若能实现,天下那能再有什么纠纷?我老婆子过去白活了这么多年,如今既然晓得龙哥儿你有此壮志,说不得也要薄尽绵力,协助你完成其事!”

龙渊连忙起身拜谢,道:“孙儿我自知才德鲜薄,惶惑难成大事,今若得婆婆赞助,则……”

武夷婆婆挥手打断他谦虚之言,道:“龙哥儿,咱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你何必再和老婆子客套,快吃饭休息一阵,咱们也该走啦!”

第三十二章一策安世人

第三十二章一策安世人

即墨城依然如故,巍峨的城墙,峙立在凛冽的寒风之中!

此地已是北地,严寒较江南来得早,初冬方临,大雪已降,何况如今已然是十一月了呢!

不过,这几天,一连是几个晴天,积雪已化,只有那坚冰,在阳光下闪烁出坚冷的清辉!

人们仍像往常一般过着忙碌的生活,只是身上都早已加上了棉袍、皮袄、皮帽、耳罩显得臃肿得多了。但这一天即墨县里来了三位奇怪的客人,男的貌如潘安,女的艳若朝霞,另外还有个老婆婆,虽然是白发苍苍,却毫无龙钟衰老之态!

这三人长像各异,倒不足奇,奇的是他三人一身单薄,行走在严寒之下,竟毫无畏缩怕冷之态!

他三人,在清晨到达即墨县境之后,便在一所镇上,租了辆华丽的双马套车,加疾赶往即墨县城,故此不到中午,便已驰进城门!

这少年不用说正是龙渊,他率同风兰与武夷婆婆,花费了五天时光,至安徽直入廖东!

在接近即墨老家之时,他恢复了本来面目,洗去化装,显现出他那付若似潘安在世,宋玉重生的俊秀面目!

风兰与他变化多端的样子,朝夕相处,倒不觉得怎的,如今骤见他庐山真面目,一方面有点不自然,另一方面,瞥见这未婚夫婿,如此的潇洒英俊,不由得芳心怦然,犹如中了电极也似的,周身发烧,粉颊红晕不褪,若似被酒所酡一般!

幸亏车中对坐,为时并不太久,只过了数个时辰,车声辗转,已然滚进了大街!

龙渊车中外望,瞥见那陌生而又熟悉的街景与行人,心中思潮翻涌,也不知是喜是忧,他痴痴的怔着,直到赶车的开口询问,才将他惊醒过来!

他没听清赶车的说些什么,“啊”了一声,问道:“大哥你说什么?”

赶车的道:“俺问大爷,你是在那儿下车?”

风兰也不太懂,赶车的这种标准的土话,她望望龙渊,只听他吩咐道:“往南再往北,有一列石墙大屋,门口有……”

那赶车的不等他说完,就接了碴,道:“噢!俺知道啦!大爷你说是可是龙大善人府上?”

赶车的,一边赶马徐行,一边又道:“大爷,你大约就是龙家的少公子吧?唉!你老人家可回来啦,真是老天爷帮忙!大爷你不晓得,近来你府上几位大善人,就因为想你,接二连三的都病倒啦!……”

龙渊一方面大为震惊,另一方面又十分奇怪,问:“真的吗?大哥你怎么知道?”

那赶车的又“唉”的一声,方道:“怎的不真!俺快脚老五,从没骗过人!大爷要不信,反正就快到了,进去一瞧,就晓得啦!”

他顿了一顿,又道:“至于俺怎晓得,这可不是什么大秘密,因为您府上几位大人,整年行好,即墨县境内,敢说没有一个不受过几位大人的恩惠的,所以大伙儿对于几位大人的起居,也是万分的关心,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消息传出,既快又广,所以这些天来,大伙儿也全为着您府上几位大人的病况发愁……”

龙渊想不到他家在此地居然有这么大的名声,同时也想不到,几位伯伯,对他是这般的牵挂想念,而致一病缠绵!

他忍不住激动得热泪盈眸,出声不得,心里也恨不得,插翅飞回家去,为诸位伯叔,医好了疾病!

风兰也觉得十分紧张,她虽则听不大懂,赶车的说些什么,但瞥见龙哥哥这表情,不由得吃了一惊!

她一手抓着婆婆,一手握住龙渊的右臂,轻轻摇着,低声儿问询,道:“龙哥哥,你怎么啦?……”

龙渊不愿流泪,他轻轻摇摇头,把泪水忍了回去!

大车在此际豁然停住,赶车的打起帘子,叫道:“大爷,到啦!您老下车吧!”

他还没说完,眼前一花,手里已多了一块沉甸甸,温和的东西,低头一瞧,是一块足有十两重的银子。

他抬头嚷道:“大爷,俺不要……”

那知抬眼处,车中三人,已失所在,扫目一掠,却在那远约二丈,高有丈余的大门楼里,望见了龙渊三人,正施施然往里走去!

赶车的放声嚷道:“大爷你等等,俺谢过大人的恩惠,不能要你这份重赏!”

说着,撒脚待往里追,却见龙渊回过头来,道:“大哥你也够辛苦的,这点钱,拿去吃杯老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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