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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仗著我爱你-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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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风雪越来越大,陆澹白的身影渐渐隐入大雪之中。

    张心艾看著他的背影,回想起他最后那个笑,面颊浮起一丝苦涩。

    在最好的时机,那个女人没有杀陆澹白,是不是意味著,其实她没有那么恨他……或者,她心里还残存著爱,所以最后的关头——下不了手。

    闭上眼,张心艾缓了一会。

    不想了,这个男人眼里根本没有自己,想这些关于他与其她女人的是非,不过是自寻痛苦罢了。

    她转身,慢慢回到加文的病房,

    进病房以后她吓了一跳,她猜测加文会因为陆澹白要求脱离组织的事大发雷霆,却没想到加文能发飙成这样。

    病房被他砸得一塌糊涂,药瓶药水被他拔了,病床被掀了,各种病房的仪器被他摔了个稀巴烂,他甚至将床头柜从十三楼扔了下去,差点将过路的一个护士砸死。

    他整个人的状态就像是疯了,张心艾跟他这么多年,从没见他暴怒成这样,一群医生护士拼命抱著拦著,只差没拿绳子将他捆起来。

    张心艾赶紧奔了过去,跟著医生护士一起拦加文,“先生!您冷静!冷静!”

    “老子怎么冷静,这王八蛋白眼狼!”加文的嘶吼几乎整个楼层都听到,“他以为老子这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他还要老子把组织散了!哈,他以为他是谁!什么东西!这是老子的帝国!做主的是老子!”

    这一番怒吼,张心艾怕吓到医生护士,只能在旁解释说加文是受了刺激乱说话,好说歹说并愿意赔偿医院的损失,才劝走了医生。待她回过头再要看加文,却是一愣。

    方才几乎要杀人的加文这刻突然安静了下来,他坐在被掀倒的桌子上,看著张心艾一笑。

    这古怪一笑,让张心艾莫名心惊胆颤,她熟悉加文的性格,他多变,这一刻笑也许下一刻就拿枪爆人的头。她有些战战兢兢地上去,问:“先生,您……怎么了?”

    加文勾勾小指头说:“你来。”

    张心艾把脸凑了过去,心跳仓皇。

    加文声音低低地,想说著一个绝密,“其实我那还隐藏了一部分的人手。”

    张心艾一怔。

    加文眯眼又笑,“你以为去地宫我会把所有力量带上吗?当然不,我多少要保留一些底子的……就是防著这些小畜生反我。”

    “哈哈哈哈……”他越笑越痛快,站起了身,看向屋外落雪的天,口吻前所未有的阴毒。

    “既然这小畜生为了女人反我,那就让他尝尝反我的下场……”

    。

    时间滴答不停,转眼,小茉莉手术的日子到了。

    手术定的是下午三点,上午做准备工作。

    一大早,医生来给小茉莉做了各项测试,看看身体指标符不符合做手术。

    庄清研就在旁边陪著,让人欣慰的是,一切指标都很符合,就等下午推进手术室了。

    检查完还早,才上午九点。庄清研就坐在床头给女儿鼓励,希望她下午进手术室不要害怕。

    往常乖巧的小茉莉今儿却有些反常,靠在床头抱著布娃娃,不说话。

    庄清研瞧出异常,问她:“怎么了宝贝,是害怕吗?”

    小茉莉摇头。

    “那是怎么了呢?有什么不开心告诉妈妈。”

    小茉莉沉默了一会,似乎有些为难,半晌后问:“妈妈……我做手术,为什么爸爸没来。”

    庄清研笑:“谢挚爸爸不是在吗?刚刚还在这呢,现在去楼下给你买好吃的了。”小茉莉是靠著庄清研与谢挚的假夫妻关系进入瑞典国籍的,进入医院后,怕被人发现,对外以父女相称,小茉莉人前都是喊谢挚为爸爸。

    小茉莉看著庄清研的眼睛,认真地纠正:“不,我不是说谢挚爸爸,谢挚爸爸很好,但我说的是自己的爸爸。亲生爸爸。”

    这句话将庄清研问倒了。她不知道小姑娘什么时候懂了“亲生”这个词,这个词在她眼里,充满坚定与信赖,是不能被任何人替代的。

    小茉莉还在问:“别的小朋友做手术,他们自己的爸爸都会来啊。为什么我爸爸不来?打怪兽这么久都没打完吗?我住院这么久,他都没来看过我……”

    她越说越伤心,身体有残疾的孩子总是格外敏感,即便平日不说,但在心头压抑的事,天长日久的累积,总会让这些脆弱的心灵无法负荷。

    在医院呆了这么多天,她看到身边孩子都有父母心肝宝贝的陪,心里早就难过不已了,这两天庄清研来了,她以为爸爸会跟妈妈一起来,没想到快到了手术,爸爸还是没来,她越想越难过,都快哭了:“妈妈……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了,因为我住院,也许我好不了……他觉得我麻烦,不想要我了……”

    小小的孩子越哭越伤心,眼泪珠子一串串往下落。

    庄清研急了,小茉莉人小小,但性格懂事又隐忍,即便难过也很少哭,但今天这样哭出来,一定是伤心到了极点。她赶紧将孩子搂到怀里,不住安抚,“不是的,不是的,宝宝你别哭……”

    一旁护士路过,赶紧道:“快哄好孩子,别让她哭,下午要做手术了的,情绪不能波动太大……”

    庄清研一听影响手术也慌了,护士又出主意,“离手术时间还早,要不你现在带她下楼去转转……医院不远后有个小花园……”

    ……

    庄清研一想孩子喜欢花,再想著AG已除,也再没什么危险与威胁,就答应了,抱著哭得眼红红的小茉莉往下走,去了小花园。

    花园里人很少,庄清研抱著小茉莉,带她闻花香。

    她眼下的身子都快三个月了,小腹有些显怀,抱著小茉莉也有些力不从心,但为了哄孩子开怀,她仍是紧抱著,轻声解释:“爸爸想来的,但那个怪兽很难打啊,这几天又出来了更可怕的……特别危险,爸爸要是不把它们打跑,地球就危险了……”

    小茉莉抽抽噎噎,“真的么?”

    “真的。”庄清研绘声绘色,“那个怪兽比奥特曼里面的还可怕,特别特别大,脚跺一下地面都要发抖……爸爸必须把他拦在外面……你乖啊,等这些怪兽都跑了,爸爸就能回了……”

    说到这她突然心酸又愧疚,欺骗了孩子这么多年,却从没真打算让她跟生父团聚。孩子渴望真正的三口一家也很久了,可是……她做不到。

    但眼下顾不得了,下午做手术,现在哄好孩子才是关键。好在小茉莉已经被她哄住了,她敛去了哭声,抱紧了庄清研的脖子,依赖地偎依在她身上。

    庄清研见她情绪缓和,又笑著说:“宝宝,等你手术完了,妈妈也有个礼物要送你呢。”

    “什么?”

    “你用手摸摸妈妈的肚子。”

    小茉莉摸了默,有些好奇,“妈妈的肚子……为什么大了一点?”

    “嗯。”庄清研笑,“妈妈很爱宝宝,妈妈觉得宝宝一个人太孤单了,就给宝宝又变出了一个小伙伴!宝宝是想要弟弟还是妹妹?”

    小茉莉怔了会,惊奇极了,又摸了一下庄清研的肚皮,“真的吗?这里面有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

    “嗯,宝宝要当姐姐了呢!未来会有弟弟妹妹陪著你,爱你!”

    小茉莉彻底止了哭声,沉浸在这拥有了同胞手足的惊喜中,好一会后她笑起来,将小脸埋到庄清研怀里,声音小小地,“我想要个弟弟。”

    “为什么?”

    “大家说我像妈妈,那我就想要个弟弟像爸爸。”

    庄清研:“……”

    果然亲生的就是亲生的,旁人对她再好,也比不过血缘之亲。

    笑了笑,想著不早了,庄清研对小茉莉说:“宝宝,我们上楼去吧,一会护士姐姐还要来看你呢。”

    “好吧。”小茉莉答应了,没一会又在庄清研怀里滴咕,“等手术完了,爸爸可千万要来啊……”

    “嗯嗯。”庄清研抱著她往前走,“会的,爸爸还会带礼物……宝宝想要什么礼物啊?”

    “我想要……”

    “啊!”

    随著一声尖叫,孩子的话还没说完,七八道人影猛地从花园灌木丛中闪现,庄清研抱著小茉莉猝不及防,后脑已被人重重一击。

    她眼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第115章 Chapter 115结局

    阴沉的地下室里; 陆澹白赶到时; 被面前的画面微怔。

    乱七八糟一摊翻到的桌椅背后,是一个石柱子; 而庄清研母女; 就被绑在上面。

    石柱另一侧,加文就坐在一个废旧的单人沙发上,看著陆澹白来,他一笑; “哟; 来的真快!”

    陆澹白面色冷峻,先是打量母女两的情况; 母女两人虽被人绑著; 但身上并无什么伤,陆澹白紧提的心稍微松了口气,向加文道:“先生这是想做什么?”

    他一出声,小茉莉便听出来了,她被绑著,嘴里喊起来,“爸爸!爸爸!”

    她看不见,可耳力远比常人更灵敏; 而庄清研是自陆澹白进来便看得清楚; 只是没出声,用眼睛冷冷盯著陆澹白——她也是被绑到这才知道,陆澹白竟然在地宫里放走了加文!

    加文注意著这一幕; 口气惋惜地向陆澹白道:“呀,白,看来你巴巴来英雄救美,人家不领情啊。”

    陆澹白并未理会他的嘲讽,只道:“先生与我之间有矛盾,何必牵扯到老弱妇孺。”

    这一瞬陆澹白的心思也极复杂,既担心怀著身孕的庄清研,又担心娇幼年盲的女儿,又不堪自己先前放虎归山的心慈。

    可他几乎是逃不脱这个局。

    他的人生经历远比常人更心酸复杂,二十年前如果没有A。G的收留,他也许早冻死在那个雪天的街头,而这些年,加文虽然利用他,但也养育他栽培他,他能坐上光大执掌人的位置,AG的作用不可小觑,无论好恶恩仇,没有加文就没他陆澹白的今天,要他在地宫眼睁睁看著加文死,他做不到。

    所以加文与AG,即便他们再十恶不赦,都是他亏欠的恩与义。而他与庄清研,是情。自古以来,男人总是恩义情难全。

    而当情义冲突,为了情,他决定斩断恩义。

    故而他就当一恩还一恩,饶了加文一命,日后恩义两不相欠,名正言顺退出组织。而情一事,他全力挽回,但不论是否破镜重圆,他都决意洗心革面走回正常人的轨道。

    这是他在孩子面前,必须有的姿态与责任。

    但没想到的是,加文藏了一手。陆澹白以为组织成员在地宫尽陨,加文就成了孤家寡人,这么大年纪,日后也难以做恶,更不会再对庄氏有什么威胁,却没想到加文用隐藏的力量反扑。眼下看庄氏母女被掳,他心中悔愧交加,只恨时光不能倒回,那日地宫就该一了百了。

    饶是如此,他表面上仍是镇定地说:“把女人跟孩子放了,有什么条件,尽管跟我谈。”

    见他一派平静,加文冷笑起来,“放了你女人……哈!”他陡然起身向庄清研一指,“这是个普通女人吗?有这样的女人吗!我们AG差点被她毁了!!”

    他骂著就暴躁起来,“你这白眼狼!我养你这么多年!你背信弃义,为色所迷,坑害组织,诱杀兄弟……你跟这女人,我告诉你,你们这样对组织,罪无可赦!”

    他越骂越狠,简直有些语无伦次。

    谈判无法推进,陆澹白眼神一凛,心中念头更是阴郁——其实在得知妻女被绑,这心急如焚飞奔而来的一路,他就已下定了决心。

    哦,不,应该说,他是顿悟了。

    对于丧心病狂的人,慈悲只会让他更丧心病狂。

    而对罪大恶极的组织来说,慈悲只会放纵罪孽更深。

    彻底连根拔起,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他决定,下死手。

    他用眼神向身边大秦下了一道令。

    强攻!

    “砰”一声响,下一刻就见地下室被破门撞开,几十号人拿著家伙猛地冲了进来。

    AG的人在短暂的怔愣后开始反击,双方厮杀起来,陆澹白准备充足,带的人足够多,很快占了上风,A。G的残党不是对手。加文被几个余党护著后退,陆澹白瞅准机会向庄清研母女的方向去,准备营救。

    就在陆澹白手将伸向庄清研的一霎,那跟原本绑著庄清研跟小茉莉的绳子忽然向上一提!陆澹白的手扑了个空,而被捆的母女两居然顺著某个移动的底座,掠到了加文面前!

    原来这是一个设好的机关!

    陆氏的人怔住,就听角落里的加文哈哈大笑,将一把枪对准了庄清研的后脑,冲陆澹白道:“哈哈哈,你的人再多又能快过我?我的枪直接挨著她的头。只要十分之一秒的时间,你女人孩子就……砰!”他做了个夸张的姿势,“脑浆飞出来……溅到你脸上……”

    他张狂笑著,对人质残忍,对自己又十分小心的隐藏。

    ——怕陆澹白狙击自己,他选择地下室里一个特殊的位置,那是两柱靠近的墙梁,他人瘦,缩在墙梁的缝隙里,侧身与背被牢固的房梁挡住,子弹打不到,正面则用庄氏母女挡住自己,陆氏的人如果轻易动手,伤的一定是庄清研或者小茉莉。

    陆氏的人投鼠忌器,而加文就是仗著这点,狡猾地隐藏在母女身后,他甚至不急不慢掏出了一把枪,两手握著两把枪,分别对著庄清研与小茉莉的后脑,挑衅般地笑著:“哈哈哈,你来啊,来打啊!狠狠打!”

    陆澹白薄唇紧抿,但枪口抵在庄清研跟小茉莉后脑,若把加文逼急了,母女两绝对血溅当场,他不敢轻举妄动。

    他盯著加文手里的枪,缓缓道:“你不就是不满我退出吗?你把她们放了,换我上去!解你的心头恨!”

    加文的声音从庄清研身后传来,含著尖叫的恼怒,“我是恨,恨你背叛组织!背叛我!但我更恨这女人毁了我的A。G!这个贱人,我四十年的心血,她竟然……竟然……”

    加文盯著庄清研如灼灼烈焰,他是真的恨,一面恨却一面又不得不承认,即便这女人现在被自己绑起来不能动弹,也掩盖不了她险些击溃AG的事实。

    她的彪悍还不止——之前将她打晕掳过来,她在车上醒了后,为了保护孩子,跟绑架的AG成员动手,一个弱女子当场干掉了三个大男人。若不是有孩子牵制著她,他们AG的人未必拿得下她。

    而被掳到这里,她也从未像普通女人一样,露出慌张或仓皇的神色,她安抚孩子,冷静对待周围一切,在不能抗衡的时候,她就带著孩子保存体力。

    而即便现在,枪口顶著后脑,生死也许就在下一刻,她也没有慌乱半分,看似平静的状态下是紧绷的身体,像一只豹猫不动声色的蓄攒力量,一旦出什么意外,就全力一搏。

    而她怀里的小小女童,竟也出奇的镇定,虽然眼睛看不见,但这样生死的恐惧中,她不曾哭过一声,只是用小手抓著庄清研,脸转向陆澹白的方向。

    小小的人,听到父亲来救自己,又紧张又激动,但知道若随便发出声音,可能会干扰父母的判断,所以她一直保持安静,用耳朵收听动静。

    想到这加文反而越发恼恨起来,向陆澹白吼道:“你不是要替这女人受过吗?好,我给你机会。你给我跪下来,向著地宫兄弟们死去的方向,磕头忏悔!死了多少个人,你就磕多少个头!!……”

    “不要!”加文的话还没说完,大秦已经出声,“陆哥,不要听他的!凭什么!”

    “凭什么?”加文一手挥舞著枪,尖利地嚎叫,“凭这女人杀了我们这么多兄弟!地宫里没了这么多人,这是她的罪!陆澹白这狗娘养的要替她赎罪,那就来!”

    被绑著的庄清研脸色微变,地宫的事是她干的,跟陆澹白无关。她恼恨陆澹白放虎归山连累了自己,却也从没想过要陆澹白背地宫这个锅。

    加文在那边吼:“不肯是吗?没关系,那就换个人受过好了!”

    下刻便听小茉莉一声“啊”地痛呼,就见加文不知何时掏出一片刀片,划过小茉莉的大拇指。

    他的速度快到众人都没反应过来,而孩子的手已滴滴答答流血,加文笑著,“陆澹白,听说你女儿会拉琴啊,来,我就从这只手开始废……”

    他玩著刀片,表情近乎狰狞,“来来,大拇指小拇指,我一个个挨个……直到挑断手筋……”

    孩子痛得浑身发抖,庄清研身子被绑著不能动弹,目眦欲裂,再忍不得,“加文你这变态,对孩子做什么,冲我来!”

    加文扯著她的头发狠劲一拽,用枪把重重砸向庄清研的后脑,“急什么!马上就到你!”

    被这狠劲一砸,庄清研眼前一黑,先前她的后脑就在医院被掳时受了袭击,加之又是孕妇,被绳索捆绑在地下室几个小时,如今这重重一下,她几乎要厥过去。

    加文拽著庄清研的发,枪压著她的太阳穴,炫耀似地看向陆澹白,“哈哈哈,你确定不向我忏悔?好,那我也不墨迹了,先弄死你女儿,再送你女人!”

    “陆哥!”陆氏的人都心急如焚,去看陆澹白,陆澹白的情绪显然也崩到极点,谁都看得出来,他手袖里扣著枪,只待有任何机会就爆发,可奈何加文占著万夫莫开的位置,后有牢墙高耸,前用庄氏母子做肉盾,他根本找不到机会。

    那一刻大秦感觉陆澹白眼眶都是红的,是充血的红,是恨自己无法解救妻儿的恨。

    堂堂七尺男儿,被人用妻女威胁。是个男人想想都觉得既恨又悲凉。

    就在加文再次拿起刀对向小茉莉致命之处时,地面噗通一声闷响,细微的灰尘飞溅,阴暗的地下室中,谁也没想到,这个平时骄傲如日月的男人,垂下高高在上的头颅,缓缓跪在了地上。

    “放过我的妻女。”陆澹白说。

    “哈。”加文挑眉笑:“你小子终于乖了啊。好啊,来,磕头啊!向我磕头,我要你清楚,谁才是主子!”

    他带著胜利者的笑,对著小茉莉手腕的刀进了一寸。

    锋锐刀片闪过陆澹白的眼,陆澹白将头垂到了地上。在他额头触到地面的一霎,几乎所有陆氏的下手都叫了起来,“陆哥!”每个追随他的人眼中都是不甘与痛惜。

    “出去!”陆澹白喝到,众下属不解,陆澹白再次出声,“大秦,带兄弟们出去,我的私事,我自己解决!”

    大秦微怔,随即他意识到了什么——陆澹白明著厉喝他,明著服软地跪下了身,但自己分明看到,陆澹白的眼神跟往日般犀利,他飞快往加文身后的那堵墙瞟了一眼。

    往前的默契让大秦心头一震,接受到了陆澹白这个暗示,他装作心有不甘的模样,手一挥,“好了,既然陆哥吩咐,所有人跟我出来!”

    陆氏的人褪去后,房里就只剩对峙的几个人。

    陆澹白将头叩在地面,道:“是澹白有愧于组织,我向伯爵赔礼,请伯爵放了我妻女。”

    大抵是为了稳住加文,陆澹白将头埋得深深地,甚至贴到了地面。

    庄清研在旁看著,阴暗光线中那男人低而卑微的姿势,让她突然有些恍惚,她从没有想到他会跪下,这样蹦躬屈膝地低头,卑贱至仇人的脚下。

    加文很满意,笑得却越发狰狞,“你以为磕完头就完了?”他目光往陆澹白腰腿上一扫,“解下你的佩刀。”

    陆澹白微怔。

    加文摆出上位者高高在上的架子,命令道:“兄弟如手足,你的女人伤害了你的手足,你要代她忏悔,就先拿刀捅自己左臂。”

    见陆澹白缓在那,加文手中刀猛地指向小茉莉的食指,尖薄的刀片在幽暗中闪著光,孩子那细嫩如葱的手指,也许再多一点力,就整根削断。

    “慢。”陆澹白抬头阻止,然后迅速从身后拿了一大块玻璃,玻璃啪地砸碎,他捡起最尖锐的一片,直接划过左臂。锐利的玻璃不亚于刀刃,割破衣物,发出嗤的闷响,血腥味立即弥漫出来。

    他拿著染血的玻璃道:“不是刀,胜似刀,伯爵满意了吧。”

    “NONONO……那么多条人命!这么点怎么会满意呢!”加文摇头浅笑,“还有你的右臂、左腿跟右腿……”

    他像想起什么有趣的事,笑眯眯地凑过来,“这样吧,这个赎罪的游戏这么玩,你捅自己一下,我就放过你女儿一个身体部位……如何?”

    他笑著,手中刀片缓缓贴上了小茉莉的耳朵,只待陆澹白稍有不从,便整个削去,陆澹白眼睛眨都没眨,玻璃刀扎向自己左腿。

    空中血腥气越来越浓,刀刃扎破布料的声音一声接一声,小茉莉看不见,但耳朵能听到这些变故,她开始惊恐地尖叫,“爸爸……不要……不要!”

    庄清研被绑在那,她的注意力是分成两部分的,在缓了会精力后她开始继续寻找生机——比如,她趁加文不注意,用衣袖遮掩著手,不动声色地往粗糙的墙上蹭,想磨掉绑著自己的绳索,那捆住手腕的绳索,竟被她磨掉了一大半。再有一会时间,估计她的手就能解放了,待解放双手双脚,她必然奋而暴起。

    而另一面,她也注意著陆澹白,从他跪下的那一刻开始,她是诧异的,而现在陆澹白不惜以自伤的方式,护住她跟孩子。他四肢上渐渐染了血,而他的胸口,就是那夜被她刺过的地方,原本伤口就未好,这一番折腾下,旧伤直接崩开,血重新染红了衣襟。

    庄清研喉中不由竟有些堵,在陆澹白捅自己第三刀时脱口而出,“陆澹白你住手!”

    陆澹白抬头看了她一眼,他浑身是伤,此刻还对她露出一抹淡淡笑意,“怕的话,别看我,低头看地面。”

    他这轻轻一笑,庄清研觉得胸口一滞,无法言明的难受,真低了头去。

    而就是在这一怔,她目光一顿。

    难怪陆澹白叫她看地面!

    就在她的脚下,她脚踝不远处,躺著一块薄薄的玻璃碎片!

    她一瞬顿悟!

    这都是陆澹白的计罢了!他这样的人怎么会不带佩刀!他执意选择用玻璃伤害自己,实则另有安排。他故意在砸碎玻璃的瞬间,让玻璃飞溅出去一部分,碎渣靠著庄清研近一点,给庄清研提供逃脱的契机。

    另一面,他多半是有其他的计谋,现在不过是用苦肉计拖延时间,给自己人从外的援助的时间,也给让庄清研自救的时间。

    很好,她手上的绳索已经快磨断了,再来一点锐器,就大功告成。

    眼见加文还在那瞅著自罚的陆澹白笑,并没有特别留意自己。庄清研小心翼翼移动脚,她穿的是裙子,裙子宽大易遮挡,她用裙裾做伪装,不动声色将碎片移了过来。

    那边,陆澹白已浑身伤痕累累,玻璃划伤一时半会并不致命,但瞧那七七八八的划痕血口,血染了一身,也是相当惨烈……加文就爱享受著这种虐待他人的过程。

    下一刻,他突然想玩其他的花样了。

    他将目光转向了小茉莉的脸,啧啧道:“白,不得不说,你这娃长的真是可爱,纷纷嫩嫩花似的……就是不知道,留了刀痕是什么样……”

    他说著将刀片往小茉莉雪白的脸蛋一靠,眼神狰狞,口吻却还慈祥无比,“来,小乖乖,爷爷赏你个印记好不好?”

    就在他手就要往下一划的时候,说时迟那时快,一直被钳著不能动的庄清研腿猛地向后一踢,踹飞了加文手中的刀片!下一刻她伸手一捞,将捆著的小茉莉向前一推,直接“抛”向陆澹白的方向。

    得到碎片的庄清研,利用陆澹白故意拖延的时间中,用手袖掩护,终于割开了绳索。踢到加文后,闪电般将孩子送了出去。

    陆澹白从地上一跃而起,飞快伸手接孩子。

    而几乎是刹那,砰地一声枪响,是加文开了枪,目标瞄准小茉莉。

    就见他举起枪的一瞬,庄清研劈掌过去,她原意是想将枪夺过来,但她没想到加文都五六十了,竟还有这么大力气,不愧是残暴成性的土匪首领。她夺不过来,只将枪的方向撞偏,子弹飞出去,砰地在窗台上炸开花。

    虽然这下救了小茉莉,庄清研却是彻底落到了劣势,原本加文一个人控制两个,多少要分心,现在只用控制她,加文重重踹向她的小腹,庄清研怀著孩子,被这用力一踹,痛得痉挛,就要往地上瘫去。

    “清研!”是陆澹白的厉喝,他接住了小茉莉,再回身接应庄清研,眼见庄清研被踹,他脸色大变,飞速上前,奈何却晚了一步。

    枪口直接对准了庄清研的小腹,加文狂笑著,“陆澹白,你信不信我一枪打爆子宫,让她一尸两命……”

    庄清研身上剧痛,那枪口就抵著皮肉,冰冷而硬邦。

    耳畔是陆澹白的怒吼,可他再快也来不及了!

    她听到了扳机的轻叩声,是手指扣著扳机往下压的的力度。

    她从未觉得自己离死亡这么近。

    她闭上了眼。

    下一刻,响的却不是枪声,耳畔传来了比枪更响的,震耳欲聋的大响——在扳机还未全完按下之时,加文身后墙轰隆隆倒塌一大块。

    ——那是陆氏的人。

    他们竟然推翻了墙!

    刚才加文背靠著墙角,又用庄氏母女做掩护,陆氏的人无从下手。陆澹白假意屈服加文,缓兵之计,利用跪拜之机,递出信号,让大秦带人出去解决——而陆氏的铁汉们竟然釜底抽薪,直接推倒了半堵墙。

    墙一倒塌,加文的后背露出来,立刻就可以狙击。陆澹白一声令下,加文的后背砰砰砰连中四五枪。

    血花炸在空中,爆出大朵蓬松的血腥,加文打得浑身颤抖,一个个血窟窿犹如筛子,枪声结束后,他睁大眼,死死盯著陆澹白,血从他的嘴角流下,他踉跄后退几步,指著陆澹白说了句:“好……好……”整个人彻底倒下。

    就在众人松一口气时,临死前的加文在地上蜷缩了一下,露出一抹诡异的笑,众人还来不及反应,眼前火花一闪,加文的身体砰地爆炸!

    他竟然在身上捆了□□!!!!

    击毙他的同时,就是点燃□□!!

    。

    轰隆隆巨响,房间炸垮了一小半,房梁咔擦擦塌下来,立刻将房那边的陆氏下属隔在外头。所幸他们方才都是蹲在远处狙击,并没有遭到重创。

    而这头,爆炸前陆澹白就发现加文的不对,他抱著庄清研母女往外狂奔了大几步,在□□炸起的瞬间,本能地将庄清研跟小茉莉往身下一压。

    但爆炸还不是最可怕的,巨大的爆炸声响后燃起了火,闻到烟味的一瞬,陆澹白将庄清研推起来,把小茉莉塞到她怀里,“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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