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好像见过你-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吴畏直接被送到县城里的医院。他右手骨折,身上几处擦伤,其余没有大碍。
  “他说他头晕。”齐鹿急忙拦住医生。
  老医生安抚的拍了拍她,“做了CT没有发现脑部问题,头晕可能是轻微脑震荡引起的,让他多休息。”
  齐鹿点头,连声道谢。
  她站在的门外,透过门上的窗户看见吴畏靠着床头坐在病床上,右手的袖子被剪开,小臂上打了石膏。似有所感,他往外看了一眼,朝她安抚的笑了笑。
  护士拉上帘子阻挡了视线。齐鹿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抱着双臂,缓了一会儿才想起赵多多来。
  小姑娘风雨里等了半天,憋着一口气不肯主动打电话,又冷又饿最后一肚子的抱怨,牵着金毛看着山腰别墅的方向竟然从山林间摔了一路的走了回去。
  齐鹿舔着干燥的嘴唇,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舅妈我舅舅呢?”
  她听到电话里隐约有医院叫号的声音,立刻警觉起来。
  齐鹿抿了抿干燥的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护士出来后,她推门进去,拿着手机有些无措。
  “她很害怕,一定要听到你的声音确定你没事,你来说吧。”
  吴畏接过手机,没有立刻跟赵多多说话,而是看她。
  她脸色已经缓了过来,不像刚开始惨白的没有一点血色,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吓得,手指尖微微的发抖。
  她转身准备避出去让他接电话,吴畏拉住她示意了一下床尾让她坐下,然后把身上的薄毯掀开盖到她身上。
  齐鹿靠在床尾,听他让赵多多带上他的证件和钱过来,齐鹿立刻接话“我来付医药费。”
  被他瞪了一眼。
  他又说了些什么,齐鹿没有听清。
  确认他没事后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身体渐渐暖和,也疲累的像是没有休息好,两条手臂靠近酸软的快要抬不起来,眼皮也越来越沉重。
  耳边一直都有说话声,医生来告诉注意事项,护士来挂点滴嘱咐快挂完的时候按床头的铃,她想睁开眼,却发现很困难。
  肩背上被人轻轻拍了拍。
  “睡吧。”吴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还记得他手臂骨折了不能碰,往外挪了挪。
  醒来是因为门突然被用力的推开,她像是被惊吓住了一样,一下子就睁开眼。
  护士抱歉的笑了笑,指了指点滴瓶。
  齐鹿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自己这是在哪里,她睡在吴畏的病床上。被子下,她的腿动一下就挨着他的。
  她倏地掀开被子下床,护士被她闹出的动静吓了一跳,莫名的看了她一眼继续取点滴针。
  齐鹿抱着双臂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吴畏的脸,静静的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大概都是晚上九点左右发
  明天见


第20章 有点小
  赵多多来的时候齐鹿坐在门外走廊上,护士叫“39床病人家属”,她没反应过来,过了会儿才想起吴畏床头的数字就是39,她迟钝的回应了声。
  护士喊:“来签个字。”
  齐鹿小跑着过去,看了一眼抬头,什么须知之类的东西。
  “这里。”护士指了指位置。
  她签下自己名字,跟“吴畏”两个字并列在一起。
  身后有人摔了一跤,东西叮哐掉了一地。她回过头赵多多正爬起来,收了收东西就往病房里冲去。
  齐鹿立刻在后面跟过去。
  吴畏还没有醒,赵多多站在床边,东西掉在地上。听见推门的声响回过头来,脸上挂着两道泪痕。
  “他是不是死了啊?”
  “别瞎说,他睡着了。医生说右手骨折,有点轻微的脑震荡,只要好好休息就能好,你别朝着他。”她扶着门框,视线转到病床上的吴畏身上,有点不敢进去。
  赵多多抹了一把脸,把手里的袋子提起来,说话都用耳语的音量。
  “我带了衣服,你给他换了吧。”
  “啊?”
  “总不能让我给他换吧,那多尴尬啊!”她瞪着眼,把袋子塞给齐鹿。
  怀里像是抱了个烫手的山芋,给他换衣服?怎么换啊?齐鹿是打死也不敢把吴畏脱光光的,恨不得把衣服扔出去。
  “睡了有一会儿了,等他醒了自己换吧。”
  “他不是骨折了吗?”赵多多理所当然的道。
  “他另一只手是好的。”
  赵多多深深的看她一眼,眼神里尽是“你怎么这么狠心”的埋怨。
  齐鹿转过头不看,问赵多多要了吴畏的证件,拿上医生写的条子,逃似的跑去办住院手续。
  到住院大楼的缴费窗口要从急诊楼的大门出去,左拐有个自动提款机,有两个人排队取钱。小县城的医院,缴费不能刷卡,她摸了一下包里夹层,静静的走到队伍的尾巴上。
  办好住院,预存了费用,齐鹿到医院对面的便利店买了毛巾和水。
  结账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小齐。”
  说话的人一口浓重的口音,齐鹿听了几年也习惯了,觉得挺亲切的。
  “白叔?怎么是你?”
  白叔憨憨的笑了笑,扬了扬手里的一袋子药。
  “老毛病了,每个月都要来找医生开药。怕以后不方便,索性就多开了两个月的。”
  见齐鹿往他身后看,了然的笑着说:“你阿姨在家赶着把养的那些鸡鸭卖了换钱,我一个人来的。”
  闻言齐鹿赶紧把包打开,愧疚自己有几天没有跟他们联系。
  “是不是家里没钱了?我前两天回林城去办点事,没来得及上去看你们,我这里……”
  “别,别……”白叔按着她要拿钱的那只手,笑的脸上满是褶子,“我们家老大上个月提前出来了,现在在林城找了份工,让我们去林城跟他一起住。老大听说这两年你帮了我们不少,说谁赚钱都不容易这钱咱不能白拿,以后经济好点了一定要还你。”
  “什么时候去?”
  “过两天。”
  齐鹿点头,赶着在门口的架子上多拿了瓶水和面包,结了账放进白叔装药的袋子里。
  “这些您拿着回去路上吃。”
  已经是中午了,回了灵雾山也错过了饭点,按白叔和白阿姨节俭的性子是舍不得在外面吃东西。
  他摸了摸斑白的头发,倒没有推拒。
  “对了,你怎么来医院?”他突然想起,以为齐鹿生病,一脸担忧。
  “一个朋友出了点意外。”
  “严重吗?”他关切的问。
  齐鹿摇头,看了眼便利店的时间,怕吴畏醒了赵多多不会照顾,心里急着赶回去。
  “白叔,你跟……白大哥说,林城生活物价不低,不用着急把钱给我。我到灵雾镇的时候人生地不熟,多亏你和白阿姨照顾,我一直拿你跟阿姨当家里长辈看待,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
  他连声说“不行”,忽然抹了抹眼睛,“可惜咱小薇,她比你还大两岁,要是还在……”哽咽着没有再说下去。
  齐鹿抓紧了购物袋,塑料的袋子哗哗响。便利店里有人结账了出来,路过时撞到她肩膀,她后知后觉的往旁边让了一下。
  一路恍惚着回了病房,在门外就听见赵多多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她从门上的窗户望了一眼,他靠坐着,被子盖在腰际,上半身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他闭着眼,偶尔敷衍的回应赵多多两句。
  有人隔壁床的家属过来推门,见她站在门边不进不退的,奇怪的打量她两眼。
  齐鹿往一旁让了让,坐在门口座椅上,门推开又关上,里面的声音骤然放大又消失。
  病房内喧哗争吵起来,几道音质不同带着相同口音的声音激烈的在快不行的老人病床边争夺财产利益。老人眼里闪着泪花,喉咙里只能发出“呼嗬”声,手在半空徒劳的挥了挥试图制止他们。
  赵多多听不懂他们骂的是什么,被那几人刚才还一脸和气的商量,转眼就翻脸凶悍的推推嚷嚷吓住了,猫着腰躲到床的另一边。
  吴畏闭目养神,无所谓的样子,赵多多拉了拉他袖子,期待又害怕,“他们会不会打起来?”
  吴畏懒得回答她,抬手在脑后的呼叫铃上一按,等着医护人员来处理,连眼睛都没睁开过。
  门推开,有人进来径直走到隔壁床位边,“唰”的把中间隔帘一拉把两张床隔开,声音冷冷清清的响起。
  “请你们出去,别吵到病人休息。”
  喧闹的声音突然静了一下。
  坐在老人病床上的身形微胖中年妇女转过头,见她一身平常装扮,既不是医生也不是护士,不客气的反问“你谁啊你?”
  “你别管我是谁。你们要吵出去吵别吵到人休息,或者我电话叫保安来请你们出去吵。”
  淡绿色的隔帘很厚,拽在手里有粗糙的沙粒感,她瘦弱的身躯站在几个五大三粗的中年男女中间,目光从病床上的老人身上扫过,看向他们充满了嘲弄。
  人还没死,就当着老人的面争吵财产是按户数分还是按人头分。
  胖妇女眼睛一竖,用当地方言骂了一句。齐鹿听懂了,冷笑一声,语气淡淡的用方言把同样的话骂回去。
  胖妇女一下子站起来,被旁边瘦高个的男人拦住。“算了算了,别惹事,这是医院。”
  另外几人也跟着来劝,正说着护士长来了,一看这情形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皱着眉在门上敲了敲,“你们怎么又来了?出去出去,外面去吵。”查看完老人的情况,就赶着几人出去。
  那几人面上讪讪的,不情愿的往外挪。
  病房不宽,摆了两张床后过道只容两个人错身经过。胖妇女走在最后,路过齐鹿时故意撞了她一下,齐鹿被撞的一个趔趄,脚往前一伸,绊了她一个踉跄。
  她眼睛瞪起来,齐鹿也不甘示弱的瞪回去,她骂骂咧咧的甩上门,齐鹿在背后不轻不重的提醒,“轻点,摔坏了要赔的。”
  吴畏在听到她声音的时候就睁开了眼,此时面上带着笑,右手上吊着绷带挂在脖子上,大拇指竖起来。
  语气调侃,“齐姐好气魄!”
  齐鹿被调侃的脸发红。
  “你刚才是不是骂她了?”赵多多趴在床边上撑着头,眼神跟她那只金毛有点像。
  不等齐鹿回答,吴畏就揉了揉她的脑袋教育她,“被骂了就骂回去,被打了就打回去。”
  赵多多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双标,我骂人你还说我了!”一副“我的舅舅不可能这么偏心”的样子。
  “唔,不一样,这算是正当防卫。”
  齐鹿侧对着她们,把购物袋放在床头柜子上,挨个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病床在房间靠门的位置,隔帘一拉小小的空间里光线有点暗,赵多多被支使着去水房打水。水和湿纸巾摆在柜面上,旁边一只手伸过来拿走了购物袋里最后一盒东西。
  一盒……男士内裤。
  吴畏两根手指捏着盒子的一角,看了一眼,抬着一边眉毛道:“有点小。”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好早写完。
  明天见


第21章 出院
  小县城医院环境一般,吴畏住了两天就办理了出院,回到灵雾山的住所。
  山里空气清新,就连齐鹿对居住条件要求不高,也跟着狠狠的呼吸了两口,不似在医院病房里,连吸一口气都要憋着,生怕吸进了浑浊的气体。
  吴畏靠坐在露台的躺椅上,单手举着一本手,用大拇指翻页,怡然自得的样子,偶尔需要写字,他把书递到右臂下压着,左手书写的非常流畅。
  齐鹿盯着他的右臂,两条细细的眉毛往中间挤到一起。
  前两天暴雨客栈里进了水,胡阿姨打电话催了两次问她什么时候回去。齐鹿谎称自己有事还在林城,胡阿姨嘟囔了一句什么,齐鹿余光里瞥见吴畏起身进了厨房,她没听清胡阿姨说什么,挂了电话就跟过去。
  “你要拿什么?我帮你。”
  吴畏侧身撞上冰箱门,扬了扬左手里的矿泉水。
  低头把瓶身夹在右臂下,左手一拧,瓶身倾斜,水撒出来一些他也不在意,抬高手,喝水的时候微微侧仰着头,修长的脖子上喉结上下滑动。
  他拎着水走回露台上。齐鹿察觉到他似乎有一丝不悦,却不明白是为什么,亦步亦趋的跟过去,盯着他打石膏的手臂,生怕他一不小心磕到碰到,那她就罪过大了。
  他丝毫不将这次受伤放在心上,他家里人居然也是如此,但齐鹿不得不紧张,他是为了救她受伤的啊。
  赵多多电话里说漏了嘴,吴畏父母在他出院第二天到来。吴母进门时一脸担忧,待确定他只是骨折之后放松下来,撞了撞吴畏,不错眼的打量跟赵多多说话的齐鹿。
  而吴畏父亲还没进门就表现出对这栋房子的兴趣和关心远大于自己儿子。
  这是亲生的吧?齐鹿怀疑。
  吴畏父母呆了不到一天就准备离开,甚至没有劝说吴畏回林城养伤。
  离开前三人上楼上的书房说话,赵多多准备跟过去,被吴畏一个眼神制止。
  “舅舅肯定是跟外公外婆说了。”赵多多眉眼耷拉着。
  齐鹿摸了摸她脑袋安慰。金毛凑过来,在她手背上舔了舔。
  “其实我准备跟他分手的……”
  “你的小男朋友?”齐鹿问。“小男朋友”这个称呼,是从吴畏那里学来的。
  赵多多点头,光脚踩在金毛的背上,“我虽然有点喜欢他,但是他没有我外公外婆还有舅舅重要。我妈妈……”
  “我知道。”齐鹿立刻打断她。那一定不是多么愉快的记忆,没有必要再让她讲述一遍。
  赵多多泪光闪闪的笑起来,“我舅舅告诉你的吧?齐鹿你真好,你以后要真的当了我舅妈,也对我这么好就好了。”
  齐鹿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尴尬的笑了笑算作回应。
  赵多多却突然打开了话匣子,能说不能说的都抖落出来。
  “我们家吴老先生和老太太特别开明,唯一严令禁止的就是早恋,加上我舅舅那人自带禁欲气场,一个眼神就把凑上来的小姑娘吓跑了……我一个同学特别迷他,可不知道他说了什么把人家吓哭了。”
  她心里装着事,白叔和白阿姨到林城投奔儿子,她似乎也没了在这里呆下去的理由。答的漫不经心。
  “你同学?或许是你舅舅觉得她太小,不合适。”
  “你是说年龄,还是说胸?”
  赵多多一口天真的语气,眼里闪着狡黠的光。
  “说不定我舅舅到现在都还没谈过恋爱,齐鹿,你可要好好把握。我期待着你成为我舅妈。”话音刚落还促狭的往她胸前扫了两眼。
  吴畏父母下楼时果然脸色不好,礼节性的跟齐鹿打了一声招呼,赵多多乖觉的提好自己的行李跟上去。临上车的时候回过神,调皮的对齐鹿做了个加油的动作。
  整栋房子没了赵多多的聒噪声变得冷清起来。
  当吴畏回到躺椅上又起身上楼,齐鹿倏地站起来再次问,“你要什么??”
  吴畏站在楼梯上回过神,左手放在扶手上敲击着,“我去洗澡,你也帮我?”
  面上的表情四平八稳,但不悦的语气丝毫不掩饰。
  齐鹿埋下头,把脸颊边的碎发别进耳后来掩饰尴尬。
  “抱歉。”她太紧张了,仿佛他成了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人,而吴畏一向骄傲。
  头顶响起一声幽幽的叹息。吴畏往下走了两步,跟她的距离没有那么远,她没眼低垂着,只能看到密密匝匝的睫毛,和两弯横着的新月一样的眼,眼尾微微上翘,睫毛颤了颤。
  “如果我说换成谁我都会那么做,你会不会没这么重的心理负担?”
  齐鹿诧异的抬起头,来不及分辨他眼里似有若无的宠溺又垂下头,认真的思考他的话。如果是任何一个陌生人,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推那一把……
  这么想一想,心里没有轻松起来,反倒有些酸涩的感觉涌上来。
  暗骂自己一声死矫情。
  “齐鹿。”低沉的声音响起。
  两人身高差距,加上两级台阶,她仰着脖子才能与他对视。
  “不用对我觉得抱歉,或者感激。”敲击声急促了些许,“尽快把这当成理所当然。”
  齐鹿一阵茫然,忽然脑子里像是炸开了一朵烟花一样,一瞬间的欣喜还没来得及涌上来就被习惯性的逃避狠狠的拍下去。
  她愣愣的看着吴畏,心绪翻涌。
  齐鹿不是个善于掩饰的人,他静静的看着她脸上表情变了几变,看着他的目光闪着渴望的光,可持续不到两秒就熄灭下去,眉头拢起。
  手指在扶手上敲击的声音停下来,他手抬起向她伸过去,食指指尖触摸到她光洁饱满的额头,异样的感觉借由指尖那一点蔓延开来。
  齐鹿微微往后仰了一下,空气都仿佛凝固住了一般。
  他手指缓缓的下滑,落在她眉间上,在微微蹙起的地方揉了揉,顺着往下,在她鼻尖上点了点。
  吴畏转身上楼。
  齐鹿楞在原地,回过神来犹豫了一下,一跺脚跟上去。
  “我,我帮你缠上手。”
  保鲜膜在手臂上缠了三层,吴畏握住还要继续的手,“再裹下去我要变成木乃伊了。”
  她抽回手,保鲜膜滚到浴缸边。被他握过的手腕滚烫,她背在身后,眼睛看着光洁的地面映出的两个模糊的交叠到一起的影子。浴缸里的水蒸腾出热气,烘的她脸燥热不堪。
  “你有事叫我。”她匆匆撂下一句就出去。
  吴畏给右手裹上毛巾,无奈的笑着摇头。
  冲到阳台深呼吸了几口,两只手在脸颊边快速的扇风降低脸上温度,转回身就是一张大床,她这才醒悟过来,这是吴畏的卧室。
  深灰色的被子掀起一角,没有被遮盖的同色床单上有几丝不平的皱纹。
  恢复白净的脸又腾的红起来,她快步走下楼,拉开冰箱门,拧开一瓶水咕嘟咕嘟大灌了几口。
  天色渐渐变暗,外面响起下山游客的说话声,对这栋隐藏在山林间的房子赞叹不已,齐鹿听见了就从窗前离开。
  时间将近七点,夏季最后一班下山的小巴七点十五分从山顶发车。
  脑后的发丝贴在沁出薄汗的后劲上,她取下头绳拢了拢头发重新绑上。包放在楼上客房里,她把琐碎的东西放进包里。
  拉上门时吴畏刚好擦着头发出来,光1裸着上身,穿一条休闲短裤,松垮的卡在胯骨上。他头发上的水珠滴到胸膛上,齐鹿眼神没敢往腹肌上面飘。
  他自然的把右手往她面前一伸,齐鹿愣了愣,抬手解开他胳膊上的毛巾和保鲜膜。
  “要回去?”他看了一眼她臂弯上挂着的包。
  齐鹿把保鲜膜团在一起,点了点头。
  “客栈里来了一队采风的师生,胡阿姨忙不过来。”
  他随意的把毛巾往房间里一扔,“等会儿,我送你。”
  “不用了,我去那边坐小巴就好了。”她指了指山腰的盘山路那边。
  他的头发有几丝湿漉漉的垂下来挡在额头上,整个人看起来比平常亲和了不少。手扒着头发往后一梳,抬手的动作牵动身体其他肌肉群。
  齐鹿揉了揉暖烘烘的鼻子,着急的说:“我先走了,你注意右手。”
  匆匆的走到大门口,换鞋时差点被自己绊倒,扶着鞋柜稳住换好,手握在门把上。
  “齐鹿!”吴畏出声叫住她。
  齐鹿推开门,回过身。
  他像是只是情急叫了她名字,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一样。
  齐鹿低了低头,脚边放着刚刚换下来的这栋房子唯一的女士拖鞋。粉红色的鞋面,在她昨天到门外去取前山饭店送来的外卖回来,准备换鞋时出现在脚边。
  “我明天再来。”
  作者有话要说:  已修
  我明天再来


第22章 树欲静风不止
  小巴在站台停下,司机是个手臂晒的黝黑的中年女人,探出头跟齐鹿打招呼。
  “上山的啊?”
  齐鹿笑着点头,上车投币找到座位坐下。
  “老白两口子是上哪儿去了?”
  “去林城。”车内只两三个人,路边站了站她热的出了一层汗。
  见她拿手扇风司机往后递过来一个小风扇。
  “这两天人少,不准我们开空调。”司机解释了一句,又追问,“去林城?他们家有亲戚在林城?”
  齐鹿没说实话,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车上另一人接话,“别是他儿子出狱了吧?听说是判了八年,算起来也差不多了。”
  又有人嗤笑一声,“刚出来有钱把爹妈接过去?白家儿子别是又干了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吧?”
  “我看白家那儿子本性不坏,打架伤了人也是被别人怂恿激将的。都说他偷东西,哪回是你们亲眼见过的,不都是听白老二说的?我看人家的名声也是被你们传坏的!”司机边开车,边听不下去的接话。
  一提起白老二,那几人仿佛都被点醒了一样。
  “说的也是。都是听人传的,也没人逮到老白儿子偷东西,捉贼拿赃。”
  “白家兄弟俩不对付,说不准就是白老二造谣自己侄子。”
  齐鹿沉默着,转过头看着窗外。
  暖色的光从林间穿过,细细碎碎的洒在她脸上,一阵明一阵暗。车子穿越过林荫带,最后一抹夕阳无遮无挡,她闭了下眼睛,抬手挡在眼前。
  车子在山脚停住,齐鹿不紧不慢的往回走。客栈门口站了两男一女,样子不像学生,见她走来往一旁让了一下,齐鹿微微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
  一进门,她疑心自己走错了地方。院子里到处都是没有安置的行李箱,厅里楼上加起来约有二十人。
  她狐疑的往里走,不见胡阿姨和李姐,满屋子学生好奇的打量她。齐鹿被看的浑身不自在,穿过通往后院的走廊,厨房里有轻微响动。
  门口光线被遮了一半,没有开灯更加的昏暗。
  胡阿姨愣怔的一会儿,拍了拍身上的瓜子壳。
  “回,回来了……那么多人,吵得我脑壳痛,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排。”她不安的解释。
  视线在厨房里扫了一圈,冷锅冷灶,她声音清冷,道:“做饭吧。”
  李姐搓着手,听她说话应了一声。
  齐鹿沉着脸,依次按亮走廊和外面厅里院子里的开光,灯光陡然亮起来,显得空间开阔了不少,人堆里不知道是爆发出一声“哇哦”。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我是客栈老板,请问你们负责人是谁?”
  她问就近的两个女生。
  两人坐在行李箱上,朝外面指了指。有人叫了一声“刘老师”,院门外一个年纪不上不下的男人应声进来。
  齐鹿对他介绍住房情况和客栈环境,谈妥了价格以后他笑起来,右脸的法令纹比左脸深刻一些。
  “听任老师说,你们这儿有一间能看见最好风景的房间,是哪一间?”
  “任老师”,齐鹿咀嚼这三个字,不确定的问,“任淼,任老师?”
  刘老师在桌子上轻拍了下,“对,就是他。听说我们来灵雾山写生,他介绍我们来的。说老板是只梅花鹿。”
  说完他上下打量齐鹿一眼,单纯的好奇,眼神并不让人反感。
  “……那间房洗手间的水管坏了,还没来得及修。”她碰了碰鼻子,从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我先带你们去看房间,怎么住你们自己来安排。”
  刘老师点头,拍手招呼两声,十多个人挤挤挨挨的上楼。
  齐鹿走在前头,听闻身后没有停止过的说话声,有些受不了的揉了揉太阳穴。
  她性格喜静,对生意也不太热衷,只要够维持生活就好,所以这家客栈从开业就没有这样热闹过。
  除了吴畏曾住过的那间风景最好的房间,其余房间堪堪住满。下楼时她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到了二楼转角,脚步停了一会儿,脚尖往左边转去。
  窗帘没有拉上,正对房门的大面玻璃窗外面是影影绰绰的灵雾山的轮廓,山腰处林间有一点隐约的灯光,风中烛火一样闪烁着。
  隔着衣料,她扣了一下口袋里的手机,想了想拿出来编辑了一条信息发出去。
  楼梯上响起轻快的脚步声,她匆忙收好手机拉上门。正锁门,肩头被人拍了一下。
  “姐姐,能不能接一下电吹风,我忘带了。”
  女生湿着头发,踩着拖鞋站在她面前。
  “那你等一下。”她又把锁好的门打开,在右手边墙壁上按亮了灯。“这间房里有,我拿给你。”
  女生跟着她进房间,打量着这间格局略有不同的屋子,视线落在窗前按顺序排列的一排书上面。手指在上面掠过,齐鹿刚好从洗手间出来。
  绕了绕吹风机的线,递给她。
  “姐姐你是不是有强迫症,所有书都是按厚薄排好的?”
  “是上一个住在这里的客人。”话音刚落手机嗡嗡震动了两下。
  一条未读的短信挡在屏幕上。
  “酒店送的新菜式真难吃,比你做的青椒土豆块还难吃。”
  语气是一点都不客气。
  齐鹿却笑了笑,转了半圈靠在桌沿上回复他。
  “你怎么知道是我?”
  他单手打字一定很快,山里的信号也一定满格,几秒不到就收到回复的消息。
  “多多的手机。”
  齐鹿一头雾水,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赵多多跳窗逃跑那天,她用自己的手机给赵多多打过电话。
  女生在房间里找到插头,打开吹风开关,声音充斥着整间房间。她伸头往旁边看了一眼,了然道:“男朋友啊?”
  齐鹿手往回一手,按下锁屏,抿着唇摇了摇头。“一个住客。”
  女生指着她淡淡发红的脸,显然不信。见她是在等自己的样子,忙说:“我马上就好,她们都在给手机充电,楼上插座不够用。”
  齐鹿说了声没事,避免尴尬主动跟她聊起来。
  “你们是大几的?”
  “我大三的。”她指了指楼上,“她们大二,美术学院的。我是生物学院的,院里老师来这边请一个大佬,刚好跟他们采风的顺路了。不知道怎么想的,非得带上我们两个学生。”她无奈的摊了摊手。
  齐鹿只是笑,她离开学校太久,对她口中的一切都有点陌生。
  “对了,我叫吴琼。姐姐你叫什么?”她把头发拨到头顶,弯着腰。
  齐鹿犹豫了一下,心里升起一点戒备。
  吴琼看着她,为刚才的唐突露出抱歉神色。干笑了两声,“我这人太自来熟,我男朋友为这常说我。”
  “吹风机声音太大没听清。”她赶紧道,“我叫齐鹿。”
  “你名字真好听,不像我名字,本来就一无所有了还穷。”
  吴琼瘪了瘪嘴,把头发一甩,吹风机插头拔下来绕好线还给她。
  齐鹿把它放回洗手间,出来时房间已经没有人。窗外山腰上的那一点光比原来高了一些,应该是开了卧室的灯。她拉上窗帘,重新把门锁好。
  吴琼踩着夹趾拖跑上楼,回到房间见自己床上坐了隔壁房间的女生。
  跟她一间房的女生拆了零食放在床上,招呼她一起吃。吴琼撩了撩头发扎到挠头,拖了张凳子到床边盘腿坐上去。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