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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爱情,你的筹码-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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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了。”
      我被这话吓得丢了魂,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我下意识地就否认,这也太荒唐了:“叔,我跟江哥……”
      但他说的解救庄岩实在是太诱人了,而且庄叔刚才还主动叫我接下金手镯。这不过是缓兵之计,我不该连这点小牺牲都不愿意。不过现在三家之中,江阳家里势力最大,我很担心现在的“小牺牲”到最后会变得不可收拾。
      就在我犹豫不决时,江叔又主动跑出去把金手镯拿了进来,然后他不由分说地把金手镯塞进了我手里:“拿着,叔就给你。江阳那小子混惯了,第一次听说他跟人承认这种事,你孩子要不是他的,他才不会乱戴帽子。”

      第一百七十四章 想孙子想疯了

      庄叔看到江阳爸拿金手镯进书房,也阴着脸跟了进来。
      所有准备解释清楚的念头都在这一刻湮灭,庄叔走到书桌前,敲敲桌子让江叔看他:“出去吧,咱老哥俩一起给你过个生日,这辈子可能没有下一次了。”
      他说话时,背在身后的那只手冲我做了个“ok”的手势。
      我知道他在提醒我务必要手下金手镯,但我现在已经稀里糊涂地收下了,只是在担心以后会出问题。
      其实我还有个担心,江阳说老秦别有用心,如果江叔现在帮了顺着老秦的意帮了庄家,不知道会不会惹出其他事情来。但愿是我多想,我不管黑白子之间的争斗会有多凶残,只要不再牵扯到庄岩家里就好。
      我当初戳破套子想着怀孕时,根本就是为了留住庄岩,没想到这个孩子会牵扯出别的问题。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等庄岩平安出来,后面的事情一切好商量。
      到时候只要证明孩子不是江阳的,江叔绝对不会再坚持让我留着金手镯。
      江叔跟庄叔喝着小酒回忆往事,皆唏嘘不已。
      江阳跟包媛媛回来时,两个老人家已经喝多了,正满嘴胡话地你一言我一语,完全听不懂在聊什么。
      看到包媛媛时,我心虚地摸了摸口袋里的金手镯,不知道待会儿怎么跟她解释才好。
      “怎么醉成这样了?”江阳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嘟囔着把他爸跟庄叔分别抗进房里睡觉。
      安排好我跟包媛媛的房间后,看到庄叔买的大蛋糕还没吃,便心情很好地张罗切蛋糕。
      我看他跟包媛媛俩人眉来眼去的模样,就知道他们的感情又迅速升温了,由衷地替他们高兴。 不过无意间碰到口袋里的金手镯后,我心里的喜悦立马被一盆冷水浇灭了。
      刚抬眼,一团奶白色的东西迎面而来,我整张脸跟一块蛋糕来了个亲密接触,黏黏糊糊的特别不舒服。我扒开黏在眼皮上的奶油,恼恨地寻找罪魁祸首,只见江阳正孩子气地躲在包媛媛身后,笑得花枝乱颤。
      对,用花枝乱颤形容他一点都不为过,他的眼睛是那种狭长的桃花眼,总会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荡出勾人的眼神。他现在笑得极其认真,那种眼神就不经意间流露了出来。
      我舔了舔嘴角的奶油,抓起另一块蛋糕就朝他们俩丢去。
      包媛媛惊呼一声把上半身往旁边一斜,站在她身后的江阳直接中枪,那块蛋糕“啪”地一声打在了他的鼻子嘴巴上,蛋糕应声而落时,黏在他口鼻上的奶油却坚定地糊在那里,就像在他口鼻上拍了个大脚印,很滑稽。
      我跟包媛媛看到他的糗样,捂着肚子直笑,包媛媛更是趁机给我们拍了照。
      就在她龇牙咧嘴地看照片时,我跟江阳默契地对视一眼,一左一右各拿着一块蛋糕往包媛媛脸上招呼……
      那天晚上好像是我们仨近期以来最无忧无虑的一次,等餐厅被奶油糟蹋得面目全非时,我跟包媛媛才讪讪地停了手。因为黑着脸的阿姨已经跑去看了好几次,我跟包媛媛也不好意思再闹了,抢着收拾时被江阳轰出了餐厅。
      等江阳给我俩安排好房间后,我让包媛媛先洗澡,自己则趁机去找江阳。
      江阳这人城府深,当然,庄岩城府也深,不过因为庄岩在人前总寡言少语冷着脸,所以江阳相对而言更加多面性。
      我找到他时,他正在院子里抽烟。
      我很谨慎地看了一圈,确定没人注意我们这边后,把金手镯逃出来递给了江阳:“江哥,有件事我得跟你坦白。你爸爸好像有所误会,他以为我怀着你的孩子,非把这镯子给我。他说可以帮忙把庄岩救出来,所以我当时没有拒绝这个镯子,对不起。”
      他掐灭手里那根烟,诧异地看了我一眼,但是并没有把金手镯接过去:“那你先拿着,我爸要是看到镯子在我手上肯定会怀疑。他也真是想孙子想疯了,居然起这种误会。”
      他说着低下头看我小腹,而后用皮鞋踢踢地上的青草,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看他似乎不打算解释,忍不住把江叔误会的缘由跟他说了:“江哥,你真的跟雅如姐那么说过?她怎么没跟我说过呢……”
      “她家里的事情多着呢,哪里有精力对付我的……妹妹。你别放在心上,我当时也不知道你怀的小东西是庄子的,只是听不过赵雅如在背后编排你,一气之下给你出了个头。这种节骨眼他们不敢跟我们家作对,谣言自然就没了。”
      我长吁了一口气,脸上糊的奶油风干在皮肤上绷得难受,问清楚后我自然想赶紧回去洗澡睡觉:“江哥,谢谢你帮我出头。我明天要去找庄岩小姑家看乐乐,媛媛就交给你照顾啦。”
      当时我们站的地方正好能看到某个房间的一扇窗子,借着路灯的光线,我瞟到有个人影从窗边一闪而过。再仔细看过去时,只有窗帘在幽幽地晃动,并没有看到人。
      我纳闷地回头看江阳,想问他有没有看到那间房里的人影,结果却跟他的视线撞个正着。
      他刚才显然没注意窗户边的动静,淡淡地低头抽烟点烟时,似笑非笑地问我:“妹妹怎么没怪我毁你名声?你就不怕庄子或者庄叔怀疑你?”
      我觉得很好笑,忍不住笑出了声:“江哥你开什么玩笑?你这么有钱,很多女孩子都巴不得跟你闹绯闻呢。庄岩肯定不会怀疑我们,我就怕媛媛会误会。江哥,这镯子……”
      他不耐烦地摆摆手:“叫你先拿着没听到啊?当我家老头那么好糊弄啊?等庄子出来之后再还给我就成,媛媛那边我会解释,她能怀疑什么啊。再说她平时也用不着跟赵雅如那帮人碰面,没机会听那些风言风语。”
      话是这么说,不过我整理好事情的脉络后还是得亲自跟她解释清楚,我不想失去唯一的好姐妹。
      回房时包媛媛刚洗完澡,她看我回去,随口问道:“去哪了?快点洗澡睡觉。”
      “去找江哥说了些事情,媛媛,我……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说。你跟江哥离开之后,他爸爸误会……”
      包媛媛忽然打断了我的话,问得特别认真:“你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吗?”
      我仔细想了一会儿,然后很果断地摇了头:“可我迫不得已收了他妈妈留……”
      “没有做过就好,只要你跟江阳没背叛我就好,其他的不用跟我解释。希希,我有时候会胡思乱想,误会之类的事情不用告诉我,不然我以后跟江阳吵架会钻牛角尖。”
      我乐了:“嘿,媛媛,我真喜欢你的爽快。你监督我,从今天开始我也不再烦庄岩的事情了,能做的我都做了,接下来定定心心地等他出来就好。”
      第二天我一大早就起了床,离开前我问阿姨昨晚看到人影的房间住着谁,阿姨很冷淡地告诉我是江叔的房间。这么说我昨晚看到的是江叔了?他当时醉成那样,应该是半途爬起来上洗手间吧。
      我甩甩头,抛开了这个疑问。
      去庄岩小姑家需要坐四个多小时高铁,早上不到七点我就上了车,大中午才到站。饥肠辘辘的我连孕吐的迹象都消失了,随便吃了一顿快餐后又坐车去找庄岩小姑。
      小姑家里没之前的庄家有钱,但也是有房有车的中产阶级。
      我在小区外等方姨时,远远看到小姑扶着奶奶往小区大门走。我做贼似的躲到了旁边的门面店,等她们进了小区我心里才开始泛酸。
      明明是来看自己女儿,可我跟贼似的偷偷摸摸。不过一想到很快就能见到乐乐了,我的心情又愉悦起来。
      方姨说乐乐现在除了上幼儿园,周末还得上兴趣班,周六学跳舞,周日学钢琴,都是小姑给安排的,说是不能让乐乐输在起跑线上。
      我听了特别心疼,可能是跟我的成长环境有关,我没有这种必须让儿女趁小学各种知识的觉悟,我只想在她无忧无虑的时候多给点关爱。
      乐乐在学跳舞,我赶过去时,舞蹈老师正在教她们劈一字马。小孩子韧带好,乐乐轻而易举就劈开了,还把上半身趴在地上,把下巴撑在手背上看老师教别的小朋友做动作。
      我的眼睛有点湿,擦干之后赶紧问方姨能不能给乐乐请半天假:“我没有多少时间陪她,明天中午就得坐车赶回去。”
      方姨拍拍我的背,几度哽咽:“希希啊,辛苦你了。”
      她把乐乐从里面牵出来时,小丫头一看到我,脚步就开始迟疑了。她好像有点不认识我,躲到方姨的腿后,探出小脑袋用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审视我。
      我赶紧蹲下身子朝她张开怀抱:“乐乐,我是妈妈呀,你不记得了吗?”
      方姨笑呵呵地把小人儿往前面拉,忙着跟我解释:“希希啊,你们有一段日子没见了,她这是在害羞呢。”
      “乐乐,妈妈带你去吃好吃的,玩好玩的,我们还一起坐过宣传木马,小火车,妈妈还给你买过棒棒糖……想起来了吗?”我用最温柔的声音呼唤她的记忆。
      小丫头终于慢吞吞地朝我走过来,有点生疏地乖乖走进我怀里:“妈妈,你怎么才来啊?”她说着又用小手拢在我耳边说了一句悄悄话。

      第一百七十五章 爸爸什么时候再来

      “妈妈,爸爸来看乐乐了,爸爸什么时候再来?”
      对于乐乐的这句悄悄话,我并没有产生任何怀疑。 小孩子对时间没多大概念,可能庄岩之前被保释的时候来看过乐乐,所以小丫头至今念念不忘。
      她的头发长了不少,有一点偏褐黄色,光泽很漂亮。
      我笑着理理她耳边的小碎发,忍不住在她小脸蛋上亲了两口:“应该再过一个月,乐乐在姑奶奶家乖不乖啊?有没有听太奶奶的话?”
      “太奶奶懒,老是睡觉;姑奶奶凶,乐乐不喜欢;姑爷爷好,买好吃的……”小丫头掰着手指头一个个地评价,条理竟然很清晰。
      方姨笑着在旁边解释,她说乐乐不喜欢跟庄岩小姑单独相处,喜欢粘着奶奶,不过奶奶年事已高,陪着乐乐嬉闹一会儿就会不知不觉地打盹。之前说过,庄叔几个兄弟姐妹里,下一辈已经生了孩子的不多,所以小姑也相当喜欢乐乐。
      不过小姑霸道惯了,看乐乐跟她不亲近,就会买各种乐乐喜欢的糖果布娃娃来哄乐乐,大多数时候都被奶奶制止了。最让人无奈的是,小姑自作主张给乐乐报了很多兴趣班,之前还给她报过绘画、陶艺、英语、音乐……五花八门,恨不得让这么小的乐乐变成天才。
      奶奶本来不知道这些情况,不过因为乐乐刚被接来的那段时间总是不见人影。奶奶一问才知道情况,直说小姑要把她的重孙女累坏,让乐乐自己挑了舞蹈课,再加上她之前在庄叔家就开始学的钢琴。
      好在奶奶及时制止了,不然乐乐这么小的年纪还不忙得像陀螺一样。我再次感叹奶奶选择住在小姑家真是明智,恐怕只有她才能制得住小姑。
      方姨陪我一起带乐乐出去玩的过程中,乐乐又说了一句话才引起我的不解。 )
      当时方姨去买饮料,我坐在街边的长椅上,乐乐挤在我两腿之间把小脑袋靠在我身上,她忽然用小手在我肚子上摸了摸:“妈妈,你什么时候生小弟弟?”
      “乐乐,你说什么?”我怀胎的事情虽然已经不是秘密,但大人们不会在乐乐面前乱聊,她按理不应该知道这事。
      可她却眨巴着眼睛抬头看我,奶声奶气地说道:“爸爸说妈妈还要生小宝宝,妈妈,你生小弟弟好不好,小弟弟不会跟乐乐抢娃娃。”
      我呆了将近五秒,赶紧把她抱起来悄悄地问:“爸爸什么时候跟你说这些的?”
      其实我到这一刻仍旧是疑惑偏多,可乐乐却摊开两只小手把指头动来动去,数了一会儿数后郁闷地甩甩头,噘着小嘴告诉我:“三天、五天……妈妈,爸爸才来的,爸爸买东西给乐乐吃。”
      她说着还指向离我们不远的一个冰淇淋店,意思是说庄岩在那个店里买过冰激凌给她吃。
      她的状态着实把我吓到了,我以为她太想爸爸所以出了点问题,等方姨回来后,我偷偷地问她乐乐之前有没有过这种症状:“方姨,这边的儿童医院在哪,我们带乐乐去看看吧。再这样下去,她会不会……”
      没想到方姨却拍着我的手背,有些尴尬地跟我说道:“希希,乐乐没病,庄子前几天确实来看过乐乐的。”
      “前几天?怎么可能,他不是被关着吗?”
      方姨的眼神闪烁两下,最后落在了我的小腹上:“希希啊,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之他确实来过,不是乐乐出了毛病,你别急哈。我会照顾好乐乐的,你别瞎猜疑。 ”
      她本来没打算跟我说庄岩的事情,可乐乐不小心说漏了嘴,她又担心我过度猜疑会动胎气,只好说了实话。庄岩一个星期前来过,也是像我这次一样,带着乐乐翘课玩了一下午。
      方姨当时问过他家里的事情,庄岩摇摇头什么也没说:“他话很少,比以前更沉默了。我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反正他让我保密,也不许对你说……希希,你别激动知道吗?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哎。”
      乐乐在小姑家里经常提到爸爸妈妈这类话,小姑觉得自己对乐乐特别好却落不到亲近,一直很吃味,所以从来不会把乐乐提到我跟庄岩的话当真。方姨每次都会打哈哈帮忙带过去,所以庄岩来看过乐乐的事情很容易瞒住她们。
      庄岩跟乐乐说过要保密,保密了以后才能再来看她,也难为乐乐憋了这么久,今天看到我,她可能觉得不需要保密了,才会忍不住说出来。
      我完全理不清思绪,一个星期前他明明被拘留着,怎么能出来看乐乐?如果能出来,庄叔跟江阳他们肯定知道情况,可他们俩没有任何反常的表现,所以说庄岩从拘留所出来过的事情可能连他们俩都不知情……
      回到小家后,我忍不住一直在想庄岩的事情,始终是百思不得其解。
      我不敢跟任何人提这件事,给他打电话时,号码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我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想着庄叔说的一个月之内就能见分晓,还是决定耐心等下去。
      接下来的日子很平静,期间我去医院做了检查,除了缺铁缺锌,胎儿还有点营养不良。外婆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现在就算用人参熬汤给她喝,精神也大不如前了。
      我还要忙着修改论文,上班,所以每天空下来思念庄岩的时间并不多。
      自从包媛媛跟江阳复合后,她脸上的笑容一天比一天多,每天都娇艳得像朵花。不过江阳每次来找她时,都不再像以前一样跟我妹妹长妹妹短地瞎贫了,像是在刻意避嫌,我觉得这样很好。
      江叔生日之后的第二个周五,江阳把包媛媛单独接走后,我收拾资料下班,准备趁着这个周末赶紧把最终版的论文搞定。
      那天天气很不错,因为上班的地方离小家不是太远,所以我准备走回家。医生说我可以在能力范围内锻炼下身体,增强了自己的体质才能让肚子里的孩子更健康。
      半道上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接通了才知道是江叔:“沈希丫头,你什么时候毕业啊?我看你还是早点跟江阳把证领了吧。”
      我被他的开门见山弄得哭笑不得,不过我现在倒是不慌了:“叔,我还没毕业呢,等毕了业再看吧。这种事情您得让江哥点头啊,不然就算我答应了也无济于事。”
      我知道江阳不会答应的,所以只能这么拖,他前两天还用一个座机跟我说了这事,当时我也是这么回答的。
      江叔唉声叹气了一会儿,随便寒暄了两句就把电话挂了。
      我那时一点都没怀疑这件事情的诡异之处,庄叔也是,毕竟我们都有很多事情要忙,哪里有心思去仔细研究。
      回小家的路上有一条林荫道,路两边的大树上有两个很大的乌鸦窝,以前我经过这里的时候也没在意那些乌鸦,今天不知道怎么就抬头盯着乌鸦窝看了一会儿。巧的是,有一只乌鸦还冲着我叫了几声。
      乌鸦叫声很沙哑,我的心跳有那么两秒是停止的。等回过神来后,不安伴随着心跳涌向四肢百骸,我赶紧加快步子往小家赶。
      我现在没那么迷信了,但当时就是觉得心慌意乱,以至于我连菜都没买就急匆匆地回家看外婆去了。
      我在阳台上放了一个躺椅,因为外婆现在已经下不动楼了,所以我就让月嫂扶她经常在阳台那里晒晒太阳。不过因为外婆的病越来越重,月嫂已经不肯干了,两天前就辞了。
      我进门时,外婆正闭眼睡在躺椅上,眉头微微拧着,总体上的表情很安详。
      “外婆?外婆?外婆……”我蹲在旁边唤了她好几声都没醒,吓得赶紧颤着手去试探她的呼吸,很微弱,几乎只有出气没有进气那种感觉。
      我心里一紧,知道她这是不好了,赶紧打电话给舅舅。
      舅舅最近换了新工厂,不能带手机进车间,所以我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通,只好发短信跟他说了情况。
      我有秦暮霭老先生的联系方式,跟他说了外婆的情况后,他叹了两口气:“可以给她准备后事了,让家里人赶紧准备寿衣吧。”
      我完全不懂身后事该怎么料理,一听到寿衣两个字,整个人傻了好一会儿。
      外婆前几天还嚷嚷着想回老家,说是落叶归根,想跟外公葬一起。可我知道她身子骨经不起颠簸,加上也找不到人陪我带她回去,所以一直拖到今天。
      不过我没想到我刚才打电话给秦暮霭老先生时,辅导员居然就在他身边。
      我在外婆身边受了将近一个小时后,辅导员赶来了我家。
      当时我整个人都是懵的,也没问他来做什么,浑浑噩噩地就把人让了进来。辅导员比我冷静,他帮我把外婆抱到了床上,又问我有没有通知姨妈:“你外婆肯定希望让你姨妈来送她最后一程的,打个电话吧,寿衣这些东西,我找人问问看怎么弄,你别慌。”

      第一百七十六章 还不清了

      发现外婆不行时是周五,舅舅跟姨妈是周日赶过来的。
      可能外婆确实是想在去世前见见他们,一直靠着参汤吊着最后一口气。这两天我一直陪在她身边,她因为不舒服,总是哼哼着看我,带着泪光的眼里似乎有很多话想告诉我。
      最无奈的是,房东那天忽然出现在小家门口,很为难地告诉我,不能让外婆在小家里去世:“我这房子以后还要的,你们弄这么一出太晦气,我不好做啊是吧?”
      他说话的时候挺和气,但是态度很坚决。
      我茫然地点点头,但并不知道该把外婆带去哪里才好。
      老家太远,肯定来不及赶回去。
      舅舅也唉声叹气地没有办法,这个时候送去医院,医院都不肯收,在外面开房间也不现实。
      最后辅导员说他家里有套老房子,一直等着拆迁,暂时没人住,可以让外婆去他家的老房子度过最后的时光。
      本来我没想接受他这么大的帮助,可是庄岩的电话依旧关机,庄叔太远没办法帮我,最后我只好打江阳的电话。我希望江阳能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帮我劝劝房东,或者借点钱给我,因为庄岩留给我的钱不够买房子,只要让房东没了后顾之忧,他应该不会再撵我们了吧?
      可是江阳一直不接电话,我包媛媛时才知道江阳昨天回去了,说是要跟一个人谈开发一块地皮的事情,估计我打电话过去时他正在开会。房东一直在客厅里催着,没多大会儿他老婆也过来了,冷鼻子冷眼的恨不得亲自帮我把外婆抬出去。
      “走吧,去我家老房子,正好离这边不是太远。”辅导员受不了房东夫妇的态度,看我不点头,催着舅舅跟姨妈收拾东西跟他走。
      舅舅一咬牙,抱着外婆下了楼。
      我魂不守舍地追辅导员:“老师,你爸妈不知道这事,你到时候怎么跟他们交代?”
      谁会愿意让一个不相干的老人在自己家里去世?而且外婆去世后还得办丧事。
      辅导员一怔,赶紧拍拍我的肩膀让我别担心:“没事,他们不会知道的。”
      我没有时间犹豫,也没有时间再去顾虑,了辅导员的车后才看到房东夫妇跟着下了楼。回头看时,房东老婆正在戳他太阳穴,似乎在数落他什么。
      这世的人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也不知道是不是回光返照,外婆看到舅舅跟姨妈都来了之后,精神气一下子好了不少,话都能断断续续地说出口了。她无力地靠在舅舅身,拉着他的手,一遍遍地说着对不起。她当年改嫁时是想带着舅舅一起的,但是舅舅本家的亲戚都不答应,说周家的人不能跟着外人姓,尽管外婆保证坚决不会让舅舅改姓,最终还是没能带走他。
      舅舅那时候年纪小,可能是听多了风言风语,也觉着外婆不要脸,觉着他爸死了之后外婆该一辈子守活寡等等,所以当时也坚持不肯跟外婆走,所以他们母子俩一别是几十年。
      我坐在副驾驶位,一直回头看他们,脖子都扭了筋。
      辅导员家里的老房子在一个老小区,没有围墙和门卫,住户也都偏向老龄化。家里很多灰,我跟姨妈收拾了一间房出来,买了新的铺让外婆躺好,然后辅导员带着舅舅回小家拿寿衣之类的东西。
      寿衣需要外婆的儿女买,所以付钱给辅导员时,他没推辞。 。
      外婆叨叨着说姨妈对不起我,说我命苦,还让我以后不要再跟田华婶来往了。她说田华婶牵线搭桥让我跟了庄岩,她自己则在间收好处费,外婆早在医院里听到田华婶在电话里谈论过这事。
      那时候她也没怀疑跟我有关,又来知道跟我有关时,已经出院被田华婶照顾了挺久。她觉得田华婶也不坏,所以一直没说破:“希希,以后留个心眼……不要那么相信别人。”
      她把我跟姨妈的手搭在一起时,落下两行眼泪:“那个混账东西不在……你们别记恨对方……希希,她是你妈……母女,有个依靠……”
      她到死都巴望着我跟姨妈能和好,虽然我对姨妈一点感情都没有,但还是点了头。
      舅舅取回寿衣没多大会儿,外婆彻底合了眼。
      姨妈扑到她身嚎啕大哭,撕心裂肺地让外婆再睁眼看看我们。舅舅一个壮实汉子也红了眼眶,泪水止不住地啪嗒啪嗒往下砸。连辅导员,也受了气氛的感染偷偷背过身去擦了下眼角。
      唯独我,眼睛特别干,一点眼泪都流不出来。
      可我浑身都在一阵阵地发凉、发抖,我知道自己很难过,魂都丢了的感觉,可心底的悲痛是没办法发泄出来。
      那一刻,我最希望的便是庄岩在身边,让我靠一靠,抱一抱。
      他出事后,我第一次那么怨,怨生活多磨难,不肯对我慈悲一点。我怨庄岩不来看我,怨他爸当初跟着赵德海造孽。
      如果最艰难困苦的时光全都靠自己熬过去,那以后面对庄岩的时候,我还会那么依赖那么深爱吗?
      我痴痴地盯着外婆那张瘦削的脸,唯一让我庆幸的是,她的神态很安详,像睡着了一样安安静静。
      舅舅推推姨妈,让她赶紧给外婆换寿衣,我颤着手想过去帮忙时,被辅导员拉出了房间:“希希,你……”他犹豫着瞥了一眼我的肚子,“你别太难受,人死不能复生。你现在情况特殊,注意着点自己的身体。”
      “老师,谢谢你。”如果说他以前对我的金钱帮助可以还得清,那他这一次对我的帮助却怎么都还不清了。
      我取钱给舅舅他们买棺木等东西,算我强撑着精力跟着一起处理后事,还是忙不过来。因为有很多需要用车的时候,所以辅导员一直不声不响地充当着司机。
      我们那里办丧事的时候流行号丧,亲戚朋友们也都会赶着奔丧,可外婆的后事却简单到太过冷清,因为没人过来奔丧。
      舅妈是找了托辞不肯来的,舅舅不可能为了已经去世的外婆跟自己老婆闹,所以默许了。他儿子在读,没办法当即赶过来。周瑾爸妈知道后,倒是表示第二天过来。
      老房子这边老人多,前面那栋楼也有老人去世,跟我们那里一样,居然也请了八音吹吹打打。姨妈固执地也要出去找八音师傅们来送外婆最后一程,舅舅还说想请和尚过来给外婆诵经。
      我看看辅导员,赶紧挡住了家门口:“舅舅,姨妈,我也想尽孝,可这里不是我们自己家,别太过分了。等把外婆送走后,再请人过来帮老师家里去一下晦气才对。”
      我当然想按照正常的程序来操办,可现在情况特殊,说到底这些身后事都是子女们办给其他亲友看的,真孝顺的话早在外婆生前孝顺了。舅舅跟姨妈无非是想弥补他们心里的内疚,好让他们自己舒服一些。
      我理解,可这里只辅导员的家,我们不能这么做。
      “希希,来都来了,别……”辅导员倒是通情达理,我知道他从小接受的是正统教育,不迷信。可不管他多大方,我们都得自知之明一点不是吗?
      姨妈心里最过意不去,外婆不在了她才念起外婆的好似的,哽咽着骂我不孝顺:“妈走都走了,你为了省那点钱让她走得这么寒酸啊?八音的钱我出,我是砸锅铁也要请,亏得妈生前那么疼你,你……”
      “姨妈,你说话要凭良心!”舅舅很明事理,听了我的话后把辅导员拉到旁边说悄悄话。我过去想阻止时,辅导员已经连连点头答应了。
      看着他们俩出门去找八音和诵经的师傅,我气不打一处来。
      辅导员冲动地抱了我一下,我微微挣扎时,他立马松开了我:“希希,要是不好好操办你以后会后悔的,都已经过来了,你也别再替我顾虑。这房子反正也不,再过两年应该要拆迁了,办一场后事也没什么大不了。”
      “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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