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明-第4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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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明的指挥官看来，水手的价值，要比战舰的价值重要得多，因此，对于伤员的处理，也会比战舰的处理重视得多。大家都知道，海军培养一个人才不容易，只要有一分的可能，都不能让他轻易的死掉。这不单单的人命的丧失，还是经验和技能的丧失。

一支海军的强大，需要大量的技能和经验的积累。这些技能和经验，不是来自某个高明的指挥官，不是来自某个学校，更不是来自某个导师，而是来自广大的官兵。这一滴一滴的经验和技能，积累起来，就成了一座金字塔，给后来者充分的吸取其中的养分。

如果双方都有一千名的水手受伤，那么，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的虎贲军海军，至少有三百名的水手，可以痊愈，然后再次服役。这些人，重新回到岗位以后，肯定是宝贝中的宝贝，可以承担更重要的职务，向后来者传授更宝贵的经验。

另外可能还有三百名的水手，可以从事其他的辅助性工作。他们或许不能回到自己的岗位，不能继续上去战舰干活，可是，他们也还可以从事相关的职业，同样可以将自己掌握的经验和技能，都传授给后来者。

但是，郑家舰队就不同了。郑家舰队的伤员，要回到福建才能接受处理。从这里回到福建，至少需要三四天的时间。在这个过程中，可能有七成以上的伤员，都会因为伤口感染而死掉的。也就是说，郑家舰队又要损失掉一大群的有经验的水手。

这种人员的损失对比，一两次的战斗，可能还不致命。但是，长期的战斗都如此，就非常的致命了。此消彼长，随着时间的推移，虎贲军的有经验的水手越来越多，郑家舰队有经验的水手却是越来越少，以后的战斗，还怎么进行？

在水手之外，受损战舰的处理，虎贲军海军也是占据了地利的。他们的战舰，可以就近的回到港口修理，有些战舰，可能只需要两三天的时间，就修理完毕，然后重新投入战斗。更换桅杆之类的维修，只要有大型的工具，真的不需要多长时间。

而郑家舰队的受损战舰，却要回到福建才能修理。从这里到福建，超过一千多里的海路，部分受损的战舰，根本就动不了，怎么回去？难道使用绳索拖回去？要是半路上再来一个暴风雨，只怕整个郑家舰队都要葬身海底。

“咱们再来一次试试”

“要是还吃不掉对方，我们就撤退”

思考良久，郑成功最后还是咬牙切齿的说道。

在这个时候，他的小孩子脾气，又再次显露出来了。他终于是舍不得放下自己的面子，他还是没有胆量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去。

郑寿远的脸色，马上有些不对了。打仗，岂是儿戏，岂能因为自己的个人情绪，就赌上整个舰队的命运？什么叫再来一次试试？这种事情哪里有试一试的说法？

可是，以郑成功目前的矛盾心理，郑寿远同样明白。事实上，这样回去，郑寿远自己也是脸上无光。无奈之下，郑寿远只好谨慎的发出列队的命令。

显然，接到战斗命令的郑家舰队各艘战舰，都是有些惊讶的。到这个时候，郑成功还要继续进攻？他难道不知道每艘战舰，都已经是遍体鳞伤了吗？继续发起攻击，有把握战胜对方吗？可是，郑成功的命令很明确，他们只好列队，准备战斗。

“郑成功这小子”

从千里镜里面看到郑家舰队又开始动作了，王时德忍不住皱眉说道。他以为自己真的可以吞掉虎贲军海军吗？居然还要再次发动进攻？**，这小子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啊

“列队”

“迎战”

张准脸色冷峻的命令。

郑成功无论要做什么，虎贲军都奉陪到底。既然要战，那就继续战好了这样持续不断的战下去，总有一方是要首先支持不住的

第904章　山东，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显然，第四轮的战斗，对于虎贲军海军来说，是相当严峻的任务。因为，大部分的战舰，都已经不同程度的受损。部分的战舰，受损的情况，还是相当严重的。这些战舰，必须立刻的退出战斗，然后想办法返回第一造船厂进行维修。如果继续战斗的话，极有可能会直接沉没。

“咬紧牙关坚持到最后”

“我们艰难，敌人比我们更艰难”

“坚持最后半个时辰，胜利就是属于我们的”

虎贲军海军的高层，不断的发出各种振奋人心的口号。

在紧张的备战中，杨国华亲自担任指挥，将受损战舰上的还有战斗力的水手，都全部转移到还有战斗的战舰上面。经过一段时间的快速调整，一线战舰的水手，基本上又齐装满员了。这时候，从麻湾海军基地赶来的增援水手，也及时的到达了。他们还带来了几艘大型的商船，负责将受伤的水手都全部接回去治疗。在有了充足的水手以后，虎贲军海军，又重新恢复了原来的战斗力。

依然是以黄世军、毛会晖指挥的龙神舰为前导，虎贲军海军继续组织起两只纵队，向着郑家舰队的方向杀过去。六艘龙神舰尽管外表已经是伤痕累累，遍体鳞伤，可是在激烈的战斗中，他们依然是绝对的主力。他们拥有的九十六门红衣大炮，就是虎贲军海军这次海战的最大杀伤性武器。

很快，黄世军、毛会晖指挥的龙神舰，又和郑家舰队的三桅炮船处于同一条水平线上。完全不需要上头长官的命令，各自的炮手，就已经拼命的开炮射击了。瞬间，整个海面，又变成了沸腾的粥锅。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隆隆的炮声不断的传来。

一团团的火光，在三条纵队之间，不断的爆发出来。

第五轮的炮战，从一开始，就进入最血腥的状态。三条火龙继续纠缠在一起，不断的向对方**着火焰，不断的吞噬着一条条的生命。大量的人员，被摔入大海中，生死不知。同时，不断的有桅杆倒下，不断的有船帆被撕裂，然后掉落水中。

海面上，本来就已经漂浮着大量的杂物，在新一轮的炮战开始以后，整个海面，都仿佛是被各色各样的杂物给堵死了。龙神舰或者是三桅炮船，从海面上的杂物中用力的犁过，就好像是一头受伤的猛兽，凶悍的撞开了垃圾堆，顿时引发连串的大反应，整个海面，都是哗啦啦的一片乱响。

和之前的四次炮击相比，第五次炮击最大的特点，就是受损的战舰越来越多，人员的死伤也越来越严重。换言之，就是双方的伤亡，是越来越大了。无论是谁，随便一炮过去，都有可能带走数条甚至是数十条的生命。

那些受损的战舰，在这次炮战中，不断的遭受重创，然后不得不退出战斗。有部分的战舰，甚至直接就沉入了大海里面。这些战船，基本上都是被打穿了大洞的，海水疯狂的涌入，水手们无法及时的将海水排出去，战船就只有不断下沉的份了。特别是战船的底舱被实心弹砸穿，那基本上没有修补的可能了。唯一的办法，只能是迅速的弃船。

虎贲军海军的伤亡，依然相当大。本来，很多战船就是带伤迎战的，这时候，被敌人的战舰围攻，大量的炮弹落下，问题马上就出现了。战斗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黄世军的龙神舰，就被迫退出了战斗。没办法，他的龙神舰的主桅杆，已经被打断了，无法保持前进的速度。船上的水手，损失也非常的严重。几乎可以说，要是他不迅速的退出战斗的话，就要被彻底的击沉了。

郑家舰队的损失，同样很大。他们打头的三桅炮船，受到虎贲军海军的拼命围攻，几乎承受了半数以上的炮弹。这么多的链弹和葡萄弹，密密麻麻的落在那些三桅炮船的上面，后果可想而知。在残存的三桅炮船里面，几乎没有一艘是完好的。有几艘更是可以说已经是奄奄一息，苟延残喘了。

“大公子，我们撤退吧”

郑寿远无奈的说道。

这次，他的口气，是相当的强硬了，已经带有强烈的建议的味道。

没办法，他的口气不强硬都不行了。因为，郑家舰队到目前为止，已经损失了二十艘的三桅炮船，损失了超过六十艘的武装商船。这些受损的战船，几乎是郑成功舰队的七成以上兵力了。要是继续打下去的话，郑家舰队就要全军覆没了。想要打败张准，已经完全不可能了。

事实上，在这个时候，已经不是如何战的问题，而是如何撤退的问题了。显然，张准是不会轻易的让郑家舰队撤退的。郑成功的连续进攻，必然是激怒了张准。既然如此，在郑家舰队撤退的时候，虎贲军海军肯定会拼命的追上来的。

郑寿远不但要对郑成功负责，更要对郑芝龙负责。要是郑芝龙知道，他的儿子，居然在山东的附近海面，损失了这么多的战舰，他不将郑成功关禁闭就怪了。郑家舰队同样面对很多的敌人，没有足够的实力，很容易在阴沟里翻船。

“就这样撤吗？”

郑成功喃喃自语的说道。

他的口气，已经和之前完全不同。之前，是不甘心的语气。现在，则是悲凉的叹息的语气。甚至，仔细听的话，还有听到一点点自嘲的味道。是的，经历过第五轮的炮战以后，白痴都知道，郑家舰队必须立刻撤退了。如果不迅速撤退的话，就要真的全部葬送在这里了。

想到回到福建，回到父亲的身边，要面对的各种目光，郑成功感觉自己的一个头，好像有两个大。在那么一瞬间，他真的是宁愿自己死掉算了。可是，当真的想到自杀的念头时，他又犹豫了。他才十六岁啊，正是人生最美好的时候，怎么能这样自杀呢？

“大公子，情况紧急，赶快走吧”

郑寿远语调低沉的说道。

这时候的他，已经从千里镜里面，看到虎贲军海军，正在调集船只，向郑家舰队发起反击。刚才，一直都是郑家舰队在主动的进攻，现在，终于是轮到虎贲军海军掌握主动权了。从千里镜里面观察到的情况来看，虎贲军海军残存的力量，还是相当强大的。

没错，虎贲军海军，的确是在调集兵力，准备反击。到这个时候，张准等人都已经看出来了，郑家舰队已经是强弩之末，没有什么力量了。虎贲军海军在这个时候，发起反击，必然可以取得不错的战绩。要是一口气将郑成功全部圈起来，那就完美了。

到目前为止，虎贲军海军，总共损失了两艘的龙神舰，十七艘的剑牙舰，还有超过五十艘的苍山船。但是，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即使损失了这么多的战舰，虎贲军还有大量的战舰。还有接近四十艘的大型战舰，还有超过一百五十艘的苍山船。

“全军突击”

“自由交战”

张准沉声的发布命令。

现在，就是痛打落水狗的时候。

显然，这样的命令，是广大的虎贲军海军将士，最期盼已久的。发出这样的命令，说明虎贲军海军，已经是完全的占据了上风了。他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各自寻找自己的对手，然后捉对的厮杀了。

“走吧”

“回去吧”

郑成功只有无奈的叹息一声，

虎贲军海军的战船，已经蜂拥上来，郑家舰队的水手，都已经没有交战了勇气。人算不如天算，谁能想到，居然是这样的结果？但是，苦果已经酿下，就算有什么想法，在这个时候，都没有用处了。

可是，郑成功就算要逃跑，都已经不可能了。虎贲军海军的大量战舰，已经从不同的角度，向他追上去了。速度最快的，当然是那些体积小巧，行动迅速的苍山船。它们一旦放开了手脚，就好像是离弦之箭，向着郑家舰队就冲过来了。

说真的，在刚才的战斗中，虎贲军海军上下，都可以说是憋了一肚子的气。因为，在五次的纵队炮战中，占据主动权的都是郑家舰队。只有在五次的炮击结束以后，郑家舰队的实力，受到了极大的削弱，才拱手将主动权让给了虎贲军海军。

“**”

郑成功暗暗的大叫悲剧，

虎贲军海军的追击速度这么快，要是被他们纠缠上，那就不得了了。眼下，郑家舰队最大的麻烦，当然是那些受伤的战舰。想要尽快的撤退，就必须抛弃这些战舰。

“弃船”

“撤”

郑成功只好艰难的下令。

发出这样的命令，就是完全不要受损的战舰了。这样一来，那些受损的战舰，就成了张准的战利品了。当然，如果有谁抓紧时间，将战舰自沉的话，也是可以的。只是，在听到撤退的命令以后，又有几个郑家舰队的水手，愿意留下来将战舰自沉？

“继续追击”

张准冷冷的说道。

他决定要在郑成功回到福建之前，继续给他一点深刻的教训。

山东，不是你想来就来的

第905章　日本才是我们的主攻方向！

对于追击郑成功的计划，张准是这样安排的，所有轻伤的剑牙舰，都向南追击，采取狼群战术，捕捉郑家舰队的三桅炮船，能逮到多少是多少。至于那些武装商船，就不要管了。

这时候的郑家舰队，已经是丧家之犬，只顾着跑路了。三桅炮船要是在正常的情况下，和剑牙舰对峙，还是有几分的胜算的。但是，在一心想着逃命的情况下，无心恋战，那就只有被殴打的份了。

“注意，不要追过长江口”

张准特别吩咐说道。

他明确要求，虎贲军的追兵，追到长江口的位置，就不要追了。因为，再往南，就是郑芝龙的传统地盘了。继续往南，就不是追击，而是送羊入虎口了。

虎贲军海军这次取得胜利，很大的程度上，是因为在自己的近海作战，完全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特别是靠近自己的补给港口和造船厂，拥有很大的优势。受伤的水手，可以及时的运走医治。受损的战舰，可以回去港口修理。

特别是，在这样的近海作战中，苍山船的威力，再次充分的发挥出来了。要是没有这么多的苍山船帮忙，单独依靠龙神舰和剑牙舰，只怕是无法战胜敌人的。至少，不会这么快就将郑成功击退。

虎贲军这次战斗，牺牲最大的，还是那些苍山船。战后统计，总共有五六十搜的苍山船被打坏，还有超过二十艘的苍山船直接沉没。因为苍山船而导致的人员伤亡，也是所有的人员伤亡中，比例最大的。正是它们用自己的孱弱身体，吸引了大量敌人火力，才保证了其他战舰的安全。要说首功，非这些苍山船莫属。

换言之，轮到虎贲军海军主动进攻的时候，同样需要注意这一点。在自己的家门口作战，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便利条件。福建沿海，乃是郑家舰队的地头，在自己的地盘上作战，小型战船的数量肯定很大，就连渔船，都可以变成战船。

以郑家舰队在福建沿海的经营，不要说两百艘的小船，就是两千艘，甚至是五千艘，都是有可能拼凑出来的。一旦虎贲军海军陷入这些战船的汪洋大海里面，后果可想而知。

因此，在积聚到足够的力量之前，虎贲军海军，不会轻易的向郑家舰队的老巢发起攻击。狮子搏兔，狡兔三窟，兔子急了也咬人，何况是郑芝龙这样的彪悍人物？以虎贲军海军目前的实力，一头撞到福建去，肯定会被郑成功失败的还惨。

最基本的要求，虎贲军海军在发起攻击的时候，还要配备足够的轮换水手，足够的医疗船。张准觉得，是有必要准备专业的医疗船了。大规模的舰队作战，至少需要两艘和五艘的医疗船随行。

权衡之下，最好的战略，还是引蛇出洞，争取在距离福建较远的海面上，先将郑家舰队的主力打掉再说。只要干掉了郑家舰队的主力，在以后的战斗中，就能减少很多阻力。

“人员的伤亡如何？”

张准转头问王时德。

“比较严重。”

王时德语调晦涩的回答。

在这次海战中，虎贲军海军，总共有超过八百人牺牲，一千人负伤，其中，重伤员占了一半以上。在牺牲或者负伤的人员里面，有相当数量的人，并不是专业的虎贲军士兵。他们都是渔民。

事实上，这次战斗，虎贲军海军，征调了相当数量的渔民，负责战舰的一些杂务，以便将专业的水手腾出来，发挥更大的用处。事实证明，张准当初提出，要积极发展海上渔业，是非常有远见性的。要是没有这些渔民的帮助，虎贲军海军就算有足够的战舰，都找不到这么多懂得驾船的人。

“对于战死的人，抚恤金要及时的发放到位。”

“对于受伤的人，按照虎贲军伤员来处理，确保他们的医治。”

张准沉声说道。

“刘航已经亲自处理去了。”

王时德回答。

“好”

张准点头说道。

听说是刘航亲自处理，张准就放心了。

刘航这个救火队长，功不可没啊，什么艰难繁重的任务，都是他一手抓起来的。以后平定天下以后，他可以去做安监局的局长？算了，这个职务太那啥了，还是弄个好点的吧

回到鹧鸪湾的时候，这里已经非常的忙碌了。可以停泊几十艘大船的港口，在这个时候，显得特别的拥挤。大部分受损的战舰，都被拖回来了，可是没有足够的泊位，只好继续漂泊在海面上。

虎贲军海军，几乎每艘战舰都要维修，区别只在于轻与重的问题。薛知蝶的造船厂，要负责建造新的战舰，又要维修旧的战舰，当真是忙得团团转，说话都带着上火的味道。

好在，现在的虎贲军辖区，控制区域不断的扩大，工匠的数量，不断的增加，只要有足够的钱粮，就能招收到足够的人手，即使场地和工具不足，人力却是很充足的。

根据张准的建议，薛知蝶开始采取后世的分公司制度，将不同的船坞，不同的维修业务，都全部“承包”出去，由不同的工头（总经理）负责，然后鼓励大家相互竞赛。

这年头，只要你被纳入内部竞争的道路，你就不可能松懈下来。因为，你的绩效和你的成绩，是完全挂钩的。以前，是得过且过混日子的人很多，在新的制度约束下，拼命干活的人同样很多。特别是一些新来的工匠，为了尽快的赚取到养家糊口的钱粮，干活是非常卖力的。因为通宵班的人工比较高，他们都愿意上通宵班。

根据薛知蝶的初步调查，受损的剑牙舰，基本上都能收复继续使用，两艘龙神舰也没有大问题，更换桅杆就行了。最多只要半个月的时间，所有的战舰，都应该可以维修完毕了。

“好”

张准满意的说道。

只要没有太多的战舰退出现役，对虎贲军海军来说，就是一件大好事。虎贲军海军目前还处于原始积累的阶段，每一艘军舰，其实都是非常宝贵的。

其实，到下个月，也就是三月份，会有第四批的剑牙舰下水，数量是十八艘。这将会进一步增强虎贲军海军的力量。加上目前的剑牙舰，虎贲军海军的剑牙舰数量，就增加到七十艘左右。经过调整以后，每个舰队的剑牙舰数量，都可以超过二十艘，基本上可以独自承担比较激烈的战斗任务了。

而且，从下个月开始，位于登州的第二造船厂，也可以开始投入生产了。第一造船厂只有三十个船坞，只能同时开工制造三十艘战舰，龙神舰和剑牙舰都在这里生产，工期没办法排开。第二造船厂却有五十个船坞，可以同时开工制造五十艘战舰，一旦开足马力生产，虎贲军海军一年就可以接收到一百多艘的大型战舰。这样一来，战舰的问题，基本上解决了。

按照张准的计划，在第二造船厂投入生产以后，将用来全部生产剑牙舰，先将剑牙舰的数量翻番再说。至于第一造船厂，则用来生产龙神舰和金刚舰。因为两者的技术都还不成熟，必须一边生产，一边改善，必须有薛知蝶亲自坐镇。

龙神舰的生产周期，大约为九个月。金刚舰的生产周期，大约为十二个月。相对于剑牙舰的六个月而言，时间还是比较长的。如何尽可能的缩短工期，又能保证战舰的质量，就要考验薛知蝶和她手下的工作团队的本事了。

为了让两个造船厂尽快的开足马力生产，将生产潜能发挥到极限，张准也是花费了很多的心思，去弄原材料和工匠的。在虎贲军控制区域内，甚至包括周边地区的工匠，基本都被张准挖空了。除了来自辽东的木材，在虎贲军控制区域内，只要有合适造船的木材，也被张准给下令全部砍了。

要是在后世，张准绝对算得上是环境破坏分子。大量的树木，在他的命令下，被砍伐下来，然后通过各种不同的途径，输送到各个造船厂。五龙河流域的木材，本来还是很多的，可是被张准折腾过以后，整片森林，都几乎要被砍伐光了。

“大人，缴获到的战舰，如何处理？”

王时德忽然请示张准。

“先放着吧。”

张准想了想，皱眉说道。

三桅炮船和武装商船的设计，都不符合虎贲军海军的需要。但是，要是将它们都扔掉，好像也不太合适。辛辛苦苦缴获来的战利品，当然不能随意的扔掉啊想来想去，对于如何使用这些缴获的战船，张准想到了三个办法。

第一个，就是作为后勤的训练舰好了。第二个，就是将所有的武装都拆掉，然后作为纯粹的商船使用。话说，三桅炮船要是拆掉所有的大炮之类的，做些轻微的改动，它的载货量还真是不少，足足可以拉三百多吨的货物呢。

至于第三个，就是将这些战舰都肢解掉，将有用的木材都拿出来，作为建造新战舰的材料。老实说，这些缴获的战舰，使用的木材，都是不错的。东南亚地区，有的是优质的木材。

到底采用哪种处理办法，张准还没有完全想好，这件事情，就暂时放一放。接下来的大问题，就是水手的培训了。

这次海战中伤亡的水手，的确数量不少，想要依靠专业的海员学校提供，只怕不太现实了，还是要从有航海经历的年轻人中招募，才能尽快的补充损失。换言之，最根本的解决之道，还是要积极唤醒大家的航海意识，让更多的人接触到大海，懂得大海。

一般的战士，要是对大海没有什么了解，光是熟悉水性，就需要好长的一段时间。这个熟悉水性，不仅仅是会游泳这么简单，还要懂得基本的信风和洋流知识，要掌握海上逃生的基本技能。因此，要是从一片白纸开始学起的话，大量的时间就浪费掉了。

为了让新战士尽快的上手，海军当然希望招收一些有水性基础的年轻人。因此，除了捕鱼，日常的海洋作业，运输，贸易，都应该鼓励更多的年轻人参与。就算没有什么大事情，在日常的宣传中，也要鼓励孩子和年轻人，亲近大海，熟悉大海的性情。

要特别注意，对于一些陋习，如海葬无法进入祖宗灵位之类，要大力宣传，予以纠正。对于海葬的意义，也要加强宣传。

张准在海军基地呆了三天的时间，和海军战士们一起总结这次战斗的经验和教训。相关的总结材料，最后汇聚成一起，编写成教材，纳入海军学校的教科书里面。

郑成功的到来，算是郑家舰队的一个绝唱。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以后，麻湾应该不会受到袭扰了。也就是说，郑家舰队不可能再次北上，到山东的沿海来找虎贲军的麻烦了。以后，将是虎贲军海军主动出击的年代。

既然是主动出击，那就要有谋略。从山东直接南下，攻打福建沿海，攻打东番岛，是一种谋略。通过日本、琉球群岛，一步一步的逼近郑家舰队，也是一种谋略。

“日本”

“我们要控制日本”

“日本才是我们的主攻方向”

张准断然说道。

虎贲军海军在济州岛和佐渡岛建立的基地，为将来的战斗做好准备。事实证明，海军最好是在基地的附近作战。距离基地太远，问题多多。这两个海军基地，还要进一步加大投入，成为真正的海军基地。

特别是济州岛海军基地，东南面是日本，西南面是琉球群岛，东北面是朝鲜，地理位置什么的重要。虎贲军海军要长期在这里驻守，要储存大量的物资，还要修建维修厂，以便就近对战船进行修理。

另外，海军方面，也要和朝鲜王国协商，借用朝鲜的釜山港。后世的釜山港，还是相当重要的。从釜山港出发，到日本，路程很近。而且，朝鲜方面的后勤供应能力，是济州岛一个荒岛根本不能比拟的。

三天后，张准离开鹧鸪湾海军基地，前往辽东。这时候的辽东，已经是战火纷飞，枪炮声阵阵，大战来临了。

第906章　大金国的高层会议（上）

辽东，沈阳城，清宁宫。

昔日喧闹的清宁宫，今天显得格外的安静，除了肃立的哨兵，完全看不到其他的人影。昔日经常在宫里面来回嬉戏的哲哲、布木布泰、海兰珠、娜木钟等美女，都已经不见了踪影。

准确来说，是从去年开始，就显得格外的安静。北直隶战事的失利，已经严重的影响到了大金国的各个层面，其中就包括皇太极自己的后宫。皇太极战败，威信和权力，都受到极大的影响，她们的生活，当然也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二月底的清宁宫，肃立的岗哨，遍布清宁宫的前面半部分。周围十分的寂静，听不到任何的人声。可能是昆虫鸟什么的，都在去年的冬天被冻死了，尽管已经开春了，还是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过度的寂静，让很多人都觉得不安。过度的寂静，给人的错觉，就是外界的什么情况都不知道。有些人的疑心重，可能会产生幻觉，觉得敌人已经打到了自己的眼皮底下，都没有人来通知自己。有一段时间，皇太极就有这样的焦虑。

在某些特殊的时候，人们需要借助外表来维护自己的地位和尊严，来掩饰自己的虚弱和无能。在自己弱不禁风的时候，尤其如此，越是内心虚弱的人，越是要在外表上下功夫。在北直隶战事失利以后，清宁宫的守卫，就要比平时多了不少，正是出于这样的原因。

不过，今天清宁宫守备如此的严密，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外面还有骑兵队严阵以待，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大金国的高层，基本上都集中在这里了。为了他们的安全，当然要安排最严密的警戒。

随着大金国的战败，大金军力量的不断削弱，对汉人的镇压，也越来越血腥，越来越残暴。就好像前面说过的那样，大金军越是软弱，越是要掩饰自己的软弱，因此，他们对于发动或者参加暴*的汉人，采取了大开杀戒的政策。

他们以为，通过血腥的杀戮，可以让辽东的汉人，感觉到害怕，感觉到畏惧，从而再也不敢起来反抗，再也不敢起来发动暴*。结果，适得其反。大金军的杀戮越是血腥，辽东汉人的反抗，就越是激烈，态势完全朝着大金军希望的反方向发展。

特别是在虎贲军逼近到辽阳的周围以后，起来反抗的汉人是越来越多了。就算是在沈阳的周边地区，也经常发生汉人的暴*。大金国的高层，在隐约间感觉，这些汉人的暴*，应该是有人组织和发动的，可是，他们就是抓不到这个人。

在清宁宫的正殿里，十几个大金国的高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