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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内有诡-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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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这顿饭算得上是从出狱以来，暮晚跟顾淮南吃的为数不多的几次饭里，她吃得最开心的一次了。
像是被她的喜悦所感染，顾淮南心情也很不错，一顿饭下来两人虽然极少交流，但他唇角一直带着笑。
回公司的路上，顾淮南将暮晚还没延续多久的好心情彻底击碎了。
“不过，我并没有打消跟你重新开始的念头，”顾淮南将车子停在路口，偏过头对一旁的暮晚道，“今天我所做的事虽然没有威胁也没有任何条件，但是，我还是那句话，我要跟你重新来过。”
直到回了公司，顾淮南那种势在必行的神情还萦绕在暮晚脑海里挥之不去。
顾淮南怎么又重新对她感兴趣了呢？这点她想了很久，始终没能想明白，最后只能总结为，脑子打结抽风了。
但顾淮南今天说这话的时候却跑以往两次都不太一样，暮晚从他的表情和眼神里看到了认真，如果表情可以伪装的话，那么眼神就是最好的反应事实的依据，人的眼神是不会骗人的。
都有未婚妻了还跟前妻纠缠不清，想要左拥右抱享受生活，他是把她暮晚当傻子还是把徐嘉颖想得太大方了？
怎么做才能让顾淮南对她不抱这么龌龊的想法这个问题，在暮晚的脑海里充斥了一个下午，最后终于找到了解决方案。
如果她在他之前结婚的话，他对她的纠缠就可以直接用法律途径来解决了，破坏他人婚姻，就算不能被法律约束，至少对于他的声誉也是会受到一定影响的。
对，就这么办！
反正她对爱情这种东西也没了向往了，跟谁过不是过呢？
打定主意后她就开始给自己制定计划，而计划的首要目标就是朋友兼同事李敏。
“什么？”李敏一口饭喷了出来，“你要相亲？还制定了计划表？”
“你小声点儿，”暮晚皱了皱眉扫了眼周围，瞪了李敏一眼恶狠狠道，“生怕别人听不见啊？”
“不是，”李敏喝了口水缓了缓道，“你这也太突然了，怎么突然想要相亲了呀？”
“我一个人带孩子太累了，”暮晚随口扯了个谎，“等海外这个项目开始之后就更加没有时间了，乐天需要人照顾。”
“你要给乐天找个后爸？”李敏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你这样还不如忙的时候把人送他爸那儿去呢，肯定比后爸照顾得好。”
“你以为后妈就能对孩子好了？”暮晚白她一眼道。
李敏蹙了蹙眉，“好像也有道理，可是我才大学刚毕业，哪有合适你的对象介绍给你呀，我还指望你给我介绍呢。”
暮晚：“……”
“咱们公司前身不是做红娘网的吗，肯定有不少资源，”暮晚笑了笑道，“资源不用也是浪费，何不自己内部消化。”
“行不通，你还不如自己在相亲网站上找呢，”李敏说，“内部资源可不允许内部消化，你也不看看咱们公司的单身贵族有多少，要都内部消化了公司还赚个屁钱啊。”
李敏的话也挺有道理，不过这倒是提醒了暮晚，可能自己找相亲网站。
顾淮南已经第三次跟她说这事儿了，以他的性格，再有一次估计就直接用行动说话了，她可不能再拖下去了。
她不能太被动，总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想要不被动，就只能先主动。
暮晚现在专心对付顾淮南这一个客户，没有实地考查方案也写不出来，戴安娜说策划部的那两个同事这两天手里都有案子，出发时间待定。
瞬间，暮晚成了全公司最闲的那个人。
下午，她开始在各大相亲网站上搜罗与自己匹配度高的人，她虽然离了婚还带个孩子，但她自认为条件还不错，等顾淮南的这单做完以后，她也算是个有钱的小富婆了。
搭伙过日子嘛，只要不是对着那张脸没有食欲，其它都还能忍。
晚上乐天睡了之后暮晚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给慕辞心打电话，把自己准备放开了膀子相亲的事儿跟她提了一下，慕辞心当然是举双手双脚的赞成。
“啧，你这脑袋瓜子是怎么开了窍的呀？”慕辞心笑着问她。
实话当然不能跟她讲，暮晚略一思索回道，“我仔细想了想，你之前的话说得太对了，一个女人再拖个孩子，生活实在是不易。”
“现在知道也还不晚，”慕辞心道，“我也帮着你留意留意，不过我听说周末人民公园儿那边儿不是有人组织了民间相亲吗？反正你周末也没事儿，去瞅瞅？”
暮晚还没饥渴到那种程度，对于慕辞心没谱的建议是敬谢不敏，“我还是先在网上看看吧。”
“你不说网上的没谱么。”
“我说过……”
“上次那个健身教练，”慕辞心好意提醒，“我就是在相亲网站上找的。”
暮晚：“……”
即便如此，暮晚还是在网站上注册了账号，她平时除了工作就照看乐天，也没那个国际时间去跟人慢慢了解，先在网上了解个大概了见面的时候也好谈。
效果还是挺有成效的，第二天中午就有网站的红娘给暮晚打来电话，说有男方要求见面。暮晚正跟李敏在员工餐厅吃饭，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震惊得要命，她昨天在注册了帐号！
“男方的信息已经以站内消息的方式发给您了，您看过后如果觉得还算满意的话就可以约个时间见一见了，”红娘显得很热情，说话的时候一直带着笑，哪怕是在手机里，暮晚也能感受到对方笑到八颗牙齿全露的表情来，“咱们这种线上相亲呢最终还是要走向线下的，不见面一切都是空谈。”
暮晚喝了口汤给自己压压惊，故作镇定道，“那我看完资料再给你回复？”
“谁呀？”刚把电话挂了就对上对面李敏探究的目光。
暮晚扫了眼两边吃饭的同事，小声道，“相亲网的红娘。”
“噗……”李敏一个没忍住差点儿把嘴里的饭给喷了出来，“红……红娘？你这么快就下手了？”
“什么叫我这么快，”暮晚还挺纳闷儿，“昨天中午注册的号儿，今天红娘打电话说有人要求见面。”
李敏咽了嘴里的饭后冲她竖了竖大拇指，“挂照片儿了吧？”
“肯定的呀，”暮晚道，“相亲不挂照片跟谁相啊，那不是骗人吗？”
李敏：“……难怪了……就你这照片儿放上去，你这个周末估计都会淹没在相亲的盛宴里。”
此次相亲的心情跟以往被慕辞心硬塞的心情是完全不同的，没有抗拒也没有排斥，更多的却是惆怅。
暮晚怎么也想不明白，她这一辈子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怎么就这么不顺遂。
她是抽中午的休息时间来赴约的，对方是个大学老师，比她大七岁，为人挺忠厚老实的，当然这些都是红娘发来的资料上显示的，到底怎么样还得面对面的聊。
暮晚到约定地点时对方还没来，暮晚轻蹙了下眉，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跟服务生说等人来了再一块儿点。
几分钟后，一个身穿灰棕色外套戴眼镜的男人出现在了暮晚视线里，从那人的穿着和神态上，暮晚几乎不用多想就认定为今天的相亲对象了。
见那人走到门口，暮晚礼节性的站了起来，轻声喊道，“朱老师？”
朱一鸣抬眼，沉吟片刻后抬脚朝暮晚走了过来。
“朱老师吧，我是暮晚。”
“嗯，”男人拖开椅子坐下，随口道，“朱一鸣。”
长相还算过得去，就是有些严肃了，而且从穿和发式上给人一种老究古板的感觉，暮晚不动声色，“抱歉，跟您约在中午，我工作有点儿忙，平时也没有太多的时间花在相亲上。”
“理解，”朱一鸣点点头，“差不多吧，我下午也还有课。”
“那，咱们先点菜，”暮晚叫来服务生点菜，“边吃边聊吧。”
点菜的时候朱一鸣似乎不太满意，端着菜单眉头紧蹙，服务生在一旁看他半天没点以为是在纠结口味，就给他推荐了几种不同口味的菜，朱一鸣点着头，神情却没半分松动。
暮晚不自觉皱了皱眉，毕竟是第一次见，又是以相亲的姿态，她也不好直接说什么，只好摸过茶杯装傻喝水的样子。
几分钟后服务生终于拿着菜单走了，暮晚也跟着松了口气，可接下来，朱一鸣的话却让暮晚有些郁闷。
第022：奇葩男
“暮小姐平时也是这么铺张浪费？”
暮晚喝水的动作一顿，没明白他的意思。
朱一鸣似看出她脸上的疑惑来，神情间越发的不屑起来，“来之前我对你大致了解了一下，资料上说你是在婚庆公司上班是吧？”
“这跟铺张浪费有什么关系吗？”暮晚看得出来，这个大学老师似乎对她不太满意。
“婚庆公司工资应该挺高吧？”朱一鸣问。
暮晚不明白他问这话的用意，而且跟前面也联系不大，不过相亲会问到工资这也是很常见的情况了，所以暮晚轻摇了摇头道，“我做这行没多少时间，还处于新人阶段，工资其实也挺一般。”
在暮晚看来，不管是谈恋爱也好交朋友也罢，都应该互相坦诚不要有所隐瞒，何况还是相亲。
她在顾淮南身上吃的亏实在太多了，所以在相亲对象上倒没有过多的要求，坦诚就行。所以，在朱一鸣的问题上，她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朱一鸣点点头，“我这人呢平时就喜欢简单，简单做人简单生活，”朱一鸣道，“当然，在吃穿用度上也一样，暮小姐约在这种地方用餐，我还以为是想告诉我，你比我会挣钱呢。”
暮晚愣了一下，抬眼打量了下室内的装潢，她来之前倒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约在这里吃饭不过是离公司近而已，张健叫了她下午一块儿去见见客户增长与客户面对面接触的经验，只想着离公司近一会儿能早些回公司，而且相亲对象是个老师，就选了家中餐馆。
其实在这个路段来看，吃碗面都比其它地方贵两块，寸土寸金的地界儿，挑什么样的餐厅都一样，何况相亲又是大家第一次见，总不能随随便便吃碗面吧，暮晚想来想去才订了这家，没想到却让对方这么误会。
“第一次见面就这么客观的评价一个人的为人，”暮晚笑了笑说，“朱老师平时在学校也是这么跟学生们沟通的。”
“如果你是我的学生，我肯定都不会走进来了。”朱一鸣道。
暮晚有些尴尬，所以，她是莫名其妙的成了个爱慕虚荣的女人了？
这时正好服务生开始上菜了，倒打破了不少尴尬，朱一鸣却好似并不觉得气氛有什么尴尬的，等服务生走后开始切入正题。
“你说你带了个孩子？”
“是，”暮晚道，“不过不是我的，是我朋友的。”
“替朋友养孩子？”朱一鸣略显惊讶，“你不说你工资水平不高么，怎么还替别人养孩子，那你朋友呢？”
这些问题暮晚在来前倒真没想过对方会这么直接的问出来，她深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脸上的笑还算得体，“朋友在国外，近两年都不会回国。”
“那你朋友给孩子交生活费了吗？是按年算还是按月算？”朱一鸣又问。
“我跟朋友的关系不是用金钱来衡量的。”暮晚说。
“现在连大学生都不会在金钱面前讲义气了，”朱一鸣道，“所以你这是义务劳动喽？你知道现在养一个孩子需要多少钱吗？”
暮晚眉头一蹙，脸色有些不大好看。
朱一鸣笑笑，“抱歉，我可能问得有些过于直接了，但是如果以后我们两个正常交往或者结婚的话，这就属于家庭问题，希望你能理解。”
“朱老师，我虽然替朋友带孩子，但我可以向你保证，不管以后我们有没有发展，这个孩子都不会用你一分钱。”
“现在这么说未免太满了，”朱一鸣夹了筷了菜放到碗里，边吃边道，“如果以后我们有了自己的孩子呢？以你目前的工资和你平时的用度，你觉得能负担多少？当然还有我，不过你也知道，老师的工资基本都是死的，如果不挣外快的话想要维系一个家庭不是易事。”
现在谈这些未免太早了吧，暮晚心里不禁想，她除了这人姓甚名啥干什么的多少岁以外，还什么都不了解呢，这就聊到以后结婚生子了？
进度未免太快了些。
“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从教已经十多年了，家里兄弟姐妹也挺多，从小呢也挺喜欢孩子，你朋友有工作在国外没法带孩子这我理解，我也不反对你帮人带孩子，”朱一鸣道，“但有个前提，如果我们在一起了，你朋友是一定要拿抚养费的，而且你作为孩子在国内的监护人，作为孩子的父母也应该付些生活给咱们的吧。”
暮晚还真就没想过这个问题，她原本没想过要把乐天的事儿跟相亲对象隐瞒，只是后来她也仔细想过了，如果一来就开门见山了估计这亲也相不下去了，何不等相处久了互相了解了再把实情说出来，那样人家多多少少也能理解。
只是她没想到，连这样的理由朱一鸣都不能理解。
“朱老师，咱们或许可以多互相了解了解之后再谈谈后面的事。”暮晚说。
“这个是肯定的，”朱一鸣道，“我家里虽然催得紧，但结婚还是得慎重，虽然在这个年纪谈什么志趣相投有些晚了，但怎么也得有共同语言才行嘛。这刚说的这些，只是在以后的基础上事先给你提个醒儿而已。”
“那朱老师平时不上课的时候都喜欢干什么？”
“钓钓鱼散散步什么的，平时没事儿就呆在店里。”
“店？”暮晚愣了一下，“你还自己做生意？”
“我做什么生意呀，”朱一鸣笑笑，“我姐开了个麻将馆儿，平时没事儿就在店里玩儿玩儿，哦对了，你现在是一个人住？”
“嗯。”
“我能问问你之前为什么离婚吗？”朱一鸣道，“当然，这个问题可能有些敏感了，不过也是再所难免，如果换了我你肯定也会问。”
暮晚怔了怔，挤出一抹苦笑，“离婚无非就是性格不合和感情破裂这两种。”
“没有经济纠纷吧？”朱一鸣又问。
“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暮晚微笑道。
“不过……我有言在先，”朱一鸣道，“如果咱们结婚，我们家是不会买房的。”
暮晚：“……”
“我现在自己有套房，是学校分的职工房，条件也还不错，小套三，我父母和我姐一家都住一起，”朱一鸣道，“你父母不是过世了么，正好，人多住一起也热闹。”
“这么大一家住一起？”暮晚愣了两秒不可思议的问。
“一家人不就是应该住一起吗？”朱一鸣像看怪物一样看她，“分开住还叫什么一家人。”
“不是，我的意思的，你姐姐他们没有自己的孩子吗？”暮晚郁闷，“如果以后你有孩子了，也一个大家庭挤在一起吗？而且还是个小套三！”
“小套三怎么了，又不是住不下，”朱一鸣冷笑道，“现在的年轻人，结个婚动不动就要男方买房买车，年轻漂亮都还好说，都二婚了还讲究这些干嘛。”
暮晚真的是有些忍不主了，她收了脸上的笑看向对面的男人，沉声道，“朱老师似乎很看不起二婚的人。”
“我倒不是看不起，只是觉得没必要，”朱一鸣见她脸色微冷，变了变语气道，“又不是多光荣的事儿了，还吵着闹着买新房，那不是让人看笑话么。”
“是娶一个离过婚的女人觉得丢脸吧？”暮晚冷哼，“朱老师志向这么高何必出来跟我相亲呢，年轻漂亮的姑娘大有人在，朱老师不必降低自己的标准来迎合我。”
“你什么意思？”朱一鸣也听出她话里有话，语调微变。
“我的意思很明白，”暮晚扯扯嘴角，“您在说别人的不是前是不是应该先掂量掂量自个儿，奔四的人了恋爱没谈两次婚没结过的情况，并不比我一个离过婚的光荣。”
“你……”
“既然咱们志不同趣不对，再聊下去也是浪费时间，”暮晚拎过一旁的包起身，“我下午还有客户要见，朱老师您慢用。”
“等等，”朱一鸣气急败坏的叫住她，“把账结了再走。”
暮晚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确定的转身，“你说什么？”
“这地方是你定的，当然应该由你来结账。”朱一鸣说得理直气壮，暮晚差点儿没被他给得背过气去。
“我结账也成，不过嘛……”暮晚扫了眼桌上的四菜一汤，“红烧鱼和八宝鸡是我点的没错，不过……好像我可是一筷子也没动呢，所以……谁吃的谁付钱。”
“你等等……”朱一鸣从位置上起来一把拽住暮晚的胳膊，“这顿饭你必须结了走。”
“我凭什么？”暮晚觉得这人简直是无敌了，也难怪三十好几了还找不到女朋友，这种人谁嫁谁倒霉呀，相个亲还抠成这样，难怪一来就摆脸子说她选的店不好，估计早就打好算盘不付钱了吧。
“凭这地儿你选的，凭这里面也有你点的菜。”朱一鸣恶声恶气的说。
“行，我可以付，”暮晚狠狠挣开被他拽住的胳膊，“不过我只付我点的那两样。”说罢也不等朱一鸣回话，从钱包里拿出两百块钱递给一旁的服务员，“剩的就当是小费，不用找了，他点的两个菜他自己付。”
“你给我回来你……”朱一鸣还在身后喊，“你别走，就你这态度还相亲呢，你能嫁谁呀你，谁看得上你呀……”
暮晚被他这话气得不轻，而更多的却是难堪，这会儿正是饭点，虽算不上满客，但周围的桌子都坐了不少人，朱一鸣这一嚎几乎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准备往外走的暮晚。
男人无理起来何止是闹啊，简直让人想当场办了他。
暮晚没想到从打定主意后头一回相亲就碰上这样的人，她几步上前正准备开口，突的身后一个人影窜到她面前，抬手就给是一拳，正好打在朱一鸣的鼻梁上，眼镜从中间断成两块儿飞向两边，一旁正拉着她要账的服务员眼疾手快的退到了后面。
“谁说没人看得上了，”徐嘉霖气吭吭的甩了甩手，这一拳用劲不小，手腕这会儿有点儿不得劲，“她能抽时间出来跟你吃顿饭人是守礼，那也是看得起你，也不照照镜子，你问问在座的单身女青年，谁看得上你呀？”
这一通说完后他转身看了看暮晚，眉头轻蹙，“暮晚，你没事儿吧？”
暮晚摇了摇头没说话，这会儿算是真成了演员了，周围观众看得倒还乐呵。
徐嘉霖本来是跟朋友一块儿出来吃饭的，没想到刚走到门口就听里面在嚷嚷，进门一看还是熟人，而且那男人的话让他怎么听怎么不爽，也没多想上前就开揍了。
朱一鸣被这一通洗涮这会儿才回过神来，本来感觉自己还挺有理的，突然被不知哪儿冒出来的毛头小子给揍了让他有些懵，缓了好半晌才算是清醒了。
清醒后的朱一鸣更是怒火中烧，眼镜被摔坏了，他高度近视，这一眼看过去只能模糊的看到几团人影，也分不清谁是谁。
不过他倒还记得方位，他瞪着一双带着怒意的眼看向暮晚的方向，指着她骂道，“好啊，你这是合伙来整我是吧，带着男人出来相亲，可真不要脸……”
这话是越说虎离谱，暮晚心里乱成一团，这好好的一场相亲算是彻底被搅黄了，她也懒得跟人解释什么，周围都是些不认识的人，解释也没用。
“你说谁不要脸呢？”徐嘉霖一听气不打一处来，他先前没弄明白，只听这男人骂她了，这会儿才听出来，感情他俩是在相亲？
暮晚拉了拉又准备上前的徐嘉霖，她冷冷的抬眼看向朱一鸣，从包里掏出钱夹，抽了一百出来放到桌上，“朱老师，您的饭钱我替您结了，就当我花钱买了个教训。还有，您是石油大学的老师吧，那可真给石油大学长了脸了。“
暮晚说完这些就转身出了店，徐嘉霖警告性的瞪了朱一鸣一眼，转身追了出去。
“哎……你等等，你……”
“刚刚谢谢你，”暮晚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没事儿人一样的冲他笑了笑，“我下午还有工作就不跟你聊了，改天请你吃饭。”
气哼哼的从店里出来，暮晚坐回车里，感觉五脏六腑都被莫名的怒气给填满了。
莫名让她想起之前的健身教练，这是一个比一个不靠谱啊，网上的东西果然不能瞎信。
第023：越嘲越勇
“这么快就回来了？”刚进公司就碰上从餐厅回来的李敏，“怎么样？”
“别提了，”暮晚将包丢到位子上，此时部门里吃饭的同事都还没有回来，“简直奇葩一个。”
“怎么个奇葩样儿？”李敏很有兴趣的样子，拉过一旁黄英的椅子，摆出一副八卦脸，就差端盘儿瓜子儿了。
“有没有吃的，”暮晚转脸看她，“面包也行，一会儿我要跟张健出去见客。”
“怎么又跟他出去呀，上回的传言没让你长教训呢？”李敏边说边往外走，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包饼干，“凑合吃吧，帮你接杯水？”
暮晚看了眼饼干，瞬间又没了食欲，“算了，我眯会儿得了。”
“哎，先别睡，说说张健干嘛叫你去。”
“管他干嘛叫我呀，去肯定有去的好处呗，”暮晚趴到桌上说，“我实战经验不丰富，跟不熟的客户打交道总是冷场，去学学经验。”
“不怕流言蜚语了？”
“怕个屁，”暮晚白她一眼摸过抱枕垫到桌上，眯了眼睛说，“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我算是看明白了，在这里呀，只要能开单，而且是大单，你在门口拉屎都没人说闲话的。”
“境界真高。”李敏冲她竖了竖拇指出去了。
张健的这个客户是个公务员，做什么都很考究，从场地到设施再到服装和设备，只一个字——省！
不过用这位公务员的话说，那不叫省，那叫节俭。
但人还要好看，大气，低成本弄出高档次来。
这要求一出口，不仅让暮晚目瞪口呆，连张健这种老手都有些受不了了。
“您这预算要达到那效果有难度啊，”张健抽了抽嘴角笑道，“要不，您看看别的方案？”
“这就是你们公司的问题了，”客户道，“你们给发的宣传单上可写着的，高效率，低成本，打造高档次婚礼现场，我可是冲这词儿来的。”
张健：“……”
暮晚：“……”现在还有人信广告词儿的？该说他老实过头了还是傻呀。
跟这客户较了近一个小时的真儿两人才和以解脱，还是无功而返型的，得亏了这客户是公职人员，不能擅离职守太久才没再继续谈下去。
暮晚虽然光坐在一边儿学习经验没说什么放也没出什么力，但那种累由心生的感觉还是不太好受。
而且她很饿。
“哎，咱们不是要回公司吗？”暮晚跟在张健身后从那家饮品店里出来，看到张健明显走的与回公司相反的方向后连忙叫住他。
“出都出来了，顺便吃点儿东西吧，”张健走了两步回头看她，脸上带着些许笑意，“中午没吃东西吧，你坐我旁边我都听见你肚子叫两回了。”
暮晚：“……”
暮晚有些尴尬，抽了抽嘴角不知该说什么，张健笑了笑站在斑马线外等红灯，“吃麦叔叔行吗？”
张健对暮晚突然转变的态度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这会儿她是真饿，倒也没在意那么多。张健让她找个位置坐下他去点吃的，暮晚执意把钱给了他，张健摇摇头只好接了。
“还在为上次的事生气呢？”张健颇为无奈的说。
生气？那倒不至于，只是通过那件事后，暮晚觉得，同事之前走得再近也还是要分彼此的，特别是跟钱财有关系的东西。
“我从来都没有生气过，”暮晚笑道，“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何况咱们只是同事，就更应该分清楚了。”
张健给自己要了杯咖啡，给暮晚点了个套餐，暮晚是真饿了，东西端上桌也没顾及那么多，就大吃特吃起来。
“慢点儿吃吧，反正出来见客也没时间限制，”张健说，“慢悠悠的吃完回去打个卡就下班了。”
“刚刚那客户成单率有几成啊？”暮晚喝了口橙汁问他。
“难，”张健说，“他的要求太苛刻了，不管咱们怎么做都，按他的预算根本做不出来，找哪家公司都一样。”
“那就是不做了？”暮晚问。
“拖着吧，”张健想了想说，“我问过戴总了，策划部那边的两个同事这周四可以交接手里的工作，估计咱们下周就得出公差去了，这客户婚礼在五月，反正急的又不是我。”
暮晚倒没想到这么难摆平的人居然就这么简单的打发了，不过这趟出来还真算是收获不小，像她这种刚进公司的新人，如果这客户摊她手里，估计她会为了这个订单而降低底线，最后收益不大效果也不尽然。
“这次的客户就是上次来找你的那人吧？”张健调转话头问道，“那个时候我还以为你唬人的呢，没想到真是客户啊。”
“我唬你干嘛呀？”暮晚有些心虚的问。
“那谁知道，反正当时给我的感觉那人不像客户，不过也不像朋友，”张健说，“没想到啊，我还有这样的资源，看来这行是做对了。”
资源？暮晚不禁苦笑，她宁愿不要这种资源。
“那个……”张健顿了顿，吱唔着半天没把后面的话吐出来。
暮晚扫了他一眼，“怎么？”
“也没什么，我就是想说……”张健脸上滑过一抹尴尬，踌躇半晌后才又道，“想跟你道歉来着，那天的话说得有些过分了，希望你别放在心了上。”
“那天？哪天？”暮晚拿起一根薯条慢慢吃着，听了张健的话后莫名其妙的抬起头，“最近工作忙我早忘记你说过些什么了。”
张健不好意思的抠抠脑袋，“其实……我跟黄英根本就没什么，你也知道，公司明令禁止办公室恋情的，那些瞎话都是同事们乱传的，我也没当过真。”
瞎话？黄英自己还损了名节跟着好事者传瞎话呢？
原来暮晚对这个张健是真没了芥蒂，可在这件事上又觉得这人过于不够男人了，但黄英的话也不能全信，好在暮晚对这些八卦并不是很感兴趣，所以张健说这话的时候她只愣了一下就没了反应。
“其实黄英挺漂亮的，”暮晚觉得自己要不说点儿什么气氛可能会更尴尬，她咬着薯条想了想道，“你跟她也挺配。”
“不不不不，”张健颇有些慌乱的打断她，“你千万别误会啊，我跟她真没什么的。”
暮晚好笑的看了他一眼，“我误会什么呀，只要你们保密工作做得好瞒过合规就行，我口风很紧的。”
“我不是……”
“对了，咱们出差你有大致的规划没啊？”暮晚不想再纠结这个问题，打断他未完的话问道，“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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