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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神拳-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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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匡胤缓缓地道:“但师尊又岂会随便把此功授与出尘?”玄渡坦然道:“贫僧跟习当家商量过,张施主本身已身具甚高的武功,却没有持之行恶,反而多年来行侠仗义,干下了不少好事,足证他绝非以武行恶之徒,此外,张施主经脉重创,若不医理,恐怕活不长久,此乃人命犹关之事,再者,习当家答允了对张施主一力担保,以此等因由告知师祖方丈,以我佛慈悲之心,希望能就此破例,妄开一面。”
赵匡胤在少林寺修业之时,因好奇之下,亦曾向智真说过欲一睹易筋洗髓经的秘本,但遭拒绝,此刻便造梦也想不到,习霸月与玄渡竟有此奇想,欲求智真神僧传授张出尘少林派的镇派神功,的而且确,此法神奥玄妙,当可救得了张出尘,而于本已绝望的境地之中,竟浮出一丝张出尘能复功的希望,便该大喜过望,但不知为何,赵匡胤却没有想像中的狂喜,当中混杂着一丝的不快,便连他自己亦不知为何会这样,习霸月只道他忧心找不着张出尘,那么即使智真神僧首肯,此法亦不可行,遂温言说道:“赵兄弟不用担心,我这便去广发人手,帮忙找出张兄弟的下落。”
赵匡胤点头说道:“如此有劳习大当家。”随即向玄渡说道:“那么便劳烦大师,在下还要往找柴劳柴少帅,随他往郭家军中办点事情。”玄渡双手合什,口宣佛号,说道:“贫僧这便立即出发返回少林寺,跟师祖说明一切,师叔即管放心,静候佳音。”
三人相互道别,各自散去,在场便只剩下那些守城的兵卒,适才被赵匡胤一掌推倒的那士兵,身上兀自有点疼痛,时已渐渐夜深,那士兵喝道:“时辰已到,关上城门吧。”
就在此时,只见一辆马车向城门急赶过来,停在城门之前,那驱马之人跳下马来叫道:“兵大哥,请通容一个,我们赶着出城。”那士兵皱起了眉,喝道:“这么晚了还赶着出城干吗?”那人笑道:“我们都是习大当家请来的宾客,适才喝着酒忘了时辰,请兵大哥恕罪,让我们出城吧。”那士兵听得习霸月之名,已打了个突,用身上刀柄揭开了马车的帐布,果真看见四人坐在车上,面上全都一片潮红,喝酒之说看来不假,遂指了指拖在马车后的车子,皱眉说道:“那些是甚么?”
驱马之人答道:“我们是营商之人,这次到来除了赴习大爷之约外,还需运送点儿货,兵老爷需要查看一下吗?”那士兵早已不耐,眼见他们全都没甚可疑,便喝道:“快滚吧,不要阻着官爷休息!”
那驱马之人在士兵的首肯之下,便驱车出城,偌大的青州城门,终于关上,那士兵伸了个懒腰,打个呵欠,向身边的其他士兵笑道:“昨天上头刚发了今期粮俸,今晚我们去喝个够!”伸手入怀,欲把银两掏出,不禁面色一变,随即双手乱摸,众人都是不明所以,那士兵忽地叫道:“我们的银两!我们整个月的粮饷全不见了!”众人听着,全都忙了起来,四下找寻,却哪里找得着,其中一名士兵脸露怀疑之色,冷冷地道:“老徐,不是这么巧吧?”
那老徐听着他的语气,已明其意,气急败坏地道:“适才还在这儿,忽然却不见了!”
那些士兵全都停下手来,看着老徐四下寻找,当中便没有一人,相信老徐所言。
便连老徐亦不明白,为何银两会忽地不翼而飞……
回看适才出城的马车,在路上急驰一会后,便停了下来,车上之人全都走了下来,当中一人霍地清啸一声,在黑夜之中,只见五人跟前的树林,忽地竟现出了两夥闪银的光点……
那人微微一笑,说道:“肥兄弟,快过来吧!”霍地一团黑影响那人急扑而来,到了他面前却猛地停下,只见那是一只通体长着黑毛的野猪……
说话之人,正是张出尘!
他跟本从来没有离开过青州城!
而同行之人,赫然是雷氏三兄弟,策马之人,却是海无咎!
张出尘知道若要闪避赵匡胤及习霸月等人,只怕要大费周章,因此,他一开首便要司马云龙帮忙,先由敖守龙指使赵匡胤追向司马云龙的方向,虚耗半天,再待其回城找习霸月帮忙之时,方始离去,盖因张出尘便预计到赵匡胤及习霸月以为他已走了一整天,所以发散追出的人手,当然便找不着现下才刚刚离城的他们。
而身在张出尘身边的海无咎,手上抛着适才从守兵老徐身上偷来的银两,笑道:“张兄弟你的计策真行,把他们骗得团团乱转。”张出尘笑道:“哪及得上海兄的神技,看来今后我们便不愁没饭吃。”说着回过头来,看着在黑夜中的青州城楼。
倏地想起,数天前才在光明正大的从城门处走进,当时一心拯救天下苍生,但现下于黑暗中乘夜离开,却已然武功尽废,兼且受到武林正道中人唾弃,即使他本身如何乐天豁达,心中却无法不对人性感到有点失望,摇了摇头下不愿多想,当即说道:“阿虎,我们到现下都还没有雷姑娘的消息,你已在城中各处留下暗号?”
雷一虎还未回答,雷一彪已满脸忧容地道:“我跟大哥已找了许久,都不见大姐,真不知她孤身一人跑得了哪里。”雷一豹怒道:“若非那姓赵的,大姐也不会如此,先前还道他跟大姐很是要好,岂知那混蛋竟如此当众奚落她,要不是……”说到这里雷一虎忽地开言,截断了他的话头,说道:“我已在城中各显眼之处,留下了青龙会中人才看得懂的暗号,希望大姐早点赶上我们,一起同回青龙会。”
张出尘点了点头,说道:“先把飞花送上车架再说。”五人一起动手,把后拖马车上的东西全搬出来,原来都是些乾草木块之类,只求骗过守城的兵士,张出尘把飞花拉上已空置的马车,笑道:“辛苦你了。”但飞花看见张出尘后很是高兴,乖乖的便伏着不动。
把门板关上后,张出尘淡淡地道:“我们走吧。”
雷一虎看见张出尘一直都闷闷不乐,忍不住说道:“师父,若你不想,我们可迟些才会青龙会。”张出尘微微一笑,道:“我没有不想啊,为何这样说?雷前辈一直也想我跟他回青龙会覆命,现在正可了却他的心愿。”雷一虎急道:“义父的遗愿,我当然常放在心,但……师父你难道没有一些自己想做的事吗?”
听着此话,张出尘倏地静了下来……
众人都被这突如奇来的沉默,弄至没有作声……
表面上,张出尘十分平静……
但雷一虎的一句说话,却如旱天之雷般,震动着他的心灵……
张出尘心里不禁想着:“一直以来,我有做过……自己想做的事情吗?”
自己虽对行侠仗义不遗余力,但每施展一分武功,便等如削去了自己一分生命……
那是为了顾落阳所做的。
东门县一役,险死还生,却使满城百姓,幸免于难……
支持着他的,却是赵匡济那一股为了平民百姓,大可舍身成仁的一份高尚情操。
于五方绝盟封盟大典中大战昊魔门,力战而死,武功尽废……
那时为势所迫,当中混杂了他对上官炳的父子之情,对赵匡胤的兄弟之情,对释晴川的儿女私情,对雷一虎的师徒之情等等,但及后中原正道群雄,全都因为自己区区的一个身份,把相救之事全都抛诸脑后,厌弃唾骂。
当日强忍悲痛,放下了对吴妃兰的感情,拂然离开……
便只为了不欲拖累吴妃兰,寄望她能有着更好的将来。
海无咎等人都不知他心里那正在天翻地覆的思潮,只看到他本来的笑容渐变僵硬,慢慢的更化为了一丝苦笑,霍地双眼一反,精光一闪,仰天长笑!
雷一虎等都是面面相觑,不明所以,张出尘笑道:“好!好!徒儿你说得对!我张出尘今后,便只为自己而活!”雷一虎虽然还是不太明白,但见他笑逐颜开,还是替他高兴,张出尘笑道“但为师说得出做得到,我们这便先回青龙会!打后……”雷一虎忙道:“你想怎样?”
张出尘笑着说道:“打后有很多事要做,首先我要找个方法,重拾武功,与此同时,更要把一身所学全授于你,大成之后,我们师徒俩加上雷大哥与雷二哥,便去宰了那李碧峰,替雷前辈报仇!”雷一豹与雷一彪素知他所能,现下虽武功全失,但他朝若武功尽复,大仇只怕便能得报,都是大喜,张出尘却还是侃侃而说:“习老伯当日跟我说过,我父亲绝非大奸大恶之人,因此我还要走遍大江南北,去找出我生父当年于中原武林所干下事情的真相,我还要……”
说到这里,却停了下来,随即翻身走上马车,不再说话。
众人眼见他好像已抒发了那些不快的郁闷,都感释然,海无咎笑道:“众位大爷,还请上车,小人要驱车了。”雷一豹笑道:“有劳。”
车子在马匹拖行下快速地离开了青州城,车上雷氏三兄弟都感到有点倦意,阖起眼来休息一会,就只张出尘一人,还在默默想着事情……
想着那适才忽地欲言又止的事情……
“我还要……在我武功尽复之后,立刻到东门县城带走吴姑娘,从此与她浪迹天涯,永不分离!”
第八十一章 妙画
“热呼呼的菜肉包子!软绵绵的馒头!”说话之人,口吐白霞,看着他从头到脚都都穿着厚重毛衣,显得天时甚为寒冷,窄小的街道之上,一片喧闹,使得这人亦需高声呼叫,才能使人听见。
一名青年人,亦如那卖包子之人般,全身也包着皮毛之衣,走了过来,喜道:“老哥,包子卖多少钱?”那卖包子的人叫了整天,柴枝亦烧了很多,但却没有半分生意,此刻竟见有人问津,忙道:“菜肉包子只卖五分钱,馒头则是三分!”那青年奇道:“怎么如此便宜?”卖包子之人怪委屈道:“北方人爱吃大块肉,喝大杯酒,但我小本经营,又只懂做肉包子及馒头,只好算便宜一点。”
那青年忽地伸出手来,在蒸笼中随手取了一个包子,放在口中便嚼,那卖包子之人一呆,却来不及做出反应,只见那青年大口大口的,转眼已把整个包子,吞了下去,随即点了点头,笑道:“很好的包子,给我十个菜肉的,跟十个馒头。”
那卖包子之人喜得如此一桩“大生意”,忙不的以油纸把包子全包好,那青年在他包着的期间,忍耐不住,又伸手取了一个馒头来吃,只见卖包子之人堪堪包好,笑道:“这位小哥,十个菜肉包子,十个馒头,总数八十分钱。”他在一瞬之间卖了这么多包子,也不计较那青年拿去吃掉的两个,那青年亦彷似不觉,随手接过包子,把银子放在蒸笼之上,笑道:“谢啦。”
卖包子之人眼前一花,转眼已不见了那青年,而蒸笼之内的水蒸白气不住冒出,便看不清他所放下的银两,这些做小生意之人,每分都是血汗金钱,忙伸手把银子拿起,要清楚有否付少了,一看之下,不禁放大了口,说不出话来。
只见那是一只足有十两的银子,放在手中,兀自不敢相信,只卖了二十个包子,便赚取了数个月的生活费,他是老实之人,心中不安,忙抢出档子,四处张望,只见街上之人,络驿不绝,但严冬之中,打扮各自相同,再也找不着那出手阔绰的青年人。
回看那买包的青年,买到包子后满心欢喜,心恐在如此天气之下,包子瞬间变冷,故此急步离开之后,展开步法,不疾不徐的身形避开了街上的人群,畅通无阻,转眼已跑到了一辆大车之前。
那青年一探头进车内,喜道:“有包子吃!”
却见车内赫然有着四人,其中一人却软软的躺着,即使全身都包着厚厚的衣服,却还是不住抖震,一人低声喝道:“阿虎,快进来,你师父受不得风寒!”
那买包的青年,便是雷一虎,车内之人,当然是雷一豹,雷一彪与海无咎,而那瑟缩着的,赫然便是张出尘。
只见雷一虎忙把车门关上,张出尘勉强着坐起身来,苦笑道:“我这师父真不像样,往往要你们来照顾,阿虎,还是我拜你为师好了。”雷一虎忙道:“师父先别乱说,吃个包子再算。”
原来当日张出尘身受重伤,气绝身亡,虽经徐铎施以绝顶神功“回天诀”,接续经脉,从鬼门关处走了一圈回来,却已武功尽失,再加上多年来遭到异种真气的折腾,魔鼎沸劲的催伤,身体倏然间竟变得比常人还要虚弱数倍,若天时温和,吃饱睡足,倒还能如常人一般走动,但在离开青州城三个月后,一直往西北方向走去,越是接近西夏国境,便越是寒冷,初时倒还只是加点寒衣便成,但这些日子来寒风侵扰,四下气温渐冷,这数天更下起雪来,张出尘的身体便再挺不住,整天只能待在车子之上抖震。
他缓缓的伸出手来,接过了雷一虎递上的菜肉包子,只见他的手腕纤幼了不少,已非当日在东门县城中,威风八面的大侠古厉生,一脸倦态病容,无复往昔的神采,雷一虎心中难过,但知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唯有希望中青龙会中诸般收藏秘录,奇珍药石,或可助其复功,眼下只好先行强现欢容,笑道:“我试过才买的,保证好吃。”
雷一豹等人也显得饿了,都纷纷拿起包子便吃,雷一彪亦笑道:“三弟便不用解释,对于你有关吃的选择,我可素来都没有怀疑……”一口咬下,只感肉香四溢,满口甘甜,确是难得的好滋味,赞道:“真的很好吃!”
张出尘拿着包子,看到自己的手微微抖震,知道自废功的三个月日子以来,身体渐呈虚弱,整天待在车子之中,身子不能活动,血气更是不畅,长此下去,恐怕连正常活动亦不可得,更惶论再次重拾武功,众人看在眼中,却又帮不了忙,都感纳闷,雷一虎遂岔开话题,说道:“都已经三个月了,还是得不到任何大姐的消息。”
雷一豹听着满脸忧色,说道:“你们道会否遇上什么意外?”雷一彪徐徐地道:“我在离城之时,已在各处留下了青龙会的暗记,大姐一看便会知道我们已起程回教,看来她若不是走着跟我们不同的道路,便是……”顿了一顿,却没有说下去,雷一豹忙问:“便是怎样?”雷一彪不语,雷一虎却点了点头,说道:“看来大姐还是放不下赵大哥,一直跟在他的身边。”雷一豹怒道:“那厮好不识抬举!难得大姐垂青,竟还在摆他那妈的臭架子,为何大姐还要这样委屈自己地跟着他?”
雷一彪看着他涨红了脸的大哥,缓缓地道:“这也只是我们的猜测。”雷一虎忽地笑道:“大哥你这般紧张干吗?莫非你……”雷一豹已红的脸霍地变得更红,厉声喝道:“翅弟!你说什么?”雷一虎伸了伸舌头,不敢再说。
一直没有作声的海无咎倏地说道:“雷家大哥,你知否司马昭是谁?”雷一豹一怔,随口答道:“不知。”海无咎“噢”的一声,忽地吟道:“司马昭之心,路人所知也。”雷一彪“嗤”的一声,笑了出来,而张出尘即使心情郁闷,也是忍不住莞尔,雷一虎刚被大哥喝骂,不敢作声,却忍得面上通红一片。
雷一豹开来愚鲁忠直,一直只懂练武,对书册毫不亲近,雷安民亦为此大表头痛,但知道这义子的性格,因此亦没有强迫于他,但对于天性聪敏的雷一彪及雷一虎,雷安民便从小也有教他们认字读书,虽说不上是才子之资,但对于三国志此等史记之书,倒曾拜读,知道海无咎引用典故,讥嘲雷一豹对雷墨亭便甚为关心,雷一豹虽不明白,却也知道被他戏弄,正欲开言,海无咎已笑着说道:“想来飞花亦己饿得久了,我把些包子拿给它吃。”
海无咎把车门推开,快手关上,免得寒风吹入车子之内,即使身有内功,刺骨的寒风还是使他打了个寒战,正欲急步跑到飞花的车架,却忽地看见了街上,竟有两个细小的身形缓缓走近。
只见那赫然是两个约莫十岁左右的小孩,两者都给衣物包得紧紧的,其中一个背着了个很大的包袱,另外一个却忽地开言说道:“这位大叔,你的马车怎么泊在这儿,可碍着我们。”声音稚嫩,却听得出是一个女孩。
海无咎奇道:“怎么碍着你们了?”那小女孩把盖在口鼻上的布拉下,只见她双眼灵动,样子清秀,倒也标致,说道:“这儿一向都是我兄妹二人摆档的地方,你的马车这么一泊,我们怎还能干活?”海无咎没好气地道:“首先,我的年纪还没长到做你的“大叔”,再者,这儿又没有任何标记,我们怎会知道是……两位的……店子?”
那女孩听罢嘴一扁,眼泪竟已夺眶而出,哭叫道:“你就是欺我们年纪小,如此蛮来,若赚不了银子,今晚的饭菜便没有了!”说着竟忽地坐在地上,号哭起来,海无咎江湖阅历虽富,却鲜有与小孩打交道,遇上此等情况更是手忙脚乱,忙道:“我这便把马车移开,再送上一两银子作赔偿之用,总成了吧?”那女孩随即破涕为笑,站起身来,喜道:“那你便快一点吧。”
海无咎叹了口气,想着便只好先给飞花吃了包子,再把马车驱开,车门甫一打开,已饿的飞花不禁伸出头,那女孩补一见到飞花的庞大身躯,粗如儿臂的长大獠牙,只吓得坐在地上,忽地高声尖叫起来!
这回却轮到海无咎大吃一惊,把包子塞进车架后,忙把车门关上,急道:“没有事的,那只是一只比较大的野猪而已。”但那女孩被飞花一吓,只是尖声叫喊,引来了途人的注目,便连雷氏兄弟,亦给声音引了出来,看见了这种情况,都望向了海无咎。
一时之间,海无咎亦不知从何说起,一瞥眼间,只见那女孩的兄长对于飞花的出现,及女孩的惊吓,都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静静的站在那儿待着,心中略感奇怪,但此时亦没空理会那么多东西,只好俯下身来,正欲安慰那女孩之时,却巧见她虽然哭得莉花带雨,但眼珠一转,却露出了狡黠之意,看到了此等只会从大人的眼中才会透露出来的眼神,海无咎已明其意,笑道:“我的朋友把姑娘吓着了,现奉上白银五两作压惊之用,可够了没有?”
那女孩倒也厉害,手袖一抹之间,眼泪及鼻水全消,伸出手来,笑着说道:“如此多谢了。”海无咎“哼”了一声,把银子放在她的手中,却见她脸上一扳,正色地道:“还有先前你答允了的一两。”海无咎倒还没有遇过如此贪财的小孩,只觉好笑,还是把那一两银子递了给她,走了过去,说道:“张兄弟,我要略移车子,你扶稳了。”
张出尘整天待在车子之中,早觉纳闷,听得车外如此热闹,随即说道:“不用了,我出来走走。”
那女孩还在数着手中银两,喜孜孜的很是高兴,忽地帐布一开,只见面容憔悴,颜色苍白的张出尘走了出来,不觉一怔,而张出尘久未走动,虽然寒风拂体刺骨,但拉开双臂向天一伸,只感十分舒畅,看到那女孩定定的看着自己,正欲开言,可是喉头一窒,竟禁不住咳嗽起来,这一咳好不厉害,雷一虎忙过来扶着了他,急道:“师父,快点回到车子上吧!”
张出尘苦笑着摇了摇手,勉力地道:“咳咳……再待在……咳……车上……我可要……咳咳……”这时海无咎已把马车驱开,那女孩点了点头,她的兄长便走了过去,把背上的大包袱放下,解开,从内里抽出了一卷卷的东西,拆张开来,却是一些字画,敢情这两兄妹都是以此为生,这时张出尘的咳嗽渐止,瞧着那些字画,他一向好武,不大懂得欣赏这些东西,当年在安庆生的家中,指摘他的书法苍雄有力,铁划银勾,还是因为安庆生把武功溶入书法之中,因此一看便知。
海无咎泊好马车,走了过来,甫一看见那些字画,却脸色一变,随手拿起,口中喃喃地道:“这……这……”眼中露出了欣赏之意,放下了手上的一幅,复又把起了一幅描绘山水之画,呆呆的出神,雷一彪看着他那如痴如迷的样子,不禁说道:“海兄?”
海无咎“啊”的一声,却没理他,径自向那放下书画的男孩恭敬地说道:“这位小哥,敢问这些书画出自何人之手?”那男孩见状便拉开了面上的盖布,却没说话,伸出手来指了指自己的口,面上露出歉然之色,海无咎一呆之间,那女孩便已说道:“我哥哥是哑的,你有什么便问我吧。”
第八十二章 大结局
海无咎忙道:“对不起,我不知道。”女孩笑道:“不要紧,我们不会介意,这又不是甚么羞耻之事。”眼见她性情爽直,众人都是暗暗点头,海无咎续道:“那请问姑娘,这些书画是否你们家中的长辈所作?可否引见?”女孩一愕,忽地失笑起来,说道:“我看在你倒也有礼,也不相欺,这些书画都是我哥哥闲来胡乱涂鸦之作,伯伯见我们闲来无事,便着我们出来摆档叫卖,说是什么名画,好骗骗过路之人的闲钱,平素也没人问津,现下却给你说成好像是奇珍异品一般,真是好笑!”
海无咎将信将疑,斜眼征征的瞧着那男孩,雷一彪终忍不住问道:“海兄何以如此在意?”海无咎一呆,又瞧了瞧那女孩,却把雷一彪拉回靠近马车众人之处,着众人围聚起来,低声说道:“实不相,我操了那妙手空空之业多年,于达官贵人的富豪之家中,看到过的名画美帖着实不少,但比起现下这对孩子所卖的……”雷一虎奇道:“不相伯仲?”海无咎吸了口气,以十分肯定的语气说道:“远所不及!”
雷一豹大奇,说道:“那么真的如那女孩所言,乃出自那男孩之手?”海无咎摇了摇头,侃侃而谈,说道:“需知琴,棋,书,画,各有其艰深奥妙之处,常人纵穷毕生之力,往往亦不能擅长于其一,即使那小子天纵奇才,如此年纪,亦难以磨练得出如此气象万千的意境……”说罢闭起双目,脑中兀自在回味适才那些字画,张出尘等人全都面面相觑,即使不大明白,亦知道那两个小孩正在随街摆卖的字画绝对非同小可。
可是海无咎的说话,便给那女孩听在耳里,她心中一气,眼珠转动,却挂着笑脸走了过来,说道:“这位大哥真的看得懂,我先前只是吹牛,这些书画便都是我家伯伯所作,若蒙不弃,可随便的到咱们家里观赏。”海无咎听着心中大喜,却忽地想到张出尘行动不便,顿时为难起来。
就在此时,八个作庄家佣人服饰打扮的汉子走来,只见他们沿道经过了不少铺子滩档,随手伸出,也会有人自行把银子奉上,那女孩甫见他们,脸色一变,再不理会海无咎,忙走回去向那男孩打了个手势,二人随即急急的欲把书画收起,可是那些人在老远已看见他俩,其中一人纵声笑道:“不用收了!”当即加快脚步,八人如一阵风般急奔而至,雷氏兄弟与海无咎不禁微微一怔,想不到这些家仆竟身有武功。
那小女孩在看见那些人到来之后,伶牙俐齿的她竟意外地没有作声,微微咬着下唇,身上略为抖震,显得又是倔强,又是害怕,刚才说话的那人看在眼中,脸上露出了笑咪咪的样子,随手提起了一幅山水墨画,轻轻地道:“王家妹子,我家少爷早说过不许你们在此摆卖,对不对?”
小女孩眼眶一红,似要流出泪来,面上却反现坚毅之色,说道:“这里又不是你们姓孙的……”
“啪!”“嚓勒!”
那人面上仍是笑咪咪的,可是雷一豹等人全都勃然大怒,只见他手上的墨画已被撕成两段,而那女孩更被他重重的打了一个耳光,粉嫩的小脸顿时红肿一片,出手之快,便使雷氏兄弟等拦阻不及。
而当中最是心痛的,却是海无咎,他看着那一幅“灵花奇水泼墨图”被随手撕破,心中所痛惜的还远比那女孩被掴的愤怒为多,忍不住“哎唷”一声的叫了出来,那撕画之人微微一愕,方察觉到在那女孩的身周竟站着了这些面容生疏的人,淡淡地道:“怪不得今天如此牙尖嘴利,原来找了些帮手,却不知是否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张出尘眼见那姓王的小妹当场受辱,即使这些日子来心情郁闷,还是忍不住一股热血上涌,但他已手无抟鸡之力,当下便只能空自忿怒,喝骂之声还未呼出之际,身边已“呼”的一声向起,却原来是雷一豹及雷一虎兄弟二人,再也按捺不住,疾冲上前,便向那为首之人出手。
雷一豹一把便抓向那人,由于他们三兄弟伤于雷安民之死,而雷一虎又从徐铎口中得知仇人乃是名满天下的李碧峰,这些时日非但没有因为强敌的名气而消沉下来,相反勤于练武,于道上不断切磋求进,即使雷一豹没有拜张出尘为师,但亦从雷一虎身上悟到了不少拳理,现下这一爪出手迅捷,劲道充沛,比之当日于东门县战役,已大不相同。
但那人看着如此一爪,却没有显出任何惊慌的神色,左足一移,身形略偏,已使雷一豹准头大失,他心头一震,旋即右足往地上重重一踏,手上握爪成拳,本己老去的招势重新变活,便向那人胸口重重轰去,变招之快,连张出尘也暗暗点头,那人一愕之下,再也难以闪避,右手随即放开那半截破画,举掌疾封,二人拳掌相交,雷一豹只感一股力道从掌上传来,忙催劲相抗,“波”的一声过处,二人各自向后退了三步,双方看似功力悉敌,但雷一豹主动出招在先,那人却只随手挡格,在场中会武之人,都知雷一豹实在已输半招。
那人虽知自己的武功比雷一豹略高一线,但已知对方非是乏乏之辈,正欲开言之时,眼前人影一闪,惊见雷一虎已欺近身前,来不及说话之间,提气举足,急劲的一腿直踹过去,岂料雷一虎挥手疾伸,拉着王鱼妹一进即退,飘然回到马车旁边,那人的腿踢了个空,面上一红,适才略胜雷一豹的半招,瞬间已被雷一虎扳回。
眼见张出尘一伙的武功不弱,那些人全都靠拢起来,成对峙之局,那人略一定神,挺直身子,朗声说道:“却不知是那一路的朋友,要管我孙家的事?”说话之间,便把“孙家”二字高声说出,显得无人不晓般,但雷家兄弟三人互相对望,均没有在阴冥异城听过这“孙家”的名头,但见这些庄家佣人手底下亦甚为硬朗,主人必定不是泛泛之辈,思路比较清晰的雷一彪遂踏前一步,抱拳说道:“这位管事好说了,我们只是路过这儿,算是与这位小妹有点交情,可否看在我等面上,别再为难他们兄妹?”
这时王鱼妹的哥哥已走到了王鱼妹身旁,看着她红肿的脸,面露关注之色,那人眼见雷一豹等人武功不俗,双眼一反,冷笑道:“要给面子也可,但至少拿点本事出来,好让我等覆命之时有个交待。”神态嚣张之极,雷一虎血往上涌,一束腰带,正要站出来叫阵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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