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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神拳-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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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傻子见安庆生既去,立时欢天喜地的上来拉着张出尘的手,傻呼呼的道:“你来找我玩儿的吗?”张出尘刚受了一番折腾,正自劳累不堪,但见那傻子天真烂漫,又不忍扫其兴致,勉强的笑了笑道:“对呀,来跟你玩那猜石子在那儿的游戏。”那傻子吃了一惊,急忙连连摇手,频呼:“不玩了!不玩了!”秦梦楚对那傻子说道:“师兄,出尘身上有病,暂且不要玩了,让他好好休息一顿,你给我到厨房去把那些弄好的小菜拿出来好吗?”
  那傻子正在为了不想再玩那猜石子的游戏而苦思推辞之法,秦梦楚此这正好给他解围,连忙说道:“好!好!”一溜烟似的向厨房的方向走了进去。秦梦楚歉然道:“师父一生只收了三个徒弟,除了大师兄跟我之外,还有一个二师兄,大师兄姓项名千羽,听师父说他小时候曾得过一个大病,之后脑筋便有点不灵光,但由于他是师父一个亲如兄弟的师弟之子……”铁幻白失声道:“项千羽大叔的爹莫不是当年差点儿成为了武林盟主,武功只次于安老前辈的“浩然门”门主项飞虹?”秦梦楚一怔,点了点头。
  张出尘好奇心大起,问道:“项大叔的爹这么厉害,又怎会给儿子拜安老前辈为师?”铁幻白低声说道:“浩然门主项飞虹,当年便是在争夺武林盟主一战之中,毙于安老前辈的掌底之下。”张出尘“噢”的一声,知道不便于此地多谈此事,多口的他亦鲜有地即时闭嘴。
  秦梦楚点头示谢,续道:“因此即使再困难也好,师父还是把大师兄收了为徒,还特别为他想出了一套只有五招的拳谱,和一套特别的内功心法,经过多年的反覆练习,也练出了一身武功。”天下拳招何止千万,除了内功已臻化境的高手外,使拳的人大多都会力求变化,从而生出很多招势架式,张出尘听得项千羽的武功竟只有五招,且由学究天人的安庆生亲自研创,不禁心中一痒,铁幻白知他心意,正色道:“那项大叔的内力霸道之极,且拳招之意化繁为简,看似全无变化,但却威力无穷,加之若他不懂控制,一拳便可把现在的你打死!”
  秦梦楚忙道:“铁兄说的对极了!师父曾多次嘱咐我不要跟大师兄练武。”但她知道张出尘生性好动难劝,只好说些其他事情好分他的心,道:“除了大师兄及我之外,二师兄可说是师父唯一亲自真心收为徒儿的人,但他早在五年前已离开这里,我当时年纪尚幼,甚么也不懂,但师父常说,二师兄可说是他一生中所见过最具良才美质之人……”秦梦楚说话之时,不禁流露出敬重景仰之意,铁幻白看在眼里,连他自己也不知为了什么,竟觉得有点不是味儿。
  三人谈话之间,项千羽已捧着不伦盘酒菜从厨房内走了出来,加入了他们之中,安庆生既答应替张出尘想办法治伤,铁幻白跟秦梦楚都放下了心头大石,开怀吃喝起来,项千羽虽然不通世务,天真烂漫,但张出尘小孩心性,便与他谈得十分投缘,再加上席上都尽是安庆生及秦梦楚所酿的美酒,张出尘更是喝得淋漓尽致之极,竟慢慢地醉了起来,说话的舌头渐大,跟项千羽两人开始语无伦次,不久后便伏在桌上呼呼大睡。
  秦梦楚眼见他们睡得香甜,也不去打扰他们,静静地在他们身上盖上薄毡;这夜开怀畅饮,大家均熟络了不少,铁幻白跟秦梦楚之间再无隔阂,在烛光映照下的她少了那一份腆之感,却多了一种妩媚,铁幻白竟不自觉地看得出神,秦梦楚感到铁幻白呆呆的望着自己,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轻声说道:“梦楚不胜酒力,再喝下去恐有失仪,先行告退,铁大哥可随便自行休息。”说罢翩然走进了内堂。
  铁幻白也为了如此失态感到奇怪,也许是酒力影响罢了,自己也感到有少许不像平素的自己,他便不如张出尘般好酒,刚才也只是随兴而乾,当中有八成的酒,都灌进了张出尘及项千羽的体内,铁幻白坐在椅子之上,略一收摄心神,聚起内力运行两大周天,已把酒意驱除,只感到这十数天中虽然奔波劳顿,也没有怎样练功,但内力不退反进,行走间圆润如意,竟比遇到张出尘他们之前更强,他却不知道,每个人的真气内力,都是身体内的一部份,与心脉相连,当日他尚在万毒宗之中,每天虽能勤练武功,但日子过得并不愉快,可是现在已反出万毒宗的他,心境豁然开朗,内息竟在不知不觉间有所长进,铁幻白欣喜之余,闭起双目,默默的想着刚才安庆生及项千羽所使过的武功。
  天赋这东西,每人都会有所不同,有些人擅于读书识字,纵横于科举考试,有些人却精于煮食之道,像秦梦楚那般,却于酿酒一门有极厚的资质,即使同是练武之人,资质却会回异非常,如赵匡济那一种天生练武之才,除筋脉精奇无比,还有着独有的感应能力;张出尘年纪虽小,却已锋芒毕露,于拳法一道极为专精厉害;铁幻白既没有前者的感应能力,亦没有后着在拳招上的创意无限,却有着他本身那过目不忘,将他人的武功融入自己武功的独有能力,先前在与顾落阳交手之后,已扩阔了他于武学一道上的眼界,跟着与张出尘一轮试招,亦吸纳了不少“开山动地,破天魔拳”武学中的精绪,再加上今天晚上见识了曾号称武功天下第一人的“江湖百晓生”安庆生的武功,更把他本身的武道带进了另一个层次;铁幻白不停地将众人的武功在脑内试演融会,他明白到这样的武学,便不会从师父石敬瑭身上学到,可是他便不太愿这样去想,微微的睁开双眼,已有阳光从房子外透射进来,不觉间已到了天明,用了一整晚的功,他却没有觉得疲累,反而感到精神爽利,他却不知自己的武功,已在这么一天之间,起了极之重大的变化,还道是因为安庆生肯为张出尘治伤之事而感到的欣喜畅快。
  倏然间,铁幻白有所感应,一惊之下却发现安庆生已坐了在桌子之旁,安庆生眼见铁幻白眼中透出了一股晶莹之意,点了点头,说道:“你去弄醒他们吧,我有话要说。”铁幻白应了一声,向张出尘走了过去,安庆生竟忽然站起,右掌击向铁幻白的左肩之处,铁幻白一惊之下急欲闪避,但安庆生既已出手,又怎容他避开?手腕一翻,竟像预计到铁幻白闪避的方向一般,一掌照旧直击向他,眼见这一掌就要击中,铁幻白脑中电光一闪,在掌力及体之时,左肩顺着掌势向后微缩,竟就用着昨晚安庆生的卸劲之法,欲把这一掌卸去,安庆生只感到自己的掌力如打在绵布之上全无着力之处,喝了一声:“好!”跟着把余下的掌力疾吐,“啪”的一声铁幻白已被震开。
  铁幻白正不知如何是好,却见安庆生抚着其银白的长胡子,笑道:“好!愚子可教!先把他们弄醒再说吧!”


第十七章 续命
  铁幻白轻推张出尘的身子,说道:“出尘!快起来吧!”张出尘尚在好梦之中,睡眼星松的道:“这么快便天亮了?”说着揉了揉眼睛,已见到安庆生坐在其身旁,顿时醒了许多,笑道:“早呀安老前辈。”
  此时秦梦楚已从内堂走了出来,只见她已换过一袭绿色的裙子,面上略施脂粉,看起来跟先前的素衣淡妆,又另有一番风味,她一出来便走过来跟安庆生躬身请安,安庆生微一点头,秦梦楚抬起头来,面色一变,叫道:“师父?”此时不只秦梦楚,便是铁幻白及刚睡醒的张出尘亦清楚看到,安庆生本已满是皱纹的面上,竟在一夜之间,平白多添了十数条纵横交错的皱纹,面容亦显得苍老了不少,一脑银白光亮的发丝亦变得哑然无光,安庆生见三人都讶异不已,蔑然道:“怎么了?我也说过没有什么东西难得到我安庆生!经我一夜所思,终于也想到了解救这小子之法。不过人老了,彻夜不眠真是有少许疲累,待会好好睡上一觉,调息培元便会没事了,真是大惊小怪!”
  安庆生虽这样说,但很明显地事实并非如此,张出尘身上的奇伤实在绝不简单,连无所不晓的安庆生亦费尽心机,想了一整夜才想出解救之法,当中的艰巨困难实在可想而知,他的性格如此地怕惹麻烦,与张出尘又只是萍水相逢,竟肯花上如此大的心力,实在连秦梦楚亦始料不及,张出尘心下感激,“噗”的一声便跪了下来,哽咽道:“谢前辈救命之恩!”
  但见安庆生的面上却有点不好意思,说道:“你先想来吧!”伸手一扶,一股内力已把张出尘托了起来,跟着搔了搔头,说道:“你先别谢我,说实在,直到现时为止我也想不出替你治伤的治本之法!”铁幻白心中一凉,心想若连安庆生也救张出尘不了,世上还有谁人可以?张出尘却道:“蒙前辈盛情,为出尘费尽心力想出了治本之策,已是万分感谢!”
  安庆生点了点头,徐徐的道:“若你体内只有顾落阳那小子的真气,我还可以用内力替你强行除去身上的真气,但现在,那小子的真气再加上那赵家的赤阳九云龙,两股内劲分合进击,互上配合,我若强行输入真气,便只会重蹈那姓赵的覆辙,而你体内再加上老夫的真气,恐怕即时便要走上黄泉路,而经我苦思之下,当世能治你此伤的,便只有归稳武林多年的“摄丹手”慕容阳生。”
  张出尘与铁幻白面面相觑,均没有听过此人的名号,但听安庆生的口气说来,此人便应曾十分厉害,何以铁幻白从未听闻,便连顾落阳及申于无忌也没有跟张出尘说起过?只听得安庆生续道:“此人一向行事低调,你们没有听过他的名字也很正常,但我无所不知,再加上活了这么一把年纪,当然知道有此号人物存在,此人行事一向光明正大,但偏生出身异域教派,练得了一身江湖中人所不耻的魔功,他的武功“九转重楼归元印”专门吸取对手所发出的气劲,以及体内的内丹真元,他本身的武功已高,再加上此邪绝魔功,当年便没有多少人能耐何得了他。”
  说着斜眼睨着张铁二人,说道:“你们便一定会想,为什么如此一等一的人物,到现在却完全留下任何名号,甚至子侄后裔?”顿了一顿,续道:“一个人即使本身如何正派,但行走江湖,难免会开罪某些人,有些人会妒忌你的名声,又有些人会自觉武功不下于你,于各式各样的“讨教”之中亦不泛高手,慕容阳生武功虽高,很多时亦难以全然不伤对手,多年来累积了不同的仇家,最大问题是,那些与他交手的人有后,乘慕容阳生不在家之时,纠结了很多与其有仇的人,上门把其一家老小,连同徒弟子侄一同杀个精光,慕容阳生回家之时,便连自己刚满周岁孩儿亦认不出来,只见一团血肉般的东西,散落在地上的襁褓之中。”
  秦梦楚听罢不禁“啊”的一声呼了出来,面露不忍之色,说道:“江湖较技,一向各安天命,他们怎能干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铁幻白一震,想起了自己惜日在暗月堂中的所作所为,现在竟像有点害怕给秦梦楚知道了自己的过去。安庆生面露轻蔑之色,不屑道:“那些伤在慕容阳生手底的人,大多原本都是武林名宿,但失去了武功之后,便好像连尊严及骨气都同时失去!但干了这种事后,为着家族门派的名声,当然大多都绝口不提,因此武林中知道此事的人不多,只道慕容阳生出身邪派,终导至有此下场,即使有知情者,亦要诈作不知,若惹来各大家族门派的不满,岂止不能在武林中立足,还随时会有杀身之祸。”
  张出尘问道:“那慕容阳生回家之后的事怎样了?”安庆生叹了口气,续道:“亲人及徒弟全部死掉,除了伤心欲绝之外,还可以怎样?仇人之中的头儿,均已受创于他的掌底而变成废人,若要报仇,岂非要杀尽那些仇人的所有亲人?那样子跟他们又有什么分别了?在一刹之间,慕容阳生彷佛失去一切生存的目标,自责的心使他感到家人是为他所累才遭此横祸,竟功聚双臂,意欲自尽,眼见他那些仇人的目的快要达到之时,一个人竟走了出来阻止了他……”张出尘接口道:“于此危急关头挺身而出的人,一定是勇武仁侠,急人于难,且才智过人,武功高强,更厉害的是能洞悉慕容阳生的内心变化,显得心思细密,堪称人中之龙!”
  却见安庆生呵呵一笑,状甚满意陶醉,笑道:“你这臭小子倒也聪明,虽然这马屁拍得甚为突兀,但也很是中听!不错!那个出来阻止慕容阳生的人正是老夫,那是老夫当年行走江湖时巧遇之事,在收到消息后本欲阻止那班已被仇恨冲昏了眼的狂徒,但为时已晚,赶到之时,刚巧碰见了慕容阳生欲出手自尽,于是便阻止了他。”
  张出尘喜道:“前辈就这样与他结为好友?跟着他便教了你他那九转什么印,只要一施展开来,就能替我吸纳驱除身上的真气?”安庆生一个爆粟打了在他的头上,怒道:“我也需要人教?此等旁门武学我才不屑学之!”张出尘连忙赔笑道:“那慕容阳生最后怎样了?”安庆生横了他一眼,洋洋得意地道:“你虽有小聪明,但在我跟前还没有站的位置,不错,我曾跟慕容阳生谈过,他之所以离家一段日子,就是为了多年来,身体之内吸纳了各种各样不同形式的内家真气,以至相互排斥,情况跟你现在有点相似,他为了能寻找解治之法,于是便走到了深山之中,苦思解救之法,此人虽不及老夫的绝顶聪明,却也算得上是世间难寻的天才,只九个月的光景,便想出了把体内各样异种真气融合贯通的方法,他确实曾把此法详细解释,但此法便需要“九转重楼归元印”的印法作为根基,故并不适合你用,经我彻夜苦思之下,终于从他的法门当中另僻途径,想出了你内伤的治标之法,此法虽不能根治你体内的伤势,却可暂缓真气的冲突。”
  张出尘及铁幻白听得目瞪口呆,均惊叹于安庆生的学究天人,竟可在一夜之间,从他人的内功心法之中,想出了适合张出尘所用的治伤之法,先前两人还觉得他过于执着于奉承之辞而显得有点低俗,现在却是真正的悦诚服。
  秦梦楚听到连师父亦只可替张出尘治标而未能治本,心中不忍,问道:“师父可有治本之法?”也不待安庆生答话,张出尘已抢着道:“安老前辈的用意,就是先教出尘治标之法,跟着就要去找那慕容阳生前辈,着他把出尘体的真气以“九转重楼归元印”吸纳净尽。”安庆生点了点头,叹道:“想不到老夫调教多年的弟子,却还不及你这小子一半的聪明,唉!想我安庆生一生精明,到老来两个徒弟却没有资质学到我三成的武功……”张出尘道:“那怎么会?出尘听秦大姐提过前辈曾有一个天资卓绝的徒弟……”
  却见安庆生面色忽变,大声怒喝:“梦楚!我说过多少遍不可再提那逆徒!便连心里想也不能!你是否长大了?不再听师父的话了!?”这一声怒喝,便连正在熟睡中的项千羽也惊醒过来,茫然而不知所措,秦梦楚一惊,随即跪了下来,说道:“师父!弟子知罪!”有关其师门之事,张铁二人亦只好不语,安庆生心中一软,伸手抚着项千羽的头,温言道:“起来吧!”忽然转头望向铁幻白,道:“你资质不错,我收你为徒,如何?”
  铁幻白及张出尘,甚至乎秦梦楚听罢此言,都张大了口说不出话来,即使安庆生发再大的脾气,甚至责打秦梦楚,三人都不会惊奇至此,盖因三人都知安庆生性格极怕麻烦,曾对之许以极大期望的徒儿又叛离多年,想不到竟会在此时兴起收徒,且对像还是连品性,来历都不太清楚的铁幻白?武林中人择徒一向极严,只因徒儿学了武功后行歪从恶,其至欺师灭祖之事便所在多有,除了资质之外,徒儿的性情亦甚为讲究,如安庆生这么只见了铁幻白一面便欲收徒之事,便实算荒谬怪诞之极;三人之中张出尘最先清醒过来,在铁幻白背上轻轻一推,伸腿在他的膝弯处一踢,铁幻白会意过来,“噗”的一声便跪到在地,叫道:“师父!”
  安庆生抚了抚银须,点了点头,满意地道:“好!”秦梦楚见师父终于也收了徒儿,也自欣喜,连忙说道:“梦楚这就去备茶,好行那拜师之礼!”铁幻白醉心武学,对安庆生的武功更是神往不已,现在竟蒙这位武学大家收为徒儿,实似如在梦中,喜道:“待幻白跟出尘找到顾前辈后,当即时回来领授师父的教晦!”安庆生缓缓的道:“让那小子自己去找吧。我的武学博大精深,你一生也学之不完,迟一分起步,便学少一分,我可不想我那厉害无比的武功就此失传。”
  铁幻白一怔,说道:“出尘现在身受重伤,我怎可就这样的丢下他不理?”安庆生轻闭双目,冷冷的道:“不要跟老夫讨价还价,我说这样,就这么办!”
  张出尘眼见本已大好的情况竟急转直下,急欲开言相劝,但铁幻白伸手一拦,已阻止着他说话,跟着向安庆生正色道:“幻白跟出尘乃过命之交,实不能丢下受伤的出尘不管,前辈的好意,幻白只好心领了!”只听得铁幻白忽然把安庆生由“师父”改称为“前辈”,言下之意即是若安庆生一意姑行,铁幻白亦只好拒绝拜这位高人为师,安庆生曾几何时试过受此顶撞?大怒之下站起身来,一言不发的回头转身走进内堂。
  张出尘叹了口气,但铁幻白此举全是为了自己,又岂能再有任何说话?铁幻白却满脸不在乎的坐了下来,对他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只是治好张出尘身上的奇伤,此时秦梦楚走了出来,眼见安庆生已不在,而二人都是脸色古怪,忙问清原委,张出尘略述了刚才所发生的事情,秦梦楚却赞道:“铁大哥不谋私利,只顾义气,真是一个大好人!”铁幻白听着此赞美之言,却是心中有愧,心想秦梦楚若知道了自己昔日在万毒宗中的所作所为,必定会疏远自己而耻之为友,他先前本已想通一切,而在其他人的面前亦从来没有介意过自己的过去,但不知怎的,他却不欲对秦梦楚稍有欺瞒,热血一涌,便道:“秦姑娘,现在的铁幻白,乃出尘一手从暗无天日的地方救出,因此我又岂能丢下出尘不顾?而昨日的铁幻白,便说出来也怕会污了姑娘双耳!”秦梦楚奇道:“怎么?”
  张出尘明白铁幻白欲向秦梦楚说出自己的过去,仰天打个哈哈,笑道:“睡了一整晚,筋骨也有点酸痛,项大叔陪我到屋外走走好吗?”也不待项千羽答应,便拉着他的手出了那青竹所搭的屋子。
  只见一片翠绿的湖景映进了张出尘的眼内,昨晚在夜深之时到来,便看不清完来此地竟优美至此,那一片用作阻止外人乱闯的树林与大湖便显得极为衬,一片灿烂的阳光照射下来使整个环境看起来生机勃勃,张出尘深深吸了一口大气,只感到那草树的幽香便遍布着这地方,使人感到极为舒泰宁静,向项千羽笑道:“安老前辈真会享福!项大叔你平素不是住在这儿的吗?”项千羽傻傻的摇了摇头,说道:“我跟妈妈一起住。”
  张出尘终于忍不住了,向项千羽说道:“出尘暂时不能与人动手,不可与项大叔比试一番,昨晚见过项大叔的武功,能番请项大叔只试演一下,好让出尘大开眼界?”项千羽面有难色,说道:“师父不许我随意出拳,昨晚情急之下出手了,差点便要被师父责罚。”张出尘实在心痒难搔,便道:“听说项大叔的拳法只有五招,可否只试演昨晚那一招?反正我也看过了。”项千羽眼见张出尘显得十分想看,除了受过他的恩惠之外,自己又颇喜欢这小友的灵动活泼,而反正那一招他已看过,也不在乎再演一次,便道:“好吧,那出尘你走开我两丈的范围外好吗?”
  张出尘一怔,心想一丈该已足够,为何要定下两丈之距,但他有事相求,也不驳斥,便走到了两丈之外,对项千羽道:“项大叔!这里可以了吧!”只见项千羽点了点头,面容一片正经,在一刹之间,那一股傻气彷佛消失无纵,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股高手独有的森然霸烈之气,张出尘心中一凛,混没想到项千羽会有此变化,而事实上项千羽的精神已在刹那间进入了极为集中的状态,只见他腰马沉稳,只手握拳拉至腰间,跟着右臂疾伸,霍地向前轰出一拳,虽是轰在空气之中毫无着力之处,但于其拳尖中却彷如有一股极为强大的爆炸力伸展开来,即使身在两丈之外,张出尘亦能感到那一股真气内力的波动,身子被震得晃了一下,体内的真气亦有所感,张出尘只感血气一涌,顿觉头晕眼花,几欲坐倒。
  项千羽一招过后,缓缓的把右臂收回,呼出了一口大气,走上前来喜孜孜的问道:“看到了没有?还可以吧?”张出尘心想若这拳打实了,即使对手是义父顾落阳,只怕也要重伤吐血,此招中便完全摒除了一般拳术中惑敌留后的手法,一股有进无退的招意便与顾落阳的路子颇为相似,有一股熟识的感觉,说道:“这真是厉害极了!安老前辈真的聪明绝顶,竟能想出如此招式!”这却非奉承之词,绝对是张出尘由衷的赞许,他本身人微力轻,即使勤修内力,但拳法中一向都以灵动变化为主,从没有向此简单直接的阳刚路子想去;忽听得一声乾咳之声从二人背后向起,却是安庆生在无声无色之间,已到了两人身后。
  安庆生向项千羽横了一眼,说道:“加上昨晚那一招,你总数出了两招,还不快给我到湖里捉二十条鱼上来?”项千羽听罢哭丧着脸的,却又不敢抗拒,卷起了双腿的裤管,便往大湖的方向走去。张出尘本欲助他,但适才项千羽一招的真气波动已令他的身体感到有少许不适,只听安庆生道:“小子你留在这里,我有话说。”


第十八章 铸心
  安庆生抬头望天,只见阳光普照,青风送爽,确是一个难得的早晨,他打了一个呵欠,笑道:“我整晚没睡,你便陪我这老人家倘下来稍作休息吧。”张出尘连忙跟着他坐了下来,安庆生忽问:“我这老头子是否很麻烦?”张出尘眼珠转了转,答道:“也不算是。”安庆生横了他一眼,气道:“不算是很麻烦,但也是麻烦的了,对吗?”张出尘耸了耸肩,笑了笑却不置可否。
  安庆生缓缓的说道:“小子你可知否,你的命已在旦夕之间,若甚么也不做的话,绝对活不过三日后的此时。”其实即使安庆生不说,张出尘已感到“定心丹”的药力,再也压不下体内的异种真气,先前服下了秦梦楚的一夥丹药,张出尘便四五天也不觉身体有任何异样,但昨晚才再服下了半夥,今早醒来时已感到体内真气跃跃欲动,但他性格不喜怨天悠人,心想若命该如此,亦不能逃避,只好面对,于是点了点头,说道:“晚辈明白。”
  安庆生眼见他的神色在面对生死之间,由始至终都不露半点惊恐之色,说道:“常人在经历生死之时,大多都会惊惶失措,我生平阅人无数,贪生怕死者故所有在多有,慷慨就义者亦属常见,但他们不竟若有选择,便不会行那死路,而表面毫不在乎,内心却难掩对死亡的恐惧者亦有很多,但如你这般活像毫不在乎自己生死的便实属罕见,且大多都是年纪老迈,行将就木,像你这种乳臭未乾的小子,却是绝无仅有,真不知你葫芦内卖的是什么药。”
  张出尘闻言,竟哈哈大笑起来,安庆生怒道:“有什么好笑?”张出尘直笑得面红耳赤,经过了一番努力,终于停止了笑声,笑道:“想不到我小小一个张出尘,竟然有东西可以令到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到安老前辈大惑不解,试问我又怎能不笑了?”安庆生听着此略带讥讽之言,却不怒反笑,跟着傲然道:“我安庆生有今天那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之能,都是全靠我的才智卓绝,及努力不懈,试想一个天才再加上后天的努力,方可达至我如此境界,你这小鬼这小小问题便只是皮伤小道,即使真的弄不清楚,却又何足挂齿?”眼见安庆生越说越向,张出尘心想见好便要就,点头道:“前辈说的是。”安庆生一怔,浑没想到这贫嘴的小子竟忽然变得如羔羊一般的温驯,只听得张出尘续道:“或许在此乱世之中,出尘从小到大身边已历遍很多的生死,而义父亦会随时的离我而去,因而习惯罢了,及至最近赵大哥的死,更令我觉得自身的生死不是最重要,若可选择,我情愿用我的命,去换取义父及赵大哥长命百岁。”
  安庆生听着此稚气未消之言,却感到一份真之情从说话里流露出来,终明白到为什么张出尘能如此看透生死,如此一份简单的,对亲人的思念,自己竟不能察觉得到,全因自己在这世上,已差不多再无亲人之故,此时他望了望项千羽在努力捉鱼的背影,忽然间心中涌起了一份久未尝到的温暖,忽然间坐起身来,正色地道:“张小子,你的伤跟全身真气内息贯穿,若要医治,先要锻炼出一股比铁石还要坚强的心志,先壮心脉,再治奇经八脉,我这便传你两种搬运内息的法门,第一种可助你在体内异种真气发作之时,把乱成一团的真气的流动略为控制其流向,以减低它们相互冲击时对你身体的伤害;第二种却可给你将体内的真气暂时借用,在一刹那间变成如你自身的内力一般,但此法只可唯持半柱香的时间,而此法每用一次,你的经脉便会受创多一分,到你的身体承受不了,经脉破裂之时,你便必死无疑!”
  张出尘听罢,知道安庆生终于肯教自己那治标之法,但转念一想,说道:“前辈要出尘去找那位慕容阳生前辈?”安庆生笑道:“小鬼真是聪明,举一而反三,有点我安庆生的影子,不错,我之所以教你那使用体内真气的法门,是要你去找那慕容阳生,求他用九转重楼归元印除去你身上的异种真气,你跟他说是我安庆生叫你去找他的,他不会不从。”说着把那更改自九转重楼归元印的运气移宫法门教了给他,张出尘背诵了数片,已是顺畅如流,安庆生心中暗叹:“如此天纵奇才,却有着此不治奇伤!”心中涌起了爱材之念,温言道:“江湖险恶,亦不及人心难测,那慕容阳生已消声匿迹多年,要找他恐怕没数年不能有丝毫线索,我最后一次见他的地点是在四川云南一带,他便颇为喜欢那儿的气候,再者若你能先找到顾落阳那小子,大可着他来找我,以我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能耐,或许可救得了他。”
  张出尘乍闻此武林奇人竟主动开口可替义父治那毒伤,不由得大喜过望,安庆生续道:“你年纪轻轻,虽能堪破生死,但世间美好之事大有所在,若能求生,切勿轻言放弃,你身上的奇伤最重要的是意志坚定,对生命充满热诚,保持着一股勃勃的生机,切忌大悲大哀,再每天练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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