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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凤旗-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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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玉莲挣扎而起,尖声叫道:“容俊,请住手听我一言。”

容俊收住长剑,冷冷说道:“你要说什么?”

蔡玉莲道:“你不用把一股怨恨之气发泄在孩子身上……”

容俊道:“那是说你替他出面了。”

蔡玉莲道:“我被囚居在那石棺中,过了几十年,牛筋穿骨,双腿早已残废,无能再和你动手了。”

容俊道:“你既然不能和人动手,那就无法替人出头,只有从旁观战了。”

蔡玉莲道:“你囚我几十年,折磨得我不像人样,我心中并不恨你,现在,我只求你放过我的孩子。”

容俊仰起头来,缓缓说道:“在下倒有一个办法,不知你是否答应?”

蔡玉莲道:“什么办法?”

容俊道:“你如肯自绝一死,在下就可以放他离开。”

容哥儿只觉一股怒火,从心中直冒上来,唰的一声,抽出长剑,怒声接道:“老前辈定要比剑,晚辈只有奉陪了。”

容俊冷冷说道:“好!如是你能在剑法上胜了我,老夫不放你也是不成了。”口中说话,手中长剑,却连续地刺向容哥儿。

容哥儿这次不再避让,回手还击。两人剑来剑往,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恶斗。

容俊求胜心功,攻势甚锐,寒芒闪闪,尽指向容哥儿必救要害。

蔡玉莲虽然是受尽折磨,但她的武功并非完全失去,眼看容哥儿处境危恶,心中大为担心,忖道:“这容俊不但对我的记恨甚深,只怕对容哥儿也有着很深的恨意,借比剑之名,先杀容哥儿,让我尝尝失字之痛,然后,再取我之命了。但我如自绝一死,或可使他改了伤害容哥儿的用心。”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容俊,你听我几句话,再行动手如何?”

容俊手中剑势不但未停下,反而攻势更见凌厉,口中却应道:“什么事?”

蔡玉莲道:“我如照你的话,自绝而死,你一定放过容哥儿了?”

容俊道:“那是自然。”

但闻容哥儿大声喝道:“母亲不用求人?孩儿胜给母亲瞧瞧。”喝声中剑法大变,反守为攻,但闻一阵叮叮哆哆的兵刃交击之声,容哥儿全力反击过来。

刹那间,强弱易势,容哥儿由劣势,反为优势。

蔡玉莲眼看容俊剑势已为容哥儿剑势压倒,心中又怕容哥儿伤了容俊,想道:“我背弃了他:难免他心中存恨。”正待喝住容哥儿,不要伤容俊,突闻容俊冷哼一声,弃剑而退。凝目望去,只见容俊右臂上鲜血透出,湿了半个衣袖,滴在地上。

容哥儿还剑入鞘,一抱拳,道:“老前辈,承让了。”

容俊面色铁青,一语不发,缓缓拾起长剑,转身向外行去。

但闻一个清冷的声音喝道:“容俊,你回来。”

容哥儿转目望去,只见邓玉龙站在蔡玉莲身后五尺左右处;不知他何时到来。

容俊的凶狠气势立时消失,缓缓行了回来。

蔡玉莲回顾了邓玉龙一眼,道:“你要杀他?”

邓玉龙道:“我若有杀他之心,他怎的还会活到现在?”

蔡玉莲道:“咱们都对不起他,所以他折磨我十余年,我心中一点不恨他。”

邓玉龙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因此,在四大将军之中,我对他特别优容。”

容哥儿欠身对蔡玉莲一礼,道:“娘!咱们走吧。”

蔡玉莲又望了邓玉龙一眼,道:“希望你心口如一,不要难为他。”

邓玉龙道:“你放心去吧。”

容俊垂首站在邓玉龙的身前,不敢交接一言,目睹容哥儿背着蔡玉莲大步而出。

邓玉龙目睹两人去远之后,冷冷说道:“容俊,你已经把她折磨得不成人形,难道心中还不满足吗?”

容俊缓缓说道:“我不愿这段丑事,重新沸扬于江湖之上。”

邓玉龙道:“所以,你想暗算他们母子。”

容俊抬起头来,似想答辩,但一和邓玉龙那炯炯的眼神相触,立时又收了回去。

邓玉龙轻轻咳了一声,道:“我犯了很多错,但我从不逃避,可是你不同,你娶了一个番女回来,造成了武林大劫,但你似乎是毫不动容。”

容俊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邓玉龙冷然接道:“你早已知晓内情,但却始终不肯说出,把自己的痛苦,转嫁于天下武林同道身上。”

容俊缓缓说道:“天下武林同道,笑我容俊,我也让他们见识一下武林中究竟有几个正人君子。”

邓玉龙道:“你现在如愿以偿了?”

重重叹息一声,道:“容俊,你有没有勇气面对天下英雄?”

容俊道:“为何没有?”

邓玉龙道:“好!我邓玉龙占了你的妻子,天下英雄,都骂我邓玉龙,决不会骂你容俊,我邓玉龙都不怕,你容俊又怕什么呢?”

容俊沉吟了良久,“不行,我不能参与此会。”

邓玉龙道:“为什么?”

容俊道:“因为,我不能在大庭广众之前承认妻子为人所占。”

邓玉龙道:“其实,天下武林有谁不知此事,你承认不承认,又有何要紧?”

容俊道:“他们背我之面,谈论此事,未入我之耳,那也罢了,如若他们当我之面,谈论此事,那就非在下所能忍受了。”

邓玉龙道:“你意下如何呢?”

容俊道:“在下准备离开此处,从此不问江湖中事,避世深山,终老大泽。”

邓玉龙道:“这话当真吗?”

容俊道:“字字出自肺腑。”

邓玉龙沉吟了一阵,摇头说道:“现在太晚了。”

容俊道:“为什么?”

邓玉龙道:“你要早有此心,也许武林中不会有这番大劫,此时此情,你已是这番大劫中的关键人物,必得要亲临现场,因为,只有你才能出那位容夫人,是真是假。”

容俊抬头望了邓玉龙一眼,道:“如是在下不去呢?”

邓玉龙道:“非去不可,阁下如是真不愿去,在下只好勉强了。”

容俊对那邓玉龙,心中似有很深的畏惧。当下点头说道:“好吧,你如此坚持,在下只好从命。”

邓玉龙道:“但我还有事,必须在这地下石府中停留一些时间。”

容俊道:“在下呢?”

邓玉龙道:“我点你双腿穴道,留下你双臂自卫,等我办完事情。再带你离此。”

容俊心中暗道:“他点了我的穴道,离去之后,难道我不会运气自解穴道之后,再行离此吗?”心中主意暗定,坦然说道:“好吧!阁下尽管出手。”

邓玉龙伸手点了容俊双腿穴道后,道:“我这点穴手法极为特殊。你如想运气自解穴道,那是自找苦吃。留此等我,多则一个时辰少则顿饭工夫,必会赶来救你。”

容俊怔了一怔,“原来你想得比我周到。”

邓玉龙道:“不错,以你武功而言,你早已有自行解穴之能,我如连这一点也想不到那未免大笨了。”也不待容俊答话,急急转身而去。

容俊对那邓玉龙,本有着三分敬畏,看他大步而去,也不敢出口呼叫。

直待邓玉龙身影完全消失,容俊才试行站起身子。

如是邓玉龙果如所言,至少要花一顿饭工夫以上,他实有着足够的逃走时间。

但只觉两条腿,突然间不听使唤,竟是寸步难移。

容俊心中大为震骇,这点穴手法,果是与众不同,只好又缓缓坐了下去。

但他仍不死心,盘坐调息,运气冲穴,只觉那真气,行到膝上便阻塞不通,似是两条腿已然完全地脱离了大脑的控制。

这时,容俊已确知失去了逃走的希望,只好依照邓玉龙的吩咐,静坐等待。

邓玉龙足足去了一个时辰才回来,冷冷望了容俊一眼道:“你杀害了很多人。”

容俊呆了一呆道:“他们都是可杀的人。”

邓玉龙眉宇间杀机浮动缓缓说道:“但有很多却是武林有名的侠士。”

长长叹一口气,接道:“如论你为恶之多,我此刻就该取你之命,我不杀你是因我对你内心有一份愧咎,唉!一个人做错了一件事,再做十件、百件好事,也是无法弥补。”伸手解开了容俊穴道,道:“咱们走吧?”大步向雨行去。

两人行出地下石府,抬头看去,只见朝阳初升,正是个清朗的早晨。

邓玉龙回顾了容俊一眼,道:“容俊,我希望你有一点丈夫气概。”

容俊长吁一口气道:“在下一路寻思,觉着事已至此,不用再顾什么颜面了。”

邓玉龙道:“那很好,你能想通其中道理,对解决这一场武林纷参,必然有极大的帮助。”

大步行到一座山峰之上,四顾一眼,只见百丈外一片盆地中,排坐着数百群豪。

邓玉龙道:“群豪聚集井然有序,显是他们已经安排好了,在群豪的对质中,难免要引起骚动、火并,咱们走快一些,或可帮一个忙。”

容俊道:“就目下情势而言,仍是那一天君主实力强大,如是双方动起手来,少林、武当的胜算不大。”

邓玉龙道:“阁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那番女夫人,虽然统治看强大的实力,但目下她的神秘已经揭穿,群豪在内心之中,已不再对她存有敬意、畏惧。”

容俊道:“但她仍有使之生、使之死的力量。”

邓玉龙道:“你把她也估算得太善良了。”容俊道:“此言何意?”

邓玉龙道:“她算计精密,在举行这次求生大会之后,用完所有的解药,凡是依附于她的人,在她统治了武林之后,一个个毒发而死,她的用心,并非要夺取中原武林盟主之位,而是要我整个武林的力量,从此瓦解冰消。”

容俊道:“原来如此。”

谈话之间,已然行近群豪云集的盆地。

场中布设十分简陋,但人物却都是江湖中一流的高手。容俊目光转动,只见那围集于广场的人物,不下数百,大都是身中奇毒的武林高手。这些人都已断去解药甚久,毒物的折磨,已使他们失去了生命的神采。一个个面色铁青,坐在那里,有如泥塑木刻。

昔年,这些都是生龙活虎一般的人物,如今都变成这等模样,容俊也不禁看得蹈然神伤。

广场中间,摆了十余张竹蔼,和两张木桌,都为粗制之物。显然,这些桌椅,都是临时从渔家惜来。少林方丈慈云大师,端坐在一张大持之上,微闭双目。在他身后,并立着四个五旬以上的少林僧侣。邓玉龙目光一转,只觉四僧中,倒有两个认识,都是少林长老中第一流的人物。不过,邓玉龙容貌已变,不复昔年俊美人物。是以,那些僧侣,并未认出来人是大名鼎鼎的邓玉龙。除了少林慈云大师之外,武当掌门人、容夫人、容哥儿等,都还未到。

邓玉龙回顾了容俊一眼道:“目下这千百武林高手,此刻都已为药毒折磨得不成人样,那番女的手段,也未免太恶毒了。”

容俊目睹惨状,亦不禁为之缀然,叹息道:“这些人都是她手下的人。”

邓玉龙道:“你认识他们?”

容俊道:“我知道,他们都是被囚于此地的武林人物。唉!想不到,一个个都变成了这个模样。”

邓玉龙道:“你有何感觉?

容俊道:“在下亦有不胜凄凉之感。”

邓玉龙道:“对那番女,当世中,以你知她最深,希望能够助少林方丈一臂之力。”

容俊道:“要在下如可帮助?”

邓玉龙道:“说动她取出解药,解救这数百气息奄奄的武林同道。”

容俊道:“在下自当尽力。”

邓玉龙道:“希望你言行如一,我不想伤害你,但容忍也有极限,我已对阁下无法再行容忍了。”

容俊点点头,缓步行向一张竹椅坐下。邓玉龙也紧随在一张竹椅之上坐下。

慈云大师缓缓抬起头来,望了容俊一眼说道:“施主怎么称呼?”

容俊怔了一怔,还未想出回答的措词,那肃然在慈云大师身后的四僧中最左一僧,已抢先接道:“他是快剑容俊,又称闪电剑。”慈云大师啊了一声,合掌说道:

“原来是容施主,老僧失敬了,昔年施主在北辽,连劈北辽勇士,为我中原武林争光不少。”

容俊苦笑一下,道:“大师夸奖了。”

慈云大师目光又转向邓玉龙的脸上,道:“施主大名可否见告?”

邓玉龙一抱拳,道:“在下邓玉龙。”

慈云大师怔了一怔,道:“邓玉龙,可是武林中称作剑神的邓玉龙?”

邓玉龙道:“正是在下。”

慈云大师双目在邓玉龙脸上打量了一阵,道:“你真是邓大侠吗?”

要知那邓玉龙俊美风流,乃是天下人人皆知,此刻,纵然年纪老迈,也不致变如此丑怪。别说他甚少在江湖走动的慈云大师不能相信,就是慈云大师身后四僧也是无法相信他是邓玉龙了。

只听慈云大师身后最右一僧,冷冷说道:“贫僧认识邓玉龙,施主若想借人之名,最好先瞧瞧自己,不要妄自尊大……”

邓玉龙微微一笑,接道:“诸位大师不信在下是邓玉龙,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了;不过,就算是假冒那邓玉龙,此情此景之下,似乎是无多大关系。”

最右一僧突然闪身而出,道:“贫僧倒有一法,可以测出你是否是那邓玉龙。”

邓玉龙道:“大师有何妙法?”

最右一僧冷冷说道:“你接贫僧三掌,自可分出真假。”

慈云大师摇手说道:“慈心师弟,不可出手。”

慈心大师应了声,又退回慈云身后。

邓玉龙望了慈云大师一眼,也不再多言,默默而坐。广场中又恢复了一片肃然。

又过片刻,只见容哥儿背着一个形貌枯干、头发蓬乱的女人,心中大感奇怪。忍不住问道:“容施主,这位女施主是……”

容哥儿道:“是我母亲。”

慈云大师道:“原来是令堂大人,贫僧失敬了。”

容哥儿选了一张较大的竹椅,扶母亲坐好。

慈云大师回顾了容夫人一眼,道:“女施主可是中了奇毒?”

他看容夫人形容枯干,误认是奇毒发作之后的现象,形成此残废之身。

容夫人淡淡一笑,道:“我没有中毒。”

慈云大师啊了一声,目光转到容哥儿的脸上,道:“容施主在何处找得令堂?”

容哥儿道:“就在君山之中。”

慈云大师道:“这君山之内,还有未为一天君主奇毒所伤的人吗?”

容哥儿道:“说起来,似是一种很奇怪的因果,这君山之下有一座地下石府,石府中囚禁了很多武林高手……”

慈云大师合掌念了三声佛号,道:“有这等事?”

邓玉龙接道:“有一点,在下必需说明,那地下石府中囚禁之人。大都是武林中万恶不赦的凶残之徒。”容哥儿接道:“但也有因私害公,身蒙奇冤的武林同道。”

邓玉龙叹息一声;道:“那不是我的本意。”

容哥儿道:“我知道,但这却是事实。”

慈云大师道:“那些人呢?”

邓玉龙道:“大部分在地下石府崩毁中死亡,小部分已然为我所救。”

慈云大师道:“他们可会来此参与这次大会吗?”

邓玉龙道:“老夫未和他们提过此事,但我想他们会自动来此:“慈云大师道:“多救活一个人,就可以为武林保留一份元气。”

邓玉龙道:“大师仁慈用心,区区极是敬佩,不过,这番聚会,只怕是难如大师所愿。”

慈云大师道:“为什么?”邓玉龙道:“这是自古以来,从未有过的一次武林聚会、在这场大会中,要揭露出武林中真正的隐秘,使邪恶无法遁形。”

第五十二回龙凤斗智群英会

慈云大师沉吟了一阵,道:“邓施主说的不错。”

邓玉龙冷冷说道:“大师是此番大会的主持人,希望能以慈悲心沏护仁义侠士,用霹留手段对付邪恶之徒,借这次大劫之机,使我武林同道获得清清白白。”

慈云大师正待答话,瞥见一灰衣僧人急奔而来。

只见那僧人停好身子,容哥儿才看清楚是相貌清奇的老僧。

慈云大师对来人似是极为尊敬,微一欠身,道:“师叔辛苦了。”

灰衣老僧合掌应道:“方丈言重了。”

慈云大师道:“事情如何?”

灰衣老僧道:“幸未辱命。”

慈云大师望望天色,道:“师叔请坐吧。”

灰衣老僧目光转动,缓缓由邓玉龙、容哥儿、容俊等脸上扫过。

目光转到蔡玉莲脸上时,不禁一皱眉头,缓缓在慈云大师身侧坐下。

邓玉龙轻轻咳了一声,道:“老禅师可是慧可大师?。”

那灰衣老人怔了怔,突然转过脸来,两目盯注在邓玉龙的脸上道:“阁下何许人,怎会认得老袖?”

邓玉龙道:“咱们本属故队只是老禅师德望渐增不屑和在下再行交往罢了。”

慧可大师脸色大变,双目盯在邓玉龙脸上瞧了一阵,道:“施主不用卖关子了,还是据实说出姓名来吧。”

邓玉龙哈哈一笑,道:“大师口气,咄咄逼人,就区区所记,昔年大师对在下,一直是很客气啊!”慧可大师忽然站起身子,直向邓玉龙行了过来。

邓玉龙却仍然静坐不动,对慧可含怒来势,若无所觉。

慈云大师恐慧可大师出手,急急接道:“师叔不要出手伤人。”

容哥儿心中暗道:“他法名慈云,心地实也慈善得很。”

慧可大师冷冷说道:“这人神志清明,不似中毒的人……”

邓玉龙接道:“在下本来就没有中毒啊。”

慧可大师道:“但你来历不明,我不能再冒险,使这场大会之中,再起风波。”

邓玉龙微微一笑,道:“只因在下面容变丑,大师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慧可大师沉吟了一阵,道:“施主不用卖关子了,老袖实是想不起来?”

邓玉龙道:“贱名邓玉龙。”

慧可大师一怔,道:“邓大侠?”

邓玉龙道:“不敢当,大师还能记得贱名,在下很感荣宠。”

慧可大师道:“你没有死吗?”

邓玉龙笑道:“区区如是死了,此刻怎能还和大师谈话?”

慧可大师长长吁一口气,道:“你的脸……”

邓玉龙接道:“区区一生的罪恶,都为这张脸,只好把它毁了。”

慧可大师轻轻叹息一声,道:“那是邓大侠自己毁容了。其实,当今武林之中,又有几人能够毁了你邓大侠的容貌呢?”

邓玉龙道:“大师过奖了。”

慧可大师接道:“邓大侠息隐江湖二十年未曾出现,而且伪托病故,足见息隐之念十分强烈,此番复出江湖,不知为了何故?”

邓玉龙道:“武林中面临着从未有过的大劫,兄弟既然未死,岂能坐视不问?”

慧可大师淡淡一笑,道:“邓大侠准备如何插手呢?以邓大侠的才慧,想必是早已胸有成竹了?”

邓玉龙双目凝注在慧可大师的脸上,瞧了一阵,道:“看来大师对在下有些怀疑,是吗?”

慧可大师道:“邓大侠一向做事,神出鬼没,用心何在,实是叫人无法猜测。”

显然,这位慧可大师对邓玉龙仍然有着很深的成见。

邓玉龙涵养似是已到炉火纯青之境,对慧可大师加诸恶言毫未放在心上,仰起头来,长长吁一口气,道:“邓某人一生作为,在大师心目之中,自然是算不得什么好人;不过在下倒希望大师心中别太快自下定论,认为我邓某人又为着女人而来。”

慧可大师道:“希望你邓大侠说的都是实话。”

邓玉龙淡淡一笑,道:“在下到此目的,很快就可以证明了,大师请稍忍耐片刻就是。”

容哥儿心中暗道:“我这位生身之父,一生之中,不知为武林中做了多少的好事,积修了多少的善功,只因他犯了一个淫戒,使世人都对他有畏惧、厌恶之心。”

忖思之间,只见三阳道镜带着八个身佩长剑的武当第子,缓步行了过来。

紧随在三阳道长后的,正是恩养自己二十年的番女。

那番女身后,随着十余个肥瘦不等,衣着不同的人物。

容哥儿凝目望去,只见那丐帮帮主黄十峰也杂在其中。

显然,这些人都是武林中身份极为尊崇的人物。

奇怪的是那些人一个个都显得无精打采,精神不振。

三阳道长和八个武当弟子,表面上若尤其事,但容哥儿仔细观察之下,发现武当弟子,有着很谨慎的防备,暗中监视着敌人。

只见容夫人缓缓走了过来,进入场中。她虽在武当弟子们监视之下,但她的气度,却是毫无惊慌之情,步履从容地行入场中。

慈云大师站起身子,合掌说道:“女施主悬崖勒马,使武林血劫消止……”

容夫人淡淡一笑,道:“大师不用给我戴高帽子了,我是一败涂地,不得不尔。”

慈云大师轻轻叹息一声,缓缓坐了下去。

容夫人目光转到容俊的身上,脸上神色极是复杂,说不出是怨是恨。

容俊冷冷说道:“咱们很久不见了。”

容夫人嗯了一声,道:“很多年了,你好吗?”

容俊道:“这些年来,你把中原武林搅得天翻地覆,对你何益。”

容夫人淡淡一笑,道:“我是功败垂成,那是怪我心地太仁慈了些。”说话之间,目光一掠容哥儿,接道:“我如能早狠得下心,把他杀死,也无今日之败了。”

容俊望了容哥儿一眼,欲言又止。

容哥儿道:“母亲手下留情,孩儿心中明白……”

容夫人道:“不要这样叫我,我已经告诉你很多次了,我不是你的母亲。”

蔡玉莲道:“犬子特蒙姊姊恩养二十年,叫你一声母亲,那也是应该的事。”

容夫人道:“你是谁?”

容哥儿道:“孩儿的生身之母。”

容夫人道:“失敬了……”打量了蔡玉莲一眼,道:“你残废了?”

蔡玉莲道:“我被口禁十余年,受尽折磨,能够保得性命,那已经是侥幸万分了。”

容夫人缓缓说道:“什么人把你囚了起来?”

蔡玉莲道:“往事已过,提它做甚?但咎由在我,是以我虽然受了很多折磨,心中是毫无怨根。”

容夫人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是容俊把你囚禁起来。”

容俊突然仰脸大笑三声,道:“难道是我容俊错了吗?”

蔡玉莲道:“你没有错,错的是我。”

容夫人道:“久闻你美艳之名,可惜,我无缘一见。”

蔡玉莲惨笑道:“现在呢?形容可怖,人见人畏,唉!就算他不囚禁我,红颜也有老去之日……”

容夫人淡淡一笑,接道:“你感慨很多,全无一点豪气,大约是十几年囚禁的生活,使你改变了。”

蔡玉莲道:“你呢?挖空了心思,想尽了办法,在江湖上掀起了一阵大风大浪,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幻?”

容夫人冷笑一声,道:“那要怪令郎,你的好儿子,我养了他二十年,但他却破坏了我的大事,如是我早能狠得下心,把他毒死,今日武林,岂会是这番景象?”

蔡玉莲道:“唉!目下环坐场中数百人,个个都是一方豪雄人物,如今都被你暗下毒药,他们使一个个武功消失,灵智遭闭,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难道你一点就不动恻隐之心吗?”

容夫人道:“那是他们心存贪念,自食其果,与我何干?”

慈云大师只听得合掌当胸,道:“阿弥陀佛,女施主好狠的心肠。”

容夫人冷笑一声,道:“我为你们中原做了一件大大的好事,大师应该感谢我才是。”

慈云大师道:“女施主此言,叫老袖想不明白。”

容夫人道:“我把你中原武林之中伪善之士,一网打尽,如今我因一念仁慈,功败垂成,这些人也将随我的败亡,同时死去,岂不是替你们中原武林人物,做了一件大大的好事。”

慈云大师道:“女施主话虽有理,只是这代价太大了。”

容哥儿突然插口说道:“你使用毒药,控制他们的生死,使他们不得不听你之命,纵然是忠义之士,也不得不为你效命了。”

容夫人冷笑一声道:“鱼不吞饵,怎能上钩?如若他们不生贪念,不落陷饼,怎么吞下毒药……”长长吁一口气,接道:“还有一些在你们中原武林同道之中,极受尊敬的人物,他们武功才智,都是顶尖人物,我能有此成就得他们之助很多,等一会,他们就将陆续在此现身,我要将他们伪善面具,全部揭穿,让你们惊奇一下,同时也要说出我这些年中的使用方法,让你们增长一些见识。”

邓玉龙冷冷说道:“好狂的口气,但老夫还是很佩服你,一个小小番女,把我们中原武林同道闹得天翻地覆,实也算是一桩奇闻大事了。”

容夫人冷笑一声,道:“你是谁?”

邓玉龙道:“中原武林道上,一介武夫。”

容夫人似是不屑和他多说,目光转到慈云大师的脸上,道:“你们中原高人,我大都已见过,但却有一人未能晤面,是我一大憾事。”

慈云大师道:“什么人?”

容夫人道:“邓玉龙。”

慈云大师道:“邓玉龙吗?”

容夫人道:“不错。”目光转到容俊身上,接道:“久闻他风流蔚洒,女人见着他无不着迷,而且武功高强,智谋绝人,曾经横刀夺爱,抢去了我丈夫的前妻。”

容俊怒声喝道:“住口!”

容夫人格格一笑,道:“你凶什么?大丈夫难保妻贤,就算邓玉龙抢走了你的妻子,那也是她水性杨花。”

容哥儿一皱眉头,接道:“养母尽管就事论事,不要出口伤人。”

容夫人望了容哥儿一眼,道:“我要说,我要指出你们中原武林道上,究竟有多少伪君子。自然,我要先从我最亲近的人谈起……”目光转到容俊的脸上,道:“你不用气你那前妻,因为第二任妻子,也一样对你不起……”

容俊道:“你说什么?”

容夫人道:“我,我也一样背叛了你,虽然是我嫁你时,只是为了要利用你,感情上用不着对你专一,但名义上,我仍是你的妻子容俊大喝一声,纵身而起,直向容夫人劈了过去。

慈云大师左手一挥,身后一个僧人,迅快绝伦地冲了过去,左手一接,接下了容俊的掌势。双掌接实,容浚被震得落着实地。

三阳道长神情肃然他说道:“容大侠,希望你忍耐一二,慈云大师和贫道,都已和尊夫人有约,我们要她讲,而且我们也要听。”

容俊冷冷说道:“在下可以告辞吗?”

慈云大师摇摇头,道:“容施主最好待在这里。”

容俊是何等人物,虽然听出那慈云大师话虽客气,但语气却很坚决。

除非是容俊决心和少林、武当两派中人冲突,别无离去之法。

容夫人轻轻叹息一声,道:“坐下吧!你把我带来中原,我付出一个少女的贞洁作为补偿,人家都说你把我引来,掀起这一场大功,其实物先自腐而后虫生,他们如果个个胸怀正义,凭我一个妇道人家,又如何能够造成这一场大劫难呢?”

容俊虽然满怀激忿,但情势逼人,他又不得不坐回原位。

慈云大师望了容夫人一眼,道:“女施主当真很想见邓大侠吗?”

容夫人道:“不错。”

慈云大师道:“不过,那邓大侠已非昔年的风流人物了……”

容夫人道:“为什么,可是他老而悔恨少年错,改邪归正了?”

慈云大师道:“邓大侠不但改邪归正,而且也赶来参加这场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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