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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凤旗-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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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哥儿道:“在下一位同门。”
白娘子冷冷说道:“那万上门主现在何处?”
容哥儿道:“不知道。”
白娘子冷笑一声,道:“如无那万上门中人物助你,量你难以到达此地。”
容哥儿缓缓说道:“在下已经来了,但却并无万上门中人物随行。
白娘子道:“念在咱们相识一场的份上,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容哥儿耐着性子说道:“愿闻其详。”
白娘子道:“我拿出一颗丹丸,只要你肯把它吞下去,那就是你的生机,日后遇上名医,或可恢复你旧时的记忆。”
容哥儿淡淡一笑,道:“这办法不成,太过冒险了,但不知还有什么法子?”
白娘子道:“你手中现有利剑,自绝在这大厅之中,免得求死不得求生不能。”
容哥儿摇摇头,道:“这两个法子在下都难同意,不知是否还有第三个法子?”
白娘子冷冷说道:“我已经尽了心,两个法子你都不能接受,那只有让你自己设法了。’它罢,突然转身向后行去。
容哥儿厉声喝道:“站住。”陡然欺身而上,拦住白娘子的去路。
玉梅一横长剑,挡在身后,道:“前无去路,后无退步,除了动手之外,你只有束手就缚一途。”
容哥儿正待接言,突然一缕柔柔细音,传入耳中,道:“你们生机很少,只有作降一途……”
容哥儿微微一怔。
就在一错愕间,白娘子已然迅快的转过身子,回手一把,疾向玉梅腕脉之上扣去。
她回手一台,快速绝伦,快得玉梅没有法子举剑封架,匆忙间,向后跳退五尺,避开了一击。
白娘子左手一扬,一道似云如雾的白气,直打过去,口中却喝道:“躺下。”
玉梅虽然艺得真传,行动小心,但她究竟是很少在江湖上走动的人,眼看那一片茫茫自雾般东西打来,心中大为奇怪,暗道:“这是什么暗器…”
念头还未转完,突觉一股异香,扑入鼻中,身不由己的向后倒了下去。
白娘子举手间制伏了玉梅,立时又转向容哥儿,一扬右手,仍然是一片的茫茫白气,直冲过去。
耳际却响起了白娘子轻柔的声音,道:“快闭任气,装作中毒晕倒。”
一切事情发生的那样快速,那样突然,根本使人没有时间多想。
容哥儿仓促间,无法抉择,依言闭起双目,装作晕倒之状,跌摔地上。
白娘子缓步行到容哥儿的身侧,突然出手一指,点了容哥儿穴道。
这一指快迅无比,容哥儿警觉想待让避时,已来不及。被人一指点中肋间要穴。
容哥儿穴道被点,但心中还很明白,圆睁着双日,望着白娘子,心中骂道:“你这蛇蝎妇人,骗我装作中毒晕倒,再以出其不意的手法,点我穴道,当真是卑下得很。”
他虽然骂在心中,无法出口,白娘子却似听到了耳中一般,脸上微现红晕。
只见她伏下身去,先检起了容哥儿的至尊剑,自言自语地说道:“这宝剑不错,我先替你收起了。”这几句话,似是有意的说给容哥儿听,也似是安慰容哥儿,意思是说,暂时替他保管。
白娘子还剑入鞘,借优身之势,施展传音之术,说道:“你是邓郎骨肉,我必将舍命救你,但此刻情势不同,你必须暂时忍受。”
这几句话,字字如千斤铁锤一般,击打在容哥儿的心上。
这些日子中,他内心有一种莫名的怀疑,早已在暗中汹涌,但他却常常自付自慰地想道:“不会的,我不过长得像那邓玉龙,天下有很多人,没有血统关系,一样长得很像。”此刻,听白娘子这几句话,他自己建立的心防崩溃了……但听白娘子高声说道:
“把两人给暂时押人房,不用惊动君主了。
容哥儿虽然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但他眼睛可以见物,神智仍极清明。
只听一阵步履之声,两个大汉,行了进来,一个抱起玉梅,下个抱起自己,直向后面走去。容哥儿穴道被点,只好任人摆布。
只觉那人把自己抱入了一座暗房中,放了下去,回手带上两扇房门。
房中黑暗异常,伸手不见五指。
容哥儿心中虽然焦急,苦于身不能动,只好静下心来,暗中运气,试行自解穴道。
大约过了一顿饭工夫,木门忽然大开,白娘子闪身而入,轻步行到容哥儿的身侧,拍括了容哥儿的穴道:“这里有粒解药,让你同伴眼下。”
容哥儿接过解药道:“多谢相救。”
白娘子道:“我的时间不多,仔细听着我说话,你们必须要耐心的在此度过今宵,明日中午时分,我如不能来此,明晚我再来瞧你们。”
容哥儿接道:“我们此刻不能走吗?”
白娘子道:“不能走。”
容哥儿道:“为什么?”
白娘子道:“数十高手,云集于此,你们没有机会……”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我有很多话要对你说,但此刻没有时间,好好的听我的话,守在室中,出了此门,立时将危险重重,我守夜时间已届,再有危险,我就无法救助你们了,好好约束你那同伴,不可让她轻举妄动。”
言罢,急急转身而去。随手带上房门。
容哥儿眼见白娘子人影一闪而去,心中暗道:“她既然解了我的穴道,显然,相救之言,并非虚语了。但她为什么要救我呢?
“这举动岂不是太冒险了,我如不肯听她之言,岂不很容易使人知晓,是那白娘子从中捣鬼吗?这女人,当真是举止神秘,叫人无法猜测她的真正身份。”
心念转了一阵,暗道:“不论如何,我该先救醒玉梅再说。”
容哥儿穴道被解之后,已然完全恢复了自由,举步行到玉梅身这时,他已能适应室中的幽暗,运足自力望去,只见玉梅双目紧闭,似是睡得很熟。他伸出手去,推了玉梅两把,玉梅动也不动一下。
心中暗道:“这迷药力道很强。”情势逼人,容哥儿也无法顾及男女之嫌,伸手抱过玉梅,撬开牙关,把白娘子交来的药物,投入了玉梅口中。
过了半枝香的工夫,才听得玉梅长长吁一口气。
容哥儿低声说道:“玉梅姐姐,你醒了吗?”
玉梅挺身坐起道:“这是什么所在?”
容哥儿道:“低声些,咱们在囚房之中。”把刚才的经过简要说了一遍。
玉梅道:“我们准备听她的话,在这里等候是吗?”
容哥儿道:“目前,还想不出其他办法。”
玉梅沉吟了一阵,道:“咱们可以从原路回去……”
忽听一阵步履之声,传了过来。
容哥儿道:“我们已经连续过了数次凶险,应付险境,镇静最为重要,你仍装着中毒未醒之状。”言罢,闭上双目倒卧地上。
玉梅心中暗道:“先看来敌情势,再作计议。”
心念一转,闭上双目,装作中毒未醒之状。
但闻那步履之声行到室外,停了下来,紧接着堂门呀然而开。
容哥儿微启一目望去,只见两个黑衣大汉,先后而人。
两人装束一般,全都是黑色劲装,奇怪的是在衣裤上滚着白边。
当先一人,手中高举着灯笼,瞧了容哥儿和玉梅一眼,道:“据说,他们武功了不得,咱们不能大意。”
后面一人道:“两人都中了迷药,已无反抗之能,周兄不用多虑了。”
两个大汉行到容哥儿和玉梅身后,各自抱起一人,转身而去。
走了约半里左右,到了一座青石建成的石堡前面,停了下来。容哥儿只能微启双月,看看眼前景物,不敢大胆四顾。
两个大汉行到石堡前面,恭恭敬敬地面向石堡说道:“两名被擒之人带到。”
石堡木门,呀然大开,一个冷漠的声音,传了出来,道:“把他们放在此地。”
两个大汉行人石堡放下容哥和玉梅,掉头而去。大开的堡门,立刻关了起来。
这时,石堡中仍是一片黑暗,堡门关闭之后,更是黑得不见五指。
容哥儿心中暗暗忖道:“是了,这石堡是囚禁人犯的所在,所以,把我们移来此地……”
心念还未转完,突见火光一闪,堡中突然亮起了一盏灯火。
容哥儿急闭双目,不敢瞧着。
只听一个冷漠的声音,道:“给他们眼下解药。”
容哥儿感觉颈子被人搬起,牙关被人捏开,一粒丹九,投入口中。
他本中迷毒,自然是不用服用解药,暗中闭气,把丹丸压入了舌下。长嘘一口气,睁开双目,坐起身子。只见一支红烛熊熊燃烧,照得室中景物,清明可见。
紧靠那烛火旁侧,坐着一个面目冷肃的老人。
玉梅暗中一直在留心容哥儿的举动,是以容哥儿坐起不久,玉梅也随着坐起。
那面目冷肃的老人,望了两人一眼,道:“你们都醒来了,那很好。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此刻有何感觉?”
容哥儿道:“头有点晕。你是什么人?”
老人缓缓说道:“老夫还没问你的姓名,你倒反问起老夫来了。”
容哥儿淡淡一笑,道:“问问老丈姓名,有何妨碍?”
那老人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只闻一个女子声音接道:“君主要亲自审问他们,有劳叶老,把他们送上二楼。”
容哥儿抬头看去,只见梯口之处,探出一张美丽的面孔,容哥儿还未来及看清楚,那面孔已很快的隐失不见,但感觉之中,似曾相识,不知在哪里见过。
冷面老人缓缓站起身子,右手一探,直向容哥儿右腕抓去。
容哥儿身子一旋,陡然避开,道:“老丈意欲何为?”
冷面老人冷哼一声,道:“看来你武功不错。”徒然欺身而进,双手齐出,直向容哥儿抓了过去。容哥儿纵身一闪到石堡一角。
冷面老人右手一探,道:“再让避老夫一招擒拿手法试试?”
容哥儿身处绝地,老人欺身而上封住了所有的出路,除了还手外,已别无他法。
形势逼人,容哥儿只好一扬右腕,迅如电光石火一般,点了过去,双手直取那老人右腕肘穴。这一台十分凌厉,逼得那老人不得不中途变招。
但这一来,也激起那老人怒火,原来只想施展擒拿手法,扣拿容哥儿脉穴,此刻却不能再管容哥儿的死活,左掌一起,直劈过来。
容哥儿心中暗道:“我不能胜他,但也不能轻轻易易的被他擒住。”
心中念转,右掌疾快劈出,去向那老者肩膀。
那老者眼看那容哥儿变掌奇快,击向肘间的一掌,竟然是快速无比,只好中途变招。
那老者更是恼怒,双掌齐出,攻势凌厉无比。
容哥儿心中已然暗定主意,试试这老者的武功如何?
以便突围之时,有个准备,是以,也振起精神,和老者动手相搏。
双方恶斗了二三十招,仍然是一个不胜不败之局。
那老者打得性起,掌力越来越是强猛,容哥儿心中暗暗忖道:“我如再和他拼斗下去,只怕要搅乱全局。不如让他擒住,也好看看那真的一天君主。”
主意既定,故意露出破绽,让那老者一把扣住了自己左腕肘穴。
那老者冷笑一声,道:“小娃儿你能和老年对拆这么多掌,那是足见高明了。”
容哥儿道:“究竟是你老武功高强,在下不敌。”
那老者还未及接口,楼上又传下那清脆的声音,道:“君主已然坐息醒来。”
那老头抬头向上望了一眼,冷冷对容哥儿说道:“你们自己上去吧!”
松手放开了容哥儿的肘穴。
容哥儿怔了一怔,暗道:“这倒是很宽大的待敌之法,明知我们还有再战之能,竟然不点我的穴道。”
这时容哥儿一心想瞧瞧那一天君主的真面目,虽然明知那老者要自己走上楼,楼上之人,必然是极为厉害,当下举步向上行去。
玉梅冷眼旁观,已看出那容哥儿,故意存心让那老人扣住左肘,想他心中早有成竹,也不多问,紧随容哥儿身后,向上行去。登上二楼,景物又是一变。
只见楼上一片空空,除了一张木桌之外,别无其他陈设。
木桌上高烧着两支火烛,熊熊火焰,照得满室一片明亮。
两个佩剑女婢。挡在登上三楼的楼梯口处。
容哥儿仔细看了那两个女婢一眼,并无适才露面女婢,心中暗道:“这些女婢个个陌生,都不似一天君主身侧之人,七大剑主、三位公主,竟也是一个不见。”
心念转动之间,忽听左面女婢冷冷说道:“两位是自己带上刑具呢?还是要我们动手?”
容哥儿抬头看去,只见那木桌之上,果然放有两个金色的手铐。
久久未开口的玉梅,突然接口说道:“如若我们不愿自己戴上刑具,两位要如何一个动手之法?”
右面女婢道:“只要两位能够杀死我们,就可登三楼,不用戴刑具。”
容哥儿呆了一呆,道:“要杀死两位才成?”
二婢齐声应道:“不错,两位如不能杀死我们,只有重伤在我们剑下,那时,被强迫戴上刑具:何不现在自行戴上呢?”容哥儿略一沉吟道:“两位姑娘的题目太大了。”
举步行近木桌,取过金铸,自行戴上。
二婢目光转到玉梅身上,道:“这位姑娘呢?”
玉梅眼看容哥儿自行取刑具戴上,也随着走了过去,自行戴上刑具。
二婢百待两人戴好刑具,立时让开去路,道:“两位可以登楼了。”
容哥儿回顾了玉梅一眼,直向楼上行去。
三楼上景物,又自不同,只见厚厚的紫色帷子,由楼上正中垂下,把三楼分开为二。
外室放置的两个锦墩之间,放着一张木几。
木几上燃着一支火烛,和两杯香茗,杯中热气蒸腾,显是刚刚倒了不久。
容哥儿运足服力,向里望去,但那垂下的紫帷很厚,无法瞧出里面情景。
忽见紫帷启动,一个全身青衣的中年妇人,缓缓走了出来。
语声柔和地说道:“两位请坐吧!”
容哥儿心中疑虑重重,但却依言坐了下去。
中年妇人道:“叶老护法,老而昏庸,阁下让他一招,他竟然自以为得胜。”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两位都是万上门中人?”
容哥儿道:“可以这么说。”
那中年妇人淡淡一笑,道:“这答复不觉得很含糊吗?”
容哥儿道:“你要在下如何答复?”
中年妇人道:“据实而言。”微微一笑,接道:“我们对你的来历很清楚。”
容哥儿征了一怔,道:“我的来历?”
那中年妇人不理容哥儿的问话,举手理一下长发,道:“令堂来了没有?”
容哥儿道:“你好像知道很多事?”
中年妇人笑道:“我们知晓比你想象的更多……”
脸上笑脸突敛,声音也转为严厉,接道:“令堂是否已经决定介入此事?”
容哥儿只觉这中年妇人每一句话,都紧在自己心上,似是对自己了解很多。
心中念转,口中却缓缓说道:“家母是否介入此事,在下并不知晓。”
中年妇人冷漠地说道:“老身不希望在容公子身上动刑。”
容哥儿淡淡一笑道:“如果老前辈当真知晓在下家中情形,当会知晓在下所言非虚了。”
那中年妇人突然凝目不语,倾耳细听,良久之后,才点点头说道:“不错,令堂所作所为,你一向不知,不过,这番情形不同,照老身的看法,你一定知晓此事。”
容哥儿心中忖道:“她忽然凝目不语,若有所思,似是在听从什么指示一般。”
难道在那紫色帷子后面,还有一个主持大局的人物不成?
心中念转,不自觉回头向那紫帷后面望了一眼。
那中年妇人冷肃地说道:“容公子,老身问你的话,你一直避不作答,不是心中不服,就是觉得老身不配问你了?”
容哥儿摇了摇头道:“老前辈没有猜对,在下心中只是有些怀疑罢了。”
中年妇人道:“怀疑什么?”
容哥儿道:“怀疑此地主人的身份。”
你是指君主?
容哥地道:“不错,迄今为止,在下已是见过一天君主几个化身,但在下了然,那都不是他的真正身份……”目光一掠那厚厚的紫色帷子,接着:“如若在下猜的不错,在那紫色帷子后面,也许隐藏着一天君主的真身。”
中年妇人冷冷说道:“你心中尽管怀疑,但老身要光和你证明一个事。”
容哥儿道:“什么?”
中年妇人道:“老身要你明白,我有足够的能力,使你应该答复老身的问题。”
突然举步而行走列容哥儿的身前,伸出右手,捏住了客哥儿手上或的金色刑具,微一加力,那金色刑具中间的链条,应手而断。
容哥儿双腕备戴一个金铐,但因连接那手铐的链条已经断去,他又手已得自由活动,当了伸手一摸那断去的金色链条,竟是坚硬无比的精钢,不禁心中一动,暗道:“这妇人不知练的什么武动,竟然有此虽大的指力。
但闻那中年妇人冷冷道:“你试试看,先把金链捏断,老身再和你才拆两招,总要叫你输得心服口服,才答复老身的问话。”
容哥儿自知无能捏断铐上金链,当下说道:“在下指力难及老前辈。”
中年妇人冷漠一笑,道:“好!既然承认老身武功强过了你,那就老老实实的回答老身问话……”话声微微一顿,接道:“令堂是否已到了洞庭湖?”
容哥儿摇摇头道:“这个在下确实不知。”
中年妇人冷笑一声,道:“看来,不加刑罚,容公子是不肯据实回事了?”
容哥儿道:“老前辈加刑罚,在下也是一律不知。”
中年妇人冷笑一声,道:“也许容公子是铁打的罗汉,不畏刑苦。”
容哥儿看她说话之时,杀机浮动,心想她可能突然出手,暗中运气戒备。
那中年妇人缓缓举起右掌,道:“容相公先接老身两掌试试?”
容哥儿一面运气戒备,一面抬头看去,只见那中年妇人不过片刻工夫,整个的手掌,都已经变成了鲜红。
一直没有讲话的玉梅,突然开口叫道:“少爷小心。那是朱砂毒掌,不能硬接。”
中年妇人血红右掌,缓缓向下拍去,一面说道:“这室中很小,容公子如若不肯硬接老身的掌力,只怕不易闪避。”
她落掌奇慢,缓缓向容哥儿前胸拍下,正因她落掌过慢,反使容哥儿无法预料掌势攻取之位,只好全神贯注,蓄势待敌。
那中年妇人掌势逼近容哥儿前胸半尺左右时,突然由慢变快,一闪而下。
容哥儿一吸气,陡然向后退出两尺。
中年妇人冷笑一声道:“好身法。”右掌一转,横里拍来。
她未出的掌势没有收回,一转快速绝伦。
这石室本就不大,容哥儿退了两步,人已退到石壁前。
除了硬接下对方拿势外。唯一的办法,就是施展突袭手法,逼她中途撒手。
但对方连环快速的攻势,使容哥儿没有时间还击。
形势逼人,只好硬起头皮,接下了一掌。
但闻砰然一声,双掌接实。容哥儿感觉到这一掌,有如去在烧热的铁板之上,整个的手掌上有着一种火烫的感觉。
那中年妇人和容哥儿对了掌之后,飘身而退。冷笑一声,道:“年轻人,老身的掌力如何?”
容哥儿道:“并不见得强过在下……”
中年妇人冷冷接道:“瞧瞧你右手再说。”
容哥儿举手一看,只见整个右掌,泛起了一片紫红之色,不禁心头骇然,暗道:
“这掌力如此恶毒。”
但闻那中年妇人接道:“那红肿之势,逐渐的向上蔓延,二个时辰之内,你全身都将肿胀起来,那时,所有武功也随着消失。”
第三十四回一命得偿一面缘
容哥儿一面听他的说,一面运气相试,果觉中掌的右臂上,有一股热力,在侵慢的向上伸延扩展,心中暗自震骇,忖道:“看来她说的并非虚语。”
只听那中年妇人接道:“正因那毒性发作的缓慢,你将尝尽病榻折磨的痛苦,十二个时辰之后,你即失去主宰自己的能力,静静的等待着死亡,你有足够的时间去想,想你的亲人。”
容哥儿一直肃立不动,静静的听着。
那中年妇人停了一阵,仍不见容哥接口,又道:“容公子,你知道老身为什么告诉你这些事吗?”
容哥儿道:“你让我心生恐惧,求你治疗?”
中年妇人道:“容公子果然是聪明得很,死了实是可惜。”
容哥儿道:“我如不畏死亡,不知老前辈还有什么手段对付在下?”
中年妇人脸色一变,道:“有!老身实不愿在你容公子的身上加诸酷刑,但你容公子苦苦逼迫老身,实叫老身为难得很。”
容哥儿仰天打个哈哈道:“老前辈有什么恶毒手段,尽管施尽!不过,有一事叫在下死不瞑目。”
中年妇人道:“什么事?”
容哥儿道:“在下一直未见过那真正的一天君主,实为一大憾事。”
这几句话说的声音很高,似是有意的让那紫帷后面之人听到。
中年妇人沉吟了一阵,道:“你已经决心死了,见他不见他,有何不同?”
容哥儿道:“我要证实我心中所思,那一天君主是何许人物?”
突然站起身子,直向紫色帷幕走了过去。
那中年妇人似是料不到容哥儿有这一着,急急喝道:“你要找死吗?快些站住。”
喝声中右手疾起,直向容哥儿右肩抓去。
她出手快速无比,容哥儿还未打进紫帷,那中年妇人的右手,已经搭在了容哥儿的肩头之上。
容哥儿右肩一沉,右手臂抛出,一招“巧打金铃”,反向那中年妇人右肘上打去。
他虽然右手受伤,但因掌毒发作迟缓,尚有拒敌之力,这一击更是全力出手。
那中年妇人只想抓住容哥,阻拦他走入那紫帷中去,但因容哥儿反击之势,快速异常,迫得她不得不回掌自保,右手一转,啪的一声,硬接一招。
容哥儿受伤的右手,又硬和那中年妇人拼了一招,只觉腕掌间一阵剧疼,几乎失声叫出。但这一掌,也阻止了中年妇人的攻势,使他走入了紫帷中去。
那中年妇人心中大急,怒喝一声,突然反手一指,点向玉梅。
玉梅骤不及防,待要让避已自不及,被那中年妇人一指戳中穴道,刚刚站起的身子,突然又掉了下去。
那中年妇人一指点倒玉梅,望也不望玉梅一眼,紧随在容哥儿的身后,行人那紫色的帷子中去。
容哥儿行进紫色帷子之后,只见一个全身黑衣,身材娇小的人,坐在一张虎皮交椅之上。不禁喃喃自语,道:“果然在找意料之中。”
那黑衣人背对紫帷而坐,但交椅和衣袂,还在微微的颤动,显然,她是以极快速的方法,转过了一个方向。
这其间,只不过一瞬工夫,那中年妇人已然紧随而入,扬手一掌,劈了下去。
她心中似是怒极,出手再不留情,掌势直奥向容哥儿的后背。
容哥儿急急向前冲了两步,避开中年妇人一击,左手一抬,发出一掌,反击过去。
原来,他右手伤势沉重,骨痛如折,已然没有反击的能力了。
但闻虎皮椅上,坐的黑衣人清脆的声音,传入耳际,道:“雪姑,住手。”
那中年妇人第二招已经攻出,闻声突然又收回去。
黑衣人举起左手一挥,道:“你下去吧!把那女娃儿也一起带走,我要和这位容相公好好的谈谈。”那中年妇人先是一怔,继而欠身一礼,退出紫帷。
容哥儿右手如废,心想今日已然难再逃过毒手,确不料那黑衣人竟然从中阻拦,心中大是奇怪。
只见那黑衣人缓缓转过身子,面对容哥儿,缓缓说道:“你一直想见我,是吗?”
声音柔美,动听至极。
容哥儿道:“你就是真真实实的一天君主吗?”
黑衣人道:“现在是我,过去不是……”
容哥儿道:“这话怎么说?”
黑衣人道:“事情很简单,你怎么不肯用心想想呢?”
容哥儿道:“姑娘之意,可是说,你是在他人之后,接下了这一天君主之位?”
黑衣人道:“你很聪明。”
容哥儿道:“在下受伤很重,照那雪姑的说法,我似乎非死不可了黑衣人沉吟了一阵,道:“你此刻身受的毒伤不轻,能够救你的,只有我和雪姑两人,不过,还有一个人,也许有此能耐。我做事,一向不愿留下任何一个疏忽漏洞,因此,你在未死之前,还有一丝生机。”
容哥儿淡淡一笑,道:“有一件事,强过我对生死的重视。”
黑衣人道:“什么事,如此重要?”
容哥儿道:“那就是一睹你真正面目。”
黑衣人道:“嗯!想不到我还有这大魔力,竟能使一个人生死不顾的,只想见我一面。”
容哥儿道:“在下有着一种强烈的欲望,想证明内心的推断是否有误。”
黑衣人道:“这么说来,在你的内心之中,早已有了一个概念,是吗?”
容哥儿道:“不错。”
黑衣人道:“那很好,你可否说出你心中推想的人物?”
容哥儿神情严肃,一字一句地说道:“照在下推断,阁下是金风门中的江大姑娘,江烟霞。”言罢。双目炯炯盯注那黑衣人的反应。
只听那黑衣人格格一声脆笑,道:“你可想证实你的推断吗?”
容哥儿道:“在下满腹愿望,以此最强。”
黑衣人道:“可惜的是,世间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情,你想证明心中之疑,必须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容哥儿道:“什么代价?”
黑衣人道:“死亡!我可以让你证明你心中的推想,但必须付出死亡的保证。”
容哥儿道:“肥不知要在下如何一个死亡法?”
黑衣人道:“简单得很,我给你一粒天下至毒的药物,你先服用下去,然后我再取下面具,让你证实心中所思。”
容哥儿道:“好吧!”
黑衣人指指靠窗处一张小桌,道:“在那木桌正中抽屉之内,有一个黑色的铁盒,打开盒盖就是,你自己去取!
容哥儿双目凝注在那黑衣人身上瞧了一阵,缓步行近木桌,伸手拉开独屉,果然见到一个黑色铁盒,打开盒盖,只见盒中放着二粒黄豆大小白色丹丸。
容哥儿伸手取了一粒,托在掌心之上,道:“可是这白色药丸?”
黑衣人点点头,道:“不错,你要再想想是否该吃。”
容哥儿一举手,吞下药丸道:“现在阁下可以取下面具了?”
黑衣人缓缓取下面具,笑道:“其实你已经猜对了,为什么还要付出死亡的代价?”
容哥儿凝目望去,烛光下,只见一张轮廓秀美,面色苍白的脸儿,正是金凤门中的江大姑娘。容哥儿虽然已经猜中是她,但一旦证实了自己的猜想,仍不禁有些愕然,道:
“果然是你!”
江烟霞理一理长发,道:“不错,被你猜中了。”
容哥儿长长吁一口气,道:“当世武林之间,有几人能够想到,谋划称霸武林,依仗药物,统帅着近千武林高手的人物,竟然是一个不足二十岁的女孩子!”
江烟霞笑道:“但是你猜中了啊!你值得自傲了。”
容哥儿道:“那是因为在下太敬佩江姑娘才华了。虽然是匆匆几面,但姑娘却表现了惊人的才华,在下想不出世间,还有比你江姑娘再聪明的人了,因此,常常想到姑娘。”
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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