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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珍贵的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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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溪照着手机上的导航,绕了整整两大圈,才找到了江衍的那套房子。
她想给江衍一个惊喜,所以瞒过了所有人,坐着夜班机赶来。临走前,还在朋友圈里发了两条前两天逛百货的照片打幌子。
想着江衍开门时可能的“吃惊”表情,沈溪心里就得意洋洋。
但开门的却是个女孩,穿着黑色的丝质衬衫配a字裙,一点皱褶也没有,浅灰色的羊绒衫垂坠感甚好,聪明干练的模样,硬生生把裹得跟熊一样的她比成了个中学生。
沈溪瞥了眼女孩手上拿着的那本书,跟江衍应该是一个专业的,可是太复杂的英文单词她并不太看得懂,懵懵懂懂地道歉,觉得是自己走错了地方。
直到对方从容自若地说出那句:“我是江的女朋友,你是来找他的吗?”
条件反射的,就说自己确实是找错了人,不管对方信没信,拉着箱子就跑。
跑出两条街,沈溪脑子里的那根筋才算转了过来。
她跑个屁。
难道不是应该直接回一句:“我才是江衍的女朋友,你是谁吗?”
沈溪拉着箱子又往回走,并不复杂的路,一走,就是半个小时。
陌生的街道,不一样的建筑物,看不太懂的标志,人们都在说着另一门语言。她已经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在另一个世界里,江衍会不会喜欢上另一个女孩呢。沈溪突然一切都不确定了。明知道,这个时候打个电话问江衍,是最好的办法。
但是沈溪突然就不敢面对了。
她真担心江衍会在电话那头,用平淡如水的语气同她说:“沈溪,我们从来没有在一起过吧。”
她自己也觉得,江衍这样的人,不会做这么下作的劈腿,她怕的是,在江衍心里,她只是邻家那个爱缠着他的小姑娘,是那个门当户对很适合结婚的女孩,而不是真正意义的女朋友。
不是女朋友,所以,也没必要告诉她,有了新的女朋友。
在那栋房子前站了两个小时,沈溪掉头直奔机场。
她就是一个这么没有出息的鸵鸟。
机场里人来人往,沈溪裹了裹身上的小斗篷,身子暖和了点,眼泪滴滴答答地就掉了下来。
小江这个混蛋,大早上的屋子里竟然有个女人!
一生气,沈溪打开行李箱,决定把里头送给江衍的东西都丢掉。
28寸的行李箱,装得满满当当的,有一部分是她的换洗衣服。
更多的是给江衍带的,江城的金骏眉,甘醇浓郁,美国没有;万能的老干妈,听说这里又贵又不正宗;胃药,知道他常熬夜,买了他以前长期吃的牌子;巧克力,美国街上都是巧克力,可这一份是沈溪自己做的……
沈溪一袋一袋的往外掏,一不小心,大半个箱子都空了。
垃圾箱就在不远处,沈溪刚起身,腿部就传来了酸酸疼疼的感觉……
老毛病,她这二十几个小时久坐后又久站,是该发作了。
沈溪手中抓着那袋巧克力,蓦然就想到了当初。
……
沈溪学舞蹈,从7岁练到了12岁,从肢体不协调的小姑娘慢慢成了小金星艺术团的伴舞,再后来,成了领舞。
12岁,沈溪被选去参加江城少儿电视台举办的舞蹈比赛,一不小心从初赛杀到了总决赛,据说拿冠军的小朋友就能与少儿台签一个小明星包装的合约。
沈溪为此兴奋得不得了,比沈溪更兴奋的是沈学坚和闵柔,他们虽然对女儿成为明星一点兴趣都没有,但他们的宝贝女儿进了总决赛,多骄傲啊。
徐莉也挺激动的,在沈家好好摸了几把沈溪的脸后,知道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冲回家说了一句:“老江,咱家儿媳妇要去参加比赛啦!”
江长淮正在和江衍下棋,这时候他已经下不过江衍啦,一听到这个“好消息”,立马把棋子一扔,顺便大手一挥,把棋盘打乱,说:“好啊,一起去!”
徐莉这才发现江衍在家,不自然地咳嗽了一下。
江衍淡淡睨了江长淮和徐莉一眼,将棋子按方才的位置一颗一颗地摆了回去,说:“继续。”
江长淮眼睁睁地看着他儿子还原了几十颗棋子,头疼欲裂:“刚刚好像不是这样的吧,我这儿哪里有被你提子?”
江衍不咸不淡地说:“刚刚你输十七目半,没错。不过最后胜负应该会在三十目左右。”
江长淮只好连忙转移话题:“明天溪溪去比赛啊,一起去给溪溪加油啊。”
“不去。”江衍看江长淮这是要耍赖到底了,把棋子又慢慢收了起来。也不是真的不想去,而是因为徐莉刚刚用了“儿媳妇”三个字。
徐莉坐下来,嗔怪地看了江衍一眼,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呀。你上回那么枯燥的比赛,小溪都去了,你那比赛一次还好几个小时呢。小溪的比赛就十五分钟,你都不去看。”
江衍修长的手指拈了拈那颗棋子,淡淡地说了声:“我又不是她。”而后沉着脸就上楼了,留下江长淮和徐莉面面相觑。
徐莉一脸不解:“这孩子叛逆期会不会来得太快了些?”
江长淮讷讷道:“我们儿子好像从小就跟别的孩子不太一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江衍走上楼,点开台灯,想找本书看,但一坐在书桌前,就看到了对面的窗户,粉色的窗帘被拉开,暖黄色的灯光倾泻而出,沈溪正一个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沈溪沈溪,怎么哪里都是沈溪。
自从那年的樱花雨以后,江衍每年都在期待着樱花雨里的女孩。
他原先的设想,本不该是这样的,更可怕的是,他发现哪怕沈溪不跟在他身边,满世界也都是沈溪。
他的朋友会跟他谈沈溪,有的说她可爱有的开玩笑说沈溪是不是你们家养的呀,他的父母会在饭桌上谈沈溪,连老师也会跟他说,沈溪最近数学成绩有点下滑,你要帮一下她。
这种无处不在的感觉,让江衍心烦意乱,心烦得在下棋时还是会去看对面那扇窗。
江衍躺在床上吐了两口气,跑到了别墅区的小公园里,坐在石椅上发呆。
没过多久,就看到沈溪穿着很单薄的小裙子跑了出来,坐在秋千上晃啊晃。
沈溪明显也在发呆,都没注意到江衍就坐在她附近。
江衍原本想等沈溪走了,他再走,没想到她一待就是半个小时。月光温柔得很,软软地映在小姑娘的身上,她低垂着脑袋露出大片白皙的脖颈,江衍不自觉地咳嗽了一声。
沈溪吓了一跳,回头看到是他,才松了一口气,脸上立马换上了笑容:“小江,你怎么也在这里啊。”
江衍神色冷淡地回答:“你怎么大晚上的一个人在这里。”
沈溪捧着脸,说:“人家很紧张嘛。要一个人静静。”
这是她最近看的漫画里学的新招式,每当女主角要参加重要比赛时,总要出来静静,但她其实也不知道静静是谁。
“嗯,你加油。”江衍应得有些敷衍。
沈溪却弯眼一笑,眸中都是细碎的笑意:“好呀好呀我会加油的,不过小江哥哥,你明天真的不来看哦。你还从来没看过我跳舞呢,你要是来了我肯定会表现得更好的。”
江衍略有些别扭地扭过脸,他看过她跳舞,看过好多次好多次,为了避免以后还继续这样地看下去,江衍还是颇为坚决地回了一句:“我去不了,我要去曲师傅那里。”
他撒了谎。
沈溪有点遗憾地垂头,但很快就又笑了:“也是呢。我妈妈说小江哥哥你现在都是参加全国的比赛了,我现在还只是参加这种小比赛呢。”
江衍想再说一句什么,沈溪已经开始自言自语:“小江你还参加了数学竞赛,还有那个什么科学比赛,都是全国性的,小江哥哥你怎么这么厉害呢。”
江衍怕她再发散下去,只好说:“走吧,很晚了。”
“嗯。”沈溪笑了笑,踩了踩地上的两片落叶,才往回走。
她走在前面,江衍走在后面,夜晚的风微微地刮起,江衍总觉得前头蹦蹦跳跳的沈溪穿得有些单薄,他拉下自己运动服的拉链,又觉得有点不合适。
短短的一段路,江衍在沈溪后头,脱外套穿外套折腾了好几次,“沈溪”两个字终于喊出口时,沈溪已经到了家。
沈溪回过头,声音愉悦地同他打招呼:“小江哥哥,再见。”
她声音清脆得很,江衍回家时,徐莉就站走廊上说:“啧啧,原来是去约会了啊。”
江衍皱了皱眉,心中莫名地添了些恼意。
这种恼意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上午,徐莉和江长淮催促了江衍好几次,他还是一个人不动如山地在书房练棋,最后徐莉和江长淮悻悻地走了。
江衍手上拈着一个棋子,久久就下不下去,江长淮也许没看出来,他自己知道,他这盘棋,下得糟糕极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9点半的时候,江衍终于还是推掉了那盘棋,拿着外套冲了出去。那时候他并没有太多的零花钱,从锦江华庭跑到了公交站,等了好半天才挤上20路通往大剧院的公交车。
江衍没怎么坐过公交车,江长淮是江城最早有自己的车的一批人。
在此之前只有偶尔想自己去书店,江衍才坐公交。
高峰期,公交车堵了好长一段时间,江衍花了一个多钟头才到了大剧院,就看到陆陆续续地有家长牵着孩子从大剧院出来。
已经散场了。
大剧院门口贴着一张海报,穿着芭蕾舞衣服的小姑娘正优雅地弯腰,背影有些像沈溪,江衍看了一会儿,还是默不作声地回去。
他回家,花了更久的时间,到家时,以为徐莉会问他去了哪儿,结果徐莉只是一个劲地坐在客厅里叹气。
徐莉说:“溪溪今天上午感冒了,在舞台上头晕摔倒了,韧带严重拉伤,现在还在医院呢。”
江衍鼓膜像是突然被蒙上,徐莉后面说的话,他都没太听清,大意大概是沈溪以后不能再跳舞了,可怜小姑娘练了这么多年,也有天赋。
江衍突然就想,如果他昨天晚上替沈溪披上那个外套,她是不是就不会感冒了呢。如果他让沈溪不要坚持,她是不是现在就不会受伤了呢。如果他去看她,是不是就像她自己说的,她会表现得更好了呢。
江衍去医院看沈溪时,沈溪已经跟个没事人似的笑嘻嘻地吃巧克力蛋糕了。看到他还挖了一小勺,递给他:“小江哥哥,你要不要吃,好好吃嗒。”嗓音有些沙哑,沈溪很快就红着脸收回手,“啊我感冒了,会传染。”
江衍的心陡然就被揪了一下。
在那之前,他好像对世上的一切都没有什么感觉,但是那个时候,他真切地感受到了疼痛,张口的声音柔软得不得了:“腿还会痛吗?”
沈溪点点头,又摇摇头,眼睛里始终带着细碎的笑意:“小江哥哥,你来看我,曲师傅会不会怪你啊。”
江衍垂头,低声说:“小溪……”
来看沈溪的人很多,一拨又一拨,江衍一些想说的话就没有说出来,倒是沈溪说了很多,都是回答客人的问话,始终是乐哈哈的:“就是太紧张了嘛,感冒还一晚上没睡,就晕倒了。反正我也不想跳舞啦。嘻嘻,我以后要跟小江哥哥学围棋。”
“跳舞可累了,以后不用压腿了。我麻麻也说学到十三岁就差不多了。”
“嗯啊,以后我也要考江城外国语中学。我麻麻说小江哥哥肯定可以上外国语中学,然后上p大……”
江衍听着微微还有点脸红,换做以前估计早跑了,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对沈溪的歉意,他一直坐在沈溪旁边,一口一口地给沈溪喂巧克力蛋糕。
沈溪说话口无遮拦,但是吞下第一口小蛋糕时,耳根子也有些热,软软地埋怨了一声:“人家只是腿受伤了,又不是手。”
江衍睨她一眼。
沈溪揉着肩膀哼哼唧唧,倒抽了一口凉气,把那块小蛋糕全吃了下去,揉了揉肚子:“嘤嘤。我吃这么多,以后又不能跳舞,肯定会发胖的。”
江衍放下空的蛋糕碗,终于还是问了一句:“沈溪,真的不想跳舞了吗?”
沈溪愣愣地看了江衍一眼,这几年,他已经很少用这样的声音和她说话了,午后的阳光正暖,少年坐在阳光里,一双眸子泛着温和的光。
沈溪眼睛一酸,眼泪掉了下来……
江衍拍了拍她的背,沈溪俯下身子,幽幽地哭,而后越哭越是大声:“小江哥哥,怎么办呀,腿真的好疼,医生说以后很久都会是这样,不能站太久,不能坐太久,好像好不了了……我这么多年好像就只学会了跳舞。”
“没有舞蹈特长,我肯定考不上江城外国语中学,不能和你上一个学校了……”
“呜呜呜……”
沈溪满不在乎地笑了一整天,那个时候,对着江衍,终于哭了出来。
末了,还说了一句:“呜呜呜,小江,我还要吃巧克力。”
☆、Chapter 6
巧克力蛋糕吃完了,在静谧的医院里,沈溪哭得很伤心。
江衍只好一句一句地安慰她:“没事,还有一年,好好学,去哪个学校都不难。而且你还会其他的东西啊……”
沈溪猛地抬头,咬唇,有点凶巴巴地问:“你说我还会什么?”
江衍:“……”
他一直都是沉默的人,编不出什么太好听的话,沈溪的唇咬得越发用力,江衍很不安,道:“沈溪,对不起……”他絮絮叨叨地跟沈溪说,昨晚没有送她衣服,今天早晨来得太晚。
一字一句,沈溪听得很认真。
沈溪弯了弯眸子:“不怪你,是我自己昨晚紧张得一晚上都没睡。不过,小江哥哥,原来你早上来看了呀。”
江衍轻咳了一声,又解释道:“没赶上。”
沈溪努了努嘴,从书包里掏出本子和笔,指挥着江衍写下了“江衍欠沈溪一件事”。
少年的字迹端正洒脱,一笔一划都有风骨。
沈溪破涕为笑,大眼睛闪亮闪亮,挥舞着那张纸说:“我要马上兑现,我什么都不会,以后我想学什么,小江你就要教我什么。”
这基本就是一件事换一百件事的把戏。
江衍淡淡笑了笑,伸手摸了摸沈溪黑色如瀑布般的长发,说:“好。”
……
沈溪说她要考江城外国语中学的时候,闵柔有点惊讶。
等到江衍拿着两本数学题到沈家时,闵柔就一点也不奇怪了,踩着拖鞋就跑去跟徐莉唠嗑:“我的天,你们家小江比老师还好用啊。”
江衍确实比老师好用。
因为作为一个平常乖乖听课长得貌美如花的小朋友,老师其实不太凶沈溪,她考得不好,老师也觉得可能小姑娘天赋就是如此了。但是江衍不是,江衍太知道沈溪那种课本里头套漫画、期末考前画重点的小伎俩,所以他一脸平静地把两本厚厚的数学题甩在了沈溪的桌面:“这个月都做完。”
沈溪苦哈哈地望着江衍,说:“不能给我画两道题做吗?”
江衍坐在另一把椅子上,随手拿出一本自己的书,开始看:“不能。因为外国语学校的考题是自己出的,不是我出的。”
没重点什么的,最讨厌了,沈溪爬下床,翻开第一道题就有点懵:“抽水,放水……为什么要要一边进水,一边放水……”
江衍的回答一点也不可爱:“为了考你公式。”
沈溪的脑袋一下就趴在了书桌上:“嘤嘤,外国语学校为什么要考数学……不是考英语就可以了吗?”
她这个学期的英语成绩还是不错的。
江衍就淡淡地睨了她一眼,沈溪穿着毛茸茸的兔子睡衣,睡衣帽子上还有两个耳朵,此时耳朵正耷拉在沈溪的头顶,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江衍伸手拉了拉她的耳朵,说:“快点做。”
沈溪回头,发现江衍也就是在看一本杂书,说:“小江哥哥,我为什么都没怎么见到你作习题啊?”徐莉夜宵的魅力,导致沈溪经常晚上突袭江家,江衍不是在下围棋,就是在看杂书,那个时候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应付习题呢。
江衍说:“因为我都会啊,所以不用做。”
沈溪指着第一道题,说:“不信。”
江衍瞄了一眼,沉默了五秒,连笔都没用,说:“1分30秒。”
沈溪翻了下习题册后面的答案,白纸黑字,很清晰地写着“1分30秒”,脑袋耷拉得更低。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如果考上江城外国语的,都是小江这样的人,她怎么可能考得上呢。
但是这倒提醒了江衍,他拿过练习册,一下就把答案撕了下来,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回眸看她:“自己想,不要老抄答案。”
沈溪睁大了眼睛:“我要是万一有不会做的呢。”
江衍坐回椅子,又拿起自己的书,说得很平静:“我不是说我都会吗?”
沈溪咦了一声,说:“可是小江你不是总是很忙吗?还要和曲师傅学下棋。”
“不学了。”江衍连眼睛也不抬。
“哈?”沈溪像是听到了一个很惊人的新闻,连忙回头抓着江衍的手看了又看,说,“小江,你不会是手受伤了吧?”她能想到的江衍不学下棋的原因,大概只有和她一样是手受伤了。
女孩子的手软软滑滑的,江衍抽出手,敲了她的脑袋一下,说:“瞎想什么,就是不学了,但是还参加比赛。”
去年春天,曲师傅就跟他说可以不用再在他那里学了,他只是喜欢上了那里的樱花雨而已。
“哦。”沈溪眸子里就黯淡了几分,倒不是嫉妒江衍,但心里却还是会想,如果自己也还能参加比赛,那该多好。
江衍看她的兔耳朵,越来越低,顺手居然帮她理了理,把那两个兔耳朵给立了起来,道:“江城外国语学校的校服是最好看的……”
沈溪回头看了他一眼,说:“小江哥哥,你就坐那里看书,表吵我,我要认真做题……”
江衍笑了笑,立起来以后,那只睡衣帽子上的胖兔子,果真就显得精神奕奕了。
江衍三个月的辅导,卓有成效地体现在了沈溪最终考试结果上。
当沈溪领到江城外国语学校浅蓝色的水手服和百褶裙时,嘴角弯到了耳朵旁,尤其是,她和江衍又分到了一个班,但新班主任很快就给沈溪一个重磅打击——所有女孩子都只能留齐耳短发。
一起骑车回家的路上,刚学骑自行车的沈溪一边歪歪扭扭地骑车,一边控诉:“小江,你都没跟我说外国语学校要剪短发!”
江衍对这个控诉有点茫然:“所有中学都要剪短发啊……”
沈溪气哼哼地说:“那人家不要读初中了!”
不过她再气哼哼,还是被闵柔揪着耳朵送进了理发店,沈溪不敢看,闭着眼睛瞎喊“剪慢一点,不要剪这么多,稍微长一点……”她睁眼时,已经是一个蘑菇头小姑娘了,短短的头发,只到耳朵边,沈溪呢,本来就是大眼睛娃娃脸,配上蘑菇头,整个人看过去……有些蠢乎乎的。
江衍第二天上学,看到沈溪的时候,就想到了她那件胖兔子睡衣,唇角忍不住微扬了一下。
这在沈溪眼里,就是赤果果地嘲讽了,扑上去,像小时候一样拍了江衍的肩一下。一个暑假,江衍又长高了一些。
沈溪抬着下巴就哼了一声:“还不是都怪你……”
江衍唇角一撇,道:“难道不是怪土地公公?”
沈溪严肃客观地说:“这事儿,怪不得土地公公。”
江衍倒是长舒了一口气,道:“真好,这下真的再也不用给你梳头了。”小时候那个梳头事件真是他的噩梦……
江衍走得飞快,沈溪气呼呼地追在他后面,江衍突然又停了下来,沈溪整个人就撞到了他的背,柔软得像一只小兔子。
可惜小兔子还挺凶,挠了他一下:“小江,我的鼻梁要被你撞断了。”
“这位女同学,你怎么和男同学在走廊上拉拉扯扯地打闹!”斜后方不知从哪里刺出来一个老师,语重心长地对沈溪说,“小小年纪不要早恋,你站在走廊上好好反省一会儿。这位男同学你先走吧……”
老师觉得她刚刚看得可清楚了,感觉就是一个女孩子一直在胡搅蛮缠,正不知道说些什么,看了下男孩子的长相,就觉得神马都明白了,想了想,哟,这不是今年第一名考进来的那个孩子吗。
哪知男孩子没走,说:“老师我替她罚站吧。她前一段刚受了伤,不能久站。”
他说完,走廊上路过的孩子都开始起哄。
这种场景,任谁看来都是这两个人有□□。
年轻的女老师不太应付这样的经验,吼着嗓子说:“你做什么?”刚刚那个小姑娘明明跑得挺快的,受什么伤,这个理由找得太不好了!但又怕她真的有伤,气呼呼地又补了一句:“两个人都在这里给我站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倒不是太久,江衍没有异议。
沈溪本来就够不好意思了,但也只能委委屈屈地站在江衍旁边。
学生三三两两地路过。江衍眼观鼻鼻观心,神色淡然,似乎不是在这里罚站,而是在当模特。还有人路过时,好奇地说了一句:“咦。这男孩是监督那个女孩罚站的吗?”
江衍看沈溪噘着嘴,道:“长本事了啊,正式开学第一天就被罚站。”
沈溪白了他一眼,说:“哼。你没事多什么嘴,还不是要罚站。”
“多嘴吗?”江衍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一双漆黑的眸子看着沈溪。
沈溪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扭过了脑袋,短短的学生头,把她的脖颈衬得分外地白皙修长。学芭蕾的女孩,线条总是格外优雅。
江衍眼底的笑意越发地深:“没办法啊,早恋是相互的啊,当然得一起罚站。”
毫无意外,沈溪若白雪般的脖子,很快泛起了粉色。
沈溪想,那个有点傲娇又有点温柔的小江哥哥,才一个暑假,怎么就感觉被怪物吃掉了啊!
那天晚上,已经独自一个人睡觉很久的沈溪又把沈学坚给踢了,和闵柔睡了一张床,眨巴着眼睛说:“麻麻,我们这个年龄为什么不可以喜欢人呢?”
闵柔吓了一跳,说:“你喜欢谁了?”
沈溪说:“我喜欢小江啊。”
闵柔笑了笑:“你们那种小孩子的喜欢,和大人说的喜欢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沈溪想不通。
闵柔就耐心地说:“因为你现在年纪小,还不认识几个人,你看你五岁就认识江衍了,玩得最好的男孩子只有他一个,所以喜欢他是很正常的,可是长大以后你会遇到很多很多人,说不定你就会喜欢上别的男孩子。”
沈溪想了想,说:“可是我们以前班上也有很多的男孩子,还是小江最好啊。”
闵柔哽了哽,这个问题她发现她有点难回答,从客观角度来说,江衍确实出类拔萃的好,只好硬着头皮说:“总而言之呢,小时候的喜欢,不确定性是很强的,所以小溪你要好好学习啊,以后考上大学,就会遇到更多更好的男孩子。”
“哦……”沈溪有了点倦意,懵懵懂懂地回答,“那要是考上大学,我还是觉得小江最好呢。”
闵柔就有点担心地望着沈溪,说了一些心里话:“小江其实是很好很好,但是女孩子不一定要找很好很好的男生,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因为很好很好的男孩子总是会找很好很好的女孩子吗?”沈溪闭上了眼睛。
闵柔有点吃惊,沈溪一直挺不开窍的,她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会说出这样的答案,沈溪带着浓浓的鼻音说:“动画片里王子总是找公主的。”
闵柔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沈溪打了个哈欠,腻在闵柔怀里,像是在说梦话一般:“麻麻,我会变成很好很好的女孩子的。”
闵柔叹了一口气。她不知道怎么跟还这么小的沈溪说,有些事如果太勉强,会很吃力。
…………
沈溪把巧克力、金骏眉……那些所有给江衍的礼物又一件一件放回行李箱。
那么多年,她胡搅蛮缠地逼江衍教了很多东西,一到考试就搅得江衍不得安生……包括她怎么也学不好的围棋。
很喜欢一个人独处的江衍,其实对她挺有耐性,一题一题地教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记住了她那时的哭泣,后来每次遇到难题或者她一哭,他就会给他买巧克力蛋糕。虽然从来不肯承认是特意买的。
那么多的共同回忆,真的都是虚幻吗?
沈溪找了机场的邮寄点,把礼物全部都装箱打包,在快递单上,填下了江衍在美国的住址,但填寄件人时,却犹豫了。
胡乱写了个名字,眼泪就落了下来,黑色的字全都洇了开来……
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吗?因为没有变成很好很好的女生,所以一切都变了。其实很多事情,她早就预料到了,不是吗?
☆、Chapter 7
二十一点,这座城市的夜景最绚烂的时候,沈溪登上了回程的飞机。
来的时候,她写了满满一大张旅游攻略,现在却只能用来垫小桌板。沈溪趴在小桌板上,蒙着头咬着唇,轻轻地哭,怕打扰到别人,把哭声都吞到了喉咙里,偶尔嘀咕一句“小江这个笨蛋”,哭着哭着,袖子就湿了一片。
一块白色的手帕递了过来,带着淡淡的檀木香,沈溪接过手帕,擦了擦鼻涕,瓮声瓮气地说了一声:“thankyou。”
“小姐,你……真的还要再哭吗?我没有手帕了。”一旁的人用的是中文,声音清润好听,听得出是一个温柔的人。
沈溪诧异地抬起头,迎面撞来的是一张好看的华人男性面孔,眉发乌黑如墨,眉骨比一般东方男子略高一些,但眼底的笑意若四月的的春水,唇角微微勾起,看过去是个极好相处的人。
沈溪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谢谢您的手帕。”
这年头,用手帕的人可真是罕见。沈溪垂头看了眼手帕右下方绣着的精致商标,以及满手帕自己的眼泪鼻涕,顿时红了红脸,道:“对不起,我……我不哭了。”
那人挑了挑眉,冲她温和地笑了笑:“yul白子渊。你可以叫我小白。”
“沈溪。”对方大方得很,沈溪只好也报了自己的名字。
白子渊笑得宽和:“失恋了?”
“唔……不知道……”沈溪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心底的涩意又一点一点地涌了上来。
这样就是失恋了?
白子渊看着隔壁的小姑娘捧着脸,迷迷瞪瞪地睁着眼睛,一副又要哭的样子,拿手在她眼前挥了挥,问道:“沈小姐?”
“不……不确定是不是失恋了呢。”沈溪回过神来,轻轻咳嗽了一下。
白子渊顿时有点哑然失笑,他那句话不过信口而问,算是无聊搭讪,没想到这个小姑娘呆了二十分钟,竟然认认真真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深夜飞行,旅途寂寞,外加向来他都是一个无聊的人,小姑娘看过去年纪又小,估计失个恋确实是人生重大打击,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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