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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爱007-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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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市 K·X公司顶楼
“她被调回卫城了。”
维克多坐在办公室里，听到这消息才从文件夹中抬头，眉心轻挑，“理由？”
“公开的理由是不适合现任工作。”
“公开的？另一个呢？”
以他的经验，当事情有两个版本时，往往隐藏的那个才是真相。
“据我们查到的消息显示，她在回去后就被隔离审查了。”
维克多懒懒地从大班椅上坐直起来，摇了摇竖起的食指， “NONONO，你们的用词不当，在卫城，这叫关禁闭。”
“维克多，你怎么看？”这时候巴里从自动打开的玻璃门处走进来。
“喔哦，看来你比我先知道了。我倒想听听您的看法！”
“看来之前是我多虑了。”
林品言这样被紧急调离，又被隔离审查，只说明一个问题，她并不是齐平远准备安插的人。而那些所谓的刻意“巧合”，也许真的都在只是巧合。
维克多撇撇嘴，不置可否，“让我感兴趣的却是别的事情。这样明里暗里的两种说法，很明显是在维护什么。卫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在意工作人员的情绪了？”
“她的家境特殊，也许是为了维护她家族的形象。”
维克多一个弹指，“宾果，罗伊，你答对了……一半，可见你还不够了解卫城那些人。”随后他按下桌面的按钮，“美奈，带着你查到的结果进来。”
只见自动玻璃门打开，以为穿着淡蓝色性感职业套装的东方女人走进来，恭敬的递上一份文件，“维克多，这是您吩咐我查到的资料。”
“不用看了，直接说吧，让他们也知道。”
“陈蓓亚，也就是齐夫人，跟这位林小姐有点渊源，有人听到她私底下叫她小姨。但她们并没有血缘关系，经查，陈蓓亚是她母亲的至交好友。”
维克多并不意外，他不过是想证实下自己心中的猜测，那天晚上陈蓓亚突然在洛克额餐厅出现，他就肯定林品言并不是刻意安排的人，但同时也让他发现陈蓓亚对林品言不只是上司和下属那么简单，没想到还有这段渊源。
“如果这是这样，她之前的突然搬家和失踪，也是他们发现你们在洛克餐厅约会后才刻意让她避嫌？！”
“还如此大费周章，可见齐夫人很在乎她这个小外甥女。”
维克多派人去林品言原来的公寓看过，虽然没有痕迹显示是有人动过手脚，但真相恐怕只有林品言不知。
林品言被放出来已经是三个月后的事儿。走出那座庄严的大门，她背对着身后灰色圆弧形大楼，缓缓的仰起头看向那片天空，卫城秋天的太阳有时候要比夏天还要毒，强烈的阳光让她不得不闭上眼睛，不知怎地，她开始怀念W市的雨水了。
“嘿嘿嘿，干嘛呢？整得自个跟刚放出来似的！多晦气啊！”
光听这声儿，不用看人林品言也能知道是谁，除了卢轩虞，没人知道她今天出来！
“我这跟坐牢、出狱有区别吗？虽然只有三个月，但也让我尤其珍惜这失而复得的自由空气。”
“就因为这个，所以你辞职了？是不是太冲动了？也不考虑考虑？”
卢轩虞在接到林品言电话之前已经收到消息，这小妮子辞职了，据说辞职信甩在部长桌面上，然后转身毅然决然的离开，不带一丝犹豫。
“受人这样冤枉，难道我还能对他们感恩戴德吗？我从禁闭房出来就干了，没什么可留恋的。”
卢轩虞拖着打探到她被内部调查的消息也有点错愕，多大点事儿啊，还被关禁闭了？没想到他才出来，她进去了，现在还辞职了，瞧这事儿闹得。
“老爷子知道没有？”
“正准备回去汇报情况！”林品言说这话，直接照着卢轩虞停在路边的车走去，“发什么楞呢？这边不让停车，军车也不让！”
☆、相聚
卢轩虞不是发愣，是直接想掉头走人，老爷子怎么说也是他顶顶顶……头上司吧，上次去M国事儿老爷子就没少找他“谈话”，这回倒好，事情更大了。
“车钥匙、车都给你，姑奶奶，我就不去了，行吗？”
林品言跳上迷彩色的切诺基坐好，要下车窗，对着车外的人一挑眉，“你说呢！”
“嘿，你个倒霉孩子，我掉进你这无底洞还出不来了？”
“哥，您这是军车，我能开？别磨叽了，赶紧开车吧！老爷子怕是早收到消息，这会儿正在酝酿一场超强台风呢！放心，你就送我到门口，不用你陪我上刑场，这点义气我还是讲的。”
“不是，回头老头子气急了要打你怎么办？”
林品言翻了个白眼实在不愿意往下接话。
8年前那么大的事儿老头子气得差点心脏病了，都没舍得打她，今天，不就是一份工作嘛！对于他们林家，更不能是什么天塌地陷的大事儿。
林公馆，拉响十二级强台风警报…………
“你看看你，让你不要去，你非不听，现在好了，人没找着，连工作也给辞了。林品言，你真是要气死我啊？ 8年前是这样，8年后还是这样，你这辈子难道还只为一个男人活了？”林光复气得七窍生烟，但面对的是自己宝贝女儿，骂都不敢往重了去，要换了儿子，早挨皮带了。
沈如终于盼得女儿回家，忙出来打圆场，“行啦行啦，好容易回来，老林你就别骂了。不就是份工作嘛，我们家小言又不是找不着。再说了，他们连禁闭都给关了，要我说这活儿不干也罢！”
“关禁闭是小的了，就她犯的那事儿，都有理由怀疑她通贩卖国。要不是我们老林家世代身家清白，忠君*国，这事能那么容易就算了？你啊，就是妇人之仁。”
“甭管我妇人之仁也好，你深谋远虑也罢，我只知道我女儿回来了。这种一点小小事儿都要担那么大风险的工作，咱们不干也罢！”沈如拉着女儿的手怎么都不放，“小言，你就在家安心的住着，工作的事儿也不着急。这些年你一直读书、考研、读书、工作，就没停过，这下就当给自己放假了，什么时候愿意去找工作再去。”
“哪有你这么当妈的？你………”
林光复还要说什么，被沈如一个眼神狠狠地瞪止住，两人开始眼神交流：我们不是说好的吗？不给孩子压力！你这老家伙真是越老越古板了
从一开始林品言被调查的事儿，根本瞒不住，沈如没少担心，急了差点都要到部里要人去。
“他们这是干嘛？我们老林家的闺女能是汉奸吗？”如热锅上蚂蚁的沈如回头看见丈夫还只是坐着纹丝不动，心里就更来气，“老林你倒是说句话呀！”
林光复心里也着急，但久经沙场的他习惯喜怒不形于色，“说什么？事情都闹到这个地步，我们还能怎么办？当初我就说不让她去，你非说小陈在那没事儿，这趟去也好让她死心。现在倒好，闹出这么大的事儿来！你不了解你家闺女是怎么着？她犟脾气牛起来天都能捅出窟窿来。”
“这丫头性格倔随着谁？还不是都随了你！你现在怪我有什么用呀？啊？你倒是想想办法呀！要不你去找找老总，他总会给你几分面子的……”
“你就别添乱了！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吗？这敏感时候，他们不来找我们去问话，就算够给面子的了。而且他们也是顾着我这张老脸才采取的是秘密调查，也礼貌性的算是知会我们一生，你还想怎样？”
换了旁人，恐怕身边所有人都会被调查，更别说家里人了。
“那咱们就什么都不做吗？这万一……”
“万什么一？有什么万一？”林光复这下才是火了，腾的就从沙发上起来，“她是我林光复的女儿，有什么万一？真金不怕火炼！身子正，管他怎么查？一次性查清楚了还个清白，还省了日后的闲话。”
三个月后，证明林光复的话是对的，但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林品言就在调查结束后，亲自递上辞职信，没有一点转圜的余地。
沈如正是太了解丈夫的性格，所以在林品言回来前两人就已经达成共识：不能给她压力。但林光复毕竟是军人出身，直来直去的性格还是没忍住。
林品言看着父母之间的欲言又止，她知道母亲的用心良苦，正因为知道，心里才觉得更加苦。
屋里三人竟没人注意到外头有人敲门，还是警卫员给开的门。
“什么事儿那么热闹啊？外头就听见了！”
纪可惟牵着苗苗一路走进来，化解了屋里尴尬紧张的气氛
“小外公……小外婆……”
苗苗脆脆的声音总能把人心叫得向浇了糖蜜一般，融化开来！
“哎…………”
老人看见孩子再大的火也都烟消云散了，一时间12级台风警报解除，拨开云雾见青天。
卢轩虞最后走进来，一副邀功的得意样儿来到林品言身旁，低声说，“说吧，怎么奖赏我？”
林品言斜眼看向卢轩虞，妩媚一笑，“赏你颗香吻，受吗？”
“好啊，好啊！”卢轩虞也不客气，屁颠屁颠地就把脸给凑过来。
“苗苗，过来，给你鱼叔叔赏一个！”
卢轩虞被苗苗赏得满脸口水，享受之余也不忘哀怨，“小言，你学坏了，会调戏人了！”
“你也不遑多让，会反调戏了！”
纪可惟和苗苗为什么会突然出现，林品言当然明白这是卢轩虞的苦心。这家伙不会真以为老头子会打她吧？未免也太能异想天开了。但她的确要谢谢他，谢谢他把她们带来。
“嚯，今天什么日子啊？这么热闹？”
一身军装的林品晟手里拿着刚脱下来的军帽走进来，看着满屋子的人，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高兴。
“晟子，怎么今天有空回来？”林品言没想到的是这趟回来没想到能见着的就是林品晟，过去踮起脚尖，就是个大大的拥抱。“不是听说你正在北方海边搞集训吗？”
“果然是在外国回来的，够热情啊！”林品晟不吝啬的回敬自己的热情，“听说我家宝贝儿今儿个回来，再怎么训也得回来啊！”
“晟子，别没大没小大的，姐姐就姐姐，什么宝贝儿？别叫回头小卢该误会了。”
沈如没好气的轻斥自己宝贝儿子，话里的意思却是向着卢轩虞的，搞得卢轩虞有点尴尬，忙跳出来澄清，“不误会，不误会，哪里能有什么误会？”我误会啥呀？阿姨，您老这话才会让人误会吧！
林品晟一臂豪气的搂着卢轩虞的肩，“就是，能有什么误会，我跟我鱼哥都多少年兄弟了，我们家这点事儿，他还能不知道？”
林品言转身去跟苗苗玩儿，这些话她仿佛都没听见。
“吃饭啦，吃饭啦！”
这顿饭吃得很热闹，圆桌坐得满满一桌人，一个也不少。苗苗哄得两个老人很开心，卢轩虞和林品晟双剑合璧，像说相声的，逗得所有人都很开心，欢声笑语不绝于耳。其中只有一个人略显低落，她看着这满桌的亲人，心里酸酸的，眼睛酸酸的，忙低下头，泪无声地落在饭里。
相聚总是美好的，然而短暂的相聚就犹如这道她最*的松子鱼，微甜中带着淡淡的酸楚。
夜深人静，敲门声并没有打扰到林品言，她其实了无睡意。
“姐……睡了吗？”
“没呢，进来吧！”
林品晟进来看见床上空空的床，人在阳台上坐着。
“你又坐阳台上，回头妈看见了又得说你！”说归说，他也爬上阳台，就坐在她旁边。
“你还不是一样。”
“我是男人，怎么一样？”
“是啊，你是男人，怎么一样？”林品言若有所思地重复着林品晟的话。“我们有多久没这么聊天了？”
林品晟突然有了一刻沉默和迟疑才说，“那件事儿以后。”
那年他才上军校，暑假回来发现原来活泼开朗的姐姐好像变了个人，尽管她好像还是开朗大方，但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是不一样的了。记得小时候，他们也常常向现在这样坐在这里聊心事，聊她喜欢的男生，聊他喜欢的女生……直到被妈妈发现，轰下来。
“你觉得鱼哥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瞎子都看得出来爸妈希望你们俩有进一步的发展。”
“老人家总是*这样胡思乱想。”
“也许他们只是希望你过得开心点，鱼哥可以。”
“他可不可以我比他们清楚。”
对于这一点，林品言太了解了，这是卢轩虞的优点，但也是他的缺点。这样的男人总会让人误会他的多情，但她知道他的心底有人，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但她作为旁观者，要比他这当事人清楚。
“重要的是，我不可以。”
林品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不是父母派来的说客，没必要这么执着，*情的事儿，只需要当事人的执着。
“晟子，以后军里再忙，也常回来陪陪爸妈。”
“姐，你这话什么意思？”
她不是回来了吗？
“没什么意思，爹妈是咱俩的，总我陪着，真不公平。”
“嗯！”
林品晟没往下说，只是默默的应承下来，他知道姐姐这趟是遇上大难事儿了，谁也帮不上忙，能做的就是让她安心。
W市
罗伊又来汇报自己最新斩获的消息，“BOSS，刚刚收到消息，她辞职了。”
也在维克多办公室的美奈眉毛轻轻一跳，尽是不屑的鄙视，“辞职？自愿的吗？我看根本就是变相开除，这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
维克多手里握着玻璃杯，杯中琥珀色液体和着冰块轻轻的被摇晃，镇定自若，好像一切都在他的预料这种。
“何必这么生气？嗯？卫城有句古话：宁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维克所捂着下巴，又见他诡异的笑，“这件事儿似乎越来越有趣了。”
“BOSS，你有什么想法？”
“他们越是不想让她回来，我越是要让她回来。”
“这怎么可能？”美奈显得比旁人紧张，“维克多你要亲自去找她吗？”
☆、重返
“这怎么可能？”美奈显得比旁人紧张，“维克多你要亲自去找她吗？”
维克多站起来，走到美奈旁边，定定地将这个女人不淡定的表情尽收眼底，然后微笑着伸手去拨她耳边散落的头发，“宝贝，这世界上很多事不需要自己亲自动手。给肖铭冬打电话，告诉他我要这个女人回到W市，事成，他就能拿到一直想要的‘入场券’。”
美奈眉心仍旧紧锁，“这件事儿恐怕不好办！”
“我的入场券也不好拿！要得到必须要付出，等价交换的定律相信他不会拒绝。”
“这么晚，谁来的电话？”
姚语欣看见一脸凝重的丈夫，就知道这深夜铃声定不简单。
“维克多的秘书。”
“他说什么？他答应了？”
肖铭冬点点头，但脸色却阴郁得吓人。
可是，既然答应了那应该是好事儿啊，怎么还会这幅表情？
“他有条件，条件是林品言。”
“是她？”这回姚语欣也吓到了，脸色瞬间变成青白色。“听说她刚刚辞职了，没想到他的消息也那么灵通。他开出这个条件，他想干嘛？”
“不论他想干嘛，绝不是好事。”
“你打算拒绝他？”姚语欣试探性的问，“那等于拒绝了我们一直想得到的机会。”
肖铭冬回过头冷冷的眼神看着姚语欣，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他。
“我肖铭冬想得到的东西要靠一个女人才能得到，那不要也罢！”
卫城
“跟方太联系上了？”
陈蓓亚面色不好地看着丈夫，她不想得到肯定的答案。
“嗯。我把部里最新的指示跟她说了，不过这份指令应该也已经到达方生的手上。”齐平远的面色也不见得轻松，“但我刚刚收到一个消息，却不知该喜还是该忧。维克多一直在找小言，而且他居然想要她回去W市。”
陈蓓亚没有因为这个意外的消息而面有喜色，而是更难了。
“这都在你预料中吧？”
如果这世界上有人了解他，齐平远知道一定是陈蓓亚。
“一半一半，我知道他回去找人，但是他找人想把小言弄回去却在我意料之外。毕竟对他研究了那么多年，还是有点了解的。他这么做倒是让小言回W市回得更名正言顺了。”
“齐平远，这一切都在你算计之内，你太卑鄙了。”
陈蓓亚起身要走，她无法忍受跟一个算计自己外甥女的人呆在一起。
“站住，这是工作，轮不着你感情用事。”齐平远生气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小亚，你怎么回事，完全丧失你该有的理智了？我们不过是将计就计，如果不是维克多对小言起了心思，又怎么会有这个机会？你说我算计？我难道还能左右维克多不成？”
陈蓓亚颓败地坐回沙发上，“她还是个孩子，她怎么担得起这个任务？”
说着说着，陈蓓亚竟哭了起来，多少年了？她很少这么脆弱，为了事业，她膝下无儿女，孩子，就是她此生最脆弱的神经线。
齐平远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的痛苦从何而来？默默地走过去抱住她，“小亚，有我在，我答应你，一定护她周全。”
W市
方生收到从卫城发过来的一条绝密指令：“协助林品言打入维克多核心内部，获取我方需要情报。”
“作为M国情报处最高负责人，我反对。”
“理由。”
“她不具备特情人员的素质。”
“这是她的优势，也正是我们选择她的原因之一。”
“她之前在W市的表现就很糟糕，我坚持我的立场，反对。”
“这是命令。”
沉默……
“那我有条件，整个行动必须由我直接指挥。”
“同意！”
关掉通话器，方生差点没把键盘给砸了，动静有点大，引得外面的方太忙赶了进来。
“怎么了？”
“看来有人跳过我直接向上峰提出了这次行动方案。”
林品言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再踏上W市这片土地，秋天的W市依旧雨水纷纷，和她上次来的情景有几分相似，不同的是她的身份、她的心情、还有来接她的人。
“林小姐，夫人让我来接你，这边请！”
坐在豪华的加长版林肯轿车里，林品言不知道如何解读自己此刻的心情，恐惧？迷茫？激动？后悔？……说不清道不明。转头看着窗外那一幕幕已经算是熟悉的景物，她的思绪渐渐开始飘远，飘到几个月前…………
她当时坐在一个20平米的房间里，墙面有海绵围着，是为了隔音，更是为了防止有人寻短。左面是一面玻璃墙，她知道除了面前这两个人，这后面还有许多人看着自己，和电视剧里审犯人的场面几乎一模一样。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落到这步田地，如此狼狈，虽不算阶下囚，但比阶下囚还不如。
“我说过我跟那人没有关系，你们到底要我说多少遍你们才肯相信？”
这时候有人推开她身后的那道门走进来，“我相信。”
那个人她不认识，但看得出来这人的官儿不小，在座的两位起身敬礼，毕恭毕敬的样子就全明白了。
面对久违，且突然而至的信任，她没有感到高兴，反而多了几分戒备。
曾几何时某人告诉过她：每当峰回路转的时候，等着你的不一定是惊喜，而是无法躲避的危险。
“你们先出去。”
原先审问她的两个人出去，只剩下她和那个陌生的“首长”。
“为什么？”
首长在她面前坐下，态度从容，面对她的反问没有丝毫惊讶和不悦。
“你不希望我们相信你？”
她冷笑，“太容易得到的答案往往不是真相，太容易的事儿往往是个阴谋。”
这也是当年某人教她的话。
首长很意外，甚至有点欣喜，“喔哦，看来我们没有选错人。我们查清楚了，你跟维克多的确没有特殊的关系。”
“特殊关系？在你们眼中什么是特殊关系？情人？恋人？一ye情？朋友？一顿饭，已经沦为现在这个下场。如果真是那几种关系，岂不是该枪毙了？”
“可以这么说！”首长毫不掩饰的回答她，“作为一名工作人员不能跟驻地国的人交往过密，这条工作守则在你出去之前已经被告知。”
说到这点，她终于心虚气短了，低下头，“这点的确是我的疏忽，但我也是那天才知道他的名字，怎么能算得上交往过密？”
“据我的资料显示，你们共有过四次见面和交谈。”
“四次？哪有那么多？”她根本不用掰着指头算，舞会、维多利亚，再加上共进晚餐那次也就三次，哪来的四次？
首长把打开电脑屏幕转给她，原来还是那次，维多利亚门口，她当时连打伞人的样子都不知道，这样都被记了一次，她也太冤了。
“你们跟踪我？”
“姑且不论在外的工作人员我们有相应的监管制度，但前两次的确是意外。不是你，是他，他一直是我们监视的对象，我们的监视人员却在好几次行动中发现你的出现，不得不引起我们的合理怀疑。怪只怪你自己误打误撞进来，被调查是意外，也得怪你自己不谨慎。”
她虚脱地靠在椅背上，突然想起那晚肖铭冬对她说的话，“最后给你一句忠告，收收你大小姐的脾性，这可不是你们家，别哪天得罪了人还不自知！”
原来是因为自己的麻痹大意才惹祸上身。
“你现在相信我，说明你们已经查清楚了？”
“可以这么说。”
“那你们什么时候能放我出去？”
“很快。”
首长从椅子上起来，用遥控器关掉屋子里的监控系统，这个举动又让她不由的绷紧神经弦。
他走到桌子前，靠在桌子边缘，轻松的笑，“不要紧张，我需要跟你谈的是一件特殊的工作，你可以称之为任务。”
“我不答应你就不能离开？”
“不，我们不会强迫你，听完之后，你有选择权，和决定权。”
“我得先知道你的身份。”
知己知彼才好谈条件。
“我只能告诉你我隶属于国家安全机关，至于我的身份，无可奉告。”
她点点头，心里默默的把所有事情大概串一遍，心里渐渐有了谱，“你所谓的任务，是想让我当卧底？而卧底的对象是维克多？”
首长挑眉，露出惊讶的眼神，“孩子，你真让我另眼相看。你不只聪明，警惕心强，而且对事物有种与生俱来的敏感。看来我没有选错人。”
对于别人的夸奖千万不要随便接受，很多夸奖都是裹着糖衣的炮弹。
“这些条件相信你们那有很多，为什么是我？一个没经过专业训练的菜鸟，你们就不怕我们把你们的计划搞砸了？”
适合这个任务的人有很多，她们比她漂亮，比她聪明，比她受过专业训练，而她，不过是一个为了一段无疾而终感情而把生活搞得一团糟的失败女人。
“选中你，正是看上你的纯如白纸。”
首长转身摁了下手中的遥控器，一面墙落下一幅投影，灯也慢慢暗下来，这时候投影上出现几个女人的面孔，她们正如她所想的那样，年轻、漂亮。
“不瞒你说，这些年我们试图派人去接近他，但都失败了。这些都是我们任务失败的同志，她们里面有人毁容的，有人终身残废的。而这位，也是目前我们派去最接近成功的一位，可她，已经永远的离开了我们。而她的尸体，我们至今尚未寻回。”
她看着首长的脸，尽管那脸上是冷漠，但她却看见了痛苦。如果此刻他佯装出悲伤的样子，她才会觉得他是虚伪，她们的悲惨经历也不过是他为了劝服她的筹码。
☆、正室斗小三
真正的悲伤总藏在人们看不见的背后，越是悲伤，藏得越深。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这么恐怖，你就不怕我不答应？就不怕我出去了跟别人说？别忘了我只是个普通女孩儿。”
女人大都是胆小的，八卦的。
“普通女孩儿？小姑娘，你太谦虚了。林家养出来的闺女能是普通女孩儿？从你被带进来，我就一直在观察你，你不仅从没流露害怕，反而更多的是戒备。若真是一般女孩儿，早就哭天抢地了。坚强，隐忍而是我们选择你的一个原因。”
“再坚强的人也怕死，谁不是人生父母养的血肉之躯？”
她最恨这种说法，就好像在说坚强的人就应该无坚不摧，就好像没有悲伤，不知疼痛，没有眼泪，这是多么不公平的定义。
他，恐怕就是认为她是这样的坚强，才放心的离她而去。
“眷恋生命是人的天性，无可厚非。告诉你这项任务的危险性，是去是留则是你的选择，没人能够逼迫你。”
“你怎么断定我不会是他们？他又怎么会相信我？他不过是请我吃了顿饭，你们就觉得他对我有意思？未免太小看男人的逢场作戏了。”
她不会天真的以为几次“偶遇”，一顿邀约，就代表这个男人有多在乎自己。
首长摇摇头，“你的特别之处除了纯如白纸外，还有一点，恐怕你自己不知道。他一直在调查你，从你第一次到维多利亚咖啡厅送文件那天开始，一直调查，知道最近，你的失踪，都离不开他的调查。”
“很意外？他并没能从你身上查出到什么。他本就是个生性多疑的人，尤其对身边的人更是警惕，他从不相信巧合，而你，算是个例外。”
也不怪他不信，她不是也不信吗？当她在维多利亚咖啡厅再次遇见他的时候，她对他也心存戒备。
人总是戒备着陌生人，放过熟悉的人。
“所以你们打算将计就计？”
“准确来说，你是我们意外的收获。”
“我若答应，我需要呆多久？需要跟他发展到什么程度？”
“取回我们需要的情报，至于程度，这似乎你个人决定，组织不会干涉。”
“也就是说我可以跟他逢场作戏，为了情报连上—床都可以？”
对于这个问题，首长不置可否，“整个任务我们会有专人辅导你，你们不能发生真正的感情。任务里的人有了感情就会犯错误，这也是人性。”
“辅导！”她冷笑，“你干嘛不直说，就是监视。”
经过这些事让她太明白这些人的文字游戏有多登峰造极，一语双关早过时了。
“也许是保护！”对于她的说话直接，首长没有计较，“任务的大致情况就是如此，你若答应，这几天就会有人开始对你进行一系列的集训。如果拒绝，你可以离开，重新回到你的生活，但你将被调离外交部，到别处工作，这也是对你一个必要的保护措施。”
“我需要考虑。”
“合情合理！你有三天时间考虑。”
于是三个月后，就有了她这次重返W之旅，临行前她才被告知关于这次任务的详细细节，尤其是她的身份。
“你的身份是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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