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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爱007-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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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齐平远和林品言同时发出疑问。
  “我后悔自己怎么会跟你同时出场?我的那点风韵犹存都被青春无敌给灭全了。”陈蓓亚佯装哀怨的说完,还不忘重重的叹上一口气。
  齐平远低头笑出声来,然后拍拍妻子挽着自己的手背,“谁说的?还是很美。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漂亮的!”
  这一刻林品言是羡慕陈蓓亚的,不论齐平远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甜言蜜语也好,安慰违心的欺骗也罢,至少他是真心希望你开心。
  曾经也有这样一个人心心念念处处惦着哄她开心,让她快乐!
  “好甜蜜呀!小姨,这天底下男人的话你就信我姨夫就够了,他才是最真心的,对吧!”
  陈蓓亚没好气地推开林品言的头,“你个鬼丫头!”
  这时候有人来迎他们,是个混血帅哥,“大使,欢迎您和夫人的光临!肖总在里面,一会儿就过来。”
  林品言顺着混血帅哥所说的方向看去,穿过衣香鬓影的人们,跟总理聊天的背影她看得并不清楚,但为什么她就是想看清楚。
  “小言,看什么呢?看得那么出神?”
  “啊?”林品言在陈蓓亚的声音里收回眼神,那一刻她仍没能看到什么,“没有,看看肖夫人在哪,想谢谢她!”
  “一会儿他们会过来的!我想喝点什么,你陪我一块儿去吧!”
  齐平远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相熟的人拉走,就剩她们姨甥二人,林品言知道陈蓓亚是担心自己人生地不熟才留下陪自己的,在长辈眼中,她好像永远是个孩子,但其实她并不畏惧这样的场合。
  从什么时候开始真正长大?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久到连她自己都快忘了时间,从他离开的那天。
  “Hi,齐夫人,很高兴你们能来!”
  林品言手中的香槟才喝了一口,姚语欣微笑着从人群中过来,一身宝蓝色礼服的她高贵优雅,林品言一下子明白什么是女主人范儿。
  “姚……哦,我失礼了,应该称呼您‘肖夫人’才对!感谢您的盛情邀请!”
  “林助理,你客气了!不过是一场家宴,然后我邀请了自己的一位朋友。不必太拘谨了!”
  其实姚语欣也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要邀请林品言,这个与她只有一面之缘的女人,也许是因为她进来时候的眼眶泛红,也许是因为她问她孩子时眼底流露的几分惆怅,也许…………也许没有原因,她觉得自己能跟这个东方女孩儿成为朋友,她的直觉向来很准。
  “听说陈处长新得了位得力助手,想必就是这位美丽的小姐了吧!”
  三个女人举杯闲聊,突然而至的男声给予她们的却是三种不同的反应,陈蓓亚礼貌的微笑举杯相迎;姚语欣巧笑颦婷的转身相携;只有林品言,那一秒,她不能动弹半分,犹如被一记冰冷的闪电当头劈下,将她身体里的血液全部凝固。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忘记的呼吸,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抬的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看清那张脸,不知道自己脸上那刻是微笑还是悲伤……
  他的话……美丽的小姐?如此疏离,她很努力的想看清楚,想从他似笑非笑的眼中看见一点点熟悉的光芒,然而,除了陌生,什么也没有。
  从那个找寻了8年的声音重现的那一刻开始,她的身体与灵魂仿佛脱离了,胸口那个位置究竟是停了?还是死了?
  世事总是如此:寻遍不得见,相见却无言!
  “肖恩,我来介绍,这位就是那天冒雨给我们送文件的林助理。林助理,这位是我先生,肖铭冬!”
  “肖铭冬”好陌生的名字,就好像他称呼她“美丽的小姐”那样陌生。而此刻亲昵挽着他的,是他的妻子。“妻子”这两个字一遍一遍的滑过胸口,凌迟般,尽管了无知觉,也已经血肉模糊。
  “很高兴认识你,林助理。”肖铭冬礼貌的伸出右手,对方没有一点反应,手尴尬的停在空中,“林助理,你没事吧?”
  陈蓓亚回过头,看见面如死灰的林品言也吓了一大跳,刚才还是青春无敌的少女,如今就如一具死透的尸体般骇人。“小言……小言……你没事儿吧?别吓我!”
  林品言在关切的目光和陈蓓亚死命的摇晃中才渐渐元神归位,从某人脸上收回目光,低垂下来,“嗯……我没事,可能是有点闷,”手足无措间很不自然的绞了下耳边的头发,“抱歉,我想去趟化妆间!”
  “小姨陪你!”
  林品言婉拒陈蓓亚的关切,转身急急的走,一路始终微低着头的她几次差点撞翻服务生托盘上的酒杯。
  原来逃跑的路这么漫长,好像走了几个世纪,才终于逃到一个安静的角落,关上门,她已经精疲力竭,捂着胸口处死命往里钻的疼痛,身体靠在门板上一路往下滑,直到整个人坐在地上,蜷缩着抱着膝盖,她才发现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所有人都告诉她不要固执的追寻真相,真相往往最伤人,心心念念等来的也许不是希望,而是绝望。她偏不信,又或者她不是不信,而是不甘心,为了这份死犟的不甘心,哪怕将自己碰得遍体鳞伤也在所不惜。
  “孩子,这么多年,你都不死心?”
  “就是要死,我也要死得明明白白!”
  为了一段无疾而终的初恋……值得吗?林品言,你这辈子就活该作死!
  他是不是他?他当真不认得她了吗?难道他失忆了?什么狗屁剧情?
  哭也哭过,骂也骂过,痛也痛过,死也死过……还有什么是她林品言扛不住的吗?难道她还抹不去这点狗血?她就不信了?
  她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把妆连带着抹得乱七八糟,才从地上起来,走到镜前,掏出包里的化妆品,重新上妆。然后看到镜中重新美丽的自己,“林品言,如果他真的狗血了,那咱就不要他了。”对着镜中的自己重重的点头,像是下了大决心,“就这么着!”
  她再将自己重新审视一番后,深吸一口气,转身拉开那道原本以为可以让她逃避的门,再找不到刚才一点狼狈的影子。
  虽然她的家境很好,但不代表她是多么脆弱的温室小花,她从来只允许自己伤心一下下,哪怕是天塌地陷,*情消失!
  那年,他的突然离开,她也是这样关上房门不吃不喝地哭了一整天,谁也不理,谁也不见,当所有人都担心她会从此一蹶不振的第二天,她拉开房门,出现在所有担忧的眼神里,自信中她仿佛还是以前的林品言,只是眉宇间更多了一份成熟和坚强。
  “你不知道,当时你爸妈都怕你会……”
  “寻死?”她笑了,有点自嘲,有点苦,“我还没活够,不会死的!这世上还有东西让我舍不下!”
  “我以为你放下了。”
  “放不下,就算是死也放不下,何况我还没死!我可以不为他活,但我要让他知道我还活着,好好的活着。”
  让林品言想不到的是,才刚刚收拾好“重逢”重创下的她,在拉开门就与某人四目相接,擦肩而过。
  让林品言想不到的是,才刚刚收拾好“重逢”重创下的她,在拉开门就与某人四目相接,擦肩而过。
  “林助理,你………”肖铭冬上下打量着她,很没礼貌的眼神看得人好不舒服,“没事吧!需要我的私人医生过来给你看看吗?”
  “林助理?”林品言心中冷笑,真想冲上去撕裂肖铭冬脸上儒雅微笑的绅士风度。“肖总,别这么叫我,我担不起!”担不起这份伤人的疏离。
  肖铭冬不怒不恼,仍旧面带微笑地看着林品言,表情里还多了几分无辜。“我不明白你这话里的意思。我们以前认识?”
  这话问得极其可笑,可林品言怎么也笑不出来,只是冷冷地说了句,“不认识!”
  既然人家不愿意‘认识’她,她又何必死乞白赖的往上贴。
  她才要走,被他拉住。他的手牢牢抓着她的上臂,有些紧,不留余力。她挣了下,没挣脱,两个人肩挨着肩执拗地站着。
  “林助理,有些话还是说清楚的好,免得日后落下什么不必要的误会影响了彼此的关系,岂不影响……和谐,你说对吗?”
  “放手!”
  肖铭冬没有坚持,潇洒地松手,双手抱胸看着她,“说吧!”




☆、调情

  “说什么?”
  “说说……你以为我是谁?”
  林品言最见不得人这种不清不楚的话,在她眼中这是挑衅,他在挑衅她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
  “董鸣,你究竟要装到什么时候?”
  “董鸣?”肖铭冬轻松地重复着这个林品言艰难说出的名字,“他是谁?你*人吗?”
  她牙关紧咬,抬头去看他,那张她曾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试图找到一丝心虚,一点隐瞒,但她失败了,什么都没有。
  “你不是董鸣?还是你忘了自己是董鸣?”
  肖铭冬双手从胸口放下,□裤袋里,斜靠在墙上,目光里有点嘲笑的味道,“你以为拍电影吗?这世上哪来那么多失忆?小姑娘,言情片儿看多了吧!生活就是生活,没有那么多狗血。”
  “你……真的不是?”
  她真的认错人了吗?她怎么会连他都认错?董鸣,她这辈子永远不会忘记的人,哪怕忘了自己也不会忘了他。
  “这个问题很简单,用用你漂亮的脑袋想想自己现在工作的部门,你想要查一个人的资料没那麽难!而且我的资料,谷歌上一搜能搜出不下千条,又或者万条。好的坏的,一应俱全!”
  是啊,林品言真是被突然而至的“重逢”冲昏了头脑,才一时忘了,才这样冲动的想要跟他对峙。
  他朝她暧昧的靠过来,贴近她耳边,她想退,再次被他制住,靠在墙上无路可退,“还是,你根本知道我不是他,这不过是你调情的伎俩!只是,小姑娘,你这调情的方法略显老了点?现在流行直接的!”说完不怀好意地就要往她的唇上靠去。
  她使尽全身力气将他推开,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滚!”
  肖铭冬站直身体,漫不经心地理了理自己礼服上的领结,“年终我不知道碰上多少像你这样的小姑娘,如果你坚持,逢场作戏,我真不介意陪你玩玩。”
  林品言想都没想扬手就想给他一耳光,没得逞就被人抓住,“嘿,小姑娘,这样可不友好,其后果你承担不起!”
  他甩开她的手,把自己的手插回裤袋里,“最后给你一句忠告,收收你大小姐的脾性,这可不是你们家,别哪天得罪了人还不自知!”
  她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个以为熟悉但却是陌生的身影渐渐走远,消失在走廊尽头。她的心因为他刚才的靠近狂跳不止。
  原以为死灰的心,此刻却狂跳不止。
  林品言从走廊里出来,拐弯处某个露台的门打开着,凉凉的风吹进来,吹乱了窗帘。她本想过去关上,风吹在脸上,她却往外走出去。
  外面还在下着雨,她止步于雨棚下,看着漆黑的夜,雨下在夜里怎么也看不清,就像她看不清自己的路。
  “Hi!”
  站了许久,有人跟她打招呼,有点把她吓着。刚才出来的时候竟没注意还有别人,一个长得很帅的外国男人,好像是E国人,据说那个国家专产帅哥美女。
  “Hi!”
  E国长相帅哥讲着一口标准流利的英语,“你很喜欢雨天?”
  林品言笑笑,不置可否,“雨水是个好东西,它能让人清醒,哪怕只是短暂的。”
  “哦?我以为雨是迷茫的,它会让人看不清前面的路!”
  “看不清的也许是自己的心,所以眼睛就看不清了!可是,究竟是眼睛看见的是真相?还是心里看见的是真相?”
  “所谓真相,视乎你相信哪个?你相信的就是真相!”
  “那岂不是自欺欺人?”
  “人想要活得开心就得学会自欺欺人,事事都较真很累。”
  林品言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话,是自己不会自欺欺人?还是太会自欺欺人了?
  “如果有一天你遇上一个长得跟自己初恋情人长得一摸一样的人,他会是他吗?这世上真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说,为什么要对一个陌生人敞开心扉,也许是因为有些故事对着身边人难以启齿。
  “他告诉你他是他吗?”
  “不,他说他不是!”
  “那他便不是了!哪怕是,他也再不是当初的那个人!”
  哪怕是,他也再不是当初的那个人了!她站在雨棚里,心里将这句话默念了很多遍,才绕过弯儿来。是啊,哪怕他真的是董鸣,他也再不是当年将她捧在手心里的董鸣了,他现在已为人夫,甚至已为人父,他怎么还能是她的董鸣?
  “谢谢你!”她回身想对那人道谢,然而身后空无一人,伴着她的只有微凉的风和雨。
  “小言怎么了?舞会才一半怎么就走了?”
  三个人来,两个人回,错过那一幕的齐平远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但以他的经验,绝不是身体不舒服那么简单的原因。
  “我也说不上来,今晚那丫头看见肖铭冬,整个人就变了,你是没看见她那张脸,白的可差点没吓死我!后来虽然看着没事儿了,但我总是不放心,就让明叔先送她回去了。”
  女人的敏感让陈蓓亚隐约好像猜到些连她自己都难以置信的原因。
  “他们以前认识?”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肖铭冬这人你了解吗?”
  齐平远若有所思的摇摇头,表情严肃,“这个人很有意思,黑白两道走得很顺,看似正当商人,但我们也有情报显示他与多国的军火商都有联系。看见今晚来的那些人了吗?维克多也在VIP之列。可见此人的背景比资料中的还要复杂。”
  “老齐,小言可不能出什么事儿啊,不然我跟我姐可没法交代!要不我们跟部里建议把她调回去吧!”
  这个险陈蓓亚可冒不起,若有个闪失,她上哪找个那么漂亮的宝贝闺女还给沈如啊?
  “先不着急!”齐平远宽慰地拍拍陈蓓亚的手,暗示她有些反应有些过激了,这是他们做外交最忌讳的,“小言毕竟才从部里调过来,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要把她调回去,理由必须非常充分,要么立功,要么大过。还是再等等吧,说不定真的是人有相似。”
  陈蓓亚知道齐平远的顾虑是对的,她完全同意,以今晚看来,肖铭冬并不像认识林品言的样子。
  “但是为了保险起见,小亚,你需要从林司令夫妇那在多获取些关于小言的资料,之前只一点是我们疏忽了。”
  原以为林品言军队世家出身,身家清白自不必说,但怎么也想到还有这样的隐患,在大使馆工作要谨慎,尤其有这样感情纠葛的,更是让他这当领导的弦得绷紧几分,若他们真是旧识,这根本就是个定时炸弹。对于这点,他没有跟陈蓓亚直说,但不代表陈蓓亚自己不知道,毕竟一起那么多年,各种利害关系他们再清楚不过了。
  W市是出了名的不夜城,哪怕是夜深人静的时候,灯红酒绿、声色犬马也不会停止。肖铭冬是个怪人,他个性喜低调,却将自己的家选在碧玺顶级酒店的顶楼,五星级酒店偌大的一层楼就只住着他们一家三口,除了客厅和卧室,这里酒吧、健身房、游泳池、桑拿房等等跟所有豪华别墅那样一应俱全。唯一不同的是,这里就是真正的闹中取静的地方,浮华背后的安静也适合当做温馨的港湾。
  姚语欣从儿童房里出来,她身上的礼服还未来得及换下。
  一直站在客厅的整面玻璃幕墙前的肖铭冬听到声音,没有回身只是问,“懂懂睡了?”
  “嗯!难得他今晚这么自觉,让人省心。”
  姚语欣看着那个看不见脸的背影一步一步往外走,有些话好几次到嘴边都吞回去,最后还是决定说出来,“抱歉!今晚……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
  肖铭冬终于转过身来,客厅里没有开灯,背着身后的霓虹闪烁,让人依旧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你指什么?”
  “你知道的!”
  肖铭冬没有接话,只是静静的站着,姚语欣其实很怕沉静时候的肖铭冬,沉默不语的他有本事让人不寒而栗。
  “肖,她就是那个人吧!”
  姚语欣难得的追问,肖铭冬笑了,不辨喜怒的笑,“亲*的,你是在行使妻子的权利吗?”
  “肖……这个玩笑并不好笑,你知道我不是在质问你!”
  “这件事你放心,我已经处理好了。以后不必再提,OK?”
  这样决绝,是断了这个问题的所有延续性,你可以视为答案,也可以视为警告。姚语欣才不会那么傻去碰这条高压线。
  “今晚跟他谈得怎样?”
  肖铭冬摇摇头,“与虎谋皮本就不是件容易的事儿,而且还是只被狐狸养大的老虎,既凶狠又狡猾,有勇有谋的人最难对付。”
  “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猎人的枪,哪怕是只穿着狐狸外衣的老虎。”
  肖铭冬抬手按亮了手边的灯,然后朝宽慰自己的姚语欣走过去,“时候不早了,休息吧!”
  “那你呢?”
  “我想到泳池那边待一会儿!”
  “好,别太晚了!”
  “嗯,晚安!”
  姚语欣往卧室的方向走出几步,停住回身,目送着他往游泳池走去的脚步。她太了解这个男人,当他心神不宁的时候,他会选择泳池,将自己沉入水底,在那片隔绝所有声音的地方,寻求心里的平静。
  不知今晚,沉静的水底能不能平复压抑8年的心?
  该来的终于是要来了,哪怕藏得再深,躲得再远,改了姓名,改了脾气,却改不了宿命。




☆、不死心

  今晚好像注定是个失眠的夜晚,林品言抱膝坐在宿舍的窗台上,望着窗外日渐熟悉但仍旧陌生的街景,思绪前所未有的凌乱。
  曾经熟悉的一切会渐渐变得陌生,而原来陌生的,在悄然中已渐渐熟悉。
  拨通的电话那端被人接起,“我看见他了。”
  远在大洋彼岸的卢轩虞看了看手表,剑眉蹙起,W市现在是凌晨4点,看来她真是遇上他了。
  “什么情况?我们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找着,你才去多久就遇上了?”
  也许这就是缘分,孽缘也是缘分里的一种。
  “帮我查个人。”
  “谁?”
  “肖铭冬。”
  “什么人?”
  “一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
  卢轩虞糊涂了,她说她看见他了,原来只是看见一个长得跟他一模一样的男人。
  “说不定真的是人有相似。这么多年过去了,谁能说得准呢?”
  人有相似?林品言冷笑,她也试图用这四个字来说服自己,但却是如此可笑之极。
  “如果查出来,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是啊,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今晚那位E国帅哥说得对,是与不是也许早已不再是重点。
  “不论是与不是,我都要得到答案。”
  这就是林品言,不到黄河心不死的犟脾气。
  “若不是,你是不是就会死心?”
  她握着手机静默了很久,“也许吧!”
  “为什么让我去查?”
  “因为我不想惊动太多人。”虽然她知道今晚的失态也许已经惊动了陈蓓亚,但她不愿意,不愿意让太多人知道这段往事,“鱼,这件事儿我能信任的只有你了。”
  “姑奶奶,你别这样,你知道我最受不了你这招的。”
  卢轩虞哭丧着脸,他最怕的就是林品言这招,这招一出,真是上刀山下火海都得为她去了。
  “那就帮帮我!”
  “我能拒绝吗?”
  挂上电话,卢轩虞靠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有种心力憔悴的感觉。8年了,她找了他8年,他也陪着她找了8年,什么方法他们都用过了,就连国防部的情报网他也替她去了,每回她都失望而归。看着她的失望,他又何其不是失落。但又有谁能明白他的痛苦。
  他是他拜把子的大哥,初中不打不相识,然后就两肋插刀的走到大学。他是唯一见证他们从相识到相*再到分离的人。然后看她痛苦,看她坚强,8年里她活得像个正常人,让所有人都放心,但只有他是不放心的。只要一天得不到答案,她就永远无法解脱。
  肖铭冬……卢轩虞用比在纸上一遍一遍地写着这个名字,也许这是她找到答案最后的机会。
  “哥,你何苦折磨一个小姑娘?折磨了8年,什么都够了!”
  “小林,一块儿去吃午饭吗?”
  午餐时间,使馆的同事们都三两结对的朝餐厅走去,林品言拿着手包,像是要出去。
  “不了,我出去办点事儿。”
  “小林,最近午餐时间老见你神神秘秘的,是不是恋*啦?”文化部的下来是出了名的八卦风向标,哪有点什么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灵敏的鼻子。只是再灵的鼻子也有失灵的时候。
  “这个真没有!”
  “这个可以有!”
  “行啦,小八卦,真没有!我还赶着出去,你也赶紧去吃饭吧!”
  林品言三两句搪塞过去,急急忙忙的往外走。
  正午的阳光正烈,可W市这难得的阳光,人们总不会浪费,走过中央公园,看见很多人正在绿荫阳光下享受着午餐。日光浴的说法已经过时了,听说阳光有补钙的功能,所以这种行为有了最新的叫法——晒钙。
  西方人偏*阳光,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他们长得总比东方人高大些。
  林品言走到维多利亚咖啡厅的时候背上汗有点黏糊,她偏好下雨天也有这个原因,因为她讨厌炎炎烈日下被汗水湿透的那份狼狈。
  “Miss 林,中午好!还是照例一份卡布奇诺,一份三明治?”
  “是的,谢谢!”
  最近林品言的午后时光都是在这间咖啡厅里度过,所以这里不论是经理还是服务生都跟她很熟了。但没人知道这小半个月来这位美丽的东方女孩儿为何都是相同的两样,然后就一直坐着,直到离开。
  “Hi,我们又见面了。”
  林品言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转头迎声而去,竟是那位E国帅哥。“Hi……”招呼打得有点踌躇,她心有戒备,“这么巧?”
  “是啊,这么巧!我可以坐下吗?”
  “当然!”
  对陌生人,林品言会有中自然反应的排斥,至于他……他们不算是严格意义上的陌生人了,起码她记得他曾经说过的某些话。
  “你也喜欢这里的咖啡?”
  “也喜欢?”林品言揣摩着这句英文里重复意思的巧妙。
  “嗯,我一直很喜欢这里的咖啡,每天都要喝上一杯,不然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
  “哦!”林品言微笑着频频点头。原来是这个意思,这个男人很明显是感觉到了她的戒备并巧妙化解了。“是的,这里的咖啡真的很棒!我喜欢!”
  “哦,是吗?”他轻描淡写的看了下桌面简单的两样东西,笑了,“你不说,我还以为你在这是为了等人。”他略带玩笑地说完这句话,蓝色的眼珠不掩饰玩味儿地看着她。
  她并没有被他试探性的话吓到,尽管他猜对了。
  “此话怎讲?也许我就是单纯的来吃午餐的呢!”
  他轻拍了下自己的额头,然后笑出声来,“其实我就是这么觉得的!很抱歉我刚才跟你开的玩笑,希望没有造成你的困扰。”
  “不会!”
  林品言抬头,好像看见在离他们不远处,咖啡厅的玻璃门边,有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她看看那人,然后笑看自己对面的人,“你的手下好像很着急!”
  他没有回头,笑着说,“你怎么知道那人是我手下,等的是我?”
  “不难知道,他一直往这边看,却又不敢靠近。”
  “聪明的姑娘!”
  “谢谢夸奖!”
  “我的确有事,先走了!希望日后还能在这里看见你!”
  “也许吧!”
  基于语言文化上的差异,林品言不会把这句再普通不过的客套话当成调情,又或者示好。他们只是比萍水相逢的人多见了两面罢了。
  那人走出两步,好像想起什么,又回身,“下次试试Macchiato,Macchiato比卡布基诺更适合你!”
  她不置可否,只是微笑的点头,那人已经走远了。
  可见他是真正懂咖啡的人,不像她对咖啡一窍不通。选择卡布基诺是因为图它口感好,就算再不懂咖啡的人也不至于讨厌的一种口感。至于他为什么觉得Macchiato适合她?也许下次还能偶遇的话,她可以问问,也许没有下次。
  午餐后上班,林品言才坐下没多久陈蓓亚从办公室里出来,“小言,你午休又去维多利亚了?”她也用了重复的词,可见她不是第一天知道。
  “嗯,我才发现那里的咖啡挺好喝的!”
  “别再去了,你要等的……什么都等不到!”
  林品言抬头诧异地看着陈蓓亚,她都知道?知道多少?她怎么忘了她是她小姨,她们背后的交集是她的老妈。
  “那天选在维多利亚取文件,一来是正巧他在那谈生意,二来离大使馆近,方便。并不是他常去的地方。”
  舞会那事儿之后,陈蓓亚什么也没有问,林品言自欺欺人的以为她没看出来,又或者没在意,再不然就是忘了。如今一看,自欺欺人向来是拙劣的。
  “小姨……”
  陈蓓亚抬手止住林品言的话,“我知道你在等谁,也知道你在等什么。”一个用蜜蜡封着的文件袋放在她面前,“这里是你想要的所有答案。以后有什么想知道直接来找我,不必那么大老远的找人去查,别因为自己的任性害了别人。”
  看来陈蓓亚不止知道她的往事,还知道了她拜托卢轩虞查肖铭冬的事儿,她也越来越相信在这里工作的复杂性。
  “小姨……您生气了?我不是有心瞒你,实在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小姨,我错了,您别生气了!”
  林品言低声下气的撒娇,陈蓓亚的气果然也消了大半,无可奈何的重重叹了口气,“小言,小姨是生气,气你的不坦白,气你的自作主张。我告诉过你,这里的工作不比在部里。这是什么地方,有很多双眼睛,有很多双耳朵,明里暗里的,敌人的,自己的,你看得见的,你看不见的……连我都数不清,稍有不慎,你跳进黄河都洗不清,轻则调离,重则……是要坐牢的,而这污点会跟你一辈子,到时候就什么前途都没有了。”
  林品言静静的听着,知道陈蓓亚没有夸张,也没有吓唬她。出来前,她经过一段时间的培训,讲的都是这些。
  “小姨,我错了。”
  “孩子,谁没有青春年少的岁月?谁没有难以忘怀的初恋?为了他……小姨明白!”陈蓓亚的声音有强忍着的哽咽,“但是日子还是得朝前的不是?好好看看吧!看完了咱们就好好过日子,啊!”
  陈蓓亚拍拍林品言的肩膀,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小姨……我以为能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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