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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邪传-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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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废话!我就是我,绝不容许一个莫名其妙的外来者来跟我抢夺这个身体的使用权!”

这厢陷入人格分裂的挣扎,另一边惊魂甫定的独孤寒心,也迅速的做下了判断,不管君天邪是真无武功还是深藏不露,都要先杀了妨碍者再说。

可以媲美猎豹般的速度,从静止到动作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带着夺命风声的手刀已迎头向君天邪天灵盖劈下。

他的“色空无相”可以确定君天邪的体内此时已毫无反抗之力,要杀他只是举手之劳。

可惜天总是不如人愿,眼看十拿九稳的一掌,却偏偏在君天邪脑门三寸前停了下来。

丁神照人刀剑浑成一体,有如一颗地上流星般直取独孤寒心,最锋锐的一点更带着似能洞穿宇宙的威能,完全是不顾己身的拼命打法,即使以后者之能,也不得不对这一招暂避其锋。

独孤寒心暗叹一声,身子往右避开,抢得所需要的空间和时间后,丁神照一把抓起君天邪,做出他最不愿意做出的一件事。

--逃!

如果只有他一个人,他是会选择留下力战至死,可是现在是他的“兄弟”有难,他不可能眼睁睁看君天邪为自己“牺牲”。

独孤寒心当然不可能就此放过他们两人,正要展步追去,忽然脸色一变,硬生生剎住身形,改为右移三尺,同时表情如罩上一层寒霜。

在他原来站立的地方,现在竟插上一根树枝,是他改变主意的最大原因。

独孤寒心如剃刀般锐利的视线扫向远处的一棵树身,冷冷道:“他们果然是你的同党……”

自树身后传来爽朗而蕴含男性磁力的悦耳嗓音道:“寒心兄请别误会,我与这两位小兄弟只是一面之缘,只是不忍见两名难得的后起之辈伤在寒心兄手下,这才不得已出手一助。”

飘逸潇洒的蓝色身影自树后转出,竟是“风流刀”萧遥!

独孤寒心语冷人也冷的道:“说得轻松,你可知道舍弟已死在那名丁姓少年的剑下,你如此出面阻止我捉拿凶手,不啻是代表‘小刀会’与‘修罗堂’正面为敌。”

萧遥闻言一震道:“寒心兄此言当真?!”

他乍听到此一意外消息,不由心神一震,精神壁垒与外在防线同时出现了一丝不该有的破绽,虽然只是一闪即逝的反应,却没被受过严格杀手训练的独孤寒心放过,后者双目闪过浓烈的杀机,决定不管萧遥和独孤冰心之间的死究竟有无牵连,都要把握这千载难逢的良机,杀了这个与自己齐名三英的“风流刀”萧遥!

为成大事,不择手段!

独孤寒心身子像黑豹般转眼间缩丈成寸的横越两人原先的距离,“修罗不死身”之“锁神修罗阵”,气丝以游移不定的方向往四面八方延伸出去,却像蛛丝一样含有黏韧及麻痹猎物的毒性,待敌人身陷“气网”之中时,也就是他的死期。

萧遥发现不妙时已迟了一步,被“修罗蛛丝”给缠住手脚的他,已失去第一时间反击的机会,而独孤寒心蓄满气机的两掌,已向他当头压下。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如果君天邪神智清醒的话,或许能够指点丁神照一条明路,避开独孤寒心的追捕,可惜的是前者现在正陷入每根神经都像是要被撕裂的极度痛苦中,嘴唇发白、不住哆嗦,连思考都成问题,更别说是找出一条逃生之路了。

就连上天似乎都有意要作弄这对苦命的难兄难弟,丁神照慌忙中不择路逃的后果,就是给他来到了“天帘瀑”附近的一处断崖,轰隆的水声,似乎在嘲笑他们命运的多乖。

丁神照脸上露出想要苦笑的表情,一手抓着头发,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当初自己只想要尽快找个隐密的地方安置君天邪,没想到这里已经是属于“环状山区”的地理范围,愈往高处行进的结果,就是来到中原第一大河“多恼江”的发源地,“天帘瀑”。

有如万千奔马、气势磅礡无比的白色巨流,带着永不回头的冲力,消失在深不能见底的断崖深处,就连隔了一段距离,也可以感受到那水流的冲击力。

既然已前无去路,丁神照不得不放下一直背在身后的君天邪,小心翼翼的将后者安放在地上后,关切的问道:“你还好吧?”

“如果我说没事的话,是不是不够说服力。”

得到意料之外的回答,丁神照喜出望外的心情溢于言表。

“你可以说话了!”

“我一直都不是个哑吧啊。”

君天邪苦笑着吃力撑起虚弱的上半身,丁神照见状连忙扶住他,怪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君天邪此刻的笑容除了苦涩外,似乎还多带了点其它的感情。

“现在不笑,恐怕等下就笑不出来了。”

丁神照终于也发现君天邪笑容中所要表达的意味,露出警戒的眼神,转头望去。

一名出落得异常俊美、带着平视王侯气质的翩翩佳公子,像是一朵白云般地飘降在两人眼前。

俊秀公子对两人微微一笑,很有礼貌的道:“你们好。”

君天邪苦笑道:“你好。”

俊秀公子朝君天邪一笑道:“看来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君天邪道:“我只希望我会猜错。”

俊秀公子笑得十分开心的道:“你不会猜错的。”

丁神照沈声道:“你是谁?”

君天邪回答了这个答案。

“他就是三英之一,‘剑楼’的首席剑手,‘剑侯’楼雪衣。”

第四章 大难不死

君天邪的“债主”毕竟还是找上门来了。

只是,在一天之内,就给他碰上白道联盟的三大年轻高手,其中更有两名是站在敌对的立场,该说他是运气太好呢?还是太糟了?

身份被君天邪揭破,楼雪衣一点也不以为意,仍是那么温文有礼的笑道:“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想必也知道我此来的目的了?”

君天邪苦笑点头道:“当然,席姐姐还好吗?我很挂念着她呢。”

楼雪衣淡淡笑道:“这些话你可以留着自己跟她说。”

君天邪摇头道:“你不会让我活到那个时候的。”

楼雪衣微笑道:“何以见得?”

君天邪望着楼雪衣那王侯一般的侧脸,眼中闪烁着某种超脱俗世的智慧光采。

“因为你知道我已经看过名单了,而你是不会让名单的秘密被揭露出去的。”

楼雪衣微笑不语,让君天邪把话接下去讲完。

“其实,不管我有没有看过名单,你都不打算留我活口,因为你绝不能让名单是假的这个事实,让世上任何一个人知道。”

楼雪衣用欣赏的眼光让君天邪一口气把话讲完,优雅的表情让人无法看穿他内心的真正想法,淡淡道:“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聪明,可惜……”

君天邪没等他说完就抢着道:“可惜聪明人通常也活不长久是不是?放心好了,我除了是天才以外,也是个祸害,祸害总是要遗患千年的。”

楼雪衣用极可惜的口吻道:“那我只有为民除害了。”

君天邪苦笑道:“早知道你会这么说了。”

打从第一眼看到楼雪衣起,他就知道对方是跟他同一类的人,笑里藏刀的外貌下隐藏着不择手段的内心,一旦成为敌人将是最可怕的对手。

如果可能,他会尽量避免与楼雪衣这类的人正面冲突,可惜局势的发展却不容他有太多的选择。

楼雪衣笑着对他道:“你有什么遗言要交代吗?”

他问这句话的口气听来就像“你要吃饭吗”或是“你要出去吗”一样的自然。

君天邪苦笑了一下,还未说话,丁神照已横剑拦在他身前。

他虽然至今也搞不清楚楼雪衣与君天邪之间的关系,不过知道对方要伤害他的“兄弟”,那就绝对不可以。

楼雪衣只看了他一眼,便摇头笑道:“你身上有伤,是打不过我的。”

丁神照冷冷道:“打不过也要打。”

楼雪衣用饶富趣味的眼神望着丁神照,半响后才微笑道:“这就是所谓的生死之交吗?不过你所要拼命保护的人,未必有与你一样的道义认知,这样也无所谓吗?”

丁神照用平淡却是坚定不移的语气答道:“无所谓。我只做我认为对的事,这样就够了。”

君天邪叹道:“果然是我的好兄弟,可惜今天我却不能让你为我牺牲。”

话一说完,他就出手。

丁神照讶道:“天邪!你……”

话未说完,他身子已软泥般倒下。

君天邪收回点在他后脑的一根手指,苦笑道:“兄弟这么做是为了保住你的性命,希望你能谅解。”

话虽如此说,他的眼神里却找不到一丝满足于自我牺牲的悲壮,反而是经过计算后的冷静。

楼雪衣带着略显意外的表情,注视着君天邪的一举一动。

“没想到你这种聪明人也会做出傻事来,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

君天邪对他露出一个阳光般又充满邪气的笑容道:“我做的事如果会被你猜中,那我就不是君天邪了。”

说完他就从怀里掏出那张收藏已久的牛皮纸,扬手丢向楼雪衣,乘后者全神戒备接下该物的时候,他便往后退去,一边长笑道:“我这位兄弟的师父可是大有来头,你若是杀了他,小心‘剑楼’甚至整个白道联盟哪天一个搞不好给人灭掉,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说完最后一句,他的人已消失在断崖边缘,竟就那么的投入“天帘瀑”而去。

可是以“天帘瀑”投石可碎的湍急水势,君天邪这么跳下去与送死无疑,到底他的心里是在想些什么了?

连楼雪衣都为君天邪的意外举动而来不及做出阻止,事实上他也没想到要去阻止,来到后者跳下万丈深渊的原处,望着只剩一个小点,更迅速被激流吞食消失的君天邪,楼雪衣的脸上,出现了疑惑大于讥讽的表情,喃喃道:“一个连我都看不透的人,会走上自尽这条绝路吗……?”

可惜能回答他这个疑问的,只有“天帘瀑”的轰隆巨响。

独孤寒心的两掌还未印实,“修罗灭绝烙”的独门真气已如千百根利针刺在萧遥身上,什么护体罡气全不管用,后者此刻便有如置身千针地狱一般的痛苦。

眼看三英之一的“风流刀”萧遥就要命毙于“冷修罗”独孤寒心的掌下,一种长年受过严格训练所培养出来的敏锐直觉,让后者感应到危险的存在,不及细想,将原本收纳在掌中的内劲全部吐出,形成一张阻隔的气网,同时利用这瞬间缓冲的作用力,全速后撤。

鲜血在长空中洒下。

独孤寒心那张原本冷漠的俊脸上,先是一黑,然后又迅速的白了一白,最后才恢复原先的脸色,而在他的肩膀上,赫然插着“小刀会”之主李无忧号称“小李飞刀,例无虚发”,而由其大弟子“风流刀”萧遥继承的神技,一只飞刀!

独孤寒心狠狠也恨恨的道:“小李飞刀,果然是名不虚传……”

他飞驰的身子丝毫不因中刀而有所停顿,几个起落,人已去得无影无踪。

萧遥人在原地,望似并无追击敌人之意,只是望着独孤寒心远去的地方发楞,对着已听不见他说话的那个人道:“你的‘修罗不死身’也不差啊……”

一丝鲜血自他的嘴边流下,刚才的一番接触,“修罗灭绝烙”的余劲毕竟还是让他负了内伤。

打从一开始,萧遥就知道独孤寒心对他抱有杀意,所以故意装作心神失手的引后者对他出手,同样是列名“三英”中人,对彼此的实力多少心中有数,若非出奇不意,是没可能有十足把握击杀对方的。

可是独孤寒心的功力还在他想象之上,即使以自己为饵,以性命去压注的这一场赌局,到头来仍让对方在最后一刻识破,而落得两败俱伤的结局。

这么一来,尽管只是为了自卫的保命举动,“小刀会”和“修罗堂”之间仍是有了不可弥补的裂痕。尽管魔门强敌环伺,白道联盟的七派仍不能团结无私,反而斗争不休,正道未来,看来是极为黯淡啊。

萧遥脸上也失去了一贯的潇洒笑意,萧索的眼光茫然注视着虚空,自言自语道:“‘暗修罗’竟会对我抱持杀意,看来必定另有图谋,五年一次的道魔大战已近在眼前,我们这些代表白道下一代的参赛者却不能精诚团结,仍要彼此明争暗斗,难道魔长道消,真是武林不可避免的大势吗……?”

想到苦恼无奈之处,不由无语问苍天。

君天邪恢复意识醒来,只觉全身疼痛欲裂,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体内的另一个自己似乎暂时被压了下去,但也没把握“他”会安分多久。

四周木壁不住的摇动,加上潮湿而带着海风感觉的空气,自己现在应该是置身于一艘船的底舱内。

看来自己应该是掉下“天帘瀑”后,顺流被冲到了“多恼江”,被恰巧经过的船只发现在河道上漂流的自己,将人打救了起来。

君天邪的嘴角荡开了一丝邪样的笑意,果然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之中。

以他那时的身体状况,即使加上受伤后的丁神照,也无胜过楼雪衣的把握。所以他选择“投崖自杀”,表面上看来是走投无路的选择,其实在跳下“天帘瀑”的那一刻,他已及时运起了“邪道涅盘”的功力。

断六识,息百脉,身似落叶,形如枯木。

佛家要经过数十年苦修才能达到的“枯禅”境界,他的“邪道涅盘”却可以在一瞬间模拟出来。

当然“赶”出来的冒牌货在意境上是远远不如正牌,但要用来在瀑布的冲力下保住他这条小命,倒也还勉强做得到。

至于丁神照,君天邪相信自己跳崖前的一番话,足以使楼雪衣在下手前三思而后行,以后者谋定而动的个性,在未确定自己的死亡之前,应该会留住丁神照的性命,以防万一。

他点倒丁神照的目的,就是为了要保住后者的小命,好实施他自认唯一可行的逃生计划。否则若是让丁神照真的为保护自己与楼雪衣一战,那结果也不过是白赔上一条人命而已。

在君天邪的意识观念中,并没有“道义”这种东西的存在,只是因为丁神照对他而言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在不伤害自己为先的前提下,能保住这个“兄弟”一命,也不是一件坏事。

把下一步该如何做的想法暂放一旁,君天邪开始打量起自己的处境起来,同时也好奇是怎样的“好心人”把他从水里救出来的呢?

“啊!你醒来了!”

一名身着水绿衣裳的俏婢,自舱底的入口处捧着一碗似是刚煎好的药杯过来,刚好与君天邪四目交投,不知怎地手腕一震,眼看一碗上好药材就要摔破在地上,只见人影一晃,君天邪已经连盘带碗的好好端着,站在对方眼前,露出赤子之心的笑容道:“好险!摔破了就可惜了。”

那俏婢惊魂未定的捧着心口,好半天回不过神来,不明白刚刚只剩一口气的少年,怎么会突然能下床行走,还拥有十倍于正常成年人的行动速度。

君天邪一看已知道对方不懂武功,当然无法与她解释“邪道涅盘”的神奇,只是继续挂着令人感觉不到恶意的笑脸道:“是这位姐姐救了我吗?真是谢谢你了。”

君天邪的笑容在精神上至少起了一些安抚的作用,绿衣俏婢先是呼了一口大气,似嗔似怪的给了君天邪一个白眼,才没好气的道:“救你的不是我,是我家的夫人。”

君天邪没想到自己“表错情”,一愕后道:“你家夫人?”

“青青,那位公子醒来了吗?”

令人如沐春风的优雅女音从舱底上传来,绿衣俏婢听后连忙扬声答道:“禀夫人,他醒来了,还生龙活虎的咧。”

女音带着止不住的讶异声调道:“竟有此事?”

跟着是走下楼梯的步履声逐渐传来。

“让我看看。”

君天邪闻言不由露出苦笑,他在跳下瀑布前运起“邪道涅盘”护身,将一切生机反应减到几近于无,目的是在激流的巨力下将所受伤害减到最低,就像迎风而拂的野草不会被大风吹断一样。

即使由瀑布漂到河面时,“邪道涅盘”在主人无意识的情况下仍会继续自行推动,但在外人眼中看来他的脉搏心跳却与死人无疑,听这声音的主人显然是略识医术,才会对他的反常情况觉得意外,待会他该怎么跟这“救命恩人”解释?

君天邪还没想到一个合理的答案时,绿衣俏婢口中的“夫人”已经走到舱底,他只觉眼前一亮,一名身着淡紫色宫装,丽质天生,肤若玉脂,端庄中不失艳媚的贵夫人,带着令人陶醉的香气,出现在他面前。

那美妇人把一双似能勾魂摄魄的妙目望向君天邪身上,脸上露出掩饰不住的讶异道:“真的好了!怎么可能?”

君天邪反应极快,乘那美妇还在上下打量他的时候,已经一揖至地的道:“在下姓君名天邪,多谢神仙姐姐救命之恩。”

一句“神仙姐姐”把美妇人逗得失笑道:“怎么叫我神仙姐姐?你是江水喝得太多,脑袋迷糊了不成?”

君天邪抬起头来,一本正经的朗声道:“姐姐长得这么漂亮,心肠又这么好,不是神仙又是什么?古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当真不错,天侥幸让我掉下江水不死,还碰上了神仙姐姐打救,我在这里再次谢过神仙姐姐的救命之恩了。”

说罢又是一揖到底。

两主仆被君天邪看似孩子气的举动逗得娇笑不已,原来存在心中的一点疑惑也已不翼而飞,只见宫装美妇带着十足成熟的风韵笑容道:“别再叫我神仙姐姐了,奴家姓夜名相思,你就叫我夜夫人好了,这位是我的随身婢女青青,你昏倒在江面之上,是我们的船刚好经过,把你打救了起来,那时还以为是一具浮尸呢。”

君天邪一听宫装美妇之名,便知道了对方的真正身份。

“多恼江”上有许多装饰华丽的宫舫,日夜穿梭在江面岸边,专供富贾贵人寻欢买乐之用,只要付得出应有的代价,寻芳问柳,任凭君意,等于是水上活动型的妓院,不同的是平均消费昂贵得多了。

“夜相思”应该是这美妇人的艺名,难怪会有这么风骚入骨的气质,见了陌生男子更无丝毫不安。

君天邪暗道这分明是上天送上来的一块肥肉,可不能让她飞走。

想到这里,更是装出一副不懂世事的无邪样子,黯然道:“我本来是要回乡省亲,没想到雇舟渡江,那舟子见我一个孤身少年,竟起了谋财害命之心。来到江中时,忽然凿破船底,要将我拖落水下,幸而我虽然不懂水性,总算练过几年武功,拼在小船完全沈没前击退了贼人。但是江水无际,不懂游泳的我根本回不到岸边,只能仗着龟息法苦苦支撑,如非夫人救了我,现在的我只怕已成了水中鱼虾的食物了。”

他这番话其实只有一成真、八成假,既然知道夜相思做的是送往迎来的工作,自然阅人无数,如果编出太离谱的谎话,恐怕难取得人家的信服,经过思索后,决定了这套天衣无缝的说词。

果然连夜相思这样的老江湖,也被君天邪高明至极的谎话给骗过去,安慰着他道:“虽然历经大劫,总算还保住一条性命,那也算是大难不死了。”

君天邪心道:“人家都说婊子无情,这妞儿看起来却还蛮好心的吗。”

夜相思当然不知道君天邪脑子在转些什么念头,否则只怕会立即把他丢回江里去,望了一眼后者犹端在手中的药盘,浅笑道:“这药本来是我叫青青端来给你吃的,如今看来恐怕是不需要了。”

君天邪摸着自己不知几天没进食的空腹,带着尴尬的笑脸道:“夫人如果能给我一点食物祭祭五脏庙,恐怕比什么仙丹妙药都有效。”

夜晚的“多恼江”河面,就像一名洗去铅华的美女,别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神秘魅力。

夜相思所在的画舫名为“香意浓”,装饰精致的船身静静地划破水面,随波逐流而下,就像人世间的命运一样。

说来也算君天邪走运,碰上画舫的主人这几天刚好“休假”,否则就算对方好心救了自己,只怕仍得在舱底下乖乖待着,更别说是见上夜相思一面了。

看来果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像“香意浓”这样精致华丽的画舫,又有夜相思这样惹人遐思的美女坐镇,过宿费恐怕要以金子来计算,如今君天邪不花一毛钱就可以白吃白喝兼白住,主人的好心固然是一大原因,但他吹牛及拍马屁的本事亦是功不可没。

不过他所真正图谋的,其实是更大的便宜。

华灯初上,一条鬼魅般的人影,自船舱的一处暗角闪出,移动之快速似乎只要一眨眼便会遗失了其踪迹,而人影的脸上隐约挂着一丝邪魅的笑意,正是白天借口身体不适,而早早就回舱就寝的君天邪。

他的动作没有丝毫犹豫,望准了刚才以“天视地听”功夫探察回来的方位前进。

动作之轻巧连职业级的采花贼也要自叹弗如,君天邪一路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来到目的地,附耳贴壁,半响之后,露出满意的笑容,跟着便伸出一根食指,往舱壁上点去。

--涅盘禅指!

以上好木材制成的舱壁竟像是纸糊般不堪一点,被君天邪弄出一个铜板大的破洞来,跟着他收回指头,堆着不怀好意的笑意往洞内望去。

原来一舱之隔的室内,竟是一间浴室。

一开始只见室内烟雾弥漫,云气袅袅,景物不是很真切,但以他的功力很快便适应之后,便可看到居中的一个大澡筒,此刻正有一名女人在泡澡。

君天邪见状大喜,心道:“果然是在贵妃出浴!不出我所料,今次可以大保眼福了。”

让君天邪不惜大费工夫也要设法偷窥的出浴美女,原来就是他的“救命恩人”夜相思,像他这种“报答”方式,只怕也是天下少有了。

那夜相思虽然已经三十有余,但是由于养生有术的关系,整个胴体仍是显得风韵过人,白嫩饱满的双乳,有丰润坚挺的乳头微微上翘,迷人的身体软若无骨,挂在盆外的一双长腿修长结实。看得君天邪大呼过瘾。

他心中暗想道:“这夜相思真是没取错艺名,风骚入骨,媚艳动人,怎生把她弄上手,好让我也可以跟这尤物夜夜‘相思销魂’一番。”

正当他边大饱眼福,边在脑中转些淫邪念头的时候,一只轻巧的玉手,浑没先兆的拍上他的肩膀,把他吓得魂飞魄散。

“你在干什么?!”

君天邪吓得三魂去了七魄,转头望去,一张气呼呼仍不失俏丽的容颜,就出现在自己身后,正是夜相思的婢女,青青!

第五章 一箭双雕

人不可以太得意,得意容易忘形。

虽然是老生常谈,但世上真正能在得意之时,还能提醒自己不忘形者几希矣。就连我们的大天才君天邪,也会忘了这条铁律,而把自己逼入如今的窘境。

若非他因太陶醉于眼前的“春光”而疏于警戒,怎会让青青这等不黯武功的女子贴近而不觉。

幸好亡羊补牢,犹未为晚。

君天邪在回身的同一时间,已经点出了他的“涅盘禅指”,如风般的速度让青青根本没有呼救的时间,眼前一黑,身子已往后倒去。

同时夜相思的惊呼声从壁内传来:“外面是谁?!”

一不做,二不休。君天邪一咬牙,左掌以先天阴劲震碎木壁,将原先用来偷窥的小孔扩至可容通身的大洞,却不发出一点声响,右手抱着昏迷的青青,就这么闯入浴室内。

夜相思显然是被突起的变故吓呆了,到她记起要呼人救命时,君天邪却先上一步的补了她一指,凌空封穴的让她跌回浴盆内。

搞定一切后,君天邪大大的吐了一口长气,紧绷的心情亦随之放松下来。

“你……你这恶贼……!没想到我们对你有救命之恩,你还做出这种事情来……简直是人面兽心!”

痛斥来自于夜相思,君天邪竟然没有封了她的哑穴,只是点了麻穴让她一时动弹不得。

君天邪笑嘻嘻的道:“夫人言重了,我其实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这才不得不制住夫人和青青姐姐,请夫人别要误会。”

他嘴上虽这么说,目光却毫无忌惮的在夜相思一丝不挂的胴体上游移着,肥乳圆臀,是那么的妖媚动人,白细柔嫩的肌肤,丝毫不亚于年轻少女,加上此刻受制于人的楚楚可怜,更让人有一种冲动犯罪的诱惑感。

饶是夜相思早已见惯男人对她胴体的种种好色目光,但君天邪的放肆又别有一种淫邪的魅力,让她不自由主的心跳加速,别过脸去,声音微微发抖的道:“你……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君天邪哈哈一笑道:“问得好,夫人认为我想怎么样?”

夜相思闭上双目,秀长的睫毛不住震颤,表情引人怜爱之至的道:“你……如果要钱的话……就尽管去拿吧……只求你不要伤害我。”

君天邪摇头道:“夫人看错我了,在下并不缺钱。”

夜相思难掩忧惧的道:“那你到底想要什么?”

君天邪咧嘴一笑,走到浴盆之前,将水底腿根处柔顺乌黑的阴毛,和如水蜜桃般饱满成熟的玉户都尽收眼底,大逞眼色之欲,那意思实在是不言而明。

夜相思被看得又羞又气,偏又无可奈何,她虽不黯武功,毕竟见多识广,君天邪刚刚露了一手,让她自知即使倾全船人手来救,只怕也未必是此少年之敌,无谓多做牺牲,倒不如顺着他的意,或许还能委曲求全。

想到这里,无奈低声的道:“只要你答应我不伤害任何一人,我……我便给了你也可以……”

说到这里,早已羞得恨不能打个地洞钻进去,但肌肤却因血液加速而泛起一阵潮红,反而更形诱人。

饶是君天邪阅女无数,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尤物却是千中选一的极品,微笑道:“夫人放心,我君天邪风流却从不下流,不是夫人自愿,我绝不会委屈了夫人。”

夜相思闻言大奇,难道这早熟的采花小贼还有所谓的“职业道德”?

不过他这样想就是高估了君天邪,若说世上谁最没原则,君天邪至少可以排进前五名去。何况在魔门之中,所谓“自愿”,其实是另外一种意思的解释。

君天邪笑嘻嘻的伸出了一只手掌,摸到夜相思柔软嫩滑的玉肌,开始轻柔的抚摸起来。

夜相思穴道被封,身子不能反抗,只能任由君天邪轻薄,后者笑吟吟地在她雪白的肉体上搓揉着,却不是像她想象的那样在双乳或会阴处放肆,反而是集中在一些较少开发的部位,如手臂、颈部、大腿等地方反复摸弄。

夜相思本就不是什么良家妇女,身上的每一部位也不知给多少男人摸过了,可是君天邪看似随意却并不特别的几阵抚摸,竟然让她觉得出奇的舒服,一股暖洋洋的感觉传遍全身,竟对君天邪的侵犯起了一种莫名的期待,似乎舍不得那奇妙的双手离开;一股强烈的骚痒感由骨子里直往外冒,剎时竟忘了这淫贼正在非礼猥亵自己。

原来君天邪已对她用上了魔门中极之上乘的一种挑情手法,配合“邪道涅盘”的独门内劲,将功力直接送进筋脉深处,其功效远在一般春药之上,即使是最贞烈的女人也承受不住,何况是夜相思这类成熟媚艳的美妇。

此时她本就敏感的丰美肉体,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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