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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分_空空如气-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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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克了!赶紧来几个人帮忙抬到车上!”他说归说已经蹲下去; 小心翼翼地把休克趴在泥地上的嫌疑犯翻了个身; 果然看到嫌疑犯肩侧靠近脖子上的地方有个血窟窿; 看着是被枪击中的贯穿伤,陈医生动作利索地拿出纱布先堵住血窟窿。
  他这一喊,下面立马狂奔过来好几个武警; 其中一位武警二话不说背起那个休克的嫌疑犯往下面走去; 陈医生提着医药箱紧跟在后面。
  剩下的两位武警则是往徐卓和丁鑫杰他们位置走去。
  “漏的这几个,没想到在这里。”其中一个武警嘀咕了一句,不费吹灰之力把本来就制服在地上的丁鑫杰反手拷住,旁边的另一个武警也很有眼力见地把徐卓拷住。
  徐卓虽然没有挣扎,言语间一直在为他自己辩解,“我真不是和他们一伙的,要不然我就不会帮你们制服他了。我真是清白的; 我什么都不知道。”
  “清白不清白,回到局里调查清楚了再说!”那个武警毫不客气应道。
  丁鑫杰没想到徐卓事到临头还想着脱身事外,自己也是因为他这搅局才被警方抓到,虽然后面灌木丛里冷枪方向的来人还没现身; 他总觉得哪里有点古怪,自己既然已经脱身无望,他干脆把徐卓一起拉下水,“得了吧!什么不是一伙的!这次本来谈好的大买卖,严哥是派你去负责交易的!就你这交易的量,够判你好几次的死刑了!还不止!你还涉嫌拐卖妇女!你的罪状比老子多了去!”
  “废什么话!”押着丁鑫杰的武警警告了一句,说时直接押着丁鑫杰先行离开了。
  等到丁鑫杰被押走,走在后面的那位武警改去扶刚才被丁鑫杰踹倒在地上没起来的女孩子,一样押着她往外面走去。
  顾宁依旧躲在灌木丛里,眼见着有人往她现在藏身的方向越来越近,她还是耐着性子躲在那里。
  徐卓这会已经把他自己反手拷着的手铐给解开了,刚才那位干警看似凶巴巴的色荏内厉,其实边给徐卓上拷偷偷在他手心里塞了把钥匙。这边辖区的缉毒本来该是他们自己的分内之事,徐卓不辞辛苦隔着几千公里赶过来卧底毒窝,他们当然有义务帮徐卓留好退路。
  徐卓随手把蹭亮的手铐往裤兜里一放,对着灌木丛里的顾宁说道,“人都走光了,出来吧!”
  他的确是为了阿芬的缘故,混乱中这才没有按原先的计划一开始就佯装被警方逮捕,而是一路跟着丁鑫杰阿芬逃窜至此。
  丁鑫杰陡然察觉到警方围剿,情绪激动,徐卓知道阿芬很有可能会被丁鑫杰失手杀掉。更何况,即便不是丁鑫杰出手开枪,以阿芬体内的藏毒量,稍有不慎,也有可能会导致毒品破裂身亡。
  阿芬涉及运毒当然需要受到刑事处罚,不过徐卓也做不到看着她白白死掉。
  逃离途中,丁鑫杰看出徐卓要救阿芬的意图,怀疑徐卓和阿芬本来就是旧时,说不准是严哥的竞争对手派人做的局,所以才故意拖着阿芬来要挟徐卓。
  之前本来被丁鑫杰连踹数下徐卓都没有反抗,他在等一击即中夺下丁鑫杰手中枪的机会。可是丁鑫杰也是老江湖,他的大拇指和食指一直扣在扳机上,稍有不慎,阿芬就会被扫成马蜂窝。
  老实说,幸亏灌木丛里的冷枪声让丁鑫杰转移了注意力,他才能够抓住这分秒的宝贵时间,轻而易举制服丁鑫杰。
  “还不出来吗?”徐卓没好气地催促起来。
  眼见着实在避不开了,顾宁这才一脸忐忑地从灌木丛里钻出来,顺便把刚才慌乱中开过的手枪递回给徐卓。估计是紧张的缘故,枪柄上都是滑腻的手汗,徐卓接过去,三下五除二把弹匣卸掉放回到另一侧的裤兜里。
  “我、我真不是故意开枪的。”顾宁低头主动承认错误起来,刚才混乱中开了一枪,没想到枪的后座力如此之大,到这会了她的腕间还是被震的隐有麻感。
  刚才偏离他们三人的冷枪一放,徐卓就猜中了是顾宁躲在灌木丛里。好在她也够机灵,直到丁鑫杰被带走之前都没有从灌木丛里跑出来,毕竟他自己是以卧底身份干的这一票,能演则演,让丁鑫杰他们想不透其中的古怪,有利无害。
  按着他们从市区开过来的时间点,估计她起码藏身在这里大半天了。这边山上气候湿热多蚊子,而且还都是变异的蚊子,一咬就是个大包。她穿着短袖,皮肤暴露处肯定被咬得补轻。
  “知道自己枪法不准,晓得避开目标,挺有自知之明的。”徐卓评价了一句,迈开长腿走在了前面。
  顾宁知道自己多次无视徐卓的警告,刚才现身后就很有自知之明的看着自己的脚尖,就怕徐卓发火,没想到他说了一句就往下面走去,她这才偷偷舒了口气。
  等徐卓往下面走去时,已经开走了满载着嫌疑犯的那辆车,还剩一个武警留在那辆越野车里,看到徐卓后开口说道,“居然还能开。”
  “嗯。”徐卓点点头,打开车门坐到后排。
  顾宁坐在他左侧,路途颠簸,好歹是了了件大心事,顾宁这几天下来担惊受怕的,终于安心回去,颠簸了没多久后她就犯困起来。
  车内异常安静,开了几十公里到镇上后,时不时会有路灯晃过,徐卓余光看到顾宁脑袋歪向外侧,看样子是睡着了,即便是在睡梦中,她的右手还是放在左胳膊上,偶尔微微挠下左胳膊上的大包。
  借着偶尔晃过的路灯光亮,他果然看到她外露的胳膊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蚊子包,估计之前被她自己发狠挠过,上面还有很多发红的指甲印。
  发梢上还沾着不少的杂草碎狼箕,徐卓看着望着,忽然抬手到她脑袋上方,想把她发梢上沾着的狼箕给拿走,没想到野狼箕粘在她发梢间,他挪走时不小心轻微扯到她的发梢,顾宁立马就醒了过来,整个人明显哆嗦了下,是潜意识里的本能反应。
  他本来挪到一半的右手僵在那里数秒,这才中途抽手回来。
  不是不心疼。


第45章 
  顾宁不解地看了徐卓一眼; 他已及时抽手回去。
  几个小时后; 回到市区那边,顾宁提前下车,回到她自己之前办了入住手续的酒店房间里; 她之前把徐卓和她自己的全部证件都藏在酒店房间里了。
  徐卓和当地警方回去后清点缴回来的毒资和毒品后就离开了。
  这次清缴的毒资和毒品数量之大令人咋舌; 直接捣毁特大制毒基地; 清缴行动大获成功; 除了严盛华下落不明; 晚上那几个特警刚开始行动的时候他就消失了。
  “要是把严盛华也抓住那就好了。”
  “就是; 他也抓住的话就没后顾之忧了。”
  其中两个特警随口私聊起来,语气里不无惋惜。
  岭脚村本来就地处深山,周遭山林茂密易脱身; 也正因为如此; 这些和外界联系相对较少的偏远荒凉山村就成了毒贩们建窝的首选之地,就靠这几个特警的人手去搜山无异于大海捞针。
  清缴行动已经箭在弦上,当然是如期进行。
  严盛华刚察觉到情况有变,仓促往以南方向逃窜离开的时候,徐卓是看着他逃走的。
  都说狗急跳墙,严盛华多年以来赖以存活挥霍的经济源头骤然被清掉,他自然会去找他的靠山伺机报复。
  对这一点; 徐卓笃定不疑。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故意松懈放走了严盛华。
  他都已经等了三年,不介意再多等上一年半载。
  从警局里出来后,徐卓这才想起来顾宁的手机还在他自己身上。顾宁和他提起过入住的酒店名字和房间号; 徐卓从公安局里出来后直接往酒店方向打车过去。
  顾宁把证件资料全都找出来放在床头柜上,这才去浴室里洗澡。
  路途颠簸,加上这几天来都没有休息好,她本来是哈欠连天地去浴室里洗澡的,刚进浴室这几天来头一回看到镜子的她差点被自己的尊容吓到,头发乱糟糟的跟鸡窝似的,上面还夹杂着不知名的树叶杂草。两颊红通通的像是有过敏的迹象,今天脸上已经没有察觉到发痒了还这副尊容,前晚自己脸上痒得厉害的时候想必更加夸张的红肿。
  顾宁一想到自己之前顶着这副尊容还想上徐卓,对着镜子抓狂地挠了下她自己的乱发。没想到她这一挠,发梢上居然还有点泥屑飘下来。
  顾宁多看一眼自己就觉得一刻都忍不了,快速脱掉衣物,到花洒下面挤了大坨的洗发液和沐浴露朝自己身上胡乱抹起来。
  大半个小时过后,顾宁都已经把自己身上乱搓了好几遍,这才觉得自己重新活过来了。不过刚才多挤了点沐浴露,皮肤上还是有点黏腻腻的,顾宁刚打算再冲一遍,隐约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
  顾宁随手把花洒关了,外面的敲门声果然就越清亮了。
  她拿起毛巾火速擦拭了下,又拿了大浴巾快速裹在身上,从浴室里走出来朝门口方向喊了一声,“谁?”
  “是我!”徐卓在门外应道。
  顾宁一听到徐卓的声音就回想起自己之前顶着鬼样子去撩徐卓的场景,重点是还被他丑拒,她一想到那个画面,脸上又不受控制地发热起来。
  敲门声还在继续。
  她才不想看到他!
  顾宁想到这里,毫不犹豫地退回到浴室里,为了让自己找点事情做不至于那么心烦意乱,顾宁又挤了一大坨沐浴露往身上胡乱抹了一通重新洗起来。
  她不想再浮现起自己之前出糗的场景,洗得格外投入,沐浴露的泡泡很快就被她搓的遍布全身,之前冲了很久的热水,浴室里雾气缭绕。饿着肚子洗了这么长时间,顾宁忽然觉得有点头重脚轻起来,她刚准备开起花洒冲掉一身的泡沫,下一秒忽然觉得门口方向阴风阵阵,果然她一抬头就看到徐卓站在浴室门口方向,正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她。
  卧槽!
  顾宁起先以为是自己头昏眼花的幻觉,抹了把脸上淌下来的水珠泡沫后,还是看到徐卓人畜无害地倚在浴室门框上,甚至还佯装好心提醒起来,“沐浴露虽然是免费的,也没必要非得用光吧?”
  她这才受惊地双手环胸蜷在瓷砖墙壁上,结结巴巴问道,“你、你怎么进来的?”毛巾还挂在盥洗台那边的架子上,她完全够不到去拿毛巾浴巾什么的遮下,更不可能在徐卓面前赤着身子去拿浴巾。好在她刚才卖力搓出来的绵腻泡沫还虚笼地粘在身上,不至于让她尴尬得无处容身。
  “当然是刷卡进来的。”徐卓如实应道,他其实就猜中顾宁不会给他开门,到酒店那边后和前台告知自己干警的身份解释一通后才拿了房卡上来的。
  顾宁的反应果然在他意料中。
  大约是觉得顾宁的反应有些夸张,徐卓又补充了一句,“又不是没看过。”
  顾宁气得抓狂,直接捡起手边的迷你沐浴露往他身上砸去,他就知道她会有这么一击,右手微抬,轻轻松松接住,故作不知问道,“用完就扔不太好吧?”
  老实说,这样的顾宁其实很讨人喜欢,尽管她自己丝毫未知。她生气翻来覆去不过就那几招,和新生的小刺猬差不了多少,即便竖立的毛刺其实也还是软绵绵的狐假虎威,让人忍不住要揉捏一把过个瘾头。
  那些灰暗见不得光的陈年旧事在她面前,顷刻间就能烟消云散。
  顾宁恼得咬牙切齿,身上的泡沫不知不觉开始变少起来,她又不能随意大幅度挪动。
  徐卓见好就收往床头那边走去,他一走开,顾宁赶紧先跑去把浴室门给关上,这才胡乱把身上的泡沫给冲掉,之后才心有余悸地披上浴巾。
  她火速完成一系列事情后,这才对着镜子发呆起来。
  “既然洗好了就出来吧。”浴室门外面传来敲门声。
  顾宁还是呆在浴室里置之不理。
  刚刚被他惊吓调侃过,她会开门才有鬼!
  敲门声在加重。
  “尿急!不想我尿崩的话就给我开门!”明明上不得台面的话,他却说得冠冕堂皇。
  顾宁听得又气又恼,这才没好气地给他开门。
  徐卓进去后,没多久就响起了花洒声。
  这几天下来,他身上其实也比顾宁好不到哪里去,眼前能冲个热水澡,不知道有多舒坦。
  虽然她之前的确主动撩过徐卓,不过此一时彼一时,眼前顾宁就改了主意。
  好在她之前带的唯一一套换穿衣物还在这里,顾宁刚把她自己揉成一团的换穿衣物从塑料袋里抖落出来摊在床单上,徐卓忽然从浴室里走出来,跨间虚虚围着浴巾,水珠不住地从精赤的上半身淌下来,男人身上的雄性荷尔蒙气息迎面袭来。
  顾宁压根没想到他冲澡冲的这么神速,顶多只用了两分钟而已,不知道他这澡这么洗的。他鲜少会和她坦诚相见,眼前虽然还未开口,顾宁莫名就觉得心头发慌。
  她默默的把自己本来乱抖出来的黑色BRA往床头方向的被子下面藏去。
  分秒间,徐卓已经近至她的面前,闷笑问道,“睡觉还带这个,不嫌勒得慌?”
  “用不着你管!”既然都被他看到了,顾宁干脆直接捏回到手上,顺便拎起洒落在旁边的衣物打算直接去浴室里换回去。
  她被徐卓打趣了几句,恼羞成怒地脖颈上都有淡淡的浅粉渗出来,没擦干的发梢上偶有水珠滑下,一颗颗直接往他的心口上蹦进去。
  滚热的蚀人心神。
  酷暑的热浪也不过如此。
  不可否认。
  前晚,他其实就动了这个心思。


第46章 
  顾宁弯着身子去捡散乱在床单上的衣物; 没留意徐卓的右手压在她裹着的浴巾边角上; 她拿好衣物直接转身大步往浴室那边走去,忽然觉得身上的浴巾一角被勒紧了下,紧接着本来紧裹在胸前的浴巾就有自动散掉的迹象; 顾宁眼疾手快地去提了一把她自己身上的浴巾; 本来拿在手上的衣物只得乱抛在了地上。
  耳边好巧不巧传来她手机来电的声音; 是张新远打过来的。
  他之前打过好几个电话给顾宁; 都被徐卓自动忽略掉了。
  眼前反正闲得无聊; 徐卓随手按了接听; 正好听下顾宁的中国好同事有什么要紧事。
  “宁宁,你都请假好几天了,打你电话也不接; 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电话一接通; 张新远就心急如焚地追问顾宁起来,语气里不无担忧。
  “浴巾掉了。”徐卓无视张新远还在电话那边,悠闲地提醒了一句。
  “掉你个头!”顾宁刚捞起内裤内衣在手上,听到床单方向自己的手机里传来张新远的声音,被徐卓这么一带,张新远铁定会脑补成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她想到这里; 站直转身回去,想着顺手把手机捞过来。
  她刚摸到手机,一回身,徐卓已经挡在她的前面; 不费吹灰之力之力把她绊倒在大床上,两人的体重加上去,松软的床垫隐隐凹下去,她更加难以借力坐起来。刚才挪动了好多次,顾宁裹着的浴巾早已虚虚欲散,本来紧裹在胸前的浴巾边缘则是下滑了大半。
  “宁宁?你在哪里?”电话那边的张新远还在狐疑问道。
  徐卓已经听得不耐,随手把电话掐掉仍在一边,之后单手撑在她的肩侧上方。
  顾宁一抬头就是他起伏流畅的胸肌,大约是挨得太近了,就连他身上横七竖八的旧伤都像是成了撩人气息的催化酶,她心头警铃大作,没好气问道,“干嘛?”
  “口是心非这件事,我觉得还是有必要重新论证下。都说实践出真知,你觉得呢?”徐卓并不心急,勉力忍住唇角笑意,一脸无辜问道。
  顾宁瞬间就想到了那晚稀里糊涂被他丑拒的场景。
  她才不会在同个阴沟里翻两次船!
  徐卓的掌心刚碰到她的膝盖,顾宁就猛地拍了一下他的手背,房间里立马响起清亮的巴掌声。
  他倒是丝毫没受影响,完全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
  顾宁都还没来得及穿好衣物在身上,本来就虚虚裹着的浴巾早就已经松掉了,他要是真的有不良想法,她可是毫无还手之力。
  随着他愈发靠近,隔着浴巾她都能感受到他的吐息。
  顾宁承认自己对徐卓动过非份念头,不过想想是一回事,真要上阵又是另一回事。身上仅有浴巾相隔,她甚至不能像平时那样撒腿狂奔。
  他的眸光不似平时清明,瞳孔微微一敛,都是她自己的影子。
  还没开始,她却已经莫名腿软。
  顾宁目测了下眼前两人的暧昧姿势,徐卓单手撑在她的肩侧那里,臂力好得跟没事人似的,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两人其实还隔着一巴掌的距离。顾宁灵机一动右手忽然按在她自己的小腹上揉了几下,身体微蜷。
  “怎么了?”他果然察觉到她的小动作,还有闲工夫开口问一句。
  “好、好像来、来例假了——我、我要去洗手间里看下——”顾宁嗫嚅着开口,她自己做贼心虚就怕徐卓发现自己在耍滑头,底气不足目光也隐有躲闪,不过落在徐卓眼里,还以为她是觉得难以启齿的尴尬而已。
  果然,下一秒他就已经郁卒起身。
  顾宁这才一骨碌起来,一只手扯着浴巾,走了几步蹲下去捡起她自己的换穿衣物赶紧往浴室里走去。
  她包里的确带了备用的姨妈巾过来,不过这几天不知道是水土不服还是担惊受怕的缘故,例假其实延迟了。顾宁特意从包里翻了一片出来捏在手上往浴室里走去,进去后又特意上锁,这才走到马桶那边把盖子合上,垫了张纸巾在那边干坐着思考人生起来。
  直到徐卓在外面敲门,顾宁这才从迷糊中醒过来。
  “不舒服么?”徐卓开口问道。她以前痛经严重的场景还历历在目,眼前她进去浴室里不声不响呆了大半个小时,他自然而然以为她是身体抱恙。
  “还好。”顾宁特意虚弱地应了一声。
  “不舒服的话送你去医院看下。”徐卓继续敲门。
  顾宁没有办法,只得起来按了下抽手马桶,立马有冲水的声音传来,她这才慢吞吞的走到浴室门去开门。
  “我送你去医院里看下。”徐卓再次提议起来。
  “不用了,我先睡一觉好了。”顾宁右手捂在腹部,慢吞吞地往床上走去。
  “真的没事吗?”徐卓依旧不放心。
  “嗯。”顾宁点点头,刚才她自己进去浴室里后已经穿回衣物了,她说完后往床上一躺,找了个舒适的姿势没多久就进入梦乡了。
  徐卓果然如她预料安生得很。
  顾宁这一觉睡得格外舒坦,第二天神清气爽地睡到自然醒,徐卓还在房间里干等着她。顾宁不敢表现出自己生龙活虎的一面,慢吞吞去浴室里洗漱。
  等她出来后徐卓已经整理好她的全部东西,征询她的意见,“今天舒服点了吗?”
  “嗯,好多了。”顾宁点点头。
  “我约了车子,走吧。”他说时走在前面,顾宁不明所以跟在后面。到楼下前台那边退房后,外面果然有司机等着他们。
  顾宁本来以为是回机场的车子,没想到车子一路疾驰往不知名的地方开去,途中在经过的镇上随便吃了点东西,到了下午车子越开越偏,路况也越来越差,山高路险,道路两侧的植被参差变化。幸亏昨晚休息得好,顾宁才难得没有晕车起来,不过也快处于晕车不适的边缘了。
  车子终于停了下来,徐卓带着顾宁往上面攀爬了不少路,行到半路,他忽然停下来,找了个可视条件最佳的地方提醒顾宁起来,“你看对面。”
  正是傍晚时分,对面险峻山体上的大片林木被夕阳镀得金灿灿的,山顶上还有不少皑皑白雪,林雪交融,苍穹上云雾缭绕,峰顶半遮半掩,在夕阳的点缀下格外迤逦壮丽。
  这样的高度往四周俯瞰下去,周遭山川秀丽,江河奔流,山河壮美尽收眼底。
  “对面就是南迦巴瓦峰。”徐卓忽然开口。
  “南迦巴瓦峰?”顾宁默念了一句,心头瞬间巨浪翻涌,暖意上涌。
  “出来后最想做的第十件事情?”
  “不知道。”她记不清被追着数到第几件事了,困乏之极,只是含糊应了几个字。
  “还在听吗?”
  “嗯。”她有气无力应道。
  “别睡着!”近乎命令的声音在她上方一直提醒起来,“你再想想!”
  “去看下南迦巴瓦峰。”
  她随口说来凑数的事情,原来他全都妥善记在心上。


第47章 
  顾宁站在徐卓身侧; 看着夕阳一点点退下去; 直到对面峰顶上最后一抹金黄都被黑夜吞噬,现出本来的霜雪本色,不管白天暮色; 都能令人看得壮阔澎湃; 连心境都能开阔不少。
  暮色霭霭中; 还能看到公路里侧有些信徒在虔诚地磕头; 随着他们弯身匍匐在路上; 信徒手上的木板在地上发出规律的摩擦声。
  “他们在干嘛?”顾宁对这方面所知甚少; 多问了一句。
  “磕长生。”
  “长生?”顾宁还是头一回听说这个词语,好奇地重复了一遍。
  “这里是他们心中的神山,所以过来转山磕长生。”徐卓解释起来。
  “哦。”顾宁听得似懂非懂; 这里多崇山峻岭; 山体险峻,路况奇差无比,开车上来都够呛,更何况是徒步匍匐伏地叩拜,路途遥远,挪移速度非常之慢。要转一座山,风餐露宿几个月估计都是起码的。“磕长生真的有用吗?”顾宁小声问了一句。她本来是坚定的无神论者; 可是看着这些信徒风霜扑面,身上的衣物满是尘灰,她忽然隐有动摇起来。
  “心诚则灵,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仰。”徐卓知道顾宁真正想问的问题; 只是他并没有正面告诉她答案。
  “你的信仰呢?”顾宁动了动嗓眼,不过最终还是没问出口。
  她怕会听到不想听的答案。
  “回去吧。”徐卓提议起来。
  “嗯。”顾宁点点头。两人下行速度颇快,走了大半个小时后才回到原来那位司机停车的位置,一路颠簸了好几个小时,回到当地一处不知名的村落里。
  看样子,还是放牧的原始村落。
  这里视线所及之处还能看到大片的草甸,还有一些农作物夹杂其间,和半山腰上的针叶林相差甚远,也正因为这参差落差的植被景观,回来路上看着沿途的景色令人心境都开阔许多。
  徐卓随便找了个当地的村民家里入住。
  是这里土生土长的藏民,家里的建筑也是藏式风格,户主热情好客,美酒美食招待两人。顾宁拗不过户主的劝酒,也喝了一杯青稞酒。
  究竟度数不高,口感和她以前喝的啤酒差不多,顾宁今天一天几乎都在车上,本来就渴着,青稞酒入腹,清爽解渴,顾宁本来正准备喝第二杯,她旁边的徐卓手一抬拿起她的杯子一饮而尽。
  顾宁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例假还要喝酒,越来越有能耐了!”徐卓就坐在她右侧,前半句是压在嗓眼里说的,热情的户主并没有听到什么,还以为是两口子在说什么悄悄话,和善地朝徐卓咧嘴笑了笑。
  顾宁其实完全把自己昨晚佯装来例假的事情忘到脑后去了,被他这么一提醒,她倒是做贼心虚起来,乖乖吃菜。
  吃饱喝足后,户主给两人腾了房间休息。
  路途颠簸,顾宁的确是坐的腰酸背痛。她刚瘫坐到椅子上,徐卓接了个电话又出去了。也不知道在聊什么机密的事情,徐卓显然不想让顾宁听到他的谈话内容。
  顾宁反正无聊,干脆打量起屋里的摆设,视线范围里都没怎么看到现代化的家用电器,厚实的藏毯铺满整片地板。她还在打量,没想到徐卓从外面打了盆热水过来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之前在岭脚村那边是情况特殊,这些细枝末节当然无暇顾及。眼前反正有时间,他不介意去叨扰户主。更何况,他是为了节约时间才在百忙中带顾宁来看下南迦巴瓦峰的真容,所以明知她在例假期还是安排了几百公里的车程。
  以她的体能,这一趟跑下来,肯定累得不轻。
  顾宁低头捧了几捧热水往脸上泼了几下就算洗过了,她本来示意徐卓也将就着洗下,没想到徐卓随即把热水倒进脚盆里,接着在顾宁面前单膝半蹲,无比自然地要帮她脱鞋。
  顾宁下意识地往后面缩了下脚。
  “脚底的水泡浸下热水会好点。”徐卓神色自然提醒起来,说时已经捉住顾宁的一只脚,利索帮她脱了鞋袜。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不过事实的确如此。
  被滚烫的热水浸泡着,奔波一天的疲乏都消退不少。
  顾宁还是下意识抵触徐卓的示好。
  “以后不准这么擅做主张了,下不为例。”他一边轻轻揉捏着她僵痛的脚底,旧事重提,只是语气少有的温柔,是真的希望她能听进心里去,而不是像平时一样当做耳边风。
  “我知道了。”她果然受用,小声应道。
  至少算是表态了。
  等顾宁泡好脚,徐卓把脚盆里的水端出去倒掉,他自己在外面快速洗漱了下。明天一早就得赶回机场,他过来了这么些天,梁小白刚刚来电还有一堆事情等着他。他得抓紧时间休息。
  顾宁头一回心平气和地和徐卓同床共枕,无关风月情事,辗转枕畔睁眼就能看到他,不是不知足。
  她又翻了个身,左手垫在脸颊下,看着徐卓发呆。
  “徐卓——”她忽然轻声喊了下他。
  “嗯。”他其实只是在闭目养神而已,顾宁刚才辗转的小动作他都了然于心。
  “以后不要再去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了可以吗?”她憋了又憋,还是把深埋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
  她承认自己自私又胆小,虽然打心底里敬仰那些在一线工作的干警,可是这个身份一旦落在徐卓身上,就觉得接受不了。
  “不早了,睡吧。”徐卓含糊应了一声,之后翻了个身背对着顾宁,没一会就响起了轻微的呼吸声。
  大约是真的睡着了。
  顾宁偷偷咬了下下唇,也翻了个身背对着徐卓。
  也许是水土不服或者是陌生环境的缘故,顾宁甚至都尝试数到上千的绵羊,还是没有睡意。
  眼见得外面天色都已经隐隐发白起来,她才有朦胧睡意上来。
  随着有新的震感传来,东倒西歪的建筑间隙里又有不少尘灰落了下来。她被这尘灰呛得呼吸都困难,可是她已经虚弱到连咳嗽的力气都像是消失了。
  上面似乎传来撤退的命令声,还有各种受惊的尖叫声。
  “还听得到吗?”
  “是不是又来余震了?”顾宁虚弱问道。
  “没有。是我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东西,你再坚持几分钟就好了。”
  随着重新有刺耳的声响传来,大概是切割机什么之类的东西在作业,紧接着有更多的泥屑抖落下来。
  嘈杂的闷响声在继续,庞大的建筑终于被挪开一些,而她觉得仅有的一点体力都快消耗殆尽,仿佛在黑暗里呆了整个世纪之久,眼前终于得以重见光明。
  她久未见光,外面的正常光线都被令她觉得倍感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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