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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奔赴追妻现场-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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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愉点了点头,仍然有些不安,只好挨着江镝坐在了候诊区的长椅上,目光却没有片刻离开手术室的大门。
江镝还在思考,这位郑医生对姜愉的态度到底是不是真的有所图谋,脚踝却传来隐隐的疼。
原来是药效过了。
刚刚从医院开的外用药被装进了一个透明袋子,此刻就放在两个人中间,江镝伸手取出了止痛喷雾。
姜愉的视线终于收回,注意力也随着江镝的动作发生了转移。
“您的脚又疼了?”姜愉关切地问。
“嗯。”
“我来吧。”姜愉顺手拿过了他手里的喷雾,然后蹲下身,先是掀起了他的裤腿,半褪下他的袜子,将喷口对准了他的患处,随着一丝丝凉意在皮肤上蔓延开来,疼痛渐渐被压制。
背着光,江镝有些看不清姜愉脸上的表情,但想来一定是带着七分认真,三分小心的。只有在这样的时候,她才会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保护外衣暂时卸下。
还不等整理好情绪,手术室的大门终于被打开了。
郑医生连了两个手术,感觉有些疲惫,但是刚出来就看见小愉蹲在那个可恶男人的脚边,人瞬间就清醒起来。
他们的关系是有多亲密?他在手术室的期间两个人发生了什么?
不容多想,郑医生三步两步走了过来,正好看见姜愉手里拿着喷雾瓶站起来对着江镝说话:“还是没消肿,您等下回酒店还是再热敷一下吧。”
郑医生苦着脸,他辛辛苦苦在给馒头做治疗,小愉却在给另一个陌生男人上药?
还是Wendy看姜愉背对着手术室,没发现郑医生带着馒头出来了,好心提醒道:“姜小姐,郑医生出来了。”
姜愉闻言,果然马上转过身来,目标,自然是助手怀里抱着的橘猫馒头。
她丝毫没有感受到背后两个男人同时发出的强大怨念。
馒头因为药物的作用,还昏昏欲睡,姜愉看着它后腿的绷带缠绕的紧密结实,终于想起来身后的人:“郑医生,真是辛苦您了,处置的费用是多少?我这就去交费。”
郑医生原本也没打算收钱,赶忙推却:“小愉你怎么又和我见外,这点小事不过举手之劳。”其实这话也没说错,最大的费用是他的人工,其他材料成本不高,不值一提。
“郑医生真是个善心人,不过您开诊所也不能老是赔本吧,馒头是我从福利院救下来的,这钱我来出好了。”江镝当然不会白给他献殷勤的机会。
姜愉也赶紧附和:“之前就总是给您添麻烦,今天您要是再不收钱,我下次都不好意思来了。”之前虽然偶尔也会被“义诊”,但都是些小问题。
郑医生看着两个人简直是一唱一和,憋下一口气,只好另辟蹊径:“小愉要是实在过意不去,不如请我吃饭好了,今天过节,刚好我们这两个没家没口的人一起凑趣过中秋。”
还不等姜愉回答,江镝已经在一旁搭话:“饭当然要吃,节也应该过,我看不如这样,既然馒头是我救的,郑医生的人情自然我来还,不如今晚我做东,请你们吃饭好了。”
姜愉当即表示不同意:“不行,你们谁都别争,说好了,今晚我请你们吃饭。”
郑医生一脸愕然,小愉刚刚说请你们吃饭,难道是说,还要带上那个碍眼的家伙?不会是字面上的意思吧?那他的计划还怎么进行?
Wendy趁着几个人说话的功夫,已经好心找来了伊丽莎白圈和猫笼,姜愉赶忙上前。
郑医生看着照看馒头的姜愉,只好暂时同意她的要求:他不同意又能怎么办,说不定今晚就会变成小愉和那个男人单独共进晚餐。
……
天空密云低沉,大雨将至。
郑医生绅士地走在最前面,替身后的人推开了诊所的大门,姜愉拎着猫笼紧跟在他身后,而最后面,是跛着一只脚的江镝。
姜愉虽然住在附近,但很少在外面吃饭,于是听了郑医生的推荐,把用餐的地点选在了诊所正对面的西餐厅,也是为了照顾江镝脚受伤不便远走。
江镝对这个地点分外眼熟,这里不就是他上演“英雄救美”的地点吗?看来那位郑医生是贼心不死。
姜愉的目的非常单纯,一是为了感谢郑医生对馒头的救治和以前多次义诊,二是替福利院感谢江镝送慰问品过去。今天是中秋节,三个人又刚好在S市都无亲无靠,索性就一起吃个饭,欠下的人情也可以一次性解决掉。
但是她当然想不到,受到邀请的两位男士,真真是“各怀鬼胎”,一个呢,暗搓搓要趁着今天表白;另一个就抱着搅局的心态凑热闹。
进了餐厅,waiter把三个人直接带到了一个临窗的位置,郑医生礼貌地替姜愉拉开了椅子,又很自然地坐到了她的对面。
江镝也不逊,直接坐在了姜愉旁边。
郑医生虽然不满,但看小愉并没有出声,只好把阻止的话咽了下去。
即使是气愤,郑医生也不忘在小愉面前展现他的良好教养:今天是第一次在非诊所的地方和小愉相处,虽然有个碍事的家伙跟着,但他只是临时出差过来,很快就走,但愿不足以构成大的威胁。
“小愉喜欢吃什么?这家餐厅的基围虾是特色。要不要来一份?”郑医生知道小愉不善言辞,体贴地承担起点菜的职责。
江镝显然不满意他的自作主张:“这个季节的虾子多半不好吃,而且S市不水,食材多半是运输过来的,要是生食也不算新鲜吧?”
姜愉看着一上来就意见不统一的两个人,斟酌着说:“要不就换成天妇罗?熟吃应该没有关系吧。”算是照顾了两个人的情绪。
“好啊。”两个男人异口同声,然后又相视一眼,目光碰撞之后又不动声色移开。
“小愉想吃牛排还是意面?不如西冷牛排怎么样?”郑医生再接再厉,干脆直接略过江镝。
“我都可以的。”姜愉最近节食,本来想吃意面,但又不好意思一再驳了别人的好意。
“我觉得还是羊小排好一些,这个季节滋补,适合女士享用。”江镝就事论事的说。
“额……”姜愉觉得选择困难症犯了,只好摸着良心回答:“要不还是意面吧,我最近都要节食呢。”
郑医生冷冷的瞥了小愉旁边的男人一眼,有接着往下介绍。
姜愉头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如坐针毡,她真的搞不懂,不就是吃个饭吗,怎么搞得这两个男人像是吃了火药一样。但凡郑医生说好的,江先生总有话反驳。两个人是第一次见面,为什么会有种宿敌的感觉?
为了避免被低气压殃及,姜愉只好推说要去洗手间,暂时远离弥散在周遭的火。药气息。
姜愉刚走过转交,郑医生立刻放下他原本和善的面容,冷着脸质问对面的人:“江先生到底是什么意思?”
江镝好整以暇:“没什么意思。”嘴角还挂着商业假笑,在郑医生眼里分外欠揍。
郑医生咬牙切齿:“小愉和我认识很多年了,您应该今天才第一次和她见面吧?我明人不说暗话,我正在追求小愉,十分认真、以结婚为目的的那种。我知道您今天只是路过,往后也未必会常来S市,何不行个方便,趁着还没有下雨,早点回酒店治疗脚伤,您的成全,我会心存感激的。”
江镝倒没想到对方这么直接,略加思索就回答说:“我要你的感谢做什么?江小姐未嫁,我未娶,凭什么你想追求她就要让我退让?”
郑医生眯起眼睛:“您凭什么和我争?我了解小愉,她也信任我。”
江镝微微一笑:“所以呢?信任到只对你用敬称?我倒是很想知道,既然你们认识很多年了,为什么至今您还不是她的男朋友?不会是姜小姐对您没那个意思吧?”
察言观色,江镝自认不会输给任何人,何况,那个怪女人从头到脚对这位郑医生都保持着得体的礼貌,丝毫没有情人见面时的激动。
郑医生当然也不会轻易妥协:“这只是您的臆断,我和小愉的关系,也不牢您费心。既然您执意要搅合,我奉陪到底。”
江镝也被激起了争胜之心:“好啊,我时间充裕的很。”
姜愉从拐角再次出现,看见四目相对的两个男人,不确定这是进入了和平局面?还是战争已经结束了。
只有馒头偶尔发出喵呜的声音,姜愉觉得今晚的饭局最好速战速决:她还要买猫粮的!
各怀心事的三个人,外加凳子下面的一只胖橘猫,在极其诡异的气氛中结束了这次“烛光晚餐”。
郑医生从饭店借来了一把伞,准备把江镝甩包,继续他未完成的告白大业,姜愉却已经叫了车,带着馒头扬长而去……
江镝看着垂头丧气的郑医生,甚至还友好地说了再见,才转身离开。
躺在酒店大床上,江镝盘算,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站在怪女人身边的。
第29章 【第7次无限循环】老J的觉醒
江镝几乎整夜没合眼。
目的,是为了迎接“新的一天”到来,或者,亲眼目睹“时间重置”的发生。
在这个轮回里,他成功阻止了姜愉救馒头受伤,不知道会不会对时间“解冻”有效。
为了避免中途睡着,他连续喝了三杯特浓黑咖啡,抵御困意的侵袭。
每熬过一个整点,他都会紧张的查看手机屏幕上的日期。
为了防止犯困,他打开了套房里的智能电视,又把音箱开大声音,十一点的时候甚至引来了隔壁一对老夫妇的投诉。
凌晨刚过,手机上的日期成功跳转到9月22日,而江镝没有感到任何异常发生,一切放佛进入了正轨。他兴奋的不能自已,也因为咖啡的效力,就更睡不着了。
电视里播放着他看不懂的狗血泡沫剧,他也并没有真的在看,也无关紧要。他的心思已经飞散到很多事情上:比如放个大假享受人生,比如加大对福利院救助的预算,比如按部就班地报答那个蠢女人……
他迫不及待地打开商务本,噼里啪啦地敲打键盘,把一切规划草拟出来,只等着清早交给唐叔和小唐去办。
5点59分,江镝按下了邮件发送键,然后两只手按压着疼痛欲裂的太阳穴缓缓施力。
身体已经透支,而中枢神经在咖啡的作用下依然亢奋,他准备去洗个凉水澡。
刚站起身,江镝就觉得眼前一片天旋地转,人也不受控制地向地面倒去。膝盖上甚至能感受到触地的冰凉和痛感,随后他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
等再睁开眼,房间里光线漆黑,原本亮着的吊灯已经熄灭。
江镝从大床上坐起身,觉得脑袋疼得快炸开了。
冷眼瞥见最近的光亮,床头柜上的灰色手机的指示灯在闪烁跳跃。
他滑动屏幕,原本雀跃的心情再一次受到会心一击:2021年9月21日,早上6点09分。
这是怎么回事?
还是不行吗?他明明已经跨过了9月21日,难道时间又一次被重置了?
膝盖上的痛感还在,打开灯,却丝毫看不出受伤或淤青的痕迹,想来只是大脑皮层的记忆做了假。
江镝光着脚走向浴室,机械地站在花洒下,拨动旋钮,连水温过低都没有察觉。
随着水流打湿他挺拔结实的身体,沉甸甸的脑袋才好受一点。
江镝确信,把精力花在那个怪女人身上,这个思路应该没错,那问题大概就出在方法上,又或者是努力的程度还不够?
那就索性,这一天都和她呆在一起,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被他忽略的细节。
如果这样还没有奏效,那就改变选择多试几次:一天不行,那就两天,两天不行那就一个月,他现在最富裕的就是这24小时的时间,只要在她身边,总能找到破解的方法。
时间尚早,江镝查看了电脑里的邮件,文件夹里他几个钟头的劳动成果空空如也。发件箱里果然也毫无痕迹,他之前的努力被全部归零。
看来时间重置是发生在5点59分到6点09分之间,而不是以自然日为分界点,那么接下来,他要怎么才能和怪女人“朝夕相对”呢?
……
清早,熏望街上一片寂静,只偶尔有晨跑的人打身边经过。
入了冬,街道两边的银杏树已经几剩枯枝,偶尔风过,把残存的叶片无情扫落,仿佛翩然坠地的枯叶蝶,细看之下,还带着霜白。
江镝顶着晨起的凉风裹紧风衣,他循着记忆里的路线,一边走一边打量周遭的环境,那家24小时药店刚刚经过,宠物在正前方,那么姜愉的住处也近在咫尺。
他琢磨着,姜愉这个时间应该还没起来,于是有些纠结是直接上楼敲门,还是先打个电话联系。
刚刚和邱阿姨已经通了电话,不怕被拆穿,江镝决定还是“绅士”一些。
他几乎是不经思索就在手机屏幕上连续按下了11个数字和外呼:这个号码他近来连续拨打,几乎烂熟于心。
不大会儿,对面传来浓重的鼻音:“您好,请问是哪位?”
江镝听着话筒传来将醒未醒的声线,脑海里自动呈现出怪女人的素淡干净面庞,想来此刻正迷迷糊糊顶着一头乱发揉着惺忪睡眼,他嘴角不自觉就微微上扬起来,心情也随着接通莫名悸动。
“您好,姜小姐,我是江镝。”
“诶?”对面的人顿了几秒,似乎是努力在思考江镝到底是谁。
“我是邱阿姨在C市的雇主,刚好路过S市,所以受她之托特意来看看你。”
“啊,您好,江先生。您已经到S市了吗?需要我去接您或安排住处吗?”
“邱阿姨已经把地址给了我,熏望街33号5栋7楼1号门对吧,我应该还有十多分钟路程就到了。这个时间过来是不是太打扰了?”江镝明知故问。
“您到了?!!!”对面一阵杂音,还伴有咪子的叫声:“那个,您稍等我一会儿,我刚起床。我家楼下有家24小时的茶餐厅,要不然您先在那里等我?”
“姜小姐应该也没吃饭吧?我买好了帮你送上去吧。”
“哈?”对面显然对江镝自来熟的举动惊呆了。
“那稍后见。”
“……可是……”
对面的人还在迟疑挣扎,江镝却已经率先挂掉了电话,嘴角露出自信的笑:一切进展顺利!
时间,上午7点17分。
江镝思忖:他来得足够早,看来蠢女人还没有起床,那她身上的厄运应该都没有开始。
江镝决定要全方位介入她的人生。
7点35分,江镝拎着从楼下刚买的早餐粥出现在某民宅顶层。
门上没有门铃,他索性动手敲门。
十几秒后,门镜的光孔一暗,随后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您找谁?”
“我是江镝,来看望住在这里的姜小姐。”
门先是被打开一条缝,大概巴掌宽,还没等看见人,缝隙里就探出一只毛茸茸的猫头。
随后是主人小声的命令:“饺子,不许出去!”随后猫被抱了起来,门这才大开。
门内的女人穿着黑色长裙,怀里还抱着个肥敦敦的肉球,江镝知道那就是“饺子”,旁边乖巧一些的是echo。
“您好,姜小姐,邱阿姨让我替她来看看你。”
“您好,江先生,真是麻烦您了,快请进。”
江镝脱鞋进屋,不忘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
“这是我在楼下买的粥,快趁热喝吧。”
姜愉接过袋子,赶忙问:“您吃过了早饭吗,不如一起用吧。”
“好啊。”江镝求之不得。
江愉取来了碗筷,又临时拌了几个佐粥小菜:海草、笋丝和萝卜丁,想了想,又顺手煎了两只糖心蛋。
江镝老神自在,丝毫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姜愉却对陌生人的突然造访感到极其不适应。
大清早,这位江先生一个电话,人就杀了过来;话没说两句,两个人就一张桌子吃上了早饭,这情景有些太过诡异。
姜愉看对面的人斯斯文文用着早餐,把满肚子的话忍了又忍,还是暂时咽了下去。
等到几样小菜被清了盘,江镝心满意足地从桌上抽了张纸巾擦好嘴,姜愉这才小心地试探:“今天真是麻烦您了,邱阿姨她最近身体还好么?”
江镝将纸巾扔进脚边的纸篓,不紧不慢回答:“邱阿姨挺好的,就是放心不下你一个人在S市,所以听说我来这里,就让我一定过来看看。”
姜愉哦了一声,想了想又问道:“您是来这边出差吗?会不会耽误您的正事儿?”
江镝心里想的是,跟着你就是我的正事,嘴里却振振有词:“今天没有其他安排,想随便看看,准备明天回C市。姜小姐要是有时间的话,能给我当向导吗?”
姜愉听完不禁有些犯难,美术课虽然临时取消了,但她还想上午先去扫墓、中午和沐沐学姐吃饭、下午去福利院,这位江先生她该怎么安排?人家大老远过来,又是邱阿姨的老板,总不能不管吧?
江镝当然没有理会姜愉的为难,而是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你要是去什么地方,顺带带着我就行,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全然没有意识到,他的存在就已经给人添了麻烦。
姜愉还是觉得为难:“是这样的,江先生,我上午要去扫墓,下午去城郊的福利院,恐怕都没有时间的,要不,我从旅行社找个导游给您吧?”
江镝当然不会乖乖就范:“扫墓吗?是姜老夫人吗,邱阿姨前几天还说梦见过她,我正好代她去致祭,当然,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姜愉:“这……”
江镝:“福利院的话,我母亲生前也曾经资助过一家S市的双山福利院。”
姜愉:“什么?您说的是榔头山的双山福利院吗?您母亲是江夫人?”姜愉着实吃了一惊。
江镝揭开这层关系,主要也是怕姜愉拒绝他的同行,而且就算说破了,也没有关系,反正时间重置后,姜愉什么都不会记得,想到这里,他又露出了苦笑。
江镝:“嗯,你口中的江夫人,也就是夏梓冰女士,就是我母亲。”
姜愉听到这里,情绪终于有些波动:“真的是!感谢您和您母亲为福利院做的一切,我这就告诉周妈妈,说您下午过来。您先坐一会儿,我去给您泡茶。”
江镝赶忙拦着:“别和我客气,比起周院长和你们这些默默付出的人,我真的没做什么。我们早些出发吧,早高峰很堵。”
姜愉嗯了一声,转身擦了把脸:“我去拿包,您稍等我一会儿。”
镝点头说好,心里想着,今天狗皮膏药当定了。
第30章 【第7次无限循环】老J的觉醒
中秋节的墓园,鲜少有人来扫墓,偌大的山间寝园显得分外清冷。
除了守陵的几个门卫值班,其余的的管理员几乎都已经放假。
江镝紧紧跟在姜愉身后,手里拎着在路上买好的祭品和鲜花,沿着白玉般光洁的台阶拾级而上。
来到这里,人会不自觉地变得沉重肃穆。
江镝透过侧脸注视着姜愉的表情,她面容平和,看不出内心波澜,但他却知道,她此刻心里一定充满了哀思和难过,毕竟是一手把她带大的亲人,虽然没有血缘的联系,但情谊却不掺假。
姜家的墓地在半山腰,穿过一片纪念林,西边的家族墓园区就是。
按着之前邱阿姨的说法,姜博士夫妇,也就是姜愉名义上的养父母的尸骸没法运回来,在这里安葬的其实只有姜奶奶的骨灰和他们的衣冠冢。而且,这墓地虽不起眼,却几乎花费了姜奶奶百年后留下的全部资产。
白色大理石墓碑上,姜奶奶的遗照一脸慈祥笑容可掬。右手边姜博士夫妇的墓碑因是合墓反而更宽一些。
江镝看见姜愉掏出事先准备好的手绢擦拭着墓碑,赶忙帮她把祭品花束分别在两处摆好。
江镝毕竟是外人,按着晚辈的礼仪鞠躬默哀。山间墓地是不允许明火的,所以也没法上香。
姜愉则毫不含糊地跪在冰冷的理石地面上,结结实实分别磕了三个头。
江镝看着面前愈加显得孱弱可怜的身影,主动上前准备扶她起来,不想姜愉却没起身,反而侧身委婉地说:“江先生,您今天能替邱阿姨过来,我奶奶她老人家一定会感到安慰的。您已经尽了心意,不如到那边的避风亭先等我,这里风大,湿气也重。而且,我也有些话想和她单独说。”
江镝看着红着眼圈却强忍着泪意故作坚强和自己说话的女人,心中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一击。她语气淡淡的,眼睛里却是藏不住的丰沛感情,即便努力也压抑不住哀痛向外迸发。
可是她又那么好强,不容许自己在一个外人面前暴露出她的脆弱。
江镝感觉心脏好像被什么紧紧握住了,难受得心疼,此刻真想把她抱在怀里,替她遮挡风雨。
然而,他却没有这个立场去做任何事,重点是,不能让她感到难堪。
“姜小姐,你也不要太难过了。都说入土为安,姜奶奶在地下也不想看见你因为她而继续沉痛下去。”
姜愉略点了点头,眼泪却已经不受控制流了下来,她赶忙转回身,掩饰她的窘态,还不忘道谢:“谢谢您的好意,我再多陪她老人家一会儿。”
江镝无法,只好退远了一些,却没有去隔了几十米的避风亭,而是保持着一定距离,既听不见姜愉的声音,又不会让她脱离自己的视线。
江镝在一棵苍翠高大的柏树后远远望着那个弱小却倔强的身形,不知怎么就想到了自己。
父母相继去世那年,他也不过二十岁出头,刚刚大学毕业。不仅要一个人面对失去亲人的痛苦,处理父亲留下的风流债烂摊子,还要为了当时经营不景气的禹光耗尽心血。
他性格坚韧,又善于审时度势,那也是拼尽了全力才有今天的局面,而且还有那些公司的元老做他坚实的后盾,不仅为他出谋划策,还在最困难的时候倾囊相助,他但凡气弱一点,恐怕都已经被拍死在岸上。
那么姜愉呢?这么多年她一个人是怎么坚持下来的?被父母遗弃,养父母对她没有感情,唯一的依靠姜奶奶早先对她的存在也是心有芥蒂。
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没有因为生活的不易而变得自私自利,就算自己生活不宽裕,对福利院的孩子们也是毫无保留地付出。
江镝承认,如果在从前,对于这样的人他大概会嘲笑一句不自量力。但是经过这些天的“亲密接触”,他已经很难作为一个旁观者去看待这件事。
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看待姜愉本人。
姜愉对于他究竟意味着什么,他目前还没有厘清。
可能是异时空里他想要抓住的救命稻草,可能是和他有着说不清道不明联系的关键所在,也可能是轻易能触动他情绪的古怪女人,又或者别的什么,总之有别于任何其他女人的存在,他不愿意深想,也害怕深想。
可是唯一能确定的是,他打心眼里见不得她难过,忍不住想给她保护,如果可能,要尽他所能让她的余生过的平安喜乐、健康顺遂。
当然,如果他还有“余生”的话,他一定会说到做到。
……
山间的风带着凉意,江镝看着跪在冰冷理石地面上的傻女人,皱起眉头。
她已经保持这个姿势有十几分钟了,江镝觉得不能让她再继续下去。
踩着落叶簌簌的声音上前,姜愉似乎是有所察觉,一边抽搭着肩膀,一边在素净的脸上擦干泪水。
江镝把米色风衣脱下来,体贴地展开搭在她的肩上:“地上凉,姜奶奶地下有知,该心疼了。”
至于他的心疼,却没法说出口。
姜愉看见身上的风衣拖到地上,赶忙站起身:“让您久等了,这里风大,衣服还是您穿吧。”
说着,就要动手把衣服脱下来。
刚刚姜愉留给他的只是背影,等到人站起身又转过来,原本苍白的小脸被风吹得更加惨白,泪痕虽然已经被擦干,但红肿的眼睛骗不了人。
江镝几乎是没经思考,就伸出了手,绕过她的身后,轻轻往怀里一带,姜愉整个人就倾靠在他温暖宽厚的胸口。
“别伤心,都过去了……姜奶奶看着呢,你想让她也不安心吗?”
江镝虽然在商业谈判时从没落过下风,但一直洁身自好的他真心不知道要怎么哄人,尤其是女人,只有像安抚婴儿一般在她的后背摩挲。
姜愉本来就是最脆弱的时候,冷不防被他抱在怀里,又有些失去平衡,刚想挣扎,突然听他提到姜奶奶,原本强忍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淌下来。
江镝就这样搂着她,觉得她就像是一只毫无自保能力的小白兔,让人同情又心疼:“我能明白你的感觉,我的至亲几年前也都过世了,但是为了让他们放心,我会努力把日子过得更好,那也是他们的心愿。”
几分钟后,姜愉终于再次平复下来,头脑也冷静了。她从江镝胸前挣脱开来,却没有勇气把头抬起来。
想到刚刚埋在一个陌生男人怀里痛哭不已,就觉得脸上像发烧一样。她只好遮遮掩掩地说:“我,我去下洗手间。”然后就逃也似的转身走向了那处“避风亭”。
江镝看着她满面泛红泪痕未干,还有水光粼粼的眼睛,很想替她擦干眼泪,可人却先于他的动作抽离了。
怎么会觉得,怅然若失?
江镝看着渐渐走远的背影,再一次陷入了沉思。他这是怎么了?这可不像他平时的作风。
他父亲生前惹下的风流债,几乎让母亲后半生都以泪洗面,最后郁郁而终,所以他对于女人的态度,即使不是冷如冰霜,至少也是客气而疏离,更不用说会有这么亲昵的举动。
而这个其貌不扬的普通女人,却轻易击碎了他对于异性的心防,让他不自觉想要保护疼爱,这太不科学。
趁着那个怪女人不在,江镝打开手机通讯录,拨通了御用律师,也是他的发小孟勋薄的电话,以他丰富的人生阅历,大概会给自己启发。
对面明显是被从睡梦中吵醒的,带着浓浓的鼻音以及很大的戾气:”金主,你知不知道现在是几点?凌晨两点半!我特么刚睡着,你最好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找我解决,不然我就要考虑下个月开始提高我的佣金。”
江镝对于这样的嘴炮全然不在意:“我以为这个时间,你应该还在和你的新男友醉生梦死。”
“人跑了,和一个洋鬼子。我CTMD。”
“注意你的形象。”
孟:“说正事吧,是哪家分公司又被人盯上了?多大标的的官司?”
江镝犹豫了一下,还是和盘托出:“我遇到了一个女人,有些事弄不明白。”
因为江镝平时是出了名的禁欲,孟勋薄第一反应不是他的情感出了问题:“是商业对手?还是要攻克的高管要员?”
江镝一时语塞:“额,都不算,这个人明明和我没有任何实质上的联系,但我会不断遇见她,而且又莫名其妙想要帮助她,照顾她,看不得她过的不好。你觉得,我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所以爱心泛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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