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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化妆品成精啦-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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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铃一愣,继而并未马上回答他的话,反而先将视线移到了之前阮桃所在的位置,见是空空一片后,眼中染上自责与愧疚:“殿下……被人劫走了……”她用没受伤的左手捂住嘴,语气沉痛,“都怪我太大意了……”
“被人劫走?谁?”阿莱尼斯心中不好的预感应验,话音顿时有些不稳,疾言道,“何人如此胆大!”
“我不知道,我没看清他们的脸……”风铃低着头,额前的刘海遮住了她的眉眼,“但可以肯定的是,攻击我的那个人,是人类男性。”
“人类?”这次发问的是迪奥,他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质疑道,“人类也能伤到你?”
“……说不定是像卫玄之那样的人,人类之中,一向存在不少能人异士。”经过刚开头的激动,阿莱尼斯很快又平复下心绪,展现了他强大的自控力,“只是,为什么要盯上殿下?”
“我听那个人的意思,他似乎很早前就计划这起绑架了,因为我的疏忽,才被他得逞。”风铃撑着地面坐起来,被折断的右手软趴趴地垂在一边,阿莱尼斯望见了,不禁问:“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风铃苦笑:“被掰断了。”
阿莱尼斯即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一言不发地举起法杖,顶端亮起乳白色的微光,一个治疗法术甩到风铃身上,不多时,她便感觉右手恢复了力气。
“谢谢……法师果然是全能型的职业。”风铃感慨了一句,她转了转手臂,发现能自如活动后,脸上表情登时严肃起来,郑重道,“那个男人很危险,我们必须尽快找到殿下,否则我怕拖久了……”
两个男人都能读懂她的未尽之言。
保护阮桃是他们降临此世的唯一职责,而现在,自家殿下下落不明,他们内心的焦虑都快燃成一把烈火了,只是表面不显而已。
“我们先回家里去,光我们几个,力量太单薄,这么找也不知得找到什么时候。”阿莱尼斯想了想,马上提出建议。
“那便坐一趟顺风车吧。”迪奥按住他们两人的肩膀,眸光一闪,三人的身影瞬间消失,“抓稳了。”
有了迪奥的空间跳跃做帮助,他们几乎下一秒就回到了阮桃家的客厅中,一抬头,就对上了窝在家中的化妆品们惊讶的视线。
解释前因后果的过程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听着阿莱尼斯毫无起伏的叙说时,纪梵冷着脸,好几次都差点忍不住将匕首戳到他脸上。
待阿莱尼斯说到阮桃被不明人士绑走时,纪梵简直气笑了:“我将殿下托付给你,结果你就是这么保护人的?”
他冰冷的视线一一自迪奥和风铃身上划过,唇角勾起毫无温度的笑容,嘲讽道:“哦,还多带了两个拖油瓶回来。”
“——你们三个人,连殿下一人能看不住,还将她弄丢了?!”停顿了半晌,纪梵猛然爆发,胸膛不断起伏,显然是气狠了。
这一声怒吼吓得爱丽往墙边缩了缩,望着纪梵,一脸恐惧。纪梵大人……气势好可怕。
被留在家中的其他人亦开始指责,场面一时间变成了单方面的□□大会。
“够了!”最终制止了争吵的,是对于待在家中的化妆品们十分陌生的迪奥。
暗沉如墨的双眸波澜不惊,光是看着,似乎就能受到他的感染,慢慢平静下来。
“与其花心思在无用的争吵上,还不若动动脑子想办法。”迪奥淡淡道,“如果不是为了寻求帮助,我们大可不必先回到这里,但现在看来,你们似乎觉得,相互推卸责任,比寻找殿下来得重要?”
黑发黑眸的俊美男人优雅地弯起唇,笑意却不及眼底:“若是这样,恕我不能奉陪了。”
他干脆地打了个响指,消失在原地。
众人眼睁睁地望着他离开,皆是呆了一瞬。
但片刻之后,纪梵也冷笑着大步走出阳台,毫不迟疑地纵身跃下五楼,只留下一句:“你们慢慢吵,殿下还在等着我。”
“我也去!”几乎没给其他人反应时间,罗兰撑着小洋伞,踏着水晶鞋,噔噔蹬小跑出阳台,循着纪梵的踪迹,飘到外面,眨眼间就不见了。
这下,客厅里只剩下两个女人,一个小孩,加上脸色铁青的阿莱尼斯,面面相觑。
“任性的家伙……”阿莱尼斯闭了闭眼,从牙齿缝里挤出了这么一句。
“哥哥,怎么回事,姬君出事了?我们为什么不去找她?”之前因为人小声音小,一直没机会插上话的阿秀见走了三个人,立马从沙发上爬下来,奔到阿莱尼斯身边,抓着他的衣袖下摆,满脸不安。
“自然是要找的,但是不能像那帮没脑子的无头苍蝇一样。”面对小孩子,阿莱尼斯放缓了态度,难得抬手拍拍阿秀的脑袋以示安抚,沉吟了会,转头望向风铃。
“你的手好些了么?”
……
直到被阿莱尼斯带到一座高楼的顶层天台,风铃才搞清楚了他问这话的用意。
“你想让我催眠整座城市的人?”风铃有些不敢置信,又确认了一遍,“你认真的?”
阿莱尼斯站在她身边,视线往下看去,眼中映出万千灯火,站在他身后的,是抱着阿秀的爱丽。在他们两人的强烈要求下,阿莱尼斯最终还是将人带上,利用御风术,飞到了s市最高处。
“我为什么要开这种玩笑?”阿莱尼斯反问,神色极其认真,“你的琴声能控制人类神志,我会用扩音术来确保琴声能传遍每一个角落。”
“可问题是……”风铃指指下面灯火通明的城市,“这里,少说也有好几百万人,这种数量的催眠……”
她咬着下唇,没法说下去了。
“我会一直给你施加强化精神的法术。”阿莱尼斯一脸平静,“你只管弹奏就好。”
“还是说……身为让殿下被掳走的罪臣,连这么点小小的牺牲都不肯做出?”阿莱尼斯一字一句,说得极慢,字字戳心。
这话果然戳到风铃的痛处,她再不反驳,默默将琴拉开,按下了第一个琴键。
与此同时,阿莱尼斯的扩音术张开,提升精神力的法术亦一个接一个不要钱似的砸在风铃身上。
悠扬神秘的乐曲从这里传出去,在扩音术的加持下,飞入千家万户,遁入每一个人耳中。
风铃站在城市的极点,高处的狂风吹得她发丝飞舞、衣裙翩翩,但她仿若毫无所觉,只一心一意地沉浸在演奏中,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脚下的夜景,心中默念:此时此刻,凡听见我之乐曲的人类,皆当成为我在城中的耳目,替我追寻殿下的踪迹!凡有蛛丝马迹,立即上报!
**********
阮桃被人扛着快速移动,又是坐车又是上楼,垫得七荤八素,差点没土在麻袋里。
这些人似乎是将她带离了会所,一路疾驰着,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然后,就把她扔到一张软软的床垫之上。
不过因为用力过猛,她的脑袋不小心磕在了的床头的木板上,疼得她倒抽一口凉气。
阮桃不禁在心里卧了个大槽。
那两个人把她扔床上后就没有下一步举动,周围静悄悄的,仿佛人都离开了,阮桃耐心等了一会,发现还没动静,立马扭着从麻袋中蹭出来。
幸好这些人不知是太过自信还是怎么的,竟然没有绑住她的手脚,这让她的逃离麻袋的举动相当顺利。
将脑袋从那个逼仄的空间里解放出来,阮桃大口呼吸了几下新鲜空气,接着开始观察这个地方。
这是个布置相当考究的卧室,装修高档,而她就坐在卧室中央的一张大床上。
难不成那个男人将她绑回老窝了?
阮桃弄不清这人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但她突然失踪,家里那群人肯定着急得不行,得想个办法尽快逃出去,再不济也得联系上他们才是。
阮桃摸了摸腰间,发现她的小包居然没被搜刮走,连忙翻开来,从里面掏出几只化妆品,握在手里,感觉有些犯难了。
话说……这个样子,能远程把他们召唤出来嘛?
她尝试了一下运用灵力,像当初帮助他们化成人形一样,将灵力输送进手上的这几只化妆品里,然而毫无变化。
果然,已经化成人形,这个方法就不管用了吗……
阮桃颇为沮丧地将东西扔回包里,却不经意瞥见包包最底层塞进了一支她从未见过的口红。
“哎?谁扔进去的?”她好奇地将那口红掏出来,仔细看了看,确定这并不是她的东西,“什么时候……”
她将那只细长的口红捏在指间转了转,正皱着眉思考时,忽然一种熟悉的灵力流泻的感觉从指尖迸发,口红上微光一闪,阮桃还没回过神,身体上就多了一股难以承受的重量。
这份重量几乎是用砸的方式加诸于她身,她连看清那到底是什么东西的时间都没有,就立刻被那力量压得往后倒去,狠狠砸进柔软的床垫中。
“嘶——”阮桃吃痛地轻呼出声,抬起手刚想把身上的不明物体推开,手腕却突然被紧握住,往脑后一按,顿时就动弹不了。
“卧槽你谁啊——”阮桃被这么一弄,心中大为火光,抬眼就想呛一句,不料却落入一双金色的瞳孔之中。
那双金色流光的眼眸的主人盯着她,仿佛在看一件十分棘手的事物,静默了一会,猛地放开压制住阮桃手腕的双手,一手捂住额头,极为不耐地吐出几个字:“啧,麻烦。”
第二十五章 论麻烦
阮桃花了半分钟,来理清事情的经过。
首先,是她在包包里发现了一支不属于自己的口红,然后,在该死的好奇心驱动下,她将那支口红拿起来查看,结果,体内灵力又不受控制地自行出场,将那陌生的化妆品转化为了人形。
而且,重点是!这个男人真的好特么重啊!砸在她肚子上的重量简直跟小型炮弹无异,差点没让她将隔夜饭吐出来。
还有话说回来,这个人为什么一副超级不耐烦的样子?拜托搞清楚好不好,从头到尾受伤害的人都是她,不要给她摆出“被卷入麻烦事件了好头疼啊好想回去睡觉”的表情!
……别问她为什么能读出这个男人的心思,因为他就是这么赤果果地将心底的所有想法都写在了脸上。
眼看着这人只是皱着眉盯着自己,本来还期盼他能识趣点将身体挪开,好将被压在他身下的无辜女子解救出来,但依照这个状况,阮桃觉得是不能指望他突然产生这种意识了。
深呼了几口气,阮桃强忍着腹部被挤压得快抽搐的钝痛感,挤出一个微笑:“请问,先生您可以先从我身上下来吗?”
“啊……”
金色的眼眸微微眯起,那个男人不咸不淡地应了声,两手撑在阮桃肩侧,直起身子,然后——干脆利落地翻到床的另一头,一手抬起反盖在额头上,闭上眼睛。
完全一副不想与她有过多交流的架势。
阮桃只觉身上一轻,那股迫人的压力总算移开了去,连忙手脚并用爬起来,揉着方才被挤压的腹部,眼含怨念地瞪向那自顾自躺倒在床上的男人。
刚刚他们两人靠得太近,阮桃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双鎏金色的瞳孔,别的倒没去留意,现在乍眼完整地看清这个人的样貌,她才发现,不仅仅是那双眼睛十分惹眼,这个新化形的化妆品,全身上下就写满了“张扬”两个字。
不论是那头如燃烧着的烈火一般的红发,还是棱角分明的五官,都不符合低调的原则。
然而在阮桃这般仔细的打量下,这个男人依然闭着眼,对她的视线视若无睹。一手盖着额头,另一手充当枕头,平躺在宽阔柔软的床上,其中一条修长的腿还曲了起来,姿势说不出的潇洒随意。
“你是被我唤出来的吗?你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怎么的,阮桃就是有种直觉,如果她不主动搭话,这个男人也许真的会就这么睡过去,所以等了半晌,见他还没有开口,阮桃嘴角抽了抽,终于还是认命地打破沉默。
红发金眸的男人罔若未闻。
阮桃也不气馁,再接再厉地发问,保持了十足的耐心和礼貌:“不说名字也没关系,你好歹也得告诉我你属于哪个牌子呀,不然我怎么称呼你?”
沉默,继续沉默。
阮桃额上已然爆出一根青筋。她平复了一下陡然急促的呼吸,伸手用力地揉了揉额角,唇边的笑容有僵硬的痕迹:“我说,大哥你不是专程跑出来睡觉的吧?难道你在幻界还没睡够吗!”
一串话砸下去,就宛如一块石头被抛进深不见底的坑洞,完全收不到一丝回音。红发男人面容平静,可惜,就是不睁开眼看她,阮桃气呼呼地瞪了他好一会,终究不得不败下阵来。
算他狠,这样的目光洗礼下能都装作毫无察觉!该说他是脸皮太厚呢还是神经太迟钝?
阮桃放弃了再与这人沟通的想法,爬下床去,环顾了一圈。这个房间没有窗户,唯一的出口就是一扇雕花木门,还多亏了绑架她的那些人没有制住她的行动,使她得以自由探查这里的情况。
阮桃回头望了望,很好,连姿势都分毫不动,她还不想管了呢!爱干嘛干嘛,睡死在这儿算了!
自从那奇妙的一天过后,算起来,阮桃家里已经有了七只人形化妆品,按理来说,集满七个不是应该能召唤神龙吗!为什么弄出来的却是这么个家伙!
说实话,虽然那群化妆品张口闭口就是什么殿下、姬君或者是小公主这类的画风极度中二的称呼,但羞耻惯了,阮桃现在倒觉得听起来蛮顺耳的,总比这男人突然跳出来压扁她,却连个招呼都不打的行为好多了。
没礼貌,哼!
阮桃跳下床,才发觉自己的其中一只凉鞋消失了,可能是在挣扎的时候不小心给弄掉了……在床周边找了一圈,她都没看见有拖鞋,索性就光着脚走到木门边。
反正屋子的地板上铺着软垫,单穿一只鞋的话反而会更阻碍行动。
双脚踩着毛绒绒的地毯,行走所发出的响动都被完美地消除,阮桃顾忌着这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即使房间内并没有外人,她还是下意识地将所有动作放轻,移动过程真正做到了落地无声,仿若一只步履轻盈的猫咪。
移动到门边后,阮桃先是谨慎地将耳朵贴在门上,试图聆听外边的声响……好吧,并没什么卵用,事实证明她就是电影看多了,这种厚度的木门,隔音效果一级棒,除了自己故意放缓的呼吸声,她什么都听不到。
维持着猫腰贴门的蠢姿势足足有半分钟,阮桃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做了傻事。
条件反射又回头看了眼床上的人。
还好还好,仍是老样子,那他应该就没看见自己这副傻样了。
既然无法得知外面的状况,阮桃干脆按在门手柄上,轻轻一转,打算直接开门出去。
然而,拧到半途就遇到了阻碍,门根本没法打开,阮桃不信邪地来回拧了好几次,门锁被她这么一弄,发出咔哒咔哒的噪音,但依然毫无用处。
阮桃试了几次,就沮丧地丢开门手柄,目光凝聚在厚重的雕花木门上,叹了口气。
想想也对,绑架者既然放心将她扔在这里,而且什么防护措施都不做,又怎么可能大咧咧地将门打开让她逃出去呢?
阮桃烦躁地抓了抓落在胸前的长发,一脸郁闷。尽管心里清楚,但想想还是很不甘心,她这么安安分分、低调行事,居然也能招惹来变态,难不成最近水逆?
她正在心中狠狠吐槽,忽然背后传来轻微的响动,然后远远飘来一个低沉且略带沙哑的声音:“……好吵。”
阮桃不由转过身,只见躺在床上的红发男人不知何时偏头望向了她所站的地方,金色的眸子牢牢锁定住她的身影,浑身缠绕着低气压。
“什么?”阮桃满脸莫名。
金眸定定看了她一会,又重新闭上。他似乎十分疲惫,连阖眼这种简单的动作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无力感,长长的睫毛在眼窝处打下优美的半弧形阴影,衬着他眉宇间隐约流露的倦怠,让站在门边远望的阮桃……
陡然升出这个人也许下一秒真的会长眠不醒的微妙感觉。
连她自己都没发觉,看着看着,仿佛是被这低靡的情绪所感染,她脸上的神色也随之黯淡了些许。
“你好吵。”
还没等阮桃产生“或许她真的打扰到别人休息”的愧疚感,这人下一句话立刻就将这丝来之不易的内疚给灭得一干二净。
红发男人好像理所当然一样,说出这样的话来。
于是阮桃觉得可以不用再忍了。
她撸起袖子,气势汹汹地赶到床边,故意用力地蹦到床上,瞧见这个男人在床被她踩塌陷的瞬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得意地弯起唇角。
“我说你——”阮桃的恶作剧得逞后,她立马得寸进尺,跪在红发男人身旁,拽住他的衣领,使出吃奶的劲儿试图将他从床上拽起来,“知不知道我们现下的处境很危险啊!你还有心思睡觉!”
当然了,以男人的体重,阮桃这等软趴趴的力气是完全动摇不了他的,但没关系,她要求的只是个气势!只要架势摆足了,一切都不是问题!
理想很美好,但阮桃望着底下那张处变不惊的脸,磨了磨牙:“别装睡了,跟你说话呢!再怎么说也是我将你从沉睡的深渊中拉出来的吧,你就不能看着救命恩人的脸,好好道声谢吗?”
不知道她这句话的哪点触到了男人的神经,他总算慢悠悠地睁开眼。
冷不防又与这双金色眸子近距离对上,刹那间,阮桃脑中恍惚闪过一丝极度危险的信号……仿佛,自己被某种大型食肉类动物盯上,当成了狩猎对象一样……
她触电般松开了男人的衣领,怔怔地低头望着自己的双手,神情迷茫。
等等,不太对劲啊……刚刚这股毛骨悚然的感觉虽然一纵即逝,但是这双仍在轻微颤抖、怎么都无法冷静下来的双手却清楚地提醒她,这个男人……
阮桃不着痕迹地往床边挪了挪,看着男人的视线中染上警惕之色。
话说她这次到底召唤出了什么东西呀!
按照最开始的设定,这些化妆品不是都奉她为王么?这中间混入了一个叛徒啊!不仅对她各种不友好,还会故意忽视她啊!
当然,这并不是说她很享受众星捧月的待遇……只是因为这个男人的画风跟纪梵他们完全相反,她觉得非常奇怪而已!
将阮桃戒备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红发男人的神情分毫未动,依旧一脸平静,但他终归愿意开口跟阮桃交流了:“你能让我重归沉眠?”
他语气淡漠,唯有最后一字音调上扬,才能让人听出这是疑问句。
阮桃脑子转了好几个弯,方才反应过来,这人是在针对她前一句话发问,这跳跃也太大了,而且——
“哪有人主动要求睡过去的,能说能动多不容易?”阮桃百思不得其解。
红发男人静默了片刻,胸腔微微震动,仿佛是自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沉的哼笑。
“幼稚的小鬼……”
他抬起搭在额头上的手,举到眼前,在天花板那盏华丽吊灯的光芒照耀下,那层苍白无血色的皮肤似乎半透明化了,彷如薄薄的纸片,一戳就碎。
男人的神情仍是不起波澜,可阮桃看着,总觉得他是在嘲讽些什么。但是,说她幼稚她就不乐意了,还小鬼……
“请注意你的措辞,先生,我有名字,并且早就成年了,不是什么小鬼。”阮桃严肃地纠正他的错误,“而且,作为最基本的礼貌,我强烈要求你报上自己的姓名,若非万不得已,我并不想用‘喂’来代称你,毕竟那是毫无教养的表现。”
洋洋洒洒说了一大通,阮桃得到的回应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句:“不记得了。”
阮桃:“……哈?”
“名字,不记得了。”
男人一派坦然,丝毫不理会旁边女孩隐隐崩溃的脸色。
……怎么办好想打他,但是看上去武力值不均等,万一被反揍岂不是亏大发了。
拼命暗示自己得冷静,阮桃不知是第几次做深呼吸运动了:“好吧,不记得就不记得,这都不是重点。”
她停了会,还是没忍住咬牙切齿地猛然俯下/身去,直直望进男人的眼瞳深处:“但是,你有办法带我逃出这个房间吗?门被上锁了,我出不去,你如果是来自幻界,多少会有一些特殊能力吧?”
“不要。”谁料男人一口拒绝。
阮桃清晰地望见,金色瞳孔倒影出的脸扭曲了:“为什么!”
“麻烦。”
男人轻松甩出这个理由,迎着阮桃恨不能撕了自己的视线,不闪不避,平静得令阮桃快控制不了体内的洪荒之力了。
……不行,这种时候应该一致对外,不能搞内讧,她才不是那种不看形势的人。
“这个理由我不接受!”阮桃一字一句说,“这是命、令!”
她头一次用上了这个词:“我是你的契约者,你应该很清楚吧?再说直白点,我是主人,我的指令,你本来就有服从的义务!”
两个人的目光对上,阮桃抿着唇,使劲想要通过眼神将自己的坚定意志传出去。
比拼气势的时候到了,绝对不能输!
“所以说,像你这样的小鬼,真是最麻烦的生物了……”也不知对峙了多久,男人像是妥协般地微微叹了口气。
“都说不是小鬼了!你是选择性过滤掉别人话里的信息吗!”这是同样抓不住重点的阮桃。
阮桃还在愤怒着,想要抓着他的领口咆哮,只听细碎的窸窣声过后,红发男人利落地坐起身,长腿一迈,就踩在地板上。
阮桃一只手还维持着要伸过去抓人衣领的姿势,不上不下,尴尬万分。
男人见她没跟上来,回头望了望,干脆提起她的后衣领,轻轻松松地将她拎到门边。
一个大活人的重量,他只用单手支撑,仿佛阮桃不过是一只木偶娃娃一般。
直到双脚重新落地,望着近在咫尺的木门,阮桃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遭遇了何种对待。
卧槽!将爸爸她当成什么了?人肉沙包吗!
男人对旁边射来的寒光视若不见,反而在心底轻声叹息。
所以说,最讨厌这种麻烦了,还是沾上了就难以甩手的麻烦……
“退后。”他开口示意,同时像是怕阮桃理解不了似的,故技重施地又提起她的衣领,将她带离了木门,一手竖起拇指,作出了类似点燃打火机的动作。
然后,阮桃便眼睁睁地望着那扇木门上燃起了熊熊火焰。
那道火焰迅速爬满了整扇门,火焰的温度很高,即使她站得不近,也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浪,不消几秒,厚重的木门就被燃成灰烬,原本的墙壁上只留下一个大大的空洞。
艾玛……厉害了我的哥。
阮桃有些呆愣,旁边的男人率先从空洞中迈出去,她猛地回过神来,连忙小跑着跟上,走出去后才发现,他们两人位于一个圆形的走廊上,走廊外围就是半人高的栏杆。
扒拉着栏杆往下看去,这一层至少得有四层楼高,圆形走廊中间便是空心,典型的中空型建筑,没想到那群绑匪居然这么壕,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建造的房子吧?
四处环顾了一圈,阮桃简直被那处处透着金钱气息的豪华装修给亮瞎了眼。
“那个,我们要不先下楼?”阮桃回过头,小心地征询旁边那位大爷的意见。
虽然这个人态度拽了点,但是架不住能力牛逼,她可不傻,在敌人的大本营里,有大腿不抱才是脑子出问题了。
阮桃指了指另一边的螺旋状楼梯:“待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或许那些人都在楼——啊!”
话没说完,阮桃忽然感觉脚下悬空,一双温热的大手抄起她的腿弯就将她横抱起来,慌乱之下,她下意识搂住男人的脖子来保持平衡。
“你干什么——”
猝不及防遭到突袭,阮桃蹙眉就要质问,谁想男人根本不在意她的反应,腿一跨,轻松踩上栏杆,然后脚底一施力,就往下跃去。
往下……跃去……
阮桃吓得血色尽失。
妈呀那可是四层楼!他不会因为自己出言不逊怀恨在心,所以故意拉着她同归于尽吧!!
阮桃也顾不上矜持,搂着男人脖子的手一个收紧,脸紧紧贴在他肩窝处,大喊出声:“我要宰了你啊魂淡!”
“嘁。”
脸下的肌肉似乎微微颤动了一下,男人低沉的嗓音自头顶传来,他托着阮桃的腰往上提了提,看姿势更像是在抱小孩。
“别做梦了,小鬼。”
下坠产生的风声好像已经从耳边消失了,阮桃愣了愣,迟钝地从男人的怀抱里抬起头,往上望去。
然后才发现,他们离刚才所在的楼层已经很远了,看着……像是已经安全落地了的样子?
视线一转,阮桃将目光移到男人的脸上。他仍是面无表情,仿佛跃下四楼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眼睛没看着阮桃,反倒看向正前方。
“你该宰了的,是这家伙才对。”
男人的一只手不知何时移到她的后脑上,轻轻一掰,将她的脑袋转向前方,接着,阮桃就对上了一双饶有兴味的眼睛。
见阮桃看来,对面的人夸张地行了个躬身礼,一手置于胸前,笑着问候:“两位,玩得可开心?”
第二十六章 论卫幽
这人是打哪儿冒出来的?
阮桃吃了一惊,细细打量着那个突然出声的男人,越看越觉得……他的面容,隐隐有些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
不过这种熟悉感并不是非常明显,阮桃在脑海中搜索了好久,都没找到人对应上。
或许是错觉吧……
这时,那个举止夸张的男人又望向阮桃,开口道:“哎呀,你的帮手真是一个接着一个,这可让我没想到。”
他仿佛十分头疼,叹了口气:“我好不容易才甩掉你那些护花骑士,将你带走呢,谁知……”
他的视线遥遥聚焦在抱着阮桃的红发男人身上,打量的目光肆无忌惮,但红发男人不知是真没所谓还是怎么的,根本拿这无礼的目光不当一回事,平静如初。
倒是阮桃窝在他怀中,被这道侵略意味十足的视线弄得浑身不舒服,忍不住开口打断:“停!”
奇怪男人的视线一顿,又重新移到阮桃脸上,那细细密密的目光,仿佛是在观察一件稀世罕有的珍宝,诡异万分,阮桃不自在地搓搓手臂,才继续问:“你把我弄到这里来,到底图什么?而且……既然你能看到我身边这些人,应该也知道,随便绑架我的话,可不是件聪明的事。”
阮桃将手从红发男人脖子上撤下,因为他稳稳托着自己的身子,她索性就着这个姿势,扭头道:“他们迟早会找到这里来的,我奉劝一句,你若是还想要这栋房子,最好放我们离开。”
这话倒不是纯粹的威胁,阮桃有这个自信,阿莱尼斯他们绝对会想办法找出自己的,即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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