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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生狂野,细嗅蔷薇-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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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于嘉阳的真情表白,杨景然的神情由阴冷到滚滚乌云,满天飞雪。他拿着手机,冷冷地吐出五个字:“我是杨景然。”
  话落,电话那头传来长久的沉默,最后是嘟嘟的占线声。
  杨景然冷着脸把手机抛向沙发,转身进了浴室,很快里面传来了哗啦的水声。
  这边苏晚被杨振杀得片甲不留,杨振看着心不在焉的她说:“小晚棋艺退不了啊。”
  她笑了笑:“我本来就不大会。”
  “那小晚会下什么?”
  苏晚没有回答,侧头望向窗外:“爷爷,外面的雪下大了。”
  “呵呵……”杨振轻笑一声,说:“不若小晚说说会下什么,假如小晚赢了,这雪大概就停了。”
  苏晚想了想问:“五子棋算棋么?”
  “哈哈哈……”苏晚的问话逗得杨振开怀大笑,感叹到:“果然你跟她很像啊!算!”
  说着,杨振收了棋子,先落了一颗。
  苏晚知道杨振说的是奶奶孟芜,她拿起一颗棋子放下。其实她对下棋没有多大的兴趣,只是以前陪孟芜解闷下过那么几回。
  显然,她忘记了,只要是孟芜喜欢的,杨振怎么会落于人后。
  眼看着杨振一颗棋子落下她就输了,杨振却故意将棋子落在了边角,让棋之意故意得苏晚都觉得有些尴尬。
  杨振说:“以前每到这个时候啊,你奶奶就会板起脸瞪着我,直到我把这棋子放到一边,她赢了棋才高兴。”
  苏晚把棋子落下,连成五子,问:“所以。这一局,算我赢了么?”
  “一半一半如何?”杨振端起旁边的茶杯,喝了一口热茶说:“这雪,再下一个小时吧。”
  “嗯。”苏晚点点头,见杨景然一直没有过来,她起身:“我去叫景然过来与爷爷下棋吧。”
  杨振一边点头一边打趣地说:“你这丫头,怎么赢了就想跑?”
  “我怕下一晚上的雪,太冷。”苏晚笑了笑,退出书房。
  回到卧室,见杨景然站在落地窗前,双手插在裤袋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她说:“爷爷说在等你下棋。”
  “嗯。”杨景然应了一声,依旧站在原地,并没有动。
  苏晚并没有多大在意,从衣柜里拿了衣服,去浴室冲了个澡。
  吹干头发从浴室出来,杨景然还站在窗边,她有些疑惑,一边揉着短发,一边走到他身旁。
  落地窗映着他冷峻的脸庞,察觉到不太对的感觉,她问:“怎么了吗?”
  杨景然转过头,漆眸凝视着她。目光灼灼,许是太过炙热,许是太过无厘头,苏晚见他半天不说话,迷茫地转身走开。
  谁知刚走两步,就被一下子腾空抱起,吓得她惊呼一声,赶紧抱住杨景然的胳膊。
  紧接着她被抛向了大床,不待她反应过来,杨景然俯身压下来。
  “杨……唔……”杨景然堵住她的唇。
  苏晚挣扎着想要起来,却被他扣住肩按回了床上,他封住她的唇。直到她再也没有力气挣扎,才松开。
  杨景然感觉内心像是有一片磅礴的海,正值暴风雨的时节,雷鸣闪电,他撑着一叶扁舟,找不到方向,不知道如何发泄,他只感觉那不断膨胀的感情急需寻找一个出口。
  他很生气,愤怒,嫉妒,担心,恐惧,只有将苏晚实实在在地抱在怀里,与她紧密的结合在一起,他那颗凌乱的心似乎才能在茫茫大海中寻找到一丝丝的安定。
  身体的异样,让她浑身颤栗,她扭动着身体,推攘开杨景然:“杨景然你别这样,医生说了,我们不能……”
  闻言,杨景然身体一顿,周身突然散发着凌厉的森寒,他撑起身体,鹰隼般的漆眸暗沉:“别怎样?”
  他的冰冷的声音仿佛凝着霜雪:“是医生说?”
  一句句问话。仿佛能冷到人骨子里:“还是于嘉阳说?”
  杨景然的手轻抚着她的肌肤,声音很轻,却带着刺骨的寒冷:“怎么,前男友回来了,想旧情复燃?”
  “啪!”苏晚从杨景然大手中抽出来的手,挥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打完之后,苏晚感觉整个手都在发麻,杨景然晃了一下神,看着身下气得发抖的眼神,和那震惊失望的眼神,那一瞬间,他感觉身体的力气被抽空。
  想要说什么。却发现,不管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他抬手覆住双脸,用力地搓了好几下,从苏晚身上起来,转身进了浴室。
  身上一轻,苏晚有些木然地扯过睡袍,系好腰带,躺在床上,望着明晃晃的顶灯眼睛发酸发胀。
  浴室的水哗啦地响了半个小时杨景然也没有出来。
  苏晚看了看时间,从衣橱找出一件卡其色的粗线高领毛衣,套了一条阔腿裤下楼。
  屋外的雪垫了厚厚的一层。现在已经小了很多,杨竣宇在离门口不远的石子路上站着,雪积起来到了脚背的地方。短发上也有薄薄的积雪,虽然他可能上半身动过,但肩头倒还是有不少。
  从积雪看得出,从他出来那一刻起,就站在原地没有动过,笔直的身体,像极了松柏的躯干,挺拔苍劲。
  “小晚,你终于来了。”看见苏晚出来,杨竣宇像是解开了魔咒一般,开始晃动身体。
  苏晚挑眉:“爷爷不是让你跪着么?”
  “能听话出来当雪人就不错了。”杨竣宇拉升了一下身体,假装严肃地说:“每一个战士代表的都是国家,我这一跪,落下的可是国家的尊严。跪不得!”
  “嗯。”苏晚一脸“你说得很对,你说得很有道理”的神情,点着头就准备转身。
  “你跟我哥吵架啦?”杨竣宇拉住苏晚,问。
  她侧过头,疑惑地看向他。
  杨竣宇指了指她发红的眼睛,脱下外套披在苏晚身上:“我记得往年这个时候,后院的梅花开了,走,我给你折两支去!”
  说着,杨竣宇拉着苏晚就往后花园走。
  “在外面站了这么久,衣服你自己穿着吧。”苏晚取下外套,递还给杨竣宇。
  “你还好说,往常你都是很快让爷爷叫我进屋的。我今年不过就揍了哥两拳么,你至于这么护短记仇让我在外面呆了两个多小时吗?”杨竣宇故作郁闷生气地说。
  “哦!原来你当时还揍了他两拳啊!”苏晚恍然大悟状,撇着嘴说:“早知道我就让你在外面再多冻会儿才解气!”
  看着恢复些活力的苏晚,杨竣宇笑道:“这才是你嘛!”
  苏晚一愣,了然,把外套递给他:“给你。”
  杨竣宇接过外套,反手又搭在了苏晚的肩上:“放心吧,抗严寒训练,我能穿着T恤在雪地里站八个小时呢!。”
  闻言,苏晚也不推拒,寒风刮过,一个劲儿地往她脖子里灌,她拢了拢杨竣宇给她的外衣。
  雪刚垫起来,松松的,踩在上面软软的,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雪气混合着梅花清冽的香气,很舒服。
  “你在这儿等着。”说完杨竣宇抬脚就跨过矮小的灌木丛,跑到梅树旁,“啪嗒啪嗒”折了好几枝。
  苏晚看着他折梅花的身影,想起了很多年前的十月,桂花盛开的时候,也是她站在不远处,杨景然和杨竣宇两人爬到高高的桂花树上替她攀折回来一筐馥郁的芬芳。
  在她出神之际,杨竣宇已经捏着一把梅花枝回来,递给她的同时,状似不经意地问到:“于嘉阳回来了,小晚,你要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苏晚嗅了嗅带雪的梅香,沁人心脾。
  “小晚,我哥是个男人。”苏晚闻声抬头看向杨竣宇,他没有看她,不知道他在看哪里,视线微沉。
  他穿着V领的薄款毛衣。双手插在牛仔裤袋里,弓着身体靠在墙上,一如往常的随意,语气却难得的认真严肃:“不管是哪个男人,看着自己的女人跟前男友在一起,都不会无动于衷的。”
  杨竣宇的话落在她耳里,她微微蹙眉。
  他突然转过头来,凝视着苏晚,像是沉睡已久突然醒来的狮子,慵懒却带着让人不容忽视威严:“在面临自己所属物受到威胁时,嫉妒,会让男人重拾动物的本性,失去理智,会发疯,会抓狂。”

  ☆、第61章 放心,我会替你保密的

  61、
  望着苏晚半垂的眼眸,杨竣宇脚尖在地上点了点,连带着裤脚的雪也被抖落。“好了,回去吧。你身体不适合在外面冻着。”
  苏晚轻“嗯”一声,跟在杨竣宇身后,走了两步突然想起,问:“你真不想回铭鼎?”
  “我还跟小晚你说过假话不成?”杨竣宇耸耸肩。
  “我这里有个好去处。”苏晚顿了顿,玩笑到:“不过……可能你得先牺牲一下**。”
  “**?”杨竣宇果然立马转过身,吃惊地看着苏晚,想要从她的神情中寻找她想表达的真实信息。“小晚,你不会对我这么狠的吧。我虽然没什么本事,但不至于要落到……牺牲**吧?!”
  苏晚看着杨竣宇一点没有正形的模样,莞尔一笑:“就是刷一刷脸,用你健壮的身材撑撑场合。”
  杨竣宇收敛了一些,挑眉问:“报酬呢?”
  “想要多少,就看你本事了。”苏晚勾出,掏出一张卡和一张名片递给杨竣宇:“省着花,花出去的,以后都是要还给我的。”
  杨竣宇先是看了一眼名片,果然见他眼底放光,很有兴趣。
  再翻看了一下另一张卡,意味深长地看向苏晚:“小晚,这不是我哥的副卡吧?”
  苏晚眨巴眨巴眼,没有否认。
  “放心,我会帮你保密的。”杨竣宇手指灵活地把玩了一下,才装进兜里。
  不知不觉走到门口。她抬脚刚上一个台阶,就被杨竣宇拉住,随即肩上一轻,对上她疑惑的目光,杨竣宇恨铁不成钢地说:“都说了,我哥是个男人。哪怕我是他弟,看到你穿着我的衣服,我也是会挨揍的。”
  苏晚偏头思索了好一会儿,点点头,捧着梅花枝进门,直接上了楼。
  回到卧室,没有看到杨景然,她先把梅花放到桌上。
  她记得以前这个房间有个白瓷梅瓶的,好久没在,都忘记放到哪儿了。
  苏晚在原地转了两圈,视线所及之处都没发现梅瓶的身影,转身走进衣橱旁边的储存间。
  以前重要的,不经常用的,都会暂时放到这个储存间里。可是她几乎把里面的格子全都翻了遍,依旧没有找到。
  她揉着肩,有些挫败地走出储存间,却惊讶地发现,梅花已经被插在了她找了半天的梅瓶里。
  惊讶之余,她看见杨景然端着一碗粥,站在门口。
  他就站在原地,保持着同一个姿势望着苏晚,动作小心翼翼,眼神中带着内疚和深情。
  一直以来,杨景然都是众星捧月,纵然泰山崩于眼前也能做到面不改色。哪怕是以前,他纵着她,宠着她,也都是一身淡然。
  而今面对她,却是小心谨慎的神情。苏晚脑海里响起刚才杨竣宇的话,她抿了抿唇,挪动着步子朝他走去。
  “刚才晚饭你吃得不多。”杨景然微微低着头,话落后就再也没有说话,手上的蘑菇鲜虾粥朝她递了递,她没有接,他就一直端着。
  两人一直僵持着,看着杨景然闷声的模样,一瞬间,苏晚觉得有些好笑。
  她强忍着笑意,问杨景然:“你是不是不喜欢于嘉阳?”
  杨景然抬头,望着晶亮的眸子,怔了怔,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如果说不是,不是自欺欺人么?可是如果说是,会不会显得太没有风度?
  “杨景然。”她轻唤着他的名字:“你让我相信你,那你愿不愿意相信我?”
  苏晚定定地望着杨景然的漆眸,认真而严肃:“我和他只是朋友关系,我不可能与他做到断绝来往,但绝对不会越过朋友这条线。不会有其他的感情,也不会有越矩的行为。”
  听完苏晚的话,杨景然讶然,苏晚向来都是不屑解释的人,突然之间跟他坦言说这些,他一时间觉得有点发懵:“阿晚,你……?”
  还是第一次这么直白的坦言,说完之后,总以为自己想得太多,觉得有些尴尬,想要缓解一下这种气氛,干笑了两声说:“何况我跟你已经结婚了,于嘉阳也知道,不管怎么着,他也不至于对一个已婚妇女感兴趣的。”
  闻言,杨景然想起刚才于嘉阳打来的电话,望着苏晚坚定的神情,有些头疼,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嗯”了一声。
  苏晚偏头看了看他的表情,小声地问到:“那你现在不生气了?”
  显然,杨景然被苏晚这一举动取悦,关于于嘉阳的种种此时早已抛诸脑后,屈指轻轻地敲了敲她的额头:“喝粥吧。”
  苏晚接过粥,舀了一勺虾喂进嘴里,滑嫩鲜香的味道弥漫唇齿间。
  味道不错,她又多吃了几口。
  杨景然看着她舀着粥,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像极了吃食的小猫,安静而优雅。看着看着,不经意间,唇角上扬。
  吃了一半,苏晚放下了粥。杨景然关心道:“怎么了?”
  “吃饱了。”
  杨景然看了看剩下的粥,平时这样一小碗,她能刚好吃完;再看了看她不知什么时候瘦下来的脸,拧眉:“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她睫毛颤了颤,摇头:“没有,大概是胃变小了。”
  见她微微绷着小脸,他不想惹她不开心,也就作罢。杨景然抬手揉了揉她的短发,端过粥,柔声道:“你先睡,我去收拾一下。”
  “嗯。”苏晚看着杨景然离开卧室,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眉头轻轻蹙起。
  洗漱完后,躺在床上,睡了一小会儿后,被窝就暖和了。
  不知什么时候,窗外的雪又开始下了,比之前的大,像是轻盈的鹅毛飘扬在空中。
  杨景然关掉灯,躺到苏晚旁边,搂着她,良久之后,她听见杨景然在她耳边轻声低喃:“阿晚,我本想好好保护你,却总是伤害到你,对不起……”
  她没有说话,动了动身子,靠得杨景然更近了些。
  这一夜,是这么多天以来,她睡得最好的一个晚上,没有失眠,没有噩梦,没有惊醒。
  其实自从孟芜去世后。杨家,就没有再好好过过一个年。
  今年算是自那之后有史以来,人聚得最齐的一次了。只是各人有各人的心事,人齐比人不齐过得还要冷清。
  过完年,杨景然和苏晚就准备搬回梨苑。
  杨竣宇和杨振因为回不回铭鼎又大吵了一架。
  “你要是敢踏出这个门槛一步,就永远别回来!”杨振站在楼梯中间,拄着手杖,面色铁青。
  “竣宇!别闹脾气,还不过去给爷爷跪下认错!”沈清拉着门口的杨竣宇,一个劲儿地给他使眼色。
  杨竣宇仿若未见,不耐烦道:“妈你松手!”
  “让他走!”杨振大吼一声,中气十足,震得众人心头一惊。“给他的账户全都冻结,房产也收走!看他是不是还能耐!”
  闻言,沈清立马就慌了,连忙小跑到楼梯口,慌忙求情:“爸,竣宇一直待在部队,这突然回来,还不适应。你这冻结他的卡,还不给他住的地方,你让他怎么活啊!爸,他是您亲孙子呀!您不能这样对他啊!”
  杨竣宇一向做事随性,想着就去做,不想去做的。十头牛拉也拉不回来。有时候你咋一看很乖巧,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实际上,他那么听话,是因为有些安排正中他下怀。
  而他一贯作风就是随心随欲,所以在外人包括杨家人眼里,他就是个吊儿郎当的公子哥,哪怕去了部队,也没有磨掉他多少脾气。
  “有什么不能的!”杨振一听,冷哼一声,目光扫过杨竣宇,眼底划过一丝嫌恶。不过太快,没有人注意到。“我最后再问你一次,回还是不回?!”
  杨竣宇一身休闲装,单手插在裤袋里,有些懒散,神情不甚在意。同时朝苏晚投了一个赞赏加感激的眼神,转身扬起手挥了挥:“走了。”
  杨竣宇拉开门扬长而去,气得杨振狠狠地跺了好几下地板,抬眼看见沈清,脸色更冷:“你养的好儿子!”
  “爸,我……”杨振凶狠的眼神,吓得沈清一哆嗦,有些害怕地委屈道。
  被一旁的杨孟霖拉了拉才把后面的话咽回去,悻悻地退到一旁。
  “爷爷,我跟阿晚回去了。”杨景然从苏晚手中拿过手包,另一只手牵过她的手,淡淡道。
  “这才什么日子就走,难得回来,不多在家陪陪爷爷?”沈清瞥了一眼苏晚,嘟哝到:“平时装得孝顺!”
  杨景然抬眸,目光扫过沈清:“全家就你一个人没事,该谁陪?”
  “我这……”沈清刚想说什么反驳,触及杨景然凌厉的眼神,一下子就焉了下来。
  “走吧。”杨景然低下头,柔声跟苏晚说到。
  杨竣宇说过,对沈清不用看在他的面子上顾忌。他当时说的是:“反正我妈就是没事找事,只要不伤着她,不用留面子,该怎地就怎地!”
  苏晚点点头,跟着杨景然离开了老宅。
  回到梨苑。
  有恢复到了平时上班的状态,杨景然送苏晚上班,等她下班再接她回家。
  两人的关系缓和些,苏晚的状态明显也好了不少。
  好景不长,刚过一周,杨景然就得出国一趟。
  “温总也回来了,阿晚,你跟我一起去吧。”杨景然拉住替他收拾行李的苏晚,问。
  苏晚抽回手,继续给他收拾衣服:“温总才回来,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跟他汇报,下次我跟你一起去。”
  见苏晚坚持。杨景然也就作罢,在临行之际,抱着苏晚温存一番后,第二天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把杨景然送上飞机,苏晚打车回了家。
  因为周末,也没有什么事情做,她就一头扎进了实验室。
  从实验室出来,还是因为陈妈来叫她吃饭,吃饭完,她收到杨景然报平安的信息。
  她洗漱一番后,准备休息。
  按照常理,每次她做完实验后,都是倒头大睡的。不知道是不是最近跟杨景然一起睡习惯了。突然一个人睡,翻来覆去也无法入眠。
  这样的状况连续两三天,晚上失眠一直睡不着,白天又精神不太好,吃东西又没有什么胃口,觉得浑身都好累。
  是夜。
  床头的台灯昏黄,床上的苏晚不知道梦到了什么,额头冒着细密的汗,眉头紧蹙,突然睁开了双眼,眼眸里满是恐慌。
  发现是做梦,她才尝尝地舒了一口气,抬手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后背也被冷汗浸湿,她起身去浴室冲了个澡,换了一套干爽的睡衣。
  再躺回床上,她就再也睡不着了。
  漆黑的夜里,她望着天花板静静地发呆。
  寂静的深夜,冰冷的空气,空荡的房间,她没来由心里涌现一阵慌乱。
  苏晚摸过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现在两点多,波士顿应该才九点多,她拨了杨景然的电话,响了两声后,接通:“阿晚?”
  显然,对于苏晚给他打电话,杨景然是惊讶的。
  “杨景然。”苏晚轻轻地唤了一声,她想告诉他,她睡不着,老做噩梦,有些难受,很想他,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吗?”杨景然关心到。
  他知道,苏晚从来不是一个没事会打电话的人,哪怕是她在最煎熬困难的时候,也会一个人咬牙挺着。如果她打电话。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没事。”苏晚回答,“就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苏晚的话,让杨景然一瞬间怔愣,有些欣喜,却又不得不面对现实,“事情比较棘手,估计还得一周。”
  她点点头,后来想起杨景然看不到,开口:“哦。好。”
  苏晚隐约听到那头有人在叫杨景然,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更不知道从哪句开始说起,只好说:“你先忙。我睡了。”
  “好,晚安。”杨景然柔声道。
  苏晚等了好一会儿,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却也不见他挂电话,便按了结束键。
  挂了电话,她又辗转了好久,反正睡不着,她就索性换了衣服去实验室做实验。
  这样的情况,又延续了两天,而且似乎越来越严重,其他的倒还好,特别是失眠,第二天精神恍恍惚惚的,在开发部,她差点加错了试剂,险些炸了公司的实验室。
  下班后,她打车去了于嘉阳的医院,在走廊处遇见他。
  对于苏晚的到来,于嘉阳的心情比较复杂。苏晚主动找他,他当然是很高兴的;但是除夕那天他喝醉了,打电话过去说的话,不知道杨景然有没有跟她说,他也是抱着侥幸,按照男人的心理,是不会跟女人讲的,所以苏晚应该还不知道。
  “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他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眼睛却是盯着苏晚的脸,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神情:“难道是想我了?”
  很显然,还是男人更了解男人,就如同杨景然猜到他开口那句话之后会讲的内容,他也能猜到杨景然不会跟苏晚讲电话的事情。
  苏晚白了他一眼:“你有见过会想医生的人么?”
  于嘉阳:“……”
  “你现在有时间吗?”苏晚问到。
  他抬手看了看手表,回答:“有,我下一台手术是晚上的,要喝咖啡还是直接去吃晚餐?”
  “不是。”苏晚抿了抿唇,“去你办公室说吧。”
  于嘉阳先是一愣,随即点头,把苏晚领到办公室。给她倒了一杯水,问:“怎么了?”
  “于嘉阳,你可以开安眠药吗?”
  本来于嘉阳脸上还挂着笑意。听到苏晚的问话,他的脸色一下子就凝重了不少:“你要安眠药干嘛?”
  “我就是最近这段时间总是睡不着。弄得白天精神也不是很好,去药店不给卖,所以就问你可不可以。”苏晚避重就轻地解释了一下。
  “失眠?”于嘉阳双手环胸,皱紧眉头,“除了失眠,还有其他症状吗?”
  苏晚垂眸,想了想跟他说:“嗯,因为睡不着,第二天也总觉得没什么精神,身体有些累。”
  “你这段时间胃口怎么样?”
  她咬着下唇,许久之后回答:“没什么胃口。”
  “这样多久了?”于嘉阳神情严肃下来,坐到椅子上,习惯性地抽出笔,在纸上记录。
  “好几个月了吧。最开始还好,没什么特别大的影响,就是胃口不怎么好。这两天都不怎么吃得下。”
  “你有没有称过重?或者说,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瘦了?”于嘉阳抬头看向苏晚,视线在她身上打量了一下,便得到答案。“你还有没有胸闷,心慌的症状?还有最近反应比较慢之类的?”
  她细细思索,点头:“嗯,我以为是最近没怎么能休息,所以精神比较恍惚。”
  听完,于嘉阳放下笔,坐得很端正。仿佛是习惯性的板起脸,认真而严肃:“晚晚,我建议你去看一下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她有些疑惑,偏了偏头。
  “食欲减退,恶心,心慌,胸闷,反应迟钝,你这些症状完全符合抑郁症的状况。”于嘉阳缓缓道来,他输入密码给电脑解锁,一边输入数字,一边说:“如果你不想去心理医生诊所,刚好我有个朋友昨天回国。虽然他主攻的是精神病方面,辅修心理咨询师。你看看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带你去看看。”
  “再看吧。”苏晚淡淡回答。
  “安眠药,我给你开一点,千万不能多吃。”苏晚的性格,他多少了解,也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他嘱咐了一遍后,还是不放心地添加到:“你先吃安眠药试试,有没有效果。如果还是不行,记得联系我。”
  “嗯。”苏晚点点头,“谢谢你,那你继续工作。”
  看着她有些恍惚的神情,于嘉阳脱掉白大褂。拿过外套穿好:“我送你。”??
  见她准备拒绝,于嘉阳道:“你觉得你现在这种状况,我会让你一个人打车回家吗?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苏晚想了想,他说得也有道理,白天才差点炸了实验室,有个人在旁边看着她应该会好一些。
  坐在于嘉阳的车上,她脑海里反复地消化他说的“抑郁症”这件事。
  虽然看起来她挺好相处,只有苏晚自己知道,她生性寡淡。交心的朋友曾经有,现在,一个也不剩了。如果非要算上一个的话,杨竣宇能算上一个吧。
  其他的人,她会对他们好,把他们的事放在心上,为他们着想,却无法让他们走进心里。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以她的性格,会得抑郁症。
  可是于嘉阳说的症状,每一项都吻合,而她一入睡就会做的噩梦,她也无法反驳。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完全没有注意到,于嘉阳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就连车停下,也没有注意到她家门口停着的黑色辉腾。
  于嘉阳见她发愣,担忧地看向她,余光瞥见黑色辉腾后座的男人,鬼使神差地,他俯身过去,替苏晚解开了安全带。
  从侧面看过去,这个动作,亲密又暧昧。
  安全带解开,苏晚才反应过来,不着声色地拉开了自己和于嘉阳的距离,“麻烦你了,你回去上班吧。”
  说完,她开门下了车,刚钻出车里,就看见杨景然也正打开车门走出来。
  他手扶着车门,站在原地望着她,脸色有些难看。
  苏晚关上车门,朝他走去,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后面传来于嘉阳的声音:“杨总这是……?”
  杨景然的漆眸幽幽地凝视着苏晚,许久之后,才移开视线,看向于嘉阳,同时伸出手轻轻把苏晚拉到怀里,淡淡道:“麻烦于医生送我太太回家了。”
  既然他的心思杨景然已经知道了,他也就不再藏着掖着:“客气了。我跟晚晚是朋友,安全把她送到家,是我的职责。”
  “哦。”杨景然挑眉,“我现在回来了,以后我会负责接送她上下班。于医生也不小了,不知道于医生结婚没有,不过,想来你太太一定很幸福,毕竟有一个这么称职的丈夫。”
  杨景然一两句话,就把他和苏晚之间拉开了一条深深的鸿沟,她结婚了,而他将结婚……于嘉阳脸色一阴一暗。咬牙朝苏晚挤出一丝笑意:“晚晚,你注意休息。有什么事情,联系我。”
  苏晚有些后知后觉地点点头。
  目送于嘉阳的离开。
  杨景然没有松开苏晚的手,转身拉着她进了屋。
  苏晚偏头看着他阴沉如墨的脸色,心知他是生气了,而她大概能知道他是因为于嘉阳。但她回想了一下,她和于嘉阳没有什么呀,不知道问题究竟出现在哪里。
  她吞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杨景然……”

  ☆、第62章 吃

  杨景然没有说话,沉默着换了鞋,站在原地等苏晚换完鞋后,拉着她走到客厅的沙发前,把她按坐在沙发上。“坐着别动。”
  苏晚本能讷讷点头,刚反应过来就见杨景然解开纽扣脱掉西装,一边朝厨房走去,一边解着白衬衣领口和手腕的纽扣。
  他走到厨房,拉开冰箱,翻腾了好一会儿,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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