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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缠_木瓜很甜-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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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看向秦肆,眼神大意可以解读为:你怎么死性不改呢?不是说好要道歉的么?怎么又欺负人?
秦肆没去接李晋目光,只看向赵舒于,说:“你好好想想你能给我什么,最迟两三天,我还会再找你。”
赵舒于沉默着没回话,李晋却是一头雾水,这还要起东西来了?
三人氛围古怪,忽而传来手机震动声,秦肆看过去,见自己手机屏幕上闪动的名字,他接通后把手机放在耳边,丝毫没有避讳赵舒于、李晋二人的意思,当着他们的面讲起了电话,不过说话时用词非常简练,教人听不出任何信息,几句“恩”、“好”、“行”、“可以”过后,以一句“我马上回来”结束了通话。
李晋问:“怎么了?”
秦肆收起手机:“公司的事,我现在要赶回去,你看你们是继续吃还是……?”
“你都走了,我跟小赵两个人有什么意思?”哪有道歉主角不在场的道理?李晋看向赵舒于:“你看……?”
赵舒于还能怎么看?当然各自回去,各做各事。
赵舒于本不想跟秦肆一道,禁不住李晋在旁吆喝着一起走,无奈之下只好跟他们一起出去,进了电梯,李晋琢磨着刚才秦肆到底在跟赵舒于要什么东西,冷不丁听到秦肆一句不冷不热的话:“不是让你少穿高跟鞋么?”
李晋心头一凛,见秦肆正看向赵舒于脚下的一双十二公分细高跟黑皮鞋,他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又听秦肆说了一句:“待会儿又要喊脚疼。”李晋心头凛完又凛,整个人腰背都挺直了些,耳朵也竖起来点,眼睛珠子开始在秦肆和赵舒于身上来回打转,这气氛不太对啊……
赵舒于因秦肆的两句话而尴尬不已,余光瞥到李晋似乎正在打量她,心里愈发别扭,干巴巴地回道:“偶尔穿。”
电梯下到负一层,没人先挪步,赵舒于如芒在背,先下了电梯,秦肆跟在她后面,李晋最后,探究地看着赵舒于和秦肆背影。
秦肆毫无顾忌,问走在他前面两步的赵舒于:“你车停在哪儿呢?”
赵舒于实在不想跟他说话,却又不能不回答,说:“就前面。”
“你穿高跟鞋能开车么?”
赵舒于心思在李晋身上,她揣摩着走在她身后的李晋此刻是副什么表情,又会怎么想,一时没回话,秦肆干脆大步上前,一把就牵住了赵舒于的手:“问你话呢。”
李晋一懵,瞬间就挪不动脚了,定定地看着秦肆和赵舒于,以及他们牵在一起的手。
赵舒于连忙挣动:“你干什么?”
秦肆将她手越握越紧,牢牢握着不放,他力气大,她的那点挣‘扎在他面前简直不值一提,他一贯强势:“你还没回答我。”
赵舒于奈他不何,不情不愿地说道:“我车里有平底鞋。”
秦肆这才松了她的手,却得寸进尺地在她脸颊捏了下:“这几天乖一点,等我找你。”
赵舒于几乎可以说是狼狈逃离现场,她刚开车离开,先前一直怔愣在旁边的李晋就跟突然回了魂似的,“操”了一句,问秦肆:“你他妈跟赵舒于到底什么关系?”
秦肆的回应很平静:“你看到的那种关系。”
李晋跟在秦肆身后往停车位走去:“你跟赵舒于背着老三偷‘情?”
秦肆开了车门,扭过脖子纠正他道:“老三横刀夺爱在先,我这是在拨乱反正。”
“什么狗屁拨乱反正。”李晋说,“你这是在撬墙角。”
秦肆颇有风骨:“也可以这么说。”
他这么快就大方承认,倒让李晋不知说什么好了,秦肆弯腰坐进驾驶座:“没时间跟你瞎扯,有空再聊。”
李晋扒住车门:“你这么做不道德。”
秦肆笑出声:“所以?”
李晋:“所以你趁早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秦肆:“那只能抱歉了,我没遁入空门的打算。”
“你别糊涂了。”李晋提醒道,“你跟老三多少年的朋友,小时候含一个奶嘴的交情,犯不着为了一个女人伤害兄弟感情。”
秦肆不以为意:“共用一个奶嘴?你恶不恶心?”
李晋不跟他插科打诨:“你这事做得太不厚道,兄弟不是这么当的。”
秦肆觉得好笑:“兄弟能给我生孩子?”
李晋:“……那倒不能。”
秦肆话锋一转,语速极快地问他:“喜欢吃苹果还是香蕉?”
“香蕉。”李晋语速莫名地也跟着快起来。
“喜欢喝牛奶还是啤酒?”
“啤酒。”
“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女人。”
“喜欢裙子还是西装?”
“西装。”
“要兄弟还是老婆?”
“老婆。”
“呵~”秦肆挑唇冷笑,李晋回味了一番刚才的对话,眉头慢慢拧起来,秦肆已不跟他多说,开车绝尘而去。
☆、第16章 Chapter 16
秦肆回公司开了个会,就总部下达的季度任务做了分析和指派,城南的土地收购要尽快落实,接下来有的忙。
他爷爷秦定江为了磨砺他,在他大四那年给了他一笔资金,让他自己出去打江山,他也算不辜所望,几年时间从无到有,一手把公司由小做大,在业内闯出了名声,公司一年多以前被秦氏总部收购,以此归入祖业。
秦定江为人谨慎,不苟言笑,秦肆作为秦家唯一嫡孙,从小在秦定江跟前长大,隔代抚养却没享受过老人的宠溺,接受的是军事化教育,父亲早亡,母亲几乎没参与过他的成长,也就他姑姑秦如筝态度柔软,从中起了调节作用,不至于让他以往的二十几年太过压抑。
不过也亏了秦定江的铁血严板,秦肆没混成二世祖,对秦定江,他心有敬畏,读书时不是个好学生,工作上却绝对是个一丝不苟的主儿,这很大程度取决于秦定江对秦肆的学业没太大要求,毕竟他要的是实战经验而非世上谈兵。
秦肆此人,做任何事都可剑走偏锋,唯独在公司的事上从不怠慢,这里头承载的东西太多也太厚重,有秦定江的期望,有他父亲的遗志,更有家族一脉单传的使命感,又牵扯个人价值的实现。出差三月归来,公司事务只增不减,偏偏赵舒于又在这个节骨眼上跟他闹独立,半路杀出个佘起淮,秦肆□□无暇,更没时间应付姚佳茹。开完会出来,秘书说有位姚小姐找他,已被前台找人安排在会客室等了,秦肆想也没想:“不见。”
姚佳茹在秦肆那儿碰了一鼻子灰,一连多次被拒之门外,又因不受秦如筝待见而无法直接登门,打电话给秦肆也遭拒接,她难免有从云端陡然跌落之感。
明明几日前,他还暗示她是他想娶之人。
如果说这是欲擒故纵,可“纵”的时间未免拉得太长,自上次会所包间一别,她再未见过秦肆一面,甚至连他声音也未听见,心中实在苦闷,晚上去餐厅吃牛排,情绪统统写在脸上,佘起淮见了只好安慰:“行了,秦肆跟我们不一样,他一直把事业摆在头位,你又不是不知道。”
姚佳茹在秦肆面前还愿意装一装,可对象换成佘起淮,她便有什么说什么,心里什么情绪,脸上就什么表情,笃定他不会置喙,便从不顾忌,颇有几分恃宠而骄的意思,当下便将刀叉往桌上一撂:“我又没让他一直陪我,见一面都不行么?哪有这样的!”
佘起淮无法,将她面前的牛排端到自己桌前,切好后又端回给她,姚佳茹见他沉默不语,更是心头上火:“你也觉得是我无理取闹?”
佘起淮苦笑:“你在我面前抱怨秦肆不肯见你,就没想过我会怎么想?”
姚佳茹一愣,低头看了眼面前细心切好的牛排,火灭了一点,声音也小下去些:“我们不是朋友么?”
佘起淮没说话,过了片刻,见她仍旧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只好说:“秦肆最近忙得很,哪有时间抽得开身?我不也很久没见着他面了么。你别多想,等他忙完这一阵,大家约出来见见,让他好好给个说法。”
她愁眉苦脸,佘起淮看着心里难受,只好尽力说些安抚性质的话,姚佳茹心情总算慢慢转晴,佘起淮却兀自存了疑,秦肆真对姚佳茹有意思,工作忙不能见面暂且不论,可连通电话也不打就有些说不过去。回去路上,他脑袋一灵光,猛然想起更前些时候几人聚在一起打牌,秦肆说的一句话。
有中意的,人姑娘不肯跟他。
那他当日说想娶的人应该就不是姚佳茹了……
……
郭染临时加班,忙完已是夜里9点多钟,李晋的车早早停在她公司附近等,看她拎着包从夜色里走来,开车门坐进来时,他心疼不已:“什么破公司,刚入职就让你加班。”
“公司挺好的,至少是我自己面试上的,没托关系。”郭染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公司业绩好才要加班。”
李晋将车平稳驶出:“你那点工资都不够买个包,半个包都买不到。”
郭染看他一眼:“起码能用我自己赚到的钱买个钱夹。”
李晋不说话了,他跟郭染是大学同学,大二下学期开始恋爱,大四毕业就直接结了婚,起初他父母不同意,嫌弃郭染是乡镇户口,要他就算不找个门当户对的,起码也要挑个大城市里娇生惯养的漂亮姑娘,反观郭染,样貌只能算是中等偏上,除了学霸身份,实在挑不出什么好,性格还强势,把李晋制得服服帖帖,李父李母当然不愿自己的宝贝儿子被那样一个女人管降。
不过李晋当惯了二世祖,又是李父李母的老来子,自幼在李家横着走,他要娶谁哪里还有听从父母意见的道理?说起来,他不算是个有主见的,平生最有主见的时候就是大学毕业娶郭染进门那会儿,那叫一个力排众议风雨不动,整个李家都奈他不何,最后只能接纳了郭染。
豪门儿媳不好当,郭染在李晋面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在李父李母面前却又是另一幅光景,听从李家父母的话,毕业后郭染没出去工作过,正职是备孕,副业是陪好李晋,可偏偏肚子几年都不见动静。李晋也知道自己媳妇辛苦,近来听她说要出去找工作,他便也没阻止,更是帮着过了父母那关,他想着,管那么多干嘛?她开心就好。
车内气氛莫名有些僵滞,李晋有意缓和,说:“你猜我今天发现了什么。”
郭染问:“你今天不是跟秦肆,还有老三新女友一起出去吃饭了么?”
“对啊!”李晋说,“就是去吃饭才发现秦肆跟赵舒于的奸‘情!”
郭染闻言怔了下,就在李晋以为她被惊讶到的时候,郭染松了口气:“还好是赵舒于。”
“啊?”李晋不大明白。
郭染说:“我早就猜到秦肆想娶的人不是姚佳茹,把姚佳茹排除,当时在场的女性就我跟赵舒于两个。”
李晋一想:“你该不会以为秦肆对你……”
郭染耸耸肩:“不怪我这样想,你又说秦肆高中把赵舒于欺负到转学,她的可能性一小,我的可能性当然变大。”
李晋笑起来:“所以我现在是不是该庆幸,秦肆想撬的是老三的墙角,不是我的?”
郭染说:“既然他让你知道,要么就是没准备瞒老三,要么就是放心你,觉得你是他那头的人。”
李晋义正言辞:“不管怎么样,他抢兄弟女人就是不对。”
郭染白他一眼:“你以为老三就干净了?”
李晋又不说话了。
郭染说:“我可提醒你,这件事你最好少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别瞎蹦跶。听到没?”
李晋撇撇嘴:“……听到了。”
……
赵舒于过了两天清净日子,跟佘起淮见面约会时也无异常,她断定秦肆还未跟佘起淮摊牌,一颗心却还是稍稍悬着。
周二下班前接到秦肆电话,对方言简意赅,约她去看新上映的一部文艺片,她有事要当面跟他说,没浪费时间就答应了下来。
秦肆来接她下班,说什么也不让她自己开车去影院,非要她上他的车,他强势惯了,赵舒于在他面前无异于被缚手脚,心里再排斥也败下阵来。
他起初对她还算礼貌,走在一起时也离她有半米之远,赵舒于放松下来,谁知刚进影院坐下,他又死性不改握住她手,她挣了挣没挣开,秦肆低声一句:“别那么小气,反正迟早都是我的人。”
赵舒于无奈至极:“我怎么不知道你还开了天眼?”
秦肆扯唇:“你不知道的事多着呢。”
赵舒于不跟他辩,说:“佘起淮——”
才说了个名字就被他打断:“看电影的时候不要说话,这是对周围人的尊重。”
“……”赵舒于没再多说,借着大屏幕的微光,黑暗里,她见他唇角似笑非笑,不觉忆起当年,当年他也是这副模样,看她被他欺负得狼狈,他唇角便挂上似有似无的笑,像是猎人看到捕兽夹里有被困受伤的猎物,说实话,赵舒于对这样的秦肆心存阴影。
这也是为什么秦肆会在她的生命里活成“强力针”一般的存在,尖锐的针头直突突往她脊梁骨上戳,头几针让她血液逆流,恨不得张牙舞爪在他脸上狠踹几脚才好,中间几针又让她有气无力,怀揣满腹怒气却被那根针管钉死在骨髓里,后几针让她心生畏忌,微妙地察言观色、见好就收,不敢真惹怒了他。只怪当年的阴影太深重,岁月磨不了,他这两年对她的好同样也磨不了。
赵舒于莫名其妙感到泄气,看完电影出来,秦肆总算放开她手,搭乘商场电动扶梯下去时,他随意问她:“其实你也没多喜欢老三吧?”
☆、第17章 Chapter 17
赵舒于闻言去看他,见他目光平淡悠远,她莫名感到些压迫感,说:“我有多喜欢他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秦肆哼笑一声:“我偏要管呢?”
赵舒于被堵住,有些语塞,一时找不出话来回,秦肆嘴角挂了笑,问她:“跟老三认识多长时间了?三个月?”
他一副要困她于股掌之上的神气模样,令她氲着一团闷火,看不惯他的傲慢得意样,赵舒于扬了扬下巴,说:“我跟他认识有几年了。”
两人下了电动扶梯,秦肆眼睛瞟到她脚下,眉一紧:“怎么又穿高跟鞋?”
“你才发现么?”赵舒于提了提单肩包肩带,秦肆看见她手上那枚尾戒,蓦地笑了:“怪我不够细心,以后慢慢学,你肯教就好。”
这对话微妙得很,实在不该是他们这个关系该有的对话,赵舒于心里一怪,索性不再理他,两人出了商场,夜里的风卷着丝丝入扣的凉意迎面而来,秦肆平平淡淡看了她一眼,见她单薄消瘦,风一吹就要倒地似的,小小白白的脸,黑发柔顺地披在肩头,随风一动,发梢轻扬掠过娇红的唇,他眼底浅淡的光渐渐转为炽热,微颔首一笑,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古井无波的声音:“什么时候跟老三认识的?”
“大三。”赵舒于不咸不淡地回。
秦肆问:“大三下学期?”
赵舒于“嗯”了声。
秦肆挑唇冷笑:“你不仅会挑人,连时间都这么会挑。”
赵舒于没接话,跟他沿街走着,暗自琢磨该如何开口跟他谈判。
秦肆稍稍走在她前面一些,眸中此刻没什么特殊情感,说:“趁你跟老三感情还不深,分了吧。继续在一起,他就是下一个——”
“秦肆!”赵舒于打断他,有些不悦,“我不是你的附属,不用你替我做决定。”刚说完,脚下不慎,一个没站稳,高跟鞋鞋跟撇了下,秦肆眼明手快扶住她,赵舒于低呼一声,身体虽是稳住了,脚脖子却是结结实实地崴了。
秦肆挑眉:“刚不听话就崴到脚,以后还敢不敢叛逆了?”
赵舒于正弯腰查看脚踝,听了秦肆的话,她没好气地抬头看他一眼,没找到话回。
秦肆问:“怎么样?还能走么?”
赵舒于试了下,走是能走,一瘸一拐的,脚踝处的疼痛有些尖锐,嘴上对秦肆说:“能走。”
秦肆冷哼一声,抓住她胳膊就把她拽了起来,赵舒于怒:“你干嘛啊?”
他倒是言简意赅:“想被抱还是被背?选一个。”
赵舒于简直要被气笑:“秦肆,你真以为自己是天皇老子?”
秦肆平淡懒散地看着她,也不说话,一双眼睛毫无情绪变化,看得她刚腾起的火气又迅速灭下去,赵舒于有些生硬地移开目光,干巴巴地说了句:“我们走吧。”
秦肆没动作,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赵舒于干咳两声,正要说话时,他却突然伸出胳膊横过她腰身,一把就将她揽腰抱了起来,赵舒于身体陡然腾空,下意识抱住他脖子,他勾起唇:“以后多吃点,这么轻,抱起来还以为在抱吉娃娃。”
赵舒于耳根一热,烧红着脸推他:“你放我下来!”
秦肆紧锢住她身体,不让她乱动,随她在他怀里如何挣扎,他牢牢稳住她,两三步就走到了不远处的路边休息椅上把她放下。
“休息一下再走。”他低头看她,挑着眉神色益发骄恣,眼神往她旁边的空位上一瞥:“能坐么?”
赵舒于又好气又好笑:“我说不能,你就不坐了?”
秦肆还真就不坐,高高大大的一个杵在她面前,阴影压下来,她被笼在昏暗里,愈发郁抑。
这是在干嘛?跟她置气使性子?明明该发火的人是她才是,赵舒于闷闷地想,也不管他,扭了扭脚踝,秦肆看了她一会儿,见她不搭理自己,他蓦地笑起来:“所以你现在是在欺负我?”
赵舒于抬头,递给他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你说谁在欺负谁?”
秦肆振振有词:“高中我欺负你也就半年时间,现在你欺负我可欺负了一年多了。”
赵舒于简直想朝他翻白眼:“我没那么闲。”
秦肆冷哼一声,没说话。几秒的沉默过后,他突然用脚尖轻踢了下赵舒于脚下的细长鞋跟,赵舒于往旁边躲开,无语:“好玩么?”
“你们女人也真是厉害,天天踩着高跷走路,不怕摔?”
赵舒于懒得理他,他又看着她腕上的手链问:“链子什么时候买的?”
“前几天。”她随口敷衍道。
“自己买的还是别人送的?”
“……”赵舒于沉默以对。
“那就是别人送的了?”
“……”还是沉默。
“谁送的?”
终于出了声:“你不觉得自己管得有点多么?”
秦肆没好脸色地问出一个名字:“佘起淮?”
赵舒于蹙眉:“他是我男友,不能送我东西?”
秦肆阴沉看她:“不能。”
他一副有理有据的样子,简直不可理喻!赵舒于心里的火气又被他勾上来,脑子一热,她泄愤地摘掉尾戒,狠狠朝他身上砸去以出气,她凭什么就要受制于他?
那戒指从秦肆身上弹开,掉到地上后又滚了滚,最后停在一双粉色公主童鞋面前,秦肆目光一路跟过去,随着公主鞋往上,看到一个鼓出来的肚子,肚子的主人弯腰把戒指给捡了起来,肥嘟嘟的手指,胖滚滚的胳膊,小女孩四五岁左右,圆溜溜的一个,她先是低头端详了一把戒指,又往前看向凶神恶煞的秦肆,也不知是不是秦肆目光跟要吃人似的,小女孩浑身肥肉一抖,又弯腰把戒指放回了原处,突然有人喊了女孩一声,女孩扭回头,接着捏着手里的糖葫芦跑开了。
秦肆铁青着一张脸,浑身煞气蒸腾,赵舒于很快就后悔起先前的莽撞行为,看他面色冷硬,她有意缓和气氛,说:“你吓到人小孩了。”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又走过去把戒指捡回来,眉目凌厉,一言不发地把戒指递到她面前。
赵舒于迟疑半秒,还是沉默地伸手把戒指接过来又戴了回去。
两人之间气场怪异,赵舒于手机忽而震动起来,她掏出手机看到佘起淮的名字,犹豫几秒,见秦肆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手机屏幕看,她侧了侧身体,避过他目光接通了电话。
……
佘起淮刚讲完电话,佘起莹就凑了过来:“怎么样?她明天有没有空?”
佘起淮无奈地笑笑:“你发了话,她就是没空也得有空。”
佘起莹又躺回沙发,家里阿姨正好端来果盘,她叉了一块火龙果放到嘴里,一边咀嚼一边说道:“明天我帮你好好看看你新女友,万一要是看出什么不对,你得趁早跟她分,省得膈应我。”
自从几年前住出去,佘起淮每个月不见得能回来几次,今天难得过来吃饭,父母没拉着他问东问西,他这个妹妹倒关心起他的感情生活来。听佘起莹这么说,他也随她心意:“行。都听你的。”
佘起莹满意地笑起来,用脚尖轻踢了下佘起淮肩膀:“把遥控器递给我一下。”
佘起淮依言照做,佘起莹一边调台一边问他:“最近秦肆有没有什么动向?”
“这么关心他啊?”佘起淮打趣她。
“谁关心他了!”佘起莹不承认,“我就是好奇问问,问完他就问李晋。”
“没什么动向。”佘起淮说,“除了忙还是忙。”
佘起莹又问:“没认识什么新朋友?”
佘起淮笑:“他忙得连见我们的时间都没有,哪有功夫去认识什么新朋友?”
佘起莹追着往下问:“客户呢?最后有没有接触什么异性客户?”
佘起淮耸肩:“我又不是监控器,哪能二十四小时实时监控他?你要是想知道,自己去问他不就得了。”
“谁想知道了?”佘起莹又叉了块火龙果,“随便问问。”
……
赵舒于一通电话讲得如坐针毯,感觉秦肆看她的目光冷得可以掉冰渣子。
挂上电话她也没敢去正视他眼睛,他也不说话,周围是风声和行人过路说话声,赵舒于心里越来越不舒服,最终还是没忍住先开了口,说:“我们商量个事……你跟我的事,能不能一个月之后再让佘起淮知道?”
没听到回答,赵舒于默了默,接着又补充一句:“如果一个月以后,他因为你跟我的关系选择跟我分手,我这辈子绝对不会再见他一面。当然,除了工作需要以外。”
说完,还是没等到秦肆出声,赵舒于抬起头去看,对上他一双沉静的眼睛,就在她以为他今晚是不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他出了声,语气有些强势地问她:“如果他不跟你分手呢?”
赵舒于顿住,组织了下语言,尽量用最温和的方式说道:“如果他不跟我分手,我会仔细观察他一段时间,就像你说的,看清楚他是不是值得我喜欢。”
秦肆不依不饶,一副不好糊弄的样子:“那你说说看,怎样才算值得你喜欢?”
☆、第18章 Chapter 18
怎样才算值得她喜欢?赵舒于想了想,说:“喜欢我,尊重我,对我好。”
秦肆没说话,安然不动地站在风里,黑发黑眸,那目光深邃下去,望不出情绪,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
他目光沉静却压人,赵舒于有些抵不住,低头去看地面,风卷起旁边的落叶从她鞋面拂过,她突然有些好奇秦肆会给她什么答复。
他却仍旧不言片语,沉默地坐去她旁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与她空开一人位,赵舒于也没扭头去看他,依稀感觉到他离她有点距离,可那份压迫感却丝毫不减。秦肆面无表情地坐在那儿,眼眸低垂,有丝疲倦的情态,两人一个比一个沉默,路上来往行人熙熙攘攘,更衬得他们之间安静得有些诡异。
赵舒于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滞了几分,她尝试说些什么,蠕了下唇,最后还是作罢,索性闭口不言。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秦肆终于出了声,声线毫无起伏,语气便显得有些冷,但也不失认真,问她:“我真不行?”
赵舒于肩膀一紧,仍看着地面,同样认真地回答他:“不行。”
秦肆眼神变得晦涩起来:“因为高中欺负过你?”
赵舒于尽量控制自己的语气,使她的话听起来不掺杂多余情绪,反问道:“难道你就只有在高中的时候欺负过我?你自己说,你现在对我跟高中的时候有什么两样?”
秦肆闻言偏过头去看她,见她低着头也不知在看什么,丝毫没有看他一眼的意思,他眼里的冷意逐渐消散,暗光浮动,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挑了下唇,勾出的浅笑讥诮意味极浓,却始终没再说话。又沉寂了好一段时间,他眉目冷峻地站起身来,也没去看赵舒于,漫不经心地扔下一句:“走吧,我送你回去。”
……
秦肆对赵舒于家小区也算是轻车熟路了,一路无障碍地到了她家楼下,停下车,他目光笔直地看向前方,别说跟赵舒于说些什么了,连看也不看她一眼。
赵舒于觉得这样也不错,他能想通就好,解安全带时客气地说了声“谢谢”,正要开门下去,只听“啪”一声,他突然把车门给锁上了。
接着就是没有语气的一句话:“你不会真以为我这么好说话吧?”
赵舒于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不清楚?”秦肆眉眼间带上寒气,“那我说得更清楚一点。”他全身都是冷意,直视她的时候眼里没有半分情绪,说:“你要跟老三好也可以,除非两天内把欠我的钱一次性全部还清。”
因为怒气,他声音本就压得很低,恰逢赵舒于手机铃声大作,硬生生把他后半句话给盖了过去,赵舒于见电话是她妈妈打来的,更是全幅心神都在来电上,完全没听见他后面半句说的是什么,一通来电破坏了所有气氛,秦肆一张脸更是阴沉下去,看见赵舒于手机屏幕上的“妈妈”二字,他隐忍怒气没再多言。
赵舒于接通电话,林逾静的声音立马传来:“你爸在家里晕倒了,你赶快回来!”
听她妈语带哭音,赵舒于瞬间揪起心来:“爸爸怎么会晕倒?我到楼下了,马上回来,救护车叫了没?”
秦肆一听,怔了下,看赵舒于眼里慌张又焦急,他立刻开了车门锁,赵舒于下了车就往楼上冲,秦肆也跟在她后面下了车,他腿长,楼梯跨度比她大得多,几步就越过了她,直往她家楼层赶,赵舒于看他背影,心里更酸,匆忙往上跑,正好看到林逾静开了门,秦肆也不顾什么礼貌问题了,开口就问:“赵舒于她爸在哪儿?”
林逾静正惊讶,赵舒于喊了她一声,追问一句:“我爸在哪儿?”
“在卧室。”林逾静说,带着赵舒于和秦肆赶去卧室,秦肆看着躺在地板上的赵启山,二话不说过去把他背起来就往外赶:“我开车送叔叔去医院。”
赵舒于和林逾静都没时间犹豫思考,跟在秦肆身后就冲下了楼,几人把赵启江抬进车后座,林逾静坐在旁边照顾,没了多余位置,赵舒于开了副驾驶位车门坐进去,秦肆一刻也不耽误地迅速将车驶离出去。
进了医院,医生护士把赵启山用手推床推走,林逾静就跟马拉松运动员终于跑到终点似的,突然垮下肩膀没了力气,赵舒于也好不到哪里去,林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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