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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即使你是龙套-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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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不知怎的,再看着你为刘璋费神费力,我开始觉得十分可笑。你这般为她,她又不领情,倒不如……你为我费神费力还好些。”见他眉间一蹙,她又仰头喝了一口酒,“大概便是在那时,我便开始对你有了非分之想。”

“……为何不告诉我?”薄半夜怔怔看着她,袖子还被她拽在手中,只能倾身更靠近她一些防止自己跌倒。

“你是个心里只放得下一个人的男子,你为她做到那个地步必然是爱惨了她。”她用他的袖子擦着嘴,完全不顾及自己平日里淡然的形象,“你哪里知道,我看着你在她面前努力讨好的样子,心里比你还要难受上十倍。”

“我与你不同,从来不追求得不到的东西,所以我从未打算告诉你。”

“但你那日告诉我……”他的心里忽然涌起不安。

“我想我在这里呆够了,走之前告诉你也没什么不好。”她说着站起来,一身素色衣衫被夜风吹得飘然若仙,“最近这两日,我便打算离开了。”

咚的一声,心沉到了谷底。

薄半夜突然就想起了那日,他纠结了许久换回一身男装,然后来到流烟阁寻她。

店门紧锁,连关门告示都没有一张。

他这才发现,她本就是个不知从哪里来的神秘女子,就算有一天她要静悄悄的消失,也没有任何人会发现。他能发现,可是他却再也找不到她。

看到刘璋同其他人相拥他感到难受,但看到她紧锁的店门他却是感到心痛。

这代表什么?

像是一夜春风吹来,将心中某些沉寂已久的的花全数吹开。

“言柳!”

自己都没有预料到,自己就这样开了口。

“嗯?”衣衫被吹得飘舞飞扬的她回眸,明明是像以前一样神色平静无波,他却从里面生生看出了一丝期待。她望着他,简单簪着木簪的黑发上落了几片粉色的花瓣。

薄半夜觉得自己的心跳骤然加快。他伸出手,凑近她,将她头上的花瓣拨下来。

“我……”

“少爷!言老板!刘家二少爷来了。”

薄半夜眸光一闪,张开的唇缓缓闭上。

“不见。”

“可他跪在府门口,说要见到您才走啊!”

“……那便放他进来,让他到大厅等我。”

薄半夜说着闭了闭眼再睁开,只看到眼前女子的神色骤冷。她慢慢的从他的面前退开去。

素衣女子站在桃花树下神色疏离,桃花瓣落了她一身。

☆、第30章 拯救二十岁杯具伪娘(五)·完

“离那么远做什么?”

薄半夜抓住她的手。这是他第一次抓她的手,今日他似乎做了许多以前从未做过的事。

“你这是做什么?”

“你跟我一起去。”

“我想先回去了。”言伤试图退开去,然而他却沉默下来,抓着她的手往大厅走去。

走进大厅,一眼便能看到直直站在大堂中央的刘璋。身着男装的女子身材纤细面容清秀,一双盛满沧桑的眼眸悲哀的看着薄半夜。

“阿璋,你来了。”

他依旧是用那种不阴不阳的语调说话,拉着言伤在一旁坐下来。偏了偏头,似乎是感到有些疑惑,“你怎的一个人来的,你的情郎呢,为何不一并带来见我?”

言伤清楚的看到,当他说出情郎二字的时候,刘璋的身体一抖,脸色也在一瞬间白了下来。

“你也不用露出这幅样子,你知道我不会怪你的。”

刘璋抬眸看着薄半夜,方才的神色已然缓缓沉淀下去。她张了几次嘴,终于开口道:“那么我家的生意……”

“哦,是我干的。”

“你为什么那么做?我已经如你所说任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了!”

“哦?呼之即来挥之即去……那我若是我在桃花会那天叫你来,你还来得了么?”

刘璋的脸色更白了。

“……对不起。”她呐呐的似犯了错的小孩,“我一直都努力抗拒他的,我知道我答应了给你机会,答应了跟你在一起。可是,如果答应了的事一定能做到,那么世界上便不会有那么多痴男怨女了……”

“所以?”

薄半夜的声音嗖地冷下来,他恢复了自己本来的低沉嗓音。只说了两个字,刘璋已然惊讶得张大了眼。

“薄公子,你的声音……”

薄半夜撇眉不语,言伤见她望着他神色悲戚,便轻轻开口道:“你以为,他天生声音便是那样不男不女的么?”

薄半夜斜瞥言伤一眼,似乎是对她对他声音的评价不大满意。

然而不待他说些什么来反驳,刘璋却站不住似的向后退了两步:“……我一直以为,你的声音是天生的。”

薄半夜张开的嘴缓缓闭上,半天才冷哼了一声,将脸转向一边。

“然而你也不能怪我。”

薄半夜身体一僵,握着言伤手的手指也是一紧。言伤皱了眉看向刘璋,并不说话,但目光里的意思很明显:不怪你,那么该怪谁呢?

“我本来一个人活得好好的,虽然支撑着家族很累但我从来没有怨过谁。偏偏遇到你,第一次见面便对着我看了半天,第二次见面便拉住我的手要轻薄我,第三次见面更是直接换上女装要同我断袖。”

“……”

言伤咳了两声,明明刘璋是严肃的在说话,但她不知怎的突然就觉得很诙谐。

想到薄半夜最初的浓妆艳抹,与其说是男子扮女装,不如说是鬼魂穿了人的衣服。面对着那样一张涂了厚厚胭脂的脸,正常人谁又喜欢的起来?也难怪刘璋会吓得为了躲他逃到梓城来。

“我不答应你便要毁我家生意,对我家中亲人动手,我只能答应你。然而我从来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欢过你,所以自然不会去关注你的声音。”

听到这句话,言伤扭头去看薄半夜的脸。

他却是没有像她想象中那样如遭雷击,甚至表现得很平静。

“我知道。”

“既然知道,为何一再苦苦相逼?我不抱怨自己命苦,不代表我真的觉得自己很幸福。我每日待在你身旁,都觉得是种煎熬。”

薄半夜依旧冷静:“既然煎熬,你便走吧。你家生意是我毁的,我现在放过你。你对我没有情动,我便收回我对你的心思。”

一刹那,整个大厅都寂静下来。

言伤看着他,想看他是以怎样的眼神望着他爱过的人,却正对上他的眼睛。他没有看着刘璋,反而是目光深沉看着她,像是丢掉了些什么东西般迷茫,又像是得到了些什么东西般专注。

刘璋终于转身离去,走之前回眸冷冷看了薄半夜一眼。

“薄半夜,你今日毁我家里生意,他日我必加倍奉还。”

刘璋走了。薄半夜没动,言伤便也不动,两人坐在大厅许久,言伤终于轻轻开口。

“你怎的不告诉她,他的兄长不会做生意,她家生意早在半年前就该赔光了。前些时候都是你赔本在往她家砸钱?”

“若是说了就可以让他多看我一眼,放在以前我必定会说的。”

“……那么现在呢?”

“现在……”

薄半夜看着她,明明是像以前的一样冷着一张脸,却莫名让她觉得很温柔:“现在不需要说了……”

“……你不要这样看我,我觉得后背发凉。”

“……”薄半夜冷哼一声,忽然就站起身抓住她的手往后花园走去。他将她带到桃林下,手指指向树下一个小小的土堆。

“言柳,你看,这里葬着我小时候养过的一只猫。”

言伤自然是知道这只猫的故事的,心中有灵光闪过。她回来时听到的传闻,他对待刘璋的态度忽然就串成了一条线。

薄半夜拿起方才未喝完的酒,仰头大口喝起来,喉结不停的上下滚动教言伤离不开双眼,不觉间已伸出手去碰了碰他喉结。

“咳!”薄半夜被她惊得剧烈咳嗽起来,她轻咳两声收回手。

“我觉得,你做一个男子很好,实在没必要变成一个女子,你觉得呢?”

他盯她半晌,终于轻笑一声点点头:“现在我也这么觉得。”

“那就好,我可以自在的游山玩水,不必替你专门去寻师父了。我今日过来,正是来向你辞行。”

她叹口气,话语刚出口便被他一把拉了过去,正撞在他的胸膛上,鼻尖发疼。

“你还是要走?”他的言语里隐含怒气。

“你先放手。”言伤好脾气的推了推他,却被他更用力的按在胸膛上。在后花园待了太久,他身上也染了淡淡桃花香。

“你再不放手,我便咬你。”

“你是怎么一本正经说出这种耍赖的话来的?”他咬牙。

“总之我是认真的,你快放开。”

薄半夜却是不肯理她,双臂紧得她快要被他身上的热度烤化。

“我养过一只猫!”他沉下声音说道,“我养它时对它很好,不养它时便绝不会再惦念它。言柳,你知道我就是这样一个人。”

“……所以,你是在告诉我,你不再爱慕刘璋,换成爱慕我了?”

虽然他想表达的的确是这个意思,她大言不惭的说出来却还是让他面色一赧。幸好她被按在他的怀中,看不到他的脸色。

“不是换成爱慕你,也许从许久之前,我早就……咳。”

他不善言辞,只能这样迂回的告诉她。然而这句话一出口,他忽然感觉到她沉默了。

“薄公子。”

久久的,她终于从他怀里挣扎出来,拿出一个香囊拉开口递到他的面前。

里面是他的几根头发。他曾以为她是为了替他想办法而拿走的几根头发,原来她随身带在身上。

“你知道我爱慕于你,所以你要利用我是很容易的。我对你一片真心,也相信你此刻说的话是真的,你能保证,你不是骗我的么?”

他一僵,重新将她抱回怀里,随后他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嗯。”

言柳永远也不会知道,他是怎样发现自己的感情的。

发现流烟阁关门了的那一天,他本来是有一肚子的话要向她抱怨的,他甚至准备质问她,突然向自己表明心意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如果是假的,他要问她,为什么耍他玩?

如果是真的……

那时候他也不知道如果是真的,他该怎么回答。但他鬼使神差的换下了女装,穿上了很久未穿的男装去寻她。

直到看到紧闭的店门,他的心才开始沉下来。

待到四周的店家都不知道她去了那里,他的心里忽然之间恐惧起来。

她是个不容易被拘束的女子。她出现得很突然,谁也不知道她是谁,什么时候来的梓城,他怕的只是她的离开同她的出现一样突然。

骑着马将从前一起去过的地方走遍了,发现同她在一起的回忆远远多于同刘璋在一起的回忆。

他不敢去想她如果真的走了,他以后会怎么过下去。她早已变成他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将她要离开的消息同刘璋背叛他的消息放在一起看,她轻易地占了上风。

他不想再穿女装,但也不再穿男装,整天只穿着一身单衣在后花园里喝酒。那几天他从未想起刘璋,眼前全是她的样子。

他记起有一次和她喝酒时,听到墙外有人在念白居易的诗。

“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淫。词艳。曲。”那时他冷哼一声不屑一顾。她却浅笑不语,叫他可以去听听真正的淫。词艳。曲是什么样子。

他去听了,然后他脸红了。

因为实在不光彩,他便从来没告诉她这样丢人的事情。只是没想到,在后花园喝醉了以后,他竟然自己爬上墙头,唱起那些淫。词艳。曲。

当家中仆人告诉他的时候,他没有觉得丢脸,却是觉得心中一松。

连喝醉了都只能记起与她有关的事情,他果然是喜欢言柳的。

只是因为太过偏执的追求刘璋的感情,他根本没有问过自己的心。

他终于看清自己的心,她却离开了。

一半绝望,一半不死心。他等啊,等啊,而现在,他终于等回了她,将她抱在怀中。如同久旱的人终于在沙漠中挖出了一泓甘泉。

她是他新的执念,他又怎会舍得骗她呢?

“薄公子,我还是想离开这里了。这里我已经待了许久,是时候换个地方了。”

言伤这么说着,感觉到他的身体已经不会再因为有关刘璋的事情僵起来,但最终却还是决定防范于未然。

离开这里,他不会再跟刘璋有接触,不会再被李弦杀掉。

能感觉到他抱紧她,将头在她的后颈处蹭了几下。声音清冷却带着些依恋,如同撒娇的小孩。

“好。”

————拯救二十岁杯具伪娘完————

☆、第31章 拯救三十六岁杯具逃犯(一)

“大小姐又不见了……”

“方才不是还拿刀要剃你的头发么?”

“我一没留神儿,她就跑掉了。”

“这下可怎么办,庄主会要了我们两的小命啊!”

打着灯笼的两个护卫一边连声抱怨叫苦,一边从一丛开得茂盛的白色花前匆匆走过。待到两人走远了,一个看起来十三四岁的少女从花丛中小心翼翼走出来,左右巡视一番,回身拖出了一个满身血迹的健壮男子。

“姑娘,你把我丢在这里就可以。”男子因为拖动时的震动而咳嗽了几声,吐出一大口鲜血。抬起头来,脏兮兮打结的头发向脸两侧散开,露出一张轮廓冷硬沾满血污的脸来。一双眼里满是疲惫,然而疲惫阻不断那里面积蓄已久的森森冷意。他看着她,嘴里说着感激的话,眼神里却透露出防备与警戒。

“嘘,不要说话。我可不想因为多管闲事救了你被弄死在这里。”

少女硬咬着嘴唇勉强应声。听出她话语里的坚持,男子似是迟疑了片刻,终于放弃挣扎,脚上使力任她拖着走。

少女跌跌撞撞的将他一路拖回房间,随后动作迅速关上门。

“等等马上就会有人过来询问,你千万不要出声。”

“……好。”

话音刚落,已是响起了“叩叩”敲门声。

“大小姐,你在房间里么?”

“啧,我在我在!王留冠你一个时辰来敲一次门,真的不烦么?”少女手上拧着一条帕子,动作利落,话语里却带着浓浓慵懒。

“庄主吩咐下来,留冠不敢嫌麻烦。”外面的男子温和有礼,门纸上映出他拿剑的英挺身姿,“天色不早,水牢中关押的犯人凌止水又逃脱了出来在附近逃窜。留冠会在大小姐房间四周加强巡逻,也请大小姐尽早就寝,不要四处乱跑。”

“我知道了,你快走吧!”

门外身影微微欠了欠身子,这才提着剑渐渐远去。

少女将手中帕子拧好,随后转身若有所思的望着倒在床上的男子。

“他说犯人凌止水逃走了。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是……”

“凌止水。”

凌止水这么说完神色冰冷摸向腰间的匕首,准备等她一张嘴要尖叫便封住她的口。就算上一秒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救了他,下一秒也可能变成敌人,这是生活境遇这么多年来教给他的东西。

“原来你就是凌止水啊……”

出乎意料,少女并未尖叫,反而是摸摸下巴打量起他。

“我听于霸云说过,二十年前,有个十六岁少年亲手灭了家族,抢夺武功秘籍之后潜逃。最后被武林各路高手联手抓起来还死不认罪,原来那个人就是你啊。”

“……你为何直呼父亲名讳?”

“这个……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少女似乎很讶异他问话中的重点,摇摇头拿起帕子坐在了他的旁边,“不过如果于霸云说的是真的,那么你便是十恶不赦的大魔头了,我居然救了一个大魔头……”

“如果于姑娘现在想放弃救我,倒也还不晚。”

凌止水面上平静无波,手上却紧紧捏着那把匕首。他从未放松警惕,因为他不觉得有谁是可以值得相信的。

眼睫半垂等着她说出后悔救他的话,然而她却再未开口。下一秒,一抹温热擦上他的脸颊,是热帕子。

“救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现在只不过是证实了我的猜测而已。”她目光专注擦着他的脸,凌止水动弹不得,只得闭了眼咬牙让她擦。半天,她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啧。”

“于姑娘这是怎么了?”

他闭着眼手里死死抓着匕首,竖起耳朵听着她的一举一动,却听她似乎感觉十分失望的再次低叹。

“你长得这样好看,怎的就是个大魔头呢?”

“……”

“我知道,你现在一定想杀了我。”她看着他握紧的拳头,轻笑,“不只是因为我夸你好看有损你的男子尊严,还因为于霸云。我知道二十年前,就是于霸云带领武林高手将你抓捕起来的。”

“……你多虑了。”

连称呼都变了,真的是多虑么。

眼尖的瞟到凌止水藏在破烂衣衫下面的匕首,扮演着于霸云之女于寸心的言伤不动声色,连手上的动作都未有丝毫迟疑。她依旧擦着他的脸,直到血污被擦干净,露出一张轮廓冷硬的脸。

“凌大哥,你长着这样一张脸,难道就不曾有女子与你有肌肤之亲么,怎的你身体这样的紧绷?”

初次见面,不到一个时辰,她便叫他凌大哥。

凌止水定定盯着她的脸,眸光凌厉。半天才开了口,但却并未回答她的话,而是低下头急促喘息起来。

“于姑娘。”他沉着声音叫她,“我身上的寒毒发作了,请叫人帮我准备一些热水,越烫越好。”

言语中透露出一种紧迫感,言伤二话不说便将他扶了起来,带到纱帘后的浴桶旁。

“你忍一下,我现在就去帮你烧水!”

凌止水来不及说些什么,便看见少女拉开门跑了出去。

为什么于寸心连水都要自己烧,为什么连个婢女都没有,为什么护卫和于霸云养的狗将她看得这样紧……

来不及思考更多,身体里的寒意一阵阵涌上来,就连眉毛上都结了一层薄薄的白色霜,他冷得全身发抖。

这样煎熬着不知过了多久,门被哗啦一声推开,接着一桶热水从他的肩上浇下去,暖和得不可思议。

“凌大哥,你还好么?”她焦急的晃了晃他的身子。

身体里的寒意与热水的热度里外煎熬着他的身体,一缕鲜血从嘴角溢出。但他握紧了拳硬是一声不吭,闭着眼咬牙摇摇头。

“你穿着衣服,身体根本不能完全泡到热水!”

少女焦急的嗓音在耳边回荡,接着她便伸手,用力撕扯起他的衣襟。他的衣服本就破烂,更加上在牢中受刑变得腐朽不堪,她一用力撕扯便发出哗啦一声,被撕成了几片没用的碎布。

“凌大哥,你身上好多伤!”她一声惊呼。

热气腾腾的水直接浸泡着满是伤口的身体,激起难以忍受的疼痛。伤口也开始崩裂流血,凌止水脸色一白,抓住于寸心在他身上慌乱摸索着的手。

“莫慌……”他咬着牙,勉强睁开眼睛。视线可及处是一个粗糙的花瓶,花瓶里插着几枝深紫色的花。

用力吸了一口气,他再次闭上眼:“你把那花撕碎了,丢到热水里来。”

少女匆忙应了,动作迅速的抓过花瓶拔出花枝,将那花用力撕碎了丢进水里。

花瓣在热水中迅速枯萎,撕心裂肺的疼痛像以往一样从骨髓一直蔓延到头部,凌止水痛得面色狰狞,一双粗糙大手在浴桶旁胡乱抓了几下,仿佛试图抓住些什么。

叹了口气,言伤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

随后她便感觉自己的手仿佛要被捏碎般剧烈疼痛起来。还好于寸心有武功底子,言伤一边痛得将嘴唇咬出鲜血一般在心中这样庆幸着。

他抓得这样用力,明天一早这只手便会留下明显的痕迹。

然而言伤要的便是这样的痕迹。一个在牢狱之中关押了二十年的男子,什么样的伤没见过,若她敢拿假的伤痕去企图骗取他的同情心,那么他只会被她推得更远。

他不是普通的人,他是凌止水。

因为偶然得到媚阳神功秘籍,凌止水十六岁便武艺超群。年轻气盛的少年不懂得收敛,一味炫耀自己的武功,却不知道自己已被小人于霸云盯上了许久。

直到于霸云杀了他全家,灭了他家族,凌止水方才反应过来。然而已经迟了,江湖中的武林高手集结起来,一口咬定他便是六亲不认灭绝人性的魔头,不顾他的申辩与解释,在于霸云阴险的笑容面前,他被投进了霸云山庄的牢狱。

整整二十年,当年的愣头小子成了历经沧桑的男子。每日受刑磨去了他对人的信任,看守人的嘲笑磨去了他对人的同情,机缘巧合逃出后,他去寻于霸云报仇却反被抓住,于霸云的讽刺让他丧失了最后的理智。

这时候男主角叶问秋与女主角贾妆正寄宿在霸云山庄,失去理智的凌止水抓了贾妆做人质试图逃出霸云山庄。然而龙套总归只能拥有龙套的命运,他带着贾妆只逃出了一段路,便被贾妆说动,觉得自己罪孽深重,最后自尽而亡。

现在正是他逃出,还未见到贾妆的时候。贾妆是导致凌止水自尽的直接导线,言伤要做的便是阻止他见到贾妆,然后让他忘记仇恨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手上传来的剧烈疼痛在逐渐减轻。

言伤看向靠在浴桶上面色苍白满是伤痕,已经昏迷过去的男子,退后一步跌坐在椅子上,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次日。凌止水醒来,还未张开眼睛已然觉得不对劲。

他明明该被关在黑暗的牢狱里,身上带着冰冷的锁链才对。而现在,他身上盖着的是香香软软的东西,浑身轻松,甚至连多年来受刑留下的伤口疼痛都减轻了几分。

心里一瞬间进入警惕状态。

猛然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却是一颗有着柔顺长发的黑色头颅。

他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身上的衣物被尽数扒光,赤··裸的胸膛上盖着一床干净被子。少女就躺在他赤·。裸的胸膛上睡得很熟,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

☆、第32章 拯救三十六岁杯具逃犯(二)

他在看着她。

但一个天真的小姑娘绝对不能因为男子充满寒意的目光就醒过来,是以言伤在装睡。

身下男子艰难的掀开被子往里看了一眼,似乎是在确认什么。随后他的胸膛起伏变得剧烈起来,用力吸口气,开始试探着叫她。

“于姑娘?”

那声音里包含了太多不确定,言伤一动不动像是没听到一样继续赖在他的胸膛上不肯起来,直到他开始咳嗽,咳嗽声通过胸腔震撼着她的耳朵。

这个时候再不起来,便显得太过虚假了。

“凌大哥?”言伤极自然从他的胸膛上爬起来,顺带揉了揉眼睛,露出一幅刚睡醒毫无防备的迷茫样子。

“没有人会来催我起床,你可以多睡一会儿的。”

“不必了。”凌止水见她一双柔若无骨的手就撑在他的胸膛上,目光冰冷扫过她的脸似是想说什么,终于还是隐忍下来。

“昨夜多谢于姑娘。只是男女有别,你不该与我同床而寝。”他说着咬牙要撑起身子坐起来,言伤眨眨眼,只得从他身上让开。凌止水顺利的坐起来,被子从胸前滑落,露出大片结实胸肌。

“即使昨晚已经全部看遍了,可是不管看多少次,凌大哥的身体果然还是好吸引人啊……”

少女的手指无意识的抓了抓头,怔怔的望着他布满伤痕的胸口。

面对言伤故意说出的露骨话语,凌止水皱了眉头抓了被子来挡在胸前。

“于姑娘,我的衣裳呢?”

“被我撕掉了啊。”言伤说着以及不雅的姿势从他的身上跨过去,脚踩在了地上他的旧鞋上。感觉到背后冷冷目光,言伤补充道,“已经烂得不能穿了。凌大哥,你就委屈暂且呆在我的被子里,待我去偷王留冠的钱,然后给你买一身好的衣裳。”

凌止水自然不是因为贪图好的衣裳所以才找她讨要,但她的话却引起了他的怀疑。

环顾四周,于寸心的房间简陋朴素,所有摆设都是他见过最便宜的。就连被子也是打了几个补丁的,但胜在女儿家爱干净,看着便叫人觉得舒心。

桌椅看起来便是已经用了许多年,椅子脚与地面接触的地方深色的漆掉完了,露出里面颜色陈旧的黄色木质。桌上放着一个烧制粗糙勉强能称得上是花瓶的筒形陶器,里面本来该插着几朵深紫色的花。然而昨晚为了为他缓解毒性,于寸心毫不犹豫的将花撕碎了丢进水里,这个本就死气沉沉的屋子里丧失了最后一丝有生机的东西,彻底沦为了破旧的牢笼。

于寸心本人的打扮也极朴素,素色襦裙头发只简单地在脑后绾成一个发髻,髻上插。着一枝粗糙木簪。她没有丫鬟伺候,这屋子里甚至连胭脂水粉也没有一盒,身为霸云山庄大小姐,于寸心的待遇似乎还不如一个一等丫鬟。

即使心中泛起疑惑,但凌止水面上还是毫无波澜的。他看着她,话语有礼但声音里毫无温度:“不必麻烦于姑娘,我今日便离开,于姑娘随便找一件能蔽体的衣裳给我足矣。救命之恩,凌某改日来报。”

“你要走?”大喇喇坐在床边穿鞋的少女背影一僵,艰难回过身来,似乎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凌止水一时没有想清她不可置信的原因是什么,但自己上身赤。裸,在少女直直盯着他的目光中着实感觉到了一丝不恰当。

“救命之恩,改日来报。”

思来想去,只能想到这个原因。凌止水将话语重复了一遍,然而少女看向他的目光却更加不可置信了。

“凌大哥,你跟我睡了一晚,而现在,你说你要走?”

凌止水猛地怔住,他与她睡了一晚是事实。然而他方才掀开被子确认过,于寸心身上衣服完好无损,自己的亵裤也好好穿在身上。明明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单纯关系,被她这样直勾勾的盯着问,偏生出了几分旖旎来。

咳了两声,凌止水的声音依旧平稳,听不出什么波澜来:“我与于姑娘清清白白,即使我走了,于姑娘也可寻觅如意郎君。你未来的夫君不会知道昨晚的事情……”

她依旧看着他,眸光里透出几分倔强来。没有歇斯底里的大叫,只那么直直的看着。过了片刻,他神色仍旧疏离冷淡,少女却是撑不住咬牙向他扑过来,一头撞在他结实的胸膛上。

“凌大哥,我昨晚问你愿不愿意娶我,你明明回答我愿意!”

凌止水这一次是彻底怔住,少女向他扑过来时他习惯性地摸向腰间匕首,却摸了个空。就是讶异的那一秒,少女已经紧紧抱住了他的腰。

“我答应要娶你?”

他皱着眉将于寸心从怀里拉出来,她心不甘情不愿从他胸前抬起头,冲他用力点点头。

“我是怎么答应你的?”

凌止水已经过了三十五岁,一个正常男子到了这个年纪对于豆蔻少女应当是十分感兴趣的。然而他却不是普通男子,被关在黑暗不见天日的牢狱中二十年,他早已习惯了牢狱的黑暗和冰冷。一心想着报仇,女子在他的眼里早已同男子没甚区别,他从未想过此生还要娶一个妻子共度余生,更何况是小了他二十多岁的仇人之女。

他的年纪已经可以当于寸心的爹了,即使是在毒发最痛苦的时候,也不可能会答应娶她。

“我昨日帮你擦了身子,然后夸你身子好看,你抖了一抖。”她昂起头说完一句话,却发现他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忙接着说下去,“然后我说我还没看过男子身体,但是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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