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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即使你是龙套-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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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圈圈圈圈酱

【由文,】

☆、第1章 拯救十八岁杯具少年〔一〕

言伤张开眼。

一天前,她为救任务对象死在战火燃烧的边疆。而现在,她苏醒在高高的房梁上。

是的,言伤并不是任何一个女主角,也并不是一个女配角,死亡或是目的达到并不会终结她的生命,只会让她离开一本小说进入到另一本小说,然后重新开始。

每一篇言情小说里总有那么一个深情专一的男主角,被单纯善良的女主角深情爱着;总有那么一个或几个痴心伤情的男配,被读者们放在心上念着惦着。

然而那些中途出现过,却又很快死亡炮灰掉的龙套们,没人记得他们。

言伤的任务内容,就是将会被男女主角强大光环炮灰掉的龙套们拯救出来,然后给他们一阵子或一辈子平静无忧的生活。

任务完成后,言伤从小说创作者手里收取报酬,接着作者就会创作以她为原型的小说人物出现,代替她的位置。而言伤会离开,继续下一本小说。

对于前一次任务对象,言伤会忘记。

言伤觉得没什么可伤感的。她真心待过他们,虽然他们都只是小说里的人物罢了。

屋内光线昏暗,能看到隐隐的桌椅轮廓。

言伤跳下房梁打量了一下房间内破旧的摆设,然后拉开门。

大片大片的阳光从门外洒进来,言伤用手遮了遮眼。手指挪开时,院子中央坐着的瘦弱少年出现在眼前。

黑发蓝衣,双颊清瘦,嘴唇紧抿。

李音之。

在这本小说中,他是突兀出现在女主角郑嫣然离家出走过程中的神秘少年,衣衫褴褛,眼神阴郁。因为肚中□□时郑嫣然为他做的的一只烧鸡而对郑嫣然保护有加,后来男主角炎苍出现带来杀手。李音之为郑嫣然挡刀而死。临死时终于告诉郑嫣然自己姓名,并坦白自己是宰相私生子,因被妾室虐待而逃家,有玉玦为证,最后在将玉珏赠给郑嫣然之后魂归西天。

言伤现在的身份是因关心少年而叛逃相府,保护李音之的暗卫。虽说是暗卫,却又因为过度关心李音之而经常出现在他的面前,惧怕他受到任何一点的伤害。

微微想了想,言伤对这个身份感到满意。

十八岁的阴郁少年因缺少保护而离家,作为一个暗卫,最擅长的就是给与别人保护。另外这具身体高超的武功,对于阻止李音之被杀掉也有相当大的帮助。

“少爷。”

言伤在少年面前单膝跪下。意料之中的并未得到任何回答,感觉到少年阴郁的气息远去,言伤缓缓站起来,走进厨房。

中午。

李音之走进房间时脚步明显的顿了一下。

饭桌上摆放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并不丰盛,却处处能看出言伤的用心。四菜一汤,不论是色彩或者荤素搭配,都完全是按照李音之的喜好来的。

“出来。”

少年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子冷冷开口。下一秒,黑衣女子单膝跪在他的面前。

“我说过,我宁愿饿死。”

清冷的声音就在头顶,言伤抬起头看着少年,目光一接触便受惊般又快速低下了头。

“这些东西,”因长期不说话而嗓音喑哑的女子微微握紧手指,“是我亲自洗衣赚来的钱所买。”

言伤并不说这些东西她费了多少时间来烹饪,也不说进食对于长身体中的少年来说有多重要,她只是告诉他,这些东西并不是宰相府里的钱财买来,而是她为他赚钱买来。

有片刻的时间,少年沉默了。

“你太多事。”少年说着在桌子边坐下来,开始进食。

他并没有忽视黑衣女子放在膝盖上的手,那上面布满了用力搓洗衣物而留下的擦伤,还泛着微微红色。

言伤跪在原地没有起来,他也没有叫她起来。直到少年进食完毕后便离开了房间,言伤这才慢慢站起来。

收拾碗碟时手上的伤口传来尖锐的疼痛,言伤皱皱眉头。

收买一个少年容易,然而收买一个饱受磨难心如磐石的少年并不容易。李音之长相清秀,早有不怀好意的人对他使出了各种招数妄图染指他。对于这样心早就凉透的少年,唯有真正的敢对自己下狠手,才能在坚硬的岩石上迸出一丝小小的缝隙来。

这之后的第十日,言伤又去了帮她找到洗衣工作的妇人家里。堆满杂物的院子里硬生生又塞进许多装衣服的篮子,劣质布料特有的难闻味道弥漫在鼻尖。

言伤放下手里的剑,在低矮的板凳上坐下,捞起衣服来细细搓洗。

“姑娘,你这手……”

言伤抬起头看了看妇人迟疑的神情,轻轻摇了摇头。

“并不疼。”

“这怎么会不疼呢,你手里的这件衣服脱色,染料混着皂角泡你的伤口。”妇人说着拉起言伤的手,“你看,这伤口都变色了。”

“谢谢大娘。但是这点疼痛对我来说,实在不算什么。”

“听听你这姑娘说的什么话,女人洗衣做饭的确是分内的事。但你终究是个姑娘,柔弱的姑娘再怎么坚强,也需要一个男子来保护。”

言伤怔了一怔,随后将手缩了回来。

她低下头,眸光里褪去阴冷暗卫特有的凌厉,嘴角弯起微微的弧度。

“我的男子,我在等他长大。”

言伤手里提着低价买来的猪蹄和排骨走进院子。

李音之难得的并没有坐在院子里,院子里空空的,晾着少年破旧的衣衫,随风轻轻摆动。

言伤低下眉,然后将衣衫全部收进了怀里,带进室内。

满是擦伤,被水泡得微微发白的手拿起针线,一针针将上面的破洞脱线处全部补好。

把衣服晾回院子,然后像昨日一样做饭。

拿惯了刀剑的手很不熟练的择菜,拔猪蹄上的毛。一个个动作,言伤都做得极为自然,仿佛做这些是天经地义,以后也会继续这么做下去一样。

作为一个合格的暗卫,言伤自然能感觉到少年冰冷中带着费解的目光,像细细的刺扎在背上,但言伤一点也没有表现出异常。

言伤只是按部就班的做好饭,端到桌上放好,然后飞到房梁上藏起来。

她看着他穿着她新补好的衣服,眸光冷淡的坐到桌前夹起排骨放进嘴里,然后眉头在一瞬间微微舒展开。言伤知道他吃出她往里面加了一勺糖,目光阴郁的少年意外的喜好甜味,对于加了糖的排骨格外青睐,对于言伤细心炖好的猪蹄反而是并未动几下筷子。

进食完毕的少年并没有像昨日一样吃完就离开,而是在桌前坐了片刻,然后面色复杂的抬起手,手指迟疑般伸向碗碟。

“咔嚓!”

年久失修的窗子被风吹得一声哀鸣,少年脸色一变猛地收回手,然后逃跑似的头也不回走出了房间。

言伤跃下房梁,收拾碗筷的动作比起昨天来已是轻快而熟练。

李音之刚才的表现,无疑是很好的鼓励了她继续接近他的积极性。

但言伤很冷静。

因为少年虽然软化了,但却并没有完全的信任她。她要让他相信他,改变他的宿命,还需要很多的契机。

比如,即将出现的女主角郑嫣然。

郑嫣然即将出现的这一天早晨,言伤对李音之说,她要去一趟集市。

少年依然不说话,只是用特有的阴郁目光看着她。

“我知道,你是要去复命。”

言伤只是摇头:“不是。我早已不受宰相府控制。”

李音之背在身后的手指猛然动了一下,而后用力握紧。

“我会带糖回来给少爷。”言伤单膝跪地,看着地面说道。

“我不喜欢吃糖。”十八岁的少年依旧背着手,脸上有着一抹可疑的亮色。“小孩子才喜欢的东西,你不必带给我。”

言伤却突然不受自己控制的弯起了嘴角。

“我知道了,是我喜欢吃糖。”

“……”

不等少年再说什么,言伤背着剑走出了院子。

集市上人来人往,接踵摩肩。

言伤到鸡摊挑了一只肥美的鸡,到酒铺打了一壶好酒。随后便找了一个茶铺,点上一壶茉莉花茶,坐了整整一天。

直到目光可及处,背着行囊的轻灵少女款款走过。

言伤一口饮尽杯中清茶,然后跟了上去。

在言伤眼里,郑嫣然无疑是个合格的女主角,善良纯洁,机灵活泼。如果郑嫣然是一只小黄鹂,那么言伤自己便是一只蝙蝠。一只沐浴阳光,一只藏在阴暗;一只温柔无害,一只伺机而动。

郑嫣然一路帮助衰弱老妪拿菜篮,帮助矮小幼童捡风筝。折腾了好久,终于到了院子外边。

“这户人家倒是破旧……”郑嫣然一边说着言伤意料之中的台词,一边拿出了一串钱掂了掂。“只剩下这些钱,今晚就借宿在这里吧。”

言伤快步上前,挡住正要敲门的少女。

“你要做什么?”郑嫣然吓得花容失色退后一步。

言伤正要启唇,却在下一刻感觉到了少年熟悉的阴郁目光,从背后某个地方看过来。

“……我是这户人家的人,看姑娘的样子,是要借宿?”准备威胁她离开这里的话语生生转成邀请。

女主角的光环强大到不可思议的地步,似乎不管怎么努力阻止,她都会跟李音之见面,然后炮灰掉他。例如现在,小说里本应该在外挨饿的李音之,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院子里,跟女主角见了面。

唯一可欣慰的,是他的目光并没有看着女主角。

瘦小阴郁的少年皱眉看着言伤,语气平淡得就像她是刚认识的陌生人。

“你说你只去一个时辰,而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天。”少年的目光从言伤的脸移向她手里的酒和鸡。

“告诉我,你去了哪里?”

☆、第2章 拯救十八岁杯具少年〔二〕·完

言伤低下了头,然后她在少年面前单膝跪下。

“愿听少爷责罚。”

手里只有一只鸡,一壶酒。显然,它们花不了她一天的时间去获得。言伤并不能告诉他,她是为了阻止女主角的到来而蹲守了一天,所以,她只能规规矩矩的认错。

李音之像并没有看到郑嫣然惊愕的神色一般走近言伤。然后,瘦弱粗暴的少年抬起脚,一脚踢碎了言伤手里拿着的酒壶。

“哗啦哗啦……”

清冽的美酒流了一地。

言伤依旧跪在原地,任凭流出的酒打湿她的膝盖。

“你骗了我。”少年说着捏起言伤的下巴,让她平静无波的双眼对上他的脸。“你看清楚,我已经是这样一个人了,你怎么还会有兴致,费尽心机来骗我?”

“你很好。并不是像你自己说的“这样一个人”,”言伤直视着少年眸光暗涌的双眸,“不论如何,你在我眼里是很好的,我并不愿意骗你。”

李音之像被烫到一般,猛然松开捏着言伤下巴的手,然后后退了两步转过身。

“你已经骗了,你走吧。”

言伤沉默了许久,她并不想离他太远,这样她保护不了他。

“少爷。”言伤站起来,指向不远处的郑嫣然,“这个女子,我要带走。”

“什么?”郑嫣然张大眼睛,“这位姑娘,我并不认识你,你想对我怎么样?”

言伤却是面无表情,不顾她的挣扎,一把搂过她的腰肢腾空而去。

凉风阵阵,阳光温和。

李音之低眉转过身,目光落在了言伤跪过的地方。

如石头般站立片刻,少年捡起地上的纸包打开。

纸包中散发出微微甜香,那是糖的气味。

是夜,言伤潜回院子。

小说里只写了李音之被杀掉的时间是半夜,即使现在女主角已经被送走,但是为了保证任务顺利完成,言伤并不打算松懈。

轻巧的身影轻轻跃进房间,走近床前。

只着单薄衣衫的少年双眼紧闭,淡色的嘴唇微抿,墨色的发丝散乱在枕头,看起来睡得很熟。

言伤顿了顿,伸出手轻触少年的眉。在眉毛被微凉手指碰上的一瞬间,李音之掩在被子之下的手轻轻动了动,细小的动作并未逃过言伤的眼睛。

果然,再怎么成熟的少年,终归只是个少年罢了,所有的伪装都还太稚嫩,连她都能够轻易看破。

醒着?醒着就更好了。

言伤的手指十分珍惜的从少年眉头往下,划过鼻尖,划过嘴唇,最后停在少年的脸颊上轻轻摩挲着,就像是在摩挲一件珍贵的瓷器。

房间里响起女子几不可闻的叹息。李音之微微皱眉,正准备睁开眼睛,却在下一秒感觉到一股温软气息离自己越来越近。

“少爷,我真的没有骗你。”

女子柔软的唇印上少年额头。

轰隆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心里炸开来。炽热的东西在心尖汹涌,几乎破胸而出。

“少爷,你醒着?”

她发现自己醒着了!

李音之仿佛受惊般睁开眼睛。黑暗中,映入眼帘的是女子晶亮的眸子,明明是生性凉薄寡言少语的人,却在此刻专注的看着他,眸子里有不安,有惶恐。

“你……”李音之用力握了握拳,“你方才在做什么?”

问完仿佛也觉得自己的问题太蠢。不等言伤回答,便翻身将女子压在身下,黑暗中能闻到女子身上特有的清雅气味,少年气息不稳。

“你是不是……在耍弄于我。”

不是反问句,是陈述句。言伤试着动了动,却被李音之狠狠握住手腕。

“当初我离开相府,你跟随我离开。我问过你为什么,你告诉我是使命使然。而近日你的所作所为,却分明是,分明是关心于我!”

“少爷没有说错,我的确是关心于你。”言伤微微垂下眼睫。

“但你今日骗了我!”

“对不起,少爷。”言伤语气诚恳的,缓缓地开口道。

李音之身躯一震,随后慢慢放开言伤,背对言伤坐了起来。

“你果然是在耍弄于我。”少年沙哑的声音回荡在黑暗的房间里,夜风习习从未关牢的窗子吹进来,凉凉的发丝被吹到言伤脸上。言伤闭上眼,随后也坐起来,将头靠在了少年并不宽厚的背后。

感觉到少年再次猛然一震的身躯,言伤伸手环住少年纤细的腰。

“少爷,你信我。我再也不会骗你。”

久久的沉默,夜风依旧吹拂,李音之用力握住言伤抱住他的手,低下眉头,神色晦暗。

“好。”

少有的浓烈的阳光照在熟睡的少年脸上,少年黑如陈墨的睫毛轻轻动了几下,然后轻轻睁开。

睁开眼时,少年看到的就是摆放在桌上的桌上的清粥小菜,热气腾腾,散发着诱人食欲的清淡香味。

“少爷,你醒了。”

穿着简单黑衣的女子动作端庄坐在桌前,仿佛已经坐了很久。

被她平静的目光看着,李音之却突然觉得嗓音干涩,他点了点头:“恩。”

坐到桌前,执起筷子。明明是简单到每日都会做的动作,但在言伤的目光之前,李音之觉得自己紧张得不像话。

她为什么如此平静。明明是她,昨夜亲了他,也抱了他……

“少爷。”言伤为他盛粥,“今早我在你床上发现了一包糖。”

“……”

“我收起来了。”言伤面无表情道。李音之十分镇定接过粥碗,却在下一刻差点把粥打翻。

“少爷你比我还矮一个头,再吃糖的话,我担心你以后会不愿意与我并肩而立。”

并不全是因为她嫌他矮而失态,更多的惊讶是来自于她嘴里的那个词。

并肩而立。

言伤看着少年微微失神的脸,有耐心的等待他喝完粥,再收拾碗筷。却在手指刚碰到碗筷时被少年抓住手,然后又一瞬间被放开。

“你手上有伤,我来洗。”李音之说完,脸上现出一丝窘色,但他并未迟疑,端起碗碟便走进了厨房。

言伤看着少年瘦弱的背影,嘴角不觉勾起微微笑容。但在下一秒,眸光冷冽下来。

“出来!”

院墙外噗通噗通跳进十来个黑衣人,露在遮脸布外的眼眸杀机骤现。

“女人,昨日有个十七八岁穿红色纱裙的女子到这里来,是也不是?”

言伤一双寒眸冷冷看向问话的人,并未说话,却惊得那人情不自禁向后退了退。

“你……你是谁?”

“离开这里,否则杀了你们。”言伤收回目光,轻轻拔出背后的剑,一道寒光从剑鞘迸射而出,但言伤的声音却比那寒光还要冷上几分,“我只告诉你,你要找的人不在这里,信就离开,不信就过来,我会让你相信。”

“你们是什么人?”出现在厨房门口的少年的声音寒冷,看着言伤把玩刀剑的样子,他竟忍不住向那个方向挪动了一小步。

“别过来!”言伤冷喝一声,李音之猛然顿住脚步,然后回头冷冷看向不知该做何动作的十来个黑衣人。

“刚才的乞丐说了,郑嫣然就是到了这里然后不见的!”带头的黑衣人忽然大声道,手一指言伤,“把这个女人抓住。”然后又一指李音之,“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这小子虽小;却也是个男子,杀掉!”

无需多说了。

言伤执剑刺向黑衣人,顷刻间便与黑衣人打在了一起。李音之看着被围攻的言伤,咬牙将一把刀刺进黑衣人胸口。

眼看一个被打倒在地的黑衣人挣扎着爬起来,捡起剑刺向言伤,李音之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正在纠缠的黑衣人,向言伤猛力冲了过去。

“小心!”

言伤吃力的解决掉一个黑衣人,然后便看到瘦弱的少年向自己义无反顾冲过来,几乎是电光火石间,言伤一把抓住向挡在自己身前少年刺去的剑,手上立刻传来一阵刺痛,殷红的血从指缝涌出,滴滴答答落了一地。

“……为什么?”李音之的嗓音沙哑。

“少爷,你永远不必为了我以身犯险。”言伤松开手,剑啪地一声掉落在地上,她并未去看红了眼眶的少年,而是掂了掂自己的剑,抬眸看着仅剩的三个黑衣人,随后扬起剑,“在你长大前,我会好好保护你。”

“不要……”

“饶……饶命……”

“女侠……啊!”

解决掉最后黑衣人的言伤后退几步,剧烈喘息着靠在了墙上。李音之咬着牙红着眼眶走过来,抱住她。却听到女子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少爷,你还未及冠,但有些话我却已不想再等了。”

李音之缓缓放开言伤,然后有些呆怔的看向女子唇角含笑的脸,心跳得厉害。

“你方才为我挡剑,我觉得自己心跳都停了。所以我必得告诉你,”女子抬起未被血污掉的手抚上少年微红的眼角。“少爷,我欢喜你。”

仿佛等待一枝寒梅从嫩芽长成梅树,然后开出冷香阵阵的花。李音之的眼角忽然划过一滴泪,然后他抱住眼前的女子的腰,把头埋进女子的怀里。

“你要等我长大。”

“是,少爷。”

“你要教我武功。”

“是,少爷。”

“还有,我从未问过你,你叫什么名字?”

如寒梅般清冷的女子唇角缓缓浮现出笑意。

“唤我言伤吧,少爷。”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李音之觉得十八年来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一下子被搬开了。被人抛弃又怎么样,被人虐待又怎么样,甚至活得这样贫穷又怎么样?

现在他有了她,她也有了他。这样便很好了。

————拯救十八岁杯具少年完————

☆、第3章 拯救二十七岁杯具琴师(一)

言伤手里举着一把画着梨花枝的油纸伞。

下着雨的街道上,摆摊小贩匆忙收摊逃窜。言伤却是不慌不乱,素绿衣裙,青丝轻绾,就这么闲庭信步般向与众人相反的方向走去,像一朵盛放在池中的青莲。

言伤停下脚步。

落雨声嘀嗒嘀嗒。屋檐下,只穿松散白袍的男子身边随意放着一把旧琴,斜倚在房柱上,双眼紧闭,唇角翘起,妖冶的脸溅上清凉的雨水,然后顺着形状优美的下巴滑下,滴答一声落在地上,盛开一朵小小的雨花。

“苏琴师,您还不回沉香阁哪?这么大的雨。”有匆匆跑过的少女惊艳回眸。

男子只是睁开了眼,唇角含笑,眸光亮得出奇。他开口,嗓音如真珠落在玉盘里般清亮:“天阶小雨,润如酥油。我喜欢淋这样一场痛快的雨。”

“要我留下来……留下来陪你么?”

“不必。”他看着她绞着手指头的窘迫样,忽然妖冶一笑,“女子身体阴寒。姑娘若是生病,必定有人会担心的。”

这话说得暧昧,少女后退几步,羞涩的掩面而去。

言伤清楚看到,就在少女转过身的一刹那,妖冶从男子脸上敛去,变为一种微带着嘲弄的古怪笑意。

苏寻欢。

言伤微微启唇,把他的名字在唇间细细咀嚼。

年幼丧父,继而丧母。后来因为一场瘟疫,连虐待他的亲戚也未能幸免于难,年幼的苏寻欢随逃难人群来到玉京,在胡姓人家做小厮谋生。

明明是卑贱的出生,却长了一张极尽妖冶的脸,思慕于苏寻欢的少女络绎不绝。十八岁那年,苏寻欢与从小熟识的胡姓小姐私定终生,约定及冠便来迎娶小姐过门。然而及冠那天,苏寻欢在街边被地痞强行玷污,胡姓小姐也被父亲勒令嫁人。亲见爱慕之人上了他人的花轿,苏寻欢在大庭广众之下脱去外衣,走进了沉香阁。

七年过去,当初悲苦努力的少年已经长成了风流倜傥的男子。琴技出众,举止动人,常年游走于烟花之地,是女子和断袖都愿为之千金一掷的琴师。

而他被炮灰掉的原因,是因为嫉妒男主角杜止风平顺无波的人生,在意图染指女主角夏柔的夜晚,被夏柔用匕首一刀刺死。

言伤握紧手里的伞,从雨幕里走向他:“苏琴师可是要冒雨回去?”

看到眼前人,苏寻欢的脸上出现片刻的微怔,但是毕竟在风月里游走了七年,他止住脚步,嘴角很快勾起熟悉的笑容。

“欣荣公主。”

欣荣公主,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性情冷漠高傲,故而不愿居于宫中。欣荣公主曾命苏寻欢进府表演,欣赏他一身好琴技,准他不行礼,却又不齿于他的放浪不羁,因而除了打赏外,对待他态度十分冷淡。

苏寻欢还来不及思考这样的天气,这位尊贵的公主为何会独自一人走在雨中。便见公主走到了他的面前,素白的手将纸伞举上他的头顶,淡淡的梅香从近在咫尺的女子身上散发出来,萦在鼻尖。

任他接触过再多的女子,也在这一刻愣住。

“天冷。”言伤说罢将伞交到苏寻欢手中,从他手里抱过旧琴。向前走了两步,随后站在屋檐边看着还愣在原地的苏寻欢:“苏琴师?”

苏寻欢很快反应过来,上前两步将伞撑在言伤头上,与她并肩而行。看着被抱在女子手里的旧琴,男子咳了咳,笑得风情万种:“上回公主曾说过厌恶这琴上的脂粉味,草民本以为公主,再也不会出现在草民的面前了。”

高大的男子斜斜撑着伞护着身边的女子,身上仅着的白袍被雨水打湿了一大片,偏生他还用深宫怨妇般的哀怨语气,说着容易让人内疚的话。

这就是这个男人的魅力所在么?言伤侧过头去看他,男子脸上的笑容没有平时的妖冶,看起来却有几分委屈的味道。让人觉得……莫名的可爱。

“我的确厌恶这琴上的脂粉味。”言伤正经点头,将琴抱得更紧道,“然而这上面不止有脂粉味,还有你的味道。”

苏寻欢顿住脚步,言伤也跟着他停下。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这是被高傲的欣荣公主调戏了……

看着他呆呆的样子,言伤忍笑:“从今日开始,这琴上再也不会染上其他人的味道。”

“……什么?”

“因为我看上你了。”

“……”

接下来的路便是死死的沉默。只能听到雨声滴答滴答,仿佛打在人的心上。

“等我,我会再来找你。”沉香阁门口,言伤将琴交回苏寻欢手里,指尖触到他湿掉的衣衫,皱了皱眉。看着他呆怔的走回屋檐下,这才撑着伞离开。

背对着苏寻欢,言伤的脸上露出笑意。那是温柔羞涩的笑么,不。那只是她预想效果达到的满意的笑。

苏寻欢对所有人都能笑得妖冶,都能露出楚楚可怜的表情。那是因为他知道,他露出何种表情,人们就会给他何种反应。

对于他,她没有必要一点一点渗透。唯有出人意料,一击即中,才能让他的故事走向不同的方向,扭转他即将死在这个月末的结局。

苏寻欢几乎不能相信。

平日里高傲的欣荣公主对他说……

“因为我看上你了。”

女子温和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他本以为那是她厌倦了假装高傲,而随口说出的话。却不曾想,第二日,第三日,第四日……她都专门来到沉香阁听他弹琴,一坐就是一整天。

这期间有旁的女子偷偷摸摸来窥他,他习惯性笑得勾魂夺魄,却每每见她皱起眉头,并嘱咐侍从不许放人进来。

她并不像以前那样矛盾的对待他了。以前她一边欣赏他的琴技,一边厌恶他的为人。而现在她的眼睛总是时刻看着他,里面没有厌恶,只有专注。

她毫不掩饰对他的占有欲,窥视他的猥琐男子被她的侍从拖了出去。

她带来御医为他诊脉,当御医说他常年饮酒少眠,更兼淋雨受寒,身子骨十分差,她又皱起了眉。

她必定要亲眼看着他喝下调理身子的苦药,并且苦得忍不住连连皱眉,才许他继续弹琴。

她差人为他做了有衣襟有扣子,规规矩矩的衣衫,将他以前穿过的露出胸膛的衣服带走了。

还有许多许多……

苏寻欢并不明白她为什么变得对自己这样上心。

真的看上他了?看上他的什么?除了一副好的皮囊他还有什么?

想到这里,苏寻欢举起小丫鬟送他的酒一饮而尽,因为喝得太急而呛得止不住咳嗽,白得病态的脸上莫名浮现出苍凉。

“苏琴师,哎哟。”沉香阁老鸨挥着红手绢跑过来,语气焦急,“前几天没见到你的那位世子又来了。这次还带了打手,叫嚣着再见不到你就砸了这沉香阁!”

举着酒杯的手指一僵,苏寻欢垂下眼睫,声音里不辨喜怒。

“世子李槃?”

“可不是嘛,整个沉香阁都知道你是欣荣公主的人,偏生他是公主的亲生哥哥,连公主也奈何不了他。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又如何阻止。你看看这该怎么办啊?”

怎么办?

来找他分明就已经是决定要怎么办了吧。

缓缓放下酒杯,苏寻欢再抬起头来时,笑容温柔而妖媚:“请张妈妈去告诉世子,在天香一号房待我片刻,我这就过去。”

言伤带着侍从走进沉香阁时,气氛很是怪异。

老鸨并未像以前一样笑得欢天喜地,反而是一边狼狈的笑着跪下行礼,一边焦急扯着手绢。众人也都互换着眼色,仿佛下一刻就准备一起从这里逃走。

今日世子李槃出宫游玩,言伤是知道这件事情的。是以她略一思索,便知道了众人在畏惧些什么。

“苏琴师呢,为何不来迎我?”语气冷硬,不怒而威。老鸨还不待言伤再问些什么,已吓得啪一声跪了下去。

“回禀公主,是是是,是公主的哥哥,是李槃世子一定要苏琴师为他抚琴,不然就要砸了沉香阁,苏琴师为了救沉香阁,已经,已经去了天香一号房为世子抚琴……”

很好。这场景,正适合一出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戏,显现出苏寻欢对于她的重要,言伤不打算放过这机会。

言伤缓缓抬手,指向老鸨一瞬间刷白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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