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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蔓婚路-第2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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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尉容眸光一凛,他不作声,似是默许。
  可就在这个时候,方以真微弱的声音在寂静中而起,“容少……蔓生小姐……你们和好了吗……”
  尉容不曾回声,蔓生已然道,“方秘书,这么关心别人,不如好好养伤。你先休息吧,我改天再来看你。”
  她转身,就要走出病房,擦肩而过的时候,却听见他传来一句,“你一个抽烟的女人,配当孩子的母亲吗——!”
  “你多虑了,我愿意当孩子一辈子的林阿姨!”女声传来,那道身影已经远去消失。
  空气中残留她身上的烟草气息,尉容眼中唯有惊愕。
  竟是挫败失策。
  ……
  方以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无法去思考,因为身体疼痛到几乎麻木,只是这一刻,尽管视线模糊,却还是可以看清尉容那张侧脸一刹那的反应,竟是没了办法。
  在方以真记忆中无所不能的容少,也会有这样的神情?
  方以真又是艰涩动了动唇,她忍不住问道,“容少……都说是您悔婚在先……可是我不信……”
  尉容的视线落向方以真,这一刻他道,“事实如此。”
  “……”方以真默了下,女声断断续续继续响起,“您为什么……要和蔓生小姐分开……”
  尉容站在病床另一头,灯光打下光芒,他伫立不动道,“因为我不要了。”
  方以真突然说不出话来。
  疲惫的闭上眼睛,忽然觉得男人这种生物,还真是绝情可怕。
  “你这次还真是拼命,为了一份文件,值得你连命都豁出去?”尉容低声询问。
  方以真这一次沉默了很久,最后只是动了动唇道,“项目拿下了……就值得……”
  归来的路上,她已经从程牧磊口中听闻,沧城项目经由林书翰之手确定落实!
  所以,这一切都不算是白费!
  “不要再有下一次!”然而,尉容直接朝她命令。
  方以真点了点头。
  尉容也转身走出病房。
  下楼,往医院外走。
  等到一出医院总部大楼,那门口处已然有陌生人聚集在抽烟。但是人群里,却再也没有那道女人的身影。
  任翔亦是停步,突然听到前方处尉容道,“去打点一下。”
  “是。”任翔应声。
  下一秒,他又是没由来道,“作为秘书,该适时提醒,否则就不合格!”
  容少在指什么?
  突然一下,任翔有些回不过神,可是立刻就明白过来。
  难道是在指方才抽烟一事?
  ……
  近期公司繁忙的缘故。蔓生也有多日不曾早归。今日一瞧时间,倒是还早,她询问赵妈,“小宝在楼上?”
  “大小姐回来了,宝少爷在书房里念书呢!”赵妈笑盈盈说道。
  蔓生上楼去,果然瞧见宝少爷在书房内,郑妈在一旁陪同。郑妈一看见她归来,立刻喊道,“宝少爷,你猜是谁回来了。”
  谁知,宝少爷却将小脸一扭。
  像是闹了脾气,又像是不高兴了。
  郑妈又是高兴喊道,“蔓生小姐,今天宝少爷在学校里背诵诗歌得了第一名!”
  蔓生笑道,“我家小宝这么厉害?是背的哪一首?”
  宝少爷依旧不理会,手指点着书籍上的按钮,那些英文单词的音节便也胡乱发出。
  蔓生来到孩子身边,她故意问道,“难不成你已经忘了?我好想听一听!”
  “我才没忘!”宝少爷立刻反驳,并不愿意示弱。
  蔓生接着道,“那你背给我听?不然你就一定是忘了!”
  “背就背!”宝少爷不服输的上钩了,“郑妈说错了,我背的不是诗歌,是散文!”
  “怎么会背散文?”蔓生发现短短几日时间,竟然错过了那么多孩子成长的片段。
  宝少爷回道,“老师新教的,我觉得很好听,就让老师帮我录下来,然后就会念了。”
  “林阿姨好期待!已经坐在椅子上了,你开始念吧!”蔓生坐在小椅子上,反倒是宝少爷站了起来。
  “《醉翁亭记》,作者欧阳修——”孩子开始背诵,十分有模有样,“环滁皆山也,其西南诸峰,林壑尤美,望之蔚然而深秀者,琅琊也。山行六七里,渐闻水声潺潺而泻出于两峰之间者,酿泉也。峰回路转,有亭翼然临于泉上者,醉翁亭也……”
  原来是欧阳修的这篇美文,可这好像是上了中学才会背诵的课文,小宝竟然会念了,而且还是一字不差朗诵!
  蔓生忍不住为孩子?掌,“小宝念的真好!那你知不知道,这篇散文说的是什么意思?”
  “知道!孙老师也有给我录下来!”宝少爷难掩雀跃,又将译文解释了一遍。
  蔓生听完后,简直自豪无比,“我家小宝真聪明!”
  “这也没什么。”宝少爷似有些不好意思,腼腆回道。
  蔓生牵过孩子的手,将他带到面前,亲吻他的额头道,“小宝,阿姨这两天公司好忙,所以回来的好晚,不生阿姨的气,好吗?”
  听到了夸奖,又得到了奖赏,宝少爷乖巧道,“其实我没有生气。”
  孩子说着,小小的人儿突然靠向她,一瞬间的依偎,像是万般的想念不舍在其中,宝少爷轻声说,“林阿姨,我知道大人工作都很忙,因为要赚钱。我会好好念书,不会睡懒觉,也不会晚睡,你不要担心我喔!”
  “小宝好乖……”蔓生紧紧搂住他,不愿意放手。
  哪怕这一辈子只是林阿姨,她都甘之如饴,她都情愿!
  ……
  一月下旬的宜城深夜,夜空暗沉沉的,好似要降雪。
  人潮汹涌的火车站,一道身影张望四周,疾步往前方而行。前方就是检票口,男人心中有了一丝喜悦。
  就当他要检票过关的时候,突然后方伸出一只手。按在男人的肩头!
  男人回头,当下一惊,“高组长……”
  高进带着两个下属前来,沉眸说道,“程主管,副总找你——!”
  像是被惊吓到,男人脸上的喜悦全都褪去颜色,他手中的行李袋也突然坠落在地。
  夜里临近十二点——
  冯宅里本是安静一片,然而今夜却亮起了灯。
  后院一处本是用来储物的小屋里,男人一动不动坐在椅子里。他的身后,是两个下属看守着。因为太过安静,男人有些坐立不安。
  而小屋门口,正是高进驻足等候。
  突然,那扇木门被“嘎吱——”一声开启,男人对上来人,他猛地起身。
  他的面前,是林蔓生穿着黑色大衣出现,黑发如墨,肌肤白皙,这一黑一白愈发惊心。她一双眼眸冷厉,眼神更是清醒无比,仿佛就是在等今夜。
  蔓生朝他微笑道,“陈主管,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我很愿意听一听,你的解释!”
  头顶那盏垂落的灯因为门开启的瞬间冷风袭来而不断摇摆,光线也晃动而起,耳畔是钟声“咚——咚——”响起,证明凌晨已至,陈晖瞳孔一缩,只觉得面前的林蔓生犹如地府判官追魂索命!
  ……
  天色尚且朦胧,车子从林家别墅出发,前往附近不远处的庵堂。
  这只是一座小庵堂,一座供奉菩萨的大殿,一座聆听经文的经楼,还有师太女尼修行入住的舍楼。
  庵堂大殿内十分清静,散开熏香香气,自有虔诚的宁静之感,不过多久,近处的经楼更是传来诵读经文的声音。
  此刻她跪在蒲团上,佛珠在手缓缓转动,高长静这几日总是心神不宁,直到昨夜方才能够安定,今早就赶紧过来念经诵佛,“望菩萨能够保佑!”
  就在这一声祷告声中,身后忽然猛地响起另一道女声,让人惊心无比,“菩萨只会保佑心善的人,不会保佑作恶的人!”
  高长静脊背一僵,这个声音……
  她回头去望,只见后方站着一道身影,她倚着门正凝望自己,阳光从她的身后照下,整个人却愈发显得阴暗,好似被淹没在一片无尽的黑暗之中。
  悄然间,她朝她微笑,高长静手上的佛珠握紧,“你怎么会来这里!”
  蔓生站在大殿门口回道,“昨天晚上我一直睡不安稳,所以就想来拜一拜。不知道菩萨能不能保佑我和书翰,不再遭恶人谋害!”
  “今天这座庵堂我已经请师太不要放任何人进来!你要拜明天再来!”高长静冷声道。
  “静姨,你派的人是凌晨三点过来,可是我凌晨一点就在这里。”蔓生回道,“师太先答应了我。就不会赶我走。”
  她竟然这么早就到了?高长静有一丝惶惶,“……”
  “其实最近发生那么多事情,我是真的感到害怕。”蔓生径自走上前去,她也跪拜在蒲团之上,双手合十轻声问道,“静姨,你怕不怕?”
  那诡异的女声让高长静心中一拧,她镇定道,“我有什么好怕的!”
  “今天真是巧了,正好是二十号。”蔓生闭上眼睛道,“如果不是因为我知道每个月这一天你都会来,我又怎么会在这里等静姨?”
  高长静冷笑道,“你等我做什么?”
  “想问静姨一句话。”蔓生幽幽说着,一瞬间女声冰冷,“一个人的心到底可以有多黑,才能连自己的亲人都能杀害!”
  高长静手中的佛珠一颤,险些就掉落在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也不想知道!”
  她的手一扶蒲团,就要起身离开,“既然你要拜佛,那我就把这里让给你!”
  可是当下,蔓生却一把握住她的手!
  高长静只觉得她的手冷到没有温度,一股寒意透过肌肤猛地窜起,刹那间慌忙扭头,却对上林蔓生一双审问眼眸,“现在当着菩萨的面,你敢不敢发誓,你从来没有欺负过我的母亲!也没有想过害我和书翰!这次车祸意外,更不是你派人犯下的罪行——!”
  ……
  冰冷的温度,透过手被握住的那寸肌肤,慢慢渗入,像是要将身体里的血液也都凝固,高长静一下怔住,半晌才道,“……荒唐!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发誓!”
  “林蔓生,你最好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敢对我动手?”高长静摆出自己身为长辈的架势呵斥。
  “我是什么身份,你难道不清楚?”蔓生却反问,她凝声道,“虽然你是我的继母,我和你的关系一向都不好!但是我总以为,我们也能算是一家人!结果,你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你竟然派人对书翰的车子动手脚,想要让他车毁人亡!高长静,你的良心还真是黑!”
  高长静一边挣扎着手想要摆脱,一边喊道,“来人啊——!”
  “不用喊了,今天不在这里说个清楚明白。谁也不用离开!”蔓生应道。
  高长静神色骤变,她已经知道自己的下属被林蔓生请走,“你不要在这里污蔑我!发生了意外事故,就要算到我的头上?难不成你一走出去被车撞了,也要算到我的头上!”
  “我是被车撞过,但是没能够死。这样的结果,静姨你一定很失望!”蔓生秀眉凛然道,“就像是这一次书翰大难不死,你更是失望透顶!你是效仿?所以也来了一回?”
  “你简直疯了!快放开我!”高长静已不愿和她继续纠缠,她几次欲起身离开。
  但是蔓生的手狠狠抓住她,都抓出几道血痕,“到了现在,你还不认罪!”
  “无凭无据,我为什么要认罪!”高长静喊道。
  “好!我就让你彻底死心!”蔓生当即唤道,“进来——!”
  就在两人拉扯中,高长静只感觉后方又站立一个人。但是当她看见这个人的时候,惊到止住声!
  “董事长夫人!”陈晖就在眼前,朝她问候一声。
  “你不是……”高长静几乎是脱口而出,但欲言又止!
  蔓生却接了话,终于将她的手甩开道,“他不是走了?又让你失望了!”
  高长静还跪坐在蒲团上,而林蔓生已经站起。陈晖却将大殿的门关上,自己也退了出去。林蔓生此刻的身影就像是一座巨山,倾倒而下让人几乎窒息。
  “静姨,你别怕,我和书翰会好好照顾爸爸,以后就不劳烦你了。”蔓生居高临下,朝她微笑道。
  高长静的手一下松开,那串佛珠已然握不稳,“你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蔓生望着她道,“你不顾及林家的面子。我还要顾及,你病了,精神不好,该去医院治疗,你同意么?”
  高长静慌了心神,“你要把我送去精神病院!”
  “不,是你主动提出要去。”蔓生微微俯身,朝她笑道,“不然,忆珊要怎么办?她可是林家的小公主,总不能陪着你一起坐牢。毕竟,共犯也要被判刑。”
  最后一声话语里,那串佛珠坠落在地,一如大厦倾颓,高长静跌坐在大殿中。她望着殿门缓缓开启,那道身影已经离去。可她却再也无法重见阳光。
  “林蔓生,你比你父亲更狠……”高长静赤红了眼睛,却颓败的念了一声。
  她的身影消失,可声音却传来,“多谢称赞,是我从前太心慈手软。”
  ……
  林忆珊一早醒来后,就寻找母亲的去向,江叔告知她,“二小姐,太太去敬香了,一会儿就回来。”
  林忆珊这才感到安宁,她在餐厅里独自用早餐,“逸凡也去公司了?”
  “是,二小姐。”江叔又是回道。
  一切都安然无恙,林忆珊一边捧着三明治,一边抬头去望时钟,快要十点了,想着母亲也差不多就要归来。
  然而,却急促响起铃声,林忆珊接起后,听见那头道,“忆珊小姐!不好了!董事长被书翰少爷亲自派人过来接走了——!”
  像是大事不妙,林忆珊一下慌忙无比!
  林忆珊最先的反应是想要联系母亲,她拨打母亲的,但是那头无人接听!
  “妈,你快点接电话,快接……”林忆珊口中念念有词,可就是没有人接听。
  当拨打了数次后,林忆珊再也坐不住了,“江叔,派车!”
  林忆珊立刻就要赶往庵堂,但是接送高长静的司机一行却刚好返回。只以为是母亲归来,她欣喜外出迎接,“妈!”
  然而车内空无一人,再也没有了高长静的身影!
  “二小姐,离开庵堂后,太太突然说有事要一个人走,让我们都先回来。”下属如实回道。
  林忆珊就像是没了方向,着急到不知道要如何是好。她无法静待下去,又不知道母亲在何处,急忙坐入车中命令,“立刻去公司!”
  林忆珊匆匆赶到锦悦,顶层的办公室内不只是林逸凡在内,林书翰更是在场!
  两人正在争锋相对,而争执的关键正是林父!
  “你凭什么把爸爸留在自己身边照顾!我也是爸爸的儿子,我还是长子,我有这个权利!”林逸凡拍案怒斥。
  林书翰却只是坐在椅子里,神色泰然道,“逸凡哥,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爸爸身体不好,脾气也不好。他说他只想清静,不愿意见任何人。所以,他才让我去接他,又让我安排新的住所。”
  “告诉我,爸爸他现在人在哪里!我找他问个清楚,如果真是这样,那就由你照顾!”林逸凡不肯罢休。
  “你怎么听不懂我说话?连爸爸的话,也不听了?”林书翰却同样不肯相告,“静姨之前照顾爸爸的时候,也是爸爸的意思,难不成现在,逸凡哥你已经是林家的当家人了?爸爸在你眼里。根本就不作数了!”
  母亲之前照顾父亲,确实不曾让林蔓生以及林书翰两姐弟相见,理由正是方才林书翰所言,父亲需要清静。而今,这番同样理由被用来反驳自己,林逸凡也没了办法!
  “忆珊姐,爸爸的话从来说一不二,你是爸爸最疼爱的女儿,你一定清楚!”林书翰忽然起身,望向后方处刚刚走入办公室的林忆珊微笑道。
  林忆珊在此刻瞧着林书翰,却仿佛瞧见林蔓生正朝自己得意而笑。
  林书翰前脚刚离去,就有下属丢了魂一般来报,“林总!二小姐!董事长夫人她……”
  “她怎么了!”林逸凡来不及质疑林父是怎么回事,又是质问。
  “夫人她在精神病院,她神志不清了——!”下属此话一出,林忆珊和林逸凡都震惊到瞠目结舌。
  “怎么可能……”林逸凡半晌才出声。
  “是林蔓生——!”林忆珊却突然喊了起来。她抓住林逸凡追问,“她在哪里?林蔓生她在哪里!”
  林逸凡惊魂未定,在林忆珊的逼问下惶惶回道,“……她今天在城东惠能办事处!”
  ……
  惠能在宜城的临时办事处设在城东,距离半岛酒店并不远,是在一座大厦内一层。
  今日,霍云舒相邀了三方代表聚集在此洽谈。
  惠能这边,自然由霍云舒为主帅。
  另一位,则是锦悦副总林蔓生。
  至于第三位,也是至关重要的一位,便是保利总经理尉容。
  办事处的部门十分宽敞明亮,那间会议室内百叶窗也已经降下,杜绝旁人打扰。
  围坐在会议桌周遭的三方人马,第一次聚?,霍云舒微笑道,“很高兴尉总和林副总能够亲临。虽然还没有开始商谈,但是我想两位也都已经了解项目的初步计划。”
  蔓生瞧着手中的文件,并不急于出声,只是聆听下文。
  霍云舒不动声色望向另外一位,只见尉容沉静望着前方。而他的位置,是在会议桌左侧,对面正是林蔓生一行。由于位置安排的关系,一抬眸就是直接对个正着。
  他到底是在沉思,还是在盯着林蔓生在瞧?
  就在霍云舒狐疑之时,会议室外却传来尖锐的女声,“全都给我滚开!我是锦悦的二小姐!谁敢拦我!林蔓生!你给我出来——!”
  林忆珊突然眼尖瞧见程牧磊打开了会议室的大门,她一下冲了过去,却被程牧磊挡在门外,她不管不顾朝里面那人喊,“林蔓生!你有本事躲在这里,不敢出来见我!”
  “你劫走爸爸。把他软禁起来!现在又对我妈妈出手,把她送进精神病院!你这么心狠手辣!你是要赶尽杀绝——!”林忆珊的视线在混乱中对上正安然端坐在座椅上的林蔓生,朝着她怒喊。
  在座众人全都是一片寂静,却纷纷望向林蔓生。
  尉容的视线,却好似不曾转移过,他只看见她扬起的唇角。
  “我要是赶尽杀绝,你现在还能活得好好的?”一双清冷眼眸抬起,蔓生的视线对上她,打趣一句道,“这四个字是这么用的?”
  下一秒,有人接了话,是尉容微笑道,“林二小姐中文造诣不佳,应该是在称赞林副总杀伐决断!”
  仅隔了一张会议桌,这两人却似是同席而坐,林忆珊此刻一瞧。刹那间像是回到当年锦悦的会议室内,二人也是这般默契无间同仇敌忾。可他们一个悔婚一个被甩,该是老死不相往来才对!
  “林蔓生!你才是有病的那个人——!”林忆珊忽觉惧怕,她颤声喊。
  蔓生回以微笑,当即凝眸下令,“程助理,请二小姐出去!”
  如果此刻,她真得了一场病,那就让她病入膏肓,永不康复!
  一辈子当小宝的林阿姨,这也没什么,因为蔓生已经接受~高长静败北,林父被找回,林忆珊在事后不顾一切前来指责,蔓生和尉容两人之间的一言一语,却仿佛是当年锦悦,但一切已变,如同这场杀伐决断的背后,是一场不可康复的病入膏肓~ps:妞儿们明儿继续见~呼呼,月末呼喊推荐钻石,求钻~更重要的是妞儿们周末愉快~


第313章:心有余罪人各有命

  “二小姐,您请!”下一秒,程牧磊贯彻林蔓生的命令行事。
  林忆珊明显一怔,她被人强行带离押走,拼力回头之际,还在不断喊,“林蔓生!你这么心狠手辣也不怕有报应——!”
  尖锐女声在会议室的大门被关上刹那,终于彻底消失。
  可是在座诸位除了负责人依旧冷静之外,皆是面面相觑,锦悦二小姐林忆珊为什么会突然过来,又为什么口口声声喊大小姐林蔓生赶尽杀绝,软禁父亲,对继母出手,是真还是假?
  就在当下,霍云舒也是有些失神,却听到那道女声再度缓缓响起,“抱歉,舍妹情绪有些不稳定,所以才会突然到来,打扰了今天的会议,也让霍董事和尉总受惊。”
  霍云舒微笑应道,“不要紧,会议也是才刚开始。”
  端坐在另一侧的尉容,凤眸一抬,却是忽而笑问,“林副总,令妹的确看起来太紧张,她大概是病了,所以才会妄想?”
  这个场合下,三方人马都在场,他看似漫不经心的询问,却分明是要她给一个说法。
  然而家丑不可外扬!
  余安安侧目望向一旁的林蔓生,她安然而坐,目光直视道,“不是妄想,而是接受不了。”
  “我父亲,也就是林董事长,这段日子病了很久。在照顾父亲的安排方面,事先我已经和我父亲的太太静姨商议,决定轮流照看。前阵子,父亲就是由静姨打点一切。只是这阵子,轮到我这里,忆珊她想念父亲,才会误会了。”
  “只是静姨,大概因为父亲病情反复甚至恶化,认为是自己照顾不周导致,精神有些失常,结果自己去了医院接受治疗,我想也是怕让我那两个弟妹担心。”
  “因为父亲和静姨的双重打击,舍妹才会接受不了。”蔓生作出总结,凝眸说道。
  她直截了当的回答。莫要说旁人,余安安也是愕然!
  本是茫然的众人,在听闻这一席话后,忽然像是幡然醒悟!
  可是林董事长夫人居然真的去了精神病院?霍云舒自然清楚锦悦现状乱作一团,虽然她说的有理有据,但其中真相,却依旧会让人揣测。
  尉容沉?聆听后,他沉声回道,“没想到会发生这样不幸的事,还请林董事长保重身体,也希望董事长夫人早日康复。”
  “多谢尉总关心,也多谢霍董事体谅。”蔓生笑应,歉然眸光扫过众人示意。
  只见林蔓生如此坦然,众人虽分不清真假,却已对于林忆珊指责林蔓生赶尽杀绝的言词产生质疑,不再完全听信。
  他究竟是要趁胜追击,还是助她洗刷清白……
  结果这般扑朔迷离。霍云舒不禁侧目望向两人,听见尉容出声呼喊,“霍董事,请继续。”
  ……
  上午这一场会议,便在三方接洽中持续进行。由于此次保利投资巨大,单是设立宜城这一板块,就已经不容小觑。
  霍云舒对于项目理念,以及各项事宜编排,事先都准备充分。会议中一共发放了三份重要文书,就地块全程开发,设备引进接洽,包括联系市政方通过审批方案,全都一应俱全。
  蔓生看着这些文书,赞赏的笑意落向霍云舒。
  这一次可谓是找不到丝毫破绽。
  果然,在一阵沉?深思后,尉容发话道,“宜城板块的项目。可以交给惠能以及锦悦合作。”
  得到他的首肯,霍云舒终于因为落实而感到放心。
  蔓生却在静待中,微笑的脸上没有丝毫迫切,似是早已料到不会这样简单了事。
  “只是,地皮方面还是由保利买进!”尉容随即提出合作条件,“三方合作在任何一家大型集团内部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但势必会在利润配额上产生歧义,不知道霍董事和林副总有什么看法?”
  霍云舒也早有应对,“保利是项目总负责,一切按照规矩来。”
  如此一来,这边就剩下锦悦一家!
  尉容再度对上林蔓生,沉眸等待她开口,她却道,“锦悦这次和保利合作,所产生的利润分配,一半将归属保利!所以,恭喜尉总。也感谢尉总给锦悦这次机会!”
  霍云舒又是一惊,三方分配上,惠能和锦悦已经不占优势。而今,林蔓生居然将一半回拨给保利?
  蔓生平静笑道,“之前保利注资锦悦,有些账还没还清。”
  她真是会谋算!为锦悦夺下项目的同时,竟然拿保利的投资去相还!霍云舒瞠目不已,却也是称奇。
  尉容定睛看了她一眼,“林副总的记性,大概是恢复了。”
  “账本上的事,我一件也不会忘。”蔓生不疾不徐回道,又是问了一声,“尉总,霍董事,现在可以签合同了吗?”
  立刻的,预先准备的合同也被呈上,一式六份,三方签字,每家公司留底两份。
  合同一落实,会议室内高层要员全都退出,只剩下三位负责人,还在等待各家公司录入回执。不过多久回执已到,霍云舒开口相邀,“这么快就到中午了,不如就让我做东,宴请尉总和林副总。”
  “霍董事,我很乐意,可是公司最近实在太忙碌,今天怕不能相陪。”蔓生委婉拒绝,“不过我已经在半岛酒店安排包厢,两位可以移步前往。”
  尉容并没有挽留她一句,只是问道,“林副总现在又是什么名堂?”
  “我只是道谢。”蔓生有条不紊道,“一来是感谢两位给了锦悦这次机会,二来也是特意感谢尉总,帮了锦悦不少的忙。”
  霍云舒不解,除了项目,他还帮了她?
  “如果不是尉总派人通风报信,恐怕有些人就要跑了。虽说方秘书是尉总手底下的人,但总是在锦悦因公受伤,所以多谢。”蔓生道明缘由,却坦诚的让人生畏。
  尉容那张俊美无暇的脸上,一贯是从容不迫,可此刻却眼眸紧凝。
  霍云舒感受到了林蔓生的坦荡和无畏,可此刻还有她在场,她却毫不顾忌。
  仿佛,她和他之间,再也没有不能够对着旁人说的话了。
  除了公事,再无私情。
  ……
  蔓生回到锦悦的时候,办公室内林书翰已经久等。
  实则林书翰这次也觉得意外,这样的情况下,她居然会同意和保利合作,但是接下来势必就会有牵扯不清的往来,“姐,不如我接手?”
  蔓生缓缓走近,放下手提包坐下道,“你不用担心我,有利可图才是最重要的事。”
  林书翰一想商场上成大事者,的确不该拘泥于小节。
  “听说你一回公司,就被逸凡请到总经办。”蔓生则是道,“不用理会,他们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惹事。”
  “所以,后来就没音讯了。”林书翰也知他们不敢再异议,却在同时又想起另一件事情,“姐,高长静进了精神病院,你知不知道?”
  有些消息无法瞒住,听闻的时候更是震惊无比,当下林书翰瞧见林蔓生神色安然道,“她不去精神病院,难道是想去坐牢?”
  听见她这么说,林书翰真是狐疑,“你见过她?”
  “就在今天早上凌晨五点不到,我在庵堂里和她见了一面。”蔓生如实道。
  对于此事,林书翰并不知情,“你和她说了什么?”
  “也没有什么,只是当着菩萨的面,问了她几个问题。”蔓生回想庵堂里的一切。
  林书翰仿佛已经会意,“她承认是她派人在车子上做的手脚?”
  “她那样一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她会承认?”那一番纠缠,可是费了时间,其实蔓生早就想过,要和高长静私下见一面。但在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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