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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唐-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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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安副使恼羞成怒,双目喷火地盯着贺兰澄,过了片刻忽然冷笑一声,“好。好。本副使这就去找唐鸿胪,告你个破坏和谈之罪。”
贺兰澄早就知道明天凌晨大军就会来到,到时所谓和谈根本就不复存在,于是伸手虚请,“请便。”
安副使冷哼一声,气冲冲地拂袖而去。与他一起来的那中年人见状急忙转身追过去。跟他们两人一起来的护卫也赶紧追过去。
贺兰澄见他们退去,冷笑一声,对裘队正道:“你们还不走难道还想让我请你们吃宵夜不成?”
裘队长原本以为安副使能狠削贺兰澄一番,让他大丢脸面,不曾想被削脸面的却是安副使。他的脸上也不好看,不过他心里更坚定了贺兰澄肯定心里有鬼的念头,遂道:“没有可敦的命令我们也不会离开。再说了,这鹿砦之外已不是你们的地方了,你们凭什么要我们离开?”
贺兰澄道:“你们愿意留在这里,随便。本官不奉陪了。”然后他对他手下那些人道:“你们听着,没有唐鸿胪的命令不得放任何不相干的人进来。”
“诺”
贺兰澄安排完,得意的朝裘队正笑了笑,转身来到李潜所在的帐篷。
李潜等他进来问道:“那个安副使是什么来路?”
贺兰澄诧异,“将军不认识他?”
李潜摇头,“李某来之前只听大总管说过要保护唐鸿胪的安全,却从未听大总管听到过什么安副使。”
贺兰澄道:“我们也是跟随唐鸿胪从定襄出发后快到这里才与安副使会合的。听唐鸿胪说,朝廷任命他为出使突厥的正使,那个安副使名叫安修仁,是朝廷任命的副使。只是安副使当时不在长安,所以没与唐鸿胪一道来,而是接到圣旨后直接来这里与唐鸿胪会合。”
李潜心里猛地一震,安修仁?他就是安修仁?当年就是他和安兴贵两人害的李轨兵败被俘,而后被李渊斩首于长安。原来自己的仇人就是他这些年来李潜虽然一直没打算报仇,不过他心里并没忘记这份血海深仇。他一直盘算着怎样报仇,却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自己的仇人
贺兰澄看到李潜发呆,连忙问道:“将军,怎么了?”
李潜醒悟过来,连忙调整了情绪,笑了笑道:“没什么。李某只是再想原来大总管只让李某设法保护好唐鸿胪,现在又多了个安副使,该如何保护。”
贺兰澄听了笑道:“其实这个安副使的安危倒不用将军操心。以卑职这些天的观察来看,颉利以及他手下的那帮亲信与安副使熟络的很,就连可敦也对安副使也礼遇有加。”
李潜惊讶地道:“这是为何?”
贺兰澄摇摇头,“卑职也不清楚。大概是因为他们都是胡人吧。”
胡人?李潜立刻想起安修仁原本是粟特胡人,西域诸胡中粟特胡人的势力最大,而安家兄弟在粟特胡人中影响力非常大。李渊厚待安家兄弟也是想通过他们稳住西域诸胡。不仅李渊拉拢西域诸胡,就连颉利也对他们百般拉拢,特别是这两年,突厥连番受灾,加上薛延陀反叛,实力大不如前,颉利更想拉拢西域诸胡与大唐抗衡。安家兄弟在西域有很强的影响力,自然成了颉利卖力拉拢的对象。
当然,颉利拉拢西域诸胡除了政治上的考虑还有经济上的考虑。西域胡人借助地处丝绸之路要冲的地位优势大多经商,他们的商队不仅到大唐各地做生意还把生意做到了西域更西之地的大食、身毒等地。每年通过丝绸之路的商品有一多半是经西域诸胡手中买卖的。颉利现在内忧外困日子不好过,当然想通过与西域诸胡做生意好尽快恢复实力。
想到这些李潜笑道:“你说的不错。颉利有求于安副使不会对他怎样。我交代你的事安排的怎样了?”
贺兰澄道:“全都安排妥当。”
李潜点点头,正要说话,却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李潜掀开门帘一看,就看到曹丘搀扶着唐俭,安修仁走在唐俭身侧,二十多个侍卫簇拥在他们身边向这边走来。在他们队伍后面,刚才与安修仁一道过了的那人带着侍卫也望这边赶过来。
贺兰澄望向李潜,目光中充满了询问。
李潜想了想,低声道:“若是唐鸿胪让他们进来,你不要阻拦,暗地里通知咱们的人准备动手。一旦动起手你务必保护好唐鸿胪,其他一切有我。”
贺兰澄点点头,挑起门帘出去。
第二卷大展宏图事可期 第一六六章扬威草原(五)
贺兰澄出去后李潜估算了一下时间。现在与约定好的时间大约还差一个时辰左右。这时候动手肯定会惊动突厥人。他们二百多人深陷数万突厥人的包围中,结果可想而知。不过万幸的是开始起雾了,肉眼可见的距离与刚才相比已缩短了不少。若能拖延半个时辰等雾再浓一些,到那时再动手突厥人肯定一时半会搞不清楚状况,那就有利多了。
李潜从门帘的缝隙中悄悄向外观察。贺兰澄已经到了唐俭身前,拱手道:“卑职见过唐鸿胪。”
唐俭已经有了七八分醉意,他醉眼迷离地打量着贺兰澄,不悦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一个小小的旅率竟敢顶撞安副使?太没规矩了。”
贺兰澄一听唐俭这样说就知道安修仁肯定在背后给他上眼药了,心里不禁愤怒。不过,他官卑职小,若冲唐俭发火肯定会惹唐俭生气,于是他压下火气道:“唐鸿胪,此事请容卑职详禀。”
唐俭挥挥手,“不用说了。快向安副使道歉。”
贺兰澄看到唐俭根本不听他解释,硬要他向安修仁道歉,心里更加火大,于是他转头望了一眼曹丘。希望曹丘能为他说两句话。
曹丘会意,对唐俭道:“唐鸿胪,您喝醉了。我先扶您进去休息一会。贺兰旅率,你就赶紧向安副使道个歉,天色不早,道了歉赶紧请安副使去休息吧。”
唐俭听了曹丘说的话觉得有道理刚要点头,安修仁不干了,冷声道:“道歉就算完了?曹丘,你算哪根葱?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三道四了?”
曹丘撇了撇嘴,“是鄙人多嘴。鄙人收回刚才的话。贺兰旅率你不用给安副使道歉。”
众人听了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安修仁立刻大怒,“曹丘,这里用不着你多嘴。”
曹丘连连点头,“是,是。是鄙人多嘴。不过,曹某还有一句话要说。曹某到地哪里得罪安副使了,曹某不过是希望您和贺兰旅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您为什么要把火冲曹某撒?您是不是看曹某不顺眼?”
“没错。本副使就看你不顺眼。”
曹丘依然不恼,笑嘻嘻地道:“您能告诉曹某,为什么看曹某不顺眼吗?”
安修仁鄙夷地道:“你算什么东西?安某看你顺眼还需要理由吗?”
曹丘依旧笑嘻嘻地道:“是,是。安副使是堂堂国公,大将军。曹某不过是个无名小卒,您看曹某不顺眼根本不需要理由。不过,话又说回来,您乃堂堂国公,大人有大量何必跟鄙人一般见识?这岂不有失您大将军的身份?”
曹丘越是满不在乎安修仁的羞辱,安修仁脸上越没面子。此事传出去,别人笑话的肯定不是曹丘而是他。安修仁的一张胖脸立刻红的跟猪肝似的。他指着曹丘喝道:“曹丘,你好大的胆子”
曹丘不以为然地道:“鄙人的胆子一向不小。不过,安副使您指着鄙人的时候得千万注意点,别让人误会您指的是唐鸿胪。唐鸿胪,您说是不是?”
唐俭点点头,“安副使,曹丘是唐某的侍从,他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你告诉唐某就是,何必如此大动肝火?”
安修仁能不把曹丘放在眼里,也能不把贺兰澄放在眼里,但他绝对不敢把唐俭也不放在眼里。不仅是因为唐俭的官职比他高爵位比他高,更因为唐俭是李世民的亲信,而他不过是个投靠李世民的胡人。他得罪了唐俭就等于给自己惹了个**烦。说不定哪天唐俭在李世民面前给他上点眼药就够他受的。所以安修仁只能压下心中的怒火,朝唐俭拱手道:“安某一时气愤,冲撞了鸿胪,还望鸿胪见谅。”
唐俭摆摆手,道:“此事就算了。曹丘刚才说的不错。咱们是大唐的使团,代表的是大唐的颜面,别让人看了笑话。天色不早了,贺兰旅率,你给安副使道个歉,安副使大人有大量,不会难为你。安副使,贺兰旅率道了歉你也赶紧歇息吧,明日可汗还要与你我谈和谈一事。”
安修仁听到唐俭如此安排,心中的火气更大了。他再次压住心火,道:“唐鸿胪,贺兰旅率道不道歉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他蓄意破坏和谈。”
唐俭一愣,“蓄意破坏和谈?贺兰旅率这是怎么回事?”虽然现在贺兰澄是唐俭的护卫,不过唐俭知道贺兰澄其实是玄甲军的一员。玄甲军乃是李世民的嫡系武装,别说是旅率,就是普通一卒也是李世民精挑细选出来的,他们的前程远大的很,就是唐俭也得给贺兰澄几分面子。所以唐俭并未因为安修仁说贺兰澄蓄意破坏和谈便先入为主的如此认定。
贺兰澄拱手道:“唐鸿胪容禀。此事是这样的……”贺兰澄将事情的经过仔细说了一遍。唐俭听了暗自诧异。这是曹丘在他耳边低声道:“李大总管派人来了。”
唐俭立刻全都明白了,道:“安副使,贺兰旅率不让这些人进去搜查,你因此说他是蓄意破坏和谈,是不是?”
安修仁点点头,“他们阻挠搜查以至引发冲突,若不加惩戒,定然会让可汗以为我等没有和谈的诚意。唐鸿胪,你我是奉旨来和谈的,若因贺兰澄的执意妄为使和谈功亏一篑岂不可惜?”
唐俭点点头,“唔,安副使,你说的不错。不过,安副使你为什么不反过来想想。他们,”唐俭指着可敦的护卫,“深更半夜来我大唐使节的营地搜查,可是奉了可汗之命?即便是奉了可汗之命,他们可曾询问过唐某?当初可汗曾答应过唐某,使团营地一切有唐某做主,其他人不得擅闯。他们未经唐某允许便执意要搜查,岂非不把唐某放在眼里?唐某乃大唐使节,不把唐某放在眼里岂非是不把大唐放在眼里?他们这种行为不是破坏和谈是什么?”
安修仁被唐俭一通言辞说的满脸通红。那位四十多岁的护卫首领也脸色难看无言以对。他们这次来唐使营地乃是奉了可敦之命,可若他如此对唐俭说,那么矛盾的焦点将再次转移,成为可敦与颉利可汗之间的矛盾。颉利现在是铁了心要求和(纵然他想拖延时间等到草长马肥之际东山再起也得先求了和才行),若他知道可敦要破坏和谈,肯定会跟可敦翻脸,而且颉利也肯定不会饶过这事的当事人。身为此事的当事人,这个护卫首领也不想自己受夹板气。所以他心生退意,对唐俭拱手道:“误会,这都是误会,唐鸿胪您大人有大量,切莫往心里去。”
唐俭也不想节外生枝,见状道:“是误会就好。唐某还以为真有人想蓄意破坏和谈呢。幸好此事还没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依唐某看,既然是误会此事就这么算了。你们离开,唐某就当此事没有发生过。”
见唐俭让了一步,那护卫首领赶紧借势下坡,拱手道:“多谢唐鸿胪。咱们走。”
那些可敦的护卫听到命令赶紧垂头丧气灰溜溜撤回去。他们忙活了半天,结果却一无所获,而且被人狠狠羞辱了一番,还差点让人扣上破坏和谈的罪名。这怎能不让人憋屈?
等可敦的护卫全都走干净了,唐俭道:“安副使,你是住在这里呢,还是回你自己的营帐去?”
安修仁见唐俭已对自己起了隔阂,留下来也是自找没趣,于是打了个哈哈,笑道:“忙活了这么久安某的确累了。安某不是不想留下。只是安某有个毛病离开睡惯了的被褥就睡不着。唉,这毛病安某怎么改也改不掉。时间不早,安某告辞了。唐鸿胪,早些歇息。”
“安副使请便,恕唐某不能远送。”
等安修仁带着护卫离开,唐俭低声问曹丘道:“来的人在哪?”
曹丘赶紧带着唐俭来到李潜所在的帐篷。
李潜冲唐俭拱手道:“下官李潜见过唐鸿胪。”
唐俭见来的是李潜吃了一惊,“李郎中,怎么是你?李大总管若有何吩咐随便派个人来就行,唐某何德何能敢劳动郎中的大驾?”
李潜笑了笑,道:“兹事体大,李大总管派别人不放心。再者,李某在李大总管面前立下了军令状,别人来李某也不放心。”
唐俭诧异,“究竟是什么事竟然劳动郎中的大驾?”
李潜当下将李靖和李绩如何商议如何决定的细细向唐俭说了一遍。出人意料的是,唐俭听到李靖和李绩无视他的安危,在没有得到李世民旨意的情况下擅自决定突袭颉利牙帐的做法竟然一点不生气,而是赞叹道:“李大总管和李监门果然深悉用兵之道。眼下颉利的牙帐的确没有防备,加上起了大雾,便于隐藏行迹,乃是突袭的最佳时机,错过这个天赐良机日后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了。”
李潜恭维道:“唐鸿胪果然忠贞为国。眼下您深陷敌营,危机四伏,却置生死于度外一心为国筹谋,李某佩服。”
唐俭笑了一声摆摆手,“别夸唐某了。唐某也害怕的很。不过你李郎中能在这个时候不惜以身赴险来陪唐某,唐某感激不尽。没的说,唐某交了你这个朋友。”
“其实李某乃是职责所在不值唐鸿胪夸赞。承蒙唐鸿胪看得起,李某就高攀了。”
“呵呵。李郎中前程远大,是唐某高攀了才是。”
“唐鸿胪折煞李某了。”
唐俭笑了笑,道:“李郎中可有计划?”
李潜道:“刚才李某已安排贺兰旅率做好安排。李某会亲自负责您的安全。李某还请贺兰旅率带人在突厥人的马厩和存放粮草的地方埋伏好了人手,只等李大总管派人突袭牙帐,他们就四处放火,来个里应外合。”
唐俭点点头,“不错。突厥人越乱咱们就越安全。”
李潜又道:“刚才李某看到一座大帐前有汉人守卫,李某猜测那座大帐应该是可敦的。李某已安排他们放完火便杀向那座大帐,希望能将可敦和颉利一网打尽。”
唐俭有些迟疑,思忖了片刻道:“咱们的人手不太够啊。”
李潜笑道:“无妨。即便杀不了可敦也要让她心惊胆战落荒而逃。这个女人一直挑拨突厥进犯中原,我大唐百姓深受其害。若不给她的教训,难消李某心头之恨。”
唐俭点点头,“就按郎中说的办。”
商议妥当,李潜请唐俭先休息片刻养足力气,然后让贺兰澄找来一付衣甲给唐俭穿上。李潜又吩咐曹丘赶紧通知许德昭他们,让他们想法配合行动。为了防止被自己人误伤,李潜吩咐所有人在胳膊上绑一根白色宽布条。同时让他们遭遇唐军时一律大喊“贞观”。
一切安排妥当,只等唐军发动奇袭。
初八凌晨,大雾越来越浓。苏定方率200骑兵为前锋,在浓雾掩护下人衔枚马裹蹄,一路狂飙猛进。
颉利的牙帐七里外,一队巡逻的突厥斥候正在浓雾中巡逻。他们打着火把一般策马缓行,一边抱怨天气。突然,斥候队长勒住了战马。他身边的突厥人诧异,问道:“百夫长,你怎么停下了?咱们赶紧转一圈回去暖和吧。”
“就是。这鬼天气别说人了,连个鬼影也没有。巡什么逻啊。”
“是呀,围着火堆多暖和。要是能再喝点酒就更舒服了。可惜呀,酒太少了,轮不到咱们。”
“不要吵。”百夫长不耐烦的大喝一声,竖起耳朵仔细倾听。这下他听清楚了,自己刚才听到的确实是马蹄声,只是声音比较沉闷,不容易听清楚,现在挺清楚了,从声音判断来的至少有两百骑。
“有敌人”百夫长大喝一声。
其实不用他大喝别人也知道了,因为他们也感觉到了地面的震动。他这一声大喝反而暴露了他们的位置。
苏定方听到百夫长的声音立刻找准位置喝道:“有突厥斥候,冲过去干掉他们。”说着猛抽了坐骑一鞭子。战马吃痛,立刻加速冲向那队斥候。
突厥的斥候们立刻调转马头,准备回去报信。只是他们一直策马缓行,马速没有提起来想调转马头逃跑哪有那么容易?他们中大多数人还未来得及调整过来,只听前方一声令下“射”玄甲军士便瞄准有火光的地方射出一轮弩箭。
立刻五六十名突厥人被弩箭射中,惨叫着跌落马下。那百夫长立刻喝道:“快丢掉火把。”
其他突厥人听了立刻将手中的火把扔掉。只是这时苏定方已率部冲到,百夫长还未来得及拔出弯刀便被苏定方一槊刺落马下。两百玄甲军立刻如潮水般淹没了突厥的斥候队伍。只有落在最后的五六个人见事不妙逃了回去。苏定方率队将剩下的斥候全部杀光,然后重新整队冲向颉利的牙帐。
幸存的五六名突厥人跑到营地,大声喊道:“敌袭,敌袭。大批的唐家杀过来了。”
那些突厥人早已被打怕了,听到唐军杀过来立刻吓破了胆子,根本不敢准备迎敌,立刻将武器一扔,跟没头苍蝇似地在营地里乱窜,打算寻找马匹逃跑。只有少数几个头脑清醒的头目一边呵斥那些乱窜的家伙,一边派人通知颉利。
李潜听到营地里乱起来,立刻下令贺兰澄行动。贺兰澄召集一队人将唐俭和李潜护在中心,按照记忆中的位置向外冲。剩下的人除了分头放火的,由他亲自率领着在前面为唐俭开路。不多时,突厥营地里四处起火,特别是几个马厩着火后那些战马被火烧痛,挣脱缰绳四处乱冲,无数突厥人被惊马撞死撞伤,更有不少突厥人被同伴撞到在地,然后被人马踩死踩伤,这些倒霉鬼只能发出一阵阵凄惨的叫声。无数惨叫在夜色里此起彼伏,令那些活着的突厥人听的毛骨悚然,根本无心抵抗。
颉利被亲卫从醉梦中用冷水泼醒,得知唐军突袭,颉利立刻大惊失色,连声喝道:“快走,快走。”说着,连靴子也顾不得穿拔腿就跑。他的亲卫们立刻跟上去保护他。他一跑突厥人群龙无首。除了少数人留下来收拢乱兵抵抗外,大多数人都选择了逃跑。整个突厥营地里乱成一锅粥。
唐俭他们所在的位置靠近营地的中心,不过由于他们都全副武装都骑着战马,加上突厥人已经大乱,一路之上竟然没遇到像样的抵抗便冲到了营地外。这让贺兰澄觉得非常不过瘾。这时,前方杀过来一对人马。李潜定睛一看来的正是苏定方。他立刻大喝一声,“苏定方,唐鸿胪在此”
苏定方看到前面冲过来一队人马正要下令放箭,忽然听到李潜一声大喝,赶忙把命令压下去,喝道:“绕开前方的队伍。”说着将马缰一带,率队从侧面冲过去。
两队交错之际,苏定方喝道:“李将军请带唐鸿胪速速离开,大军顷刻便到。军令在身,请恕定方失礼。”
李潜叫道:“去吧,抓住颉利可是大功一件,莫要让别人抢先了。”
苏定方大笑一声,“承将军吉言。定方去也。”
李潜等人又向外走了两三里,直到四周完全没有了突厥人才停住。李潜吩咐贺兰澄道:“贺兰旅率,这里已经安全了,你赶紧去助苏旅率一臂之力。”
贺兰澄明白,李潜这是让他去杀可敦,于是他拱手道:“唐鸿胪就拜托将军了。”
李潜点点头,“你放心吧,我会保护好唐鸿胪的。”
贺兰澄点点头,“留下一队保护唐鸿胪和将军。其他人跟我冲”
等贺兰澄带人离开,唐俭让其他人都散开警戒,然后策马来到李潜身边低声道:“李郎中,想必你已交代过贺兰澄可敦许死不许生吧?”
第二卷大展宏图事可期 第一六七章扬威草原(六)
听到唐俭的询问,李潜笑笑道:“咱们为人臣子的当然要为陛下分忧。”
唐俭点点头,“合该如此。”言罢,两人相视大笑。
李潜知道此事他们两人已心照不宣,那么剩下的就好办了。杀了可敦(前隋义成公主)是贺兰澄的功劳,跟唐俭和李潜没关系。当然,贺兰澄心里暗暗感激两人那是他的事。若是李世民或者其他人怪罪也是他贺兰澄的事(表面上肯定会有人说三道四,不过李世民心里肯定有数)。若那贼婆娘命大,这次没能杀了她。没杀的了她谁还会在意?跟唐俭和李潜就更没关系了。
除了可敦,现在李潜还想一个人最好死在这场乱战里。那就是胡人胖子安修仁。这样他就大仇得报了。不过,在李潜前世的记忆中安修仁这次运气挺好的。想到这李潜暗暗叹气。他真希望自己能进入突厥营地冲杀一番,若能趁机干掉安修仁然后嫁祸给突厥人就更完美了。不过,李潜不是个没脑子的莽夫,他现在的首要任务是保证唐俭的安全。所以,李潜只能在心里默念,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来安慰自己。
李潜等了没多久,李靖率大军赶到。 唐俭策马上前拱手道:“恭喜李大总管一战定突厥。”
李靖哈哈一笑回礼道:“唐鸿胪,让你受惊了。对不住。”
唐俭笑道:“无妨。只要能解决突厥这个心腹之患,唐某这条性命何足惜哉?”
李靖见他说的恳切,知道是心里话,遂点点头道:“不当之处日后李某登门道歉。战事瞬息万变,李某不能分身相陪。来人,送唐鸿胪到营地暂且休息。”
唐俭拱手谢过李靖,然后与李潜辞别。李靖安排一旅人马保护唐俭到他们暂住的营地休息。而李潜则率领常、胡、谢、夏侯四个旅率冲入突厥营地。
突厥营地早已乱成一团。李潜带着八百精兵一路所向披靡,如同一把尖刀一般直接杀向可敦的大帐。贺兰澄带人杀过来时,那些负责放火的士卒均已在大帐前会合。不过可敦的护卫多达五六百人,而他们只有三十多人再加上隐藏在暗处的许德昭等人也不到六十人左右。这么少的力量想要攻破可敦的护卫根本不可能。好在李潜早已想到这一点,给他们的命令不是强攻而是袭扰,拖延他们的速度。
曹丘带领着这些人一边躲在暗处向可敦的护卫们放冷箭,一边放火烧他们必经之路的帐篷,让他们不停的改变方向在原地打转。很快贺兰澄率领一百多人杀过来。
贺兰澄看到那些护卫们中间有个满头珠翠的女人,暗忖应该就是可敦,立刻大喝一声:“贼人休走放弩”
玄甲军士听到贺兰澄的命令立刻从马上拿过弩箭瞄准可敦的护卫扣动扳机。“唰唰唰”一阵弦响,可敦的护卫倒下七八十人。
“弃弩,冲”贺兰澄说着便扔下弩,左手从鞍桥上取过马槊,右手抽出横刀,大喝一声“杀”,冲着可敦的护卫们冲过去。
变故发生的太突然,可敦的护卫们大多找到战马,看到贺兰澄带队冲过来,为首的中年人喝道:“老裘,你带有战马的兄弟前去迎战,我带公主先走。”
裘队正听了立刻伸臂招呼道:“骑马的跟我来”说着一带马缰,取过马槊向贺兰澄冲过去。其他骑马的护卫也赶紧调转方向,取出武器迎向贺兰澄等人。
等骑兵们离开,可敦周围的防御立刻薄弱了许多,而且原本被战马挡住的可敦也露了出来。曹丘见机不可失,立刻大喝道:“瞄准中间那个女人给我狠狠地射”
六十多人立刻全都将弓箭瞄准可敦射过去。可敦身边的中年人大喝一声:“保护可敦”立刻将手中的横刀舞成一团刀光护在可敦身前。其他护卫也都急忙赶过来,将可敦团团围住。“啪啪”刀磕飞弓箭的声音夹杂着“哎呦,哎呦”中箭的惨叫在可敦身边响起。一轮箭射过,至少有三十多人中箭倒地。一些中箭未死的护卫拼尽力气大喝,“可敦快走”
可敦听了心中无比酸楚。这些人都是跟她从中原来的亲信,这么多年若非他们忠心耿耿拼死保护,她一个弱质女流早就不知死了多少次。现在看到他们一个个惨死在自己面前,她怎能不心疼?
“可敦快走”中年人瞥见可敦正在发呆立刻喝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可敦您只要活着就有机会为兄弟们报仇,快走”
中年人的话提醒了可敦。她立刻收起伤感,跟着前面的护卫逃命。
贺兰澄迎上了裘队正,两人朔来刀往战了十数合依然不分胜负。贺兰澄暗暗心惊。他一直觉得自己的功夫已经很不错,却没想到这个裘队正的骑战功夫也如此了得。其实他哪里知道,可敦的护卫原本就是在前隋禁卫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这些年为了保护可敦不知与草原上的人打过多少次仗,经过多年的大浪淘沙,能够活到今天的无一不是强者。他们无论是功夫还是实战经验都不弱于玄甲军士。只不过他们的年龄都不小了,加上此前受过不少旧伤,体力不如玄甲军士那般充沛。
李潜率队杀过来,看到贺兰澄正率部与裘队正厮杀,立刻下令道:“常旅率、胡旅率你们率部去帮贺兰旅率解决那队可敦的护卫,而后一切听他调遣。谢旅率、夏侯旅率,你们率部跟本官去抓颉利。”
常、胡二人领命各带麾下从两侧向裘队正率领的护卫杀过去。而李潜则带着谢、夏侯两人调转方向冲着颉利的牙帐杀过去。
李潜率队一路冲杀来到颉利牙帐附近,没有发现颉利的踪影,却看到有一队唐军被上千突厥人围攻。李潜纳闷,暗忖,苏定方的速度也太快了吧?在不知道颉利牙帐位置的情况下这么快就杀过来了?
李潜再仔细一看,发现那队唐军的衣甲装束与苏定方所率领的军士不一样。李潜正在纳闷那些人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时,蓦然看到那些人里有个手持弯刀正与突厥人杀作一团的金发高鼻的胖子,赫然正是安修仁
安修仁此刻无比狼狈,满头金发皆被汗水打湿,贴在脑袋上,跟顶了一坨大便一样,身上也多处受伤,一身华贵的白狐裘沾上了片片血迹。他身边的一百多人也各个带伤,被上千突厥人围的水泄不通。若非他麾下的亲卫都是从他族人中精挑细选出来擅长骑战的精锐,只怕早已被突厥人吃的连渣滓都不剩了。
李潜看到被围攻的是安修仁正要打马率队离开。不想安修仁眼尖,看到了李潜等人,立刻象溺水的人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使出全身力气大喝道:“我乃大唐使团副使安修仁,快来救我。”
李潜知道安修仁这一嗓子所有人都听到了。自己若不去救他,日后肯定会被人弹劾。李潜只得下令谢、夏侯两位旅率带人冲过去搭救安修仁。而他自己却在琢磨安修仁为何会出现在颉利牙帐?
按照一般人的逻辑,自己身边只有一百多人,而周围有数万敌人,突然得知自己这边发动突袭,最稳妥的办法是想办法杀出去与大部队会合。而安修仁却反其道而行之,率部来颉利的牙帐。这有两个可能,一是他想抓住颉利好获得最大的功勋。不过以颉利的性格,知道自己被唐军突袭后肯定会第一时间逃跑,而不是留在这里等人来抓。安修仁也肯定知道这一点。再加上他事先根本不知道唐军会发动突袭,不可能提前就做好安排。所以,他想抓颉利的可能性为零。
第二个就是他想杀出去与大部队会合的,只是没找准方向结果稀里糊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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