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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唐-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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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玉儿纳闷地道:“娘子说笑了,没有棋枰只有棋子如何下棋?”
麦紫澜微微一笑,“棋枰是奴家的焉能容你随便落子?”言罢麦紫澜转身飘然而去。
裴玉儿闻言娇躯一震颓然坐下,双目无神地望着几案上的那个显得极为刺眼的白子。焉能容你随便落子?焉能容你随便落子! 焉能容你随便落子!!麦紫澜最后撂下的话如同一柄柄锋利尖刀狠狠刺在裴玉儿心头。
对于棋子而言,能够发挥其最大作用的地方只有棋盘。离开了棋盘,棋子便成了废物!一直以来裴玉儿绞尽脑汁,使出了包括与李潜偶然相逢,女儿婷婷的突然出现在内等许多手段,无非就是想争取与麦紫澜对弈的机会。起初她以为自己成功了,因为她已经逼的麦紫澜不得不登门。哪怕她这才是来兴师问罪的,裴玉儿都很高兴。因为这都说明麦紫澜已经沉不住气。麦紫澜越是沉不住气,裴玉儿的机会就越大。
从始自终裴玉儿所想的都是麦紫澜会与自己对弈。她从来没有奢求麦紫澜会给她机会与她平等对弈。因为她知道自己与麦紫澜相比永远处于道德的下风。她相信只要麦紫澜坐下来对弈她就有信心赢,这就好比高手与庸手对弈时不再在乎庸手会占了先手,会多贴给庸手几个子一样。高手最终会凭借出色的计算能力逐渐扳平劣势,最终赢得胜利。裴玉儿便是这种充满了自信的高手。她甚至想到麦子最终会气急败坏地拂乱棋局。不过这些都细枝末节无关大局。
可是,裴玉儿没有想到麦紫澜这次登门并不是为了兴师问罪,她更万万没想到的是麦紫澜今天来根本就是来向自己宣示对李潜的主权!这就好像一个挑战者做好了一切准备,自信满地想要迎接挑战,而她的对手却摇身一变,变成了裁判,直接宣布本次挑战取消!不,不是挑战取消,而是这种挑战日后永远不再举办!这如何能不让裴玉儿郁闷的吐血!
不过裴玉儿仍然不死心。她伸出春葱般的食指和中指拈起麦紫澜扔在石几上的白子,皱着眉头苦苦思索如何破解麦紫澜这招霸道主权宣示。
裴玉儿苦思了许久,却颓然发现麦紫澜这招釜底抽薪是在太狠了。正如麦紫澜说的那样,棋盘是她的。也就是说李潜是她的,那个家也是她的,这是她天然具有的优势,除非裴玉儿而让时光倒流,否则根本无法改变这一点。
若是换了别人,肯定会对麦紫澜此举嗤之以鼻。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棋盘嘛,你把棋盘拿走,我再找一个棋盘就是了。老娘这样漂亮的棋子什么样的棋盘配不上?这就象一个美女勾引某个男人不成,心里肯定会想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满街都是,你不稀罕老娘,老娘找别的男人就是这种心理是一样的。对于别的女人来说,能够让自己接纳的男人并不是唯一,她完全可以重新再找一个男人,也许后来找的这个男人比她失去的那个会更好。可裴玉儿不同。这么多年一来,她能够接受的男人只有李潜一个。也就是对她这颗棋子而言,棋盘是唯一的。现在唯一的棋盘却被麦紫澜霸占了,她身为一颗棋子能有什么办法?
李潜听问裴玉儿的讲述沉默不语。虽然裴玉儿并未说出心中的想法,不过李潜依然能够猜得到。棋盘与棋子这不是一个非常复杂的比喻,恰恰相反这个比喻非常浅显。身为棋盘的李潜在这种情况下该怎样选择?
不,李潜其实一点选择权都没有。首先,从法律上来讲他与麦紫澜是结发夫妻。按照律法他想纳妾必须得到麦紫澜的首肯。除非他与麦紫澜离婚,否则他不能自作主张纳妾(咳咳,这一点与现代社会私下里养小三小四是不同的)。所以,他想给裴玉儿一个名分,必须得征得麦紫澜的同意。
其次,李潜想要摆脱麦紫澜的约束也是有办法的,那就是和离。不,不,以七出为由休掉麦紫澜是行不通的。因为麦紫澜没有犯七出中的任何一条。七出之条是这样规定的:不顺父母,为其逆德也;李潜父母双亡,麦紫澜自然不会犯这一条。无子,为其绝世也;小麦粒现在都十一岁了,怎能算无子?淫,为其乱族也;这条更不可能。妒,为其乱家也;这条也靠不上,因为麦紫澜为李潜娶了平妻杨云薇。一个嫉妒的女人如何会为丈夫娶平妻或纳妾?有恶疾,为其不可与共粢盛也;这条无视,麦紫澜的身体可健康的很。口多言,为其离亲也;无视,麦紫澜可不是长舌妇。窃盗,为其反义也;无视,麦紫澜可没这个恶癖。所以麦紫澜没有犯七出中的任何一条,李潜不能休她。李潜想摆脱麦紫澜的约束只有和离。可这样是对麦紫澜、杨云薇以及自己五个子女的不负责任。为了裴玉儿和婷婷放弃麦紫澜、杨云薇和小麦粒等五个子女,除非李潜疯了才会干出这么荒唐的事来。
所以,对于李潜而言,面对麦紫澜的这番主权宣告,他根本没有任何办法。
裴玉儿看到李潜拧紧的眉头,知道他现在心里很纠结。她思忖了片刻,展颜一笑,道:“郎中为何烦忧?”
李潜回过神来,咧开嘴无声地苦笑一下,道:“李某现在才明白什么叫进退两难。”
裴玉儿将白子捡起来放进瓷坛里。随着“叮”一声脆响,裴玉儿似乎将所有地烦恼都扔到九霄云外,淡淡地道:“贱妾不是一个适合居家过日子的小女人。从来都不是。所以,贱妾不会为了相夫教子而委身某人。”
李潜闻言一愣,怔怔地望着裴玉儿,道:“玉儿,你……”
裴玉儿起身,转过身去,背对着李潜冷声道:“贱妾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贱妾以前曾受过郎中的大恩,贱妾对此铭感五内。李潜需要贱妾如何回报,贱妾都毫无怨言。不过,郎中如果想让贱妾以身相许话,恐怕贱妾要让郎中失望了。贱妾身体有些不适,只能失陪了,郎中请回吧。对了,这两坛棋子是贵妇人落下的,请郎中带回去吧。请郎中转告贵妇人,如果她能看得起贱妾,希望日后能与贱妾交个朋友。”
裴玉儿说完便飘然而去。她一边走眼泪一边止不住地流下来,很快打湿了胸襟。在这一刻,她觉得自己肝肠寸断,一颗心空荡荡地仿佛不存在一般。
李潜看到裴玉儿飘然离去,急忙伸手出张嘴想要喊住裴玉儿,只是话到嘴边无论李潜如何用力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叫住裴玉儿又能怎样?最多只能给裴玉儿一些安慰,却无法改变目前的现状,甚至会让局面变得更糟。搞不好李潜会彻底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
李潜望着裴玉儿的背影消失,才收回目光望着石几上的两个巴掌大的小瓷坛。瓷坛里,黑子白子闪着荧光,如果一颗颗璀璨的宝石。然而,这光芒落在李潜眼里却如同利刃的锋芒一般,刺的他的心伤痕累累千疮百孔血流不止。李潜紧紧盯着两个瓷坛,一气之下举起手咬着牙想将两个瓷坛拂到地上。可手伸到一半李潜却生生顿住。他重重地叹了一声,用力甩了甩脑袋,将所有念头甩出脑海,抱起两个瓷坛缓缓离开,修长的背影在渐斜的夕阳照耀下,异常落寞。
第二卷大展宏图事可期 二八一章 兴工商利天下
二八一章 兴工商利天下
俗话说“情场失意,官场得意”。虽然李潜在感情上遭受了一个巨大的挫折,让他郁闷了很长时间。不过他的事业却蒸蒸日上,而且官运亨通。
早在贞观初,李潜着手筹备钱庄时,李世民就做出过承诺,只要李潜把钱庄建起来李世民就封他为国公。自从贞观五年二月初二长安钱庄开业以来,到现在已过了两年多。现在钱庄已遍及大唐州县,每年通过钱庄流转的铜钱数额超过千万贯,钱庄发行的不记名银票已达两百万贯。这一切对大唐的经济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促进作用。大唐的经济出现了井喷似的突飞猛进。不说长安、洛阳这样的都城,哪怕是一个边远小县,只要付得起钱,无论天南地北的物产都可以买到。
商业的繁荣也给朝廷带来了极大好处。朝廷的赋税收入噌噌地往上增。贞观四年,从商业方面征收的赋税不到一百万贯,只占全部赋税的一成左右。贞观五年,商业方面的赋税达到了两百万贯,到贞观六年商业赋税更是突破了五百万贯。这个数字差点让兼任度支郎中的房玄龄惊掉眼珠。
一个贤明的君王非常清楚赋税是怎么来的。所以,贤明的君王对赋税问题看的无比慎重,除非不得已,一般不会提高税赋,甚至有的君王在登记诏中明确写上“永不加赋”,以换取百姓对他的拥戴。如果适逢太平年景,君王还会降低赋税,减轻农民的负担。汉朝初年,赋税的比例是十税一,后来天下太平,为减轻农民负担赋税变成了十五税一,最低时曾达到三十税一。即便如此,汉朝的国库里依然十分充实。据史籍记载,当时国库里的粮食太多,陈粮还未来得及吃掉新粮就运来了,以至于陈粮发霉。钱库里旧钱还未花出去新钱就来了,以至于串钱的绳子都沤断。当然,这种情况是由于那段时间没有大规模战争所致。而且如果不是文景时期的休养生息,汉朝的家底子变得厚实起来,汉武帝也没有能力征讨匈奴。
赋税的主要来源是土地和农民。以往历朝历代,农税才是朝廷的根本。朝廷想要增加赋税,在不增加农民负担的情况下,只有让农民不断开垦荒地,扩大种植面积才能实现。至于商税,由于数量少,征收难度大,在贞观五年以前只不过是个朝廷赋税中可有可无的陪衬而已。不过,贞观五年之后,李世民意识到了商税的重要性。因为在短短的两年时间内,商税增长了四倍而且没有提高税率,增加商户的负担。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效果,是因为商税与农业税有着本质的区别。农业税的虽然数额非常庞大,但增长极为缓慢。除非提高税率,否则不会有大幅度的增加。不过提高税率只是改变了分配比例,属于典型的肥了朝廷瘦了百姓,这样做只会使百姓怨声载道。但商税不同。商税只与商业往来的规模和次数有关。打个比方说,按照十税一的比例来纳税,一个商号一年的交易规模是二十万贯的话,应交税额为两万贯。放在以前,由于资金流通速度的限制,要达到二十万贯的营业规模商号所需本金至少要十万贯。但现在有了钱庄之后,资金流通速度不再是限制,商号拿着十万贯的本金一年内可以做比以往更多次生意,在利润率相同的情况下,营业总额相应的增加了,所交的税额也将随之提高。简单来说,商税是商号肥朝廷也跟着肥,商号瘦朝廷也瘦。
商税的增加让李世民尝到了甜头。以前因为税赋少,要办的事太多,所以他一直严格约束自己,日子过的极为朴素,甚至有些寒碜(比起那些豪门巨富来说,李世民的生活真算不上奢侈)。现在商税增加了,他手里有余钱了,就能干一些以前想干而不能干、没钱干、不敢干的事。比如,借着给李渊养老的名义修建永安宫(即后来的大明宫)。李渊所住的太安宫,位置处于低洼地带,夏天时极为闷热。冬天又湿冷,李渊住在里面颇有些不高兴。李世民一直准备将避暑的永安宫扩建,好让李渊能住开心。
其实李世民早有计划扩建永安宫。只是自从登基以来他手里的钱一直不宽裕。虽然没有达到捉襟见肘的地步,却远达不到扩建永安宫的需要。所以当李世民第一次提出扩建永安宫时,迎接他的是魏征一通猛批以及房玄龄拿着账本的好一番教育。见两大宰辅都反对,李世民只得讪讪无言的断了这个念想。现在国库充裕了,李世民便又提出扩建永安宫。这次,房玄龄不说话,魏征自己孤掌难鸣只能应允。
不容易啊,不容易。见到魏征服软李世民心里的那个激动就别提了。自从将魏征收归麾下以来,每次李世民与魏征这个倔老头发生冲突都是以自己的退让妥协而告终,极少有自己赢的时候。只有这一次李世民觉得自己终于能在魏征面前扬眉吐气了。于是,龙颜大悦的李世民才对李潜大肆封赏。
贞观七年五月甲申(初八),李世民下诏,因李潜开办钱庄居功甚伟,特晋兵部侍郎兼钱庄总督;另授银青光禄大夫,晋武威公。接到圣旨后,李潜立刻上表固辞爵位和散官职衔。
李世民拿到李潜的上表,立刻注意到李潜上表请辞的是爵位和散官职衔,不禁莞尔。大唐官员一般都有三种不同的品级官职。一种是职事官,比如驾部郎中、兵部侍郎、户部尚书、左卫大将军、右武卫大将军、千牛卫大将军等等,这些官职表示你干的是什么职务,所以称为职事官。这种职事官是有品级的。第二种是散官,比如光禄大夫、银青光禄大夫、金紫光禄大夫、云麾将军、忠武将军、昭武校尉等等。这种职衔只是表示官员的级别,也是有品级的。第三种是爵位以及勋官。这种官职主要是来自朝廷的封赏。比如李潜原来的爵位是武威侯,属于侯爵。再比如,李潜的长子李福(小麦粒)虽然才十一岁,不过却有个飞骑尉的官职。这个飞骑尉便是勋官。爵位和勋官的共同特点便是只是个称号,不负责任何事务。
这三种职衔该如何区分理解呢?用现代军队的军衔制来解释最容易理解。简单来说,职事官就是师长、团长、营长。而散官就如同中尉、上尉、中校、上校等军衔一样。比如,某人可能有中校或上校的军衔,却未必担任营长或团长等职务。至于爵位和勋官,则如同一级战斗英雄、二级战斗英雄一样,是个荣誉称号。
散官和爵位对于李潜而言只是锦上添花,除了听着好听,俸禄增加了一些外,并没有多少实际好处。现在对李潜而言,最重要的是掌握驿传系统和钱庄。只有掌握了这些,他才稳如泰山。如果没了这些,他便成了无根的浮萍。所以,他的上表中并没有请辞兵部侍郎和钱庄总督一职。
钱庄总督是李潜在开办钱庄之时设立的职务,李世民的圣旨等于正式承认了钱庄总督这个职务的合法性。吏部对钱庄总督这个职务规定的品级是正五品上,比驾部郎中(从五品上)高了两级。从吏部的规定李潜看出日后自己不再兼任钱庄总督的话,绝对不会再出现钱庄总督与驾部郎中由一人兼任的局面。不过,从互相监督、互相制约的角度来说这是好事。
李潜上表请辞之后,李世民下了第二道旨意,晋兵部侍郎兼钱庄总督;另授银青光禄大夫,晋武威县公,赐食实封三百户。
这道圣旨传出后立刻引起朝野哗然。众人哗然的主要原因并非是觉得李潜配不上这个封赏,而是这道封赏圣旨的本身就颇为耐人寻味。
这道旨意与上道旨意看上去差别不大,只有两点不同。一是爵位从武威公(国公)变成了县公,二是多了个赐食实封三百户。其实,真正耐人寻味的地方就在后面这个实封三百户上。自从武德九年十月,李世民登基后大封裴寂、长孙无忌、尉迟恭等四十三名功臣后,再也没有封给任何一名功臣食实封。只在李靖和李绩等人灭了突厥后增加了部分功臣的实封数量。李靖立下了那么大的功劳,才只增加了一百户实封而已!加了这一百户李靖的实封是多少?区区五百户!
李靖的灭国之功才只加了实封一百户。李世民却一张口就给了李潜实封三百户,这说明了什么?天恩浩荡?李潜备受李世民青睐?还是李世民准备重点培养李潜?也许在外人眼里是这样。不过李潜却不这样认为。因为他从这道圣旨中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自从军以来,李潜虽然立下了不少战功,担任驾部郎中之后他更是功劳卓著。然而,李潜自己心里清楚,他所立下的所有功劳加在一块也比不上李靖、李绩这些大佬立下赫赫战功的十分之一。他相信李世民心里更清楚这一点。
俗话说“出头的椽子先烂”,李世民之所以会破格封赏李潜,除了要显示对他李潜的青睐和恩宠之外,李潜认为李世民此举只会让他成为众人的焦点。李潜知道,若是自己接受了这个封赏,肯定会有人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挑拨着跳出来质疑自己凭什么得到如此破格封赏?到时,无论自己怎样解释都不可避免地变成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虽然某位伟人曾经说过“与人斗,其乐无穷”这句振聋发聩的至理名言。不过李潜目前还不想把精力放在与人勾心斗角上,他现在想的是如何培植自己的力量,慢慢改变历史进程,弥补前世的遗憾。按照前世的历史进程,很快大唐将与吐谷浑开战,紧接着大唐还要与高昌开战,与西突厥开战将整个西域纳入帝国版图。随后,大唐还将与高丽展开一场持续时间长达二十年的战事。
遍历这些战事,除了灭吐谷浑之战和灭高昌之战,因为是李靖、侯君集、李道宗等名将亲自率军出征,对战机的把握炉火纯青,采取了雷霆手段,彻底根除了吐谷浑和高昌死灰复燃的可能,达到了一战定乾坤的效果。其他几场战事都是打打和和,拖拖拉拉打了几十年,徒费国力,严重削弱了大唐的根基。
对此李潜曾反复思忖过多次,认为造成这种局面固然有多种原因,不过归根结底还是大唐对打下来的领土缺乏足够控制力。控制力不足的原因是因为这几次战事都是大唐劳师远征,用于战事的花费巨大,朝廷无力支撑长久作战,而打下来的领土一时半刻无法让大唐得到好处。用一句简单直白的话来说,就是打了之后没什么便宜占。所以,只好将敌人胖揍一顿便班师回朝。有时候在班师回朝的途中还会被敌人追击,吃个闷亏,窝一肚子火。
这种局面有没有办法扭转?李潜心里早有了答案。对于国家而言,战争的原因有两种。一种是因为利益,这些利益可能是土地、人口、资源等方面。唐灭吐谷浑和高昌便是这种情况。还有一种是因为道义。比如大唐与高丽的战事,便是因为百济与高丽想灭掉与大唐的属国新罗,新罗遣使向大唐求救,所以大唐才会征伐高丽。为了利益而战,大唐能得到实惠,所以在灭掉了吐谷浑和高昌后才会加强对它们的控制,将它们的国土纳入大唐的版图。至于后一种道义之战,大唐存粹是付出,得不到什么好处,所以才会打打停停,出现反复。解决这个问题的唯一办法便是将没有好处的道义之战变成有利可图的利益之战。
如何转变?李潜脑海里浮现了前世西方国家的殖民政策。殖民政策虽然充满了罪恶和血腥,但这是对被殖民的国家而言。对于大唐而言,在占领的土地上采取殖民政策可以消除反反复复的拉锯战,减少战争带来的国力损失和人员伤亡,而且还能获得丰厚的回报。所以,李潜一直在暗暗开展殖民方面的准备。具体的办法就是利用钱庄刺激工商业发展,慢慢将商户变成具有资本家特色的企业主,并在适当的时候引导他们讲目光投向殖民地。
这些说起来简单,但真要做起来却是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需要李潜倾注大量的精力,所以在这件事情没有做完之前李潜不准备当焦点,哪怕是李世民让他做也不行。于是在李世民下了第二道封赏圣旨后李潜立刻上表请辞。
第二卷大展宏图事可期 二八二章 侯君集
二八二章 侯君集
李潜的第二此上表请辞的可就不仅仅是爵位和散官了,他连兵部侍郎以及现在干着的驾部郎中、大唐钱庄总督等职务统统请辞,只差挂冠归隐告老还乡了。这哪里是什么请辞上表,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撒泼耍赖。他这份上表分明就是在说,“陛下,您要再封赏我这么重,我就撂挑子不干了。”
看到李潜完全就是耍性子的请辞,李世民哈哈一笑,紧跟着下了第三道圣旨,这道旨意跟第二道差不多,唯一的差别就是取消了赐食实封三百户。
这个食实封便是众人眼红的焦点。兵部侍郎是职事官,当这个官得干大量的具体工作,坐在这个位置上若是干不好会被上级乃至李世民训斥,还会被下级挤兑甚至架空,成为别人的替罪羊,是否能得善终都很难说。俗话说“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没有能力的官员还真不敢觊觎这个职位。所以,李潜当这个兵部侍郎别人肯定不会眼红。银青光禄大夫是只有品级不干事的虚职,除了面子上好看根本没什么实惠。别人犯不着为此眼红。
武威县公是爵位,大唐立国以来封出去的爵位可谓车载斗量,但除了裴寂、长孙无忌、尉迟恭等四十三名功臣外,没有任何一个食实封(这些人中裴寂、封德彝、杜如晦、杜淹等人已死),这是什么原因呢?这就从食实封与不食实封的差别说起。食实封就是被封的人在某个地方选定符合朝廷封给他数量的人家(比如三百户),以后这些人家每年的赋税不必上缴地方而是直接交给他。不食实封呢,就是按照每户缴纳的赋税是多少乘以被封的户数,每年朝廷将这么多的钱粮拨给被封的人。
从表面上看好像。食实封与不食实封的差别并不大,而且不食实封还能直接领取,省了不少事呢。其实这其中的差别可谓天壤之别。首先是户与户之间的差别。三口之家也可以算一户,十口之家也算一户,三口之家的赋税总额能与十口之家的比嘛?答案很明显,根本不能。所以,食实封被封的人可以在选择农户时尽量选择那些儿子们多的(女儿多的没用,出嫁了就不在这家交税了),这样就能多得一块。其次是不食实封采取的虽然说是平均计算每户的赋税额度,但不可能每年都算一次,事实上有时候基本标准(每户平均赋税额度)十几年不调整。所以,不食实封比食实封在这方面就差了许多。至于其他差别比如钱粮折算等等还有很多。总之一句话,同样户数的封爵食邑,食实封得到的钱粮比不食实封要高了三倍不止。
其实李潜根本不在乎这点钱。他现在可谓富得流油。当然,他有钱并不是因为他管着钱庄以权谋私得来的。他可以对天发誓绝对没有贪墨过一文钱。他的财富绝对是干干净净用血汗换来的。他的财富有三块来源。一是四海商号的股份分红。二是清河崔氏、太原王氏以及安兴贵主动送给他的。这些财产可都是他拿命换来的,可不是别人以为的那种受贿。三是朝廷的赏赐。
有些扯远了。且说李世民第三次下了旨,这一次李潜没有再上表请辞而是上表谢恩。于是,李潜就成了新鲜出炉的武威县公,兵部侍郎,银青光禄大夫。他原来干的驾部郎中一职则由李潜推荐的张希元接替。
办完职务交接,举行完烧尾宴,李潜开始走马上任。按照惯例,上任后的第一天他应去拜见兵部尚书侯君集。由于侯君集现在有参与朝政的职衔(即宰相),上午要在政事堂议事,回兵部衙门处理政务已在午时过后。
午时二刻,李潜听到侯君集已回兵部衙门,立刻打扮齐整赶往侯君集的值房求见,谁知司值郎进去通报后很久没出来。李潜只能在门外等候。五月的天气闷热异常,一身绯袍站在走廊上等候,很快就热出一身汗来。加上知了叫个不停,让人异常烦躁。李潜渐渐心生烦躁,暗忖,见与不见也就是一句话的事,为什么却将自己晾在这里晒太阳?就算你是上官想给我下马威,可也不能搞的这么明显吧?日后大家还怎么相处?
李潜足足等了大半个时辰,浑身的官服都湿透了,司值郎才一路小跑着过来告诉李潜,侯尚书有请。
李潜跟着司值郎穿过一条凉风习习浓荫密布的走廊,来到侯君集值房的正厅。进了正厅,转过一道描金的酸枝木屏风,李潜就看到只穿着一件中单的侯君集手持白玉为骨的摺扇,倨坐在铺着紫竹席的卧榻上,正半闭着眼睛思忖什么。
听到有脚步声,侯君集瞥了一眼李潜却并未起身相迎。
李潜见抬眼他看自己,趋步上前拱手长揖拜道:“下官李潜,见过尚书。”
侯君集施施然站起来迎向李潜,拱手笑道:“李侍郎免礼。李侍郎年纪轻轻便能做到兵部侍郎,真是可惜可贺啊。”
李潜连忙谦虚道:“哪里,哪里,都是尚书您教导有方,下官才能干出来点政绩,今后还请尚书您多指教。”
“哈—哈,”侯君集捋须笑道:“李侍郎才干过人,日后部中的事务侯某得仪仗你多分忧。李侍郎,请坐。”
李潜谢过,与侯君集分宾主落座。侯君集道:“适才从宫中回来,汗湿官服实在狼狈,故而侯某刚才脱了官服冲了个凉才见侍郎,劳李侍郎久等,恕罪恕罪。李侍郎,咱们也不是外人,且把官服脱了吧,免得遭罪。”
李潜正热的够呛,听到侯君集如此说便立刻告了个罪,脱下官服凉快。侯君集又吩咐司值郎取来在水井泡着的西瓜与李潜解暑。
吃了凉西瓜李潜觉得舒服多了。而后他又与侯君集说了些闲话,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告辞。这时,侯君集忽然问道:“李侍郎如何看待吐谷浑以及伏允?”
李潜闻言一怔。他知道侯君集不会无缘无故问这事,此番发问应该是想考校他的能力。于是李潜思忖片刻,道:“自武德年间起,吐谷浑便屡屡犯我大唐,行径极为猖狂。下官当年便是柴大将军征讨吐谷浑时有幸投到大将军麾下,才有今日。依下官拙见,理应将吐谷浑灭掉以安西北。至于伏允嘛,年轻时还算得上英豪,现在年老昏聩又被其臣下天柱王蒙蔽架空,不过是头老掉牙的老狗而已。灭掉他应该不难。”
侯君集笑道:“对哦。当年李侍郎初投柴大将军麾下时正值岷州之战。那一战柴大将军打的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青史流芳啊。而李侍郎也正因为那一战才脱颖而出。说起来,李侍郎发迹还是拜吐谷浑所赐。”
李潜淡淡一笑,道:“尚书说的极是。”
侯君集又问道:“李侍郎可想过若是发兵去打吐谷浑该如何打?”
李潜道:“吐谷浑位居高处俯视我大唐。以高攻低事半功倍,而以低攻高则非常吃力,在地理上吐谷浑占了极大便宜。所以自武德以来都是吐谷浑主动袭扰我大唐,而我大唐只能被动防御,发现吐谷浑袭扰再发兵与之在边境附近作战。且吐谷浑一旦感觉不敌,便倚仗战马充足来去如风的优势立刻逃回去。我大军即便追击到吐谷浑境内,也追不上其军队,只能掠些人口、牛马牲畜回来。”
侯君集点点头,道:“李侍郎说的不错。这些年来的情形便是如此,不知李侍郎可想到对策没有?”
李潜思忖了片刻,道:“下官以为吐谷浑就如同一只将身子藏在山洞里的毒蛇,而我大唐便是养了一群羔羊的牧羊人。毒蛇趁牧羊人不注意便瞅准了机会叼走一只羊羔,牧羊人过来抓它时,它便立刻缩回到洞里不出来。这种情况下要想彻底斩除毒蛇,牧羊人只能进入到山洞里此外别无他法。”
侯君集皱眉道:“李侍郎说的不错。侯某也认为以往那种吐谷浑进犯我便大唐出兵迎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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