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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深深-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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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陪我去趟幽州吧。”他忽开口道。

“我?”他没发烧吧,含笑的看着他道,“王爷,如此不妥吧?”世间哪有让自己的妻子陪自己去看心上人之事的。

“没什么不妥,明日就启程。”他看着我,目光如炬,可眉宇中却带有几许烦乱与挣扎。

淡淡一笑,摇头道:“不了,妾身不放心天麟一人在家。”

“夫人……”他似乎想开口说什么,但终究是叹了口气,将手中信笺放于石桌上,揭开蔓帘走出了凉亭。

蔓帘摇晃着,几缕光线射入,于亭中跳跃了起来。天麟的目光更加明亮,随着如精灵般的光线转动着,不时咯咯的笑起来。

放下天麟,拿起桌上信笺。他既然放于此,就不怕我看吧。展看菱花笺,上面笔迹凌乱,于第二页一角已见大片干涸的血迹,似是不小心弄上的。

珺辕:

几番思绪,几经争执,方执笔填书。

昔年之事,宛若昨日。君与姊,乃为良,怎苦天弄人,阴阳两离。慎君迎亲,且有嗣,妾惶惶终日之心方可安。若妾殁,亦可有颜于九泉面姊。

尝记幼时,妾问君,吾与姊,孰为君选。君笑曰:“汝姊敖若菊,妹娇若兰,个有千秋。若吾选,但为难也。”君言吾幼,待及时日,自可遇自身之良人。可于今,犹不知良人何处。宫闱之乱,非片言所能覼缕。辛得君相助,妾方安然。

今讎仇以报,手刃仇人,于此妾心已了。于其世,唯旸儿尤挂于心。若妾去,其当何往。旸儿幼,不知轻重,妾又怎可安心。若可,望王爷相持。

妾心或可贪,然唯有此遗愿矣。……

这里是一滩血迹,掩盖了余下来的字迹。脑中灵光一闪而过,想要抓住,可却什么也没抓住。总觉得心中有个巨大的疙瘩,不吐不快。到底是我错过了什么?

看着这信,蹙眉深思了起来,将以前零星的片断接起。恭亲王曾说过那高家之事,那么德妃会是那高家遗孤吗?德妃所言的大仇得报,这于先帝有关吗?若是,那么先帝就将非为病殁,而是被人毒害而亡,可这可能吗?德妃一直守于那清冷的宫中,又当如何接近先帝?先帝之病非为先天如此,而是登基后一年方感染此症的,可能是高氏遗孤所为吗?若是,那必定有内应了,是谁呢?而且高氏遗孤敢如此恣意妄为,必也背后有个巨大的势力在暗中保护着他们,那么这个巨大的势力又是谁在操控?会是恭亲王吗?他本可为帝,却因为半路杀出的先帝而不得不栖居为王,他有理由如此而为的,可那时他不是势力较小吗?

想不通,有太多的不解。或许,或许我可以去问问兄长,他或许知道的。

迷离

翌日清晨,恭亲王便携几名侍从,轻装架马急速向幽州而去。

说真的,夜里醒来发现床侧少了一人,心中难免有些空辣辣的。正梳妆,对镜贴花黄。便闻红儿走了进来道。

“顺亲王妃有喜了。”

“什么?”珠花于手中滑落,分不清心中的感受了。因是喜吧,毕竟她总算是苦尽甘来了,守了李鑫那么久。这孩子来的喜,来得及时呢。

摆好花簪,对这身后为我梳妆的翠茵道:“帮我选一株花簪吧,喜庆些,但不要太过了。”

翠茵扫视了眼桌上的簪花,摇了摇头,而后于玄色梳妆盒中取出一只碧玉错金簪,簪头镶嵌红色宝珠,垂粉色梳流吊珠。捏于手,斜斜的插入云鬓。

含笑的对这铜镜道:“不亏是翠茵,心灵手巧的很。这簪子极是别致。大方喜庆,却也不夺他人风采。”

翠茵笑了笑:“哪是我巧,是姑娘气质出彩着呢。”

起身起身看了看身上衣裳,锦缎绣月华衫,宽袖飘逸。美是没已,只是色彩太淡,偏于居家。于是对这红儿道:“去取那身绣碟飞舞衫来。”

“姑娘是打算去顺亲王府了。”翠茵不由得微蹙眉头道。

“怎么了,不可吗?”含笑问着翠茵,“是忧恐那顺亲王吗?”

“姑娘,你该知晓……”翠茵紧蹙眉头道,“他从未放弃过。”

我当然知晓他未曾放弃于我。我自来喜爱幽兰,尤为喜爱素色寒兰。幼时曾于山涧间无意寻求到一株寒兰,青似葱,白若雪,如烟如雾,缥缈清逸。孤立于岩石间,桀骜的俯视地上百草,不与之通流。只可惜我将它挖掘回家种下后不久就死了。那日看着枯竭的幽兰,我流泪了,为它生命的脆弱,也感于它的忠贞——对故主的忠贞,一离开岩石,便也枯竭而亡。岩石恶劣,于那种困境,它依旧高洁顽强。于吾家,配其渥壤,施其甘霖,难亦不能独活于,则唯有忠贞,方可解之,因为对岩石忠贞,对岩石有情。自此,我便喜爱上了幽兰,只认为它是忠贞的代表,是不离不弃的爱情的象征。但是我从未告知他人,不知他又是从何知晓我喜爱兰花的,每至寒兰盛放之时,便遣人送各色寒兰过来。

浅浅一笑,道:“放心,他不会对我怎样的。”

“可是……”

“我只是去看看顺亲王妃,又不一定会遇上顺亲王。”知道她究竟怕的是什么,于是笑着安慰着翠茵,也难为她的那份心了。

“可是万一又遇上了怎么办,姑娘?”她依旧反对我去那儿,“奴婢实不放心。要不奴婢代姑娘前去就可了。”

“就算于上了他又能怎样?”我眉一挑,“那次是他醉酒了,错当我是顺亲王妃。”

是不是醉酒,是不是错当,于这里也只有我一人知晓了。要怪也只能怪那日自己无缘无故竟然会于城外走失迷路了,京都众势力又再一次四处寻我。

因为吃霸王餐而不得不被困于城外的一家客栈中,而我不幸的是手头无半丝值钱之物。身上穿的是府中侍婢的衣裳,头上插的是一只木雕丫头钗(是舒焕于洪都时帮我调的)。所以那客栈掌柜见我如此落魄(只是短短两个多月,我已消瘦不成样了),只得当我为丫鬟使用,抵押自己所欠的饭菜钱。

我未曾想到竟会是顺亲王先于他人找到我。

那日我正满腹饥饿的蹲于厨房刷洗这餐具,眼神恍惚间,竟模糊见一人推门走了进来。心一喜,眼角溢泪,低唤了声:“你来了,你终于来了。”

那人急步走了过来,紧紧地搂抱着我,贪婪的吮吸着我的唇,于喉间低低的溢出:“是的,我来了,我来了。馨韵,我的馨韵……”

脑一醒,收回了涣散的神色,竟然是他,不是舒焕,不是恭亲王,也不是兄长,而是顺亲王。忙用力使劲一推,想将其推开。

可我已是疲乏饥饿不已,哪有力气将他推开,无疑是蚍蜉撼大树。

“知道我多想你吗?知道我多担忧你吗?”他继续吮吸着。

心一紧,用力下他的唇咬了下去,口中溢出一股甜腥味儿,分不清是他的还是我的了。

他松了开口,一脸痛惜的看向我,低低的唤了声:“馨韵……”

忙不迭的摇着头,无力的说道:“不可以的……”身子已无力,若非他紧手抱着我,只怕已瘫于地上了吧。

“为什么不可以。你本当是我妻。而我也从未承认过你是那人的妻子,那天麟本该是你同我的孩子,而不是他。”苦闷,怨恨,愤懑皆于他布满血丝的眼中透视了出来。

“妾已为恭亲王妃了,王爷。”声音有些颤抖,这样的李鑫让我感到恐慌。

“你不是!”他低吼了一声,猛地低头紧紧地含住我的唇,碾转着,啃咬着,两人嘴角的血交织在一起。他的手开始不安的在握身上摩挲着,用力扯开我的腰索。

心更加不安了起来,不该是如此的,不该如此呀。可无论我怎样用力都只能徒劳无功。只得紧闭双眸,心中不停的祈祷上苍就我。

“姑娘!”一声惊呼于身后响起,是翠茵。

来的正是时候呀,心不禁松了口气。纠缠着的两人顿时分了开来,我清楚地看到顺亲王眼中的哀怨与痛苦以及满心的歉意。

“姑娘——”翠茵忙跑到我身边,惊惶失措的帮我理好凌乱不堪的衣裳。

虽已乏力,但依旧镇定地站起身来,对这顺亲王道:“妾非香韵,王爷。此非滚顺亲王府,顺亲王妃此时当于屋宇。”而后对着身后的翠茵道,“速去带顺亲王府奴仆过来,王爷醉酒了。”

他身上本含着馥郁的酒香之气(挂花成酿的香气同桂花香囊的气味有些相似),用此也可解释刚才的尴尬之处了。

他看了眼我,迷离一笑,犹似醉酒之后的迷乱,脚步微颤,跨过门槛,向外离去了。他刚走不久,恭亲王也就惊惶的赶了过来。于此,我对其有更是心寒了几分,为何刚来人不是他……

红儿拿衣走了过来,不解的看了看翠茵担忧的脸色,喃喃道:“翠茵怎么了。”

翠茵抿了抿唇,看了看红儿,摇了摇头,接过红儿手中的衣衫,只得退一步说:“那奴婢陪姑娘去。”一边说,一边同红儿两人替我更衣。

含笑的摇了摇头道:“红儿陪我去就可了,你留下看着天麟吧。”那孩子,也太顽劣了些吧,不知像谁。这也要怪那恭亲王,宠的他无法无天了。不过说来也怪,他在我颜面前竟是是非乖巧的,不大会吵闹,只是乖乖的于我怀中不眨眼的看着我。

当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天麟被乳娘报了进来,一见我,便不停的拍着粉嘟嘟的小手,口中咿咿呀呀的叫道:“娘娘——抱抱——”

无奈的摇头笑道,理了理衣衫,走过去,伸手抱过天麟,这孩子当真是重呀,于他脸颊上亲吻了下,用空歇的手挂了下他的鼻头:“小滑头,娘娘抱抱。你呀——”心中溢出甜腻的浓香,是欣慰吧。

“麟儿,娘亲要出去下呀,你可要好好的……”看我也真是的,同半大不小的孩子说这些干什么,他又不懂。可我不知为何,总觉得他应该明了的。

待至打点好了一切,放下天麟,叮啉了翠茵与乳娘几句,就迈步出门了。坐上马车,向顺亲王府行去。

其实我大可不必亲自前去,礼意到了则行。可我依旧想去那看看,毕竟她是我妹妹,对于她,我心里多少有些愧疚。可我至今仍是弄不明白自己愧疚什么,为何愧疚。

见过了香韵,她出落得比平时更加丰盈了,含着浅浅的淡雅的笑意,散发的是属于一个母亲方有的慈爱祥和。想来是那孩子给了她总多的希望了吧。

“姐姐不必担忧妹妹。自己在王爷眼中有几斤几两,这我还是知晓的。我也不奢望因此而获得他更加多的关爱。上天已是甚为宠爱于我了,此身有这孩子就够了。”她摒退左右,独留下我们二人,含笑的说着。

“倒是姐姐要注意自己的身子了。姐姐已是消瘦许多了,妹妹虽不知姐姐发生何事,但凡事往明处想,放开心胸,总是不错的。”

她初为人母,本当是我多叮嘱她的,可这却反了过来。几句下来,全是她一人不停的叮啉着我,开解着我,弄得我只得连叹无奈。她是孕妇,身子意乏,未久便眼光迷离起来,犯困着。孕妇心境如此平和,看来日后那孩子定会是个温和之人吧,一如兄长。

出了顺亲王府,与马车上闭目养神了起来。忽的马车晃了下,将我惊醒了过来。

“怎么回事?”红儿揭开门帘,对外问道。

“回王妃,马车不小心恰到了绳索,奴才这就修好。”外边传来恭敬的声音。

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揭开窗口流珠帘,向外四处打量着。忽眼光一闪,竟然见一黑影急速向一暗巷掠步而去,身形宛若鬼魅。

心中顿感蹊跷,忙揭开门帘,踏步下车。

“王妃。”红儿不解的叫了起来。

“王妃,轻至车上吧,奴才马上修好。”外边两人也急道。

淡然地看了他们一眼,道:“你们在此等候,我马上就来。”说完疾步向那暗巷行去。

“王妃,奴婢同去。”红儿钻出马车,叫道。

看了看她一眼,摇头道:“在此候着。”总觉得那事太怪异了,我不想将他人扯入进来。

跑入暗巷,这竟然是个死胡同口,根本不见的有人来过,三面都是墙,那来出口。那不成适才是我看错了。本还以为可见什么新奇之事,看来是我眼花了。

扶着墙壁,无奈的拍打了下。忽觉不大对劲,似乎这暗墙较着于他处更为烫热些。于身旁两壁墙面拍打抚摸起来,果真如此。难道这墙里边还有别样洞天的景物?赶忙于这面前的四周拍打抚摸着,忽于墙根脚拍到一凸出的石子,碍手的很。用力一剂,这面墙便缓缓向上升了起来,原来这竟是道密门。

看了看四处,无人。赶忙钻了进去,密门又合拢了起来,里边一片漆黑。

这是什么鬼地方,黑咕隆咚的,伸手不见五指。扶着墙根,小心翼翼的向深处行去。也不知走了多久,总觉得这似个无底洞,左右不停的转着弯。想回去,却于黑暗中找不到回去之途了。不禁暗暗懊恼了起来。没事好奇心那么大干吗,这下可好了。不得已,继续鞭策着自己向前走去,纵然心中十分惊恐。

太好了,前面有丝昏暗的光线射了过来。本高兴得要提衣急速向前去,但刚迈出一脚便停了下来,贴着墙根,小心翼翼的向前而去。

越来越近,心中也愈加恐慌了起来。耳边传来犀利的斥骂声,痛苦的求饶声,惊心的叫吼声。

“啊——王爷,您饶了下官吧,下官愿为王爷做牛做马。”声带哭腔,声音沙哑,有气无力地说着,惟有那痛苦的叫唤声才似震天嘶吼。

王爷?哪个王爷?紧贴墙壁,侧耳倾听着。里边竟是刺耳的鞭打声,火烧赤铁烫人体的吱吱声,废水烧开的咕咕之声。

“我呸,没出息的家伙,你娘的还没断奶,没骨气。”另一个声音也扬了起来,有气无力地骂着。

这声音竟是如此熟悉,是谁呢?龚太傅?这声音竟如此像他,可他不已告老还乡吗?

连响起了三声懒洋洋的击掌声,阴冷的声音响起:“说的好,不愧为我朝德高望重的龚太傅,已落此田地,竟仍守着骨气。这可不多见呀。”

听于此,我更加惊恐了起来,是他——顺亲王。

龚太傅冷冷一笑:“老夫什么也没有,只有一身清骨。同你这般阴横之徒,大雍若入你之手,比将带于我大雍危难。所幸先主英名,未将帝业传入你手。”

顺亲阴冷笑道:“一个奶娃儿继位,何来圣明。何况那奶娃儿如此依赖于他人。”

“恭亲王妃贤德,有她从旁教导,圣上定能早日掌朝,安治国邦。”

“不过是个骚货,哪来贤德。”先前那个求饶的声音再次响起,竟是满声的讨好。

这话听得我怒意急涌,好个曲意逢迎之徒。

那人话刚闭,便问得顺亲王大笑了起来,随后便是阴冷道:“来人啦,给我重重的掌嘴,挖掉他的舌头。”

那人一听,忙不迭的使命磕着头,撞于石板上,发出重重的响声:“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而龚太傅则不由的大笑起来,冷声骂道:“没用的孬种。”

未多久便是一阵惨叫声,而后什么声息也没有了。我惊吓的缓缓滑落下来,那么狠毒之心,如此狠劣的手段。

“没想到你竟然如此重视恭亲王妃的声誉。只是可惜呀……”冷然的声音中多少带了些奚落。

“冥顽不灵对你可无多大的好处呀,龚太傅。”顺亲王之声又幽幽的传了过来,不因龚太傅的奚落而发怒。

“老夫不知。”龚太傅冷声道,“即便老夫知晓,也不会告知于你。如你这般阴邪之徒,又怎能配知晓此事。”

“当真不说!”阴戾之声响起。

“也罢,留你也无用。倒要看看你的清骨是何一摸样。来人呀,请君入瓮。”

耳中尽是沸水生,人嘶叫声,混杂一起,如狼嘶吼,揪人心。移身过去,于隙缝中窥视到的竟是一只巨大的翁,下燃烧着熊熊大火,如鬼烟般,将眼前的一切吞噬着。瓮中之水,[奇+書网…QISuu。cOm]欢腾的不时冒用出来。龚太傅被一个壮汉紧紧地扣压于瓮中,激烈的挣扎叫吼着,可却依旧不响一旁冷眼漠然的顺亲王求情。那一瞬间,我忽感觉自己全身的精力似乎被抽空了一样,瘫痪于地。他是魔鬼,是来自地狱的邪魔。而这里俨然便是人间地狱了。

我不能呆在这,我要出去。我什么都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什么都不知道。这一时刻,我只想快速离去,祈祷这只是个梦魇,醒来什么也就没有了。

急速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向黑暗中跑去。

离世

“什么人!”磕撞着石壁,警醒了室内之人,石壁訇然打开,强烈的光线刺了过来。

黑暗中一只手探了过来,将我紧紧地抱紧,闪身向一旁的洞口躲去,纵身一跃,横躺于石壁上一个狭窄的洞口。看来这人对此是十分熟悉的。

“无论是谁,见者杀无赦——”这是来自地狱的声音,阴戾狠绝。

我的神魂依旧未回,仍然是四处飞奔着。本就已知晓李鑫阴戾,可今真正的看到,心中到底是难以接受的。龚太傅年事已高,竟然要受此等苦楚。不知那人的心是何样的,黑的吗?他若是黑的,那我也是差不了多少了。火光于我身下划过,亮堂的刺目。

闻着紧贴自己的人色气息,竟如此熟悉。心慢慢的稳定下来,悄然抬头看着紧贴着的人。那双黑暗中的眸子宛若流萤,光彩耀人,泛着柔和的光芒。

是兄长!心一阵窃喜。

见人已远去,兄长抱着我纵身跳了下来,站稳。

“兄长——”轻呼着眼前的人,虽是一片漆黑,但我仍感觉的到他满心的担忧。

“快走——”他一把拉过我,急速于暗中走去,如在明处般。

我从不知兄长竟有如此功力,就是不知他较之于鹤云兄及舒焕则又如何。

两人急速的向那出口而去。

“在那——”刚要开起石门出去时,便闻的后边一阵打和声。

兄长急将石门启开,向来人掷去一团白色烟雾,拉着我急速奔跑出去。这根本不是刚我刚进来之处,外边竟是一个偌大庭院,四通八达,直分个大楼宇。

“兄长——”我回头看着身后紧追而来的人群,忧恐的唤着紧拉着我不放的兄长。

兄长回头看了看我,虽带白色面罩,但依旧感觉到他柔和的笑意,如春风化雨:“妹妹不用担忧。”只手搂抱过我,如飞一般急速掠步而去。

一支箭羽急速向我射来,兄长忙一旋身,帮我躲过了那利箭,可他左手臂却硬生生的接了下来。血溢出,染红白衫,若雪中盛梅,红艳刺目。

见此,我惊呼了起来:“啊!”

兄长紧蹙眉头,放下我,低声道:“快往那边走,我来掩护你,快点。”探出右手,抽出身旁的匕首,往箭上一削,去掉了大半箭身。

“杀死他们,主人有赏。”追来的人中有人大叫道。

“快去呀。”兄长低吼道。

看了眼兄长,急速向另一处跑去,绕过起起落落的楼宇。心依旧急速的跳动着,脚如巨石捆绊住了一般,沉重地不起脚。忽的一下,脚绊到了一快石头,身子急速向前栽去。紧闭双眸,身子腾空而起,如飞一般,耳边响起呼呼的风声。忙张开双眸,竟见自己被人他横抱而起,急速向另一处跑去。

“王爷!”我不由得惊呼,竟然是恭亲王,他不是还在幽州吗?怎会到此?

他脸色凝重的看了我一眼,宛若寒塘冰凌,让我唏嘘不已。

出了庭院,恭亲王引箫,马车顿出。架马者竟是无名,一旁坐立之人却是绿儿,这两位位久久不见之人竟于此时兀突的闪身出来。

“王妃。”他走下马车,恭敬的向我施礼道。

我微微讶异的看了他一眼,而后惊慌的看向身旁的恭亲王,满心的担忧道:“兄长,兄长……”我不知要说什么是好了,眼眶一片朦胧起来了。

恭亲王眉蹙起,问道:“你说另一人是刘文欣?”

急急得点着头,含着泪看向恭亲王,一脸的忧心。兄长已中一箭了,希望兄长无事。

“十八死士!”冷声起,白令出。十八黑衣人冒涌出来,齐齐抽刀驻地下跪。

“全力锁定白院,救出刘侍中大人。”声音阴冷,这也是我第一次见他如此沉重的声音。

“领命!”一声罢,若影一般,顷刻间便以不见踪影。

“兄长……”见此,我更加惶恐不已。

“速载王妃离去。”沉静的声音响起。

无名走过,恭敬的道:“王妃请。”

可我依旧执意要在此等候兄长,无论他如何劝说。被逼无奈下,无名举手击昏了我,将我抬入了马车。勒马如梭,急速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史上称这一日为“乾欣之变”之始。

龚太傅手中握有先帝密令,传闻得之着可握国之经济命脉,可掌国之军政大权。为此,恭、顺两势力四处追铺龚太傅。馨韵不小心看到的正是闻讯潜入白院的凡尘,她以为好奇心起,而尾随而去。刘文欣不过是前往探望身有孕的妹子——香韵,竟见一脸焦虑不已的红儿。询问之下方感大事不妙,急速探寻而来,正好见到于暗洞中跌跌撞撞的逃跑。恭亲王则是听闻十八死士中有人言有女子潜入白院,便忧心大起,也随着潜入白院。顺亲王一直待于密室中,并不知他要格杀之人间竟有个他最为担忧之人……

“兄长,不——”于梦魇中醒来,心如刀绞,冷汗涔涔。那漫天的殷红竟如此清晰,依旧于我眼前晃动着,刺目的叫人心生寒意。

“娘娘——怕怕——”稚气的声音于耳畔响起。

“麟儿。”起身紧紧地抱着天麟,想以此驱除心中恐惧。梦都是反的,是反的。

“姑娘……”翠茵惊慌的闯入进来,忧心的看向我。

见此,手一松,呆呆的站起来,脑海一片空白:“兄长出事了?不,怎么可能,我多想了。”可心已觉不详了,“你惊慌什么呢?是不是因为见到了无名?”对,一定是这样的。

“刘侍中大人不……不行了。”她艰涩的吐出这句话。

“翠茵,你在说笑吧,怎……怎么可能呢。”颤抖的走向翠茵,小心翼翼的问道。

“姑娘……”翠茵扑通的跪拜了下去,“姑娘请镇定。”

“不,你骗我的是不是。”我大跨一步,跪下来摇晃着她的肩旁。

“请姑娘镇定,恭亲王以派来马车接姑娘前往。”她依旧低头道。

“不会的,不会的。”我起身,急速冲出门外,“你骗我,不是的。”

“娘娘——”身后扬起天麟的哭叫声。

“他没事的,没事的。”不知自己就这是第几次摔倒了,手脚,额头皆被磕破出血了。

急速的爬起,冲出府门,攀上马车,绝尘而去。

人尚未到刘府,便已听到刺耳的哭叫声,是二娘的声音,是香韵的声音。哭得叫我脑中更加空白一片了。

“你来做什么?”二娘见我哭叫着,“你这白虎星,自见到你,我刘家便无好运,先是害的老爷猝死,空留满腹遗憾;再是我儿,遭此横祸。你……你这白虎星,扫把星,你给我出去,出去……”话未完,便晕厥而去。下人惊慌的扶起二娘,送入一侧的厢房。

“母亲——”香韵惊呼,而后满是泪痕的看向我,“你满意了吧,啊——父亲死了,哥哥也去了。你满意了吧,你的满腹仇怨得报了,你满意了吧?”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你可知哥哥死前说的是什么吗?‘若有来生,定不再将你送与他人,誓死也要夺回守护你。’只可怜他竟不知我非馨韵而是香韵呢。可你,你为何如此狠心,哥哥是那么的喜欢你,为了你,他付出了那么多。而你为何还要他为你死去。但是,但是他除了为你而死,他还能做什么。孽缘呀!”满腹的悲愤于心楚,“哥哥,你开眼呀,你怎么这么狠心,你怎能就如此扔下母亲呢,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

“王妃——”无名轻唤道。

我如木偶人一般,僵直的移动着脚步,向床榻上那具冰冷的尸首走去。白色的衣裳上尽是刺目的斑斑血迹。

突然我如疯子般一把将香韵推开,坐上床榻,静静的看着兄长。他合着目,唇角有着淡淡笑意,一如清浅的入眠般。伸手轻抚着兄长那玉一般的脸庞,满怀温柔的说道:“你是骗我的吧,兄长,我就知道你在骗我,小时候你也是这样的。但我偏不上当。”

“王妃——”

“姐姐——”

他们见我如此,都有些惊恐了起来。

“你怎么能忘,你说过会保护我一生一世的。你是不会忘的,对不对。”温和的说着,见他似乎开眼对我笑了起来,于是极为高兴道:“笑了,我就说你最爱骗我了吧。”

“姐姐——”

“真是的,香韵。你怎么连兄长一起骗我呢,看他还对我笑了呢。”埋怨的对惊恐不已的香韵道,“这玩笑以后可不能说了。”

“姐姐,你怎么了?”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未理应她,依旧低头对兄长笑说道:“看吧,你是骗不了我的。”

香韵站了起来,看着我满是笑意的脸,再看了看被我轻柔抚摸躺于床榻上的兄长,而后气不过,一巴掌扫了过来,大声斥道:“刘馨韵,你给我醒醒,哥哥死了,活不了了。”

这一巴掌将我好不容易建起的梦给打醒了:“死了,你说兄长死了?”

惊慌的看向身侧的兄长,话不出的冷意于悲痛,心似被掏空了般。

倔强的抬头看向香韵,冷眼扫视屋内所有的人,冷声道:“听好了,只要我活着,我兄长也就活着。而你们,现在,全给我出去,谁也不准留在此地。若违令者,杀无赦。”一把抽出发髻上的金钗,发如云般,散落下来。以钗尖对这他们,冷声道,“我不会在乎多一条性命的。还不快出去!”

“王妃——”

“姐姐——”

“出去!”

看着那些人皆出去了,急急得闩上门闩,将所有的人皆隔于外边。回头看向躺于床榻的兄长,忽觉这人世已将我遗弃了,没有我容身之地。

“寂寂柴扉落篱疏,半隐半现似纷繁。寒梅冷艳尤人羡,玉树银花更欣然。”

那个满腹诗书的少年哪去了。

“即便是他们不在关心你了,但你还有兄长呀,兄长永远会关心你的,永远会把你放入心中的,永远……”

你说过会永远将我扶放入心底,永远关心我的,可你现在睡着了,如何关心我。

“回去吧,同我回去吧。我带你远走高飞,好吗?”

你曾说的这句话还算数么?

“怎会呢,妹妹的容颜是这世上绝无仅有的呢。”

哥哥,你还想看看我的容貌吗?伸手缓缓的将面皮撕掉,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兄长,执起他的手,在我脸上移走着,泪水溢了出来。

“香韵说你是喜欢我的,是吗?若我非你妹妹,你会娶我的吧,哥哥。”俯身亲吻着他的额,他的脸,他的鼻,最后停留于他的唇上,冰冷冷的。慢慢的吮吸着他的唇,碾转着,纠缠着,这是一段不容于世人的孽情,永远也见不得光。

“他们都走了,不会再有人打搅我们了,哥哥。”轻声溢出口,温和一笑,若空谷幽兰,若绝魅牡丹。

我喜欢鹤云兄,因为我当他是我亲人,是我兄长,他娶妻,我自是淡淡的哀伤;我喜欢舒焕,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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