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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缘-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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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太医去皇后那里了……”

“皇后?去她那里做什么?”

“皇后像是回了宫便感觉不适,传了陈太医去,奴婢就是在昭阳宫外等到现在,也没能等到陈太医出来,生怕娘娘着急,才先回来禀报的。”

柳息儿道:“有什么不好的要叫陈太医?皇后平时不是都由刘太医医治的吗?”

玉袖道:“娘娘不知道,近来因为陈太医为娘娘接了龙子的缘故,宫里的妃嫔们随便有点什么都抢着要陈太医看,都想跟着沾点喜气吧。”

柳息儿哼了一声,在屋里踱了几步,道:“那静云庵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只听风声不知详情真是急死人了。电 脑 小说站”玉袖上前俯耳道:“娘娘放心。奴婢虽来不及和桑葚多说话,可想到娘娘知道此事必然着急,因而和他约了,只要太医一离昭阳宫,便让他来感昭宫,不论多迟都不防事,一定要来。”

柳息儿叹息道:“做地不错,眼下只能这样了。”玉袖安抚着她坐下,这一回等待可真是漫长到遥遥无期,柳息儿也不知往外看了几回,在屋里回来踱步恐怕也足有里许的路程,宫女们战战兢兢地侍立一旁,知道她心情烦躁,都不敢上前。

玉袖自然也是衣不解带在一旁陪伴,二人眼巴巴地等到四周寂寂,也没盼到陈太医来。如此一来,二人都觉事有蹊跷。皇后早上在太后宫中遇到时还是神采奕奕的样子,怎么可能这一下子功夫便病到要太医连夜留守的情形,玉袖自告奋勇。决定再走一遭,柳息儿自然欢喜,忙让她去了。

又熬半盅茶的时间,玉袖再度返回,却带来一个令柳息儿震惊的消息。原来皇后真的忽然病重。如今已经是众太医齐聚昭阳宫。玉袖想尽了办法才见到陈太医一面,他确是面有忧色,虽有要事要向柳息儿禀报。却苦于无法脱身,因而只得请她是否能移驾到昭阳宫。。。

柳息儿再不二话,立刻更衣前往,又因事出有因,只带了玉袖一人往昭阳宫去,未到宫门便果然见到宫里一片灯火通明,二人急忙进宫去,由宫女一路通传,许久才得以恩准到皇后室前探望,玉袖则只能在外等待。

等了一会,便见柳息儿垂头拭泪走了出来,她忙迎上去低声安慰,柳息儿并不抬头,直到走至无人处才朝她注目,道:“你知道这昭阳宫的焚物炉在哪么?”玉袖只见她眼睛晶亮,分明透着笑意,又哪有半分泪痕,忙道:“应是在后面吧,每个宫地位置应该差不多,”柳息儿道:“前面带路吧。”

玉袖答应着在前带路,却听柳息儿掩不住声声轻笑自后传来,她也不敢回头,只仔细看着眼前道路,二人在宫中转了几个弯儿,终于寻到了焚物炉旁,这里似是与前殿相隔甚远,方才还缠绕在耳边的喧嚣声如今已经细不可闻。

四周一片寂静,玉袖照顾着柳息儿在宫殿屋檐下避风,静了一会,又听她吃吃轻笑,玉袖转头看她,她笑道:“没什么,只是想到一点事由忍不住好笑,”玉袖道:“皇后果然病了么?”柳息儿道:“瞧情形是的,脸色雪白竟然连床也下不了,也不知是冲撞什么还是遭什么……报应,”她放低声音又笑了片刻,才道:“那些太医像没头苍蝇似的又管什么用?啧啧啧,就那光景,莫不是白浪费功夫。”玉袖不敢接话,转回头来望向眼前的夜景,嘴角却微微一扁,露出冷笑的鄙夷神色来。

只听得一个细碎的脚步声由远至近急匆匆地赶来,殿角人影晃动,走到近前果然是满头大汗的陈太医,柳息儿慌忙收起兴灾乐祸的心思,上前几步,陈太医还未开言,玉袖已经识趣地道:“奴婢去看着有没有人来,”柳息儿点头答应,眼见她身影转过殿角往那边去了,便急忙向陈太医详问端详。

陈太医道:“劳娘娘大驾了,”柳息儿摆手道:“说重点吧,静云庵出了什么事?”陈太医道:“几日前忽然去了一些人转弯抹角地打听娘娘的事,那师太就急急地找人传信给我,我又哪里能分身去看,只得让桑葚去询问了下情形,原来那些人瞧模样竟不似常人,听他说话样子倒像是宫里出去的侍卫。”

柳息儿这一惊非同小可,捂住嘴巴呆了一会才道:“你们……你们竟然没处理干净,留下什么线索了么?”陈太医道:“这是自然处理妥当的,这事不敢交给别人来做,全是下臣和两个小厮打理地,这两人身家性命都依傍着下臣,料来也不会出什么岔子。”

柳息儿道:“那这是哪里的风声?好好的,怎么就能有宫里的人插手了呢?”陈太医道:“下臣也正为此事急的不行,思前想后,只有一个可能……”

“是什么?”

“就是那妇人家里……”

“什么?”柳息儿大惊失色,险些惊叫出声来:“她家里……知道这事?”陈太医伸手擦汗,道:“是臣让桑葚去民间暗寻来地,因为当时不断定她必是男孩儿……所以以名医问卦为由多寻了几户人家地妇人,可能也因为这个,不知怎么地竟让她家人察觉了。本来臣出了不少银子骗她家男人她难产而死的了,又看着他们下的葬,以为便能安心,没想到……”

柳息儿只觉一股冷汗自背脊直流而下,全身发冷,声音都颤抖起来,手指他道:“这……这就是你说地万无一失的好法子?”

陈太医垂头不敢说话,她怒道:“你当初怎么说的?你说便是不惜杀人一家也绝不让此事被人知晓,可如今呢?你的万无一失的好法子呢?”她虽竭力控制声音,可此时情绪波动的厉害,却无论怎样也压抑不住。正怒不可抑间,却只有人冷冷一哼,道:“这世上,原也没有什么万无一失的法子!!”

柳息儿听到此话,全身如堕冰窟,再也动不了分毫。

第四十九回 大难临头(下)

这话音一落,便见殿角四周忽然亮起几支火把,紧接着人头动,自殿堂四面涌进,众人站定让出一条路,只见一人昂首阔步迎面而来,火光之下看的清楚,来人凤冠上点点金光在光亮下闪闪闪发光,脸上带着森然冷笑,正是许后。

柳息儿呆若木鸡,只觉脑中一片空白,哪里还能动弹,许后上前一步,扬手一个耳光落在她的脸上,手掌带风,劲道十足,哪里有半分生病的样子。一旁陈太医看到许后早吓得瘫软在地,晕死过去了。

柳息儿被许后刮了一掌,却也是全身麻木,根本感觉不到脸上疼痛,只呆呆朝她注视,许后冷笑道:“真是耸人听闻呀,想不到你胆大包天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来,这都能让你逍遥法外,你真当我们全是瞎子不成?”她哼哼几声,提气扬声道:“来人哪,请柳昭仪去未央宫罢。”她特地将这三个字叫的响亮清脆,身边众侍卫大声应是,上前将柳息儿与陈太医反剪双手挟了出去。

这真是一声惊雷当头而下,打的未央宫摇摇晃晃,惊叫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只在片刻之间,各个宫馆的宫女太监都得到了消息,怀惴如此热辣的新闻,毫无担心顾虑地将她们的主子从床上叫醒,将此事相告。妃嫔们大惊失色的同时,不约而同地或派人打探或亲自动身聚集到未央宫之外。等着看这个胆大妄为地柳息儿的下场。

可是令她们失望的是,未央宫殿门紧闭,虽然随处可闻风雨欲来的气息,却似全然没有动静,只是那凭空滋长的压抑气氛却是实实在在地让人透出寒意来。

柳息儿已经死了。

她如今虽然只是被剥落华服,关押在地牢之内,可是她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起码,离死不远了。

她知道此时的皇帝正在做什么,理所当然,他必定在详查静云庵,他很快就会发现,曾经被陈太医网罗看中的几家怀孕妇人,被一名所谓云游神医带到僻静处静养,而这些人中的其中一人,在柳息儿生子当日。被活剖了肚皮,腹中胎儿离奇失踪,她地家人只得到一具体面装扮的尸体与一笔巨大的银钱。

然后一切就不言而谕了。只要有了对证,静云庵里的人、绿萍馆的人。恐怕无一幸免,都是一个结局。

而这一切都是拜她所赐。不,这应该追溯到那个陈太医的头上才是。

柳息儿忍不住嘿嘿冷笑,陈太医,这个伪善胆小的人。既然已经下手。却又为何在乎那多一条少一条的人命呢。若是此事由自己来做……她紧紧握拳。绝不会落下如此巨大的祸害,留人不如留命,杀一个和杀一家也没有分别。他却不懂这个道理。

兴许,他十分害怕,看着一个鲜活地生命自手中消失,他的双手颤抖不止,那一幕一定也会成为他终生的梦魇…………这个没用的男人。

其实,这有什么可怕地呢。柳息儿环视阴暗的牢房,抬起头来,在牢房灰败地爬着青苔的高墙上,有一个极小的窗眼,自那里透入一缕清白的日光斜照在她地脚边。她勉强伸手到光线下,细细打量自己地手掌。这只手如此娇小嫩白,可是谁也不曾知道,这手上有一道极细地疤痕,当年,那只暖烘烘的透着莹绿眼睛的小黑猫,便是在这双手下竭力挣扎直至全身僵直地,她再也不用为它在表姐怀中朝自己低声咆哮而恼怒,再也不会看到表姐鄙夷自己的神色,她送了它的命,换来的代价也不过是一条无人察觉地疤痕而已。

有什么可怕的呢!她忍不住又神经质地嘿嘿笑了起来,正在此时,却见牢房的走道之中光线忽然变亮,有人一边走进来一边冷笑道:“果然是疯了么?这会儿还笑的出来?”

许后隔着木栅栏向柳息儿凝视,道:“你还真是病的不轻呀!”柳息儿头也不抬,只专心看着自己的掌心。

许后不由得有一些窝火,谁也不拿她当回事!自己明明立了这么大的功劳,让皇帝脱离了被蒙骗的局面,让皇室免除了立一个乡农下贱人家的儿子为太子的奇耻大辱,可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夸赞,更可气的是连太后也是那幅讨厌的表情。他们好像还在责怪自己将此事宣扬的太大,弄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好像给皇室蒙羞的不是眼前这个下贱女人,而是立了大功劳的自己。真是不可理谕!

更可气的,是眼前的柳息儿明明知道等待她的将是比五马分尸、凌迟处死更严酷的死刑,可她却全无畏惧,仿佛事不关已。柳息儿那漠然地神情简直是对许后的一种挑衅,她本来想到这里接受她的苦苦哀求,痛哭流涕,却没想到是这样一个局面。

许后下定决心要让她伤心害怕,想了一想,道:“你关在这暗无天日地牢房里一定还不知道吧?那个你带回来的儿子已经被秘密处置了,听说他的尸身还要被拿去喂狗,啧啧啧,好好一条性命儿,这就没有啦,真是可惜。”

说着她瞟眼看了看柳息儿,却见她依旧一动不动,似乎她的那双手具备无限的吸引力,愣是没能被许后的话打断半点思绪。见此情形的许后不由得大是恼怒:“不知死活的东西,你果真不怕死么?已经有人向皇帝晋言,像你这样的罪过,怕不是死一回就能了断的,炮烙凌迟,只怕有你消受的了。”柳息儿依旧没有反映,许后愣了半天,再也想不出具有杀伤力的话来,只得大怒地指袖而去。

柳息儿对那重重地关门声置若罔闻,只是将自己的手掌翻来覆去的细细打量,也不知几时天亮几时天黑,只隐隐觉着那个窗口透入的光线时而明亮时而昏暗,隔些时候就有人将一碗冒着酸气的白饭放在栅栏里换下原来的那碗。她看不也看一眼,大汉朝的堂堂昭仪怎能吃这样狗都不闻的东西,她微微打鼻眼里发出一声冷哼,只专心欣赏自己的手掌。

可是,就连这最后的乐趣,似乎也无法让她如愿。柳息儿在一次恍惚间抬头之时,却愕然发觉眼前一人罗裙曳地,眸凝春水,也不知在这里站了多久,看了她多久,这人容色倾城,正是那赵保林,不,是赵合德!

第五十回 飞燕合德(上)

淡淡的阴冷光线下,她的脸上洋溢着无法形容的晦暗神色,兴味十足的仔细打量眼前这面色苍白花容凌乱的阶下囚。

柳息儿微微冷笑,道:“这破地牢也不知几世修的福气,皇后嫔妃一个个地往这跑,倒不怕弄脏了你们的衣裙!”赵合德一言不发,只是看着她,足足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半晌,才慢悠悠地道:“衣裙脏了换一件就是,热闹过了却怕没机会再瞧。”说着她莞尔一笑,掩嘴又道:“说起来,妹妹还真是佩服你呢!这样的法子也想的出来,胆量之大,手段之狠,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看来妹妹早先还是小看你了,真是有好些要向你学的,早知如此就早来请教了,弄到如今这步光景,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容我一样样慢慢学呢!”

柳息儿冷冷一哼:“你天资太次,学不会的,”说罢不再理她,顾自又低头看自己的手,那赵合德也不说话,只在一旁看她。

地牢里一时安静的有些诡异,二人相对无言却又各怀心事,沉默了片刻,在她注视下的柳息儿却有些莫名烦躁起来,转过身子背向栅栏,面朝里坐着。

却听赵合德轻轻一笑道:“这是怎么了!今时可不比往日,妹妹来看你还顶冒着风险的呢。何况姐姐又不是当日那个高高在上的柳昭仪了,不过一个等死的阶下囚而已。怎么能对妹妹如此无情,当真仰着脖子看我,是那么难地事么?”

柳息儿一声不吭,对她的奚落更是不闻不问,却忽然听到另一个声音语中带笑,轻声道:“妹妹糊涂了,柳姐姐可不是一般人呢,如今你对她再无用处。她又怎会对你放下脸面来。”这声音如此熟悉,却使得柳息儿全身一震,她忍不住回头,却见赵合德身边站着一个笑脸盈盈地女子,这人一身华服,头戴珠饰,全身上下环佩叮当,不正是那被打入冷宫的赵飞燕吗?

看到她眼中透露的诧异神色,赵飞燕得意地笑道:“柳娘娘好久不见。还记得我么?”柳息儿冷然道:“不过是我一个手下败将,我又何必将你放在心上,”赵飞燕闻言立刻双眉一挺:“手下败将?你我如今宜地而处,我这般锦衣玉食。你却住在虫蚁遍地的地方,谁胜谁败,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柳息儿却道:“便是虫子满屋,臭不可闻,这滋味也是你尝试在先。我这样的寻常姿色都能让你落到那样的处境。可够本地很呢。我又有什么可怨的。”赵飞燕大怒,伸手在栅栏上用力一拍:“叫人把这个打开,我要好好扇她几个耳光。”

她身边赵合德温柔阻拦。笑道:“姐姐何必和她一般见识,不过是承些口舌之快罢了,有好滋味等着她呢,姐姐只管看热闹就是了,有什么可气的。才刚刚补将了几日,可千万不能为了她伤了自己的身子,她是什么你是什么,不值得。”赵飞燕重重喘气,胸脯起伏不定,却也不再说话。

赵合德道:“柳息儿,好教你知道,我们二人可是货真价实的同胞姐妹,可笑你自封聪明伶俐无人能及,却从未想过有这个可能么?”柳息儿一怔,她又道:“我们姐妹先后入宫,姐姐全无防范这才遭了你的奸计,我却是有备而来的。可笑你自持聪明,却被我的简单佯装骗的团团转。没来之前,我还想着不知你是怎样地厉害,却没想到,我只是稍稍使了点装腔作势的天真手段,你就真当我是什么也不懂的傻丫头了,我姿质太次?哈哈哈哈,你又怎么会到今天的这步田地呢?”

柳息儿目光在她二人脸上转动片刻,道:“我只是时运不剂,摊上一个胆小如鼠地帮手而已,若是那陈去疾不是怕东怕西而能全听我的指示办事,我又怎么会败?哼,我回宫之时,不是一夜便变做昭仪了么?皇帝甚至想为那孩子立储,如此种种,不过时不我待而已,又干你什么事?”

赵合德眼中闪动狡黠目光,笑道:“原来你枉自有一幅聪明模样,却原来是个草包!你怎么就不想想,陈去疾既然要依顺于你,咬紧牙关也想要能取信于你才是,当真连这么点事也办不下来么?若不是有人在暗中扰乱,通风报信,他的计划也不会败到这样的地步。说实话,谁能想到你有这般胆量,这种事情,便是明明白白的放在眼前,都还让人不敢相信呢,若不是有必定地把握,又有谁敢捅这个马蜂窝呢。”

柳息儿微微一怔,看她一脸似笑非笑,便知她还有下文,也就一言不发等她说话。赵合德捂嘴笑道:“对了,你一定还不知道呢,如今我姐妹大家都封了婕妤,这还都是托你地福气,这一趟来虽有临别之意,却也是来谢你地。没有你那一出戏码,我们三人也没能如愿的这么快!”

“三人?”柳息儿又是一怔。

却见赵氏姐妹二人对视一眼,都是抿嘴微笑,与此同时牢房过道有脚步声响起,有人正朝这边慢慢走来。这不疾不徐的熟悉脚步声,在柳息儿听来却觉心中莫名一动,她转开视线朝来声处看去,便见一个娇小身影自墙边缓缓显出轮廓。

赵合德甜甜笑道:“卫婕妤,你来迟了。”

来人含笑点头,道:“是有事耽搁了一会,反正今日我又不是主角,不过应个卵儿;早来迟来都是一样,”说罢转头向柳息儿微微一笑,道:“柳娘娘一向都好么?”

柳息儿目瞪口呆看着眼前这人,只觉喉咙干涸地隐隐作痛,脑海中闪电般掠过无数画面,许多本来不明白地事开始变的渐渐清晰。紧接着这惊诧很快就在她心中化为怒火,她紧紧握住的双拳因愤怒而不停抖动,这疯狂滋长地颤栗更是以飞快的速度遍及她的全身。她巍颠颠地向前一步,伸手向这人指去怒喝道:“玉袖……你……你这忘恩负义的贱人!”

玉袖懒懒一笑,道:“恩?恐怕你记错了吧,你对我有什么恩可言?”

第五十回 飞燕合德(下)

柳息儿怒道:“我救你性命,又将你推荐给皇帝,没想到你竟然恩将仇报!”玉袖道:“你几时救我性命?下毒一事,众所周知是你自己设计害人,你在这地牢里怕不知道吧。如今飞燕姐姐得以回还便足以证明皇帝已经知晓那些事的真假,所以本来我就不应该死,何来你救我之说?”

她看了一眼气的全身发抖的柳息儿,又道:“至于推荐什么的,嘿嘿,若不是我自己寻找机会在皇帝面前露脸,你会想到我?若不是骑虎难下,你只怕早就将我赶到更僻静的地方去了。如今这一切都是我自己换来的,你对我有恩情?这样的话也能随口说来,你可真够厚颜无耻的。”说罢掩嘴轻笑,赵氏姐妹也是吃吃笑个不停。

柳息儿朝她怒目而视:“原来一直是你在捣鬼。”玉袖笑道:“若不是你自己痴心妄想,做下这样荒唐的事来,这个机会也不会来的这么快。”赵合德道:“是呀,若是没有此事,咱们慢慢安排,虽然也是迟早的事,可总还得再等上些时。”赵飞燕嘿嘿冷笑:“所以说呀,天作孽由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我就不明白了,生个女儿怎么了?女儿不也是你身上掉下的肉么?”

赵合德笑道:“这种心思,就不是你我能明白的了,柳姐姐可不甘心只生个女儿,她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的很。这个孩子已经是难能可贵得来地了,若是这胎生一个女儿,下一次想要怀上身孕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呢?”

赵飞燕也笑道:“这倒是,如今汉宫有了你我姐妹,从此往后,还有哪个女子值得陛下多看一眼?”赵合德闻言却微微一愣,眼瞟玉袖,笑道:“姐姐怎么忘记卫婕妤了。咱们是姐妹三人才是呀。”赵飞燕这才发觉自己说的不太妥当。忙以笑掩饰,盖了过去。

玉袖似乎对她们的话并未在意,神色正常的全无变化,只道:“说到这里有一件事我真是难掩好奇,柳息儿,你对那个亲生孩子全无挂念之情么?”

柳息儿瞪眼看她,却是一言不发,赵合德道:“姐姐这话多问了,她这样的人哪会把那种事放在心上!”一旁赵飞燕微微冷笑。却道:“有没有放在心上,试试不就知道了,”她注视柳息儿的眼中流露恶笑,朝地牢过道的另一头挥手示意。wωw奇書网便见一个宫女手抱一物走上前来。

这是一个襁褓。

柳息儿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在此时停顿下来。眼中地愤怒已经在瞬间化装恐惧,眼睛直直盯着那个襁褓,全身僵直动不了分毫。

牢外三人对她的反映大是满意,赵飞燕掩嘴笑道:“妹妹你看,我说她会在意的。”赵合德道:“这还真是。我原以为她会比较在意那个喂了狗的男孩呢。”此事在许后那里分明已经听说过了。可这时再听她说起。柳息儿却还是被她语气中的森然寒意冻得打了一个冷战。

赵飞燕道:“怎么说也亲生的,多少总有些不一样的地方罢。再说这孩子……长的实在是太忍人疼爱了。”说罢伸出手去将那襁褓抱在手中。柳息儿直勾勾看着,不由自主上前走去。伸手道:“让我……看看。”

赵飞燕闻言倒真上前两步,却在离她触手可及的位置停下,将襁褓转过来面向着她,只见那襁褓中一个婴儿正嘟着小嘴睡地正甜,粉团般的脸蛋儿垂下密密地长睫毛,呼吸声几乎细不可闻。

柳息儿朝这孩子贪婪注视,身子再靠前一些,已经贴到木栅栏,她却还用力向前伸手似是想触碰那个孩子,赵合德在此时却一步上前,“啪”地一声打开她手,拉着赵飞燕后退几步,道:“姐姐小心些呀,这可是陛下的骨肉,陛下着令追查的。若是让这疯女人碰伤半点,咱们可吃罪不起。”

赵飞燕嘴角一勾,笑道:“不错不错,我险些忘记这么重要地事了。”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玉袖开腔道:“柳息儿,你看你做出这样可恨的事,皇帝却还能这般宽容对你,连这孩子也急着找了回来,”说着她转头身赵飞燕道:“想不到这么快就找到了。”

赵飞燕道:“只是因为那陈去疾把她交给了一个举家搬迁的人家,这才费了这些时候,要不然早就回来了。”赵合德笑道:“柳息儿,你对我姐姐那样狠毒,可她却有这样的好心肠待你,这孩子一寻回来,连陛下都不及过目呢,她就先抱来给你瞧过,你说你要怎么谢她呢?”

柳息儿嘴唇微微颤抖,却是说不出话来,赵合德道:“真是让人失望呀,也难怪你落地这样地下场,果然是个不知好歹地人。”赵飞燕嘿嘿冷笑,道:“柳息儿,你现在跪下向我磕头一个头求饶,自认做了错事,怎样?”

柳息儿脸色变幻几番,目光却没有一刻离开那个襁褓,浑身上下更是抖个不停,牢外三人注视她片刻,赵飞燕当先一笑,道:“看来这孩子在你心里还是没多少份量嘛。”赵合德这一回却没有答腔,只是看着柳息儿出神。隔了一会,才道:“姐姐,你说陛下他当真在意这个孩子么?”

众人不知她什么用意,都转头看她,只见她脸上因兴奋而微微发红,眼睛晶亮,道:“孩子有什么呀?咱们姐妹三人将来还能为陛下生养,自己的孩子怎么疼都行,何必为别人去辛苦劳累,说不准这孩子长大了也像她娘一般的让人讨厌,到了那时可不是更麻烦?”

她并没有压低声音,更似是故意要让柳息儿听到,可听到此言地其余几人却都是不约而同微微一愣,赵飞燕道:“妹妹这是什么意思?”赵合德笑道:“不过是一个来历不明的野孩子,谁能证明她就是陛下的骨肉,柳息儿既然能做出那样胆大包天的事,谁能打包票她没有偷男人……”

柳息儿在此时厉声打断道:“她是陛下的骨肉!你……你打的什么主意,陛下绝不会饶了你的。”赵合德笑道:“是吗?那你倒说说看,陛下是信我还是信你呢?”柳息儿无言以对,和她对视片刻,已经被她眼中的恶意吓的魂飞魄散,想也不想向赵飞燕跪下猛磕头道:“你们放过她,她是陛下的骨肉……有什么都对我来……我绝无半句怨言!”

第五十一回 燕啄皇孙(上)

然而赵飞燕经由妹妹一番话,神情之间却分明开始变化,她目不转睛地与妹妹对视良久,嘴角一抹笑意越来越浓,转头向柳息儿投去轻蔑的一瞥,笑道:“这话倒有几分道理。陛下险些儿就中了她的诡计,要立一个贱民的孩子为储,差一点就让天下人笑掉了大牙呢。这一回,若是再上次当,将个来历不明的孩子视做公主,也一样是辱没皇室的大事。咱们姐妹受陛下恩宠,又怎能袖手旁观,让这荒唐的事发生呢。”

赵合德点头道:“姐姐说的不错,卫婕妤你意思怎样?”玉袖抬头见她姐妹二人都看着自己,原先在心中的那一丝挣扎顿时被压抑下去,点头轻声道:“皇恩浩荡,维护皇室血统不受欺侮,这本是咱们应该做的。”

柳息儿惊慌失措地看着眼前三人,呆滞了片刻,忽然大声叫道:“快来人哪,快来人哪,有人要害陛下的骨肉……”赵合德笑道:“这一幕倒真是有趣之极。”说罢走上前一步,伸手在那婴儿脸上轻轻抚摸,眼睛却看着柳息儿,叹道:“可惜呀,这孩子投错了胎,柳息儿,你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怨不得别人。”

柳息儿看她纤长的手指在那婴儿脸轻轻划过,便觉心如刀割一般,不由大哭道:“赵……赵婕妤,赵娘娘,你放过她吧。她还这么小,便是长大了也绝不会知道我地事。你们留她一条性命,她一定会……一定会报答你们的。”

赵飞燕冷笑道:“我们才不需要这丫头做什么,”赵合德道:“常言道龙生龙凤生凤,乌鸦的孩子一身黑。别看这小脸儿这般模样,长大了还不知是个怎样的妖精,会打怎样的算盘呢。再说这孩子若是留在世上,陛下每回见了必定想起她娘亲的那些个把戏。自然就会惹起他的不快,便是长成了人。不是远嫁番帮,便是下配贱民,那样生不如死的滋味,还不如眼前了断好呢。”

赵飞燕嘿嘿笑道:“妹妹说地不错,柳息儿,单冲着这一点,你还得谢谢我们呢。”姐妹俩对视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玉袖在一旁也跟着笑了几声。

柳息儿眼睁睁看她们在眼前装腔作势。只苦于牢门坚固,任是她怎样全力捶打也无济于事,只得在一牢里不停磕头,额头“咚咚”地撞到泥地上。却也很快就撞出血汁来。赵氏姐妹却只对这一幕看的有滋有味,看她磕的满脸流血,反而笑的更是欢畅。只玉袖却有些神色不宁的站在一旁。

柳息儿磕了几十下之后,便觉全身脱力,眼见眼前的情形绝无善果。咬牙向前挪近几步。支撑着抓着栅栏站起身来。道:“赵娘娘……容我……再看孩子一眼吧,只看一眼……求求您……。”

赵飞燕冷笑着上前一步,将襁褓反转面向着她。却不料柳息儿忽然使出全身力气,猛地往前一伸手已经抓住她的衣袍,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将她生生的拉着往栅栏靠去。

一旁地赵合德和玉袖二人全没料到她有此举,都是愣了一下,这才扑上来,那赵飞燕却已经被柳息儿拉到栅栏边,眼见柳息儿伸手便去夺她手中的襁褓,她临时转身将襁褓朝外向玉袖扔出。玉袖本能收手接住,那边柳息儿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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