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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嫁之锦绣花开-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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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一下午居然又会遇上苏幕僚,真是冤家路窄。他不是被盗寇抓去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锦娘进去坐下道“瑰儿小姐可是在等王爷。”
王瑰儿找了个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下道“瑰儿昨夜与王爷约好不能不守信。”
锦娘一扬扇子道“那就是王爷不守信。王爷公事繁忙在京城时此类事情频频发生,常常弄得府上小主满腹牢骚。”
王瑰儿摇着团扇道“女子坐等男子是一种情趣,当然苏公子几亩薄田哪儿会懂得这些。”
锦娘轻笑,这个王瑰儿还当她在打她的主意呢。“王小姐毕竟不了解王爷,他呀,最烦女子腆着脸粘上来,你知道侧妃娘娘吗,她就对王爷爱答不理,可王爷还夜夜往绵延阁在王府甚是得宠。”
王瑰儿秀眉双锁,这事儿她听京里的人说过,侧妃娘娘性子寡淡不善恭维讨好,可四王爷偏偏就疼爱有加,愣将她从一个婢女提到了侧妃的位置,京里传言王妃就是因为与侧妃不和才被王爷借口休去,为的就是不让侧妃受一点委屈。难不成这苏幕僚说的没错,王爷真不喜欢送上门来的女人,但是机会只有一次她不抓住难道坐等着爹爹将她送给一脸横肉的武将莽夫。和了脸色道“苏公子若肯帮瑰儿将来谢意定然少不了的。”
锦娘细细的品着岭南乌龙茶,沉吟了半晌道“谢不谢的倒无所谓,不过王爷一会儿还要与我商量正事这不是让我先来等着吗,就怕他看见你还在此心情就不好了。人与人相处开始很重要瑰儿小姐你说是不是。”
那王瑰儿想了想也对,叫了婢女福福身离去了。
竹影调皮的对她的背影吐吐舌头,暗香啐道“真不知天高地厚,乡下丫头与娘娘一比简直就是粗姿陋色,还敢大言不惭。”
锦娘从一侧的白玉盒子里抓了把鱼食闲闲的打开窗户喂鱼去了,任由她们在身后骂着出气。
清粼粼的湖水,她将馒头屑丢了一小块儿立刻围着游过来一大群橘色鱼群。后院她们住着那些个姨娘不便再来喂鱼赏景,故此这鱼大概也饿了三两天了吧。
“王爷快回来了吧。”锦娘幽幽的道。
暗香为她担心问“公子可想好如何同王爷说。”
锦娘朝湖里一指道“面包屑只有一块儿,鱼却这么多。若是思量太多就只能饿肚子了。”
暮阳融融的在西方挣扎着低下去,墨蓝色的天际冰冰凉凉,今夜的弦月又照见谁的青丝。
正文 第八十二章,平静
第八十二章,平静
蚊子嗡嗡嗡的飞来旋去,熏炉内燃了浓浓的驱蚊艾草。开了窗又怕蚊子飞进来不开又受不了屋里浓重的味道。暗香掩着帕子虚弱的站在门口,锦娘见她着实难受的厉害便让她早些休息去,只留下竹影在一旁伺候。
院中静悄悄的。闲的无聊,随意的翻看着书架上深蓝色页面的册子。一摞摞整齐的堆叠全是记着当地的民俗要事,贵户大族,盗寇轨迹,以及地势要略。好些词语用的是当地方言,王寿诚明目张胆的放着用意明显。
婢女送来晚饭锦娘随意的吃了一点,问了婢女知道王寿诚和独孤窦泽都不在府中。锦娘无聊的支着胳膊继续看书,一旁的莲花漏壶淅淅沥沥的响着。一刻钟后,门口一阵脚步声传来,锦娘浅笑着从书页上抬眼道“回来了。”
他推门进来应了一声将手中扇子放下走到里室换衣服,锦娘起身帮他更衣,终然是一袭青袍的男子打扮依然脱不过女子的妩媚。
手中动作娴熟,不知何时已成习惯。
莲花漏壶还在淅淅沥沥的响着,他没有问,她也没有说。
半晌他目光越过她头顶问“你在什么书。”她将他换下的衣袍放到一侧,鼻息间是略带茶香的汗味。“闲来无事翻书打发时间。”
他沉吟了一下道“你没事要同本王说。”
锦娘捧出沏好的凉茶道“方才瑰儿小姐来过了,等了王爷一下午妾身烦不过便将她打发走了。”
他取过她桌上的书闲闲的翻了一页道“你要跟本王说的就是这些。”
锦娘在他对面坐定问“王爷觉得妾身今日去见何人。”
他抬眸,邪邪一笑道“二皇兄找你何事。”
锦娘靠着椅背道“妾身原以为也是二王爷,可后来一想以二王爷的势力何有求妾身的地方。”
他微微讶异道“那是何人找你。”
锦娘这才从怀中取出半粒药丸递到他眼前道“王爷可认识这个。”
他怔怔的接过神色复杂,片刻后才问“珞舍里给的。”
锦娘点点头,他说话就要就着茶水服下,锦娘慌忙握住他弯曲的手臂急急地“王爷使不得。”
他心中一滞,划过一丝复杂的触感,陌生而疼痛,甘美而缱绻。微微颔首问“你是怕这药有毒。”
锦娘咬着下唇道“适才从珞舍里的表情可以看出此人与王爷宿怨未了,今又必得上皖之势。保不齐王爷日后会成为他的劲敌,不可保证他不使诡计。”
他拨开她的手一举服下道“本王认识珞舍里十几年了,这点把握还是有的。”锦娘见他如此肯定便也放下心来。
他思忖了一下问“你是否希望本王出事。”锦娘浑身一震,怒了努嘴拧着眉道“王爷怜惜妾身,妾身也应祈祷王爷万寿安康。”
“珞舍里可有条件。”玲珑月多次前去求药都未果她怎会轻易拿到。
锦娘想了想道“他想让妾身劝王钰战前倒戈但妾身觉得这不过是他的一个借口。军国大事一丝都不得马虎,个人皆深思熟虑分析利害岂能是妾身一人可以左右。妾身觉得他不过是找个借口特来给王爷送药的。”
他负手立在窗前道“你可知道本王与珞舍里的恩怨。”
锦娘万没想到他会同她讲起往事,他与珞舍里以及玲珑月玲珑心从小一起长大,学文习武,形影相随,情同手足。小时候珞舍里因为身体羸弱个性沉闷阴翳时常受同门欺负,连两个胞妹都对他爱答不理。尤其是玲珑月个性顽皮又桀骜不驯嫌弃哥哥丢了皇族的脸常常使性刁难,出言讥讽。亲妹妹都是如此同门师兄妹的态度可想而知。那些年是独孤窦泽时时照顾,替他打架出气。
待到青春年岁珞舍里不知怎的居然喜欢上了自己的亲妹妹玲珑月,可玲珑月一心只在独孤窦泽身上,而那时独孤窦泽年轻气盛对师妹也是疼爱,一时间二人同进同出,亲昵有加。满门上下都认为他们是最合适的一对,甚至玲珑塔主都有意撮合两位爱徒。珞舍里知道后横加阻拦,不知怎的玲珑月得晓了哥哥的心思,吓得面色苍白,方寸大乱。但凡正常怎会如此有悖常理,**人常的念头。爱上自己的亲哥哥,是要受人唾骂的,玲珑心一心想要复国便设计让玲珑月与独孤窦泽有了夫妻之实,珞舍里知道了大闹了一场,独孤窦泽也嫌玲珑心多管闲事结果闹得不欢而散,从此四人分道扬镳。但总算保住了皇族和师门的脸面,没隔多久玲珑塔塔主练功走火入魔,但凡是玲珑塔塔主的闭门弟子皆中有不同毒素。师徒多年总算还有些情分,玲珑塔塔主虽然阴狠但也在临死之前留了解药下来,珞舍里与独孤窦泽那时已经回朝,可巧的是他二人皆中的是世间奇毒。塔主临终前只说解药被分成了四分藏与玲珑塔内,珞舍里先行赶到找到了三分就秘密回了上皖。无论师兄妹如何劝说他就是不肯将解药给他。
锦娘听完以后,心头盘结了种种疑虑。拔下发簪剔明了烛火。先是问天下门派居多他们为何都要以命相赌拜在玲珑塔门下。他道,玲珑塔势力强大,令人闻而丧胆,若好好管理勉强可以与御林军抗衡,是一支不可小觑的力量。
好吧,就算这个理由成立。且先撇到一边。锦娘咬着下唇思忖了一番犹豫着问“玲珑月如此戏耍珞公子他怎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喜欢她。况且依妾身对他的感觉他好像对王爷情深笃厚,莫非他是。。。。。。。”
独孤窦泽刷的一下回身,黑着脸道“本王正常不正常你会不知道。”
锦娘倏地一下红了脸嘟呶道“妾身不是说王爷,妾身是说珞公子有短袖之嫌。”
他沉着面色道“你不是说今夜约了王元礼。”被她这么一提醒他也有些犯迷惑,但随即一想便立即否决了。他今日赠药或许是不想他死了后玲珑月难过,或许是还念及同门之情。但无论是哪一种他都明白他们今后只能是对手。
锦娘瞧了一下夜色“妾身约得是子时,还得一会儿。”
咚咚咚,咚咚咚。“进来。”
侍卫进来抱拳道“王大人送来宵夜给王爷与苏公子品尝。”
二人对视了一下他沉声吩咐传进来。三五个女婢拖着盘儿鱼贯而入。盘儿上的珍肴形美味香,端着盘儿的女子琼肌玉骨,秀色可餐。三两个艺ji抱着乐器款款进来。这哪儿是夜宵分明就是花酒吗。哼,酒色迷人,亏王寿诚想的出来。
一行人款款拜下身道“婢子奉大人之命前来为苏公子压惊为王爷解乏。”
独孤窦泽一摇手道“回去告诉王大人他的心意本王领了,今夜本王与苏公子都乏了你等下去吧。”
众人齐齐跪下身去道“王爷若是不留下婢子们,回去大人定然以为婢子们学艺不精烦了王爷和苏公子大人会重罚婢子的。”而后齐齐掩帕低泣,一时间嘤声响彻,蚊子的声音倒是听不见了。
独孤窦泽沉着脸有些不耐烦了。
“去去去,王爷都说了心情不顺你等来愣着做什么。”王瑰儿袅袅婷婷的扬着帕子骂道。独孤窦泽皱着眉靠过去小声问“你不是把她打发了吗。”
锦娘低笑道“王爷不觉得她来的挺是时候,等她打发了这些莺莺燕燕妾身在把她打发了。”
王瑰儿回去左思右想还是觉得应该抓住这次机会,故此回去上了妆换了衣裳才来。此刻见他们窃窃私语觉得定是倾心于自己的姣花月貌,也就更加放肆起来。连着父亲的命令也不放在眼中,吩咐了仆人连拖带拽的将众人带了出去。
锦娘瞧着她愚蠢的行为不觉好笑,老奸巨猾的王寿诚怎会有这等愚笨不堪的儿女。众人行了出后王瑰儿重新行了万福。独孤窦泽哼哼了一声,锦娘才道“王小姐怎么又回来了,方才我不是说过晚上要与王爷商量要事。”
王瑰儿福福身道“瑰儿不是有意来打扰,瑰儿只是白天未等到王爷心中挂念所以才忍不住过来瞧瞧。”话说得如此明白傻子都听出来了。
可独孤窦泽仍然冰着脸道“本王累了,你若是没什么事的话可以走了。”
“我。。。”王瑰儿委屈的咬着下唇较着帕子。
锦娘赶忙起身打哈哈凑过去小声道“我不是跟你说过王爷最讨厌女人没完没了的烦他,你看看,原本他刚才还在说你挺含蓄的,对你印象挺好。你这么一弄。。。”
王瑰儿毕竟养在深闺不识人间心肠,被锦娘三言两语的一忽悠立即紧张起来。锦娘朝门瞧了一眼她立刻跪了安离去了。
待她走后独孤窦泽才问“你嘀嘀咕咕对她说了什么。”
锦娘扑哧一笑道“我告诉她你觉得她性格含蓄对她印象很好。”
他眸光一闪半调侃道“这么说你同意本王将她娶过来喽。”
锦娘表情一下子僵硬,他不是开玩笑的吧,那可是王寿诚的女儿。但看那王瑰儿似乎对王寿诚感情浅淡。
正文 第八十三章,献计
第八十三章,献计
屋内重新安静下去,他看似漫不经心的喝茶,茶碗开合间眸光快速的划过她秀静的面庞。她低垂着脸儿看不清表情。凝视了一会儿他作罢,窗外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她换了身侍从的衣服拿出银华小镜照了照。他好笑道“你倒是想得周全不过未免也太草木皆兵了。”
锦娘无谓的耸耸肩道“小心一点总没错的。”
深夜的司马府四周静谧无声,锦娘熟络的拐到后院,早已有小丫头提着灯笼在门口徘徊。屋里灯烛昏暗,角落里隐隐绰绰的投出两个人影来。锦娘笑了一下推门进去王元礼闻声连连抱拳迎出门来。楚甃也随即出来开门朝外面看了眼问“可有人跟随苏公子。”
锦娘指了一身粗布缁衣道“看我这身打扮不就知道了。”
王元礼得意的笑道“王寿诚一生多疑,没成想咱们会在他眼皮底下活动。”锦娘调侃道“大公子不早就在他眼皮底下活动了吗。”说的楚甃压低了脑袋,髻上的垂丝金簪铃铃作响。胡侃了一番锦娘道“咱们快走吧,莫要王爷等急了。”楚甃拿了盏瑰红小灯递上,锦娘推说不用王元礼也怕过于张扬引人注意,二人立马并着肩出去了。轻车熟路的绕开了守夜的卫队到了后院。锦娘让他等在外面她进去通禀,王元礼按耐不住探头朝里面看。
“大公子王爷有请。”
王元礼这才整了整衣衫理了理发髻好整以暇的走进去,先行了礼。独孤窦泽坐在上首,锦娘坐在他左下侧。王元礼俯身作揖道“小人闻王爷名声久矣,只是身有不便拖到今日才来拜见。”
他惬意的玩着手中的玉扳指道“听苏幕僚说大公子与王大人不和。”
王元礼草草道了一边与他父亲王寿诚恩怨又道,“而今市井中谈文四王爷名声甚好,今日又有先帝御诏在手,起兵讨伐乱臣贼子名正言顺。小人不才不敢有雄韬伟略之怀只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故闻王爷到此特来献上夺城妙计以尽小人一分薄力。
他在一侧坐定竹影沏了茶水上来,款款道“王爷可知家父的毛病。”
锦娘道“王大人逍遥一生,好酒及色人尽皆知。”
独孤窦泽朝后一靠道“这岭南可是王寿诚的地盘本王到哪儿去搜罗美女,纵然寻得时间等不得况且王寿诚也绝非是那种好色误事之人。”
锦娘见他不悦也变了颜色道“我与公子投缘才在王爷面前打下包票,大公子这招也太小儿科了吧。”
王元礼赶忙起身陪了不是道“都怪小人没说清楚,王爷无需劳心费神,现成的就有一桩美事。”
独孤窦泽来了兴致与锦娘对视了一下问“大公子讲来听听。”
王元礼重新坐下娓娓道来,“两城大将于文吉的夫人崔氏年轻貌美,娴静安敏,天姿绝色,善通音律,工于诗词,堪称岭南第一美女。去年年宴王寿诚与府中宴请众将士乡绅,有幸一睹芳容,惊为天人,府中佳丽瞬间黯然失色。从此不止一次提及,对影伤神,唏嘘感叹,只觉相识晚矣。他虽有心觊觎崔氏美色岭南官员大都知晓,同僚也常常拿来打趣,说的王寿诚更加心猿意马却碍于于文吉兵权在握一直不敢轻举妄动。现今王爷大可借此时机将崔氏虏来再嫁祸于王寿诚到时于文吉定然大怒,等他们两两相残王爷大可做收渔翁之利。”
独孤窦泽并未表态而是侧头对锦娘道“苏幕僚觉得如何。”
锦娘一手支在茶案上蹙眉道“全凭王爷拿主意。”心中嘲讽,有其父必有其子做的想的全是这些不入流的勾当,不过不入流并不代表不实用。倘若他说的是实情倒不失为一招好棋。
独孤窦泽又对王元吉道“你先回去,待本王斟酌斟酌。来人。”
瞬间杜禄带了三两个侍卫进来,独孤窦泽吩咐道“送王公子出府就住在别馆里吧,王公子别回营去了今后就给本王办事吧。”
王元礼一喜躬身退了出去。独孤窦泽又吩咐手下将王元礼说的再去调查一番。漫步下来见锦娘托着头不语,神色间带着淡淡的黯然沉声道“本王可不记得你如此优柔善感。”依他对她的了解她处事向来只有要不要没有该不该,这会儿怎么哀愁起来了。
锦娘听出他言语中的嘲讽不免喃喃道“原来妾身在王爷心中就是个歹毒的妇人吗?”
他坐到她旁边道“本王只是觉得你向来将自己的目的计划解析的十分清楚,这样很好。”
她猜过王元礼的计划,原以为他早在岭南当地聚结了一方势力,没成想他竟然出的是这么个主意。听了王元礼的方案她不知伤起何处,只觉一阵兔死狐悲之感,自古美人是怜惜美人的。崔氏此劫怕是躲避不了了。可怜女子长得丑是一种遗憾,长得美却是一种罪过。颠来倒去全然是错。
见她仍然紧蹙双眉独孤窦泽笑道“你不了解崔氏又何须为她劳神。”
锦娘垂目道“正因为陌生才会伤神,说实话当初冰凌去的时候妾身只觉得她咎由自取,命该如此,可是这位崔夫人听王元礼方才的口径却是个德娴的女子。扼断香消实在可惜。”说完直直的看着他,眸光中带着希翼。
他叹了口气道“本王尽量吧。”
锦娘喜道“这么说王爷肯救她一条生路。”
“本王说的是尽量,于文吉脾气暴躁。你也当她命该如此吧。”
锦娘叹了口气见好就收,在哀怨下去要惹他烦了。躬身欲走,他一把将她拉住皱眉问“去哪儿。”
锦娘指指旁边道“回房睡觉啊。”她身怀有孕放肆不得,但愿他别难为与她。
他拽着她的手紧了紧道“本王累了不想跟你打口舌战,休息吧。”
锦娘抚开他的手道“妾身真是为了王爷好,方才王爷还跟妾身讲您癖好正常呢。怎么这么一会儿就变了。”
他闻言黑了脸,锦娘知道他怒了。可是为了孩子,她不得不这么做。
他们来此有好几日了吧,这些时候他可一个女人也没有。想了想道“妾身这身行头呆在这儿实在不妥,要不妾身将瑰儿小姐叫来陪王爷可好。”她想,反正他说过要娶王瑰儿的。她把日程提前他理当不会生气,何况像她这么大度的女子哪里找去。
锦娘原是好意却被他另一番理解去了。独孤窦泽听后立即展了眉眼,当她是在为刚才的他随意的笑语生气。不知怎地心情大好,胳膊微微一使劲将她整个人都带到怀里沙哑着道“本王是说累了,你想到哪里去了。”
锦娘扭扭身子见逃脱不了,无声的叹了口气。心中祈祷他真是累了。
月色透亮,他果真没有碰她。单手紧紧地环着她的腰肢,下巴抵着她光洁的额头,新生的胡渣轻刺,她绷着身子一丝都不敢马虎
。感到他还未睡着她问“王爷打算几时动手。”
“这两**呆在房里不要乱跑。”他并未睁开眸子。
“您打算用王元礼吗?”
他沉吟了一下道“此人才德浅薄不可重用。”
锦娘合了眸子不言语了,果真是个明主浅浅谈了几句便将人分析的如此透彻。
正文 第八十四章,回家
第八十四章,回家
次日醒来屋里荡着几声莺啼,竹影轻手轻脚的收拾熏炉里的炉灰。暗香掩着帕子坐在离室听得锦娘醒来,连连伺候她更衣净面。
纱帐卷起外面光线极好,锦娘朝外探了一眼,两侧散散的立着三两个人。她敛了敛眉道“今儿怎么没人值守。”暗香帮她整了整衣襟道“一大早就叫王爷撤走了,哦,对了,王爷吩咐让您今儿到别馆去住。”
住到别馆去,那么他是准备采用王元礼的计划喽。
锦娘起身道“你们收拾一下跟我出去走走。”竹影一听要出去扔了手中的活计飞也似的跑出来,叫嚷着道“公子带我们去哪里,自打来了岭南还未出去玩耍过类。”
暗香倒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锦娘知道她是怕她故技重施。笑笑道“这次咱们可是去逛市井,人多眼杂,咱们路线又不熟你二人不可乱跑给王爷徒增麻烦。”
这下暗香放心了许多,念叨着反正也不用回了一定要玩的尽兴在回别馆。
主仆三人有说有笑的出门,街市上人声鼎沸。竹影玩的不亦说乎,流连忘返。莽撞间撞到了一个四五岁的女童,碰的她哇哇直叫,三人轮番赔礼道歉。那女童仍不止住哭泣。直到她父亲来了女童才停下来哭声,锦娘为她买了一个拨浪鼓,丁零当啷的,她坐在她父亲宽厚的肩膀上破涕为笑。父女两个谢过朝陌生又熟悉的街道尽头走去,锦娘不知怎地突然想起了她父亲,很久很久以前,她也是个被父亲宠溺的女孩子,梳两个牛角髻,碎花衣裙摇着父亲的粗布衣袖,梨涡浅浅,嚷嚷着要父亲驮着她去摘树上的粉嫩花朵。
心中缓缓滑过一丝柔软,这些年说恨早就没有了,纵使在将军府里受打骂的时候也不曾有了。爱,就更谈不上。无恨无爱,自然没有想念。今日不知怎地,她竟会想起小时候来。她竟然会想回家看看。现在她学会感激父亲的恩德,感激他当初心软没将她卖去怡红院,若是那样她一定比现在凄惨上百倍。
暗香瞧她沉着脸色以为是竹影贪玩惹得她不快,拉了拉竹影的袖子竹影也讨好的笑笑。锦娘轻叹一口气道“天色还早,跟我去一个地方。”
暗香立即又警惕起来,锦娘到一旁跟车夫租车,怕钱财外露惹人眼球她故意将价钱压了再压。谈妥价钱三人相继而上,锦娘道“去东坊村。”
这次竹影也吓了一跳,含着糖葫芦口齿不清的道“咱们怎么又要去东坊。”
锦娘面色凝重的靠着软垫道“好久都未回去了,不知道变了没有。”
暗香听出了头绪问道“公子是东坊人。”
锦娘点了点头道“虽然那儿悲多喜少但心里还是挂念,想回去看看。”
竹影扔掉竹签道“公子还是比较幸运的。”又指着暗香道“咱们跟着公子也是比较幸运的。”暗香听了连连的点头。
锦娘并未吱声,这个竹影啊,自打跟了她就开始讲这句话,每次都那么肯定,好似真理。她的幸运到底在哪儿呢,是跟着独孤窦泽吗?她不敢肯定。
两侧的田埂里稻谷黄灿灿的一片,农民背着锄头喜盈盈的唱着当地的民歌。锦娘许久未闻倍感亲切。干脆打发了车夫步行走去,后来一想如何回去呢。于是与车夫约定日落前来接她回城。竹影担心他不来盯着回程的方向看了许久。
戴着斗笠的农民黑黝黝的脸上布满了汗水,直起腰瞥见锦娘三人衣着不凡咧着嘴问道“公子是来探亲的吧。”
锦娘指指远处的农家道“我叔父住在这里。”又给了些脚费他才颠簸着回去了。
草长莺飞,绿荫满地,暖阳碎碎,四周散发着泥土与青草的芬芳,脚下的黄色泥土松软,踩上去棉棉麻麻的。锦娘定定的看着不远处光碌碌的一片土地,喃喃道“怎么会这样。”竹影和暗香也随着她的眸光望去,狐疑的问她怎么了。
锦娘直视着远处道“以前每到夏天收割稻谷的时候我就是在那片土地上捧着稻穗来来往往,总是弄得回身沾满泥土为止。”
竹影想了想到“会不会是公子的家人搬到外地去了。”
锦娘摇摇头往前走,怎么可能。她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哪儿会有什么发家致富的法子,又娶了那么个懒散的继母,从前她在家时她一双眼都盯在她身上,就想着如何把她变成白花花的银子,再说弟弟现在也不过十来岁的年纪更没有讨生活的能力。算了,不想了。既然到家门口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村里这个时候静悄悄的,只留些小孩儿与老人看们,其余的都到田里收成去了,不然地主是要来追的。踏在石板小路上她步子有些急躁,逼仄的小道两边充斥着石灰的味道。拐过几个弯路面开阔起来,三三两两坐落着几间斑驳的房子。锦娘停住脚步盯着其中一间看了一会儿,栅栏虚掩着,两扇木门颤巍巍的合着,门口贴的对联褪了色,门前多了些杂草,关家禽的竹笼也不见了。乍眼一看像是主人刚搬出去不久,但是房顶的烟囱上分明飘出一缕缕的白烟来。
看来,他们的日子过得并不好,同她离家时没多大变化。依然是贫瘠与拮据。但正是如此为何连地也不耕了呢。她犹豫踌躇了片刻,心中竟有一丝紧张。定了定神推开栅栏走进去,两扇竹栏依依呀呀的摇着。她步调很轻,带着莫名的小心,似乎脚下的一草一木都是薄弱的生灵。跨上开裂的石阶,每一步都复苏着记忆的酸楚。竹影同暗香跟在后面一阵紧张,二人知道她的童年过得一定非常不顺否则也不会被卖到将军府为婢,所以也跟在她身后小小心心的走着。
她推开门,一阵石灰的燥热感扑鼻,似是冻结了四季遗留的腐臭味。桌子上有细细的薄灰,梁上结了蛛网,破旧的竹帘子粘着点点暗红色的蚊子血。左侧的灶台旁坐着一个粗布麻衣的老媪,专心致志的扇着灶火。
锦娘喉咙像是堵截一般,艰难的叫着“麻姑。”麻姑是因为她长了一脸麻子所以人人都唤她麻姑。麻姑是她母亲的亲妹妹,她母亲去世后她时常来家里照顾她,直到后来父亲取了继母她才渐渐的不来了。锦娘很小的时候就知道麻姑喜欢父亲,在锦娘的印象里麻姑因为自己相貌丑陋一直自卑的一个人生活。她喜欢父亲但因为与姐姐感情笃厚不忍心插足姐姐的生活,母亲临终前也曾将麻姑许配给父亲,可父亲始终都没有答应,那时候锦娘还小哭着骂她父亲好色忘义,但虽然如此麻姑仍然每日来照顾她们孤儿寡父,直到后来姚氏进门为了避嫌两家才渐渐生疏下来。
麻姑从火光中抬起头来,揉了揉眼眶定定的看屋里俊美的少年。半晌皱着眉问“公子是何人,怎会知道我的姓名。”
锦娘解下发带,泼墨般的长发洋洋而下。一双媚眼越发迷人,与她母亲一模一样。麻姑颤抖着起身,歪歪斜斜的朝她们走来,口中念叨着上天保佑。到了跟前左右细细的看了一番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又怕弄脏锦娘华美的衣袖,挑起自己裙布的一角试起泪来。也不说话也不询问兀自哭了好久,小心的讪讪抚上锦娘华润的面庞口中才喃喃叫道“锦娘,锦娘,锦娘。”一遍一遍,麻姑没有孩子,锦娘知道她从小便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
直到她渐渐冷静下来,锦娘才问起家里的近况。麻姑又一次泪如雨下,直骂姚氏不是人。原来她走后饥荒仍然没有停止,靠着她卖身的钱家里还勉强可以糊口。后来经济复苏了些,地里的收成也不错,原以为一家子就可以过上好日子了,可父亲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病倒了。姚氏起先还装模作样的伺候床前,可后来父亲一病不起她便没了耐心。逼着父亲写了休书托了本村媒婆询好人家去了,又嫌带着弟弟是个累赘干脆也将他卖到城里为奴,用卖孩子的钱置了嫁妆风风光光的嫁人去。留得父亲一个人病重在家,举目无亲也只得麻姑前来照顾。为他看病麻姑已经欠了村里一大笔债所以日夜都不敢开门,也不敢出门,只有全村人下地干活的时候她才出去透透气。
竹影边拿帕子捂着鼻子边去将门窗都打开。麻姑赶忙阻止,暗香上前扶着她安慰道“老夫人放心没事的。”
锦娘一早清楚姚氏的为人并没有太大的讶异,只问她嫁到何处。麻姑道,镇上一个姓钱的普通商户,家底也薄弱,年纪也大了,不过姚氏用卖孩子的钱拿去做…》小说下栽+wRsh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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