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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镖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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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子走得并不快,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仍然没有到。怀里的珠儿呼吸均匀睡得正沉。萧克突然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谁能想到,刚刚还在大都市里混迹滚打,一觉醒来已是千年之别。怀里抱着的这个小女娃儿素未平生,可她对萧克仿佛有着一股天生的信任与依恋。
看着珠儿睡熟的样子,萧克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轻抚着她的背,自己也靠在了座椅上闭目养神。
不久以后轿子停下,外面传来郝南仁的声音:“兄弟,咱们到了。”
轿身倾斜下来,萧克也拍醒了珠儿,二人一起下轿。萧克看到,他们一行人已经到了一栋庄院前。院前一排抽芽吐蕊的翠柳,正在风中轻轻摇曳。大约三四米宽的一个大院门,上面做了个拱形石梁,两旁各有一个重愈千斤的精铁狻猊在坐镇。透过院门可以看到院子里是打磨得很结实光滑的黄土地,中间还有一条铺了青石板的过道儿。
一栋挺大气、古朴的宅子。占地面积很广,光院子就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
郝南仁走到萧克面前,抱拳一拱手:“让兄弟见笑了。寒舍简陋入不得法眼,请入内用茶!”
“客气。”萧克微微一笑,抚着珠儿的肩膀一起朝里面走去。
郝南仁走在萧克身前半步,一路亲自引路。进了院子,有五六个仆人小厮模样的人迎了上来,郝南仁就让他们马上去收拾客房打点茶水宴席。众人沿着青石板道走过了林荫敝道的庭院和回廊,来到了一栋结实高大的圆梁飞檐大瓦房前。
“兄弟请!”郝南仁伸了一下手,说道,“寒舍客厅在此,稍后会有宴席奉上。”然后他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满是泥灰的身上,笑道:“在下先行更衣,兄弟稍坐片刻。”
萧克也就不客气,带着珠儿走进了客厅。客厅的房梁架得很高,里面的面积也挺宽广。正中摆着两排太师椅相对而放,当头一张软榻长椅,面前还有一张小桌。
萧克不由得发笑,这架式还真是挺像水泊梁山里排座次的情景。
穿着细格子棉布衣裳的小丫鬟碎着步子走了过来,将萧克引到上座一张椅子上坐下,然后奉上了两杯茶水,站在一旁一声不吭了。
萧克拿起茶盏,用茶盖轻轻刮了一刮水面的茶叶,不禁想道:有意思,入眼所见全是古董。这样一个珠圆玉润的青花瓷茶碗,要是拿到我们那年头儿该能值点钱。反过来想想,我这脑子里尽是他们不知道、不了解的东西。搬到这里来,也能值上大钱吧!
‘比喻说,职业保镖!’萧克不由得暗自一笑,喝了一口茶。转眼看了一下珠儿,她就像是有些痴了一样呆呆的坐在那里,手足无措。
“珠儿,怎么了?”萧克问。
“没、没什么。”珠儿惊慌的从座椅上跳了下来凑到萧克身边,怯怯的低声道,“这椅子太干净了,我怕坐脏了被人打骂……”
萧克怜惜的呵呵一笑,将珠儿抱了起来坐到了自己腿上。珠儿马上喜笑颜开,嘻嘻的笑了起来。珠儿瘦骨伶仃,虽然都快十岁了可仍像六七岁的小孩子一样身轻如燕。萧克让她坐在没受伤的左腿上,几乎感觉不到什么压力。
正在这时,门口晃晃荡荡的走进来一个人。萧克一看,那人简直瘦得像一条竹竿,身上挂着一件明显大了许多的青灰长袍。看他年纪,大约二三十岁,浑身都是弱不禁风的书生气息。
那人见了萧克和珠儿二人,一点也没有见生的意思,相反他马上一眼就瞟到了萧克腿上的伤,顿时生气的指着珠儿叫道:“你——快下来!”
珠儿被吓了一跳,马上从萧克腿上跳了下来。萧克眉头一皱正要说话,那人就像是捡了钱一样扑到萧克的身前,矮下身来盯着萧克受伤的右腿在看。
萧克愕然,疑惑不解的看站这个怪人。
萧克的腿受了伤,裤管也是撸起的,外面只是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上了一些药。怪人看了半晌,摇头,然后旁若无人的说道:“须得拆、拆开包扎检查伤口。”
“你是郎中?”萧克想,大概是郝南仁请来替他治伤的郎中。
“不。”怪人头也不抬,伸手就去解萧克的伤口包扎,说道:“我、我是医者。”
“有区别吗?”萧克随口一问。他毕竟对这里的风土人情与语言习惯还不太清楚。而且这个怪人好像还有点结巴。
“区、区别很大。”怪人继续闷头闷脑又结巴的说道,“郎、郎中救人是图、图诊金与、与名声;医……医者父母心,只求医人,不求回报。”
萧克不由得哑然失笑:这家伙多半是个书呆子。
这时,怪人已经解开了萧克伤口上的包扎布袋,顿时惊声道:“唉呀——呀,是哪、哪个庸医替你治的?如、如此误人,岂……岂不是要废了你这条腿?”
萧克一点也不惊讶,打趣的说道:“那依你之见,该怎么个医法?”
怪人嚯然一下站起来,脸色严肃一本正经的说道:“必须先用火炙利刃割开皮肉放出脓血,再用针线缝合以田七活血药敷治。配以金针刺激穴位、热饮生肌汤,方可尽快痊愈。像你这样包成一团,迟早将整条腿都烂掉。”这个时候,他居然一点都不结巴了。
萧克很想说,以前那个郎中实际上就是这么治的。但现在看这个人的样子,似乎神志上有些不清不楚,也实在懒得跟他废话了。于是说道:“多谢。”
“你等着,我、我去取绳子!”怪人一撸袖子,撒腿就准备朝外跑。
“你要绳子干什么用呀?”连珠儿都感觉奇怪,出声问道。
怪人身子一顿,跺脚指着萧克和珠儿,连珠炮一般的叫道:“我说尔等此辈,对医道之事简直是一无所知。若不取来绳索将四蹄攒起拉倒在地,然后再请来大汉数名强力压制,我如何下刀割肉放血?”
萧克听完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你不会是兽医吧?”
怪人双眼顿时瞪圆:“你、你怎么知道的?”
“滚!”萧克没好气的低喝一声,吓了怪人一跳。
怪人瞪大了眼睛看着萧克,惊骇的说道:“你、你这厮,好生凶猛。若不、不医治也便罢了,何、何必咄咄逼人?!”他嘴里结巴偏偏又想说得字正腔圆语调辗转,还一边拿手指着萧克,摇头晃脑如同唱戏。
萧克笑道:“珠儿,这人跟你爹有几分相似。”珠儿也笑嘻嘻的连连点头。
正在此时,郝南仁带着两个随行汉子到了客厅门口,看到那怪人没好气的骂道:“罗素,你来干什么?还不回后院歇着去,别惊吓到我的客人。”
萧克不由得乐了:罗素?敢情他跟爱因斯坦还挺熟。
那怪人顿时耷下头来,缩手缩脚的沿着门框边儿溜走了。郝南仁走到萧克面前,抱歉的说道:“兄弟,这是我一个远方表弟,读书读得有些痴傻了,为人有些怪异,还请不要介怀。”
萧克笑道:“没事。我倒是觉得他在医药方面挺有能耐。”
“的确如此。罗家有祖传医术,罗素本人更是医道天才。不过……他的确是当过兽医。”郝南仁看了一眼萧克腿上被解开的伤口包扎,咳咳的笑道:“这厮,见人伤病就要动手,时常误事——来人,速请镇上怀仁堂的正堂郎中来,给萧兄弟治伤。”
萧克有点哭笑不得:郝家大院里,果然卧虎藏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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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郝家大院
酒席正在准备当中。郝南仁殷情的给萧克和珠儿各自准备了衣服,还备下了大澡涌让二人各自沐浴。萧克脏了这么久已经很窝心了,这时也乐得自在,爽快的泡进了大木涌里将全身上下洗了下个干净。
当初他醒来时,自己身上就是穿着肥七的破袍子,也曾追问过自己的衣服。但据肥七所所说,当初他将萧克从水里捞起的时候就,就如同一条白猪一丝不挂的泡在水里。
每每想到这个,萧克就感觉心中一阵恶寒。
郝南仁拿来的是一套布白棉布缝制的简单男装,左右对襟错落的一折叠,然后腰间系上一条绦带。裤子也是绳子腰带,很宽松。萧克很不习惯这样的装束,心中暗自苦恼的道:哪怕是一套有拉链的衣服也好!
不过好在这套衣服还算合身。萧克自己打量了身上一眼,如果再配上盘起的长发,自己和郝南仁那些人区别倒是不大了。他自嘲的笑了一笑:也罢,既来之则安之,忘记西服衬衫和皮鞋领带吧!
再次回到客厅里时,桌上已经摆满了菜肴。珠儿也洗澡换了衣裳,之前那个小乞丐女完全换了个模样。小脸蛋儿红扑扑的,大眼睛水灵透亮,仍然扎着马尾巴,身上也是干净整洁。看得出,她尽管还有些害怕,但十分的开心。
郝南仁请萧克和珠儿落了座,自己和老艾一起来作陪。入席时他抱拳说道:“穷乡僻壤无佳肴待客,萧兄弟还请不要见责。”
萧克看了一眼桌上,顿时笑了。一只蒸得油亮的肥鸡,两条煮羊腿,一大盘白面馒头,另外还有有一盆清炖鲜鱼。换作是以前,他可能真的不会有什么食欲。因为这些食物都做得很粗糙,可以想像除了盐几乎都没有别的什么调料。
不过现在,他感觉自己的肚肠已经在轻舞飞扬的欢庆了。这些日子以来天天都在吃乞丐饭,面对这样的美食,他发现自己原来也不是什么斯文人,就想着马上动手去抓来吃。
珠儿的眼珠子都发亮了,轻轻的咂了咂小口。
“快吃吧!”郝南仁是个地道人,没有丝毫取笑的意思,亲手扯了一个鸡腿就放到了珠儿碗里。
萧克也不再客气,提起一条羊腿来就啃。有肉入口的感觉,很不错。尽管味道真的不敢恭维。
珠儿拿起鸡腿闻了一闻,凑到萧克身边轻声说道:“哥哥,我可以把这支鸡腿包起来吗?”
“为什么?”萧克问。
珠儿偷偷的嘻笑道:“阿爹做梦都想着吃一只肥鸡腿,我包去给他吃!”
郝南仁听到了,哈哈的笑道:“原来珠儿是这么懂事的一个姑娘。不用包了,放开肚子吃吧。你阿爹我已经派人去请了。稍后我给他一整盘肥鸡腿吃!”
“好耶!”珠儿毕竟是孩子,当即喜不自胜的一口就咬到了鸡腿上,陶醉的吃了起来。
郝南仁和老艾呆呆的坐在桌边,看着两个人风卷残云的收拾着桌上的食物。萧克才懒得顾及他们异样的眼神,宛如饕餮的大快朵颐。
半晌后,萧克扔掉一根鸡骨头打了个嗝:“饱了。”珠儿已经是斜倘在了太师椅上,眼睛都要有些直了,嘴里喃喃的道:“太好吃了……肚子涨、涨呀!”
郝南仁爽朗的哈哈笑道:“吃饱了就好。伤才好得快。萧兄弟,你就安心在我院子里养伤,不必有任何顾忌。但凡有什么需要,只管开口。郝某人只要能办到,一定不推辞。”
“那我也就不客气了。”萧克说道,“珠儿和肥七,劳烦郝大将他们请来住在这里。衣食寝居,也要我和一样。”
“情理之中,当然可以。”郝南仁全无二话。
萧克笑了一笑,说道:“今天你如此盛情款待我,我很感激。不过,我可没记得我许诺过你什么。如果你不乐意了,我们马上走。同时,你也别想拿什么来要挟我。”
郝南仁的脸色微微一变,但马上笑道:“萧兄弟真是个爽利人。但你对我郝某人可能还不了解。在下虽然是个不入流的土霸王,但历来也有几分义气,从来只仰幕有真本事的人。萧兄弟武艺过人,在下是真心仰慕,别无他意。”
“那就好。”萧克打了一个嗝,说道,“但愿我们能成为朋友。不过,我交朋友可是很挑剔的,你最好不要太乐观。”
一旁的老艾有些看不过眼了,低声嘟嚷道:“乞丐,哼!”
“闭嘴,老二!”郝南仁大声喝斥道,“都像你这般针眼心肠,如何办得了事情?萧兄弟是有胆有识的真豪杰,如今打开天窗了说亮话,也正对我胃口。你若听不惯,自行出去。”
老艾撇了撇嘴,乖乖的坐着没动。萧克看了他一眼笑了一笑,心中暗自道:老艾这个臭皮猴儿心胸挺狭隘。相比而言,郝大倒是挺合脾胃。不过郝大更有心机,他这样待我,肯定是有所求,估计应该是想我教他功夫。
酒宴散后,郝南仁请的郎中也来了。郎中替萧克清理了一下伤口,开了几副生肌去腐的伤药然后离去。这些日子以来,萧克最郁闷的就是自己的腿伤。这右小腿估计是翻落下水的时候被船舷给划的,破了挺长一条口子。这要是在当时,找家医院缝几针打上消炎药,早早就没事了。现在到了所谓的‘大盛’王朝,膏药草药用了一堆,就是不见好。
饭后,郝南仁没说多话,请萧克和珠儿到了客房安顿下来,请他们好生休息。那是一间挺大的客房,里面有个屏风隔室,两张床。萧克让珠儿睡到了里面,自己则在外面。珠儿见到干净漂亮的被褥连声惊叫,爬到床上就不想下来了,没一会儿就美美的睡了去。
萧克则看着大床上的雕饰独自发呆,心想这一块雕刻精美的床板要到了自己那个年代,指不定就是昂贵的古董。
天色稍暗,门被敲响。萧克问道:“谁?”
“嗨,那个腿上有伤的!”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在下罗素,你可曾记得?我现今就来给你治伤。”
萧克不由得笑了起来,对外面说道:“免了,你回去治你的阿猫阿狗吧,我睡觉了。”
“等一下,你必须要让我治!”没想到罗素还执拗得很,用力的撞起了门来。萧克本来懒得理会,但怕他闹出动静将珠儿吵醒,于是上前开了门。
这一次,罗素提了一个大箱子,透出一股子药味。他嘿嘿一笑,提着箱子就闯了进来。然后旁若无人的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大布包和一个药瓶子。布包展开来看,居然是大小不一的刀片,还有一板金针。
罗素认真的看着萧克,眼睛一眨不眨而且一点也不结巴的说道:“不开玩笑了。我要给你喝下麻汤,然后金针封穴。再替你削去腐肉、缝制伤口、缚上我独门密制的伤药。半月之内若未康复如初,你就把我摁到地上当驴骑。”
萧克狐疑的看了一眼那些布包药瓶,又打量了一阵表情极度严肃的罗素,居然点了头。
他自己也不知道,凭什么就相信了这个有点神精大条的家伙。难道就因为郝南仁口中说出的‘天才’二字吗?
罗素配的药很难喝,入口就感觉舌根被麻住了。没多久,萧克居然浑身失去了知觉,只能躺到了床上。罗素小心翼翼的将萧克的腿架到一张椅子上,然后拆开了包好的包布,恨恨的骂了一声:“呸,庸、庸医!”
萧克很快就沉沉的睡了过去。待他醒来的时候,自己身上正盖着一床被子,珠儿坐在床边正掉着眼泪。
“哥哥,你终于醒了!”珠儿泣声道,“吓死珠儿了,我还以为你醒不来了呢!”
萧克仍然感觉脑子有些模糊,但第一反应就是一看自己的腿。说来还真是神奇,那个神经兮兮的罗素,居然真的给自己动了一个‘手术’。不仅削除了腐乱的肌肉皮肤,还将伤口缝合了起来,而且缝得很整齐,一丝丝新肉清晰可见,发炎的迹象已经明显消退。
萧克不禁愕然:这家伙,到底是疯子还是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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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错拜山头
第二天清晨,萧克仍然在迷迷糊糊的睡觉,喝下的麻药似乎还没有完全散去。郝南仁到了他房间里,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
萧克睁开眼睛,用眼神跟他略打了一个招呼。
“看来,你跟他很投缘。”郝南仁的话没头没脑,透着神秘。
萧克道:“你是指,罗素?”
“是的。”郝南仁微笑一下,说道,“半月之内,你的伤必好。萧兄弟,你运气不错。”
萧克心中生疑,问道:“他究竟是什么人?”
郝南仁笑了一笑,说道:“大盛第一名医苏冶子的入室弟子,曾经最年轻的御医。段家军军中的首席军医。”
“段家军?”萧克不禁有些惊讶:这个罗素,果然不是寻常之人!
“萧兄弟不会连这个也不知道吧?”郝南仁惊疑的说道,“段家军,大盛第一铁军,拱卫中原九州江山的顶梁大柱。”
“嗯,你接着说。”萧克当然不知道,因为肥七只跟他讲听来的说书,从来没提过这个。
郝南仁眉头轻皱表情索漠,还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想当年,郝某人也曾是段元帅麾下的一员铁骑将军。无奈,今天却流落到了这里。罗素是我生死之交的兄弟,和我一起离开了军队,来到这个边荒小城过着混混噩噩的日子。”
萧克平静的打量着郝南仁,既不发问也不说话。他知道,郝南仁想说的自然会说。不用自己去问。不想说的,问也是问不出来的。
郝南仁倒也没在意萧克的表现,自言自语一般的说道:“四年前冰封贺兰山一役,三万段家军力战八万赤蒙铁骑,杀敌三万生擒两万,取得了空前的巨大胜利。段元帅亲自率领着我们一路追击,将不可一世的赤蒙人赶回了黄河之北,直到今天不敢越黄河半步!”郝南仁说的时候,满副豪情激情扬溢,还不时的挥舞拳头。
萧克继续静静的听,一言不发。他很想知道,取得了这样一场辉煌的胜利,怎么郝南仁和罗素还离开了军队,流落到民间?
郝南仁又描绘了一阵战场上血雨腥风和男儿豪情的情景,最后恨恨的一锤腿,长叹一声说道:“段家军虽然骁勇善战,无奈朝堂之上奸佞当道,大盛王朝软弱无能。最后上头的人害怕赤蒙人兴兵报复,送回了俘虏然后与之和盟。军中浴血生还的众将士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郝某人就是其中一个。”
萧克明白了,微微笑了一笑。
郝南仁也自嘲的一笑,说道:“于是在下约了百十个过命的把兄弟,半夜跑到俘虏营中杀了他三五百人泄恨!后来段元帅发现了此事,要将我等军法处置斩首。但他实在拗不过众将士们的苦苦求情,只好免了我们的死罪,赶出了段家军。”说罢,郝南仁撸起了自己的左臂,上面有一条清晰的刀伤,扎得很深,说道:“这条刀伤,就是当日辞别段元帅时,我为了向他谢罪自己扎的。说起来,当时我们真的是很糊涂,对不起他。后来,段元帅就因为军中有人杀了俘虏一事,被调回京城问罪惹上了一些麻烦。”
“那他现在呢?”萧克突然对这个‘段元帅’很感兴趣。冷兵器时代,能凭借三万人战退八万人,还一路追杀将敌人赶过黄河,应该挺牛的。
郝南仁惨淡的笑了一笑:“国无战事,将帅何用?段元帅现在好像就在京城,每天在朝堂之上被那些奸臣们算计打压。段家军也已经被分散到多处布防。好好的一支王牌铁军,被拆成了零碎的垃圾。”
萧克心中想道:这么说来,那个段元帅是有点功高震主了,要不然怎么会有这样的待遇?眼下这个朝廷,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的。不过,我对这个所谓的大盛王朝,一点感觉也没有,暂时也谈不上什么认同感。郝南仁跟我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
郝南仁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被开除的百十名段家军将士,就都跟着我来到了驼子镇。这里以前有个恶霸,后来被我们赶走了,于是我就住进了这里,成了新的恶霸,哈哈!这世道,别提什么王法、规矩。有本事就是王法,有实力就能定规矩。驼子镇以前是个军镇,时常有战争。这几年来稍稍安静了一些,但也时常有赤蒙人到这里来。赤蒙人个个嚣张跋扈看不起汉人。在这驼子镇里,只要有赤蒙人欺负汉人的事情发生,我们就出手收拾。所以,虽然我们是地痞流氓,但也没忘了身上的血性。其实,驼子镇里的每个人都很痛恨赤蒙人。包括像肥七那样的乞丐。”
“这我知道。”萧克说道,“好吧,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用意?”
“很简单。”郝南仁正色,认真的说道,“萧兄弟武艺超群,三拳两脚就打败了我练了十年的段家拳。我想萧兄弟教我们这些段家军兄弟们功夫。如果有朝一日我们能再回得段家军,也好拿出一些本事让段元帅刮目相看。或许,到那时候他就能原谅我们!”
萧克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微笑,眨巴了几下眼睛看了看郝南仁,躺下来,闭目养神。
郝南仁倒也不着急,他站起身来说道:“来日方长,萧兄弟先安心养伤好生歇息。习武之人都讲门庭规矩,郝某人不会不按规矩来。萧兄弟如果愿意,我们这百十名兄弟全都服服帖帖的拜入你的门下,当你的徒弟。好了,萧兄弟自己考虑考虑,我先告退了。”说罢,郝南仁自顾走了。
萧克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慢慢寻思。
萧克自幼出身在武学世家,家传的武艺就是‘螳螂拳’与‘铁砂掌’。后来通过父亲的关系结识了许多民间武学大家,相继又学了太极、轻功和刀枪剑棍。这些功夫,虽然没有电视上演的那么玄乎其神,但也不是什么表演用的武术,而是可以用来对敌的真本事。后来到了军队里又学了许多实用的搏击技巧。昨天与郝南仁对打时用的,就是杀敌制敌用的军警散手。
相对而言,那些拳法、剑法和各种内家功夫,想教一时也是教不会的。唯有在军队里学的这些‘杀人技巧’可以速成。郝南仁等人本来就都是上过战场的杀人汉子,也应该都有些功底,学起来应该会挺快。
不过,萧克自己也想得很清楚,目前是不会教郝南仁这些人功夫的。因为他是保镖,从来就没想过要去主动杀人。在他的职业信条中,保镖是不能主动去攻击他人并伤害他人的。郝南仁这些人学了这些本事,就要去杀人。间接的说来,就是他萧克在杀人。
萧克从来就不认为自己是那种一身正气死心眼的大好人、真君子。但是,不管是郝南仁是虚伪的恶霸,还是刚直的将军,萧克没兴趣为了他的什么‘人生理想’改变自己的作风。
躺在床上的萧克场起嘴角笑了一笑,心中暗自道:杀人难,救人更难。救人的功夫远比杀人的功夫要厉害。你偏偏只想找我学杀人的本事,足以见得你是拜错了山头。抱歉,不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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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流云明珠
萧克终于睡了一个好觉。郝大家的客房很舒服。被子软和又干净,四周也很安宁没有吵闹。再加上麻药还有一点效用,萧克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晨。
门口传来一阵吵闹,将萧克叫醒,听来还是珠儿的声音。
“快还给我!这是我的!”珠儿很少像这样倔强生气,声音也挺大。
“又脏又破臭气熏天,不扔了留着干嘛?老爷不是给了你新衣裳吗?”好像是一个丫鬟的声音,挺不耐烦。
珠儿不依不挠,似乎还和那个丫鬟拉扯上了:“我不管!还我、还我!”
萧克起了身来坐到床沿上,看到门口珠儿正和一个丫鬟拉扯着一块棉布样的东西,出声说道:“珠儿,发生了什么事情?”
珠儿一看有了帮手,连声唤道:“哥哥,这个坏女人要抢我的肚兜,你快叫她还给我!”
那个丫鬟慌忙松手,对萧克弯腰行了一礼说道:“萧爷恕罪,把你吵醒了。婢子来取衣服去洗,珠儿姑娘就是不让我拿走,所以……”
萧克皱了一下眉头,这一声‘萧爷’还真是听得身上麻了一麻。他说道:“那你就给珠儿吧,不用你洗了。”
“是。”丫鬟矮身行了一礼,转身快步的走了。珠儿拿着一个褪了色的红色棉布肚兜,快步走到桌边靠到了萧克的身上,心有余悸的说道:“幸好有哥哥帮忙,才没有被抢走呢!”
萧克笑了一笑,摸着珠儿的马尾巴说道:“很重要的东西吗?”
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当然重要了。那是她娘留给她的唯一遗物。”萧克转头一看,是肥七。正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进来。他脸上笑容堆成了一片,满面红光就如同开烂了的菊花。
“阿爹,你来啦!”珠儿兴奋的跑了过来,扑进了肥七的怀里。肥七一个趔趄险些被撞倒,哈哈的笑道:“丫头长大了,力气不小呢!”
萧克看到,肥七也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只不过仍然拿着打狗棍子和讨饭用的破碗。
肥七走到萧克面前,咧嘴一笑露出豁缺的牙齿,说道:“儿子,你真厉害!驼子镇里的最有面皮的铁霸王都请你来做客了。你看看、你看看,还给我换了这一身儿体面的衣服,刚刚还吃了一大盘肥鸡腿……呃!”肥七打了一个饱嗝,唾沫乱飞的说道:“怪不别人都说,这有儿子就是要享福啊,哈哈!”
萧克无奈的皱了一下眉头,实在懒得和肥七争论这个‘儿子’的问题了,说道:“这肚兜,是珠儿的娘留给她的?”
珠儿双手捧着肚兜捂在胸前,皱着眉头点了一点头。肥七也叹了一口气,说道:“珠儿她娘是个寡妇,四年前独自一人带着珠儿到了驼子镇。刚来不久赤蒙人就打到了这里,一阵乱杀人,'奇+书+网'她娘就死了。从此珠儿就跟了我。”
“我娘不是寡妇!”珠儿激动的叫了起来。
“那你说呀,你爹是谁?”肥七也不依不侥指着珠儿骂道,“这死丫头,每次一提到她亲生爹娘就疯上了。”
“我、我没有爹,我娘也不是寡妇!”珠儿生气的一跺脚,居然就要哭了。萧克连忙将她拉过来抱在怀里,眼睛一瞪冲肥七说道:“你先出去。”
肥七悻悻的撇了一撇嘴,一瘸一拐的朝外面走去,嘴里骂咧咧的说道:“我不就是你爹吗?这死丫头、死丫头……”
珠儿仰头看着萧克,蹶着嘴嘟嚷道:“哥哥,我娘不是寡妇!”
“嗯,我知道。”萧克拍了一拍珠儿的背,却恰巧看到了珠儿手里的肚兜上绣得有字。拿过来看了一看,是一句诗。萧克自幼习武,武谱大多是繁体字,而且后来又多与香港、台湾人打交道,辨认现在的这种字迹没有什么困难。
“流水出晴明,云开月映珠。”萧克念了一回,然后对珠儿道,“这是你娘绣的吗?”
“是呀,哥哥你好聪明,都认得这么多字!”珠儿还真是孩子脸,马上破啼为笑了,开心的说道,“这句诗是我娘作的。哥哥,我的名字就叫‘明珠’哦,就是两句诗的最后一个字。”
“那流云也是人的名字了?”萧克随口一说,不料珠儿的脸色马就变了,一手抢过了肚兜来飞快的说道:“不是、不是不是!”
“行,不是就不是,你不要生气。”萧克也拿这个敏感的小姑娘没什么办法,只好耐着性子去哄。珠儿将肚兜小心的折了起来放进怀里,马上又换上了一副笑脸,走到萧克身边和她嬉闹了。
萧克心中暗自道:流云,莫非是珠儿的父亲的名字?要不然她干嘛这么敏感。似乎,珠儿对她这个爹有些讳莫如深。珠儿她爹和娘,不会又是多情郎甩了痴心女的这种鳖脚言情剧吧?管它呢,这不关我事。珠儿是个可怜姑娘,我在这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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