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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zero同人)迪卢木多同人-第2.5次圣杯战争 作者:angel特(晋江11.23完结)-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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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Berserker用力一剑震开Lancer的红枪,朝博物馆的方向望了一眼。他的对手没有趁火打劫。因为——
  Lancer满脸惊愕地和Berserker往同一个地方看。遭遇到同一件事的两位Servant同时被镇住了。
  本来一直沉着应战的Berserker正是由于知道市民博物馆的爆炸在Master的战略计划内,才没有表现出着急的情绪。他知道Master的实力,对以利亚很有信心。因此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地、百分之百地投入到对Lancer的战斗中。Berserker这时才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主人身负重伤的事实。
  相连的令咒将以利亚性命堪忧的信息传达给Berserker。而Lancer之所以有同样的表现,是因为荷雅门狄传输给他的魔力基本上断绝了。
  Master和Servant中只要一方出事就会牵一发而动全身,影响到另一方的战斗。现在,两名Master的险境一起传给了广场上的Servant——怎么会这样?
  一时间,他们双双呆立,就这么站了好一会儿。
  英灵之间的战斗就是不断消耗魔力的过程。更何况他们已经打了这么久。联想到决战前以利亚说过的话,『狂战士』阶级对御主魔力的要求是最严酷的。Berserker的状态在以利亚重伤的情况下没办法继续保持良好了,只会不断下滑。
  “决定了。”
  Berserker的眼中闪过一道暗光。然后,他突然抡圆了胳膊用力向下一挥,放出的剑气把Lancer冲开好一段距离,飞扬而起的地面夹杂着碎石和尘土,猛地向Lancer推去。
  “芬恩、你——?!”
  判断出敌人想要迷乱自己双眼的Lancer,在弥漫的粉尘中看到Berserker摆出一个架势。
  还想要说什么,却发现Berserker以正面劈斩的姿态将宝剑高举过头顶。
  伴有雷鸣和闪电的白光重叠在剑上不断变亮,形成诸多球形的雷云。雄伟壮观而又令人生畏的场景再次显现。持枪的英灵蓦然惊觉到对方的意图,当即明白了——
  Berserker感受到主人的危机,想要迅速决出胜负!
  “受死吧!迪卢木多——!!”
  一发轰杀Caster的对军宝具即将濒临面门。在片刻的震慑中,Lancer微微地笑了。
  ***
  愤怒像硫酸一样腐蚀着以利亚的心。屈辱化为利刃一片一片切割着自尊。
  完成决定性的一击后,荷雅门狄右手朝下甩动,将细剑上的血沫甩掉似的这么做着。
  “不、不可能……我明明有所准备的……这是不可能的——!”
  以利亚俊美的脸庞扭曲着。自己竟然受伤了,这是完全始料不及的事。
  “扯平了,爱因兹贝伦。我们受伤的程度差不多了。”
  荷雅门狄轻描淡写着。她每说一个字,以利亚的脸就阴沉一分。
  他之所以会如此震惊,是因为他早已看破荷雅门狄的绝学。『水之术』的秘技取决于被穿透物的顺序、数量和种类。同一种『物件』瞬间穿透一百样都不在话下。目标是不同障碍物的话,只能对到达行径上的第一位进行穿透。强硬地在多种物体中穿透的结果,会让无法重组成原状的细胞产生不可逆的变质,导致体内魔力暴走。
  当时摆在荷雅门狄面前的物体共有三件——白磷弹、硬币群,及防御壁。这次的穿透,和以往面对的单一物体——丝线、战斧和长矛大不一样。
  在这一点上,以利亚的确参悟了这项秘术的原理。荷雅门狄越过白磷火焰时,以利亚抛出的硬币成功阻挡了她。还有防御壁留守在后方。随便选择哪一个,都会有另两个物体阻止她前进。以利亚的防范应该是完美无缺的。她不可能在三个物体之间穿行。
  但,为什么?
  那个时候,生死交线间……
  荷雅门狄将火焰燃烧在自己身上,用以抵消敌人的火焰,让白磷弹的灼烧无效化。气势汹汹的硬币群即将在她的头顶炸裂开来的时候,以利亚身前的敌人消失了。移动的速度非常快。在惊讶的以利亚转身之际,袭来杀气的锋芒。
  用『火之术』破除第一道关卡。用『幻影』解决第二道难题。
  ——荷雅门狄真正选择穿透的是防御壁。直到出现在以利亚身后才开始实施。
  流利地一剑掠过以利亚的胸口,然后迅速瞬移出去——从『水之术』发动到完全禁魔有数秒钟的时差。就算不是如此,荷雅门狄依然能施展魔法。
  因为被穿透的是身体除了左臂外的其余部位。虽然仅剩一只胳膊让她的力量大大减弱了,不过还是能够战斗下去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Lancer会感到绝大部分的魔力供应被切断的原因。
  从左臂流下的新鲜血液垂直滴落,覆盖了左腿早已凝固成深红色的血块,从大腿一路浸润着抵达脚踝,整条左腿再一次斑驳淋漓。
  那是没有和身体一起响应水之秘技,强行进入到防御壁里面的后果。
  相比之下,以利亚的伤势更重。
  以利亚跪倒在洒满一地的红色海洋中,身体微微痉挛着。斜斜的一剑割开肌肤。从十寸长的口子里涌出鲜血。在血之瀑布的冲刷下白衬衫瞬间就染红了。试管掉在地上摔碎了。扶住胸口的左手,从指尖渗出血液,紧握在右手的文明杖艰难地撑在地上,是以利亚现在唯一有力量能让他依靠的东西。
  体内刻下的爱因兹贝伦家传的魔术刻印自发启动了,对持有者的肉体创伤进行治愈。尽管如此,在这样严重的失血量下,想要继续作战也是太过勉强了。
  当然,以利亚可以采取龟缩政策。以荷雅门狄目前的力量奈何不了死守在防御阵内的敌人。不过先一步流尽鲜血而亡的人会是他。
  胜负已分。荷雅门狄仍保有一只手的战力。
  如果不是神杖保护,没有响应『水之术』的左臂已经没了。总算不辱使命,以一只手的代价破解了敌人设置的重重障碍。
  发条上得再足,玩具火车也总会有跑不动的那一天。荷雅门狄觉得自己到达了体力枯竭的极限。超负荷战斗让全身都痛得要命。催眠魔法失效后恢复的痛觉令她苦不堪言。连使用『幻影』的力气都没了。甚至连曾被Lancer红枪误伤到的地方都隐约开始痛起来。但她依然强打精神站着,牵制着以利亚。
  “哈……不管头发和眼睛是什么颜色,血永远是红色的……”
  以利亚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他拂了拂袖,花了近五秒钟才站起来。痛意好比全身的骨髓都被抽走了。他将满襟的血珠都甩了出去,用不温不火的目光凝视着那名女子。他摸了摸文明杖的顶端,彰显着贵族身份和正统魔术师的凭证,微笑着。
  其实,荷雅门狄也到达极限。全凭毅力支撑自己,不让自己比以利亚先倒下。
  “为什么故意刺偏?!”
  以利亚一边朝喘气站立着的荷雅门狄走近两步,一边用深沉的声音问道。像雕像一样俊逸秀气的面孔因为伤势而变得痛苦。
  “你应该对敌人的剑术不精感到庆幸,而不是纠结于这个问题。”
  离要害位置的心脏只有短短两公分,却是生和死的距离。总之无意间避开了要害,至于为何这么做她自己也搞不懂。
  以利亚看着她的眼神极度复杂,脸色惨白一片。他觉得自己随时都可能昏过去,但强挺着没有失去意识。
  “总觉得……从刚才起脑子里就有一些奇怪的东西。那些东西……是什么?”
  本以为对方会给他一个解惑的答复。不料,荷雅门狄转过头去,只是淡淡地一句:
  “是仇恨。”
  这句话轻得就像雏鸟轻软的啁啾,却还是清清楚楚地钻进了他的耳中。
  ……眼中映出的景象,都是和正面情感完全无缘的东西。以利亚再次回想起恍惚间看到的那些景象。
  有痛哭的泪水,有遗憾和懊悔。
  棋子。监视。泄密。
  背叛。误解。爱憎。报复。
  以利亚看透『水之术』的原理,不单单是出于这位天才魔术师的资质,而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在看到荷雅门狄使用时就确信自己知道。
  此刻,红发男子终于想起来——自己看到的,只是那段徒劳纠葛了一世的孽缘。
  ……『他』一边含泪一边点燃了自己,送她步入毁灭。而她却说『干得漂亮』。
  以利亚的头脑里混杂着两个人的记忆。这让他感到非常混乱。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她。
  “你没有和我一起转世。”
  “——”
  听到这句话的荷雅门狄,所有的呼吸都被夺走了。她的脑中白茫茫一片。忍不住仔细去看全身浸染在血海里的那个男人。
  那里站着的……不是以利亚·冯·爱因兹贝伦。至少不完全是。记忆产生了混淆,只能依稀想起一点模糊的片段。红发的男子,正用深不见底又无比雪亮的眼神回视着她。
  任风吹起蓬松柔软的卷发,荷雅门狄闭上眼睛。仿佛自语一般低声道:
  “我只是杀了你妹妹的仇人。仅此而已。”
  然后,她笑了。
  以利亚只觉得那个寂静的微笑触动了心底的柔软,一时间,仿佛忘却了自己身上的伤,忘却了一切烦恼、悲伤和仇恨……
  他的心,骤然变得很痛。
  但是掩埋于心底的某个称谓,还是叫不出口。
  回不到过去了。就算想起来也改变不了什么。名为荷雅门狄和雅麦斯的『她』和『他』,这一世的身份只是互相争夺圣杯的敌人。
  血色的液体顺着他的衣衫不停滴落,他却只是浑然不觉地眯着眼睛凝视着她。
  她不知道他到底回忆起多少往事,但她也没有多余的话可说。
  无言对立的两个人中间,终于响起了打破僵局的声音。
  “喂,我有个提议。”用不怎么礼貌的叫法含混过去,可以从以利亚的眼角里窥见他的矛盾、无措,甚至是空虚。满面苦笑的以利亚用含着一丝忧郁的神情说道,“我们就不要继续拼命了。把注意力放在Servant的战斗上,如何?”
  “同感。”
  他们的身心都已极其疲惫,只是勉力地站着、相望着。
  “不过看起来,那边战斗的胜负也快揭晓了呢。”
  荷雅门狄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随着以利亚的话,她调转了视角。博物馆废墟后方的两位Master,同时扭头向广场望去。
  ……胜过月光数百倍的白色亮光,照射在漫天的星辰下。只看了一眼就明白过来。那是Berserker如同杀手锏一般的雷光大炮。会看到这束光意味着Berserker的对手——Lancer性命垂危。
  担惊受怕的感觉侵占了荷雅门狄的心。
  ………迪卢木多。
  ………………
  即使是身手最为敏捷的Lancer,也没能逃过雷霆一击的凌虐。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枪兵深绿色的影子就这么仰面倒在地上。
  千钧一发的生死较量,分出胜负也只是几秒钟的事。在得胜的那一刻,Berserker体会到一阵从未体会过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妙感觉。
  杀掉了吗?
  啊,终于,我已经发狂到连迪卢木多都杀掉了。
  当时——
  Berserker举起『枪之子』,向那尊贵的宝剑命令道:
  “理想的——荣辱之路———!!!”
  对军宝具的威力以排山倒海之势朝Lancer撞了过去。
  就在巨人用严厉的声音准备唤出宝具之名的瞬间,感受到死亡向自己迫近的Lancer立刻毫不犹豫地转过身,执着双枪朝反方向飞奔躲避。
  宝具攻击的方向正好是Master所在之处的另一面,这让Berserker得以没有任何顾忌地、尽情地挥洒出最强一击。
  就像放射出无数彗星交错而成的雷光,使黑夜像白昼一样明亮。
  尽管事先做出了预判,Lancer躲避雷霆光线的路径却并不顺利。几乎是一路在广场上跌过去的。在Berserker的眼里,他甚至怀疑Lancer是不是已经无法控制住奔跑的步伐,双脚脱离贴合的地面被轰飞了起来。枪兵敏捷A+的属性,这一次,没能在生死攸关的时刻救出它的持有者。
  【理想的荣辱之路】是宝具【枪之子】用以劈斩的大范围攻击。挥落时的巨雷会使伤害范围扩大。拥有足以扫灭一整支军队的巨大杀伤力。
  其撕裂大地的距离相当于瓦茨拉夫广场三分之二的长度。整座广场被巨大的一字型痕迹切成两半。所经之途留下恐怖的印记,被宝具劈开的地面尽皆化为黑炭。
  Berserker默默地看着这一切,看着Lancer踉跄的脚步离自己越来越远。
  被烧焦的糊味刺激着口鼻,非
  常难闻。隆隆作响的轰鸣声由高到低,终于消散了。等到呛人的浓烟逐渐散去后,Berserker看见了横陈在地上的『那个』。
  真不愧为英灵芬恩最厉害的宝具。完全承受了这一击威力的Lancer,连最后的遗言都没能留下,如同破布般倒在碎成沙砾的石堆里。
  在崎岖不平的道路上,为了确认尸体而靠近的Berserker慎重地向其慢慢走去。既没有抽搐也没有发出任何呻吟的Lancer,是死了吧。
  躺倒在地上的那个悲惨的样子,在遥远过往的本布尔宾山曾经见到过。
  于是第二次地,用自己的双手杀死了迪卢木多。
  “终于——”Berserker深邃的黑眸里没有任何波纹,“我做到了。”
  和过去告别,他做到了——
  为了惩处拐走公主的叛徒,忍受不了舆论压力的芬恩拍案而起,如发狂的野兽般命令手下追捕二人。被妒火冲昏了头脑的英雄不但派遣骑士团的部下追杀迪卢木多,更从同盟者手中调动外援。
  追捕队追着迪卢木多的足迹跑遍整个爱尔兰。一个女人和两个男人的争斗,尸横遍野只为见证这段悲剧的感情。
  十六年过去了,旷日持久的追杀早已让骑士团出现裂痕。对一个缔造了丰功伟绩的英雄来说,最痛苦的莫过于自己奠定的基业在自己尚存在世的时候就消亡了。
  强大得不可一世的费奥纳骑士团为何会走向覆灭?迪卢木多的死便是转折点。
  年老的芬恩统御力渐弱,众多部族不再臣服于他的统治。骑士团内部因为首领对第一骑士的冷酷而人心涣散,犹如一盘散沙。甚至早在迪卢木多和公主的私奔东窗事发后,众多坐看芬恩笑话的势力便盘算着向他发起挑战。
  暴戾的芬恩,癫狂的芬恩。人们对于这位传奇的英雄,在他前后半生的评价截然不同。就因为遗弃了迪卢木多而对他盖棺定论。将他青年时代的功绩全盘否定了。
  十六年间的追捕,在与迪卢木多的对抗中,芬恩屡战屡败。与海上三王战斗、与巨人族战斗,甚至与芬恩的乳母战斗。迪卢木多一次又一次挫败他的主君,拆穿他的诡计。芬恩一次又一次败给背叛的部下,被外人嗤笑。
  国王康马克推翻了芬恩与格拉尼亚的政治联姻,认迪卢木多为女婿。芬恩眼看着他的骑士远离费奥纳的驻地,和理应属于自己的女人生活在一起。
  有什么东西在啃咬芬恩的身体。体内涌动的黑色血浆凝结成一潭死水,再无波澜。
  他曾经也是正义的化身。他也曾年轻过,也曾美貌出众,也曾孔武过人。可是,却因为岁数见长这无法抗拒的因素而遭到公主嫌弃,失去未婚妻的青睐。
  四处勾人的外甥夺去了他的幸福。芬恩所做的仅仅只是为了捍卫丈夫的尊严。
  不管怎样,迪卢木多最终在自己的算计下死去了。而正是迪卢木多的死,使芬恩身败名裂,丧失了在整个骑士团中的威信,使费奥纳的勇士们深深记住了这个一向公正仁慈的团长阴暗的一面。
  骑士团分裂成好几个派系。甚至,连芬恩的亲孙子都因为迪卢木多的死对他拔刀相向。
  随着时间流逝,爱尔兰最有权势的两个男人——芬恩与康马克之间的嫌隙渐渐扩大。费奥纳名义上是爱尔兰王国的守护者,但入团誓言效忠的对象却是芬恩而非康马克。国王的女儿和骑士团的首领和亲未成,加上费奥纳的实力越来越强大,至尊王认为这股实力已经对王位造成了威胁。
  晚年越来越孤立的芬恩,陷入到越来越艰难的境地。痛失重要的臂膀迪卢木多,骑士团的成员反对他,国王猜忌提防着他,仿佛整个世界都容不下他。
  终于,费奥纳骑士团在王军的攻击和内部分裂中灭亡了。
  迟暮的英雄迎来末路。芬恩·麦克库尔,这位极具争议的英雄结束了前后反差巨大的一生。
  死亡并不是结束,而是一个开始。罪行不会因为死亡而消失。善行也不会因为死亡而永存。英雄的灵魂脱离时间的限制,进入永恒。
  终究是生活在世俗的眼光里,承受着世人毁誉参半的批判。无时无刻不在绝望中游走。即使死后也没能得到安宁。
  芬恩自责,芬恩懊悔,芬恩怨恨……这些东西日复一日如蛆附骨般折磨着他。
  与人抗争,还是与己抗争。
  真的是迪卢木多毁了芬恩的一切吗,还是自己毁了自己的一切?
  那段历史的两名当事人,迪卢木多没有在精神上垮掉,可芬恩却垮掉了。
  倘若有一个途径能让自己裁决罪恶的话,愿不愿意用理性作为代价去交换。在那世界之外的英灵王座上,他听到了来自远方传来的召唤。
  成为狂暴的野兽吧。成为永不迷茫的怪物吧。
  ——我是芬恩。拥有金鲑鱼的智慧,能知晓一切事情,却读不懂自己的心。
  Berserker用变成『Berserker』来释放自己的心魔。时光荏苒,直到在圣杯战争中再次遇见成为Lancer的那个骑士。
  胸腔中的恨意没有褪色。
  芬恩像以前那样憎恨着迪卢木多,因为他夺走了公主。恨之入骨,因为他的骑士竟在他和公主之间选择了后者。
  如果有『九十分』的『爱』,那么『恨』就有满满的『一百分』。
  尽管如此,尽管你这样辜负我,尽管你这样伤我的心。只要你肯回来,步入正轨,重新回到我的身边,我依然愿意待你如初。
  可你却连迟疑都没有便跟着『她们』一去不回。过去也好,现在也好。
  如果你选择不了正确的道路,那么,我唯有忍痛放弃你。
  死在这里吧,迪卢木多。
  死吧……
  Berserker的肩膀和他的心情一样慢慢垂落。用微笑赶跑因为讽刺而略感失意的心境。
  误以为战胜对手的成就感使他的注意力迟钝下来,放松了警惕。在那瞬间翻身跳起向他撞过去的人——Lancer,血迹沾满了他的手。Berserker不知道对方居然用诈死来发动偷袭,完全没有想到,品尝惊愕的人居然会是自己。
  胸口袭来一阵剧痛。身体比大脑更早一步理解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这个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那充满惊讶的目光,盯在赫然贯穿了自己的枪刃那绯红色的光芒上。
  Lancer的双手清晰地感受到Berserker的心跳,长枪紧握在右手和已然解除了麻痹的左手上,用力刺进那厚实的胸膛。
  他在苦苦的坚持中等到了这个时机。在这场战争的最后关头,Lancer终于学会如何欺诈,如何不折手段地踏过敌人的尸体夺取胜利。
  已经在执念下化身为俘虏的Lancer现在做的是他生平最不齿的事。这是和一直尊奉着的骑士道完全背道而驰的事。即使智慧如英灵芬恩,这一回都没能看透Lancer的意图,即使连Berserker这样的智者,都没有看穿Lancer佯装失败后伺机偷袭的这个举措。
  因为此等行为,完全不应该是迪卢木多·奥迪那这样的人会做出来的。Berserker一定坚信着Lancer绝不是做出这种事情的小人吧。
  “即使这样,我也要赢——”
  被称为费奥纳破绽元凶的骑士,向直到最后都不愿宽恕他的主君悲切地诉说着。结果,就连Berserker都低估了Lancer想要获胜的心。
  “我不求你能够原谅。因为我没有那个资格——”
  他再也不会像生前那样去求得芬恩的原谅,因为他没有被原谅的资格。
  “从我答应带走格拉尼亚的那一刻起,就已覆水难收。不论怎样都是叛徒的我,根本不需要向你解释。”
  他从不解释,因为从一开始便回不了头。再怎样解释都无法洗尽他的罪孽。
  迪卢木多的确是被公主的禁制困住了,但绝不会用这个借口去乞求芬恩的原谅。他为费奥纳立下无数战功,但他同样不会以此作为筹码要求芬恩原谅。迪卢木多甚至从来没有沾亲带故,以自己是芬恩外甥的身份去请求舅舅原谅他。
  “我就是罪人。所以,我才会来圣杯战争赎罪——”
  背对着月光,Lancer的头深埋在身躯魁梧的Berserker留在地上的阴影里。没有人能看清他现在的表情,只是低垂着头,一口气说出了所有想要表达的话。
  ……我想要赎罪的原委,正是因为那个时候没能为您尽忠到底啊!
  这样的痛苦该去向谁诉说呢?自己还有话必须告诉他。可是这句话提到了嗓子眼却怎样都说不出来,硬生生地又咽了回去。
  因为这一次和芬恩成了那种关系。
  敌人。
  迪卢木多的忠诚……只能献给签订了圣杯契约的那位主人。
  “——只是这么简单吗?”
  那些困惑了Berserker一生的问题,在临近终焉之刻从Lancer口中得到了解答。也许正是辗转反侧地在这些问题上不停地质问着自己,才会让他沉沦为狂战士的吧。然而,当真的得到这个结果后,Berserker却发现自己连认真去听的心思都没有。很枯燥,很失落。这明明是他曾经疯狂追求的答案。
  “真是索然无味。都到了这个时候,还说这些做什么?”
  在嘴角勾起的轻笑中,Berserker举起了手中的宝剑。
  这一剑倾斜着角度从左肩一直嵌入身体,撕筋裂骨,粗暴而又野蛮。利刃与坚硬的人骨摩擦碰撞,发出钝器研磨石块般的怪声。足以判定为致命伤的一击,直接就将敌人的左半边身体破坏了。咬牙不吭一声的Lancer没有去躲。
  鲜血从肩部裂开的断层汩汩涌出。粘稠的液体水乳·交融地混合在一起,从两具不同身体的不同伤处流淌下来。猩红一片。这其中有Berserker的也有Lancer的。
  Berserker的拇指抚过爱的泪痣,那颗魅惑了包括格拉尼亚在内众多女性的元凶,在静静的感慨中抬脚踢向Lancer腰间。被这一凌空飞腿踢中的身体仿佛干草一般飞舞在空中,最后狠狠摔在地上并滚动了几下。死也不吭一声的Lancer依旧没有去躲。
  Lancer仰倒在刚才假装躺卧的地上,满身疮痍。在对军宝具面前演戏的Lancer虽然没有全中,却依然受到一定程度的冲击。现在近距离遭受如此暴力的一剑后,『死』已经是必然的了。
  从低处传来的微弱痛苦的喘息,悄悄地渗透进了Berserker的耳里。
  这副情形看起来,是同归于尽了。
  也好。违背骑士道义,趁敌人松懈时突然袭击得来的伤,就用自己的血来偿还吧。
  两位凯尔特英灵的绝境通过主从之间的契约,传递给了远在数百米之外的二人。以利亚和荷雅门狄皆是一言不发,凝然注视着广场的彼端。
  ……咦?
  Lancer闭着的眼睑开始颤抖。微凉的水滴落在他的眼角,划过面颊,最终落在他的身上。
  猛然间睁开的眼睛,蜂蜜色的金眸用满是诧异的目光注视着从试管中把水洒向自己的Berserker。
  映在自己眼里的,是那个一如既往的慈祥的眼神。
  这不是在做梦吧?
  Lancer在一瞬间感觉到逐渐涌起的对自身的羞耻心。在偷袭Berserker的时候都没有流泪的这个男人,但是现在,他哭了。
  前世从未能喝到的治愈之水,原来,是这样的甘甜而又苦涩。
  “即使你夺走格拉尼亚,你也罪不至死。这是我欠你的。”
  我想要维护的,只是身为费奥纳首领的声誉和一个男人的脸面。我从来没有因为公主被你抢走而感到愤怒,所以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原谅。
  我只是怨恨你不回到我的身边。
  “至于你欠我的东西,我已经不要了。”
  Berserker终于真正挣脱了束缚着自己的狂暴之链,心下释然。
  体会着死亡降临的奥妙感觉,就这么保持着站立姿势。在身体逐渐失去实感的过程中,从战前御主交给自己的试管中掬水,浇灌着Lancer的身体。经由英灵芬恩之手碰触过的水源,能拥抱奇迹。 
  光辉之貌被十指遮挡,泪水从指缝间漏出。当Lancer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Berserker早已飘然离去。从容而又安静地,芬恩消失在迪卢木多的面前。
  “啊……啊………”
  按住脸颊的双手发出一阵阵颤抖,仿若灵魂也在发颤。终究还是没能叫出那个称谓,或者叫他一声舅舅。哪怕连那个名字都不允许从自己的唇瓣间吐露出来。面对最不应该杀死的对象,但自己还是对他下手了。现在的Lancer还有什么资格再去呼唤那个名讳。
  不知廉耻的做法令Lancer憎恨自己。自己根本不配得救。可是为什么,这个被自己杀死的人还要出手救他呢。
  Lancer不禁失声恸哭。仿佛有无数荆棘割裂了内心一般痛苦。
  芬恩走了。一切尘埃落定。
  死亡把什么都带走了。爱也好,恨也好。寄托在芬恩身上的感情全部都在此刻终结。只有希望留了下来。
  “……还没完……!”
  在前方等待着自己去完成的使命驱散了他的哀痛。Lancer霍然起身,把眼泪擦干,伸手去摸掉落在一边的双枪。
  “还有荷雅门狄殿下……还有Master……我还有必须要效忠的人……”
  只有这一件事支撑着Lancer。现在他依然握着手中的枪,依然在呼吸,心脏依然在跳动,都只为一个理由。
  “一定、一定要让她的愿望成真……!”
  ***
  “输了吗?……竟然是这种结果。”
  以利亚用满是自嘲的口吻喃喃低语。从他惯有的表现来看实在太沉静了。
  对失败没有多余的感想。那张冷淡地注视着敌对Servant从远方赶来的脸上,连一丝不甘心都找不到。
  “……”
  荷雅门狄感到一阵眩晕,眼睛发黑的瞬间,一只手从背后将她搀扶起来。
  “非常抱歉,吾主,我来迟了……”
  是她的Servant。因为这个声音而感到安心的荷雅门狄缓缓张开眼睛,极近的心跳和脉搏在耳畔响起。
  ——Lancer活下来了。太好了。
  和冰蓝色的眸子一样,有一双火红色的瞳眸也在看着Lancer。坚定而又明显的敌意展现在那张绝美的脸上,那是比起某个毁灭了主人的从者要可靠得多的男人。
  对于这个曾经连同其御主一起厌恶的英灵,自己竟能产生这样的想法,以利亚再次感受到自己心境的变化。
  由于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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