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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同人]无花飘香 作者:紫叶枫林(正文完结)-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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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南宫谨渐渐沉迷其间,甚至已经将人逐渐拦至怀中的时候,却是感到了一阵浓厚的血腥气味充斥在舌尖唇边。
  他勉强离开无花的双唇,深吸了几口气后,才勉强压下了身体中的躁动,然后才抬盼看向无花。
  而无花此时竟是神情淡漠之极,那双暗沉无光的眼睛也只是静静的睁着,似是在看向南宫谨。
  接着,便见对方本就苍白至无色的唇迹处,慢慢涌出了殷红刺目的血迹。
  血珠顺着削尖的下巴缓缓滚动,一滴滴的落在白衣无尘之上,对比如此鲜明,竟是让人心头一滞。
  南宫谨轻叹了一声,指尖轻轻拭落那丝血痕,道:“我从不知,你的脾气竟是这么大的。”
  他顿了顿,接着道:“大夫也说了让你切忌动怒,若总是如此,你什么时候才能病好?”
  无花缓缓露出了一个笑容,道:“若是南宫庄主不是总来此处,在下的病会好得更快的。”
  南宫谨闻言笑了笑,将无花正面揽在自己怀中抱着,随后将下巴搭在了对方的肩膀上,微笑道:“我如今早已因着你患了不治之症,能顾着你的身子不动你已是忍得我快发狂。”
  他轻顺着挑出无花披散在后背的发丝间几片木屑,道:“若是连见都不能见,你却是要担上一条人命,修不得大成境界了。”
  无花亦是知晓现下这种状态做些无谓的反抗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处,也只能僵着身体静默不动。
  南宫谨察觉无花的反应,将人揽得更紧了几分。
  他抬头看着这四周茂林嫩叶,碧水清溪,木楼雅致。
  天蓝的越发通透,云白的越发无暇。
  他微笑道:“我本就知晓你素爱四处游玩赏景,此处景致颇佳,你定是会喜欢的。所以我也早就寻了这么个地方盖座小楼,想着何时能邀你来住上几天。”
  南宫谨顿了顿,接着笑道:“如今你真的来了,却好似在做梦一般。”
  他见无花仍旧没有什么回应,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也实在是想让你能开开心心的住在此处,你那冷情性子我亦是明知,更加知晓这些年你对我从来就是淡淡朋友之意,本是想着你绝不会动情,更不会对一个男人有所青睐,所以我才仅是在你身边看着抑着。”
  他说着说着,却是眼中狠厉渐现,慢慢冷笑道:“但你既然都能对男人有了情爱之念,为何那人就不能是我了!”
  南宫谨使得力气更加大了起来,他寻到无花垂在一旁的手紧紧握住,冷冷道:“若是看着你跟那种风流成性的浪荡鄙薄之辈笑谈情志,我却是还不如舍了这些束着自己的牢笼套锁,把你困在自己身边,也能让我得了一个自在!”
  他话说完后,轻吐出口气,才察觉到掌心中握着无花的手似是有些不对。
  南宫谨将无花放开,将他的手抬起,便看见了那上面遍及四处的水泡和割伤的口子。
  见着这双本是因着需要抚琴,以往极重保养的双手,如今却是落到了这副样子,南宫谨心中不禁的就泛起了一丝心疼。
  他轻叹一声,道:“都说了那茶不要总是喜欢喝热的,就算你不愿指使那些下人,便是等着它凉上一凉又能用到多大的功夫?”
  无花又重新倚靠在树干上,仍旧未发一言。
  南宫谨见状,只是微微一笑,站起身道:“我去寻枚针来帮你挑了。”
  待到南宫谨走远了,无花才又睁开了眼睛,面上微微闪过一丝异样神色。
  南宫谨再回来后,撩起衣摆随地而做,再揽过无花让其倚在自己身上,便握住无花的手指处理着对方手上的伤口。
  他虽是从未给他人做过这种事情,手上的动作却是小心仔细,就像对待自己最珍爱的宝物一般,目中温柔带笑。
  无花紧蹙着眉,脸色却是更加白了几分,南宫谨看着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你便总是喜欢让自己吃苦,先忍着吧。”
  待到挑至仅剩的小指时,却见无花那手猛然一抖,那细针瞬间就插进了手指中,涌出了血丝。
  南宫谨吓了一跳,抓住无花的手还未来得及将针拔出来,就察觉靠在自己身上的无花也早已颤抖至痉挛起来,身体也渐渐蜷缩的抽搐。
  看着无花双手已经顾不得指尖上的疼痛紧抓着胸口,又立刻倒在了毯子上,南宫谨脸色一变,急忙抓住无花的肩膀,道:“可是毒又发作了?”
  无花此时脸色早已如同漫天寒雪中的一张单薄白纸,甚至都渐渐显出几分青白之色。
  他紧闭着眼睛,额间也溢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身子抖得更加厉害了。
  南宫谨一把抱起无花,快速向着木楼走去,边向近旁林中喊道:“快去叫大夫来。”
  听着耳边树上枝叶轻动的声音,南宫谨也紧皱着眉头,一脚踹开门进屋,将无花安置在二楼卧房中的床上。
  无花的身子刚一沾到床边,就又蜷成了一团,头抵着床面,颤抖着喃喃的不知在念些什么。
  南宫谨凑近了听,才勉强听出了他所说为何。
  “有生之气,有形之状,尽是幻也,造物之所始,阴阳之所变者,谓之生,谓之死,穷数达变,因形移易者,谓之化,谓之幻。了悟有无,参透虚实,自然遨游田地宇宙,无所阻碍。是谓大幻之道也……”
  南宫谨心中一痛,搬过无花的身子,为他擦拭着额迹的冷汗,沉声道:“你且再等等,大夫就就快来了。”
  却是不想这一通压制毒发,施针灌药后,已是过了三个时辰。
  南宫谨看了看无花的睡梦中依旧紧蹙着的眉,叹了口气,抬手抚上对方眉心处,轻轻揉着。
  突然间,南宫谨动作一顿,将怀中无花放到床上为其盖好被子,起身走了出去。
  出了木楼后,南宫谨负手而立,淡淡道:“有何事?”
  而这时站在门口等着南宫谨的一黑衣打扮之人俯首恭敬道:“庄主,原公子派人送了信来。”
  南宫谨闻言眼中神色微闪,冷淡道:“我知晓了。”
  他说着,便向着林外走去。
  紧闭着的窗扇微微一动,瞬间就见一棕色事物快速的窜了进来。
  那只黑棕色的松树两三下跳到了无花的床上,靠近对方脸颊处嗅了嗅,又到他手边嗅了嗅。
  无花手指微动,抬手去抓,却是被那小东西灵巧的躲了过去,窜到了对面的木柜上。
  他笑了笑,细听了一下周围声响。
  虽然没了武功,但是他的耳力却是没有减弱太多。
  待察觉四周监视的人并未接近小楼,无花笑了笑,撑着身子坐起来,在枕边角落摸索了几下,才寻到了他趁着南宫谨一时无暇他顾,偷藏下的对方帮他处理伤口的那枚细针。
  无花叹了口气,道:“如今身为阶下之囚,竟是连弄到一个破针都需这么费力。”
  若不是因着那些下人被南宫谨勒令,除了自己的吩咐外,一句话也不接,他又何必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无花将铁针收好,道:“我算是想明白了,这身子是自己的,总这么折腾那得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我也得有个脾气,下次谁再害我受罪,也说不得要报复一二了。”
  慢慢捻了下手指上已经被包扎好的伤痛处,无花笑了笑,喃喃道:“南宫,我所求的,你从来不知……”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耳边突然传来一声东西掉落的脆响,而后又是一阵“咯吱咯吱”嗑个不停的声音。
  知道那松鼠又寻到了放置干果的木盒,无花轻叹了一声,道:“小香,我就知道,你绝不是因着关心我才来的。”
  他说着话时就下了床,向着声音发出的地方小心探索摸去,直到捧着那只松鼠,才将它抱在了怀里,拿起几个核桃后,又寻着床边坐下。
  那只松鼠似也是跟无花混的极熟,竟是一点都不怕的任由对方抱着。
  无花一手顺着它的毛,听着它已经开始嗑核桃,便勾唇笑道:“为了咱们能出去取笑那朵风流桃花,你也来帮帮忙,行不行?”
  感觉到那松鼠又用尾巴缠了下他的手腕,无花大笑道:“你这等反应,我可就当你答应了啊。”
  日上中天,枫麓山庄。
  执鞭快马,却是到了森严的大门处紧勒住了马缰。
  白马应力而鸣,抬起前蹄在空中刨动了几下,才停住了速度。
  一直在门口等着的,中年管家闻声见人,立刻迎上前去,恭敬笑道:“灵少爷,究竟是什么事,竟是劳动您来了?”
  南宫灵跳下马,将马缰递给了管家,冷笑道:“怎么,我来找自己的大哥,还得需要理由?”
  管家连忙笑道:“这哪能,不过庄主最近出了远门到南边去了,此时不在庄里。”
  南宫灵闻言看向那管家,慢慢笑道:“无妨,我最近闲得很,在这里等着他回来。”
  他话一说罢,就当先一脚迈进了大门。
  跟随南宫灵而来的那个下人打扮的人,此刻也静默无声的紧跟着南宫灵进了枫麓山庄。
  那人虽然面貌平庸无奇,却是有着一双神采非凡的眸子。
  明亮而清透,潇洒而无羁。
  这个人虽然掩饰的极好,但目中透出仅可窥见星点的气质和风度,竟是无法形容的。
  那么飘逸灵动秀出,却又像是一座山。
  沉稳,温和,自信且风姿傲人。

  困境临危欲脱身

  无月,暗沉。
  夜色静谧无声。
  一道身影快速的掠过屋脊房舍,身姿如鹏展翅,却又好似灵动而矫捷的猫儿,落地无声无响。
  他几个起落之间便已落脚到了跨院中,随即微晃了身形,竟像烟尘一般消失在了原地。
  此刻绝不是姬冰雁睡觉入眠的时候。
  所以正当他坐在客房中,为自己斟满一杯清茶的时候,刚刚抬头,就被像鬼魂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屋,坐在他对面的楚留香吓了一跳。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楚留香拿过姬冰雁手中的茶壶也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蹙眉抿了抿唇后,才道:“东西到手了,咱们也得快点。”
  姬冰雁到底也是心思缜密细致之辈,见了楚留香的表情,悚然就道:“果然如咱们猜的那样?是南宫谨干的?”
  楚留香叹了口气,点点头。
  姬冰雁面上有着几分冷凝,道:“你可知道那南宫谨为何要捉无花?他们不是朋友么?”
  楚留香低头看着自己握着杯子的双手。
  那修长有力的手指,已因握力太大,指节都微微突起,泛着几分苍白。
  楚留香苦笑道:“他们要真的是朋友就好了。”
  姬冰雁闻言一愣,不明所以的看向楚留香。
  楚留香吐出口气,道:“你是不知,我们潜进南宫谨的密室时,看到的都是什么。”
  楚留香素来聪敏细查,南宫谨的心思他早就有所察觉,而丐帮打探得到的对方与无花几乎消失在同一时刻,更说明了那人极有可能和无花的失踪有关。
  若不是南宫谨受了连累,那么这一切的主谋,自然也就是南宫谨了。
  此地附近的那个林子属于枫麓山庄,而他们山庄的人也总是偶尔出现在这里,这自然也是能被消息灵通的丐帮查探到的。
  任何的可能性楚留香都不会放过。
  待知晓这里有着诡秘布局时,楚留香便立刻决定让南宫灵带着他去了枫麓山庄。
  毕竟要论偷盗查探,这世上恐怕没有人能比得上踏月留香的盗帅楚留香。
  他之所以潜入枫麓山庄,除了是为了去查探南宫谨的行踪,更重要的,就是找到这个林子周围阵法的布局图。
  虽然通过人员消息中的细查入微,丐帮能找到了他们可能藏身的这个地方,但是这其中的阵势,却是不得其门而入。
  然而当楚留香好不容易找到密室入口,与南宫灵一同进去后,却是被那屋子里的东西震的当场就愣住了。
  那墙上是满满一屋子的画作长卷。
  白衣无染,风姿绰约。
  或是低眉浅笑,或是弄乐抚琴,或是品茗下棋,或是傲雪寒梅中,迎风而立。
  清曜隽杰,如神如真,无一例外的,都是无花。
  见到了这样一幅场景,楚留香瞬间就僵住了身子。
  不用问,他自己都能知道,自己当时的脸色会有多难看。
  不过在楚留香有所动作前,南宫灵就首先暴走了。
  南宫灵几乎是瞬间就将那些画作全部都撕了个粉碎,甚至脾气大的,若不是有楚留香拦着,都差点拆了屋子。
  楚留香也是第一次见到平素一向笑谈玩闹的南宫灵,会有如此嗜血狠厉的神情,甚至比起当初知晓无花出事时,更加的暴虐凶残。
  刚看见的那一瞬间,唬得一向胆大无畏的楚留香,都不由自主的后退躲了一步。
  这实不能怪他心虚,甚至在南宫灵面前一直将无花的佛珠藏在怀里。
  楚留香对这两兄弟之间的感情可是了解不少。
  毕竟当初无花之所以肯与自己相交,为的就是南宫灵。
  而今再看南宫灵的反应,若是对方知晓了自己都对他的宝贝哥哥做了些什么,楚留香毫不怀疑,他下半辈子肯定会瘫在床上让无花养着了。
  楚留香从自己怀里拿出阵势的图纸,道:“这图我已经看了一路,门道也看出了一些。现在得赶快破了这上面的布局,南宫谨对无花存了那等心思,若是去晚了……”
  楚留香咬了咬牙,终是没能把后面的猜测说出来。
  姬冰雁也看出了楚留香心里憋气,顺势转移了话题,问道:“那南宫灵呢?怎么就你一个回来了?”
  楚留香顺着纸上的图线研究,叹气道:“南宫谨好似跟什么人合谋,他的枫麓山庄根本就只剩下一个花架子,南宫灵恨的说既然要让山庄落在外人手里,不如他抢了来,所以就留在那里了。”
  楚留香当然知道南宫灵是在报复,要让南宫谨身败名裂。
  南宫灵信任楚留香,楚留香是他最好的朋友,他自然也放心将救无花的事情交给了楚留香。
  报仇的事情,南宫灵知道楚留香不会去做,然而南宫灵却是咽不下这口气。
  而且对阵法八卦有研究的,并且知之甚深的,他们这几人之中就只有楚留香。
  与其这么多人都赶到这里来瞎着急,不如趁着这点时间让敌人失去一切,永不能翻身。
  南宫灵从来都不是个白痴,相反的,他也是头脑灵活,心思缜密之人。
  他自然也是能在临危面险时,判断出最好最有效的选择。
  楚留香静静的蹙眉看着图纸许久,突然间想起了一事,抬头问道:“小胡人呢?这会儿不是应该睡不着觉找酒喝的么?”
  姬冰雁品了口茶,冷冷道:“他春天来了。”
  楚留香闻言一愣,随即便明白了过来,自打进屋以来的凝重脸色也终于有了几分缓解,笑道:“那金灵芝虽然有些问题,却还是个好姑娘。”
  姬冰雁看着楚留香,点了点头。
  他们都是阅人无数的老江湖,如金灵芝这等人,自然也能一眼就看穿的。
  除了要将可疑之人放在身边就近观察,引蛇出洞,金灵芝的直脾气,也是楚留香和姬冰雁放心她和胡铁花来往的原因。
  毕竟那只不愿多动脑子的狗熊,有时候也实在是让人不能不操心。
  落日西沉,从窗户吹进屋内的风中都带着几分浓重的水汽沉闷。
  无花坐在靠窗的桌边,喝完药后,便将药碗递还给了侍女。
  他面向着窗外,待那侍女正要退下时,突然问道:“现下太阳在哪里?”
  那年轻的侍女闻言一愣,抬头看向无花淡雅的容颜,轻声回答道:“在公子的左手边。”
  无花听罢抬起了左手,指着一个方向,笑问道:“那里?”
  那侍女看着无花的淡笑脸色微红,但再将目光落在对方暗沉无光的眼睛上后,却是心中微叹,低首轻轻道:“在向右移些就是了。”
  无花闻言收回了手,回头向那侍女微微一笑,道:“多谢姑娘。”
  他话一说罢,便将头转向了夕阳的位置。
  那侍女见了无花对自己笑,本是心漏跳了一拍,但发现对方根本就无心与自己多言,又记着南宫谨的命令,也只好心中微微失落,带着药碗退了下去。
  无花从自己的衣袖中将松鼠掏出来,低声笑道:“小香,你也练了这些日子,明日,就看你的本事了。”
  听到那松鼠“吱吱”叫了两声,无花抿唇笑了笑。
  他自然知晓,南宫谨这几日都不知被何事缠着忙的脱不开身。
  无花并不认为自己被人害的变成了这幅样子,就要真的认命做个废物。
  他没兴趣做一个整天被楚留香护在身后,只死心踏地的等着对方来救的无能之辈。
  无花也是个男人,他的傲气绝不允许自己如同一个女人一般软弱可欺,也不要做任何人的包袱。
  无花知晓他的武功可能回不来了,也知晓自己可能一辈子都再看不见。
  他怕,非常怕,怕暗无边际的冷寒孤寂。
  他知道自己没本事做个傲然高华的原随云,更加没有花满楼那种热爱生命,对幸福生活的满足。
  只因他还有事情要做,他还有人要保护,只因他答应了那人,要陪着守着他一辈子。
  所以,就算他早已对这繁杂尘嚣厌烦不已,就算他的心早已孤寒不已,他也绝不能就此郁郁自苦,就此认命。
  南宫谨将无花看守的极严,便是连个稍微锐利点的铁器都不曾出现在无花的面前。
  无花将自己的双手用湿布缠好,取过铁针,一手凑上去小心的由着温度寻到油灯的火焰,另一手才拿着针放在火上烤。
  忍着手指上传来的灼烧,额头上也微微流下了几点冷汗,无花抿着唇,直到铁针已经考的通红,才认准了早先得来的方向,将针向着南北方向,放到了有着几分冰凉的茶水中。
  这种制作简单的小磁针也不过是他上辈子偶然间看到的,他自己从未试过,自然不知道管不管用。
  但这也是如今想要脱困的唯一办法,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否则等着南宫谨忙完了闲下来,那倒霉的就该是自己了。
  无花也知晓这外面的阵法,可是任你再怎么迷惑变化,以求能困束住人,估计也抵不住这地球磁场的厉害。
  无花从衣角处抽出了根长线,拴在细针的中央,另一头又在自己手指头上绕了几圈。
  他拿出一个用线缠住的核桃,接着又系在了从衣摆上撕下的方布上,将油灯在方布上重新放好。
  在把这半月来小心收集的灯油洒落四处后,肩上挎着包袱,无花便抓着一直挣扎着要去够那颗核桃,已经被他饿了几天的松鼠,塞到了自己衣襟里。
  他又拿过一旁的不到半丈长的木杖,小心探索着不发出声音,悄悄的摸索着出了门。
  无花心中默算了下时间,此刻大概是寅时,太阳还未升起,天边也是灰蒙蒙的一层看不清事物。
  这时看守的人想必也是困极,警惕性最小的时候。
  无花直直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林边,才将怀里的松鼠放了出来,道:“小香,把油灯弄倒就行了,我在这里等你。”
  他说着,刚将手中的松树松了开,就只听着那小东西“嗖”的一声,窜出去老远。
  无花苦笑道:“这么急,你可千万别不回来,我还等着你帮我看针了。”
  此时的楚留香,正静坐在院子中,就着灯火蹙眉继续算着手中纸张上的阵势。
  寂寞刻骨的时候,胡铁花总是会去喝酒。
  而楚留香却总是能控制压抑着自己,就算是极为危险的时候,他也能睡着觉,让身体好好休息,并且时刻都处于巅峰状态。
  但是这回,他却是死活也没本事再能睡个安稳觉了。
  楚留香现在根本就没有睡觉的心思,他一天见不到无花,他就得一天睡觉时连着做不少恶梦。
  正在这时,楚留香突然察觉到什么一般,回头看去。
  却是见着水洁儿站在自己身后,拿着一件外衫,有些尴尬的看着自己。
  楚留香叹了口气,微笑道:“洁儿姑娘,起的这么早?”
  水洁儿轻“嗯”了一声,抱着手中的长衫道:“我刚刚醒来时,发现公子还在这里未睡,此时寒重,公子爷要注意身体。”
  她被金灵芝讽刺了许久,又脱了贱籍,早就不再用“奴家”自称了。
  楚留香礼貌的笑道:“在下知晓了,多谢姑娘关心。”
  水洁儿自然也是能听出这彬彬有礼后的疏远,她轻咬着下唇,目中有了些哀怨的看向楚留香。
  正当楚留香感觉有些头大的时候,却是听见一个人的声音。
  “老臭虫,你怎么还没睡?”
  转头看见正提着酒壶走来的人,楚留香立刻就松了口气,笑道:“你也睡不着?”
  胡铁花看了看眼圈都已经青了的楚留香,叹道:“我睡不着正常,你睡不着可就不正常,你以前总是能睡得跟个死猪一般。”
  楚留香道:“你睡不着其实才不正常。”
  胡铁花愣了下,道:“为什么?”
  楚留香笑道:“这春天,自然是个好时节,也是消除烦恼的。”
  胡铁花闻言反应了片刻,然后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起来,骂道:“你这老臭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谁知道你在胡说八大些什么!”
  楚留香笑了笑,正要说话,却是突然脸色一变,站起了身看向他正对着的远方。
  胡铁花和水洁儿见状也顺着楚留香的视线看去,却是望见那里已经起了一片大火。
  胡铁花失声道:“那里不是无花被困的地方么?”
  而此刻的楚留香却是早已使出轻功,向着那林子的方向急掠而去。
  虽然天边的太阳早已慢慢的露出了头,但是被一层雾蒙蒙的云遮掩着,却是不见几分耀目光亮。
  只不过这些对于现在的无花来说,都是毫无意义的。
  现在那群人正在灭火,可等发现了他人不在那里面,那也是很快就会追过来的。
  无花用手中的木杖探寻着前进,却是于一直站在自己肩膀上的松树快速的窜到半抬着的,且拿着铁针的左手上轻咬了下后,停下了步子。
  无花疑惑道:“小香,这已经是你连续第五次让我向左走了,你确定没看错?”
  他说罢顿了顿,感到那松鼠早已在他挎在肩膀的包袱上不断猛挠,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我现在真的有点怀疑,我是不是太高估你的智商了。”
  换只手握住木杖,无花帮着它从包袱里摸索出了一个核桃,手刚伸出来,手里的东西就被抢走了。
  感到那松鼠又到了他的肩膀,无花摇了摇头,但转向左边走了不到两步,手中的木杖就敲到了一棵树干。
  他顿了顿,沉吟道:“也许,我应该再锻炼锻炼你,碰见挡道的东西,也提醒我一下。”
  然而回应无花话的,便是耳边传来一阵“咯吱咯吱”不停的,磨牙嗑核桃的声音。
  无花闻声终于失笑道:“我算是知道了,你跟那桃花一样,也是个吃货。”
  他自然是还记得,刚刚这松鼠弄倒了油灯回来的时候,手里还抱着那系着方巾的核桃了。
  当然,无花也是在它回来后,才让它知道,自己这包袱里还有一堆干果了。

  寻人入林得消息

  天色灰沉暗淡,便是已经渐渐显露端倪的红阳曜日,也好似冲不破云层的阻挡。
  但是此刻天际却是染上了一片赤炎光芒,激荡飞扬之处,已是将整个天际通通渲染灼目。
  南宫谨闻信赶来的时候,锥心刺目的红艳火势早将小楼上下包裹紧密,便是周围人不停歇的忙着救火,却也是丝毫不见火势有半分的减弱。
  他见状只是愣了不到刹那时间,就快速向火场中冲去,口中嘶哑狂吼道:“无花!”
  不理会四周人的拉扯,南宫谨像是发了疯,着了魔一般,丝毫不惧怕烈焰的汹涌,若不是有着几个忠心之极的手下紧紧拉住,恐怕亦是逃不开无情的火势。
  “庄主!庄主!”
  南宫谨怔怔的一下跌倒在了地上,目中映着红炎,只是不断喃喃着:“无花……无花……”
  紧接着,就见他一阵疯狂肆意的大笑不已。
  “我不信!我不信你能死!”
  待到火势渐小,胆大的人冲进去看后,果然是没有人。
  南宫谨闻言狠厉的看向四周的人,向回禀的那人道:“说!是什么引的火!”
  一名侍女小心的走过来,战战兢兢道:“应……应该是……油灯……”
  南宫谨双目赤红,推开旁边想要搀扶他的人,一个狠狠的巴掌甩在了那个侍女脸上,看着已经被他打倒在地,半边脸都肿起来的人,昏死了过去。
  他怒道:“谁准你们给他灯了!他哪里有用得到灯的时候!”
  旁边的人通通跪了下来,又一侍女颤声应道:“是……是无花公子说他夜间怕冷,所以才让我们给他准备的。”
  南宫谨闻言竟是呵呵笑了起来。
  待到他笑了许久后,才凶残的眦目瞪向那女人,咬牙一字字道:“好!好!一盏破灯竟然能取暖!你对他有求必应,也是看上他了不成!来人!把她给我拖出去烧了!一寸灰都不许给我留下!”
  那侍女闻言瞬间脸色便完全失去了血色,身子被吓的软到在地上,随即却又猛地不断磕头哭喊道:“庄主!庄主饶命!庄主饶命!”
  然而她那势弱的求饶之声,还是抵不过架着她离去的两个侍从的力气。
  南宫谨转了头,在那侍女渐渐远去的凄厉的哭喊声中,慢慢的扫视着四下站着的人。
  众人迎着南宫谨的目光,不禁心中皆是一阵冰寒刺骨。
  南宫谨慢声笑道:“你们都给我去找,把这林子掀了也无妨,把他给我抓回来!若是抓不到人,就来领死!”
  四周的亲随侍从闻言都马上俯首领命,快速进到林中寻人。
  南宫谨站在原地,看着仍旧有着火焰翻腾的小楼,道:“无花,你是我的,这次就算是跑到天边,我也仍旧会抓你回来,让你再也离不开我。”
  他话音中的语气温柔至极,沐如春风暖日,但是那双眼睛中的冷寒料峭,却是无尽无头。
  无花用力掰下了树上一截手指粗的细枝,使了力气将它折断。
  他折断树枝的手法中使了几分巧劲儿,以至于被断口处有着不下于兵器的尖锐。
  无花用手指试了试树枝尖端的锋利程度,随即又将树枝藏在衣袖中,微笑道:“现在那群人想必也是快追来的,就是不知用这种东西自保,能有多大用处了。”
  他话一说罢,就又轻叹了一声,道:“说不得这回又要卑鄙一些了,以现下的情况,不用些手段,我倒是连一个人都对付不了的。”
  无花笑着向前探寻摸索地小心走着,思索笑道:“嗯……美人计?苦肉计?示之以弱而图强?小香,你说哪个比较好?虽然我很痛恨自己这张脸,可这时候显然它还是有些用处的……”
  但是他的话,却是突然停了下来。
  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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