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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同人]无花飘香 作者:紫叶枫林(正文完结)-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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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由不得心思缜密的姬冰雁不怀疑,更何况还有楚留香临走前的暗示了。
  可是他竟也是没能追出去几步。
  因为急如风,迅如雨的弩箭已经从四周的房舍上向他射了过来。
  这处毕竟是人员熙攘繁华之地,如此杀机并行,立刻就引起了一阵尖叫骚乱。
  姬冰雁抽出一直掩在袖中的一双判官笔,挥势扫落近身的箭矢。
  随即,他就掠身而起,向着最近的南城外空旷之地急速掠去。
  果然,身后涌出七八个黑衣蒙面装扮的人,紧随着他就追了过来。
  姬冰雁见他们追了过来,暗松了口气。
  看来这些人的目的还是自己,总算是没有继续伤及无辜。
  却是不想,正在他脚下刚刚于一处着地,就听见一前一后,一左一右的呼啸冷寒之声急速而至。
  听闻声音,即可知晓那箭矢的方位。
  必定是躲得了一个就躲不了另一个。
  姬冰雁暗自咬牙,脚下力道一使,便是反力后退。
  他微微侧身让身后箭矢正巧射中自己的左臂。
  一阵尖锐兀秃的剧痛中,姬冰雁额头冒出星星点点的冷汗。
  但是他也是赢得了时间。
  救命的时间。
  姬冰雁右手一笔扫过前方箭矢,踏足急速发力,就迅疾跳出了充满了杀机的箭圈。
  迅速腾挪横掠中,姬冰雁跑到城外汹涌劲浪的江水旁,纵身一跃,便跳了下去。
  天边寒月清辉,凄冷,冰冽。
  马车碌碌而动,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后,停在了扬州城有着几分旷达的西郊外。
  一身白衣的无花将放在一旁的东西收进袖中后,就下了车。
  他转身给车夫递过去几枚银钱,笑道:“劳烦小哥,这等晚了还要送我出城。”
  那年轻的车夫连忙道:“公子,您给的太多了,这可使不得!”
  无花笑道:“无妨,小哥且收下吧。”
  他顿了顿,接着道:“如今即使到了春季,晚上却还是有几分清寒的,小哥还应快回家才是。”
  车夫笑道:“这样啊,那就多谢公子了。”
  无花笑点了点头,看着那车夫远去后,才转身向外走去。
  慢慢走了片刻,便是看见于这深黑幕色之下,远处一座低矮小丘上,已是被人打造出了一座小亭。
  白纱随风流动而飘,并无一分毫灯火,却有丝丝清雅熏香透过沙幔所掩的内里而出。
  轻柔的沙幔浮动如流水,幽暗月色下映照着里面端坐着的人,也是渺然清淡至不可寻得的神秘高雅,不辨真实梦境。
  凝光悠悠寒露坠,此时立在最高山。
  无花在几丈远外停下了脚步,看了看当下有些暗沉的夜色,笑了笑。
  那人似是能知晓无花在笑一般,也开口笑道:“在下冒昧相邀,还请七绝公子莫要怪罪。”
  对方的声音嘶哑暗沉,一听便知是刻意改变了发音。
  无花负手而站,静静笑道:“吹破残烟入夜风。一轩明月上帘栊。如此银辉月色,在下还要多谢阁下相请,才有幸得之一见。”
  那人闻言笑了起来,道:“七绝公子喜欢赏景?”
  无花微笑道:“景能静心,旷然达悟,求得自在。”
  那人亦微笑道:“公子师出名寺,自然别有一番悟性。”
  无花轻叹一声,道:“只是阁下这景,却是需赏的谨慎,终是不得自在。”
  那人道:“哦?”
  无花道:“在下本是以为阁下使的是化敌之策,想将我等分而击之。”
  那人笑道:“看来,至如今,公子似是发现了什么不妥。”
  无花道:“在下在此处看见阁下便知自己想错了。
  他顿了顿,接着道:“调虎离山。”
  那人拊掌笑道:“不愧为七绝,好生聪慧。”
  无花微合了眼,淡笑道:“只是不知,阁下究竟对在下有何兴趣?要将在下引来?”
  那人微微一笑,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他话一说罢,却是轻叹了一声,道:“在下亦是为了寻得所求之物,才来此得罪公子的。”
  无花闻言,也跟着轻轻叹了口气。
  细思那人言及“利”字,便可猜到他果然就是原随云。
  而且他是为了获得什么利益,才来找自己的。
  这回麻烦可大了。

  蒙暗月色刀气盈(修)

  弯月清淡,不久后又被一缕幽暗云层所掩。
  几分深静,几分沉黑,几分令人窒息的压抑。
  即便此刻月光不明,夜深静谧,可是对于已经达至无花这等武功修为的高手来说,夜间视物本就不是难事。
  而对于原随云来说,是不是黑夜,根本就没有区别。
  他本来就是个瞎子。
  无花看着坐在白幔纱帐后,那个不辨容颜的儒雅身影,心中情绪不可避免的就有了些悲喜莫名。
  在许久以前的那个印象中,“无花”是与原随云一般的。
  同样才的华横世,同样的淡雅儒和,同样的冷情孤傲,同样的野心勃勃。
  也是同样的,遇到了楚留香,结局可悲。
  但是如今,这本是应从不曾碰面的两个人,现下竟然有了相遇的机会。
  而且还是在这样一个无花绝未料到的情形下。
  不得不说,对于此时的无花,这感觉绝对是十分怪异的。
  尤其是本应为敌的自己与楚留香,竟是还到了现下这种关系。
  无花微微阖目侧首,淡笑道:“西郊城外,夜色已降,人际罕至,无处藏身,无处躲避。”
  感受着自己四周从各处走出,已经渐渐合围的人群,无花虽未睁开眼睛,却还是微顿了下,继而笑道:“在下似是跑不掉了。”
  原随云微微一笑,道:“使出这等手段邀七绝公子前来,在下亦是觉得失礼至极。”
  无花闻言没有立即应话,而是过了片刻后,他才轻轻问道:“阁下可会抚琴?”
  原随云听罢似是微一怔,随即又笑道:“尚通一二。”
  无花笑了。
  本就被形容与“无花”的琴技相差不多,甚至能让“无花”死后时隔几年的楚留香,一听之下就重新想起“无花”的抚琴之人,却只是尚通一二?
  这是他的谦虚?还是他不想暴露身份?
  原随云这时开口道:“在下知晓公子琴技已是仙音,未曾得听,实为憾事。”
  他微顿了顿,随即又轻叹一声,道:“若非为了此间俗事,扰了公子闲适,在下亦想同公子抚琴相交,共谈乐理。”
  无花点头笑道:“确是憾事,若是只谈琴音,你我必为挚友。”
  原随云听闻此话后却是没有说话。
  他无疑也是有些奇怪的。
  只是简简单单的对谈几句,甚至从未深入试探,无花为何会认为他们能成为朋友?
  而此时的无花,似是也无意解释他的话语。
  只见他缓缓睁开了眼睛,淡漠的看向原随云,慢慢道:“可是现下,倒也不是与阁下交朋友的好时机。还请阁下尽快将在下的朋友带来,否则,在下却也不知会做出何事了。”
  原随云闻言微笑道:“七绝公子难道还认为自己可以闯去?”
  无花淡淡道:“在下不管阁下到底想要做些什么,若你的目标只是为了在下,既然在下已经来了,在下的朋友自然也是应放的。”
  原随云颔首道:“如此正是。”
  他的话音刚落后,一直站在白幔近旁的青年便是轻轻的拍了拍掌。
  这个青年袍袖飘飘,不但神情很潇洒,人也长得很英俊,脸上更永远都带着笑容。
  他收回动作后,亦是向无花微微笑了笑。
  这时,便见有两个人闻声从旁边的林中走了出来。
  那两个身形魁梧的大汉一走进原随云所在的小丘,就将他二人中间架着的人扔在了地上。
  无花见了他们出来,就是面色微变,待等到那人被狠狠的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哼后,无花更难得的寒了脸色。
  他看着已经微顿在地上,身染血迹,明显是经过了一番煎熬苦楚的南宫谨,开口关切问道:“南宫兄,你没事吧?”
  他刚刚想要上前,却是被合围着他的那二十几个黑衣人微移脚步挡住了。
  无花看着自己周围这群或拿刀剑,或拿勾网的人,微蹙起了眉。
  南宫谨听见无花的声音后费力的抬起了头,看到无花身处的情形后,愣了愣,随即又气着冷笑道:“好啊,真好。”
  无花闻言笑了起来,道:“何处为好?”
  南宫谨道:“一向聪明绝顶的无花竟然像个笨蛋一样让另一群笨蛋围着,这千年难得一见的场景我都能看见,又怎会不好?”
  无花听罢又笑了,既然对方还有心情开玩笑,这就说明南宫谨想告之自己,他并未有什么事。
  所以,只见无花笑着点头道:“这景却是让人觉得新奇,其实我也很奇怪,怎么自己就落到了这等境地。”
  南宫谨冷冷道:“你既然也觉得奇怪,就应知此间必有疑点,实在不应该来。”
  无花抿唇笑了笑,看着南宫谨道:“南宫,自我生于此世,一向都是没有什么朋友的。”
  他顿了顿,秀目中笑意盎然,道:“而你,却一直都是我的好友。”
  南宫谨闻言,看着无花俊美无俦含笑的容颜,蓦然怔愣了神色,许久都未能言语。
  待了片刻后,才又听他微低首,喃喃笑骂道:“你个白痴,早晚有你后悔的时候。”
  无花轻叹一声,道:“至少,现下不悔就是了。”
  他话语说罢,便衣袖一抖,向着离自己最近的人攻去。
  握拳成势,惊雷霹雳,落拳化实,好似汛腾奔涌如江,又如惊涛拍岸,能动苍海老龙之吟。
  如此十八式以后,已是重伤了三人。
  无花本是以拈花指和破衲功成名于江湖,但这两项武功无疑都是以绵和柔力,克敌制胜。
  而此刻,无花却是使出招式凶猛的实路拳法,自然是因着他早已看出了,这二十几人并非一般杀手,已是能位列江湖中的一流水准。
  便是如此,仍旧冲不破合围的无花突然变拳为掌,刹那间但见掌影飘飞,如狂风中漫天飞舞。
  无花此时的掌力已非以力见长,而是以巧取胜,掌势诡异飘忽,云谲变幻,竟是虚多于实。
  原随云阖目静静听着掌风雷动,赞叹道:“少林武功,果然名不虚传。”
  一直站在白幔外的那个青年闻言,躬身微笑道:“确是如此,若非亲眼所见,只怕谁也难以相信这文雅温柔的无花,竟能发得出如此刚猛的招式,只是……”
  原随云微笑道:“他有几处动作时,并不协调。”
  丁枫笑道:“是,在他挪身急掠时,总是给人些许怪异的感觉,但看他出拳已早是将功夫融汇贯通到随心所欲,这倒是让人疑惑不解了。”
  原随云淡淡笑着,并未接言,却是在下一刻,又将头转向了无花,微微侧耳。
  还剩下的十四仍旧能够站着的人依然合围着无花,但双方却好像突然有了默契一般,开始对峙。
  原随云向着无花微笑道:“从未想过,在下竟会在七绝公子身上,体味到这等感受。”
  他顿了顿,接着轻叹道:“在下听闻,公子是从未杀过人的。”
  原随云察觉到的,是杀气。
  虽然内敛化臻,但却也是毋庸置疑的杀气。
  无花的杀气并未来自他的自身,却是来自他手中握着的刀。
  刀长不及两尺,却是狭长如剑,弯曲如月,形状十分怪异。
  无花一手握刀鞘,一手握住刀柄,缓缓抽刀而出。
  冷锐寒风破鞘而出,带着犹如实质的森寒冷冽,凌风峭雪,在昏暗的月光下反着慑人心魄的光芒。
  他左手反握刀鞘,右手正持短刀,左手垂在腰下,右手举刀齐眉,刀锋向外,好似随时都可能将外人一刀斩下。
  但他身子却石像般动也不动,清冷的目光凝注四周,刀光与目光,已将周围那十四人笼罩。
  刀,虽仍未动,但连几丈远外的原随云都已觉得自刀锋逼出的杀气,越来越重,令人呼吸为之一顿。
  而那十四人站在那里,竟连移动半寸的力量都已失去。
  无花将刀鞘抛至一边,双手握刀,微笑道:“佛家功夫终究处处尽显慈悲之心,在下又怎可让佛门清净之处沾染杀气?”
  他目光落在自己手中的刀锋上,淡淡道:“此刀我已许久未用,阁下的人手不凡,说不得要动用一二了。”
  无花话音一落,如雪白衣微晃,却是只余下一道清淡白影。
  击、打、刺、避、挡间招式利落干净,片刻功夫后,就只闻一阵血腥惨叫声不绝于耳,甚至在这空荡荡的四周,都萦绕着一种冷寒凄厉之意。
  那十四人或砍或刺到肩膀,腹部,手腕,跌顿于地哀号不止。
  而此时的无花却是早已静静的站立于朦胧月色中,清风鼓动,衣诀翻飞,墨发扬动。
  在四周浓稠血迹中,他竟然还是白衣无华,一尘不染如九天之仙垂云而下。
  清而冷,孤而傲,绝世风华。
  原随云缓缓站起,掀开白幔走了出来,竟是有着些许好奇,问道:“公子使的,可是东瀛的那种神秘剑道?”
  无花看了一眼身形优雅,慢慢走过来的原随云戴在脸上的深黑面具后,又低首看着自己手中的小太刀,轻轻笑了起来,道:“是,是那倭国的功夫。”
  原随云闻言略微有了些疑惑,据他所知,无花一向是个淡雅平和的人,温润如玉,谦和有礼,从不曾与人结怨,也从不曾口出污言。
  为何他竟是会对那个远在海外的边远小国,用那种一般人很少会用的,近乎侮辱的名字称呼它?
  无花似是知晓原随云的疑惑,他淡笑道:“倭国的武功本是唐时由我邦传入,只不过稍加变化更改而已,那些倭国宗派大多讲究以静制动后发制人,岂非正与我邦内家心法相似?至于他们剑法之辛辣、简洁,也正与我邦唐时所盛行的刀法同出一源,大同小异。”
  他顿了顿,随即又带着微讽的冷笑道:“此等武功怎可与我中原泱泱之地尽出之功夫可比?更可笑的是那群跳梁小丑学会了我邦之物,不但据为已有,而且竟还将之渲染得几近神话。”
  他看着原随云,微笑道:“在下劝慰阁下,还是切莫对其太过关心。”
  原随云淡笑道:“即是如公子所说,那公子又为何会用其制敌?染得满身血污?”
  无花闻言朗笑了起来。
  他笑得很大声,很肆意。
  除却温和柔顺之意,竟是显出狂妄无羁之态。
  “对付肮脏可鄙之人,自然也需用与之相较的卑贱功夫。我心无旁骛,意坚心正,那等污浊血腥的低贱之气,又怎能染得我一分一毫?”
  原随云听罢竟是也笑了起来。
  他笑道:“染不得一分一毫?公子好论断。”
  他话一说罢,就近身极掠而来,挥袖破云,淡笑道:“那就且让在下试试,公子的武功。”
  无花却是眼中神色微闪,见两人逼近相贴,又温润的笑了笑,用仅让对方听到的音量轻声道:“对付蝙蝠公子,在下又怎能仅用这等手段?”
  原随云闻言心中一惊,动作顿时也是为之一停。
  却是在这刹那一瞬,耳边突起一阵剧烈爆破声响,噼噼啪啪之声不绝于耳,连带着周围已经躺倒在地的人也一阵阵惨嚎声更大,震得耳膜一阵锐痛。
  他本就靠着声音闻声辨位,此刻被外物一惊,却是脑中瞬间就想明白了一切。
  无花的少林功夫成名于江湖,又怎会不及那些对方口中的卑贱剑道?
  他之所以一开始只击败少数几人,不过是示弱因而借以得到一个使出东瀛武功的借口。
  此等功夫出奇制胜,招式新奇,又加上无花一反常态的狂言妄语,自然能引得原随云心生奇怪,出来试探一二。
  而等到此刻,再将早已准备好的炮竹引燃抛掷四周,自然能牵制住双眼已盲的原随云。
  无花并未伤及任何一人的性命,此时被他击倒于地的那二十几人身上被突然扔了炮竹炸裂,不用多猜,也定是惨痛无比。
  哀号声遍耳,无异于平地一声惊雷。
  再加上无花先前早已伤到了不少人,引得血腥味遍布四周,原随云即便是想靠着气味寻得无花的身影,却也是不能的。
  此等周详谋划,却是将他感知外物的两处都堵住了。
  你很难想象,这竟是无花在接到信件后,仅在来这里之前不到一个时辰内,便能思虑谋划出来的。
  也正是这瞬时刹那,藏于惨叫血气之后的无花突然靠近,已是举起手中小太刀,狠厉下劈。
  他向来不是什么善人,更可况这也不是与人讲究客气的时候。
  原随云的武功何等厉害,无花可是明白的清清楚楚。
  面对着原随云,就连楚留香都会陷入绝境,断无取胜的可能。
  若不是最后毁于一个谁也没有没有料到的结局,楚留香等人说不定就要一辈子被困于孤岛不得而出。
  如此人物,无花又岂会轻视之?
  但原随云也不愧是绝世惊天的人杰,竟是在刀刃逼近时,敏感的察觉到无花本就极力收敛几近于无的杀气。
  他挥袖一扫,已是势如惊鸿,内含蕴力无穷。
  无花的破衲功也是以衣袖为武器,自然能明白原随云的这势流云飞袖,究竟是何等的厉害。
  所以他退,退的迅疾快速。
  即便原随云即使挡下了必杀的一招,但是不可避免的,还是被突然偷袭的无花刀气入体重伤,血染衣襟,顿时就是后退了一步,咳出了一口鲜血。
  而这时的无花,也早已掠身到南宫谨的身旁,劈刀荡去丁枫与那两个大汉。
  他一刀断开南宫谨身上缚着的绳子,拉起人就往树林中跑。
  林中便于掩藏身迹,无花可不知道原随云究竟还安排了多少人手在这里,趁着人来没追来,还是尽快到城中与楚留香汇合才是正理。
  更何况刚才一番斗智斗勇,早已耗尽了他绝大部分心神气力,而无花今日本就身体极为不适,早就感到自己已经将近极限。
  所以他此时竟能真的带着南宫谨跑出来,连无花自己都不禁重重的暗松口气。
  南宫谨武功被封,现下也完全是被无花拉着在树上急掠快逃。
  他双手抓住无花的左小臂,看着对方右手仍旧握着的握着的小太刀,惊讶道:“我怎么从来不知,你还有这等凶器?”
  无花喘了口气,笑道:“什么凶器不凶器,刀剑本身并无正邪,不过是看用它的人罢了。人的双手亦可裂石劈金,此等主凶之物还未等你计较,怎的就怪起刀来了?”
  天枫十四郎曾经多多少少的教过自己些日本剑道。
  虽然天枫本人也不认为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能学些什么,但是无花却早已将那些东西记在了心里,用心的学了不少。
  这把小太刀一向被无花藏在琴盒中,也不过是为了预防万一所准备的,没想到还真有用到的时候。
  南宫谨笑道:“我竟也是从未见过,你还有发狠暗算人的时候。”
  无花无奈笑道:“南宫,我是来救人的,不是来比武的,非常时段非常手段。”
  原随云是何等风姿傲然之辈,即便身患眼盲之疾仍旧,亦是仍旧不曾屈服于命运之中,创下惊天伟业。
  这种世出不二的人中翘楚,无花也是向来敬之重之。
  若是排开对方的野心抱负和自己的身世繁杂,单是琴酒间相交往来,无花却是极希望能和这样有着龙凤之姿的人成为好友的。
  可是比起一个自己敬佩的陌生人来说,自己交好多年的朋友,却是更加重要之极的。
  无花绝不想自己的朋友有任何的损伤,如此一来,也只能精心算计来抓住对方的唯一弱点加以利用,做些平素自己很少会做的事。
  否则对付连楚留香都无法击败的人,他又哪里能有丝毫胜算?
  无花不是笨蛋,明知有危险陷阱还要堂堂正正的较量斗勇,逞一时之能,而且对方还是智慧武功兼并之辈,那也只有脑子被驴踢了的才会去做。
  更何况为了朋友,就算是做些小人行径又能如何?
  无花并不是个博爱之人,也没有楚留香那种乐于助人的强烈正义感。
  他关心在意的人永远只有那么几个,为了他们,其他人无花自然也是可以毫不吝啬,不惜手段的去得罪的。
  南宫谨闻言看着清暗月色下,无花淡然俊美的浅笑侧脸,静了许久。
  突然间,他就好似力气不支般,惊叫一声,便脚下未稳的就被树枝绊倒,身形下坠。
  而他的双手也从无花的小臂上,下移到对方手腕的脉门处,紧紧抓住。
  无花见状一惊,回过头来还未来得及疑惑开口,身体内的气力就已顿时全无,也重重的跟着摔了下去。
  而他的身后,也已传来衣诀破风之声。

  凡尘纷扰有谁痛

  层云渐移,勾月微显。
  此时正值初春,本是有着几分喜人翠绿的嫩芽碧枝,在这略显昏暗的夜色中,竟是透出了一股慑人的诡秘不清。
  无花手扶树干尚未站稳,便已感到逼面凛冽的劲风迎面扑来。
  他挥刀横扫,挡住了几分凌厉凶寒之极的攻势,却是连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站住了身形。
  此刻却是只见原随云的卓约身姿仅是几不可查的微微一晃,便已如大鹏展翅般瞬间又移近到了自己的面前。
  而离无花不远处的南宫谨,也早已被快速赶来的丁枫追上。
  仅仅是几个交手之后,便听原随云用已经特意改变了的低哑之音轻声笑道:“原来如此,七绝公子,此刻已是强弩之末。”
  无花紧抿着唇并未答话,而是刀锋上携着擎天破风之势,狠厉的向原随云斩去。
  却不想被对方急速躲开,余势竟将一旁碗口粗般的树干一刀斩断。
  若是原随云并非瞎子,此时定会看见,无花的脸色早已苍白无血。
  可就算如此,他也能从无花对敌的刚猛凶狠之下,发现对方隐藏至深的虚弱无力。
  无花在抽刀后以雷霆之势击伤那剩下的十四名高手,本就是耗尽了体力。
  而他之前还曾与那二十几人合围中周旋不停。
  就更不用说无花今日的身体本就不适,直到中午时分,还疲累的不曾离开过床。
  可以说他现在还能接下原随云的攻击,完全是一股凌然傲气刻在骨子里狠狠撑着,誓死不肯落得个任人宰割的地步。
  原随云肩上带伤,但却是丝毫没有放松手下的攻势,依旧严迫挥袖,劲风凛凛。
  而他隐在面具后的唇角,却微微的勾了起来。
  温润如许,才华横世,又是这种外柔内刚的傲骨天成。
  而且还是知晓自己身份秘密的人。
  这个七绝公子,果然有趣。
  原随云侧头避过无花从上至下砍下的一刃刀风,带起发丝微扬。
  他轻声笑了笑,随后又轻轻微叹道:“过刚易折。”
  就是在这时,他们的耳边,突然就响起了一声惨烈之极的凄吼:“啊!”
  那声音,却是南宫谨无疑。
  无花闻声一惊,下意思的回头望去,喊道:“南……”
  他的声音尚未全部发出口,却已然停住了。
  只因这时的原随云已经出奇迅速的紧贴无花身前,出手连点,便是封住了无花胸口的几处大穴。
  与高手相争之时,又哪容得有半分疏忽扰神?
  便是一刹的心神微失,也是致命大错。
  无花被人突然出手封住穴道,身体微震了下。
  随着一声刀刃落地的清脆之声后,紧接着,无花就缓缓的闭上了那双神采非凡,墨黑如古井曜石的眼睛,无力的软到在了地上。
  原随云静静的站在一旁,顿了顿后,便走上前去,低身半跪在了无花身旁。
  他伸出自己的手,秀气而白润的指尖轻轻抚上无花的脸颊眼盼。
  原随云抿唇笑了笑,道:“原来,你长的就是这个样子啊,也实怪不得南宫庄主要费劲心思了。”
  他此刻用着自己原本的声音说话,竟是说不出的斯文儒雅,温和潇洒。
  他侧首听着慢慢接近的脚步声,又微笑道:“关心则乱,朋友,呵呵,这世上又哪有真的可信可拖之人?”
  原随云轻叹一声,站起身来,道:“要怪,也只怪你识人不明,信人太过。”
  南宫谨看着一个白衣老者从林子深处走来,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半分也不曾向他看去。
  然而当那老者走进原随云时,却向负手而立的对方躬身施礼后,才跪在了无花身旁,从袖子中拿出一个上好的红楠原木镂空雕成的锦盒,放置于地上。
  盒子打开后,只见一排排细密的尺寸金针,在月色相映下泛着冷冷的刻骨寒气。
  老者用满是皱纹的苍老手指拿起金针,翻过无花让其仰面而躺,接着清冷月光,于他四肢胸口上,便开始慢慢捻动着下针。
  即使是此时早已因着穴道被制住而毫无意识的情形下,无花也似因这金针入体而受到巨大痛苦般,每每落针之时,身体都不自主的产生一阵可怜的痉挛抽动。
  无尘白衣之上,也渐渐的从下针处涌出星点血迹。
  落雪成梅,怵目惊心。
  无花的面上惨白无色,便是紧紧闭着的双目上的睫毛,也是颤抖个不停。
  而额间的冷汗,亦早已顺着俊美容颜,颗颗滚落。
  南宫谨看了第一针后,就终是有些心痛,转过头去不忍再看。
  一直静静站在一旁的原随云,此时却突然向那老者开口道:“莫忘了睛明,四白那几处。”
  老者手上的动作不停,只颔首应“是”,随即又拿出细如牛毛的金针,向着无花的眼睛处移去。
  南宫谨闻言一愣,随即又迅速转身向无花旁边的那个老者冲去,想要阻止对方的动作。
  却是不想,站在他身边的丁枫早就猜测知晓了原随云的意思,快速出手箍住南宫谨,将其困在原处。
  南宫谨挣扎不停,向着原随云嘶哑怒吼道:“姓原的!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从未让你这么做!”
  原随云侧头转向已经显出惊怒气急的南宫谨,启唇慢声缓缓笑道:“他欺我是个瞎子,我便要让他知晓清楚,当个瞎子,究竟是何种滋味。”
  原随云转身走向外面空旷之地,抬起手将自己脸上的面具摘落。
  月已无云可挡,清辉冷寂的柔柔光芒轻淡倾洒而出。
  皎月清辉,夜间清风拂面,墨发飞扬,乌衣飘荡。
  月光映在原随云秀丽俊逸的面庞,淡雅温然的周身,竟是好似染上了一层轻柔如梦光晕。
  他微微抬头,面向天边银钩。
  他的一双清润如水的眼睛中,也带着淡淡的清愁,幽幽的孤寂,合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萧索空虚。
  许是在叹息着什么,许是在悲伤着什么。
  “这天下,没有任何人,能侮辱欺凌于我。”
  他笑得虽淡漠,却带着种逼人的傲气霸道。
  便如擎空逐日的鹏鸟,惊涛拍岸的巨龙,高贵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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